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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仙之神仙不好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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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汐落所中的百花凋,是由西越那边的九十九种毒花制成,此毒之所以名叫“百花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若想让此毒发作,还需要一味药引,也是西越的一种奇花,色泽倒是素雅,味道也算清淡,只是若是人服了这百花凋之后,只要闻到了这花香,那百花凋的毒性便会发作。
这味药引,在当日凌汐落从钱太妃的房里走出之后,就由阮晴柔带人给她送了去。
阮晴柔拉着她的手,待侍女把花放下了,这才笑道:“汐落,我爹此番从西越回来,带回了几棵奇花。我知道你向来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特地挑了一盆给你送来,这花味淡,正好伴着入眠。”
凌汐落的目光只是在那盆花上淡淡一扫,立即便回到了阮晴柔身上。她微微屈了屈膝,恭敬道:“将军特地给王妃带回来的,汐落怎好夺人所爱,王妃还是自己留着吧!”
阮晴柔却赶紧把她扶了起来,一双美眸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妹妹怎生这样见外!你是母妃和王爷的掌心宝,自然也是我的心头肉。这些个花草不值得什么,全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若连这个都不接受,我可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王妃,我与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王爷……”
“我知道!”阮晴柔打断她的话,牵着凌汐落的手,依旧是笑得眉眼弯弯,“快来看看这花,喜欢吗?”
凌汐落怔怔地看了半晌,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喜欢。”
此事发生在下午,傍晚的时候,阮晴柔又着人来唤了凌汐落到栖霞居去,说是阮将军从西越带回来一种茶,色泽瑰丽,入口香甜,特地邀她过去尝尝。
凌汐落向来对饭菜茶点有着浓厚的兴趣,一听此话,又知道钱太妃和萧天澈他们都很赞赏,迫不及待地便赶了过去。阮晴柔倒也没有骗她,那的确是阮将军从西越带回来的茶,阮晴柔拿去孝敬了钱太妃,也跟萧天澈一起共饮过一些,这茶在西越也是极品,极为难得,钱太妃和萧天澈尝了,也都对这茶赞不绝口。
凌汐落品得很尽兴,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她的这盏茶里,还被放进了别的东西——百花凋。
也许这就是阮晴柔唯一的高明之处。凌汐落从未尝过这样的茶,对于这味茶的味道一无所知。若非如此,以她对食物的敏感程度,便是这百花凋方的剂量再小,她也能觉出问题来。更遑论阮晴柔要下的剂量还不小,而这百花凋由九十九味毒花制成,本来就带着浓重的味道。
凌汐落品完茶后,侍奉着钱太妃用了膳,又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夜的风略有些大,凌汐落将窗关好,把阮晴柔送的那盆花放到了窗前,这才和衣躺下。这一躺,便再也没有醒来。
第87章 23。为情困
云音走出流光镜,屋外的天色已暗,白墨正站在外面吹着一首凄婉而又有些悠扬的曲子,云音的脚步声走近之后,笛声戛然而止,云音听到白墨的声音,“出来了?”
云音点了点头,“对不起,白墨。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等我意识到,我已经找不到你了。我……我没有办法,只能等着你来找我,可是也没等到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找你。”白墨回过头来,眸中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半晌,云音才听到他的声音,“查出来了?”
“你说得对,是萧天澈在包庇她,”云音叹了口气,看着略显浓重的夜色,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怪不得有一个词叫‘蛇蝎美人’,白墨,阮晴柔这样的美人,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下的毒手。”
“你打算怎么做?”白墨的唇边终于扯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一如当初在沐家庄云音看到他时那样,“萧天澈宁愿亲自到沁南山去冒险,都不愿意……你大概还不知道,帝君病危,怕是撑不过明天了。”
云音一直都知道,颍国的帝君自小便是个病秧子,油尽灯枯只是迟早的事。早在她和白墨来颍都之前,就有人在议论帝君仙去之后该由谁来继位。看颍国的形势还有萧家的这几兄弟的情况,最有可能继位的人当是萧天澈,现下萧天澈去了沁南山,若是帝君果真明日便仙去了,这颍都的江山,估计就是萧天淇的了。听外面的传言,萧天澈应该是很想坐上帝位的吧!
云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抬头看了看屋檐外的天空,夜空漆黑一片,一望望不到边。
白墨循着她的目光向上望去,半晌,突然叹了口气道:“其实,在萧天澈动身去沁南山之前,帝宫里便传出了帝君病重的消息。可他还是去了沁南山……”
云音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突然笑道:“早点休息吧!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解决。”
白墨转过头来,看着云音唇角那抹极为浅淡而略微带着些疲惫的笑意,点了点头。
次日鸡鸣之后,云音推开窗,感受着秋日清晨那难得的静谧。阮晴柔之前曾经说,等云音与萧天澈忙完了,她便来见云音。也不知是因为云音一直太忙,所以她没见到,还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想来。凡人总喜欢客套,言不由衷的话,向来信口拈来。
云音闭上双眼,狠狠吸了两口窗外的空气。算了,阮晴柔不来找她,她便自己去栖霜居见她吧!听阮晴柔当时给凌汐落送花时说的那些话,想是她误会了凌汐落与萧天澈之间有些什么。凌汐落究竟对萧天澈有没有什么云音不知道,但是,看萧天澈对待凌汐落时的样子,便是因为愧疚,也不该是那样。他看凌汐落的时候,眼神中分明带着一种爱意。那爱意深沉而又隐忍,若非真正发自内心,便是演技再好也无法伪装出来。
阳光渐渐洒进了屋里,外面忙碌起来了。云音想着阮晴柔也该起床了,跟白墨招呼了一声,便径直走向了栖霜居。
栖霜居里,阮晴柔正捧了碗在喝什么药膳,碧落侍立在她身旁,笑意盈盈道:“太医说您胎像不稳,这安胎药疗效很好,喝了之后就能保得小世子平平安安的。王妃,依婢子说,安胎药好是好,终究还是敌不过心里的那味药。自王爷走后,您便时常心绪不宁,连膳食也用得极少,您便是不心疼自己,也该心疼心疼肚里的小世子。”
阮晴柔将碗放下,叹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是那沁南山那么危险,王爷只身前去,怎叫人不担心。”
“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归来的,”碧落从手边拿了茶盏,伺候着阮晴柔漱了口,又莞尔笑道,“更何况,也唯有王妃您好好养胎,把自己和肚里的小世子照顾得好好的,王爷在外才能安心呢!”
“就你这丫头会哄人。”阮晴柔微微一笑,眸中却依旧是化不开的哀愁。
云音大摇大摆地走进栖霜居,连一句客气寒暄的话都没提,冷声便道:“你若真的担心萧天澈,不如这便把解药交出来。”
阮晴柔那莹润的脸霎时变得毫无血色,她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也顾不得朝着云音行礼,只是哆嗦着反问:“鹊仙大人在说什么?晴柔怎生一点也听不懂?”
“你们凡人这些自作聪明的小把戏,还是留给你们自己用吧!”云音冷冷一笑,看着她这娇娇柔柔惹人怜的样子,愈发地心里不快。她微微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冷哼了一声,这才一字一顿地开口,“天下没有能包住火的纸,更何况,你莫不是忘了,我是神仙,不是凡人。”
阮晴柔的脸色愈发苍白了起来,她身形一震,摇摇晃晃的,几乎就要倒下去。身边的碧落急忙伸手将她扶住,一脸关切道:“王妃,保重身体要紧啊。”
碧落到底是个忠心护主的人,看阮晴柔的脸色不好,唯恐再动了胎气,也顾不得什么仙凡有别,直接便冲云音道:“鹊仙大人向来慈悲为怀,为何却要这样刺激我们王妃?王妃身怀六甲,实在受不得任何刺激……”
云音沉默地将阮晴柔看着,没有说话,倒是阮晴柔推了推碧落的手,勉强笑道:“碧落,你先出去,我没事。”
碧落不肯,阮晴柔却冷了脸色,最后直接大吼一声,将屋子里所有的侍女都赶了出去。
云音看阮晴柔纸糊一般弱不禁风的样子,考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时也有些心软,指了指凳子道:“你莫要激动,好好坐着。我来,并非要取你性命,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给凌汐落下毒,为什么明明是你下的毒,你却总装得很无辜,为什么你明明舍不得萧天澈到沁南山冒险,却还是不愿意拿出解药?”
阮晴柔几乎是瘫坐在凳子上,涂了胭脂的嘴唇颤抖了许久,这才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来,“王爷心意已决,我也是没有办法。更何况,我没有百花凋的解药……”
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云音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再次相信她,直接挑眉嗤笑,“百花凋来自西越,你爹爹将此毒给你的时候,难道没有给你解药?更何况,你怀有身孕,你爹爹难道就不怕你一招不慎,伤了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一尸两命?”
阮晴柔原本就惨无颜色的脸更是难看了几分,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绵绵软软的,几乎是已经筋疲力尽,“若是当初我便知道自己怀了身孕,也许,我也不至于下毒害她。”
“你果真没有解药?”云音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不出来一丝的迟疑,一瞬不瞬地盯着阮晴柔道,“你是知道沁南山有多危险的。萧天澈之前派了那么多人去都没有成功,现在他一个人去,怕是凶多吉少,你若是现在拿出解药,我可以即刻去把他寻回来。不然的话,你真的要自己腹中的孩子生来就没有爹爹吗?”
阮晴柔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渐渐地,眸中开始有了神采,几分悲哀,几分悔恨,还有几分无奈。她似乎在强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微微一闭眼,眼眶中的泪水便簌簌地滚落下来,砸在她白皙的手上,溅出点点的水花。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的颤抖早已销声匿迹,明明是甜美软糯的嗓音,此刻听起来却格外沧桑悲凉,“若是可以,我宁愿中毒的人是我自己。”
云音想过她可能会后悔,但是怎么也没想到,阮晴柔竟然会朝着这个方向后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阮晴柔却在嘴角扯出一抹极为讽刺的笑来,冷嘲道:“是啊,早知道,我该自己服了百日调的。曾经沧海难为水,便是我再好,也抵不过凌汐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只是没想到我会输得这么惨,我腹中有他的骨肉,可他却不要我们母子了。不,他为了凌汐落,连命都不要了,呵呵,母妃、帝位、整个颍国的江山子民……他都不要了。为了凌汐落,他什么都不要了!”
“因爱生痴,因爱生恨。”云音看着阮晴柔这几近绝望而又疯狂的样子,免不得悲悯地朝她看着,问道,“那么,你是想让萧天澈就这么死在沁南山上,再也不要回来了吗?”
“不!”阮晴柔痛哭出声,“我怎么会想让天澈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欺瞒他在先,毒害汐落在后,该死的人是我!可是,可是……为什么事情的结局是这样的呢?我只是想让他好好爱我,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以为凌汐落死了,他便永远都是我的了,可现在,他为了凌汐落,不要我了。我错了,若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不是汐落,而是我,天澈就不会这么不顾一切上山去采药了吧?是我的错……”
云音听着阮晴柔这逻辑混乱的话,竟然理解了,她想了想之前白墨跟她说过的话,拍了拍阮晴柔的肩膀,安慰道:“若是中毒的是你,我想,萧天澈一样也会亲自到沁南山去为你采得无忧花来。”
“怎么会?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阮晴柔使劲地摇着头,云音怕她果真动了胎气,急忙施了个静心诀,让她平静下来。良久,她看到阮晴柔安安静静地看着前方,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听到阮晴柔怔怔出声,“鹊仙大人,您爱过人吗?”
云音身子一僵,又听到阮晴柔轻笑道:“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辛苦的事情。”
第88章 24。百花宴
那一日,阮晴柔冷静下来之后,给云音讲了好长好长的故事。她的声音带着自己独有的那种绵软和娇柔,只是心境不同了,明明故事有一个很欢喜的开始,她却偏偏以一种极为沧桑的语调娓娓道来。云音一边听着,不自觉地就把眉头拧成了两座小山丘。
阮晴柔与萧天澈,相遇在一场宫宴里,相识在羊脂玉的坠落里。只是那时候,他以为她是幼时的那个她,她却不知道,原来他是把她当成了另一个她。
帝宫里一年只有一次百花宴,百花宴上,王孙贵胄、公侯千金都会盛装出席,品花茶,赏百花,钟鼓齐鸣,歌舞升平。
百花宴上还有一个传统,每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都要在头上簪一朵鲜花,若是日落之时,头上的花依旧鲜艳如初,便可以从帝君那里讨一个赏赐。这个赏赐向来难得,从来好花不常开,尤其是没了根的鲜花,更是难以维持下去。那些个公侯千金们便早早地用碱水把花泡上,努力让自己的花比别人的更持久一些。不过,即便如此,每年能撑到最后得到赏赐的人,还是极少。
那不是阮晴柔第一次参加百花宴,也不是萧天澈第一次在百花宴途中在四处游逛。阮晴柔早在很久之前就听说了萧天澈的名字,只知道此人杀伐果决、一心为民,然而冷情冷性,最是不解风情。萧天澈却是从来都没有注意过阮晴柔这个独特的将门千金,只知道她八岁开始施粥接济穷苦百姓,在百花宴上,也曾经以一支醉蝶舞,名动颍都城。
那一次百花宴上,阮晴柔的头上斜斜地插了两朵秋海棠。每一年的宴会其实都差不多,第一次来的时候新奇,第二次来的时候淡定,第三次再来,就会觉得有些无趣了。阮晴柔在席间喝了些菊花酿,胸口不觉便有些闷,忙辞别了自己的娘亲,带着身边的丫鬟碧落到人少的地方散散步。
帝宫的百花宴别具一格,不在万物复苏的春天,也不在百花斗艳的夏日,偏偏选了落英缤纷的秋季。这是几百年传下来的传统了,在百花凋零之前,撷得一身百花香,将这衰败之前的美永远定格在心间,唯有如此,待到百花凋谢时,才能了无遗憾。
池塘里的莲花早已呈现出颓败之势,丝毫看不出昔日的冰清玉洁、明艳动人来。倒是池子里的那潭水,碧波荡漾,涟漪旖旎,好看得紧。阮晴柔带着碧落晃到这里,看四下僻静,也便停了下来,就站在池塘边上看里面的一泓碧水。
秋日的天毕竟有些冷了,阮晴柔喝了些菊花酿,微微出了一层薄汗,在风口吹得略久了些,不觉便觉得有些寒意。她拿着绣帕,在额前轻轻一拭,转过身去,正想开口唤碧落一起回去,眼前却直突突地飞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她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尖叫出声,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小姐小心!”碧落惊叫出声,阮晴柔的身后正是那一席碧水,姑且不论水有多深,光是看看秋日的时节,便知那水沁凉入骨,若是一不小心掉进去了,可当真不是闹着玩的。
阮晴柔哪里还来得及反应,脚下一崴,就要往后倒去。她闭上眼睛,心里默哀一声“我命休矣”,却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宽厚有力的手在她腰上使劲箍筋,她身形一晃,鼻子便碰上了来人的胸膛,这个人的身上有着极淡的薄荷清香,好闻极了。
阮晴柔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人棱角分明,薄唇微抿,目光冷峻。是他!她心里惊呼,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破土而出,骚人的痒。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英雄救美,也许不是每一场英雄救美都能以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从此相知相惜天长地久来收场,但是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阮晴柔却清楚地知道,她动心了。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与之前惊险的感觉不同,那是一股暖流,正从心脏深处喷涌而出,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理都又痒又暖。
萧天澈微微颔首,松开自己的手,退了两步才道:“姑娘没事吧?”
阮晴柔慌忙摇头,微微屈膝施了个礼,柔声道:“多谢成王殿下救命之恩。”
萧天澈将手一摆,嘴角连个笑意的没有,“姑娘不必多礼,是灵王没看好自己的鸟,惊吓到了姑娘,本王出手相救是应该的。”
阮晴柔这才看到,不远处有个七八岁的华裳少年规规矩矩地站着,正是成王口中的灵王。阮晴柔赶紧行礼,灵王依旧没有反应,倒是萧天澈开了口:“姑娘怕是受惊不小,回去歇着吧!”
这……阮晴柔错愕地将头抬起,却是不敢忤逆萧天澈的意思,施施然行了个礼就要带着碧落离开。她心里莫名地有些沮丧,看来外面的传言果真不假,成王冷情冷性,不近女色。这一来一回总共就对她说了三句话,一句一个“姑娘”,他是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啊……
平生最恨一件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一点点的怦然心动,这样快便被推上了刑场。
阮晴柔将将叹了口气,便听到身后传来萧天澈急切的声音:“姑娘留步!”
她惊喜地回过头去,头上的秋海棠早在之前电光火石之间坠落进水里,现在黑发如瀑,面若朝霞,倒显得比戴着花时更加灵动美艳了许多。“成王殿下。”她笑意盈盈。
萧天澈微微抬手,掌心处一枚玉坠在阳光下莹莹闪着光芒。他轻声开口,声音甚至带着一丝颤抖:“敢问,这枚玉坠可是你的?”
阮晴柔定睛一看,赶紧伸手往自己腰间摸去,待发现自己腰间果真空空如也,立即便臊红了脸,一时也忘了什么礼节,匆匆忙忙地就朝着萧天澈处奔去,看着他手中的那枚羊脂玉坠,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小女的。”
萧天澈却怔怔地看了她半晌,突然手一抬,将玉坠收回了自己手中。阮晴柔不知道他此举何意,只是碍于身份,也不好造次,规规矩矩地朝着萧天澈行了个礼,试探道:“成王殿下,不知道您……能不能把这玉坠还给我?”
萧天澈却是若有所思地审视了她半晌,突然问道:“你是哪家的千金?”
阮晴柔一怔,含笑回道:“回成王殿下,小女子名唤阮晴柔,是阮将军府上的。”
“原来你的名字叫晴柔,”萧天澈剑眉微敛,语气微缓,“这玉坠对你很重要?”
阮晴柔眸光柔软,唇畔带笑,没有开口,却是点了点头。
萧天澈将手掌摊在阮晴柔的面前,“这玉通灵,你可要保管好了。”
阮晴柔伸出手指,轻轻地将那枚玉坠捻起,笑得眉眼弯弯,“王爷说的是,晴柔记下了。”
萧天澈只觉得被她那灿烂而又带着些娇俏的柔美晃花了眼,不自觉地柔软了嘴角的弧度,吟道:“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可惜这一池的荷花早已凋零,不知晴柔姑娘可有时间陪本王走一走,百花宴还没有结束,晴柔姑娘就这样回去,总归是不好。”
阮晴柔却不知自己发间的那两朵秋海棠已经香消玉殒,此刻听了萧天澈的话,心里虽然欢喜,却也觉得莫名其妙,不由瞪大了双眼将他瞧着,眸光里的不解之色太深,倒显得更加灵动可爱。
萧天澈蓦然失笑,急忙解释道:“是本王的错,方才粗心大意,只记得护着你别落入水中,却忘记了照看你发间的花。”
阮晴柔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大窘,白玉般的面皮渐渐晕出了红色来,她不敢再去看萧天澈,只好微微把头低下,佯装看着自己脚下的那几棵草。
萧天澈也似是察觉出来自己之前言语的不妥,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一旁的灵王,灵王会意,赶紧跑上前来,朝着阮晴柔拱了拱手,笑道:“阮姑娘,是小王错了。小王没有管好自己的八哥,冲撞了阮姑娘,阮姑娘大人不计小鸟过,别跟它一般见识。以后小王一定好好管教它!哼!不然今晚就把它炖了……”
“哎,别!”阮晴柔慌忙抬起头来,朝灵王摆了摆手。之前听灵王上来道歉,她就已经吓得不轻,这灵王年纪虽小,却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先帝驾崩之后,连帝君的话都敢顶撞,怎一个无法无天可以形容!
传言中,普天之下,也只有这果敢凌厉的成王还能震慑着他。阮晴柔躲他都躲不及,哪还敢奢望他来给自己道歉,一时听他这么低声下气的,自己便是惊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现在又听他要把那八哥炖了吃,哪里还忍得住,急急地就叫出声来,待看到萧天澈也一脸探究地看着自己,这才平息了一下心绪,笑道,“没关系,我不与它计较,你别把它炖了。”
萧天澈的眸光愈发柔和了一些,抬了抬手道:“晴柔姑娘这边请,若本王没有看错,晴柔姑娘之前戴的花可是秋海棠?”
阮晴柔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鬓发,笑得眸光闪闪,“其实没关系,其他的花也可以。”
“本王知道一个地方,种了许多秋海棠。只不过距这里有点远,晴柔姑娘若是不介意,本王这便带你去瞧瞧。”
“王爷若不嫌远,晴柔便不嫌远。”
萧天澈身形微微一顿,却只是须臾之间,又从容地迈起步子来,“好。”
第89章 25。花烛夜
百花宴后,流言四起,人们都说向来不近女色的成王终于开始近了女色,百花宴上,惊鸿一面,这个目光深邃而凌厉的成王开始对一个女孩柔光似水。
这样的流言以春水蔓延的速度浸润了整个颍都城,说书人以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想象力进行了淋漓尽致的加工处理,将这对才子佳人的故事讲得神乎其神。
百姓们议论纷纷,原来这成王不是不近女色,只是用情专一而已。百姓们开始猜测,估计过不了多久,帝君就要给成王和阮将军的千金赐婚了。
他们的猜测果真不错,不过这婚不是帝君主动赐的,而是冷情冷性的成王自己请的——百花宴后没多久,萧天澈便向阮晴柔表明了心意,阮晴柔羞红着脸答应了,萧天澈立即就写了折子请旨赐婚。
次年春天,海棠花开的时节,萧天澈穿着一身喜服,鲜衣怒马,将阮晴柔从将军府娶回了成王府。那一日,成王府中的海棠花开得正盛,素白的花瓣将成王府的春天变成了冬季,一棵棵海棠树上花枝招颤,像是大雪压枝般,浩浩荡荡、铺天盖地。
喜房里,萧天澈拿着喜杆挑起阮晴柔的红盖头,含笑将她头上的凤冠拿下。因是大喜之日,阮晴柔施了厚厚的粉黛,却丝毫不显得俗艳,唇红齿白,眸中带水,美得不似凡人。
萧天澈遣退了众人,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爱怜地问她:“折腾了一天,可是累了?”
阮晴柔却在这时摆出了将门之女的架势来,得意道:“我可是一品大将军的女儿,就这点重量,一点都不累!”
萧天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将两朵海棠插在她的鬓角,凝眸看了半晌,这才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还是海棠花适合你。”
阮晴柔的脸颊发烫,亏得那厚厚的胭脂挡着,倒也没显出来。她伸出手臂,微微回抱着萧天澈,笑得整张脸都灿若朝霞,“海棠是我的吉祥花,若不是它,也许我们就不会有今天的幸福。”
萧天澈却纠正她,“晴柔,你错了。”
“哪里错了?”阮晴柔从他怀里爬起,皱眉反问,话音刚落,却又转眼笑道,“早知道如此,当初帝君问我要什么赏赐的时候,我就该跟他说,‘请帝君把成王殿下赏给臣女做夫君吧!’这样,我就可以早一点嫁进来了。”
萧天澈失笑,挑眉看她,“当初看你还挺知礼节,怎么现在,倒跟个村姑民妇似的这么粗野?”
“哪有?”阮晴柔不服,扬了扬眉,一副趾高气扬、理直气壮的样子。
萧天澈看得欢喜,却是微微板了脸色,佯怒道:“不知羞!”
阮晴柔愈发地理直气壮,“爱一个人,怎么就羞耻了?我敢爱敢说,这是真性情!”
“这气势倒不输给阮将军,怎么身子骨就这么弱,风吹一下就要倒了似的,”萧天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笑道,“进了王府,什么也不用操劳,只好好地养养身子。对了,咱们府里有一个雅厨,叫凌汐落,现在主要负责母妃的膳食。她做的茶点饭菜很精致,营养又好,等过些时候,母妃身子好些了,胃口好了,我就去禀明了母妃,请汐落来给你调养调养。”
阮晴柔点了点头,往萧天澈的怀里钻了钻,闻着他身上浅浅淡淡的薄荷清香,只觉得心安。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得此一人,她只觉得此生足矣。
半晌之后,萧天澈突然笑着开口,“瞧我,话头被你扯到这里,竟然差点忘了正事。晴柔,我们的缘分,不是秋海棠,也不是海棠花,是那枚羊脂玉玉坠。”
阮晴柔这才想起,当时萧天澈之所以叫住了自己,全是因为自己掉了那块羊脂玉挂坠,心下了然,不由紧了紧手臂,连声音都带着笑意,“你说得对。不过,照这么说,灵王的那只八哥也有功劳呢!上天赐给了我们很多吉祥物,将我们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王爷,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嗯,”萧天澈点了点头,“晴柔,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就是想等到今天给你一个惊喜。”
阮晴柔噌地一下从萧天澈怀里挣脱出来,萧天澈的惊喜分明还没有说,她的眸光中却已然满是惊喜之色。萧天澈深邃的眼眸仿佛是看向了远方,唇角微微带着些笑意,整张冷峻的脸庞都柔和了许多,阮晴柔听到他说:“晴柔,你还记不记得,大概十年前,你在静仁庵外的一个小破庵里,救了一个小男孩?”
阮晴柔仔细回想了一下,静仁庵她倒是去过,只是她何时救过一个小男孩?
“你难道忘了?”萧天澈注意到阮晴柔微微蹙起的眉头,进一步补充道,“那个男孩穷途末路,躲在那间小破庵里,又冷又饿,你每天从静仁庵里偷偷带了食物给他,这才让他活了下来。后来,你爹爹回来了,你要走了,临走之前,那个小男孩给了你一枚玉坠,就是你常戴的那一枚羊脂玉玉坠。你怎么会不记得了?”
阮晴柔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多亏当日的胭脂打得浓厚,遮住了她本来的脸色,她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两片红唇颤抖了许久,这才发出点声音来:“你……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就是那个小男孩?”
萧天澈以为她想起来了,眉头微展,深邃的眼眸中溢出一点笑来。他点了点头,勾唇道:“正是。晴柔,你看,时隔这么久了,我们还是走在了一起,可见上天真是待我们不薄。你放心,我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无力少年,从今以后,我来保护你。”
阮晴柔使劲地攥着自己的手,把指甲狠狠地嵌进了肉里,这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她努力在唇边扯出了一抹笑来,轻声道:“好。”
红绡帐中,红浪翻飞,一室旖旎春光。
夜深人静,案前的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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