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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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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却是我法力全无,形同废人。陆少卿身上毕竟带有魔性,我们又不敢确定经过他法力加持后,鸣萱会变成何种样。所以,这重任便只能落在陆云锦肩头。
  
  陆云锦也不推辞。竟想也不想的盘膝端坐。他将法力拧成两股,分别通过双剑指,传输进了菱花镜内。我知他与鸣宣前缘,自然懂得他此刻焦急心情。于是也不多说,只与陆少卿静立一旁,紧张地注视镜内情形。
  
  足足一炷香功夫,我方见那镜内人动了动。而又过了两盏茶时候,镜内的鸣萱方有气力盘膝坐起。
  
  她自然比我聪明,居然很快便弄清形式。盘膝坐起后就立刻双手掐剑指,与那传输法力的陆云锦隔着一层薄薄镜面,剑指相接。
  
  这一番法力对接,不但令镜面晃动不停,便是连空气中,也隐隐起了震荡。到了后来,就腾起一团金光,将陆云锦与梳妆台笼罩在内。场面竟是万分震撼人心。
  
  窗前放着的油灯,灯花猛地炸起,旋即便噗的一声爆掉。
  
  陆少卿凝眉。随之便有一阵急促敲门声响起,并伴随着人声:“客官,客官?!”
  
  我与陆少卿便对视一眼。而后者就急步到了门前,将门小心的拉开一线,问道;“店家可是有事?”
  
  那敲门的就道:“没什么事。我就是听到客官房内传出巨响,怕客官有事。”
  
  “劳烦您费心。我没事。夜深了,店家快去睡吧。”陆少卿边说边要将门合拢。却在此时,就见那本要合拢的门突地朝内鼓气,竟似被风鼓足了的帆。那门发出声惨烈呻/吟,眼瞧着就要爆裂。幸而陆少卿反应快,身子急退,竟似个断了线的纸鸢般向后飘。几乎同时,那扇门便承受不住嘭的一声炸开。一时间木屑四溅,屋内更是起了一阵浓烟。
  
  “不好,有偷袭。锦绣小心。”陆少卿急急道。
  
  浓烟呛得我睁不开眼,方剧烈的咳嗽一声,便听到一下极轻微的破空音,直奔我来。我忙忙一缩脖子,堪堪躲过。也看不清是何物件偷袭了,只是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谁?!”
  “……”
  “在下灵山陆少卿,还请英雄报上山门。”
  “……”
  “英雄可是寻错人了?”
  
  屋内响起兵刃相击之音,偏浓烟令我瞧不清战/事。我只听得陆少卿一个人的音,却不知那与他交手的下流胚是谁!而浓烟愈发多,很快便充斥了整间房,浓烟更是辣得我眼泪鼻涕横流。听说烟往上行,当下我也顾不得真假,只匍匐在地,凭着记忆往门的方向前行。
  
  出去,便有生机!可陆云锦怎么办?他还在为鸣宣加持法力!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这才忆起那位情种。压根就没时间寻思这满屋子浓烟与偷袭是为了谁来,只调转头又要往梳妆台那里爬。如今陆云锦正全力施法,即便听到外界响动,也是自救无力了。
  
  “陆——”我方张口,嘴就被一只手捂住。立时三魂吓掉两魂半,我差点没惊得直接元神出窍。
  
  完了,我被这放烟偷袭的家伙制住了!
  
  脑中眼前便急速闪现当初被秦落制住时情形。我是断然不愿再次经历了!我拼命去挣却怎么也挣不脱,于是便急出了一身冷汗。正觉得此次又难逃厄运,却突的听到,几乎贴着我耳朵响起的人声。
  
  那人只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只有两个字——“是我。”
  
  但我仍听出了这个捂住我嘴的家伙是谁!当下只觉心重重一跳,若不是被制住不能发声,我必然要惊呼出口了。
  
  云少海!
  
  这个制住我的人,趁着浓烟制住我并只说两个字的人,竟然是云少海!我们苦寻了几日也寻不到的阴阳使!
  
  只是,他为何要用这种方式出现?而纠缠住陆少卿的人又是谁?
  
  已没有时间细细追究这些。当我知晓这个人就是云少海后,立即停止一切挣扎,示意我很听话。可那捂住我的手仍然未拿开,那道音就贴着我耳朵又急促说一句:“别说话,也别和任何人说起,你曾见过我。”
  
  我忙忙点头,那只手方拿开。努力睁大眼,可惜屋内浓烟令我看不见他的脸,甚至连他的人究竟在何处我都瞧不清。
  
  “谜底在地府。”云少海第三次说话。
  
  我张口要问,又想起他特特嘱咐的话,只好闭紧了口。而此时那兵刃交击音突地消失,旋即浓烟就迅速减淡。不出一刻钟,屋内所有的浓烟皆已散尽。
  
  我这才瞧到陆少卿。
  
  他面色万分不好,似乎很焦急,又似乎还有别的什么情绪。总之他一眼瞧见我后,便直奔我来。双手抓住我臂膀,将我自地面上捞起。
  
  “锦绣,你没事吧?”
  
  我摇头。目光急急自屋内各处扫过,却不见云少海的踪影。
  
  “方才少卿被人纠缠住无法分/身,又听不到锦绣的声音,少卿十分担心锦绣。”
  
  他一张白蛋壳般的脸上果然就涌上无数忧心。我忙摇头,道:“我没事。倒是陆云锦,恐怕会有事吧?”
  
  于是我们忙忙去看陆云锦,而这间房本就不算大,此刻更是一眼就瞥见,倒在梳妆台前的陆云锦。
  
  “陆云锦?!”
  
  我与陆少卿急忙赶过去,扶起他陆少卿就探手试他鼻息,索性这位阎罗爷呼吸平稳,不是力竭便是被烟呛过去了,并非被偷袭。
  
  而菱花镜更是安然放在梳妆台上。我朝镜内瞧,却见那一身火红的鸣宣姑娘看来似乎正在打坐调息,应是无有大碍了。
  
  于是便彻底放了心。
  
  我与陆少卿搀扶陆云锦到床上躺好。而他这一歇,竟是直歇到第二日正午时分。期间陆少卿处理后续的各种糟心事。因这一番打斗将店家门也损坏,屋内更是乱七八糟,所以陆少卿与那店主好说歹说,又多加了不少银两,人家方允许我们继续住下去。索性浓烟只奔着我们来,并未伤及无辜。否则我都不知该拿什么脸,来面对那些一脸惊惧之色的其他住客了。
  
  而弄罢这些,陆少卿几乎连口茶水都没来得及饮,陆云锦便苏醒过来。那位阎罗爷醒来后也不顾自己身子骨,只吵吵嚷嚷要见鸣宣。我深知他心情,更希望能撮合这位有情的阎罗王。便再度坐在梳妆台前,令鸣萱现身。
  
  陆云锦忙忙整理下袍子,又拢了拢发髻,竟似个盛装已毕,正准备出门去见情人的毛头小子了。
  
  他朝镜内的鸣宣瞧,镜内的鸣宣便也朝他瞧。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陆云锦率先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们以这种方式重逢。”
  
  此话他说得洒脱,偏一张脸面上带了许多愁苦。我深知他心境,想那佛陀曾言,这世上有七苦,正所谓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可陆云锦所面对的却是另一种苦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有时不是爱别离,也不是求不得,而是你一直痴恋的人,突然忘了自己。
  
  鸣宣眨了眨着一双清澈到毫无任何繁杂感情的眼,对着镜外那无比深情却又无比纠结的人咧嘴。然后说一句:“我认识你!”
  
  别说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陆云锦了,便是我与陆少卿,都被她这句话惊住!想来鸣宣自打上次混天伦事件分出个花锦绣后,便直落九幽,从未见过陆云锦啊。怎的会认得?更何况,她不是什么都忘了么?!
  
  于是三双眼便齐刷刷望向镜内人。而镜内人呵呵地傻笑一下子,挠头道:“干嘛像见了鬼一样!难道我一定要失忆,才有趣?”
  
  




☆、大人物

  
  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吃食。荤的;素的,竟是色香味俱全。并还有几样时令水果;个顶个透着水灵。而最稀奇的;当属桌子正中端端摆放的一枚菱花镜了。
  
  菱花镜中一身火红的姑娘正盘膝坐着;一手托腮。她面色红润,显然精神状态极好。
  
  只可惜围桌而坐的三个人,面色都极其不好。
  
  “喂,我不吃素!别夹那块豆腐啊!”镜中姑娘大声唤。
  “可我又不吃荤。鸣萱姑娘;鸣萱祖宗;您体谅点食素者成不成?”
  “应该是你体谅我吧?我都昏昏沉沉好几日了。”
  “那是我不好,可我都向您道歉了么!”
  “切!你只记得和你的陆少卿缠绵。第一口就夹肉吃;算是对我幼小心灵做出补偿。”
  “不成不成!我如今好歹也算九重天混过的,这戒开不得!”
  
  我夹着一块红烧肉,那握着筷子的手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油闪闪的肉便随着筷子的晃动颤巍巍起来。我不死心的继续与镜中鸣萱商量,幸好此时店内食客不多,否则定要以为我是个喜欢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疯婆子了!
  
  “其实素菜很好吃呢!比如这碟子豆腐。”我另一只手端起那盘子豆腐,杵到菱花镜前,苦口婆心。
  
  “我不喜欢吃豆腐。”
  “鸣萱,你就瞧一眼,只一眼还不成么!真的可以做出红烧肉的味儿。”
  “你又没吃过红烧肉,哪知道红烧肉什么味道!”
  
  我说得口干舌燥,见她也是个犟脾气的,只好无奈地去瞧陆少卿,希望他可以帮我劝几句。可那位道长眼观鼻鼻观心,竟在饭桌前入定!全然不替我解围。
  
  而陆云锦更过分,那家伙不停往口内送菜。并在我那块红烧肉终于被折腾得掉落后,忍不住将满口菜喷出,狂笑不停。
  
  “折腾吧折腾吧!两位姑奶奶,你们出门前为了穿哪件衣服簪哪个簪子已经斗了一个时辰了,如今又为了吃什么再折腾小半个时辰,你们累不累?”
  
  我无奈地朝他摊手,几乎同时,镜中鸣萱也朝陆云锦摊手。抢着道:“我都说了要穿那件鹅黄色罗裙了,可惜花锦绣不同意。你瞧,事实证明,她眼光多差。”
  
  闻言我便也不示弱地指自己那堪称花树的头,朝镜中人呲牙:“您眼光好?我如今是没法照镜子了。可鸣萱姑奶奶,您说句实话,咱们这颗头真的有必要簪这么多簪子么?”
  
  镜中人便狂点头。
  
  我无比郁闷,叹气道:“可我觉得好累!恐怕这细脖子随时会支撑不住满头珠翠的脑袋,会折呢!”
  
  眼角再瞥向那碟子豆腐,我想要继续劝鸣萱,而陆云锦就插嘴道:“要我说你们干脆谁也别吃了。”他边笑边说,瞧那样儿,竟似头一回见到好笑事一般。
  
  我朝他翻白眼,怒道:“敢情您吃饱了?可您也不能不顾我们感受,是不是?阎罗爷?”
  
  故意将阎罗爷三个字高声,立即引来无数目光投向我们这桌。陆云锦低呼一声:“姑奶奶您要我的命啊!”一把将我口鼻捂住。
  
  猛的被捂住口鼻,我万分不愿。瞪大眼拼命朝他“呜呜……”,我努力要挣开他爪子。而此举更是令邻桌几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立起身来,其中一个便摸向自己腰间长剑,竟似乎将陆云锦当成拐/带良家妇女的人/贩子。
  
  见此情形,一直稳坐的陆少卿也只好叹了口气,朝邻桌那几位见义勇为人士打个揖,道:“打扰几位小哥了!是自家兄妹开玩笑,几位小哥莫要紧张。这两兄妹有些痴傻。”
  
  那几个少年郎闻言便重新落座,再瞧一眼我与陆云锦。就压低了音交头接耳起来,我料想人家必是可惜我们这对傻兄呆妹。而陆云锦已忙不迭放开手,我俩便朝人家傻兮兮笑,待到他们转回头重又吃喝,我俩方长舒口气。
  
  “锦绣,还是莫要争了。不如你们吃水果?”陆少卿拿起颗橙,样子也是万分无奈。我忙忙伸手去接,鸣萱便又跳脚:“哎呀,我不吃橙!”
  
  再度无力地翻白眼。我那只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只能叹口气再收回。郁闷的将白饭端起,我与鸣萱姑奶奶商量:“白饭总可以吧?”
  
  “白饭?”
  “是么!你不吃素我不吃荤,唯有一样咱们都吃。”
  
  一句话又引起陆云锦好一阵狂笑。我低头拼命扒饭,恨不能将那位心情大好的阎罗爷生吞进肚。其实也怪不得他眼下笑不停了,试问无论哪个,在心心念念惦记一个姑娘几百年后,就要放弃,却突然某一日被那姑娘告知,如今瞧着他挺顺眼,脑海中唯有对他的印象时,都不得不兴奋过度了。
  
  而事件重组,我们便要回到陆云锦初醒时,与鸣萱那次对话。
  
  “怎么,我一定要失忆,才有趣?”
  
  当时,鸣萱猛的说出这样没头没尾一句话,着实令我们几个大惊了。而三个人中最惊讶的应是我,因有个前缘在,所以我万分在意鸣萱是否还对陆少卿有情。
  
  幸而鸣萱很快就又补充,道:“其实我不是什么都忘了!我三魂七魄被分出一魂一魄,不是还剩下几魂几魄么。也许是天意吧,我对陆少卿实在没什么印象,而对陆云锦,还有一些,一些——”
  
  她在镜子内不停踱步,似无法恰当形容那感觉。一些了好几遍,她方大力一拍后脑勺,道:“还有一些好感!”
  
  于是那位多情的阎罗爷便被这突然而至的幸福冲昏了头。自打鸣萱提出最近几日元神昏沉沉很累,错过了不少吃喝机会后,自打我们下楼来这大堂点了一桌子菜后,陆云锦便成了笑不停的痴儿了。
  
  我暗叹一声,放下碗筷。随手将一只鸡腿塞入还在笑不停的陆云锦口中。朝他压低音吼:“你再笑,再笑我便将镜子收起,令你瞧不到她。”
  
  这半威胁的话果然起效,那情种立即闭了口。一手捂住口鼻,唯露出一双充满笑意的眼来,看样子很容易憋出内伤。
  
  吓唬地我要去拿菱花镜,那情种忙一把夺过镜子,紧搂在怀中护着,朝我瞪眼:“别说我翻脸啊!”
  
  其实,自打五百年前情种为了见我而令云少海去人界后,我便知这阎罗爷对鸣萱深情并不比我对陆少卿情意少一点半点了。想来如今鸣萱还对他有些许记忆,是这位情种的深情感天动地了。
  
  我定定地瞧着陆云锦,瞧他如获珍宝般将那菱花镜捧着举着,贴着脸颊。只觉此刻的陆云锦,竟十分像三界六道另一个情种。
  
  裴少玉,五百年间,你去了何处?
  
  于是就又忆起惨死的小裴。我不敢想没了元魄一角的裴少玉如今会是何种样。甚至不敢想当有一日我重又面对他时,该如何告知他,我曾饮过他元魄熬成的汤水。
  
  正胡思乱想,便觉肩头轻轻搭上一只温暖手。抬眼瞧,我便迎上那双深潭般的眼。
  
  陆少卿柔声道:“锦绣可是有心事?”
  
  我呵呵傻笑,打哈哈道:“没。只是有点头痛。”
  
  “鸣萱姑娘并非无理取闹之人。想是前些日子都是锦绣一人用此肉身,如今你们两位方共用肉身,必然会有许多不协调。假以时日,必然会步伐一致的。”陆少卿按了下我肩头,无比笃定道。
  
  我一手撑头,叹气道:“希望如此吧。”
  
  再度拿起碗筷,拼命扒饭,我直将一碗白饭吃得见了底儿。虽依我之意,只吃半碗解解馋便成,偏那位姑奶奶说饿,结果弄得此刻我将碗筷放下,就觉要撑爆了肚皮。
  
  “两位,吃好了么?”陆云锦偏好死不死地问一句。
  
  我朝他握拳,怒道:“你只吃白饭,能不能吃好?”
  
  陆云锦却也不在乎我发脾气。他只是笑眯眯道:“那,不如我们出去散散步?”
  
  散步?!我好累呢!我摇头,方摇头镜内人又大叫:“好啊好啊,自打来了凤城我还没有机会好好逛一逛呢!咱们这就走吧。”
  
  我无比郁闷地瞧向陆少卿,后者便朝我柔柔笑,低声道:“锦绣,饭后出去散散步也好。每日闷在屋子里,你最近脸色都苍白了不少。而且少卿也想出去走走。”
  
  得!三个比一个,我只输无胜了!
  
  摸摸脸颊,我暗自寻思最近照不得镜子,也不知是否真的脸色不好,就随着陆云锦陆少卿出了客栈。
  
  一脚踏出客栈门,便迎面吹来好一阵凉爽夜风。我们三人立在凤城街头,放眼望去,只见凤城长街上灯火正辉煌,熙熙攘攘的人潮涌动,竟都朝一个方向去。
  
  我们三个便互相望一眼,陆云锦随手抓住个随着人潮缓慢前进的半大小子,问他:“今天晚上怎么这么热闹?”
  
  那半大小子便做一副茫然状,陆云锦自怀中掏出些散碎银子塞到那小子怀中,笑道;“我们是中原来的,不知道这里风俗。这些银子,你拿去买糖吃。”
  
  我便只能腹诽陆云锦实在是当了太多年阎罗爷,竟不知如今行情。随随便便就给了人家足够开家糖果铺子的散碎银两,居然还说只是买几颗糖?
  
  而那半大小子已神秘兮兮凑近我们,低声道:“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不知道吧,凤城来了大人物。”
  




☆、凤城的契约

  
  “哦?”
  “是一女两男。”
  “哦。凤城的确独阳无阴;可那也不算稀奇吧?”陆云锦双臂环抱,一副不屑架势。
  “什么啊!说得好像凤城没女人似的。告诉你们;凤城以前可是阴阳平衡呢。”
  
  那半大小子对陆云锦所言嗤之以鼻;陆云锦正要与他争论;陆少卿已抢先问道:“小哥,可否告知,今夜这些往东而去的人,是否皆为了那几位大人物?”
  
  半大小子便打了个响指;赞道:“还是这位道爷好眼力。实话告诉你们;这几个人今夜要在凤城东城开坛做法,为凤城祈福;希望老天爷收回当年约定,令凤城再有女子。”
  
  陆云锦便忍不住笑意,道:“对着几个外来人你就吹牛吧。他们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要扭转阴阳?何况对凤城立下这规矩的,可是九天神帝。难道他们还能通天?”
  
  那半大小子便神秘兮兮笑了笑,朝我们眨眼道:“有没有那么大本事,你们看了就知道。”
  
  他顿了顿,又道:“别说我收了银子不办事啊!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那三个人中,可是有一个——”
  
  他指指脚下,样子神秘至极。我与陆少卿对视一眼,陆云锦已歪头笑问:“什么?”
  
  那半大小子便以手掩口,悄声道:“有一个是自地底下来的。”
  
  “鬼?”我们三个异口同声问他。
  “不是,是十殿阎罗的第九殿,平等王陆云锦!”
  
  呃?到底有几个陆云锦?
  
  我与陆少卿皆瞧向陆云锦,那位情种便摊手耸肩,一副也不知内情的架势。但我受骗得怕了,听那半大小子又这般说了后,怎么瞧,陆云锦的面皮都像假的。
  
  于是便笑嘻嘻凑过去,我朝他挤眉弄眼:“爷,您说这是怎回事?”
  
  不等他回答,我已猛地出手,双手逮到他两颊,好一通扯拽,直抻拉得那位爷连声呼痛,道:“喂喂,这是真的真的!别扯烂了!”
  
  我与陆云锦撕扯着,那半大小子便好奇万分的也凑近,指着我俩问陆少卿:“他们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说着话,就发起疯来?”
  
  陆少卿也是万分无奈,直瞧着我俩摇头,阻止道:“锦绣,快收手。他的确是真的。”而后他又向那孩子解释,只言我们这对兄妹都有些痴傻病根。那半大孩子就撇嘴,掂量下手中散碎银两,道:“得了。看在银子的份上我也不计较。你们先闹着,我可要走了。再不去热闹都没了。”
  
  言罢他便又随着人潮往东行。而我在将陆云锦面皮抻长扯圆几次后,终于信了陆少卿的话。
  
  不好意思地撒开手,我朝他傻兮兮笑:“陆云锦,你也别怪我,我这不是吓怕了么!”
  
  陆云锦一脸郁闷地揉自己可怜脸颊,再找那孩子,哪还有影儿!于是就问陆少卿:“依你看,今夜开坛做法的,会是谁?”
  
  陆少卿便蹙起眉头,沉吟道:“很难说。少卿记得方到凤城时,曾看到凤城上空瘴气翻滚,恐怕是有妖魔横行。可来了几日,少卿也查了几日,却见凤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并无妖物祸害百姓——”
  
  “谁说无妖物?那卖阳春面的老爷子不就是死在魔物之手?”我插嘴道。
  “确实,那人死状我也看过了。而且此次来凤城,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陆云锦道。
  
  陆少卿就点头,面上拢一层忧色:“正如锦绣与九王所言,那卖阳春面的老人家死状甚是可疑,应该不是寻常的谋/杀,恐怕与今夜那几个冒充九王的人脱不了关系。”
  
  陆云锦便也托腮,目光眺望起远方,幽幽道:“我也觉得有很大的问题!而且他们哪个不好冒充,偏要冒充我?今夜看来要有热闹了。”
  
  我闻言便抬腿走,那两位正一脸忧国忧民的便齐声唤住我,问道:“你去哪?”
  
  “去看热闹么!没听那孩子说,去晚了热闹会自己长腿跑掉的。”
  
  二人齐齐摇头,就跟着我也裹挟在人潮中,一路往东城行进。
  
  而路上,陆云锦便简单将自己此次来凤城缘由与我们交代一番。却原来不止为了我与鸣萱,还有个官面上的活计,说起来竟是奉九天神帝之命,前来凤城查看现今民情。
  
  我自然要抓住陆云锦问他,为何凤城独阳无阴,那情种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来。竟只是几百年前凤城出了个逆天的女人,她因缘际会得了一本奇书,便照着那书修成魔功。不但不将九重天放在眼里,还领着凤城百姓坐地为王,并专抓过往男子,吸去精气已增加功力。
  
  而这番情势下,很快便无人再来凤城。而此魔女怎可一日少阳?既然外界的搞不到便将爪子伸向凤城百姓,一时间搞得凤城上至八十下至十八,个个男子日夜躲在家中不敢出门。而就有个活神仙,在此时到来。
  
  陆云锦说到此时,故意将那活神仙三个字高了音。我也情不自禁去瞧陆少卿,偏那位道爷十分淡然,只问道:“后来呢?”
  
  “后来活神仙为凤城请命,与九天神帝订下契约,竟是自此以后凤城再无女子。于是,凤城就变成今天这独阳的局面了。”
  
  陆云锦言罢便长叹一声,道:“其实总不能一棒子打死吧?你说因为一个女子就将整个凤城女子都当成坏的,这活神仙也实在有些偏激。”
  
  陆少卿就也叹了口气。我歪头瞧着他二人,终于忍不住笑意,他们便齐齐一脸古怪地瞧我。我忙忙解释道:“我只是看不透你们男人,怎的头一回见面唇枪舌剑的,令我以为你们结了几辈子的仇,转眼间便又可以这般心平气和的商量大事?”
  
  陆少卿便勾了勾唇角,而陆云锦已大笑道:“所以说你不懂男人呢!说实话,我本来对陆少卿有偏见,不过推根溯源,我们毕竟在几百年前曾是朋友。如今我也想通了,身份不重要,自然没必要绷着脸。”
  
  他说得竟是无比自然了。
  
  我暗道还不是因为鸣萱?想来你知晓陆少卿对你不能构成威胁,便撤了敌意。本是如此简单道理,亏你还腆脸说得如此大气。想来天下间男子都有不自觉将自己捧高的劣根性了。
  
  既然搞清楚一切,接下来的路,我们几个便都不再开言,只是闷头随着人潮走。而这般行进,大概又过了一炷香功夫,远远的我们便听到震天的锣鼓响。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只觉无比汗颜。要说三个人活得年岁都实在不小了,却还是头一回看到开坛做法时敲锣打鼓的呢!
  
  于是便都压下心头好奇,我们三个直往前挤。而凤城人实在太多,这来看热闹的,恐怕已是倾城出动了。
  
  我边挤边压低音揶揄陆云锦:“看来你名气不小呢!”
  
  “那是自然。”陆云锦双手环抱,小心的将怀内菱花镜护住,生怕被这人潮挤碎。
  
  “不是都该怕阎罗王么!”我抻头抻脑往前瞧。
  
  “说你不懂你还真不懂!敢情你已经有个陆少卿,自然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喂,这般粗俗的话,可不该出自你口!”
  “那我该怎么说才符合身份?或许我这样说——”
  
  陆云锦一脸严肃,低声道:“凤城几百年独阳无阴,苦了满城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如今平等王体恤民情,深知民意,肯为民请命,凤城怎能不倾城而出?”
  
  我忙捧肚子,只怕被这位心情大好的情种逗得笑岔了气。而情种已又道:“所以,这样子说话,花锦绣你可满意。”
  
  忙不迭地笑着点头,我心内也透亮起来。却原来无论是谁,只要有情,便不会再冷脸冷心。哪怕是那高高在上令人畏惧的十殿阎罗,也会如常人般,有血有肉呢!
  
  陆少卿一直紧扯着我的手,带领我往前挤。此时终于忍不住问一句:“可是,如若凤城当真几百年无阴,凤城又怎样延续下去。”
  
  被他一提醒,我便也觉奇怪。若无阴的确无法繁衍生息。那么是不是说,凤城如今看到的,都是些已经几百岁的老妖怪?
  
  想想说人家老妖怪却也不妥,我们三个随便哪个都比他们年纪大得多。而我正要问,陆云锦已道:“一瞧你们就对当年那位取经的事迹不熟悉。”
  
  “呃?”
  “他不是途经女儿国么?女儿国不是有条子母河么!难道就不许凤城也有这么一条河?”
  
  噗!男人生孩子?!
  
  我瞪大眼,再瞧陆少卿,也是一脸笑意。而此时我们三个终于挤到人潮最前方。当下也顾不得再混扯,只是忙忙地都拿眼瞧。
  
  却见此处是个天大的晒谷场,宽大的场地内早已挤满了黑压压人。而正前方大概三丈多远的地界,已搭好一个离地丈许高的台子,上摆放香案。
  
  因离得远,我瞧不清香案上都摆了些什么物件。但既然是开坛做法,必然会有香炉、祭品等等,想来此间也是如此。
  
  而我没心思去细瞧的原因,还有一个。
  
  就见那香案一端,果然立着两人,却正是一女一男。其中男子怀抱古琴,虽置身如此热闹地,偏一脸置身事外。而他身旁立着个女子,却是生得十分美貌。
  
  美人我也见过不少。但此女子这张脸,我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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