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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养丧尸那些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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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也埋怨过陈氏,觉得陈氏不该瞒着她,可陈氏再怎么说也是她嫂子,浩哥儿又是她侄子,两个人都不是外人,王氏便是有再大的怨气,这会儿也消了干净了:“嫂子,你……”
陈氏也臊得慌,低头道:“我先回去了。”
“浩哥儿呢?”这话问的王氏声音都小了许多。
陈氏嘴里发苦:“浩哥儿有事,我叫他先回去了。”
“也好。”王氏纠结了一番,最后也只能尴尬地撇开头,“嫂子,我如今身子并不重,硬留嫂子在这儿的话,指不定耽误了爹娘那头。浩哥儿身子不好,也不能总是两头跑,嫂子你以后还是别忙活了,免得累着自己。”
“唉,我都知道。”陈氏说完,便带着东西走了。
陈大河夫妻俩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陈氏走得又快又急,却在门外的时候撞到了陈阿奶。
陈阿奶差点被她撞地仰倒下去,要不是陈氏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说不定又得出事儿。陈阿奶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看着陈氏这样的火急火燎,关切得很:“都这个点了,怎么不吃个晚饭再走?”
“家里有事。”陈氏讪笑。
“哪儿有这么急的事儿啊,来都来了,还能叫你饿着肚子回去。对了,浩哥儿呢,是不是还在里头,你说你这个当娘的也忒不注意了些,你走了,浩哥儿留着得多不自在啊。”陈阿奶说着就将陈氏往屋子里拉。
陈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弄得不上不下,赶紧挣开了,连解释都没解释,丢下一句她要回去了,便撒开脚丫子跑走了。
陈阿奶站在原地,疑惑了半天。等回了屋子,看到陈有财的时候,还在念叨着:“这陈氏怎么这样古怪啊。”
“少跟我提她!”陈有财没好气道。
陈阿奶立刻板着脸:“冲谁发火呢!”
这回陈有财却没有立刻哄人,态度依旧不算好,且还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着:“这话我只说一遍,以后那个陈氏和他儿子,休想再进咱们家的门,我陈家没有这门亲戚!”
说完,陈有财直接就走了。
陈阿奶瞪着眼,憋了一肚子的气:“哪儿来的火气,冲我撒做什么?”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陈阿奶:大写的冤!
二更结束啦,么么哒!
第57章 王家人的报复
王氏自傍晚被骂之后便有些战战兢兢; 等回了屋; 也一直让文哥儿盯着外头的动静; 不敢有半点的松懈。
因为心情不好,夫妻俩竟难得生起了些口角。要是换成平日; 王氏定然不会轻易放过陈大河; 只是今儿; 她实在没心思与陈大河争辨什么了。
王氏既担心自己会因为这件事在家里丢了面子,又担心爹会因为气不过,将浩哥儿的隐疾公之于众。要真那样; 浩哥儿以后想要说一门好亲事,那可是难上加难了。问题是即便爹说了,王氏也不能责怪什么; 毕竟这事儿是他们家理亏在先。可真说了,王氏以后也别无颜面对家中爹娘兄嫂了。
好在; 直到入夜了,外头都没有半点动静,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大房夫妻俩也安安静静的; 没有打听一句话。可王氏知道,他们肯定什么都听到了,这会儿; 保不齐就缩在屋子里取笑她呢,反正大房那两个,从来都是这样的。
陈大河知道妻子正头疼,可他却没有上前安慰。
出了这样的事儿; 他心里亦不好受,不同于妻子站在王家一边,陈大河是完全向着陈家的。王家如此算计陈家,算计阿年,他也是打从心底里厌恶。他也知道妻子不一定知情,又或者是被陈氏给迷惑出去了,并非一定是想让阿年嫁给那浩哥儿,可是这件事,确实太恶心人了。
若是爹不知道浩哥儿有隐疾,真将阿年给许配了出去,那阿年岂不是要被折磨一辈子?有朝一日他去了地底下,又拿何脸面去面对二哥?也是因为今天这一出,叫陈大河头一次正视了以往都忽略的某些事。王氏的心,似乎一直都不曾真正放在陈家,她还将王家当作自己真正的家。
陈大河心里委实不太好受。
一时间,夫妻俩都没有说话。文哥儿小小的一个人,来回看着爹娘两个,之后更是站在了王氏跟前,瞧着她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气地捶着床榻,心里颇为不解:“娘,你在干什么呀?”
“一边去,小孩子家家的,别问这么多。”
“哦。”文哥儿闭上了嘴。只是他人小,被骂了没多久又不记得事了,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后,又走到了王氏跟前,“娘,表哥今儿怎么走得这么早啊?还有舅母,他们明儿还过来吗?”
“快别说这事儿了。”王氏挥了挥手,打发儿子去一边玩儿去。
她可真是愁死了。
不过,即便没了浩哥儿,阿年那个灾星也是要赶紧嫁出去的,不能将她留在家里,越快许出去越好。要是以前,王氏只不过是不喜欢阿年,可经过这么多的事儿之后,王氏便觉得阿年天生与她相冲,只要有这个灾星,她事事都不会顺,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给这个灾星许个人家才是。
如此,也省得她白白占了家里的财产。
不同于王氏,萧绎看了一出好戏之后,心情甚好。
原本只想着叫陈陆生他们打听打听,也没指望他们真能打听出什么东西来,谁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那个什么浩哥儿的,果然是中看不中用的软蛋!就这德行,还想娶阿年?
那王家也没一个好东西,将这样的大事儿瞒得紧紧的,这不是害人是什么。若不是因为此事涉及阿年的声誉,萧绎恨不得将这里头的龌龊尽数捅开,瞧他们以后还能不能如此惺惺作态的骗人。
连阿年都察觉到了萧绎的好心情,要知道这两日,萧绎可没露出过一个笑脸的。阿年坐过去,悄悄问道:“傍晚时候,阿爷到底生气什么?”
她可好奇了。
萧绎笑了笑,神秘兮兮:“自然是气那王家人。”
阿年忽然激动了,还真有她不知道的事儿:“他们,怎么了?”
“乖,别问了。”萧绎不准备回答她,他并不觉得阿年要知道这些龌龊事。
阿年闹着不答应,愣是让他说。要是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了一丁点儿,再叫她憋着不问,实在是难受。要是萧绎真不说,阿年甚至打算去蹲三房的墙角了,反正她也不是没做过。
萧绎被她晃得没了法子,连连摊手:“好了好了,我说还不成么?”
阿年一下松了手。
萧绎斟酌片刻,道:“我先前拖人打听,结果竟然打听出了那王浩身上竟然有隐疾。”
“隐疾?”阿年歪歪脑袋,听不大明白。
“咳,不能有后。”
“哦——”阿年恍然大悟。
因为她爹的关系,阿年对“有后”这两个字尤为敏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她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萧绎蹙眉:“你不介意?”
阿年不知道如何回答。放在她爹身上,阿年当然介意,但是放在她身上,阿年就不觉得有什么了。毕竟有后什么的,她暂时还想不到那般长远。
萧绎喟叹一声:“你啊,可真是……”
阿年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怎么又这般地欲言又止了。
萧绎摇了摇头,真是,叫人放不下心啊,让他操心的都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了。也罢,明日先看看陈有财的反应再说。
只是,翌日一早萧绎便发现,陈家气氛明显不大对。
陈阿奶和李氏也都知道了内情,气愤之余,也暂且歇了给阿年找人家的心思了。李氏甚至觉得,没了浩哥儿,萧绎也还是不错的。
李氏想得最明白不过。她如何能不知道芸娘的想法,只是陈氏从来就没想过将两人给撮合到一块儿,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她也不愿意赔上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但若换成是阿年,却又不一样了,萧绎这小子的心思,可瞒不住她。
且以往按着陈氏的观察,保不齐连爹也有这样的心思了。只是进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改变了主意,看萧绎也不是十分满意了。
王氏这边自知做错了事,不得陈有财待见,午饭过后,便领着一双儿女来了大房。
阿年看着王氏坐在自己身边,颇为费解,甚至有点想往旁边挪一挪的想法。可惜王氏没叫她如愿。不同于昨儿的心虚,王氏想了半夜,最后还是决定给阿年卖个好。
她拉着阿年:“还生气呢?阿年啊,这回是三婶的错,是三婶没有打听清楚就胡乱牵红线,三婶错了,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行不行?”
屋子里一时都静了下来,定定地看着这边。
阿年看了看萧绎,又看了看陈有财,见她阿爷没发话,便老实地静等下文。
王氏仍旧一副笑脸:“唉,也是我的不该,这样的大事儿都没弄清楚,差点耽误了阿年了。这事儿就算了,全当是没发生过一样,往后我也不会让浩哥儿过来了,阿年你就放心。”
想起那个想将她烧死的浩哥儿,阿年对此还是乐见其成的。
“——不过,三婶也不会亏待你。浩哥儿不行,下回咱们再找别的就是了,一定帮你找个四角俱全的,让咱们家阿年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王氏讨好道。
萧绎眼睛一暗,警惕地看了王氏一眼。
那边陈有财再看不下去:“行了,少操些心,往后阿年的事儿轮不到你来管。”
王氏再笑不下去了,脸色勉强:“爹,我这怎么说也是阿年的婶子啊,替她操心是应该的。”
“还是别了,走了一个浩哥儿,谁知道会不会再来一个?”
陈大河低下了头,不敢看爹娘的脸色。王氏却还厚着脸皮:“爹,您是不是还怨我呢?”
陈有财翻了个白眼:“知道就好。”
王氏一噎,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感觉身边的人都在笑话她,怎么着都不好受。还是陈阿奶见不得陈有财给儿媳妇没脸,笑着打了圆场:“行啦,要我说这事儿既然没成,那就这样算了。她毕竟已经嫁到咱们家这么多年了,娘家的事,又怎么能事事都清楚?你这骂也骂了,砸了砸了,往后,便不许再提这事儿了。”
陈阿奶看着陈有财,逼着他给个态度。陈有财挪了挪身子,不去看她,更不看王氏。
王氏更为窘迫,只陈阿奶安慰了一句:“别往心里去,你爹他就是这么个心思,没事儿的啊。”
“哎。”王氏应了一声,却也没有再说话了。
这几日的好戏一出接着一出,从来没有断过。好在陈家人口风紧,是以,陈家村的人只见到陈氏经常带着浩哥儿来陈家,却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眼下婚事告吹,对外也没有半点影响。就连隔壁的陈三石家,都毫不知情。
早饭过后,萧绎带着阿年去了村口。他觉得,还是叫阿年跟陈陆生几个多接触接触才好。
这会儿村里人都去下地了,路上根本见不到几个人。萧绎顾着阿年的腿脚,走路的时候也是慢吞吞的。
阿年这几日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萧绎的变化,心中猜想着他莫不是不走了,是以心情也颇为轻松。这会儿往前走着,还不自觉地晃着她和萧绎的手。
萧绎按了几下没按住,也就随她去了,只是依旧牵着她,任她乐呵。没了婚事,不仅阿年欢喜,萧绎比她更欢喜。
两人走得亲亲密密,丝毫没注意周围的情况,嘀嘀咕咕地小声说着话。一时间,萧绎不知道说了什么,把阿年逗得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后面的王浩给看得眼睛都红了。
王浩身后跟着王现王环几个。王家庄的几个小辈儿的,就王浩和他哥的名字不从玉,皆因王秀才有些心高气傲,不愿附和别人。不过即便名字有差,可他终究是王家庄的人,是以王环几个一听说他被欺负了,便立马就抄着家伙跟着来撑腰了。敢欺负王家庄的人,分明是不要命了!
眼下见那人是萧绎,王环更是动了要下狠手的念头:“是打那个姓萧的是不是?”
王环握着手里的木棍,赌狠地问道。早知道是萧绎这小子,他就该多带一些人。
浩哥儿被前面两个人旁如无人的亲近给刺红了眼:“两个。”
“什么?”王环没听清。
浩哥儿咬牙:“他们两个,一个都不要放过。”
“行啊,够狠!”王环拍了一把浩哥儿的肩膀,觉得这小子还挺不错的,狠劲儿十足。他可都知道,跟着萧绎的那个小姑娘可是这小子中意的人,连中意的姑娘家都能下得去手,这是有多大的仇。
浩哥儿也不知道,只是一看到阿年和萧绎亲密,便两个都恨上了。
王环几个人都是打架的老手了,也没有什么不打姑娘家的原则,反正得罪了他们王家庄嗯人,管他是男是女,一个都不能放过!王环让浩哥儿站那儿别动,自个儿带着几个人,一窜就跟着上去了。
萧绎正在同阿年说话,忽然听到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已经有一个人冲到阿年后头来了,高举着棍子,正对着阿年的脑袋。
“小心!”萧绎忙叫了一声,见阿年还没有反应过来,猛地将人推开。
“咚”得一声,棍子敲在了萧绎的后脑勺处。
阿年睁着眼睛,眼里一片茫然:“萧绎……”
她张开手想要接住人,可萧绎却没等到她走过来,晃了两下身子,眼睛一翻,栽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敲后脑勺成就:get√
第58章 更大的危机【一更】
“嘁; 还以为多有本事呢; 连一棍子都受不住。”王现比划了两下; 觉得还没出够气,正要再踹两脚; 忽然手臂一沉; 接着便像是被撕裂一般; 痛得脸都扭曲了。
“啊——!!!”王现挣扎着,胡乱地用木棍敲着手臂上的脑袋,却怎么也甩不开; “要断了!救命!”
后头的王环几个一见不好,赶忙冲上前。
阿年松开了嘴,一脚踹开王现。
王现朝着后面踉跄了好几步; 后头的人过来扶,还被压倒了好几个; 一个个地栽到了后头。几个人被撞得在地上直打滚,这力道,实在是太大了。王现更惨些; 铁青着脸,额角已经起了豆大豆大的汗滴,倒在地上疼得撕心裂肺。
“臭丫头!”王环吐了一口吐沫; 提着木棍就要上。
还没走两步,后头忽然想起一阵暴喝:“兔崽子,跟在陈家村撒野,反了天了!”
“给我上!”
说话的是个男人; 王环几个人回头一看,却见陈三石带着几个壮汉跑了过来,后头还跟着陈陆生和陈柱子几个。
陈陆生他们方才就看到王环几个鬼鬼祟祟地跟着萧绎了,只是对方人多,他们惹不起,这才灵机一动去寻了家里人过来。
如今看到萧绎躺在地上,阿年也神情恍惚的模样,几个人都气得直跳脚:“你们把萧绎哥怎么了?”
敌众我寡,王家庄的都不是傻子,既然打到了人,那就只有赶紧跑的份儿了。不过陈三石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哪里会让他们这么容易就跑了。
即便没全部抓到,但也逮住了其中几个。
王环王现两个当然是跑不掉的,毕竟柱子他爹几个就盯着他们俩,知道这是个坏头子。陈家村和王家庄本来就不合,这会儿这几个兔崽子竟然还敢在陈家村的地盘上挑事儿,暗算得还是他们的野猪英雄,这事儿要是王家庄不给个交代,就别指望他们放人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几个大人下手起来就没轻过。那头浩哥儿身子差,跑不快,也是一下就被抓到了。陈三石嫌他不中用,往后一扔,最后落在了陈陆生的手里。
“臭小子,是不是你带人过来的?”陈陆生一拳捶在浩哥儿脸上,他才不管这人体弱不体弱,体弱就有理了,体弱就能打人了?“怪不得萧绎哥不待见你,真是个小人,我呸!”
浩哥儿被打地趴在地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这回要是不将你揭掉一层皮,我就不姓陈!还敢来咱们这儿充老大,也不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陈陆生在教训人的档口,陈柱子几个已经跑去萧绎那儿了。众人本来是想扶着萧绎起来的,结果站了半天都没能下手,皆只因为阿年护犊子一般地抱着人,丝毫不让人碰。
陈柱子看着地上的棍子,愣了愣:“阿年,萧绎哥是被打哪儿了?”
阿年动了动眼珠子,开始有了些反应,抬手摸了摸萧绎的后脑勺。
没有血,但是那里有一个好大的包。阿年摸了摸萧绎的脸,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不会朝着她笑,也不会摸她的脑袋。
阿年忽然慌了,跟当时阿爹走了的时候一样慌张。
“阿年,你,你别哭啊。”看着阿年眼眶湿了,陈柱子急地原地打转,等萧绎哥醒来知道他两句话就把阿年说哭了,还不得剥了他的皮。可关键是他还什么都没说啊,陈柱子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死了,“咱们要哭也得等把萧绎哥送回家再哭,萧绎哥这样,得看大夫啊。”
阿年忽然收了泪。
陈柱子正要帮忙,就见阿年一把将他萧绎哥给抱了起来,稳稳当当,都不用人扶的那种。
慌神间,面前已经没了人了。陈柱子赶紧回神,冲着不远处抱着人的阿年唤道:“先等等我啊!”
阿年丝毫未停。
……
京城内外,局势仍旧算不上好,其中尤以紫檀殿气氛最为不妙。
宫人们夹紧了脑袋,生怕一招不慎,就落得个脑袋搬家的下场。要知道这半月以来,紫檀殿换下去的宫人已经有三十好几了,无不不是碍了皇上的眼,被拉下去杖毙的。
留下来的宫人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也会不好。这紫檀殿当值的宫人,以前有多风光无限,如今便有多担惊受怕。
那些被杖毙的宫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也是他们命不好,刚巧撞上了萧承衍心情烦躁之际。
韩公望领兵去汾河已经好几个月了,原以为至多一个月便能有音信,结果等到现在还未听到萧绎那小子的消息,倒是捉了几个太原那边的密探。可这又有什么用,除了能证实萧绎确实失踪了,余下的半点用处也没有。
萧承衍也盼着萧绎是不是早被水淹死了,要不怎么到现在还没寻到人呢。只是这没见到尸体,总还是心头不安,担心萧绎终有一日会卷土重来。
张铎也知道萧承衍心头不安,连着进言了好几次。他一直觉得汾河那边的探子不过就是个障眼法,倘若一直在那儿找,是绝对找不到元宏帝的影子。说的次数多了,总还是有效果的。
最后,萧承衍也不得不依着他的意思,派兵在临近的河流附近搜查,不独搜查汾河一处。不说这个诏令颁下去后韩公望那头又会怎么想,起码,张铎这里是觉得安心了许多。
这一日,萧承衍处理政事,忽然看到一份为薛家求情的奏折。
萧承衍冷着脸将奏折放在一边,招来御前总管,问道:“薛家境况如何?”
赵公公跪在地上,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回皇上的话,薛家最近并没有什么动静,薛老爷子这些日子依旧在各个衙门转悠,薛家的几位老爷也蜷缩在院子里,未见怎么出过门。”
“薛毅那个老东西,还真是甚强体健啊。”萧承衍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拉长了脸。要不是因为张铎,薛家早已经随高家去了。
赵公公斟酌了一番,最后又加了一句:“不过有一点,薛老爷子昨儿同户部侍郎说话的时候,好像提到了一句高家人。”
萧承衍动作一顿,语焉不善:“高家?高家哪个?”
赵公公忙道:“不是之前的高家,说得仿佛是高家旁支,已经与高家分了宗了。那家有一个儿子在外头当县尉,薛老爷子也不知道从何处听说了这人,闲聊时候便于张侍郎说起了。”
萧承衍冷笑:“闲聊?朕看他分明是故意点出来的,分明是还放不下高家呢。”
也是,毕竟是姻亲。
“那什么县尉?”
“叫高忱,是安阳县的县尉,奴才早已经打听了一番。”
萧承衍扯了扯嘴角,薛毅那个老东西既然要保,那他就让他看看,同他反对,究竟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京城的风云变动,仿佛与别处无关。
安阳县县衙内,稀稀疏疏地站着几个人。这阵子衙门里头清闲得很,没有什么事好忙。兼之高家已经败落,高忱这个县尉也早已经失势,所以更显清闲,便是有什么要事,也轮不到他来做。
望着被众人围住的郑主簿,高忱不屑地嗤笑一声。不过是个主簿罢了,瞧这些人巴结的样子,真是没见过世面。
眼下县衙的情况确实对高忱不利,本来他也担心的夜不能寐,不过自打昨儿收到了从京里来的消息,高忱的心便大定了。
他也不想如此大费周章地从京城开始打听,可这是最靠谱的法子了,再者他也没有别的路径。从家里传过来的消息看,逃去太原的那位元宏帝果然失踪了,生死不知,朝廷为此还派了不少兵力去寻,只是一直都未曾寻到。
天知道得了这消息是高忱有多激动难耐。朝廷找不到的人,竟让他给找到了。若是将那萧绎押送回京,那他岂不就此平步青云了?
什么郑县令,郑主簿,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一想到以后将郑县令踩在脚下的场景,高忱便止不住的痛快!
只是高忱虽激动,也知道要徐徐图之,不能打草惊蛇,免得被旁人抢去了功劳。是以,这事儿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正计划着要如何行事,那厢,衙门外头忽然来了几辆马车。
几个中年男子从马车上下来,径自走到县衙内。
郑县令似乎是早有所闻一般,没多久便从里头出来迎接了。那领头之人,不知道与郑县令说了什么,惹得郑县令抱拳,虚空拜了一拜。两人一路往前走,一路交谈着,似乎还相谈甚欢。
行至中路,一行人突然碰上了高县尉。
郑主簿停下了步子,对着那人说了一句,那人看着高忱,突然笑了两声:“县令大人,这位前县尉大人莫不是还没收到消息?”
消息?高忱突然生了不详的预感,“什么消息?”
郑主簿突然从后面走出来,冲着高忱笑嘻嘻道:“便是高县尉被罢职的消息啊,不对,如今不能叫高县尉了,你已经成了白身,连功名都被一并剥了。”
郑主簿说完,又看向来者,“这位,则是朝廷派来安阳县的新县尉石大人。”
高忱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可能?”
“调令一早就下派到县里来了,怎么不可能?”郑主簿拍了拍高忱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股幸灾乐祸,“我说老高啊,前几天石大人没过来就也算了,如今已经走马上任了,你这个前县尉,是不是也该走人了?咱们县衙就这么大的地方,实在养不起闲人啊。”
憋了这么多日,终于能亲眼看到这一幕,不独郑主簿,县衙里多的是想要看笑话的人。
高忱甩开郑主簿的手,猛地逼近郑县令。
两个衙役赶忙拦在高忱面前:“高大哥,有话好好说啊,这里可是县衙。”
高忱怒目而视,看着郑县令,再看向那不知道打那处来的石大人,他终于知道,县衙里的人这几日明里暗里的打量究竟是什么意思。原来在这人等着他呢,怕是早就知道了他被罢职了。好,真好啊,高忱扫了周围一圈,目光落到诸衙役身上,那些曾经跟着他鞍前马后的,如今也都倒戈了。
他早该料到的。高家都被满门抄斩了,他一个姓高的,迟早也会被牵连。
郑县令自始至终都未曾解释一句,且如今的高忱,也没有让他解释的资格了。郑县令居高临下地睨了高忱一眼:“县衙重地,不得放肆。”
那位石大人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未曾有过表示。
高忱冷笑一声,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个的,就料定了他不会再翻身了是?且等着,总有一日他们会跪在地上求他,高忱咬牙。
他越过众人,直接出了县衙的大门,无视后面传来的嘲笑声。哪怕他被高家牵连,哪怕他变成白身,哪怕他一无所有,可只要捉到那个萧绎,还怕翻不了身?
一瞬间,高忱彻底没了以往的小心谨慎。
他必须得尽快捉到萧绎了,只要捉到了他送往京城,还怕自己不能翻身?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啊,不要着急,我正在码。
第59章 恢复记忆【二更】
萧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 十几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 一瞬而过。他则犹如一个过客,纵使百感交集; 却也不能撼动半分。
作为先帝嫡子; 高太后唯一的子嗣; 萧绎甫一出身便是万众瞩目。惠帝敬重皇后,更看重自己唯一的嫡子,大概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 惠帝在萧绎五岁的时候便立下太子,昭告天下。于是,萧绎一跃成为大齐史上最年幼的小太子。
五岁之前; 萧绎的生活可谓是顺风顺水,单纯至极。即便父皇还有别的子嗣; 可是他永远是最受宠的。后宫纷争,也有母后挡在前面,伤不到萧绎一丝一毫。
只是; 老天好像给所有人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储君之位刚立,惠帝忽然暴毙而亡,只留下年幼的萧绎与依旧在宫中苦苦支撑的高太后。
好在萧绎储君的太子身份已是板上钉钉; 做不得假。国丧过后,萧绎便位登大宝,继而,成了大齐最年幼的皇帝。
五岁的萧绎尚且不懂如此处理政事; 更不懂平衡朝中势力,所以即便做了皇帝,也不过就是个傀儡皇帝罢了。赵申甫与杜儒林皆是惠帝留下的股肱之臣,高家的外祖舅舅也是朝中的中流砥柱,有这几人坐镇,即便萧绎诸事不管,朝野上下也未曾出过乱子。只是无论是萧绎还是高太后,在这十来年里,都未曾一刻是真正安心过的。
萧绎记得幼年,一度十分信任赵申甫与杜儒林,这二人一位是辅国大将军,一位是他的太傅,一人教他武艺,一人教他治国之道,如萧绎而言是亦师亦父般的存在。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每当萧绎提到这二人的名字,高太后都会蹙眉,沉默良久,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担忧。这担忧不止是对着赵杜二人,更是对着萧绎。
渐渐的萧绎发现,不止是提及这两个人,甚至在提起祖父,提到舅舅的时候,母后都会一如既往的忧心。
萧绎不懂,但是他知道,母后不会害他。他学会了思考,学会了警惕,随后便发现,无论是赵申甫,还是杜儒林,亦或是高家诸人,他们的一言一行,无一不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希望他偏向他们自己那一边。
或许没有恶意,但是意识到这一点后,萧绎头一次觉得心寒。无奈的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知道这些人或许忠心耿耿,只是这忠心背后又有多少私心,不得而知。他是皇帝,即便尚且年幼,也注定了是一个孤家寡人。在没有亲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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