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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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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皱了皱眉头,又道:“可昨夜我来过你房间啊,你房间里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锦绣妹子,你是不是溜出去耍了?”
  
  言罢她又咦了声,一双眼黏在我身披外袍上,神色暧昧:“原来你偷偷和二师兄出去了!锦绣妹子,不是姐姐说你,这样会令大师兄误会的。”
  
  我心便下沉,问道:“你怎知我与裴少玉出去?!”
  
  林云就道:“你身上外袍不就是二师兄的!这袍子也有许多年月了,并且大有来头。只可惜世事无常,灵山七子更是天南海北的。只有二师兄念旧了。”
  
  她长吁口气,道:“那负心的也有一件,可惜袍子没变,人却已不清醒了!”
  
  “不清醒了?!”我这才发现重点。
  
  林云便点头,表情复杂得很。她道:“他在前厅呢,不如妹子你亲自去看。”
  
  我忙忙点头,又忆起自己的毛翅膀来,于是便找个借口要打发林云走,并一再保证只要办妥了事我立马就去,林云这才郁郁离开。
  
  回到房中我比林云还郁闷,四处翻找了几圈,不由为难起来。当初入住时,她曾为我准备过几身宽大罗裙,已备孕后期穿着。可这些罗裙虽宽大却没预留毛翅膀的地儿啊!我总不能明晃晃顶着这对劳什子去前厅!
  
  拿一面青铜镜照这对毛翅膀,说起来我还是头一回见它们。却见它们生得好炫目。若不是它们彰显了魔星身份,我倒不介意它们的突然出现。只是一想起每每腾起的饮血啖肉念头,再配合如今这甩也甩不脱的明显标志,想来空空老头的话竟是没错了!
  
  心下不由戚戚然,事情眼瞧着就到了瞒不住人的地步,我到底该怎么办?!无力跌坐床头,我绞尽脑汁琢磨办法,也不知哪个窍突然大开,就忆起话本子里总会有这么一段——千金小姐每每偷溜出府,总会事先用长布条裹/胸,以防被人识破女儿身。
  
  这办法对我正适用!
  
  忙不迭扯了床单,费力的将自己毛翅膀裹在肉身子上,而后外罩宽大罗裙;我对镜左瞧右瞧,果然能瞒天过海!不由心下兴奋,急奔前厅而去。
  
  前厅有人。
  
  几乎我识得的所有人皆在前厅,每个人都一副严肃嘴脸,似遇到了天大的变故般。
  
  “云姐姐?!”我唤一声。
  
  林云远远站着,紧搂住依偎在自己怀的玎珰。而陆少卿正神情专注地瞧着墙角,我心道墙角难不成有朵天大的花?忙顺他目光看过去,却见墙角处果然不是空的!只是那处没有花,却蜷缩着一个乞丐。浑身脏兮兮似几百年未洗过澡,头发更是黏成缕,挡住同样肮脏的脸。
  
  那乞丐仿佛受了惊吓,正拼命往墙角里缩,口中不停的嘟囔什么,房内已满是冲天臭气。
  
  “哪来的乞丐?”我随口问。陆少卿便神色古怪地瞧我,缓缓道:“他是少峰师弟。”
  
  “哪个少峰?你是说,他是叶少锋?!”
  
  我高了音,再瞧那乞丐,果然有几分像叶少锋。可叶少锋怎会弄到如此田地?即便当初阿采变成七笑尸,他也未这副样儿啊!
  
  我凑近他想要问清楚,但他显然所受刺激太大。我方靠近些他便瞳孔收缩,紧张地抱头惨嚎,一叠声道:“放过我,放过我!我是少峰啊!”
  
  我不由搔头,正纳闷,就嗅到空气中又添了刺鼻醋香。
  
  醋香混合臭气,实在难闻。但房内每个人都已被墙角疯狂嘶喊的叶少锋吸引,竟无人在意这醋味。
  
  我回首,见裴少玉悠悠然依门而立,手中提了只壶。他见我瞧他,便朝我眨眼。 
  
  我只好蹑手蹑脚朝他去,到了那厮跟前,他便举起手中壶,压低音道:“快喝一口。”
  
  “为何饮醋?酸死人了!”我捏鼻子。
  
  “喝一口,我保证你不后悔!”那厮故作神秘。
  
  犟不过他,我只好万分不愿地接过醋壶,小小灌一口。
  
  霎时,就觉双翼竟缓慢回缩。我大惊,忙实诚实灌一大口,果然那双翼回缩更加迅速。
  
  “原来?”
  “嘘,不可说不可说!”
  
  那厮示意我此处不是说话地儿,我忙噤声。再瞧众人,压根没人注意到我们。陆少卿更是半跪着靠近叶少锋。
  
  索性与裴少玉溜出门,脚方踏到实地,我便一把抓住那厮袍袖口,一叠声问道:“这到底是怎回事?为何醋能解魔性?”
  
  那厮得意笑道:“真当本大仙吃素的?告诉你,我不但想好了对付魔性的办法,还想好了对付云少海的办法!”
  
  “怎么对付?”
  “办法不是拿来说的,是要用来做的!”
  “你是说?”
  “咱们现在就走。”
  “去哪?难道去地府?”
  
  便忆起上回一去三载,我将头摇成拨浪鼓,连声道:“不去不去。再走三载,陆少卿恐真有一大群孩子了!”
  
  “谁说找阴阳使就得去地府?”那厮笑,“听过镇鬼塔没?”
  
  我摇头,心道镇鬼塔不是在地府?而那厮又问:“钓过鱼么?”
  
  我只好摇头。
  
  “钓鱼要鱼饵,钓阴阳使就需要鬼饵。”
  
  “哪里寻鬼饵?你是说镇鬼塔?你要放鬼?!”
  “聪明!”
  
  那厮言罢竟不给我考虑机会,直接拉住我手,用起土遁术。霎时间尘土飞扬,偏此时我猛瞥见陆少卿急匆匆跨出门。他似乎正找人,神色鲜有的不淡定。
  
  他手里拿着一物,那物件十分眼熟,我略一思索便咦了声。
  
  阴阳令怎在他手?
  
  正要开口唤他,该死的土遁术已将我强行拉入地底!如两只土遁鼠般,裴少玉扯着我一路西行。
  
  




☆、日更君赐我力量

  
  镇鬼塔共八重。四面开窗;窗窗封黄裱纸、朱砂画就镇鬼符,粗粗看来竟有上百张。而每一重翘脚挑梁皆悬挂八串冷伈风铃,风吹铃响,光耀符晃,煞为壮观。
  
  我与裴少玉并肩立在镇鬼塔下;仰头瞧;我不由深吸口气;问那厮:“你那主意当真可行?!”
  
  那厮正摩挲光洁下巴。闻言便啧了声,显然也未料到这镇鬼塔居然好阵仗。我不由打起退堂鼓,就道:“其实我总觉得那主意欠妥当。你想啊,虽然钓阴阳使需要鬼饵;但咱们哪知这镇鬼塔中究竟镇压多少鬼怪?!说不准哪一重就镇个厉害角儿。”
  
  “你不相信谁也该相信大仙啊!”
  “就因为主意是你出的;我才不信呢!”
  “放心,别忘了大仙有得是宝物。既然我敢放他们出来;就有能力抓他们回去。”
  “总之我觉得不妥当!不如咱们回去从长计议?!”
  “要回你回,我自己放。”
  “那先说好,我如今可是孕母,没得法力。到时一切状况你可要一肩承担哦!”
  
  “花锦绣,你怎么学得这么油?”那厮恼了。
  “与你在一处必须油一点,否则被卖了兴许还帮大仙数钱呢!”
  
  那厮索性不理我,往掌心唾口吐沫,搓了搓,便当先走近镇鬼塔。到塔下那厮立定,自怀内掏出鎏金葫芦来,又随手甩给我个物件。
  
  “接着。”
  
  那物件在阳光下划个好看弧线,直奔我来。我忙忙伸手接,便瞧清楚此物乃是个血帕子。上方血迹已干涸泛黑,想来是个旧物。但腥臭气依旧浓郁,并散发出阵阵阴寒。
  
  我不由咧嘴,捏鼻子问那厮:“你故意的吧?!”
  
  那厮正蹲着身子在塔下鼓捣,闻言也不回首,只是嘻嘻笑道:“放心,就算你是魔星,也不会饥不择食到连产妇血帕都要尝尝!”
  
  “你是说你居然私藏了块产妇血帕子?!”
  “你懂什么!产妇血帕是极阴之物。阴对阴才奏效呢!”
  “嗬,我以为大仙您爱好特殊呢!”
  
  我不由打趣他,并高了音,那厮旋即回首,朝我做个噤声手势;“别乱喊乱叫的,小心惊动道宗的人!”
  
  “道宗的?!”
  “你以为呢!这么大个镇鬼塔就放着杵着,没人看管?!”
  “你又不早说,早说我也好戒备着点!”
  
  仿佛鼠儿听到猫名,我不由紧张地四下瞧,却见四下空荡荡并无半点人影。
  
  “别找了,这个点儿他们正忙着吸天地雾华呢,没功夫搭理咱们。”
  “呃?”
  
  “没听过一日之计在于晨么?他们借助晨雾运行大小周天,想早日天人合一呗。”那厮不耐烦道。
  我这才放下心来,不由嘟囔道:“这般说就是没危险了?那你青天白日的吓唬我作甚?明知我如今身份最怕道宗的!”
  
  “对不住啊!本大仙忘了痴儿身份地位有所提升。”那厮耍着贫嘴,已直起腰来。我这才发现他竟用鎏金葫芦做阵眼,在镇鬼塔下摆了个玄天阵。
  
  “一会我启动阵法,你就把那块血帕拍第一重镇鬼塔西面窗户上啊!”那厮折身回来,吩咐我时虽语气轻松,但一张脸面上却已全无笑意。
  
  我也知此事做不得儿戏。虽不赞同这厮主意,但如今想要撬开云少海的口,恐怕唯有此计。于是只好叹口气,问他:“为何要选西窗?”
  
  本以为那厮会给出个合理理由来,兴许还会搬出许多捉鬼镇鬼典故古籍,谁料那厮竟耸肩,道:“随便选的。”
  
  我不由汗颜,并无比后悔起与他胡闹来!
  
  一刻钟后阵眼启动。裴少玉盘膝端坐阵眼内,双目紧闭双手掐诀,口中更是念念有词。鎏金葫芦在他法力加持下不时发出耀目光华。我暗暗肺腑这厮说话一向没准,今儿说没法力只余飞行之术,明儿又有了法力;连如此强大阵法都能控制自如,恐怕这厮的话今后不能全信。
  
  正愣神功夫劲儿,突见阵眼中/央的裴少玉,突然眨了眨眼。
  
  呃?!
  
  这厮也太不靠谱了!居然在如此紧要关头挤眉弄眼?我不由抓头,而一伸手方想起手中还握着那块血帕。于是便汗湿重衣,心道原来我才是那个最不靠谱的!
  
  忙不迭按照那厮吩咐,顶着阵法发动所起狂风,跋涉到镇鬼塔第一重西窗,我将手中血帕用力拍在窗子上。
  
  西窗内隐隐有音传出,细听似有无数冤魂齐齐哀嚎。我不由打了个哆嗦,忙忙闪开身。果然,不消多时那西窗便无风自开,自内一股脑涌出无数黑色雾团来。
  
  雾团铺天盖日,瞬时间阴气冲天,竟生生将大太阳吓得溜到山后。而苍穹更是暗下来,并不时雷鸣电闪,好生恐怖。
  
  惨了!我心道除非道宗的都是眼盲耳聋,这般阵仗他们必然很快就会出现,于是更加心惊胆战起来。
  
  眼瞧着数以万计的雾团四处乱窜,我暗骂裴少玉这厮真真好运气,居然随便选都能选个镇了如此多鬼怪的地儿。幸而玄天阵法大开,那些乱冲乱撞的鬼怪们一一被鎏金葫芦吸入。
  
  暗暗叫了声好,我提着小心盯住四散雾团。生怕有哪个侥幸的溜了。而鎏金葫芦配合玄天阵实在强大,不多时便重现天光,眼见西窗内奔出鬼怪要被尽数吸入鎏金葫芦。
  
  我正要松口气,却听到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脚步声纷乱并伴着嘈杂人声,显然有不少人正向此处赶来。
  
  “糟了,裴少玉快收了功法,道宗的来了!”我扯嗓子嚎。
  
  “收什么功法?还差几个没逮住呢!”那厮回我,继续控制鎏金葫芦。而脚步声已越发近了,我紧张得手心里满是汗,但裴少玉所言的确不假;若此时收了功法不管不顾离去,这漏网鬼魂恐怕要作乱人间。
  
  “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毁我镇鬼塔?!”一道人声乍起,伴着人声我只觉寒气迫人,一人一剑合二为一,闪电般直奔我来。
  
  娘啊!
  
  忙不迭弯腰抱头,我堪堪躲过这来势急急的致命一击,口中已大呼:“自家人自家人!”
  
  人剑之势便止,我这才瞧清手持宝剑之人身着抿襟道袍,脚穿十方鞋,头上戴一顶颤悠悠五岳冠。
  
  得,当真是道宗的!
  
  来人也在打量我,方瞧了几眼面色便沉下来,冷声道:“好大胆的妖孽,竟敢私闯道宗禁地!自家人?你是哪门子自家人?!”
  
  我本想大声报出灵山名号,又一想着实不妥!此次我与裴少玉弄鬼魂出去,本就不合规矩,是断然不该令他知晓我们与灵山有关了!
  
  于是便哑然,偷眼瞧阵眼中的裴少玉,却见那厮正到紧要关头,压根就分不得心。暗暗叫声苦,又见不远处正蹬蹬蹬赶来十数个道宗人。
  
  好么,明显对方要以多欺少啊!
  
  转瞬间十几个道宗的后援便到了,众人齐齐拔出背后长剑,一时间剑气森森寒光凛凛。我虽一向忌讳道宗的,但此时箭在弦上,我就不信他们当真滥杀无辜!
  
  “呵呵,这位道爷,我们真不是毁您镇鬼塔的!我们只想借几个鬼魂用,很快归还很快归还!”我腆着脸道。
  
  “师兄,别和这妖女啰嗦,先捉了她再捉住她姘/头,扭回宗内再说!”就有个毛头小道士沉不住气,言罢便跃跃欲试的要收妖。
  
  我努力压制心头怒火,也不理那小道士,只朝最先来的那位道长做一副谄媚笑脸,道:“相信这位道长已看出我们兄妹二人并非毁塔。我们实在是有天大的理由,这才前来借鬼。事先没与您们商量是我们欠考虑,小女子这就向道爷您陪个不是。总之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还望道长您多多通融。”
  
  那道宗的就沉了脸,冷哼道:“休要花言巧语!鬼魂岂有借来借去的道理?!你们可知这镇鬼塔中镇压的皆是厉鬼,万一有个闪失你们可承担得起?狂徒快收了阵法,随我去见宗主。”
  
  我心道真收了功法随你去见宗主才是傻子呢!此刻玄天阵不收,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便不信你们为了逮住我俩甘愿令鬼魂溜走!
  
  谁知我竟打错如意算盘!这念头方起,那道宗的已再度冷笑,逼问道:“到底你们自己走还是我押着你们走?!”
  
  我瞧不惯他狂妄样儿,不由腾起几分火气,便梗脖子,道:“等阵法收了再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宵小之辈也敢在道宗地盘摆阵!无忧子这就毁了你们的阵眼,看你们还怎么猖狂!”言罢他便人剑合一的身子飞跃起,直奔阵眼而去。
  
  “这位道宗大哥,您别这么大火气啊!毁了阵眼鬼魂跑了恐怕您也说不清!”我急急唤,并非真为道宗这没脑子的着想,而是担心那阵眼中正全心全意控制鎏金葫芦的人。
  
  玄天阵感知到异变,随之发出刺目强光。无忧子左手持剑,右手一翻,掌心里便腾起个赤色法力团;他人未至法力团已当先击出,我一瞧,不由暗道声:“坏了!”
  
  不想这无忧子竟有如此高法力!玄天阵堪忧啊!
  
  果然,那赤色法力团与玄天阵对峙起来,一时间竟不分伯仲。而无忧子人剑已至,他一口咬破舌尖,将舌尖血唾上剑身,就见那剑通体一阵寒光闪,竟“噗”的声,刺破玄天阵护阵结界。
  
  还大仙所结阵法呢!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我急急要去帮忙,却被几柄剑架住脖子,口中忙忙大呼:“哥,小心这老道!”
  
  留个心眼不敢直呼裴少玉名儿,但我此刻也只能在旁乱喊乱叫了!不由叫声苦,我再瞧,无忧子剑式不停,甫一落地便直击裴少玉下三盘。那厮手掐鎏金葫芦,收了最后一团黑色雾气,终舍得分神瞧一眼,立马变了脸色嚎一声:“好阴险,想令大仙断子绝孙啊!”身子已就地一滚,堪堪避过这头一剑。
  
  无忧子手中剑旧势未老新势已生,第二剑第三剑接踵而来。竟是一剑更比一剑快,一剑更比一剑毒。招招致命式式狠辣。
  
  “别乱砍,刀剑不长眼!”裴少玉一向懒散,哪有这无忧子好功法?!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机。那厮口中胡乱念叨着,咕噜噜滚出好远,竟不得起身。
  
  而他身后已无路可退,偏此时无忧子又一剑自上劈下。那厮想都没想,举起鎏金葫芦就去挡无忧子致命一击。
  
  “咔嚓。”
  
  就听一声要命音起。再瞧,那宝物鎏金葫芦竟生生被劈开。一时间无数黑色雾气自内腾出,转瞬间便溜得无影无踪。
  
  




☆、日更君赐我力量

  
  眨眼功夫;黑色雾气便四下消失,这突然变故令众人皆大惊。裴少玉爆了句粗口;强行起身;无忧子偏不依不饶;手中剑一晃,就已架上裴少玉脖子。
  
  “你没带脑子啊?这时候看着我干嘛?去捉鬼啊!”裴少玉怒骂着,双手掐诀,便有一物自怀内闪着金光缓缓而出。我一瞧;这厮竟将陆少卿的乾坤袋也偷了来。
  
  乾坤袋缓缓升至半空;裴少玉一刻也不敢耽搁,口中念动诀法;将乾坤袋袋口打开。这袋子乃当年那位肉身成圣的二爷凡间历练宝物,是做出过撒豆成兵这等轰轰烈烈事儿的。我见这厮留了后手,方放心。
  
  果然,袋口一开,便自内里呼啸着奔腾出一条金龙。这条金龙足足有几丈长,身子粗壮无比,漫身金鳞铺陈,在阳光下耀目生花。它在半空中龙头高/昂,张牙舞爪的甚是威武,只吓得道宗一干人等皆瞠目结舌,就连法力超群的无忧子都黑了脸。
  
  裴少玉那厮瞧见金龙为自己露了脸,不由面露得色。那厮扬了扬下巴,口中诀法念动越发快,而金龙便在诀法中身子一扭一挣,竟一分为四。裴少玉便手掐剑诀朝天一指,口唤一声:“去!”
  
  四条金龙分别朝四方飞去,速度竟快如疾风闪电,龙啸音更是声震四野。道宗的皆傻了眼,裴少玉越发得意,曲起中指食指一弹架着脖子的剑尖,得瑟道:“大仙不发威你们还真当我好欺负是不是?!瞧见没有?这是什么?”
  
  那厮手一招,半空中的乾坤袋便落入掌心,他目光在傻乎乎杵原地的道宗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慢悠悠道:“料你们也没见过,这是乾坤袋。乾坤袋啊!”
  
  那厮高了音,复又说道:“此乃封神之时,那位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随身宝物!本大仙和他不算很熟,就是时不时的一起喝个小酒,吟个诗作个对而已。”
  
  我差点一口血噎死,这厮牛皮吹得实在大了点。想人家二郎显圣真君可是有皇族血统在,若论起来人家与九重天那位还是近亲。裴少玉你个末位小仙君,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愣装官二代么!
  
  早已有些没见过世面的小道士吓得腿软,几乎就要跪倒在地口呼大仙。我忍不住笑意,不由也挺直腰板,坦然接受众小道士带了三分艳羡七分敬畏的注目礼。
  
  “啧啧啧,本仙姑不愿意暴露身份,可你们偏逼着我二人在人前显出真身!也罢也罢,实话说了吧,本仙姑与这位大仙此次下界,本是奉命前来镇鬼塔取几个鬼怪,回九重天做个急用。其实镇鬼塔也不止你们道宗有,那无间地狱也是有个的。但本仙姑与大仙不是想把这个立功机会给你们道宗么!”
  
  顺口胡诌,我暗笑说谎这种事容易得很,只是过去不愿说也没机会说而已。如今可是你们道宗的逼我,偏不喜欢听真话、要听假的呢!
  
  这一番谎说得裴少玉暗暗朝我竖大拇指。果然这世上比遇到一个厚脸皮更要命的事,便是遇到两个厚脸皮。
  
  无忧子一直闷声不语,而这短短时候,四条金龙已先后归来。裴少玉便侧目瞧仍执着的无忧子,并万分无奈地说道:“得了,话都说这么透彻了,怎么还不拿开剑?本大仙要问问金龙将逃逸的无知鬼怪都抓住没有。”
  
  无忧子这才撤剑,我脖子上的剑也立马撤下。被人拿冷硬物架着脖子好久,此刻我只觉浑身都僵硬。暗暗叹一声好险,若不是这乾坤袋,恐怕我与裴少玉今个儿很难全身而退!看来今后还是莫要信这厮的话才好,他每次出的都是烂主意呢!
  
  裴少玉也在晃头扭腰,而后方清清嗓子,想是知晓有无数倾慕目光瞧他,不由故作潇洒的将简单手诀弄得繁复至极;耍了好一通花腔,才将四条金龙合而为一。
  
  还不等他询问金龙战况,我就突地嗅到一股子熟悉异香。那异香如一条扯开的纱帐,缓缓在空气中铺陈开来。心底不由起了饮血啖肉冲动,但此刻是在道宗,若我压制不住,岂不是自寻死路?!
  
  于是便慌慌张张满身翻找,这才想起方才来得急,那半壶醋竟忘在叶府院内!我不由觉得口中苦涩,心道我命休矣。
  
  果然,背后肩胛处本缩回的羽翼再度悄然疯长。我忙示意裴少玉休要浪费时间,如今之计唯有走为上策。
  
  偏无忧子面色一沉,竟当先低喝一声:“不对,有魔气!”
  
  言罢他一双眼便如利刃般,直直盯住我。我慌张地垂首低头,裴少玉已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我身前。
  
  “喂,你一个出家人这么瞧个姑娘,不太好吧?!”那厮与无忧子扛上了。
  
  无忧子便冷笑:“姑娘?我看是魔道中人吧?!你别说身为大仙,居然察觉不出你身后这位姑娘,身上魔气冲天!”
  
  “到底你是大仙还是我是大仙?!我闻不到!”裴少玉瞪眼说瞎话。
  
  而我背后羽翼不停疯长,我料定不出片刻,它们便会再毁我衣衫,破茧而出了!
  
  心知今日恐怕是躲不过一场好打,我不由暗暗叹气。而心内饮血啖肉念头比这羽翼更要命!我甚至不敢抬眼看四周围拢的小道士们,生怕不小心就逮一个半个的打牙祭。
  
  哎!要不是突然出现的异香,恐怕我和裴少玉此刻已全身而退了!这般想的时候不由暗恨这异香好死不死的出现,而心内便起了怀疑——为何这道宗圣地,居然会有如此邪香出现?!
  
  耳朵里已充斥裴少玉与无忧子你来我往的争辩音,幸好双方都未动手,可这对峙之势终究不是办法!
  
  我努力压制心内饮血念头,并绞尽脑汁想要寻个出路。正此时,却听人群中突地传出声惊呼:“无忧子师兄,塔上有人!”
  
  忙抬头瞧,果然这八重宝塔之巅,正稳稳坐着个人。
  
  此人一身红衣,头戴红冠帽,腰上挂一只酒葫芦。半张朗月面,半张朱砂鬼脸。宝塔之巅无数黄裱纸符咒,此刻竟无风自动,似也被此人身上气势震撼。
  
  塔下乱作一团。
  
  塔顶人镇定地解下酒葫芦,旁若无人往口内灌酒。
  
  阴阳使云少海?难怪我魔性又起!
  
  塔底道宗众人已呼喝着质问云少海怎有如此大胆量,竟敢亵渎道宗神物。任凭他们闹得欢,偏云少海一律听不到,只是稳坐塔顶,也不回话,唯喝酒而已。
  
  我与裴少玉急急对视一眼,那厮便以手掩口,压低音对我道:“瞧,我就说这招准灵吧?!”
  
  努力吞咽口水,这种时候我觉得压制魔性比什么都重要!恍恍惚惚的,想要抓住那厮手臂咬一口。那厮似猜到我心思,竟小气地捂住手臂,低声道:“别冲动哈!”
  
  冲动你个大头鬼!
  
  那厮又贼笑着自怀内掏出个手指头粗细的瓶子来,打开瓶塞在我鼻子底下故意晃了晃。
  
  醋!
  
  我觉得自己必定眼冒蓝光了!一把抢过小瓶子直接往口内灌,醋香直透肺腑,仿佛酷暑天及时降下的一场雨,将就要压制不住的念头淋熄。
  
  肩胛处翅膀迅速回缩,我正要长出口气,却发现那对小翅膀还剩余三寸多长的时候,竟停止收缩了!
  
  “裴少玉?!”抑制不住朝那厮嚎一嗓子,那厮便无辜地摊手,道:“我嫌带着个大瓶子费事,就按着古籍上写的分量换了个小瓶子装。”
  
  “还差一点呢!”我简直要发疯!若不是人多,真想将那对三寸长小翅膀展示给他看,“你能不能靠谱点?分明不够量么!还差三寸,三寸啊!”
  
  那厮将身子离我尽量远一些,傻笑道:“其实,我就是想尝尝到底有多好喝!不就是偷偷尝了一小口么,我哪知道古籍这么严谨啊!”
  
  我气得翻白眼,那厮又犟嘴:“谁让你把大醋壶忘叶府了!”
  
  恨恨冲他呲牙,我知晓怪不得裴少玉,若信他还不如信灵山脚那猪肉荣!要怪就该怪云少海!我魔性突发是他搞的鬼,既然你这么想看热闹,我偏不让你看!
  
  于是我也压低音,嘱咐裴少玉:“得了,此刻说什么都晚了,差点便差点吧。我只嘱咐你一件事,你万一看到情况不对千万记得把我敲晕!”
  
  那厮瞪眼瞧我,我就又道:“总之不能令他得逞!”
  
  那厮点头,意味深长地瞧塔顶端坐的云少海,偷笑道:“痴儿,这叫铤而走险!不弄点天大的动静来,怎么钓得上阴阳使!不过话说回来,你把敲晕你的重任交给我,多亏我现在没肉身,否则难保把你敲晕了带哪去,万一做出点后悔事。。。。。。”
  
  后话被我一个爆栗打断,幸好道宗众人目前没功夫搭理我们,正摆阵的摆阵,发讯号求帮手的求帮手。竟生生将我与裴少玉晾一旁了!
  
  我也在瞧正饮酒饮得欢的云少海,发现他此次来兴许只为喝酒耍帅。于是收回目光,朝裴少玉呲牙,道:“算你主意不错,也幸亏你如今没得肉身子。否则我定将你扭到衙门,将你这喜欢嘴上占便宜的关押个十几二十年!”
  
  “人界衙门管不了天界神仙!”
  “那就将你送九重天去!”
  
  正混扯着,就听一道冷冰冰音自塔顶传来:“你们弄这么大阵仗引我来,就为了在我面前打情骂俏?!”
  
  原来云少海不止会饮酒,也舍得开口呢!
  
  他这一开口,底下更是乱作一团。道宗的办事效率超高,竟在这片刻之间又呼啦啦赶来数十个,而领头的竟是个白须白发老道。
  
  那老道须发皆白,走在前头都需两个小道士扶着,瞧着风足残年似随时都会仙去。我暗道您都这副样儿,来凑什么热闹?!无忧子却已跪倒在地上,朝这一把年纪的老道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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