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朕养丧尸那些年-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不中用,可是再不中用,他也不愿意看着一双儿女留在王家,吃着王家的饭,受着王家的恩惠。王家人看不起他,如今文哥儿和慧娘还有王氏住在王家,陈大河生怕儿女们也会被影响,连带着看不起他这个当爹的。
做了一天的活儿,眼瞧着院子里的竹子又没了,陈大河又提起柴刀,带上水壶,准备去山脚下砍些竹子回来,省的明儿没有东西做。
出了门走了一截路,还没到村口,陈大河忽然听到后头有人唤他,声音好像还有点熟悉,不知道在哪儿听过。
陈大河回过头,见到的却是一个叫他避之不及的人。陈大河赶紧转身离开。
赵寡妇却不愿意这么快将人放走了,忙追了上来,喊着:“陈大哥你先等等,我有句话要跟你说!”
陈大河压根没停下,赵寡妇没法子,追又追不上,只得一个劲儿地在后面喊。
陈大河无奈地停下了。这周围虽说不常有人,可没准儿什么时候便碰上了。听到赵寡妇这样叫他,指不定要传出什么呢。
陈大河停了下来,赵寡妇还想再上前,却听他道:“你有什么事儿就站那儿说。”
两人隔地不近不远,赵寡妇有心再往前靠些,只是她看陈大河这样子,也知道再往前恐怕会将人吓走。
赵寡妇酝酿了一下,她也不愿意这样主动,可是,这是最好的时机了,难为情归难为情,她终究还是开了口:“陈大哥,我听说王家父亲中了举人是不是?”
陈大河冷漠道:“这事儿十里八乡都知道,你大可不必过来问我。”
“可是……”赵寡妇犹豫了一下,“我还听到了一些别的,陈大哥,嫂子是不是已经一个多月,没回陈家村了?”
陈大河拉下脸:“这跟你没关系。”
“我不是故意要过来问的,只是实在担心陈大哥,不忍心让你被一直瞒下去。”
陈大河迟疑了一瞬:“这话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陈大哥你还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的,王家那头已经不打算让王氏回来了,说以王家如今的地位,即便你们家有胆子写休书,也不怕王氏回头嫁不出去。”
陈大河一愣,手中的柴刀什么时候掉到地上了都不知道,等反应过来之后,忽然冲上去:“这话你从哪儿听来的,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坏了我妻子的名声!”
赵寡妇往后头看了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一狠心,直接扯住陈大河的手:“陈大哥,我哪里会拿这件事骗你。”
“放手!”陈大河当即想要甩开赵寡妇的手。
只是赵寡妇不知怎么,竟像是使了吃奶的劲,任凭陈大河怎么甩也甩不开,她口中还一直念叨着:“我知道陈大哥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了,你这样好,为什么非盯着她一个呢,明明我也行啊!”
“陈大哥,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要不你今儿也不会答应同我幽会了。”
陈大河瞪大了眼睛,觉得眼前的赵寡妇疯了。
赵寡妇确实疯了:“陈大河,你休了王氏,娶我。”
“陈大河!”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陈大河咬牙,死命挣开王氏,惊慌地转过头。
“你,好啊!”王氏领着一双儿女和兄长王文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王氏险些喷出火来。
她抬起头,颤巍巍地指着陈大河,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突然捂着肚子,惨叫一声便晕厥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陈大河三秒钟,不过他下章就能解脱了。
第75章 王氏难产(修)
陈家堂屋里,陈大河还跪在地上; 王文胜坐在上首; 脸色臭得可以跟茅坑媲美。
陈有财已经在屋子里连着转了好几圈了; 听着三房里头一声高过一声地叫唤; 心中亦是七上八下的; 安定不下来。他哪里能想到三儿子出去一趟就惹了这样大的一桩事,还有王氏,好巧不巧地就赶在今儿回来了。
或者也不是巧; 根本就是人提前打听好了消息; 在这儿等着呢!
陈有财只要一想到方才被他赶出门外的赵寡妇; 便是一肚子闷气。他们家这是倒了什么霉了,竟然招惹上了这么个疯女人。就为了大河; 名声也不要了; 良心也被狗吃了; 这不是个疯子是什么?要不是后头那个小周氏没有这个脑子,陈有财说不定都会觉得今儿这事,原是她们联手闹腾出来的; 为的就是叫他们陈家不得安生。
陈阿奶和李氏都进去了,屋子里还有一个产婆; 几个男人只能在外头候着; 担心是担心; 可什么都做不了。
文哥儿和慧娘也被赶出来了。
两人都被吓得不轻,就连没看到什么的芸娘也被唬得大气儿都不敢出,只老老实实地坐在屋子里; 生怕被阿爷骂。
阿爷今儿真的好凶,刚才还打了三叔好几棍子呢,芸娘从来没见过阿爷发过那样的火,棍棍打在三叔腿上,若不是阿奶拦着,指不定三叔腿都能断。想着之前的事,芸娘默默地将自己的腿往后缩了缩。
文哥儿跟慧娘也可怜兮兮的,挨着谁都不敢,只敢挨着阿年。四个小孩儿里头,反倒是阿年看着最为镇定,她也不是不担心王氏,只是打从心底里觉得王氏应该不会出事。这直觉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莫名其妙,却又叫她再冷静不过。
看着她,文哥儿和慧娘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乖乖地坐在阿年身边。文哥儿这会儿也不嫌弃阿年了,还悄悄地拉着阿年的袖子:“阿年,你说我娘到底怎么了?怎么叫得这样厉害?”
文哥儿说话的档口,屋子里又传来一声惨叫,吓得文哥儿小身子都抖了一下。
阿年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且也从来没想到安慰他们俩个,只淡定道:“生孩子呢。”
“那……我娘会没事儿。”
“这个就不知道了。”阿年耸了耸肩。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都比我们大!”文哥儿鼓着腮帮子,不依不饶,一个劲儿要阿年说几句好话,最好是能说他阿娘一定会平平安安,不出任何意外。
约莫这便是小孩子的通性了,一紧张,一生气,便容易胡搅蛮缠,也不想想自己说的话究竟有没有道理。
可是阿年也知道自己说这些是没用的,遂不管文哥儿怎么叫唤,她都没有开口。万一真说了,到时候王氏出了事儿,说不定文哥儿还要找她麻烦。阿年坚定地闭着嘴,怎么也不说,且她也知道,文哥儿是不敢闹的,毕竟那边还有阿爷跟王家大舅呢。
慧娘见弟弟都快哭了,也冷下脸:“文哥儿不过是叫你说两句好说罢了,你哄哄他怎么了?再说,我娘如今正在里头受苦,满屋子里,就数你最不在乎,可见你是个没良心的,一点儿不担心我娘!”
芸娘听到动静,不禁替阿年捏了一把汗。二对一,阿年有可能说不过啊。不过慧娘这话说得也实在是过了,本来就是三房的事儿,干嘛扯上阿年啊。这事根本就跟阿年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料阿年根本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我干嘛要那么担心。”
“你说什么!”
“又不是我娘。”阿年哼了一声,也生气了。
她离开凳子,将文哥儿和慧娘甩在后头,直接去对面坐着。
慧娘气得连之前的担忧恐惧都没了,满脑子都是对阿年的不满。她就知道娘说的没错,这人就是个白眼狼,她们家的人对她这样好,她却一点儿没将家里人放在心里过,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转而看到屋子里跪着的爹,慧娘心中又复杂了起来。
方才爹已经解释过了,慧娘也知道,爹同那赵寡妇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即便没有关系,今儿这桩事,也都是他们两人的错。若是爹能遵守誓言,不和赵寡妇搅合到一块儿不让她有机可趁,娘便不要受这样的苦楚了。再说了,方才她可是看得真真的,爹和那赵寡妇,就是搂在一块儿的。
慧娘不似文哥儿那般总和陈大河亲近,她平日里亲近的,还是王氏这个当娘的。故而,如今王氏出事,慧娘也不可避免地怨上了陈大河。早知道今儿不让娘亲回来了,住在舅舅家不是挺好的吗?
三房里头,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王氏的叫声也一声高过一声。
屋子里请回来的是附近村子里数一数二的产婆,接生的手艺自然没得说,只是陈有财担心王氏情况不好,愣是让陈大海去请周大夫过来。方才陈大海就出去了,这会儿人还没回来。
王文胜几次想出去看看都忍住了,愣是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只是已经将陈家骂了个狗血淋头。眼下又听到三房里头的动静,又忍不住连声质问。
陈大河早已经无力解释了,不论他说什么,王文胜都不信,既然他已经认定了自己与那赵寡妇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他解释得再多也没有用。
他仍旧跪着,一言不发,嘴皮已经干到起皮了。这会儿天气渐冷,地上寒气中,陈大河本来就被他爹打了一顿,又跪了这么久,若非身子好,只怕早就撑不住了。
王文胜却还没有放过他,一句又一句地逼问:“不说话,是承认了你和赵寡妇有私是不是?”
阿年哼了哼:“三叔说了,你又不听。”
她觉得王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忍不住想为陈大河说话。明明根本不是她三叔的错,为什么都欺负她三叔?当她三叔后头没人吗,她阿年还站在三叔后头呢!
“黄毛丫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这就是你们陈家的教养?”
阿年愤愤地瞪了王文胜一眼。
陈有财也沉下脸:“她爹娘走得早,确实没有人教她养她。若她爹娘还在,也不会由着你们王家人欺负了。算计婚事、算计财产还不够,如今连个名声也不给她留了么?”
王文胜一噎,旋即道:“知道你们陈家人护犊子,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他不再揪着阿年的事儿不放,只因这事儿还是他王家没理,再者,他也担心陈家人死扯着浩哥儿不放,他只说陈大河:“今儿这事,我们四个人,八双眼睛,看得明明白白。你们家陈大河就是跟那赵寡妇拉拉扯扯的,还搂在一块儿!要不然,我妹妹也不会被气到早产。可怜我妹妹住在娘家还想着你们家陈大河,结果呢,你们家就是这样对我妹妹的,今日不论怎么着,你陈家都要给我们王家一个说法!”
王家到如今,已经完全不必再将陈家放在眼里了,王文胜也有足够的底气:“要是不给个满意的说话来,你们陈家人便等着!”
陈有财望着他,冷笑道:“那你是想让他断了左腿,还是想叫他断了右腿?”
“两条腿都不要才是最好。即便成了废人,我王家也养得起。”
“好大的口气。”陈有财讥笑一声,站了起来:“行,你打,我就在这儿看着你打。只是打完了,王家以后也别想过什么安生日子了。我陈家是没钱没势,更没出什么举人老爷,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头子便是不要命,也不会放过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骂谁呢!”王文胜拍案而起。
“骂的是谁你们心里没点儿数?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说大河跟赵寡妇有私,我还没说你王家不知廉耻,还没和离便急着给你女儿找下家呢。”
“爹!”陈大河震惊地看着陈有财,“你说得都是真的?”
王文胜脸色也不好,咬牙道:“亲家公,你可别含血喷人。”
“县城里头都传遍了,还只当我们家不知道怎的?你王家既然看不上我们陈家,早有这个打算了,还藏着掖着做什么,不如一拍两散,分了才干净。我陈家清清白白,配不上你们这门嫌贫爱富的亲戚!”
王文胜咬牙,避开王氏的话不说:“你可别弄错了,今儿犯错的可是你们陈家!”
“谁对谁错,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说的尽的。你要是敢,咱们就去公堂请县老爷审一审,看看错的究竟是谁。要是错在我儿子与外人有染,不用你开口,我直接一头碰死在那公堂上,以死谢罪可还行?”
“你……”王文胜惊地说不出话来,这一家人,怕不都是疯子不成?
陈有财冷哼一声:“可若是你们家胡搅蛮缠,倒打一耙,那就别怪我不顾情份,将那些有的没的都抖了出去。”
陈有财也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事儿了,王家人实在是恶心至极,叫他忍无可忍,“要闹,我们陈家从来就没怕过。不过我可奉劝你一句,自个儿身子不正,就别把脑袋翘到天上去,没得叫人笑话。王氏是什么德行,你们家那要跟罗老爷结亲的浩哥儿是什么德行,我们陈家上下可是一清二楚呢!不怕旁人知道,你们家就尽管闹,闹得越大越好!”
王文胜登时没了言语。
陈大河更是如此,他眼下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没想到,王氏竟然真有那样的心思,她想改嫁!不只赵寡妇,连爹也知道了。那周围的人呢,是不是整个陈家村都听说了,只有他一个还被瞒着?
一时间,陈大河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任人耻笑到如今,却还丝毫不知。
闹到如今整个地步,事情早已经无解了。陈大河也知道,哪怕他和赵寡妇真的清清白白,他跟王氏,也要完了……
要问他他和王氏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陈大河其实也不知道。当初他在县城里做短工,偶然间遇上了王氏,从此上了心,家去求着爹娘去王家下聘。那时陈王两村尚没有这样大的恩怨,爹娘虽然不大看得上这门婚事,可架不住陈大河一心只想着王氏,没多久便遂了他的心愿。陈大河如愿以偿地娶回了王氏,从定亲那一日开始,便事事为她打算,所有的事情都依着她,哪怕将姿态放得低些,只要王氏开心,便都算了。
他从来不在乎这些的。后来,日子便这样平淡如水地过着。
直到,直到最近……事情太多了,叫陈大河一时也数不出来究竟有多少件。最可笑的是,前些日子他还想着多挣些钱,好风风光光将他们娘三迎回来呢。原来,人家早看不上他了。
阿年坐在角落里,看着三叔渐渐支撑不住,颓废地倒在地上,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
再抬头看向文哥儿和慧娘。慧娘脸上看不出什么,好像也是一早就知道王家的打算一般,文哥儿却已经吓傻了,愣愣地不说话。
陈大河与王氏闹成这样,夹在中间,最不好过的恐怕就是文哥儿了。只是他年纪小,谁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王氏生文哥儿的时候顺当得很,只是这一胎跟怀文哥儿的时候压根儿不一样,且又怒火攻心,提前了两个月发动,一时生地有些艰难。
临近傍晚,连周大夫也进去诊了脉,仍旧没有给出什么法子。产婆又试了试,最后才不得不说了实情。
“难产了,保大还是保小?”
忽然被告知了这样的事儿,陈阿奶都吓呆了,哆嗦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怎么就难产了呢,王氏的身子,明明也不差啊。
“真的没有法子了?”陈阿奶问道。
产婆摇了摇头:“要有法子我也不会问你这样的话了。”
陈阿奶一句保大还没有说出来,王氏不知怎么忽然来了力气,猛地睁开眼,扯着产婆的手:“保大,保大!”
王家才立起来,以后的日子风光无限,她怎么能就这样去了呢!她疼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更爱自己。
最重要的是,她还得留着命,将今儿这事掰扯清楚,若是不给个说法,她是绝对不会放过陈大河,放过陈家的。都是因为他们,她的孩子才会没命的,陈家欠了她一条命!
产婆看向陈阿奶,陈阿奶擦了擦眼泪,冲产婆道:“听她的,保大。”
说完,陈阿奶才让李氏出去跟外头的几个人透个口风。这样直接决定保大,甚至没有问过陈有财和陈大河,陈阿奶心里是没有丝毫的担心的。他知道这父子俩是什么性子,叫他们选,肯定也是保大。再说,这样一个大活人在自个儿眼前,即便之前犯了错,陈阿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了。
那没出世的孙子,全当是跟这个家没有缘分了。
决定了保大,事情便轻松了许多。天黑之前,王氏生下了一个死胎,还是个八个月大的男胎。陈阿奶抱着孩子,半晌没有缓过来劲,越想越伤心。
王文胜见是个死胎,虽然心疼自家妹子,但是心疼之余,也松了一口气。他也没管什么能不能进产房的避讳了,直接进了三房,同王氏说了好一会儿话。
王氏在三房歇息了一夜,第二日中午,王家来了一辆马车,直接将王氏接了回去。本来王家连文哥儿和慧娘都想接过去的,陈家到底没让。两家争来争去,最后也没争出什么结果。
王氏走后,慧娘盯着王家的马车,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直到陈阿奶过来拉她,才怏怏不快地回了屋子。
阿年看着慧娘,又看着王家那渐行渐远地马车,心里对王家由衷地厌恶起来。
她完全同情不起来王氏,即便她失了一个孩子。王家的所作所为,都叫她不喜,且阿年也知道,阿爷阿奶都是同样不喜王氏做派的。离了也好,三叔又不是找不到更好的,阿年满不在意地想着。
再后来的事儿,便不是阿年这几个小辈能掺和的。阿年只知道之后的几天,王家一直都有人过来,最后连王氏都回来了一趟。只是王氏跟以前俨然不一样了,脸上没有神采,看谁都冷冷的。那日之后,陈大河与王氏便和离了,王家人也将王氏的嫁妆,尽数带了回去。
那王氏再次离开的那日,阿年发现她三叔不见了踪影。
鬼使神差地,阿年一步步走到围墙外头,走了许久,在一棵老树下面看到陈大河。他抱着头,蹲在地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阿年心头一震。
她想起了自己,当初阿爹离开的时候,她也是一连好几天,都是这个模样。没了一个孩子,更没了妻子,其实,三叔才是最伤心的那个。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还在那儿庆幸王家人终于走了,庆幸三叔终于脱离苦海了。
她做错了吗?
阿年迷茫了,她不知道。这件事从一开始便好像与她有关,又仿佛与她无关,只是此时此刻,阿年纵使再糊涂,也生出了一丝愧疚之心,她也说不上缘由。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和离了,真是不容易。
第76章 阿年的愧疚(修)
阿年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后面的事情; 也不是她能想到的。和离之后; 慧娘跟了王氏; 文哥儿跟了陈大河。
这中间是怎么商议的; 阿年等人一概不知。只知道慧娘走的那日; 陈阿奶似乎不太接受,硬拦着不让慧娘走。
陈阿奶也是没想到王家真的会将慧娘接走。这明明是自家孙女,干嘛要让王家带走; 陈阿奶不忍孙女离了家; 在王家过着寄人篱下的苦日子。即便如今王家发达了; 可待不待见他们家孙女还是两说呢。慧娘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孙女儿,陈阿奶当然舍不得让她走。
陈阿奶一闹; 弄得慧娘分外尴尬; 差点下不来台。
不多时; 陈有财却拉住了陈阿奶,让慧娘自己选。他将话全说开了,既明白; 又残忍。按着陈有财的意思,若是慧娘不想去王家; 陈家便是拼死也要将她留下; 没道理让孙女儿在别人家里受委屈;可若是她自个儿愿意去王家; 那他们也不会拦着。往后出嫁的时候添一份嫁妆,别的,陈家再不会给她了。
慧娘自然是愿意去王家的。
陈阿奶听着也不说话了; 眼睁睁地看着慧娘上了马车,跟王氏一起走了。
阿年下意识地看了三叔一眼,却发现三叔根本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愣在那儿,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她知道三叔最疼孩子,疼文哥儿,也疼慧娘。可是慧娘偏偏离开了,还是自己要离开的。
阿年心里发慌。
她知道三叔和王氏中间有许多矛盾,但是毫无疑问,她也是众多矛盾中的一个。有了她,王氏才会耿耿于怀,不满她占了爹的家产,所以才会有后来的诸多事端。阿年知道她自己也没有错,更是从来没有招惹过王氏,可是……若没有她,是不是事情会好很多呢,若是当初没有瞒着,两个人会不会走到这个田地?毕竟三叔这样疼慧娘,曾经也那样喜欢王氏。
是她的错吗,阿年再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可她依旧找不到答案,陈大河很快就走了,回到了院子里头,像是自虐一般,埋头做着木活。
这之后,陈阿奶也一连几日都精神萎靡,同陈大河如出一辙。母子两个,简直神似。可萎靡了一阵子过后,陈阿奶不知怎么地又来了精神,日日咒骂王家人。
她觉得王家人都不是个东西,把她孙女儿给弄走了不说,还将他们家大河给弄得不人不鬼。陈阿奶自认没有对不住王氏,更没有对不住王家,结果呢,她就是这么报答他们家的?
“就你能耐,连嫁妆也尽数还了回去,那嫁妆当初还是咱们家置办出来的呢!”陈阿奶冲着陈有财发脾气,“那王家多威风啊,打了咱家的脸还能风风光光地拉着东西回去,我说要把那浩哥儿的事情抖出来,你非不让,护着他们家做什么,他们家一个个的都是黑心肠、烂肚子的狗东西!”
陈有财烦躁至极,又怕回嘴了老妻又要念叨一整天,索性什么也不说,闭着嘴只管叫她说个够。
他哪里不想给王家一个厉害瞧瞧,只是嘴上说狠话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了。陈有财不想将整个陈家拖下水,也不知道王家究竟有没有找到靠山,所以也只能受些气了。
这在陈阿奶看来,就是他不中用。
“我们家大河多委屈啊,女儿没了,媳妇儿也没了,还有你这个老不死的,打得那样狠,差点都把他的腿给打断了。明知道是那赵寡妇使的坏,对自个儿儿子出气干什么?威风尽对着儿子使,要不要脸?”
陈有财叹了一口气,他不是也是打给王家人看吗。要不打得狠些,怎么堵得住旁人的嘴?
“最近那丧良心的王家还有没有什么动静,不是说要给王氏找好人家么,可找到什么歪瓜裂枣了?”
“你要想知道就自个儿去打听。”
“我要是打听地到还过来问你?”陈阿奶眉头一竖,“一点儿不关心儿子死活的老东西,跟你说都是白说了。”
语毕,陈阿奶也不理陈有财,自顾自地又骂了起来。
县城里头的王家,气氛远没有陈家来的沉重。
王氏失了儿子,又没了文哥儿,心情确实算不上好,只是在娘家养了好些日子,如今早已经缓过来了。兼之她爹已经答应了,不论文哥儿留在哪里,日后都会帮衬他的。爹已经是举人了,有他帮衬,文哥儿的将来说什么也不会差。
在县城里头的日子过得再安逸不过了。王父和王母私心里一直觉得亏欠女儿,如今日子好过了,女儿又拜托了陈家那狼窝,自然是怎么疼都不为过了。再有,王父科考的盘缠,王氏可是出了很大一份力,便是嫂子陈氏,心里也是感激的。落魄的时候多一个人便多一口粮食,可发迹了之后,陈氏便也不在乎这些了。
陈氏不仅待王氏极好,连慧娘,也是当作亲生女儿疼的,少了谁都不会少了她的。陈氏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这也是她心头的一大遗憾,如今慧娘过来了,多少弥补了这份遗憾。
这日一早,陈氏照旧给大姑子端了一碗鸡汤。这是爹娘一早交代过的,每日都要炖上一只,好给大姑子补身体。
陈氏见王氏喝了鸡汤之后,有些懒懒地躺回了床上,不禁道:“你这一日日的躺在床上也不是个法子,多出去走动走动,前些日子石县尉家的夫人还特意问了你的消息呢,说是想同你说说话。”
“还是别了。嫂子,我实在没什么心思去走动。”和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虽说王氏并没有后悔,可是她也不想面对外头的流言蜚语。
陈氏瞧出了她的犹豫,直接道:“你这样想可就不对了,离了陈家那倒霉的地方,可是一桩幸事。旁人议论是他们的事儿,便是议论的再多,还敢当着咱们的面议论不成?再说了,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多是吃饱了撑着,平常就嘴碎,理会他们干什么?”
陈氏又给王氏吃了一颗定心丸:“等下个月爹的官职下来,咱们家也就彻底改头换面了。即便当不上县令,再差也该是个县尉,有了官衔,看谁还敢胡说八道。”
若是平时,也不会这么快便有结果,便是有了结果,也不会做到县令县尉这上头,毕竟前头还有许多进士排着呢。只是陈氏听她公公说了一些事儿,似乎这一年里头被罢了不少官儿,又被砍了不少官儿,朝廷更是抽了不少地方官去京城,如此,地方官府反而缺主事的人了。她公公这回,可真是赶上了天时地利的好时候。
王氏笑了笑,可是又皱眉道:“爹去任官,怕不会是在咱们县。”
“还不知道呢。不过爹也说了,应该还是在这附近一带,说不准是邻县,那儿的县令和县尉年纪大了,早该换人了。”
“邻县啊,会不会有些远了?”
“远些才好呢,趁早离了这叫你伤心的地方。再说了,若是在这安阳县,旁人知道你和陈家的事儿,不怎么好说亲事。换了个地儿可就不一样了,你这样的品貌,咱们爹又有本事,又那样疼你,还怕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吗?”
“嫂子,快别说这些话了。”
“这有什么。人呐,总得要往前看,你得知道,咱们家已经大不一样了,日后,有得是你享福的时候。”
“但愿。”王氏不好意思地说道,掩住了心中的不安。
说到底,她还没想好以后要怎么办。离了陈大河,她并不想这么快再寻丈夫,毕竟她怨陈大河归怨陈大河,却也不能一时半会儿将这前程往事都放下。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并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娘家。即便爹娘愿意,嫂子和侄儿媳妇,也未必愿意。但愿这像嫂子说得那样,她脱离了陈家,以后能越过越好。
她唯一的指望,便是娘家了。娘家好,她才能好。
“什么但愿,是肯定,咱们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差。且无论如何,肯定不会再比陈家差了。”
这话王氏听着只是淡淡一笑。
“当初是咱们家瞎了眼,竟然挑中了陈大河。只是瞎眼也只瞎这么一次便足够了,往后断然不会叫你再去受苦。至于那陈大河,你从今往后也别再想他了,就当断得干干净净的好了!”
王氏轻声:“嫂子,我都知道。”
“就怕你糊涂呢。”
王氏苦笑一声,她怎么会糊涂呢,离都离了,她便更不可能念着陈大河。毕竟,和离或许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明智不过的决定了。
她和陈大河,即便再往下过,也只能是一对怨偶。
有陈阿奶这个时时骂着王家,还有小周氏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陈家人很难不听到王家的消息。
可陈阿奶也是有分寸的,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