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鹊仙之神仙不好当-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钱太妃说得对,世界上有些事情,果真不是努力了就可以做到的。她明明已经竭尽全力,可她所有的努力,竟都比不上那个人的一个低眉浅笑,一个挥袖招手,都比不过……也许,这已经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问题了,这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若说嫉妒能使人生恨,那么阮晴柔承认,她嫉妒了,她心里的嫉妒如春草一般越长越旺,渐渐地结出了果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恨”字,张牙舞爪,肆意潇洒。
不知道是不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这样,当你失意的时候,偏偏有人十分得意,那么即便那种得意并不是针对自己,你也会容不得那样的得意。阮晴柔便是这样的人。
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自己一直都是府里的掌上明珠,她从小就乖巧,加上身体又弱,向来惹人怜爱。也许是这样的,当你得到了多少的爱,你便有多少的爱来回馈给他人,当你的心里充盈的都是宠爱,那么对待周围的世界,你就会十分的温柔,之所以不介意跟人分享自己的爱,只是因为自己得到的爱很充足。
就比如,当年她之所以会指挥着下人们在外搭棚施粥,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将军府的粮食很充裕,若是自己也只是将将能够果腹而已,或是吃了上一顿便没了下一餐,谁还有心思去施粥济民?她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但若当时将军府的食物连她自己都喂不饱,她绝对不可能将那仅有的一点食物拿出来与别人分享——那是她的命。
对待爱情也是如此,之前不懂得爱,不知道爱的幸福、爱的苦,现在懂得了,爱情便几乎成了自己的全部,没了萧天澈的爱,她想,她会死。
食物维系的是生命,爱情维系的是灵魂,少了前者,不过是肉体的消亡,可是若是少了后者,她便会如同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她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96章 32。蒙尘心
阮晴柔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和立场,却一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保卫自己的爱情。
羊脂玉坠不是她的,她无法理直气壮地要求萧天澈回心转意,凌汐落在成王府的地位很稳,她无法理直气壮地将凌汐落赶走。她在成王府中的地位摇摇欲坠,在萧天澈心中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
她的心里似有万千只蚂蚁在昼夜不停地噬咬,折磨得她不得安宁。暮春时节,柳絮纷飞,她的心绪便如这漫天飘零的柳絮,无根漂泊,不知归处。
萧天澈公务压身的时候,还是会在书房里通宵达旦,她不知道凌汐落是不是依旧会去书房给萧天澈送茶,她却知道,有时候便是自己亲手烹了茶送去,萧天澈也没有让她进过书房一次。
她安慰自己,那是因为萧天澈压根不知道自己来了,所以才没让她进去。可是,若是说让她闹出点动静来让萧天澈知晓,她却又没这胆量。倒不是怕萧天澈迁怒于她,只是,她最怕验证出来的结果会让自己失望。
便是欺骗自己,至少也能有个念想。
这一日,阮晴柔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昨天夜里下了雨,雨后初晴,外面的天地十分的清新翠绿,阮晴柔睡不着了,索性也起身下床,梳洗之后便一个人去了后花园。
萧天澈酷爱喝茶,她曾经听凌汐落说过,用雨后清晨的露水烹茶,味道会清新得多。她辞退了旁人,一个人拿着玉罐到后花园里采集花草上的露水,海棠花已经谢了,空气里隐隐飘着些丁香的余香。偶尔会有鸟儿清脆的叫声,在寂静的早晨十分悦耳。
阮晴柔渐渐放空了自己的心情,晨光熹微,露水晶莹,她小心翼翼地采着,似乎每采一颗露珠,她与萧天澈的爱情就能更加美满一点。她的绣鞋上不知不觉沾上了泥巴,衣袖也被雨露打得有些湿了,她却丝毫不在意。
不知不觉,手中的玉罐已经半满,露水盈盈,她能从中看到自己的脸,她笑一笑,水中的人也会对她笑一笑。
可是她笑着笑着,水面下的人却哭了,泪水滴尽玉罐里,在那小小的水面上激起极小的涟漪,水面下的那张脸渐渐模糊了。玉罐坠落在地,碎了。
她藏在一棵大槐树后面,莹白的右手支在口边,贝齿狠狠地咬下,不一会儿便在手上留下了一串牙印。大槐树上有两只黄鹂,此刻正在竭力鸣唱着,声音婉转动人,盖住了她齿间溢出的呜咽之声。
大槐树那边,萧天澈与凌汐落相拥着,虽然距离遥远,却能清楚地看到萧天澈脸上的欢喜之情。方才,阮晴柔分明听到萧天澈大喊了一句:“原来当初救我的人是你!”
那声音那样欢快,那样喜悦,响彻了天地。
原来是这样,一切都已浮上水面,一切都已成了定局。萧天澈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沧海了,而她这个误闯进来的路人,就要凄惨惨地退场了……
阮晴柔踉踉跄跄地飞奔回去,刚一到栖霜居,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碧落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和几个侍女一起把她扶到床上去,就要去请太医。阮晴柔却抓住了她的袖子,目光空洞,声音也是空灵,“你别去,也别告诉王爷。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碧落流着泪喊了声“王妃娘娘”,阮晴柔却在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叮嘱她道:“不许跟任何人说,我今晨去了花园。”
阮晴柔躺了一会儿,等萧天澈回来的时候,若无其事地跟他一起用了早膳。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萧天澈的脸色凝重如山,却因为各怀心事,竟是谁也没有看出彼此的异常来。
从那日起,阮晴柔待凌汐落比以往更为亲近了些。她突然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不能做却不得不做,原来有很多时候,明明装不下去,却还是要硬生生地装着。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原来伪装,是这样辛苦、这样难的一件事。
大概每一个为情所困的人都是如此,便是再怎么强力伪装,也总会不自觉地泄露出自己的心绪来,若是当真装得足以以假乱真,只能证明她的这些情感尚不够深。
阮晴柔小心翼翼,凌汐落却也聪明伶俐,再怎样精致的伪装,或多或少,总能让伶俐之人看出些端倪。更何况,阮晴柔的伪装其实并算不得怎样精致。
不管是不是阮晴柔的伪装露了马脚,总之,事实上,凌汐落渐渐地对阮晴柔更加恭敬了起来,对萧天澈,也特意疏远了些。
阮晴柔见了,心里虽然也有些许的宽慰,但与那痛彻心扉的恐慌相比,却是不堪一击。
钱太妃对凌汐落愈发好了,看那样子,俨然是要给她正名分了。凌汐落的刻意疏远,在阮晴柔看来,若非是欲迎还拒,便是出嫁之前小女儿的娇羞含蓄,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真心实意的。而萧天澈……他看凌汐落时的眼神那样温柔,温柔中还带着些她所没有见过的欣赏之色,欣赏之中,还夹杂着一些隐忍与深沉……
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阮晴柔与萧天澈并肩躺着,发丝纠缠在一起,明明是极尽温暖痴缠的时刻,她却分明听到萧天澈在喊凌汐落的名字。“汐落”、“汐落”,从他口中缓缓念出,从来不似他之前叫“晴柔”时那样轻柔,却分明在其中夹杂了许多沉痛与喜悦。
阮晴柔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始至终,箫天澈对自己的爱一直都是浮在面上,相敬如宾,却又形同虚设,而对于凌汐落,他的爱却是那么的深沉刻骨。深入骨髓的爱,她要怎么夺?
她似乎已经预见了事情照这样发展下去会发生什么,她清楚地知道,无论事发展成怎样,都将对她自己百害而无一益。
要将一个人的心翻来覆去伤几次,才能让她彻底绝望?阮晴柔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绝望了,明明绝望,却偏偏又在绝地中生出一朵花来,这朵花妖冶异常、巨大无比,占据了自己心里所有的天地。
她豁出去了,要想永绝后患,必要斩草除根,她再不要让凌汐落出现在自己和萧天澈的面前!就让凌汐落去死吧!只要凌汐落一死,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至于如何让她死……
阮晴柔主意一定,立即修了封家书,让碧落送回了将军府。她以前听爹爹说过,西越有一种奇毒,叫做“百花凋”,制法奇特,无药可解。最重要的是,此毒从未传入过颍国,颍国的郎中们,便是华佗在世,也难诊出这是什么毒来,更遑论制药来解。
她的爹爹此时正在西越,等到班师回朝时,正好能帮她带回百花凋来。
……
一切都很顺利,凌汐落中了百花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成王府乱作一团,帝宫里的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却没有一个人能诊出凌汐落是怎么了。成王府贴出了告示,重金聘请江湖神医,可是所有的神医到了凌汐落面前,全部都变成了庸医。
钱太妃急得吃不下饭,膳房里的人急得满头大汗。萧天澈阴沉着一张脸,寻医问药,最终决定去请鹊仙。
阮晴柔狠着心对凌汐落下了手,心里却也是内疚。她连一条鱼都不曾杀过,若不是被爱冲昏了头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杀一个人。看着整个成王府都为凌汐落的事情忙前忙后,一片兵荒马乱,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竟然两眼一翻,昏倒了。
再醒来的时候,萧天澈不在她的身边,倒是碧落在她榻前扑通一下跪下,几乎喜极而泣,“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她突然明白过来,她一直心心念念、日思夜盼的孩子,终于来了。
碧落在她面前吞吞吐吐地开口:“王妃,婢子听说,太妃娘娘本来打算收凌姑娘为义女,折子都写好呈给帝君了……”
阮晴柔突然伏在床沿上呕吐不止,胃里翻滚,五脏六腑都纠缠在了一起,越缠越紧,越缠越紧。原来是这样……她看钱太妃对待凌汐落一日更比一日好,下人们对待凌汐落也一日更比一日恭敬,还以为太妃已经开始打算着将凌汐落许给萧天澈了,却原来,是要收了做义女么?
萧天澈待阮晴柔依然体贴,眼神也依旧温柔,阮晴柔有了身孕,他仔仔细细地嘱咐了下人们要小心地伺候着王妃。可是更多的时候,萧天澈依旧是在为凌汐落忙活着,有的时候,阮晴柔悄悄走到听枫居去,透过窗子能看到萧天澈孤寂的身影。他在凌汐落的榻边坐着,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凌汐落沉睡着的脸,那目光那么深沉,阮晴柔看了,只觉得痛心。
鹊仙来了,萧天澈毕恭毕敬地奉着鹊仙,低头哈腰,像是个失了骨气的奴才。萧天澈何曾这样过?便是在帝君面前,他也不曾这般做低伏小、唯唯诺诺过。他是成王啊!是颍都人人称颂、有帝君之相的成王啊!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凌汐落,将自己折辱成这般模样。
阮晴柔心里不忍,却也没有办法。又担心鹊仙将自己供出去,成日里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也顾不得其他。还好鹊仙只说沁南山的无忧花能够救凌汐落,其他的,也没有多说。阮晴柔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文王要将凌汐落接回文王府去。阮晴柔不知道凌汐落跟萧天淇是什么关系,萧天澈也从来不曾跟她提起过。自从遇到了萧天澈,她满心满眼里便都是这个男子,再也容不得其他。现在看萧天淇执意将凌汐落接回文王府,才突然意识到,哦,原来萧天淇也那么在乎凌汐落。
萧天淇带凌汐落走的那一天,马车明明已经走远,萧天澈却凝视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阮晴柔看在眼里,心里更是疼如刀绞。萧天澈果然是爱凌汐落,她站在他身后看了他这么久,他却除了凌汐落,再也看不见谁。
阮晴柔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给凌汐落下了毒。若是这个女子一直在,萧天澈的心里怕是很难再留些位置给自己。一个人的单相思实在是太难,是萧天澈诱着她爱上了他,那么,他就应该负责到底,不能让她一个人无望地等待下去。
等凌汐落死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她和萧天澈就能回到从前,她有了孩子,钱太妃也会高高兴兴的,以后他们和和美美,再也不用管什么沧海什么水。
萧天澈派去沁南山的人都有去无回,萧天澈面色阴沉,阮晴柔心里却觉得庆幸。
也许是这样的,凡事有了第一次,后面再做起来就会稀疏平常得多。在给凌汐落下毒之前,她心里犹豫,觉得自己是是一个罪不可赦的罪人,卑鄙低贱、心狠手辣,有时候夜间会突然惊醒,背上的冷汗黏腻腻地粘着衣襟,像她潮湿而不安的心。她想着,算了吧!趁爹爹还没有把百花凋带来,及时收手,以后便是得不到萧天澈全心全意的爱,至少也不用日日受自己良心的谴责。
可是她看着萧天澈那沉静的睡颜,心里的不安和嫉恨便如迢迢春水般从心脏中迸发出来,淌遍浑身上下所有的血管。
食髓知味,若是萧天澈从来没有对她好过,她也便不会对他抱任何幻想,可是既然他诱惑着自己爱上他了,又怎么能就这样将她置于脑后、与别的女人你侬我侬?是他们对不起她,是凌汐落从自己手中抢走了萧天澈,是萧天澈负了她!既然是他们有错在先,难道自己就非得大度地看着他们双宿双飞,自己一人寂寞空闺?
她心一横,终于将毒下了,噩梦却依旧从来没有放过她。她不是没有后悔过,尤其是当知道钱太妃打算收凌汐落为义女的时候,她的五脏内腑都纠缠在了一起,只觉得生不如死。
可是,看着萧天澈日日在凌汐落床前深情守候,日日为凌汐落的事情劳心费神,看着萧天澈为凌汐落做的种种,她心里的嫉妒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蔓延生长。还好派去沁南山的人都没有回来,还好过不了几天,凌汐落就会在文王府不治身亡,她的心里有一种嗜血而扭曲的快感,用不了多久,一切就都结束了,再没有谁能够介入她与萧天澈之间。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天澈为了凌汐落,竟然连命都不要了。沁南山的危险众所周知,萧天澈却宁愿只身犯险。阮晴柔拦他,他却说什么?
他说:“晴柔,若是我不去,汐落就真的没救了。”
阮晴柔使劲地抱着他,在他怀里钝钝开口:“没救就没救了。”
萧天澈冷了脸色,狠狠地将她的手臂从自己腰间掰开,就要甩门而去,她却痛哭出声:“你若是回不来了怎么办?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母妃怎么办?”
萧天澈回头,看着阮晴柔梨花带雨的脸,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在唇边扯出了一个笑来,“我会活着回来的。”
第97章 33。缘与祸
“我的确是不懂你所谓的爱,”云音叹了口气,凝神看着阮晴柔,“可是,若是萧天澈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爱着凌汐落,而你对萧天澈的爱必须要以杀了凌汐落为前提,那你的爱,在我看来,根本不配称之为爱。”
阮晴柔的颊边挂着几行清泪,她点了点头,目光空洞,恍似倾尽了全部的力气似的,声音空灵而又悠远,“是啊,我的爱太卑微,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我只是不甘心,在我没有爱上他之前,他对我那样好。我爱上他了,离不开他了,他却要为了另一个女人抛下我。”阮晴柔苦笑一声,“也许是我太贪心,他本就不是我的,天意如此,强求不得。你放心,若是他就此回不来了,我也不会独活于世。大家都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你又如何知道他要为了凌汐落抛下你?”云音打断她的话,忍不住讥笑出声,“听你说了大半天,其实你根本没有看到他们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对不对?便是看到他们相拥在一起,又能说明什么?你有问过他们吗?”
阮晴柔没有反应,云音便接着道:“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测而已,你一直都活在自己编织的假象里,假装自己就是羊脂玉坠的主人,骗自己只要你不承认,你和萧天澈便可以好好的。你在害怕,便是凌汐落没有出现,你内心深处的害怕也会将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若是你当初就对萧天澈坦白了,这一切,也许就不一样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阮晴柔面容苍白,唇角勾出了一个极为讥讽的弧度,冷冷道,“若是我当初就对他坦白了,也许,连那短暂的温暖都不会有了吧?”
“你既然爱他,就该信他,相信你们之间的爱,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我们的爱,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一个虚假的误会之上,连根基都是假的,我又如何能相信它坚不可摧?”阮晴柔脸上的泪已经风干,眼眶干涸,似乎泪已流干,“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盲目自信。”
“是你疑心太重。也许萧天澈与凌汐落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我虽然知道萧天澈是怎么想的,却知道,凌汐落与萧天淇才是情投意合。这世界上,除了夫妻,还有一种男女关系,叫做‘知音’。”云音顿了顿,继续道,“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你凭着自己的一昧猜测给他们扣了罪名,折磨自己,又祸害了他人,着实是可悲。”
“也许是吧!”阮晴柔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只希望,天澈他能平安回来,汐落醒来之后,若是他们……我……我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便削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再不问俗世。”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云音叹了口气,深深地望了阮晴柔一眼,“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云音说罢,就要抬步离开,阮晴柔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鹊仙大人,您能不能救救他?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承担,只要您救了他,我的命您随便拿!”
“我要你的命何用?”云音顿住脚步,“事到如今,且看造化吧!”
回去之后,云音一直垂头丧气的。白墨看着,给她沏了一杯竹叶青,稳稳地放在她的面前,缓声笑道:“怎么?出去的时候挺气势汹汹的,怎么一回来,就蔫儿了?”
云音端起茶盏,一顿牛饮,一杯下肚,又伸出手来,“再来一杯!”
白墨依言给她满上,她又是一口气灌入腹中,将空碗伸到白墨面前,“再来!”
“你若是想醉,这茶喝再多也没有用,”白墨摇了摇头,“出什么事了?很棘手吗?”
云音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末了,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摇头道:“倒没有什么棘手的,只是我看凡间的女子大都为情所困,觉得悲哀罢了。我原本觉得阮晴柔虚伪、阴险、狠辣、恶毒,可是后来想想,她也是个苦命人。”
白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还好我孑然一身,没有什么牵挂,”云音暗自庆幸,又看了看窗外,转头问白墨,“你说,萧天澈能回来吗?”
白墨没有回答,云音转过脸去,又倒了一杯茶。未知的问题本来就算不得是个问题,云音也不指望白墨能给她确切的回答,只是在心里还是希望,最后的最后,这个问题能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白墨却在她的身后缓缓开口 :“帝君驾崩了。朝廷中乱作一团,都在拥护萧天淇即位。”
云音点了点头,“之前我便听说过,颍国的这几位王爷中,属成王和文王最有帝君之才,其中成王第一,文王第二。现在成王不在,生死未卜,萧天淇即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不知道萧天澈回来之后,看到颍都成了现在的情形,会是什么反应。”
“光是凌汐落和阮晴柔的事情就够他焦头烂额了,朝廷的事还是交给萧天淇去折腾吧!”云音支着头,晃了晃脑袋,突然想起凌汐落来,“萧天淇这么忙,凌汐落可怎么办?”
白墨笑了,“你放心,萧天淇宝贝着她呢!现在就等萧天澈将无忧花采回来。”
“可是也不知道萧天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云音眉头微蹙,眼眸深沉,浓得化不开来。半晌,她的眸中突然有了光彩,那抹亮光越来亮,越来越亮,最后盛满了整个眼仁,唇畔带笑,那股兴高采烈的样子,与之间简直判若两人。“左右也是无事,不如便去流光镜里逛逛,你若是想跟我一起去,那我们便一起进去。若是不想的话,你在这边照看着,我也好放心。”
白墨却立即点了点头,“成王府里闷得很,你若愿意带我到镜子里逛一逛,我倒是乐意奉陪。”
“不过我们也不能在里面呆太久,”云音一面拿出流光镜来,一面笑着叮嘱白墨,“只剩两三天了,萧天澈若是再不回来,成王府怕是要乱了。”
流光镜里,云音带着白墨回到了阮晴柔嫁到成王府的那一夜,王府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云音与白墨在酒席间穿梭来穿梭去,时不时地从桌子上抓一些吃食。云音在前面抓得畅快,白墨在她的身后却甚为无奈,他们两个隐着身,那些吃食却是实实在在的,宾客们看不到还好,但若是被人看到了,那可真的是能把人吓死的。
白墨拉拉云音,示意她不要再拿了,云音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晃了晃手里的点心,笑得一脸小人得志,“没关系,你看,他们都自顾自的大快朵颐呢!谁还会注意这些……”
云音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身边的桌子上拿了一枚桃花酥,冷不防手上多了一点温热的触感,她没在意,依旧把那枚桃花酥捻了起来,放在口中咬上一口,正想回头让白墨也尝一尝,却蓦然听到身后一个小孩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鬼啊!”
那个小孩本是想自己拿枚桃花酥吃的,没想到自己正要下手,还没有抓到,那枚桃花酥却突然从自己面前飘起,然后像被人咬了一下似的缺了一口。他吓坏了,尖叫着哭出来。云音也吓坏了,急忙把手里的点心扔到桌子下,屏住呼吸看着周围。
小男孩哭着,身边的一个女子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异常,只当是这小孩在故弄玄虚,忙拿了一枚桃花酥道:“想吃桃花酥就跟娘说,别大惊小怪的,哪里有鬼?”
小孩揉了揉眼,空中却没有一点桃花酥的影子。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又抬起手揉了一揉,后来确定确实是没有,这才停止了抽泣,从女子手中接过那枚桃花酥来,咬了起来。
经此事一闹,云音再也不敢随便拿东西吃。乖乖地在白墨身后跟着,看着萧天澈满面红光地进来敬酒,无聊了,她又拉着白墨到了膳房,想去看一看凌汐落在做些什么。凌汐落却是不在膳房,她百无聊赖,就与白墨在后花园里闲逛,暗香浮动,他们走着走着,竟然遇到了凌汐落和萧天淇。凌汐落巧笑倩兮,折煞了周围的大片海棠。
云音突然想起阮晴柔一直说的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一时愣在那里。白墨看她突然停了脚步,目光呆滞,似在神游,不禁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突然明白了。”
“明白什么?”
“曾经沧海难为水。”
“嗯?”
云音转过头来,看着白墨,目光悲戚,“同样是误会,为什么凌汐落的误会这样美好,阮晴柔的误会却如此伤人?”
白墨唇角的弧度微敛,眉头皱起,表示自己没有听懂。
“那枚羊脂玉坠,萧天澈以为是阮晴柔的,所以有了今日的成亲,可是最后,阮晴柔却给凌汐落下了毒,萧天澈为了救她,至今生死不明。”云音的目光转向了凌汐落,唇角微微勾起,“可是你看,凌汐落以为那枚羊脂玉坠是萧天淇的,中毒之前,他们两个花前月下,中毒之后,萧天淇依旧这样爱她、护她。”
白墨蹙眉,似懂非懂。“你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有道理就有道理,哪里会不对?你自相矛盾,”云音叹气,又看了凌汐落和萧天淇一眼,再叹一口气,“好像都是羊脂玉坠的罪,若是没有它,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缘起于玉坠,祸也生于玉坠。”
白墨沉思,不置一词。
“走吧,我们闹洞房去。”
白墨一惊,“不好吧?”
“之前沐钰和慕容雪的婚礼我就想去闹洞房的,不料会发生那样的事。这次既然碰上了,怎好错过?”
“我还是觉得不妥。”
“你去不去?”
白墨摇头。
“那你便四处逛逛,我去了。”
“那我还是陪你去吧……”
第98章 34。前尘事
因为流光镜中的时间过得比现实生活中快得多,云音也不急着回去,左右现实生活中的成王府乌烟瘴气,还不如流光镜中的好玩,她和白墨在这里一呆,就忘了时间。
云音不得不多次在白墨耳边感叹“当局者迷”,之前听阮晴柔与她所说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萧天澈是个负心汉,是个拈花惹草、移情别恋的风流王爷。
但事实上,萧天澈一直都对阮晴柔很好,至于凌汐落,云音不知该怎样形容萧天澈与凌汐落之间的关系,白墨却总结得很好——萧天澈的确是对凌汐落有着很强的好感,但二人的关系,却也仅仅限于“发乎情,止于礼”而已。与其说是情投意合,不如说是相知相惜。
在流光镜里观察着凌汐落的行为处事,云音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奇女子。长得美,嘴巴甜,不媚上欺下,不矜功自傲,才思敏捷,心地善良,待人和善,想让人不喜欢都难。
萧天澈明显对凌汐落颇有好感,可是,或许是因为他坚守着自己的“曾经沧海难为水”,又或许是他惦记着自己对阮晴柔许下的山盟海誓,再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凌汐落在萧天淇心目中的地位,总之,在初入流光镜那段时间里,云音看到,虽然萧天澈看向凌汐落的目光中的确带着些许的爱慕,但自始至终,他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逾矩之事。
更何况,因为萧天淇时常到成王府走动,在成王府的时候,又常常要与凌汐落在一起散步谈心。但凡阮晴柔把眼光放得开一点,也不至于将萧天淇与凌汐落误会至此。虽然,云音也看得出来,王府里面规矩多,阮晴柔身为成王妃,很少会有机会与文王见面,便是见了,也不可能有什么深入的交谈。可是,成王府那么多的下人,便是随便一打听,也该知道一些。
云音摇头,对白墨叹道:“以前听绿衣说过,爱情中的女人都是瞎子。以前我不懂,现在却好像明白了。”
白墨但笑不语。
云音挑眉,“白墨,你最近怎生这般沉默?”
白墨摇了摇扇子,“流光镜是你的地盘,客随主便,我可不能喧宾夺主。”
云音嘴角抽搐,“对于此事,你就没有什么看法?”
“嗯,这一次你说的都很对,我没什么看法。”
若是鹊皇这样说,云音一定会觉得鹊皇是在说反话嘲讽她,但若是白墨这样说,八成是事实不假。云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走,我们再去看看凌汐落。”
凌汐落正在膳房附近的花丛旁,与萧天淇比肩而立。二人不知走了多久,萧天淇突然停下脚步,踟蹰着道:“汐落,骆将军叛变之事有眉目了。”
凌汐落身子陡然一僵,开口的时候,唇瓣都有些颤抖,“怎……怎么样?”
“的确是被人陷害的,”萧天淇顿了一顿,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凌汐落身上,“但是此人势力强大,现下,我还没有十足的证据,要想扳倒他,恐怕还要耗些时日。”
凌汐落的眼眸微闪,突然划下泪来,她抽了抽鼻子,抬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