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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养丧尸那些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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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些人或许忠心耿耿,只是这忠心背后又有多少私心,不得而知。他是皇帝,即便尚且年幼,也注定了是一个孤家寡人。在没有亲政、手中无权的情况下,他除了装作不知道以外,毫无办法。
十年后,在萧绎当了十年的皇帝后,赵杜高三家,仿佛一夜之间商量好了一般,决定让他亲政。
萧绎飘在空中,看着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喜极而泣,看着母后终于战战兢兢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酸。
因为他记得,亲政后的三月,一场谋反会彻底击碎他的梦。
三月后,淮南王上京朝觐。萧绎对这个未见过几次面的皇叔很有好感,因为他生得和父皇很像,母后也说,他是父皇一母同胞的兄长。
对淮南王,萧绎是孺慕有加的,只是他忽略了皇家从来都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他有母后在身边,便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竟然还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果不其然,他遭到了报应。
宫门被破之日,萧绎被赵杜二人匆忙带走。原本他们是要直接带着他出城的,只是萧绎拼死抵抗,愣是逼着他们带着自己去了永宁宫。他知道赵申甫的打算,但是他放不下自己的母后,让他抛下母后独自逃命,他做不到。
可是已经晚了,永宁宫早已一片狼藉,母后自缢而亡,一切都来不及了。
萧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京城的,也不知道赵申甫和杜儒林是如何安排一切的,他只浑浑噩噩地跟着,甚至不知今夕何夕。
再被淮南王的人袭击,推下山崖后,萧绎一度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死亡于他来说,未必不是一场解脱。
他没了皇位、没了母后,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见到母后了……只是后面的事,是萧绎万万没想过的。
大梦初醒,以往的记忆如同波涛一般涌过脑海,懵懂的、压抑的、悲怆的,尽数都记起来了。原来,他竟然是个皇帝,也不是,如今早已经是废帝了,成王败寇,他是被赶出来的那个。萧绎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枕边早已经湿润了。他刚想抬手拭泪,忽然发现胸前埋着一颗脑袋。
阿年趴在萧绎身上,紧紧地抱着他,好像生怕他会逃走一般。
可是他非走不可啊,萧绎捂住眼睛,苦笑不已。
阿年并未熟睡,感觉到了动静,立马经醒过来。待看到萧绎醒了,眼睛都放着光:“你醒啦!”
激动之下,阿年都没有发现萧绎眼眶是湿的,亦没有发现他看自己的目光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嗯。”萧绎点了点头。
阿年紧张兮兮:“你还痛不痛啊?”她摸了摸萧绎的脑袋,发现他脑袋后面的包还没有消下去。想到大夫刚才说得话,阿年就放不下心,来来回回地摆弄着萧绎的脑袋,“要不要,再叫大夫看一看?”
“真的不痛了。”萧绎捉住她胡乱作怪的手,轻轻将人抱住。
阿年一愣,忽然感觉乖乖的,不是很舒服。大概是没有跟旁人这样亲密过,阿年小小地挣扎了一下,不过没有挣扎开。
她终于感觉萧绎现在不大对劲了:“怎么了?”
“……我得离开了。”萧绎在他耳边低语。
虽然舍不得,但是他非走不可,趁着还有没有发现他的时候。
他的身份不知道还能瞒多久,一旦被发现,阿年和陈家,甚至是整个陈家村都会别他连累的。母后不在了,萧绎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年也因他而去。他活了这么多年,唯有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是最轻松、最无拘无束的。
想到前些日子他还在犹豫究竟该走还是该留,萧绎便嘲笑于自己的天真。他这样的命里不幸之人,怎么还敢留下呢?
阿年攥紧他的衣裳,忽然沉默。
萧绎仿佛察觉到她的不高兴,松开了她,抚着阿年的脸,忽然笑了一下:“不说话,是舍不得吗?”
阿年面部表情:“你说过要给我爹,找儿子的。”
“哦,那我恐怕是要食言了,时间紧急,实在等不及给你找了。”萧绎说得随意,像是在逗人一样,叫人一时间分不清他说得究竟是真还是假。看着阿年越来越阴沉的小脸,萧绎也不见紧张,甚至还有胆子捋虎须,“要是我真要走的话,阿年会怎么样?”
阿年挂着脸,冷冷地盯着他的腿:“打断好了。”
不守诺言的人,直接打断腿,免得他还想着逃跑。阿年将手放到萧绎的右腿上,在他有些惊诧的目光下,渐渐收紧,渐渐加重了力道。
萧绎刚想将腿收回去,却发现自己竟一点儿都动不了。毫无疑问,阿年是真的想弄断他的腿。萧绎一惊,忙道:“我说笑的。”
阿年还没松手,只转头看他:“不走了?”
这是威胁,萧绎失笑:“嗯,不走了。”
阿年仔细地看着他,结果看了半天也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只好悻悻地放弃了。只是收手之后,仍旧警告了一句:“再跑的话,打死你哦!”
不是说笑,是真的。
萧绎感觉大腿上一阵一阵地发麻,听着阿年的话,哭笑不得地应下了。
阿年这才罢休。
才说了两句,外头忽然响起了吵闹声。萧绎才恢复了记忆,脑子还有些不舒服,听到这声响,不自觉地便蹙起了眉:“外头怎么回事?”
“是王家人。”阿年小声说了一句。
王家的那个浩哥儿被他们给抓回来的,还有王环王现几个,另有几个没抓住,逃回王家庄了。几个大活人忽然不见了,王家庄的人不可能不着急,尤其是从那几个逃回去的孩子那儿打听到了消息,立马跑来陈家村这儿要人了。
只是这事儿是王家庄没理,来要人的时候,便是再不甘愿,也得先赔礼道歉。
几家人本来还想着来萧绎这儿再赔个理的,只是萧绎没醒来,陈有财直接将人给撵出去了,半点没给他们脸面。这些人家倒也没什么,毕竟两个村子本来就是死对头,即便闹得再狠也不为过。
难办的地方在于浩哥儿那儿。
陈三石等人抓了人后,知道这人是陈大河家的亲戚,直接将人给扔到陈家了。这会儿王氏的兄嫂都过来了,准备接浩哥儿回去。
院子里闹哄哄的,正是因为这件事。
王文胜和陈氏对着陈家人说得嘴都干了,就连陈阿奶也被说得没了火气,只陈有财一个,还是板着脸,半点没有松口的意思。
陈氏被陈有财这态度弄得身心俱疲:“有财叔,您好歹给个话,怎么着才能让我们夫妻俩将浩哥儿给接回去?”
王文胜也一肚子不满:“浩哥儿固然有错,可那萧绎也并未如何受伤。再说咱们两家本是亲戚,何苦闹成如今这般境地,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陈有财扯了扯嘴角:“合着如今还是我们家的错了?”
王氏赶紧替兄嫂说好话:“爹,我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担心浩哥儿。浩哥儿身子毕竟不好,之前又被人打了,得趁早看看大夫,真耽误了,只怕浩哥儿受不住。”
陈氏连连点头,她的浩哥儿可受不住这么折腾。
王氏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彻底激起了陈有财的火气:“闭嘴,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我——”
“你真这么护着王家,今儿就随你兄嫂一块回王家算了,我们陈家庙小,容不下这样吃里爬外的儿媳妇!”
作者有话要说: 呼,今天的二更结束啦。明天就只有一更啦,让我缓缓啊。这段时间二更实在太累了,歇歇再说。
第60章 跟踪的人
“爹!”王氏惊叫; “您为了一个外人; 竟然要赶我走?”
不比王氏; 陈大河却立马带着一双儿女跪在陈有财面前。文哥儿人小,完全不知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是眼下跪着; 也是陈大河将他按下来的。
文哥儿有些怕怕的; 揪紧了陈大河的衣裳。
陈大河默然无言。这些日子的事,叫他在爹娘面前越发抬不起头,尤其是今天浩哥儿竟然还带着人袭击萧绎和阿年; 实在是丢尽了两家人的脸面。小小年纪,心思竟然恶毒成这样,且这样的人; 还是他妻子的侄儿。
陈大河老实归老实,可是不代表他就能容忍自家人被王家这样欺负。
陈有财这话可不是随意说说; 王氏对陈王两家的态度,早叫陈有财不满多年了,眼下既然已经彻底撕扯开; 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便道:“外人?这话说得是你自己。”
王氏嗤笑一声:“可怜我为陈家生儿育女,到头来竟然还是个外人?莫不是文哥儿慧娘跟我肚子里揣着的孩子加起来; 还没两个外来的灾星强?”
“阿年是我陈家的孙女儿!”陈有财掷地有声。
王氏却一脸讥笑:“外八路的孙女差不多,便是登了户籍,终究不是咱们家的种。难道她一个外头来了,还比文哥儿重要?”
文哥儿赶紧低下脑袋; 不知道她娘为什么提到他。
陈有财只阴沉着脸,也不说话。王氏却以为他这模样是承认文哥儿不及阿年了,更是怒上心头。一则气浩哥儿不过是打了萧绎,陈家便让王家如此难堪;二则陈有财魔障了,竟然分不清哪个是亲的,哪个是外头的。
王氏这边孤军奋战,倒把王文胜看得心疼,待转身看到陈大河一言不发,王文胜立马有了发泄的目标:“陈大河你这个孬种,你娘子都要被人给赶出去了你竟然只知道下跪?”
哪怕帮忙求一句情也好啊,真是个懦夫!陈家的人,一个个都不中用,他妹妹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孬种。“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德行,当初咱们家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妹子嫁给你!”
陈有财淡淡地瞥了王文胜一眼:“我家的儿子确实是个孬种,配不上你秀才家的女儿,你家若是不满,大可以将人给领回去。我不是说了么,陈家庙小,装不下她。”
“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王文胜还要再骂,忽然被陈氏拉出了。诚然,陈氏也被陈家人这态度给气倒了,可她不似王文胜,尚且知道分寸二字。冲着陈家人笑了笑,陈氏不得不先软下身子:“有财叔,咱们有话好好说,毕竟我家妹子还怀着身子呢,真被气倒了,那可就不好了。”
陈阿奶也紧张地盯着陈有财,她也担心王氏肚子里的孙子,说两句不就得了么,非得弄得大家都下不来面子干什么?
陈氏接着道:“方才是我们家态度不对,有财叔您说怎么赔罪,咱们就怎么赔罪。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啊,既是为了我们家浩哥儿,也是为了您陈家的孙儿,咱们好好说还不行么?”
“不必,咱们两家没话说。”陈有财摆了摆手,态度极差,“还没出生,他娘和他舅母就要算计我们家孙女,算计我们家田产,这样的孙儿,我们陈家着实要不起。”
陈氏尴尬至极。
她没想到,自己和大姑子的打算,竟然一点都没能瞒过陈有财。本来只是私话,私底下说说两句也算不得什么,可如今被这样大剌剌地点出来,就真是叫人无地自容了。算计亲戚家的家产,说到外头去他们哪里还能有什么脸面?
陈氏闭了嘴,王氏却不甘心:“爹你这是当真容不下我了?”
陈有财嗤笑一声,没说话。
王氏又看了陈大河一眼,神情无不失望。只是在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后,想到自己身上还怀着一个,又瞬间有了底气。
王文胜也不信陈家当真会舍得一个孙儿,冷笑一声拉过王氏:“也好,陈家既然连自家儿媳妇都容不下,咱们也不必再次多费口舌了。往后,便只当没有这门亲事。”
王文胜说完,蔑了陈大河一眼:“但愿你不要后悔。你有本事,就一辈子不要踏进我王家的门!”
陈大河看着妻子,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她一脸的讽刺后,再多的话也都咽了下去。王文胜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他确实是个孬种。过去这么十来年里,都是妻子说什么,他便听什么。如今,总得有一些自己的主见了。
王文胜懒得理会这个懦弱又无能的妹婿,越过陈大河看向陈有财:“话也说完了,如今可以将我们家浩哥儿放出来了?”
陈有财对着陈大海使了个眼色。
陈大海这才进了屋子,将浩哥儿给带了出来。闷了这么半天,浩哥儿脸色也有些颓然。要是换成前几日,陈大海说不定还会同情一二,只是现在,呵,他是不想去白费这个同情心了。
这浩哥儿看着文文弱弱的,内里也是个狠茬子,这种人就跟毒蛇似的,稍不留神就会咬到自己身上,陈大海嫌弃都还来不及呢。
浩哥儿出来后,陈氏和王文胜都心疼坏了。
“我的浩哥儿,快到娘这儿来。”陈氏赶紧从陈大海手里抢回儿子,看了一眼后差点哭过去,“怎么被打成这样?我们家浩哥儿,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了。”
陈氏也怨上了陈有财一家了。
浩哥儿身子弱,家里人从来都是护着他,让着他了,从小到大就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如今可好了,这嘴角的伤,看着都吓人。陈氏护犊子似的护着儿子,“我们浩哥儿是一时犯了错,可也没有动过手,都是王家庄的几个小子打的人。他即便有错,也不是什么大错,你们村子里也打了他,如今,只当是一笔勾销了,往后可别将脏水泼到咱们家浩哥儿身上!”
李氏忍不住插了一嘴:“你就放心,我们可没有那么闲,领着人去王家庄闹事儿,坏你家儿子的名声。”
陈氏气极,却也实在不愿意在陈家待下去:“浩哥儿,我们走。”
浩哥儿一言不发地跟在陈氏后头,陈氏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今儿丢了脸面,又吃了这样的一个大亏,浩哥儿早已经精疲力尽。他连生气的精力都没有了,只想赶紧离开。
王文胜也拉着王氏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往外头去了。
“慢走不送。”李氏悠悠地来了一句。
她也早就看不上王家这一家子了。瞧瞧方才那王文胜说得什么话,当初两家结亲的时候,王家穷得可是一贫如洗。他们没嫌弃王家,如今王家反倒来嫌弃他们了。
王家人走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半点的担心。就连王氏,也从未将陈有财的话放在心上。她知道陈大河的性子,离得开谁都离不开她,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她还能摸不清他的想法?
最多三天,陈大河势必回来找她的。即便陈大河忍得住,陈阿奶也忍不住的,毕竟陈阿奶是最喜欢孙子的。到时候她只需要做足姿态就好了,她与阿年那个灾星,注定了水火不容,只有一个能留下。想要她留,那个灾星必须得走。
王氏摸着肚子,信心满满。她不觉地那个灾星能赢得过她。
这一家子走过之后,陈有财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儿子,心里气不过,上去就蹬了他一脚。
陈阿奶直瞪着他,赶忙将陈大河和两个孩子扶起来:“撒了半天的火还不够,还要往你儿子头上撒不成?”
“你也不瞧瞧他这不用中的样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陈有财最看不上三儿子的就是这点,被一个女人吃的死死的,简直丢人。
陈阿奶气笑了:“随了谁,你的儿子你说随了谁?”
陈有财哼了哼,没有接话。等看到陈大河还望门外看的时候,又气上心头:“走都走了还看什么看!”
他扫过院子里的人:“是她自个儿走的,以后谁要是敢过去求着人回来,别怪我打断他的腿!”
陈阿奶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心里那点小心思还没冒出来就被塞回去了。她睨着陈有财,色厉内荏:“冲谁骂呢,赶紧给我滚回屋子里去,看着你就生气!”
好好的一个家,愣是被这个老头子给弄得一盘散沙。可怜她那没出世的孙子,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王氏回了娘家,还能不能好好养胎。
因为陈有财的强硬态度,众人不得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就连文哥儿,也没有嚷嚷着要娘,而是老老实实地待在陈大河身边。
他感觉阿爷忽然变得好凶,只有他爹这儿是最安全的。
陈大河抱着文哥儿,心头总算有些些慰藉。不管怎样,他还有儿子,还有女儿。
被迫看完全程的萧绎与阿年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懵。
他们完全没想到,陈有财会因为这件事突然发怒,将王氏给赶了出去,更没想到王氏竟然真的走了,且还走得毫不留恋。
她莫不是傻子?
萧绎摇头失笑。事实上,王氏最是个精明不过的人了,只是精明的人往往都会将别人看得太蠢,王氏最大的错,便是看清了陈有财。以后怕是有的她好受的。不过,这些都不关萧绎的事儿了。
阿年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里:“三婶走了!”
她竟然真的走了。
阿年又问:“她还会回来吗?”
萧绎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希望她回来吗?”
阿年果断摇头。她知道王氏不喜欢自己,所以阿年同样也不喜欢王氏。这回王氏被赶走,阿年就挺开心的。要是以后她都不在家里住,那就太好了!
阿年那一脸期待的样子透露了她的想法,可萧绎却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在他看来,陈有财多半只是为了给王氏一个教训,并非有意要赶她出门。否则,迎接王氏的便是一封休书了。
不多时,李氏推门而入,惊讶地发现萧绎已经醒过来了。醒过来还不安分,两个人都围着窗户,显然是在看刚才的热闹。
“你们俩,醒了竟然也不说一声,白白叫人担心了这么久。”
“婶子。”萧绎唤了一声,真心实意。
陈家除了阿年,便是李氏待他最为友善了。这份恩情,他也记得清。
李氏晃了个神,忽然觉得萧绎一觉醒来,仿佛沉稳了许多。
“身子可好了?”李氏只这样问。
“已经好了。”
“刚才是吵到你了。”李氏说起这事儿也窘迫得很,“浩哥儿不懂事,他爹娘也是个拎不清的。这回这是委屈你了,好在爹已经开了口,往后他们再不能来咱们家。”
“无碍。”萧绎从来没将什么浩哥儿放在心上。
至于他带人打了他这事儿,萧绎觉得,叫人散些消息出去就好了,完全不必闹成这样。
王家人瞒得那样紧的东西,若是周围人一下子都知道了,不知道他们家的人,会是个什么表情?萧绎有些期待。
李氏也不过是来看看就出去了,没有多留。
萧绎醒来在床上稍稍休息了一下便下了床。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得赶紧将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陈有财那边姑且不说,有些事,萧绎是肯定要找他说一说的。至于外头的陈陆生几个……萧绎决定先去同他们交代两句。
这次王家人寻仇,叫萧绎看出了陈陆生几个人的善意。虽说这几个人都是少年心性,但是如此心性,最容易利用。往后他不在,还得指望着他们多多看护阿年。
萧绎拿起墙上挂着的弓箭出了门。
阿年正跟在李氏在厨房里忙活,是以没有注意到他,更未曾跟来。萧绎决定速战速决,一晃身便出门了。
陈陆生家离陈家并不近,萧绎行至半路,忽然有所感应,猛地刹住了步子。
“谁,出来!”
萧绎握着弓箭,瞄准树丛后面。被人跟踪的感觉,他实在太熟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超过4000就是一个大肥章了。
第61章 属下来寻
须臾; 树丛后面闪现出几个身影。都是寻常打扮; 粗布衣裳; 个头极高,为首的那个下巴上有一道疤痕; 半张脸隐在树荫里头; 看不真切。
萧绎脑中闪过一张人脸; 有些难以置信地放下弓箭。
“高行?”萧绎缓缓走尽,脱口叫道。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熟悉了,还有这张脸; 十来年都是这模样,只不过多了一条疤。
树丛后面的人身子微颤,再没能撑住; 直接闪出身子,跪在萧绎面前:“皇……公子!”
他喊得极为克制。
高行后面的人亦与他一般激动。谁能想到; 找了这多日子,太原那边甚至都已经放弃了,打算召他们回去; 他们却能再最后一天寻到主子!
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高行压抑着心头的狂喜:“公子恕罪,属下等,来迟了!”
“无碍。”萧绎放下弓箭; 他也知道他们的难处。眼下江山早已易主,想要在萧承衍的眼皮子底下找到他,谈何容易?况且陈家村还是个小村庄,偏僻得很; 他们能找到这儿来,实在不知道是谁之幸了。萧绎环绕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旁人,只是这儿到底不安全:“此处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随我来。”
高行几个想也没想便跟了上去。
住了这么多日子,萧绎陈家村附近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更知道哪儿人是最少的,哪里最隐蔽。他将高行带去卫水边,也便是当初阿年救下他的地方。
高行看到河,再回头看了一眼陈家庄,已经猜到主子半年前是怎么得救的了。想到主子一直住在农家里,高行便觉得是他们的失职:“是属下等不中用,让公子受苦了。”
他们家主子,生来便是尊贵无比,哪里住得惯农家?
萧绎摇了摇头。他想到了这六个月的光阴,虽然一开始不习惯了些,但之后反而体会到了乐趣:“你们不必内疚,我过得很好。”
几人明显不信。
萧绎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却也并没有解释。有些事,只有自己经历了方才知晓,大概是真将阿年当成了家人,萧绎在陈家住着的时候,从来不觉地难受,更不会觉得孤单。如今向来,这段时日仿佛像是偷来的。
“你们是怎么寻到这儿的?”俄顷,萧绎又问道。
“属下几个本来是沿着公子当日坠河的地方寻的,结果寻了这么久也没发现公子的行踪。前些日子寻到安阳县,本来想要再往下寻,谁想到太原那边——”高行想到了那件事,脸色稍暗,囫囵着略过去了,“太原那边有些事要召属下等回去。属下几个不甘心,准备在附近再搜查几遍,谁想到方才忽然瞥见一个身影,瞧着和公子一样。属下几个原本还以为看花眼了,没想到真是公子!”
若不是因为不甘心,碰巧来了这陈家村,说不准,他们一辈子也找不到公子。
想到这儿,高行便一阵后怕。他们原是侍奉于先帝身边的侍卫,先帝去世后,公子便是他们唯一的主子了,除了誓死追随,他们再没有别的退路。当日宫门被破,他们也是护在公子左右,陪着公子同进退的。
只是在入山西的路中,一行人遭遇了追兵追杀。公子不幸被暗算,跌入山崖,生死不明。
“当日,公子跌入山崖,被河水冲走。属下等拼尽全力绞杀追兵,拦住了公子失踪的消息,赵将军当机立断,让人在卫河边造了一桩命案,又派出许多暗卫去汾河沿岸搜寻,虽说折进了不少人,可也瞒住了萧承衍。”如若不然,只怕公子即便得救,也不会安生。
萧绎也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那如今太原呢,是什么情况?同去太原的人可都还好?”
高行欲言又止,他身后的段易却是个暴脾气:“公子心善,还记挂着他们,可惜那些人却不是什么东西。若咱们再没找到公子,只怕太原就得变天了。”
萧绎心渐渐往下沉。
高行瞪了段易一眼,只是段易却不觉得自己错了:“赵将军和杜太傅也是先见之明,那日出逃竟然还带了一个皇室子弟。属下本来还琢磨着,他们带一个身娇体弱的废物去做什么。没成想,人家是早做了十足的打算了。”
他们寻了半年,那边已经没了耐性。这回若是还没有消息传回去,只怕他们是要另立新主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萧绎也毫无意外,情理之中罢了。毕竟,他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如同高行几个一般忠心。
“若是早些寻到公子就好了。”段易自责道。
萧绎抿了抿嘴角:“早日寻到,怕也是无济于事。”
几人都诧异地抬起头。
萧绎解释:“早些日子我失忆了,前事尽忘,便是你们站在我眼前,我也不认得。”
高行张了张嘴巴,公子的遭遇,还真是离奇。好在如今一切都赶上了,高行忙道:“既然公子如今已经恢复了记忆,咱们还是即刻出发,免得生了别的变故。”
萧绎一愣,想到要离开,心里竟然空落落的。
高行立马发现了不对:“莫不是,公子还有什么难处?”
“我……还有一个要道别的人。且等我一晚,明日再走。”
高行与段易对视一眼,皆没有异议。能找到公子已经是足够了,不过就是多留一日罢了,有他们看着,应该也不会生什么意外的。只是最多只能留一日了,便是他们等得,太原那边却未必能等。那些人,早已经有另立新主的打算了。
事情已经商议完,萧绎便不再与他们一道,而是离开了水边,往陈陆生家里去了。
高行几个一如既往地躲在了暗处,一如从前那般。
陈陆生本来正在家里吃晚饭,看到萧绎过来,猛地一下从凳子上窜起来,嘴都没擦就往门口冲去:“萧绎哥,你怎么来啦?”
他还以为萧绎哥在家休养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果然是萧绎哥啊!
萧绎看他冲过来,不知为何竟然有点想笑。头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还是水火不容呢,谁能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送这个给你。”萧绎道。
“啊?”陈陆生有些无措地从萧绎手里接过弓箭,惊喜过后,便是疑惑了:“这不是你平常打猎用的弓箭吗,给我的话你用什么?”
陈陆生摸着弓箭,有些目瞪口呆。弓箭谁不喜欢啊,还是他们萧绎哥用过的。可是再喜欢陈陆生也知道不能要啊,要了萧绎哥怎么打猎?
陆生他爹也端着饭碗出来了,看着萧绎将弓箭给了自己儿子,也觉得浪费:“萧绎啊,你就是不用也别给他呀,我们家陆生哪儿有拉弓的本事,给他不白瞎了么?”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陈陆生一下跳起来,“我也是跟着萧绎哥学过弓箭的好吗?”
“那你会射?”
“嘁,多练几遍不就会了?”陈陆生忽然信心满满,他们几个人里头,就数他学东西最快了,要不萧绎哥也不会专门盯着他一个人打。
可萧绎哥也对他一个人好啊,陈陆生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把弓,他觉得他爹说得没错,打是亲骂是爱,萧绎哥明显就是喜欢他,看重他嘛!陈陆生嘿嘿一笑,忽然没了压力,又确认了一遍:“萧绎哥,你真要把这弓给我?”
要知道这弓可不便宜呢。
萧绎点点头:“往后也用不到了,给你还能多练练。”
“哎,萧绎哥你不打猎啦?”
“我,得离开了。”
陈陆生动作一顿,连陆生他爹也忘了吃饭,呆呆地看着萧绎:“离开,去哪儿?”
萧绎低声道:“回太原。盘缠已经攒齐了,早就该回去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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