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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天王-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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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玛斯说完之后口干舌燥,去自己的饮水盆里喝了些水,重新走过来,问道:“你们觉得如何?是我在做梦么?”
它迫切需要得到大家的建议,因为它觉得自己快糊涂了,已经分不出哪边的世界更真实。
张子安和老茶都沉思不语,打算想清楚再发言,飞玛斯的经历果然离奇,却可以完美解释目前所发生的事,包括飞玛斯以老茶为模板轻取獒王、以星海为模板突破游戏设置的空间障碍等等。
理查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嘎嘎!你们这群白痴,本大爷已经猜到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飞玛斯表示怀疑,信不过这只不靠谱的灰鹦鹉。
理查德趾高气扬地昂起头,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你们啰里啰嗦说一些‘星海的内心世界’、‘老茶的记忆节点’什么的,真是又啰嗦又不专业!你们可听说过一个日语名词叫做‘心象风景’?”
张子安和其他精灵俱是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理查德见状更是得意,“想来你们这帮不学无术的白痴也不知道!本大爷这就教教你们,心象风景是指脑海中浮现的、被记忆或者被描述的风景,但是心象风景并非100%忠于现实,甚至连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场景都是被允许的!听到这个想到了什么?没错,就是星海的黑盒子!那明显是不存在于现实中的东西,但那就是星海的心象风景。只有这个词才可以准确描述飞玛斯见到的和经历的!”
虽然理查德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臭屁和惹人嫌,但张子安闻言却是心中一动,想起飞玛斯在《宠物猎人》游戏里的特征描述——“等闲识得心中境,千变万化总是真”,难道这个“心中境”就指的“心象风景”?
从星海那里学预测未来,从老茶那里学武术……如果飞玛斯每看到一只精灵的心象风景就能学到一些东西,那可是屌炸天了啊!
最关键的是,飞玛斯学习这些东西根本不需要消耗现实里的时间,只要在心象风景里反复练习就行,这岂不就是某著名漫画里的“精神与时间之屋”?
传说中的主角模板?
第490章 1918
说飞玛斯的能力是主角模板有些夸张,毕竟它是“取法其上,得乎其中”,无论是向星海学的预测未来还是向老茶学的武术,全都是弱化版和简化版,飞玛斯没有学到选择未来的能力,也没有得到信仰之力赋予老茶的钢筋铁骨,但即使如此也很屌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乱猜一通,当然其中八成是理查德在哗众取宠,说了半天却依然没有解决一个本质问题——飞玛斯为什么会忘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张子安点的外卖已经凉了,他拿到楼上去用微波炉加热。
宠物店里很暖和,飞玛斯将憋闷很久的话倾吐出来,觉得胸怀为之一畅,精神放松了许多。老茶继续放电影,理查德争抢遥控器,菲娜打了个呵欠继续睡。
飞玛斯也趴下来,注视着电视屏幕。
看了一会儿,它有些困倦了,眼皮渐渐耷拉,几经挣扎后,终于闭上了。
……
“飞兄?”
“飞兄?”
朦胧中,飞玛斯像是刚睡着,便被谁给叫醒了。
“晚饭好了么?”它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问道,以为是张子安叫它吃晚饭。
“飞兄,你饿了么?”
等飞玛斯看清楚眼前的景像,一激灵就站起来,困意全飞到九霄云外。
老茶——年轻时的老茶,头戴斗笠,身穿灰色的长袍马褂,笑盈盈地站在它面前,说道:“飞兄你体型大,得多吃些东西,不能跟我一样,我一天不吃饭没什么关系,但飞兄你可不行,昨晚应该吃些牛肉的。”
飞玛斯晃晃脑袋,望向左右。
这里不是奇缘宠物店,它再次来到了荒山野岭里的侠猫义犬祠。
饱饱地睡了一晚上,陈家三口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跪在祠堂里唯一空闲的蒲团上,手捧檀香,轮流向供桌上的牌位行礼,口中还念念有词,无非是说请侠猫义犬在接下来的旅程中继续保佑他们之类的。
供桌上的鸡鸭鱼肉已经被扫荡一空,昨晚剩下的半盘酱牛肉和半个烤羊头也被装进了又脏又破的包袱。当然,若非得到老茶的授意,他们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飞玛斯突兀地问道:“老茶,昨夜我去哪了?”
老茶被问得摸不着头脑,如实答道:“飞兄何有此问?飞兄哪也没去,一直趴在蒲团上休息,直到刚刚被我叫醒……或者说,飞兄有把握瞒过我偷偷离开这间祠堂?”
瞒着老茶然后推开祠堂厚实的大门离开,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夜里一切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老茶,在夜里它比飞玛斯更清醒。
既然老茶这么说,那飞玛斯就一定整夜都留在祠堂里。
飞玛斯呆呆地愣住了,一时间有些晃神。
老茶担心地注视着它的脸色,关切地问道:“飞兄怎么了,是睡糊涂了还是身体抱恙?”
“算了,我没事,大概是睡糊涂了吧。”飞玛斯回过神来,摇头叹息道。
老茶劝慰道:“飞兄可能是饿的,等今天送饭的人来了,飞兄你就先吃,不用等我一起。”
飞玛斯苦笑一声,它真不是饿的。
不过这样也好,似乎可以借着睡觉在两个世界之间切换,哪边都不耽误。别人是睡觉时做梦,它是睡觉时来到梦中。
陈家三口跪拜上香完毕,又向老茶和飞玛斯连连作揖,不断感谢它们昨天夜里的救命之恩。
老茶抬头看看天色,向他们挥挥手,又给他们指了个方向,示意他们尽快赶路。
陈铁蛋和他媳妇千恩万谢,牵着虎娃的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他们刚走,老茶就把他们上的香弄灭了,它和飞玛斯都不喜欢这味道,乌烟瘴气的。
由于老茶和飞玛斯都饿着肚子,上午没有进行惯例的切磋过招。
没过多一会儿,晌午的时候,山外又来了一队人马。
这次飞玛斯没有大惊小怪,它和老茶已经知道,这大概是伍凝又来探望它们了。
等这队人马行近,果然正如它们所料,伍凝依然穿着方便的男装,骑在高头大马上,兴冲冲地一马当行向它们跑过来。
老茶和飞玛斯也挺期盼她的到来。
这一年里,伍凝每隔两三个月就会亲自进山一次,一是探望恩人,二是散心。
山中的日子很无聊,老茶和飞玛斯除了睡觉、吃饭、习武之外没什么可做的,宠物店的故事早已经讲完,行侠仗义的机会又不是每天都有。
好在伍凝进山时往往会带着报纸,给它们朗读一些时政要闻,每到这时候它们都会听得很认真,借此了解一些山外发生的事。
下人们跟随她来过数次,不待吩咐,有人牵着马去河边饮马,有的拿着扫帚打扫祠堂、清理灰尘和蛛网,还有人带来新蒲团换掉破旧的。
飞玛斯和老茶昨天一整天没吃饭,早就饿了,等下人们放下食物,立刻开始大快朵颐。
它们吃饭的时候,丫鬟带来一个绣墩放在干净的地上,伍凝拿着几份报纸和杂志,坐在绣墩上,开始为它们挑重要的事情朗读。
“对了,你们知道吗?最近出了一个顶了不得的作家!”她兴奋地说道:“我给你们读一段最精彩的!”
她翻开一份月刊杂志,念道:“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来时常吃人,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念完后,她放下杂志,缩了缩脖子笑道:“你们大概听不懂吧,不过我第一次读到这段时简直浑身发冷,钻进厚棉被里都不暖和……还好我爹不是书里写的那种人。”
飞玛斯完全听不懂,也不关心,它只在意为什么今天的烧鸡火候有些过……倒是老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伍凝没有注意到老茶的反应,只是凝望着远山,喃喃说道:“我爹虽然不是那种人,但也不想让我读这些报刊,说会惹祸上身,我读了之后想跟人说,但却没人能说,只有进山时跟你们说说这些……”
老茶同情般地看着她。
“还有,差点忘了说。”她自怜地笑了笑,从伤感中脱离出来,又拿起一份《申报》说道:“还有一件大事。德意志刚刚宣布投降,大战结束了,中国是胜利的一方。北洋政府在太和殿进行了盛大的阅兵庆典,听说很热闹,真想去亲眼看看啊……不过好远呢。”
飞玛斯差点被一根鸡骨头噎着,咳嗽了几声。
它抬眼盯着《申报》上的大字标题,不过更吸引它的是时间。
1918年。
飞玛斯的心中突然生出了某种莫名的情愫,这个数字对它来说似乎有别样的意义。
它扭头望向遥远的西方,却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说完了大事,伍凝跟它们说了一些体己话,甚至有些是属于少女的小秘密,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
等日头偏西,下人们催促她回家,她这才跟它们道别,依依不舍地离开。
鱼归大海,鸟回山林,侠猫义犬祠再次恢复了寂静。
飞玛斯侧了侧头,向一旁的老茶说:“老茶,我有了新故事,想不想听听?”
“哦,是什么故事?”老茶立刻来了兴趣。
飞玛斯趴卧在蒲团上,说道:“是一个挺长的故事,关于如何拍电影的故事,你最好也趴下来慢慢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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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养老问题
♂!
“飞玛斯!起床了!”
飞玛斯打了个呵欠,甩甩头站起来。
梦境依然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不过它已经渐渐习惯这种离奇的切换方式。
给老茶讲如何拍电影很麻烦,导演、制片、摄影师等各个职位都要费尽口舌才能让它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在心象世界中从傍晚一直讲到入睡,《战犬》这部电影的拍摄过程才刚刚起了个头,讲完便当小哥把一饭盒狗屎端给制片主任的事,飞玛斯就不知不觉睡着了,一觉醒来又回到宠物店。
张子安记得飞玛斯刚来时都是自己一起床它就跟着醒了,但是现在却起得越来越晚,睡得越来越沉。他也想让它多想睡一会儿,毕竟这段拍摄工作太累了,但是今天要和老杨一起去退伍警犬养老院考察,飞玛斯早就说过要跟着去看看,只能让它稍微多睡一会儿,然后在出发前叫醒它。
今天剧组里的拍摄不需要警犬出场,主要是表现警犬队去求援后,边防武警被困雪原时的艰难困苦与互相扶持,因此不需要张子安和飞玛斯去剧组报道。
吃完了早饭,鲁怡云准时来到店里上班,张子安交待了几句,就听店里响起一道汽车喇叭声。
来接张子安的是老杨,他开着一辆剧组提供的车,下了车一边靠着车身抽烟一边眯起眼睛打量宠物店的外观。
张子安早已准备好,领着飞玛斯出门。
“小店不错啊,装修得挺漂亮,生意怎么样?”老杨的烟还没抽完,暂时没有开车的意思。
“还行吧,无非是混口饭吃,主要是比起上班来还是要自由一些。”张子安笑道。
“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干什么不是干?等我退休了,也来你这里打工要不要?”老杨半开玩笑地说道。
张子安同样半开玩笑地说:“要啊,当然要!不过杨师傅你退休了还不赶紧享享清福?”
老杨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熄,“我这人闲不住,也不太想跟人相处,不是有句话么——‘见得人多了,我就越喜欢狗’。退休以后能找个跟狗有关的工作最好,能挣多少钱倒无所谓,主要是这辈子可能离不开狗了。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也考虑过开一间退役警犬养老院……上车吧,外面够冷的。”
张子安让飞玛斯上了后座,自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老杨启动汽车,向城外驶去。
“杨师傅,是说警犬养老院都是私人开的?”张子安问道。
老杨目视前方的道路,慢悠悠地答道:“据我所知都是私人开的,也许外地的情况不太一样,但至少滨海市我是没听说有公家开的警犬养老院。”
老杨又进一步解释道:“军犬跟警犬不一样,军犬退伍后只有两个方向,一是留在专门的军犬疗养院,二是被有条件领养,因为军犬只服务于军队。警犬比较复杂,经常被警备系统以外的部门征调,理论上在哪个部门服役就应该由哪个部门负责它们的养老,但实际操作起来就有难度了,有些部门不具备给它们养老的能力和意愿,这时候私人开办的警犬养老院就派上用场了。”
“那是谁都能开办警犬养老院么?”张子安追问,飞玛斯也在后座上认真听着。
“那倒不是,一般都是像我这样的前·带犬民警或驯导员开的,对狗有感情,一辈子离不开它们,社会人士就算是想开也很难,比领养警犬还难,而且这是个不挣钱的活儿,说不准还要往里面搭钱。”
他们要去的这家警犬养老院位于乡下,路程很远。
老杨委婉地说道:“其实,小张你说西方电影工作者对动物具备人文关怀,这点可能是真的,不过我跟你说,西方人对待他们的军犬警犬可不怎么样。”
“哦?杨师傅你详细说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些事。”张子安打听道。
反正路上无聊,老杨就讲道:“我们警犬基地有内部刊物,讲的是西方警犬军犬的训练方法之类的东西,这个我不能跟你说,不过其中也提到过一些西方警犬军犬的养老问题,这个我倒是可以讲讲。我记得从2013年到2016年,英国国防部就对231只军犬执行过安乐死,其中有些军犬还不到8岁。当然,这其中大部分狗是因为受伤生病而无法继续执行任务,也有一些是年纪太大了,但是其中还有45只没伤没病的壮年狗,这些狗被安乐死的理由是‘无法履行职务至必要的水平’——这句话很拗口,但我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
张子安默然无语。
滨海市警犬基地将被淘汰的德牧处死已经令他很惋惜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本以为对吃狗肉义愤填膺的英国人应该很爱狗吧,却连真正的军犬都弃之如敝履。
“你以为只有英国人这样干么?其实在以前,美国军犬一到10岁就要实行安乐死,直到2000年,美国国会看到退伍警犬跟普通人生活得不错,这才签署法案,有条件允许军犬被普通人收养。”老杨咂咂嘴,又说:“当然国外也不只有这些反面例子,正面例子也有,比如以色列,就实行一兵一犬制度,人退伍,狗也跟着退伍。”
张子安算是大致了解,退伍军犬和警犬在全世界都是老大难问题,这些狗被训练得太凶猛,任其流入民间是有隐患的,但是国家的经费有限,财政负担不起,就只好图方便地进行安乐死了,中国在这方面不算最好的,但起码也不算垫底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车窗外的景色由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变成统一制式的二层大别野,最关键的是养眼的都市丽人们全都消失不见,这证明他们已经来到滨海市的乡下。
“这里是长乐村,接下来具体怎么走,我也得问下别人,那地方太偏,导航上都没地标。”老杨说着,摇下车窗,向路过的一位农民模样的老年人问道:“老乡问一下,养老院在哪个方向?”
那人可能有些耳背,问了两次才指着一个方向说:“往那边走到头。”
老杨道了声谢,开车沿着那人指的方向走,结果走到了一家……养老院,是老人的养老院,不是警犬养老院,一帮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太人老心不老,排成一排坐在小板凳上,晒着太阳打情骂俏。
被强塞一嘴狗粮的他们白跑一趟,又拉住几个人问了一通,这次反复强调是警犬养老院,直到最后一个年轻人指出了正确的方向。
几经周折,他们来到一座很偏远的矮山脚下。
一扇布满锈迹的大铁门紧闭,铁门上方悬着几个方方正正地大字——养老院,这三个字的前方画着一只德牧的卡通形象,表明这是给狗住的养老院。
硬塑料板的低矮院墙围出了很大一片范围,这院墙实在太矮了,跟成年男人差不多高,防不住小偷,也就能防防熊孩子,不过想来没有哪个小偷吃饱了撑得会来警犬养老院偷东西……
由于没有提前预约,张子安看着紧闭的大门,担心地问道:“会不会没人?”
老杨也心里没底,“下车看看吧。”
第492章 尊严
♂!
张子安带着飞玛斯下了车,老杨把车熄火,两人各自左右张望。
这地方实在太偏,连个路人npc都没有,想找人打听一下都无处打听。
正犹豫要不要先打道回府改天再来,飞玛斯率先听到一些声音,冲着矮山的方向叫了两声,告诉张子安那边有人来了。
张子安手搭凉棚望去,斑驳的林影间出现了一个矮胖的人影,还牵着一条德牧,像是刚遛狗回来。
等人影走近,是位年纪大约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理着很短的头发,大部分都白了,不过精神看上去挺不错,满脸红光。
他牵着的德牧目测至少十二岁,牙齿磨损得很厉害,走起路来都有些费劲,望向飞玛斯的眼神里只剩下萧索,没有争强好胜之意。
老杨向张子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估计就这位。
张子安也估摸着差不多。
老杨穿着警服,年龄也接近,比较好说话,由他上去询问道:“请问,老哥你是这家警犬养老院的主人么?”
那人瞟了一眼飞玛斯,摇头道:“这狗还年轻着呢,送到这里还太早了。”
话虽如此,他并未否定自己是警犬养老院的主人。
老杨呵呵一笑,说道:“我们不是来送这只狗的,而是先来看看,有一批狗想送来这里。给,这是我的证件。”
他把警犬基地的工作证煞有介事地递给对方。
张子安有些尴尬,他知道老杨在警犬基地里只是炊事班的,既非驯导员也非带犬民警,估计说服力不太够。
果然,那人看了看工作证,反而更怀疑了,把工作证递还给老杨,问道:“是警犬吗?是警犬的话为什么不走正规渠道?我这里只给警犬养老,不接受社会上的狗。”
“这……因为……那个……”老杨为之语塞,“是在训练中被淘汰的狗,还算不上是警犬……”
那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张子安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滨海市刑警大队的介绍信。”
那人有些惊讶,重新打量了几眼张子安,接过信展开。
信是张子安请盛科写的,加盖了公章,谁也不会闲得蛋疼伪造这个。
在这人读信的时候,老杨冲张子安挤眉弄眼,意思是你小子有介绍信怎么不早拿出来?害得我丢人!
张子安则坦然处之,早拿出来我还怎么装逼?
读完信后,那人把信还给张子安,只说了一句:“进来吧。”
他打开门锁,将大门完全敞开。
这里太偏,老杨怕这辆从剧组借来的车丢了,将车也开进了院子,好在院子非常大,再多停十几辆车也没问题。
这院子简直是个迷你版的警犬训练基地,跺台、壕沟、跳跃钻洞、攀爬钻洞、人字板、障碍墙、平衡桥、匍匐架、跳高架、火圈、索拉桥等训练道具一应俱全。只不过张子安仔细看后,觉得这些道具普遍比警犬训练基地里的相应道具小了一圈儿。老杨也同样发现了这点。
张子安不明白,为什么退伍的狗还要训练呢?偶尔出去遛遛,好好地安享晚年不好么?
院子里还有两排灰白色的平房,一辆电动三轮车停在房门口,车斗里还装着一些新鲜的蔬菜,土豆胡萝卜之类的。
可能是听到了开门的响动,平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两排平房,一排是犬舍,另一排是住人的。
那人重新锁上大门,先把牵着的德牧带进了犬舍,然后招呼张子安他们:“进屋来说话吧。”
张子安和老杨跟着他进了屋,一回头却发现飞玛斯没有跟过来。
飞玛斯留在户外,若有所思地盯着犬舍的方向。
“让它自己在外面玩吧,院门关着,它丢不了。”那人说道。
张子安点头,他也不怕飞玛斯会丢了。
室内的墙上安装着壁挂式暖气,可能是烧的天然气,挺暖和,室内温度大约有18度,张子安和老杨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随便坐吧。”那人示意道,自己去烧开水沏茶待客。
室内陈设很简单,都是看着有些年头的桌椅板凳,唯一的娱乐设施就是一台32寸的电视。
不一会儿,那人端着一个大铁茶壶和三个茶杯从厨房里走出来。
“没什么可招待的,喝杯茶水暖和一下吧。”他给张子安和老杨倒上茶水,自我介绍道:“我姓付,付涛,这家养老院就是我开的。”
张子安和老杨分别做了自我介绍,并且把来意说明——剧组拍摄时的一批德牧想找个能安身的地方,想看看这里能否接收。这批德牧虽说不是正式的警犬,但也受过警犬的训练,目前无处可去,既不能回警犬基地,也很难被普通人领养。
滨海市周围的警犬养老院并不只有这一家,张子安和老杨是打算从这家看起,考察一下,如果觉得不行就再找下一家。
来之前,冯轩已经做出了保证,剧组的一部分经费将专门用来安置这些德牧,会按年给它们支付生活费,直到它们正常死去为止,不会给警犬养老院增加太多的额外负担。
讲道理,冯轩开出的条件是很优厚的,但是张子安和老杨商量之后,为免有人见钱眼开,因此故意向付涛报了一个没什么油水的价格,如果这个价格他能接受,再谈其他的。
付涛沉吟片刻,为难地长吁一口气,“情况我大概知道了……我不认识这个盛科,但我退休以前也是滨海市警局的带犬民警,对警犬很有感情,开这家养老院本来只想养我一直带的那只德牧,但是一些民警同事陆续也把他们的狗送来我这里,说由我养着,他们比较放心……倒不是说他们不想养,而是一些客观条件的限制,他们养不了,所以交给我来养,他们节假日会过来看看老战友,顺便帮衬我一下。”
张子安和老杨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付涛说的情况很常见,带犬民警本身很想养这些退伍的警犬,但是他们家人不同意,或者居住的城区不让养,徒叹奈何。
付涛抬手示意周围,“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就我孤家寡人一个,你们的这些德牧我想养,但是怕养不过来,我这里已经有十来只退伍的狗了,再来十只,恐怕……”
他没有往下说,但意思很明显了。
张子安先把这事搁在一边,他从刚才就在想一个问题,忍不住问道:“您刚才是去遛狗了吧?为什么不一次多遛几只呢?难道是一只一只地遛?”
平时王乾和李坤负责遛店里的幼犬,那也不是一只一只地遛啊,都是牵在一起去宠物店后面的绿地里面遛。一只一只地遛得多麻烦?
付涛肯定地说:“就是一只一只地遛。”
“是怕它们打起架来?”张子安想起小刘说的,说这些警犬都争强好胜,不是亲友就不能一起出任务。
“那倒不是,它们现在已经老得没有力气打架了。”付涛不以为意地笑道,“怎么说呢……这些警犬习惯了跟主人一对一地生活和训练,跟宠物狗是不一样的,所以就算是它们老了,也还是有尊严的,而我想保住它们最后的尊严。”
很简单的几句话,却令张子安心中一动,他与老杨默默对视一眼,觉得可能找到了想找的人。
第493章 生命礼赞
两排平房,张子安和老杨跟着付涛进了其中一排住人的房间,飞玛斯独自向另一排犬舍走过去。它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一种感觉。
付涛刚才把那条年老体衰的德牧带进犬舍后没有锁门,只是虚掩,大概是认为院子的大门上了锁就行,反正没人来偷东西,防防乡下的熊孩子而已。
飞玛斯抬爪推开犬舍的门,一股盎然春意扑面而来。室内的温度很适宜,墙上挂着壁挂式电暖气,对狗来说不冷不热。
看得出来,犬舍的设计是走心的,一开始就是为了充当犬舍,而不是后来改建的,内部划分成许多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有一条狗,绝大部分都是德牧。
卫生状况的水平比较一般,跟宠物店是肯定没法比的,不过飞玛斯也能理解,它从这间院落里只嗅到付涛一个人的味道,一个人想要管理这十来条老年德牧,难度很大,忙不过来也是正常。付涛本身也是位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过不了几年连他自己都可能需要别人照顾了。
“呜~”
1号笼子里就躺着刚才那只德牧,它刚在山上遛了一圈儿,疲惫地侧躺在毯子上,只是短暂地抬眼望了望飞玛斯,眼神里像是在羡慕它的年轻与健壮。
周围的景物短暂地波动了一下。
飞玛斯熟悉这种感觉。
星海和老茶能够强行把它拉进它们的心象世界,因为它们足够强大,它们心象世界也足够强大,但是这些普通的猫和狗做不到,它们灵智未开,记忆本身就残缺不全,飞玛斯在它们的心象世界中只是一个不存在的旁观者。
这条德牧的主人就是付涛,现主人是他,原主人也是他。他就是为了它而建立的这座养老院。
能够长伴主人身边,它很幸福,别无所求。
飞玛斯绕过1号笼子,来到2号笼子前。
2号笼子里是另一条很漂亮的德牧,大约9岁左右,站在笼子里显得挺精神,体型比飞玛斯略小一圈儿,因为它是母的。它好奇地打量一眼飞玛斯,很快便失去了兴趣,又转头望向窗外,像是在等着什么。
9岁在警犬里不算太老,只是刚过壮年而已,有些10岁、11岁的警犬还在服役。
这条德牧作为警犬来说很普通,也很典型。
它的一窝有四个兄弟姐妹,它不算里面最强的,不算最弱的,有一段快乐而且无忧无虑的童年,健康地茁壮成长。稍微长大一些后,它和兄弟姐妹们被各自不同的人抱走,分离的时候有些忧伤,但更多的是期待,因为它已经受够了和兄弟姐妹们争夺母亲的爱,它只希望能遇到一个人,一个只爱它自己的人。
它的主人是警犬基地里一位比较少见的女驯导员,给它起名为落落,大概是希望它会成长为一位落落大方的淑女吧。
此后,落落与她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玩耍,几乎是形影不离,那是它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训练很累,但是完成训练后能得到她的表扬,如果成绩出色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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