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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养丧尸那些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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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
  陈二蛋等了许久,没见萧绎打人,当即镇定了几分:“没觉得好玩,只是你将我们打成这样,还不兴我们自个儿找回点场子?”
  他看着萧绎空荡荡的手,嘲讽地笑了一声:“再说了,即便没有我们捣乱,你也不见得能打到那只兔子。你要真有点本事,打早上上山到现在,也不会一只猎物也没射到。还不是自个儿不中用!”
  陈陆生害怕地扯了扯陈二蛋的袖子:“二蛋哥,还是别说了。”
  谁料陈二蛋说到兴头上来了,反而越说越厉害:“这凤凰山也不是你家的,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我还就跟来了,你要怎么着?”
  萧绎摸了摸伸手的羽箭。
  众人看着那亮地反光的箭头,心里没底,虚得很,双腿微微打颤。
  就这点能耐?萧绎冷笑。
  威慑够了,萧绎也懒得同他们一般见识,径自转身去了山林里头。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撤?”陈陆生见人走了,暗搓搓地问了一句。实在是刚才那小子的眼神太过吓人了,万一他真的拿箭射他们该怎么办,毕竟拿玩意儿看着就疼。
  “怕他干什么?”陈二蛋虚张声势,“他走,咱们也走,反正他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
  底下有人不同意,主要是怕的:“可是我想回去吃饭了。”
  “是啊,都已经过了饭点了,我好饿啊二蛋哥,咱们回去。”
  “回什么回,不许回!”陈二蛋凶巴巴。
  他一向是这里头的老大,老大发了话,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都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头,而陈二蛋,他则是老老实实,又静悄悄地跟在萧绎后头。
  这话倒是不敢闹腾了。
  萧绎知道后头跟着不少人,只是他们不出声,对他便没有影响。时间不多,萧绎懒得浪费体力对付他们,他们要跟着便跟着。
  与陈家人说好了要打猎挣钱,可是这半天都过去了,他却一无所获。海口已经夸下去了,倘使今儿真的空手而归,不用想也该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愈往林子深处走,萧绎愈感觉身上的担子重了。
  他丢不起这个人。
  后头的陈二蛋几个果真没捣乱,跟着萧绎跑了大半个山头,连时辰也忘了。起先是看热闹,看着看着,竟真的有些佩服了。
  他们本来以为萧绎说要打猎不过是大话而已,待真见到他射中一只野鸡,方才知道这人还真有些本事。
  陈柱子也掏出怀里的弹弓,有些跃跃欲试:“哥,咱们也试试?”
  “试什么,哪儿有东西给你试。”
  话是这样说,可陈柱子依然拿着弹弓四处射着,茫无目的,但是好玩!
  冷不丁地,陈柱子忽然听到一声闷哼,就像是……家里的小猪叫唤一般。陈柱子顺着石子打过去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一头小野猪!
  那小野猪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好巧不巧就被他的弹弓打到眼睛,发了狂一般四处窜着。还没等陈柱子跑过去逮,它就先一头撞上了石头,脑门开了花。
  陈柱子:“……!!!”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
  陈柱子飞奔出去,边上的二蛋正要骂他,就听到陈柱子惊喜道:“哥,快看!”
  这一声,让几个人都回了头。
  陈柱子手里揪着一头碰死的野猪,笑得牙花都露出来了:“二蛋哥,这是我打的!”
  风一吹,林子里静得诡异,更方才的静,完全不是一回事。萧绎收拢了袖子,感觉有些不对劲,立马道:“快把那野猪扔了,咱们快下山!”
  陈柱子护着野猪崽:“这是我打的,你别妄想了。”
  他以为萧绎是想抢自个儿的野猪崽,死都不愿意扔了。这可是肉啊,带回去一家人要吃好久呢,哪里还愿意扔?
  陈二蛋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正要劝陈柱子,忽然听到树丛那头传来两声急促的野猪哼。
  越来越近,狂躁且愤怒。
  众人身子僵直,偏头看去,只见也野猪已经出来了,龇着猩红地獠牙,凶相毕露。待看到陈柱子手上拿的野猪崽,那野猪顿时红了眼睛,朝着这边扑来。
  “快跑!”
  ……
  日头渐斜。
  芸娘出了屋子,发现阿年还在二房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双目放空,一副出神的模样。
  今儿大半天,她都是这副德行。本来芸娘以为吃了中饭便会好,哪里知道中饭过后,阿年又回了台阶那儿坐着。
  芸娘摇了摇头,走到跟前同阿年坐到了一块儿,顺着阿年的目光往天上看,万里无云,什么都看不到。她在阿年眼前挥了挥手:“看什么呢?”
  “看天。”
  芸娘失笑:“哪里是看天,你这是在想着萧公子。”
  阿年撇着嘴:“没想呢。”
  “还嘴硬。”芸娘托着下巴,与阿年道,“唉,也不知道萧公子那儿怎么样了,有没有打到什么东西。也不用什么大的,就是来只野鸡也好啊,这都多长时间没有吃肉了。阿年,你说,萧公子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毕竟,这已经到了下午了。
  “你说他回来的时候会带回来什么?”芸娘兴致勃勃地问着。
  阿年晃了晃脑袋,她不知道。阿年知道萧绎出去是为了挣钱的,但是阿年对钱财什么都没有概念,有也好,没有也罢,反正钱财再多也不会是当初她爹给她留下的。比起挣钱,她更希望萧绎留在家里,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自打知道萧绎不愿意给她爹当儿子,阿年便一直担心萧绎想离开陈家,想要逃出去。
  眼下已经一天没见到人了,阿年在这儿坐了这么久,心里的不安也一点点得被放大。萧绎他……不会跑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适的。
  “阿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芸娘觉得跟阿年说话实在没个意思,正要起身,忽然看到慧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们旁边了。芸娘一愣,后知后觉地抱怨了一句,“慧娘,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儿啊,怪吓人的。”
  “我不出声,才能听到你们说什么啊。”
  芸娘听着这话,忽然生了羞怯之心,抢白道:“你别胡说八道,我们什么都没说!”
  “哟,还护上了。”慧娘翻了个白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忽然恶劣地笑了一声,不是对着芸娘,而是对着阿年:“这会儿都没回来,该不会是回不来了。我可是那山里有野狼的,那什么萧公子细皮嫩肉,该不会是被狼,给吃了?”
  阿年抬头看她。
  “慧娘!”芸娘大呵一声,俨然是生气了,“你怎么能这样咒人呢,人家萧公子也没跟你过不去啊。”
  慧娘哼了一声,看了阿年一眼,颇有些得意洋洋地走了。
  芸娘气得跺脚,却还是回头安慰阿年道:“阿年你别听她胡说啊,她这阵子是真糊涂了,行事越发没个章法。”
  “山上,有野狼?”阿年盯着芸娘,一错不错。
  “或许没有。”芸娘支支吾吾,半晌没说上来话。她也没有上过凤凰山,顶多是在山脚下转转。爹娘说了,山里危险,可具体怎么危险,谁也不知道。
  这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阿年忽然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外头走去。
  芸娘赶忙拦着:“阿年你去哪儿?”
  “外面。”说话间,她已经将芸娘的手推开了,坚定不移地朝着外头走去。
  “外面哪儿?”
  没人回答,再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出门院门了。
  芸娘知道阿年性子倔,只是没想到她能倔到这个份儿上。这会儿家里人都去地里干活去了,芸娘看了看阿年,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拦不住。
  芸娘气得瞪着三房门口的慧娘:“明知道她憨傻,你还同她说这个干什么,阿年哪里招惹你了?这要是出了事儿,看你怎么和爷奶交代!”
  “怕什么,该回来总该回来,回不来也没办法!”慧娘说完,帘子一掀便躲进了屋子里去。
  出了陈家,阿年便费劲地往凤凰山走。她走路一向比旁人慢,别人走这段路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阿年则要两刻钟都不止,走起来的时候还气喘吁吁,像是丢了半条命一般。
  阿年也不愿意这般累着自己,她向来是不会替旁人操心的。只是今儿不一样,阿年心中不安生,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好不容易赶到山脚下,上山那条路上,猛然间就冲出几个人来,一个个惊慌失措,口中连连叫着“救命”。
  阿年顿住了身子。
  陈二蛋几个往这边冲来,一眼就看到了阿年。余下几个人都被吓地魂不附体,看到了人也只当作没看到,依旧飞奔着往山下跑。只陈二蛋一脸慌张地拉着阿年:“快跑,山上有野猪!”
  阿年反手扯住陈二蛋的胳膊,将人按了下来:“野猪?”
  “发了疯的野猪,还不赶紧跑,再晚就没命了!”陈二蛋咆哮着,他这会儿也是狼狈不堪,逃跑间连衣裳都被划烂了,两眼发直,声音跟着颤抖:“姓萧的在前头挡着,我估摸着是挡不了多长时间了,咱们赶紧下去叫人!”
  姓萧的有箭,趁着野猪追陈柱子的时候射了一箭,没把野猪射死,反倒让它更狂躁了。原本是要报复陈柱子的,如今连萧绎也报复上了。萧绎便是再有本事,也挡不住一只野猪。他们往山下跑,那野猪也往山下追。这会儿,不知道人还在不在。
  陈二蛋拉着阿年的手,一个劲儿地往山下拉,“听我的,咱们赶紧跑。”
  阿年心中一个咯噔,侧耳听去,林子里头果然有嘶鸣声,裹挟着愤怒,像是要将人撕扯开。声音不远,那萧绎,肯定也在这附近。
  阿年赶紧甩下人,往山里冲。
  “你疯了,快回来!”陈二蛋被阿年给吓傻了,拦也拦不住,叫也叫不停,“山上有野猪,你要不要命了!回来!”
  陈二蛋嗓子都喊哑了。
  阿年继续朝前,连头也没回。
  “疯子,真是,死了算了!”陈二蛋又气又怕,最后还是转过身,往山下跑。他得赶紧去找人。陈二蛋急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他得再快些,再晚了,那两人就真没命了!
  阿年从来没有这样急过。她想得不错,野猪就在不远处。阿年赶到的时候,那野猪正直直地冲向萧绎。
  萧绎再没了力气,直接被顶着装到了树上,猛得摔倒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是血啊,阿年站在不远处,眼睛忽然混沌了。
  萧绎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震出来了,擦了擦嘴角,脚蹭着地,不断往后退。他知道,这回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恍惚间,萧绎仿佛还看到了阿年那个小傻子。萧绎苦笑了一声,这时候竟然还想着她。而且,他想象中的阿年,还与平常不一样。
  仿佛……仿佛整个人都诡异了起来,五官狰狞,挤成了一团,似乎随时都会裂开的模样。一双眼睛尚且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血,竟像是在渴望着什么。
  那人影迟迟未动,萧绎瞪大了眼睛。是阿年,真的是阿年!
  确定了这件事之后,萧绎猛地从地上起身,拼着力气一跃,将将避开撞过来的野猪。合抱粗的大树被野猪撞得缺了好大一个口子,连着脚下的地都跟着颤了两下。
  萧绎拿着仅剩的羽箭对着野猪,企图将这东西往林子深处引。
  野猪低吼着,停在原地蓄力,鼻子里喷出猩热的白气,危险地盯着萧绎。
  萧绎见阿年还没动静,急道:“快走,快走啊!”
  阿年只盯着血,呼吸渐渐急促,她捏着拳头,死命抑制着,不过丝毫没有用。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一般,完全不受控制。
  “叫你滚听到没有,聋了吗,滚啊,滚下山去!”萧绎急疯了。
  突然间,野猪哼哧哼哧地低吼着,向着萧绎冲过来。萧绎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手脚也不听使唤。
  皮肉绽开的声音近在耳畔。
  萧绎却没有感受到半点痛意。抬眼看去,却见阿年突然拦在他跟前。萧绎瞬间慌了,掰着阿年的身子,可却迟迟没有掰动。
  不会是……死了?
  还不待他看得仔细,那野猪忽然癫狂一般地后退了几步,力道极大,一下撞倒了后面的那棵树。
  萧绎看得真切,那野猪头顶上被戳了一个窟窿,两根獠牙也被齐根斩断,湿哒哒地往下滴着血。
  萧绎揪紧的心更乱了,只因他注意到,阿年手上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她方才是用手,对付那个野猪的。
  那野猪颤了几下,仍旧站了起来,呼哧作响,意图朝着这边扑过来。
  阿年握着滴血的拳头,瞬间冲了过去。
  这不是阿年应该有的反应,萧绎一颗心陡然跌到深渊里。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阿年。

  第28章 萧绎的怀疑

  又是一声撞击; 萧绎眼看着那野猪竟然飞了出去,撞到地上滚了两圈; 接着便没了动静。
  死了?
  萧绎不确定,撑着身子走过去看了一眼; 确定是死绝了。只是看到这一幕; 他心里再平静不下来。
  阿年就在他面前站着,五官扭曲; 双目通红; 像是充了血一般; 手上,脸上; 俱是猩红一片。连萧绎也分不清那究竟是野猪的血; 还是她的血。
  “阿年?”萧绎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面前的人看了他一眼,仍旧没有什么感情,好似冰块一般。忽得,阿年腿一软; 仰面倒在了地上。
  “阿年!”萧绎赶紧过去,将人扶了起来,只是再怎么晃; 怀里的人也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萧绎颤巍巍地伸出手; 在她鼻下探了探; 许久之后; 才放下了绷紧的心。只是他仍旧担心阿年会出什么毛病; 方才阿年那怪异的模样; 要说没毛病,傻子也不会信的。
  恰在此时,林子外头传来一阵阵呼喊声。
  萧绎听出了有熟悉的声音,忙大叫道:“我们在这。”
  “人在那儿!快!”慌忙中,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句,余下人都慌慌张张地往这边跑。没多久,便看到了萧绎与阿年。
  陈大海与陈大河率先跑过来,他们这一行人手里不是拿着刀就是扛着锄头,陈大海兄弟俩也一样。看到阿年满脸是血的样子,两人都吓得不行,手里的锄头都险些没拿稳:“阿年,阿年这是,怎么了?”
  萧绎看了一下阿年的脸蛋,蹙眉道:“应该不是她的。”
  “都流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不是她的血。是不是那野猪弄的,那野猪在哪……”陈大海张望了一眼,到嘴边的话却愣是咽了下去。只因那头野猪已经倒在了不远处,流了一滩血,一动不动,俨然是死透了。
  “这野猪,是你杀的?”陈大海震惊地看着萧绎。
  “此事待回家再说。”萧绎蹲下身,想将阿年背在身上,陈大海见状,赶紧将人给接了过来。
  “我背着,下山这么远的路,你哪里能背得动。”
  萧绎也没有与他争,实在是他如今也累得慌,连抬抬手指都费劲,更莫要提将人背到陈家了。既然有陈大海代劳,萧绎也落个清闲,只是后头的事儿,免得不还要再劳烦劳烦别人。
  萧绎转向一边站着的陈大河:“那野猪,便麻烦陈三叔找些人将它抬回去了。”
  陈大河连连应下,让萧绎别担心这个。今儿本是为了过来救人,自然不会缺人手。
  陈大河一声吆喝,便有几个壮汉走了过来,合几人之力,方才将这野猪给抬了起来,只是走动起来,仍然有些困难。
  陈三石一边抬着,还一面与陈大河感叹道:“这样大的野猪,还真是少见。倘若今儿真下了山,还不知道要糟蹋多少房屋,伤了多少人。”
  “谁说不是呢。”
  几人往前走着,才几步,陈三石忽然踩到一个扎脚的东西,低头一看,差点没吓一大跳:“这是什么?!”
  陈大河也低头,面上亦是惊讶不已:“这,这不是野猪的牙齿么?”
  看着就吓人。
  陈三石后知后觉地说了一句:“怪不得我方才看这野猪,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原来獠牙被人掰断了,啧啧,真是——”
  真是什么,他也没说出来。只是众人心里头都知道,这牙齿,可不是撞断的,而是被人生生掰断的,且还断得整齐。
  这得多大的力气啊,众人舔了舔自己的牙齿,脊梁骨那儿冒出了一阵阵冷汗。
  怪道老人说真人不露相呢,看着不过是个半大少年,原来竟这般凶残。本来他们对着姓萧的还存了点看笑话的心思,现在想想,幸好没主动招惹。否则,自个儿的下场还不一定有这野猪好呢。
  因着方才陈二蛋几人在村子里叫着救命,又个个惊慌失措的,惹得陈家村一村子的人都提心吊胆的。这回众人抬着东西下山,刚到村里,便有许多人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问着问题,更有不少人围在陈大河他们边上,看着野猪,脸上又是好奇又是害怕,许久不曾散开,弄得陈大河等人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两难。
  吴婶子也在里头。
  见到柱子爹也在那儿抬着野猪,她没声没息地便走了过去,拉了拉柱子爹的袖子:“这野猪,是你们打的?”
  “我们哪儿有这个能耐,人家萧公子打的。”
  吴婶子闻言颇觉失望。她看着这野猪也眼馋得很,想着要是她男人打的,回头还能分点肉回去。柱子这回吃了大亏,到家的时候差点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不补一补怎么行。可惜了,这样大的野猪,竟一点儿也分不到。
  “对了,柱子还说了,他在山里头还打了一头小野猪,你怎么也没带下来?”
  “哪儿有什么小野猪。”
  “就在林子里头,半山腰往上走走,就能看到了。你回头再去看看,说不定还在呢。”
  “我不去,要去你去。”笑话,这山里的野猪不知道死绝了没有,万一他待会儿上去再碰上一只呢。他可没有本事,能一人打死一头野猪。
  “你!你个不中用的!”
  柱子爹半点不在意她骂的是什么。想起那萧公子的手段,柱子爹哆嗦了一下,告诫了婆娘一句:“往后叫柱子机灵着些,千万别和那个姓萧的对上。”
  “怎么着了?”
  柱子爹看着边上还有陈大河在,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媳妇先回去照看儿子。
  吴婶子最后看了一眼那野猪,依依不舍地回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夫妻有多腻歪呢。
  剩下的也有不少人想探探萧绎的话,只是他还冷着脸,又没有力气说话,但凡上来的,没有一个得了好脸的。
  陈大海背着人,不得不替他描补一二,带着歉意道:“他一个小孩儿家,也早就累了,这会儿没有力气说话呢,大家别见怪。”
  话刚说完,陈大海忽然感觉到背后的人动了一下,他赶紧回头:“哟,阿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萧绎也忙踮着脚望过去。
  阿年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一眼,最后发现自己正趴在大伯背上,还有点惊讶:“我怎么睡着了?”
  陈大海哭笑不得:“身上可疼,可有哪出伤口?”
  阿年摸了摸脸,又动了动身子,最后摇头:“好着呢。”
  陈大海长舒一口气,看来萧公子那话才是真的。这丫头脸上的血都不是她自己的,多半是那野猪的。她倒下,必定也是因为被吓到了。阿年才多大,见到野猪害怕也正常。
  “我要下来。”阿年觉得背着不舒服。
  陈大海将人放下。
  阿年脚落了地,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冷不防就要往前倒去。边上的萧绎眼疾手快地将人扶好,遮住阿年的视线,生怕阿年看到后头的野猪。
  “那里怎么那么多人围着?”阿年好奇道。
  萧绎想捂住她的眼睛,可是看她这一脸血的,实在下不去手,只道:“别看。”
  “哦。”
  见阿年还算听话,萧绎才放松下来。他忘不了刚才阿年的失常,在山上还好,没人看到,若是这会儿再犯一次,只怕是会被当作怪物抓起来了。
  “咦,你们终于回来了!”陈二蛋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带着些惊喜。
  萧绎见人过来,忽然握紧了阿年的手腕。
  陈二蛋脸上有血!
  阿年皱了皱眉,将手腕从萧绎手里抽了出来,挺不乐意:“疼!”
  萧绎俯身,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年。
  阿年发现他的眼神有些诡异,不由得后撤了一步,心里毛毛的。
  “阿年,你们没事儿。”陈二蛋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仍旧欢喜地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阿年一眼,见她除了狼狈些,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这才放了心:“我还以为你不要命地跑去林子里会出什么事呢,还好还好。”
  方才他也是不要命一般地往山下跑,见了人便叫救命。只是村里人都怕野猪,听到山上有野猪,谁也不敢过去救人,任凭陈二蛋怎么喊,愣是没有一个人出头。好在……最后陈有财带着儿子过来了。
  有了领头的,后头的事情便好办多了。陈二蛋都不敢想,要是今儿没有人故去救,阿年和那个姓萧的会怎么样。虽然这俩人他都不怎么喜欢,但是一下子没了,也实在太过可怕。
  陈二蛋看向萧绎,别扭道:“这次多谢你了。”
  他知道,要不是萧绎,他们肯定不能活着回来。丢下他一个人逃命,陈二蛋心里也过意不去,只是当时……算了,他承认,自己不过就是个懦夫。
  经过这一次,陈二蛋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佩服萧绎的,只是他说不出来那么矫情的话,也拉不下脸同萧绎道歉,只昂着脖子:“这回算我们欠了你的,往后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说完,陈二蛋觉得自己特大方,特豪气!
  萧绎冷着脸同阿年道:“既然没事了,咱们便回去。”
  “哦。”阿年仍旧乖得不像话,全然不似方才的癫狂。
  萧绎心中的疑窦更甚。
  两人走得干脆,后头的陈二蛋被无视得彻底,跺着脚:“喂,我说话你听到了没?”
  “姓萧的,你别得意,你能得救还是我叫的人!早知道,我就不叫人救你们了。”
  要不是他,这俩人现在还在山里被野猪拱呢,说不得再倒霉些,两人都没命了。这会儿神气什么,萧绎是救了他们几个不假,可是他也是萧绎的救命恩人啊。有这样无视救命恩人的吗。陈二蛋咬牙,他果真和那姓萧的不对付!
  陈大海在边上听得都乐了。这几个小孩儿,还挺好玩。
  他也没告诉陈二蛋实情,二蛋既然想当救命恩人,便让他当一段时间的救命恩人,左右他迟早也会知道的。
  萧绎头一次上山打猎,便闹出了这样的事,这在陈家村事绝无仅有的。
  刚好,村里人都想着看热闹,因而便有不少人一直跟到了老陈家。萧绎对此烦不胜烦,只是他们并不是来找他的,只是单纯过来看野猪,萧绎也不能将人轰走。
  这儿毕竟不是他的家。
  回了陈家,又被李氏等人盘问了个仔细,尤其是阿年,她这一身是血的模样可吓坏了一屋子人。只是问她的时候,却是一问三不知。
  王氏冷眼刺了一句:“傻都傻了,还指望她能知道什么?”
  李氏没理她,哄着阿年:“先去房里把脸擦干净啊,我去给你们烧热水。”
  彼时,李氏和陈阿奶去烧水,王氏也带着人走了,屋子里没了旁人。
  萧绎当即叩上门,转过身看着阿年,神色莫辨。
  阿年被他看得万分紧张,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今天的萧绎,有点不正常啊,阿年琢磨着。
  “阿年,”萧绎唤了她一声,声音低沉。他逼近了几步,看着近在咫尺的阿年,头一次觉得迷茫,不真实,“你到底,是什么?”

  第29章 杀猪小英雄

  阿年心虚地缩了缩脑袋。
  难道这么快就暴露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阿年对这个倒是没有避讳; 只是她记得阿爹说的话,这件事不能给外人知道。萧绎现在; 究竟能不能算外人呢。
  “妖魔?或是精怪?”问到最后,萧绎自己都不相信了。倘若世上有这般愚钝的妖魔精怪,只怕它们早已不足为惧了,“所以; 你到底是人是鬼?”
  阿年歪了歪脑袋:“等你答应给我爹当儿子; 就跟你说!”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阿年说话的速度已经快了不少; 也利索了不少。
  “痴心妄想!”
  “那我不告诉你。”阿年哼了哼; 她可小气了。白了萧绎一眼; 阿年弱弱地骂了一句; “白眼狼。”
  萧绎额角的青筋都爆起来了。这话是王氏骂他们的; 结果她倒是学了个十成十。瞧着她这自以为是的蠢模样; 萧绎连气也不想生了,和她生气,纯粹是折磨自己,“你就只知道给你爹找儿子?”
  “反正就是要当儿子。”阿年嘴中碎碎念着。
  “陈家人知道吗?”萧绎忽然追问。
  “嗯?”阿年被问得一愣;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萧绎问的是什么; 只摇了摇头。
  这事; 只有她阿爹知道。虽然一开始阿爹也不信,可是后来也不知怎么; 他就忽然相信了; 只是告诫阿年; 不许与旁人说这件事。阿爹说,要是别人知道她是小丧尸,一定会嫌弃她的。阿年不想让陈家人嫌弃,所以瞒得紧紧的。谁都不告诉,包括萧绎!
  “你……”萧绎欲言又止。
  之前听陈大河夫妻俩的语气,陈家人应当知道阿年不能见血,只是阿年又说他们不知道,只怕这里头,还有别的,见不得人的秘密。陈家人所见到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萧绎越发沉默,许久才道:“今天在山上的事,还记不记得?”
  阿年又摇了摇脑袋,她只记得她听说山上有野猪,然后就奔过去了,之后的事儿,便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是不是每回你都不记得?”
  阿年懵懵懂懂,她不知道萧绎的这个“每回”是什么意思。记忆中,反正是一次也没有的。
  “罢了,不记得也好。”萧绎看她那表情,便知道了大概。
  他忽然想起了那日早上的事儿。阿年被慧娘激怒,差点失手掐死了人。要不是他刚好路过,叫醒了阿年,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儿。萧绎知道,有些人被激怒,便会失去理智,做出和往日不同的举动。他以为阿年也是这般,便没有放在心上。就连后来阿年说自己没有掐慧娘,萧绎也以为是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不敢承认。
  如今看来,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以后小心些,切莫被人看到了。”萧绎交代道。
  阿年听着,只觉得怪怪的:“小心什么?”
  萧绎眉心微蹙,心中无端生了许多担忧。
  他从来不是一个热心肠之人,也不好多管闲事。可是每每面对阿年,总会有数不完的忧虑与担心。最重要的,是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生出来的变故,她到底不是精怪,连萧绎也不敢断定。世人排斥异类,萧绎生恐有一日,连自己也看顾不了她。
  没有人能照顾别人一辈子,他不也不行,更不愿意自己哪一天会被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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