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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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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了头,去凝视脚尖,那双脚上是穿着一双干净的十方鞋的,我瞧他样子,就想着他必然是在偷偷笑话我了!可只是笑话么?兴许还会有丁点担心?那他会不会恼?觉得我一言不发的追出来是因生他的气?
  
  越思越想越觉得自己最近越发在意他想法,可若当真深爱一个人,就会在意他喜怒哀乐吧?便会随着他喜而喜忧而忧愁而愁么?!
  
  我凝视他头脸,凝视他手脚,再顾不得自己有多狼狈,只是不愿移开眼,恍恍惚惚开了口,又问:“你腿脚好了?”
  
  话出口就一惊!不对,陆少卿是不该立着么!他是中了点金术,该是整条左腿都变成了金子,怎的会迎风而立?!
  
  到底是哪个扮他扮上了瘾?竟好端端的来戏弄我?!却是觉得花锦绣好欺负么?!
  
  当下便厉声沉脸,想在势头上压这冒充的鬼几分:“你是哪个?是不是玎珰派来的鬼?便是戏弄我很有趣么?若不是姑奶奶如今没了法力,定然打得你连娘都不会唤!”
  
  眼前的陆少卿就轻笑,笑着笑着又一阵微风过,他周身便腾起白雾渺渺,反衬得他越发虚幻,而那虚幻中更有强光刺眼,我勉强睁眼瞧,就见那白雾过,虚幻无,这假扮陆少卿的家伙便现出原形。
  
  竟是个身着长及地道袍的家伙!
  
  按说这样一件极宽极长的道袍若穿在别人身上,定然会令人觉得邋遢,偏穿在他身上,就觉得无比舒服顺眼,并更显仙风道骨,风姿斐然来。
  
  而那个人的眉眼间有慵懒神色,一双眼似嗔似怨,恐怕随随便便瞥一眼,也会令三界六道为之痴狂吧?!
  
  我当下心中只有一感——这个人恐怕连神魔都不足以形容了。
  
  可他却当真不是神,更不是魔,反而只是个小小真人!道号妙缘!
  
  妙缘真人?!却怎么不在灵山待着,也追到了此处?!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扮作陆少卿,倒白白骗了我感情!令我心七上八下好一阵,末了却只是空!
  
  当下心中不免有些恼,便头脑一热顾不得许多,只是责怪他:“真人想来也几百岁了吧!怎么这般顽劣!竟哪个不好扮却扮作晚辈样子出来唬人!”
  
  妙缘真人一双眼便乜斜我,轻描淡写道:“扮谁还不一样!我只是几百年没下山了,想要试试自己的法力退步没有!反而是你,当真是个痴儿了!却是没见过男子吧?”
  
  “真人才没见过男子呢!”我梗脖子。
  
  “嗬,你倒说起我来!我见男子做什么?!可你这副样子,是把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我就奇怪了,怎么空空散人也不管?若是我,早责罚你们了!”
  
  我心中一凛,直觉遍体生寒。若说空空老头,却是个与众不同的主儿,但谁知这妙缘真人是怎样人品?说不准回去就告上一状!却不知会说些什么了!
  
  于是就想求他网开一面,可又一想,难道欢喜一个人也有错么?就算陆少卿修道,又如何?难不成这世间情爱还分三六九等?而妖就不能爱谁?!道就不许有情么?!
  
  可虽这样想,却再不敢如实说,于是就转了话头,问妙缘真人:“真人突然下山,是担心陆少卿吧?”既然他不是陆少卿,我舌头自然不再打卷,心中也清明许多,又掂量一番,觉得还是莫要与他撕破脸才好。
  
  只是,我却怎么也想不通他既然派我们来寻人,自己又出现作甚?
  
  而他也不纠缠我与陆少卿的事,闻言只是以手抚额,幽怨叹一声:“哎……”
  
  “那真人是担心楚少琴?可我们却是一直在找,偏找不到。不过真人却也不必太惆怅,说来我们却似乎有一点线索了呢!”
  
  他歪头瞧我,认认真真地问:“到底是有一点线索?还是似乎有一点线索?”
  
  “这?咳咳,是似乎,不对不对,是真的有一点点线索呢!”我被树枝挂得浑身酸,也不知这该死的巨树是什么树种,竟连枝杈都生得这般结实,我竟连挣都挣不脱!
  
  “真人还是先伸下手帮个忙吧!这样说话我有点不习惯。”
  
  他扑哧一声笑,那一笑真真令百花失色了!但我是不会被迷了眼的,说来这天下间,除了陆少卿,再无令我可心动半点的人了。
  
  可当真再无么?
  
  眼前似乎又有一双流血的眼,那双眼应是明亮的,却因个痴儿只剩空洞!若他真的去了九重天,会不会再生出一双眼?
  
  就像初春洒下的种子,经历一整个夏,经历雨水风暴后,便会在秋发芽生根,开出花结出果儿?
  
  “倒是说啊!”妙缘真人等不得,一挑眉,声调里有丝丝不悦。我忙收心神,就咳嗽声清清嗓子,道:“真人可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法术?”
  
  “法术我倒知道不少,却不知你指的是哪种?”他说得自然,偏令人觉不出半点狂傲。
  
  “是还魂术!”我盯住他眼,想着他必然该惊讶了,但他却神色如常,一双眼仍慵懒着,似乎连多挑几分眼皮都不肯,都会觉得累呢!
  
  等了好半响,他方打个哈欠,懒洋洋道:“我知道”。
  
  “那就好办了!我本以为说起来会很难懂呢!”我情绪鼓舞,当下便将初到伏虎镇之事以及遇到三锦前前后后仔细说了一遍,而因有了听众,又因这听众实在听得认真,我竟越说越起劲,到了后来不但眉飞色舞,便是口沫也横飞了。
  
  妙缘真人擦擦脸颊上被飞溅的口水,待我说罢,便怔怔地出了神。
  
  我知他必然也觉得其中有些事奇怪得很!就拿那阿采来说,我就觉得非常像楚少琴呢!而且我更愿意相信,既然这三界六道有换魂一说,又有了三锦的实例在,必然那被换的人不止一个。兴许我们这样无有楚少琴线索,就因他早已被换了魂,成了女子了!
  
  可那阿采,却不是三锦原来肉身?那么,三锦原本的肉身呢?而假若阿采不是楚少琴魂魄,她又是谁?!
  
  心中就有了一团乱麻,理不清扯还乱。而妙缘真人已轻叹一声,神秘兮兮凑近我头脸。
  
  我忙要后仰去躲,他已不屑地哼一声,道:“放心,我还没那么不挑食!”
  
  于是就觉得尴尬,幸而他似乎对每件事都不愿深究,更不愿多说。很快便转了话头,又道:“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
  
  “其实我有个仇人!”他言罢竟一脸紧张之色,而一双眼更是左右瞧瞧,似那仇敌就隐在暗处般。我心中糊涂,便等着他再言,果然他又道:“那仇人已经盯了我三百年,如今终于出手了!”
  
  说来这真人比我还不靠谱,我都不知他仇人与整件事有何关联,而他便继续道:“我也怀疑此次金人事件是有人作梗。说来我虽不常与少琴在一处,可却深信自己的眼光!我看人绝不会看错的!可既然点金术不是我用过,又不是少琴用的,那么还能有谁?”
  
  “这话要问真人么!”
  
  “是啊!我也问了我自己啊!结果得出结论,便是这个人就是我那仇敌!他是要毁了我徒弟啊!这不守承诺的家伙!明明说好了各收一徒,将法力倾囊相授,末了好挑个时机比试,可他却出阴招!真是冤家!”
  
  妙缘真人恨得咬牙,我忙着消化这突然得了的消息,当下便觉得似乎云开雾散,恐正如妙缘真人所言,那使阴招的家伙要毁了楚少琴,这样比武便不战而胜了!
  
  “所以我给你指条明路——”妙缘真人紧张地瞄一眼远处暗影,提起那仇人便是连慵懒神色都飞到爪哇国。
  
  他语速也极快,我只好尽量去听,希翼着能记多少便记多少。
  
  而他就道:“这卧龙镇有间明月阁,去那里,一定能找到答案”。
  
  明月阁?!我隐隐觉得这名儿熟,待到要问,却发现那妙缘真人已没了影踪!也不知这人怎的就来无影去无踪!倒真真不是个靠谱的了!
  
  想了会儿子,怎的也想不通,明月阁与答案又有何干!而这真人出现得奇!看来要想解开心中谜团,果然是得走一趟的。
  
  于是就要迈步,却猛然想起自己还在树上挂着,当下口中便满是苦水。
  
  只好幽怨叹一声:“喂,你们怎么都这般狠心?!就算走,也顺便帮把手么!我这样挂着真真累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躺倒等蹂/躏。。。。。。姑娘们,冒个头么!!!




☆、道长与妓/院

  明月阁。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我立在门外,端端瞧着朱漆大门以及门两旁的对联发呆。
  
  说来这大门也奇;对联也奇;便是我们更奇!恐找遍三界六道也找不到逛妓/院的道长与女妖吧?!
  
  而陆少卿一直紧蹙着眉;自打进了明月阁的大门,便只管垂了头脸,当下那木轮车车轮滚动,压上碎石小路;就有无数好奇音起。
  
  “哎呦;这白衣小道长好面嫩啊!面皮竟比老娘肚皮还白呢!”
  
  “是啊是啊!快来让姐姐捏捏!定是捏一把都出水了!”
  
  “瞧你,吓到人家道长哥哥了么!”
  
  “去去去;少在这儿勾引人家小道长!你不是有你的王公子么!来凑什么热闹?!”
  
  “得了吧,那王公子算什么?要和他比,简直就是一坨屎!”
  
  一时间浪笑声声,那些涂脂抹粉的女子只管往我们身边凑,而一双双手便要去扯陆少卿!是要将他生生扯碎了!
  
  我没见过这阵仗,说来妙缘真人所言也不做真,便是只管说我痴!要我说,这些个女子才痴么!就算把人家撕碎扯开,也只是个死倒,又怎能得了半分?!
  
  而这条碎石路偏极长,我忙着拍打掉那些只手,嘴上便发狠音:“去去去,小心伤到你们!”
  
  “呦呦呦!这女子是哪冒出来的?!伤到我们?!求之不得呢!就怕道长不肯伤啊!”
  
  似要打一场好仗,偏陆少卿却是个不肯与无辜女子动手的君子,于是便苦了我,一路上又是忙着帮他挡住狂蜂浪蝶,又是忙着护住他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只怕一个不留神,他就被人家抢了去。
  
  汗顺着脸颊淌,直流进脖子,而衣衫也湿透几层,好不容易摆脱那些个红眼馋嘴狼,我们终于踏上一条幽/深小径,再瞧,身后那些个脂粉娘子们竟似乎十分惧怕这小径,竟只远远地观瞧着,也不敢多走半步。
  
  “唉!没戏了!”
  
  “得了,走吧走吧,散场了!咱们也没什么好处捞”。
  
  只闻得阵阵失落音起,而先前的人就作鸟兽散。
  
  我方松口气,忙擦一把头脸上汗水,便问陆少卿:“妙缘真人当真说了只有步行来明月阁找明月的话?却不是你听岔了?!”
  
  陆少卿紧绷着脸,见我问,只好苦笑一声,点头道:“当真”。
  
  那夜妙缘真人离开我与那株多爪树后,是去寻了陆少卿的,并说了好多的话,总之便是要想破解点金术、找出楚少琴,便要先去找明月阁中的明月姑娘,而那姑娘没别个毛病,便是要去见她,必须步行走前门,方显诚心。
  
  我只觉这话没头没脑,因此一路上已问了几次,可每次陆少卿都肯定回答,却是再不会错了!
  
  于是也就只得继续前行,而这次夹道两旁也立着许多女子,个个虽描眉画眼,穿得又是柳绿花红,但好歹不再动手动脚,反而似木头人般只管杵着。我自然边走边瞧,到了后来就觉眼花,而瞧一回又恨妙缘真人没谱!怎的哪里不好令我们来,偏要来这种地界?! 
  
  可提起妙缘真人,便只觉浑身酸痛难忍了!说来昨夜我真丢脸至极,竟端端在树上挂了一夜。
  
  天明时分已昏昏欲睡的我,突然听到把温柔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儿好听至极,恍恍然我以为回了灵山脚,正听着那只雀为我唱曲,于是就睁开眼瞧,却对上一双深潭眼。
  
  那双眼内里有微微血丝,应是一夜未眠吧?!瞧见了我,眼中就有情绪一闪而过,说来那情绪,竟似乎是喜极呢!当下我就发了痴病,只管僵硬了舌头,却不知该问何!
  
  “锦绣姑娘受苦了!”那双眼的主儿关切说着,并指尖微晃,我只觉背后一轻,整个人就往下落,于是便心中暗喜,突然想起曾看过许多话本子,都是那女子在树上、高处等容易产生奸/情的地儿没来由的突然落下,而大英雄便凭空出现并伸了手接,接过后两方含情脉脉地注视良久,情愫暗生,终身事也有了着落。
  
  而最要紧的,每每此时女子都会做个娇滴滴弱不禁风状,满脸惊恐趁机偎靠在大英雄怀里……我想到美处,便情不自禁笑出声,目测这树离地面距离刚刚好,再趁机瞄一眼木轮车,心中盘算着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于是就安心闭了眼等,果真,片刻后如我所愿稳稳落入个怀里!当下心中狂喜,忙将头紧紧贴过去,却猛的发现感觉不对!
  
  说起来,昨日我曾趁机抱过陆少卿,虽短暂,但他怀中的味道却实在难忘,那是种清清爽爽的香,似远山木叶清香,又似乎并无任何味道,只有满满温暖。
  
  可如今这怀,却没了那感觉!
  
  于是忙睁眼,就对上一双大眼,那双眼正顽皮冲着我眨,眨够了就笑:“你还真重!”
  
  该死的三锦!
  
  我当下杀了他剐了他的心都有!只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并煮熟煨料!偏他不知死活还在笑:“快下来吧!我又不是你的陆少卿,这么抱着很累啊!”
  
  那园子中是无有镜面的,否则我定要瞧瞧是否连头发丝都红透了!
  
  偷眼去瞄那个人,却见他垂眉敛眼的,偏可瞧见双肩微颤,却是在笑话我了!这下子真真丢人丢到老家!
  
  我忙不迭从三锦怀中跳下,捂住头面只管撒丫子溜,就闻得三锦讨厌的音追着我跑:“别跑的那么快,一会再摔了可没有人帮忙接!”
  
  活该千刀万剐的三锦!总有一日花锦绣要令你也栽在哪个男子手中的!
  
  “锦绣姑娘,我们到了!”正回想得又气又恨,却听到陆少卿高了音唤我,我忙收回心神,瞧前方,就见眼前已端端现出座阁。
  
  那阁隐在重重轻雾叠叠山峦之间,竟平添几分仙气,阁无门,只有一重珠帘一重纱轻遮半掩,隐约可见内有仙雾渺渺,紫气重重。
  
  “紫气东来”,阁上挂一匾,上书行云流水般的四个大字,应是出自名家之手,而内里就有道极美极媚、令人骨酥肉麻的音传出:“是陆道长么?”
  
  陆少卿微微垂敛眉眼,此处已无闲杂人等,只有空山渺渺,媚音真真。
  
  “正是灵山陆少卿,此次——”
  
  “明月听弦歌怎能不解清音?!道长莫要多说,请进吧!”
  
  我瞧一眼陆少卿,他也在瞧我,而后就垂眸片刻,似下了天大决心:“无上天尊!少卿恭敬不如从命!”
  
  言罢就见得木轮车动,我忙去跟,只见那纱帐珠帘无风自动,竟都是向上飘起,隐隐的便露出帘后美景一处。
  
  说来这许多年岁我见过不少美景,也瞧过许多生得耀眼之辈,便是连狐媚子,都美得万分招摇,我虽常言狐媚子不水灵,其实她却是最水灵的一个,过去许多年我曾以为自己当真见过美人,可如今瞧见这帘后美景,便只觉自己白活了一回。
  
  若我是男子,定该为之痴狂,哪怕如今我是女子,并只瞧了一眼,也已生了许多惆怅心,
  惆怅着为何当初投错了胎,竟错失与之相识相知之机!
  
  而恍恍然更觉此间并非人界!竟该是那九重天十丈界?!即便艳冠群芳的牡丹仙子,也难与之相比了!
  
  只恨自己肚肠内没有许多华丽辞藻,竟只管搜藏挂肚也难形容她半分美貌!当下便只剩傻愣的份,竟不知该迈哪条腿!
  
  而正傻杵杵的立着,就听陆少卿又道:“锦绣姑娘?”
  
  我当下忙收心神,振奋情绪并整了整衣衫,握拳道:“好,便是龙潭虎穴我也陪你去闯!”
  
  进了屋,只见屋内陈设古朴简单,正对面端坐着比皎月还耀目生花的女子,她身前放古琴一把,见了我们并未起身,只是十指穿花般拨动琴弦,便有一串“叮叮咚咚”如泉水般的音流泻而出。
  
  我瞧一眼陆少卿,他只是紧蹙眉头,却不开口,而木轮车停下,这间房内便只剩琴音清澈了。
  
  其实,我并非有雅趣之辈,要说听曲儿,更是难以静下心来!可如今陆少卿不打扰我便不打扰,当下只管等着那女子弹奏一曲,心道便是多长的曲,也有曲终人散之时。
  
  可这一曲却实在不短,我抻长了脖子等,直等到脖子酸胀难受,她方罢了最后一个音,而后就抬起头,这次却微微勾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实在抱歉,让道长久等了”。
  
  “少卿有幸闻得姑娘一曲妙音,却是该谢姑娘的!”陆少卿说的虽是客套话,却神色端正,并无半点不诚之意。
  
  “道长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她也不谦虚,只是悠悠起身,我这才看清她着了件月白长裙,那裙摆绣一轮明月,也不知哪请的能工巧匠?竟绣得惟妙惟肖,似天上月失足跌落在这裙摆之上。
  
  可再瞧,又觉即便这样的绣工、美服,不过因被这姑娘穿在身,方衬出脱俗,若换一人,恐怕便要失几分颜色了。
  
  但如此良宵美景,又有美人在侧,陆少卿却突然眼观鼻鼻观心起来,似乎并未瞧见这万丈红尘,就连语气都淡然超脱了,“少卿深夜前来叨扰姑娘,只因受妙缘真人指点,特来解疑。”
  
  明月便道:“哦?是他啊!”
  
  “你认识他吧?!”我终于插上话,明月就瞧一眼我,道:“算认识吧。”
  
  “那就好办多了!妙缘真人说姑娘可以帮我们破解点金术,并找出他仇敌,最重要的是,我有件极重要的事要求你呢!”我心中腾起希望。
  
  而明月也不推脱,只是轻描淡写道:“可以,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不过,你们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
  这倒好办,便只怕她不肯帮呢!
  
  我心下大喜,当初本是抱了白来一趟的心,以为妙缘真人不过随口浑说的,万不想竟拨开云雾见青天!
  
  于是就振奋道:“好!你便是问!别说一个问题,便是十个八个都没关系!我知晓的自然会答,就算我不知的,陆少卿也懂呢!”
  
  言罢又想起该是陆少卿先答的,于是就怕他怪我多嘴,忙偷瞄他,却见他并无怪罪之意,心中就透亮许多,只等着陆少卿解答明月疑问,我们便得了要得的答案回转。
  
  而陆少卿已淡然一笑,道:“少卿虽学识浅薄,但也愿为姑娘解疑”
  
  明月便眉眼带笑,摆了腰肢朝我们来,她本就极美极艳,如今这一行动间,更是无限风姿。
  
  她直直走到陆少卿跟前站定,半弯腰去瞧陆少卿的脸,如梦呓般言道:“不需要十个八个问题,我只问一个。”
  
  陆少卿微微后仰,尽量躲开她,回道:“还请姑娘尽管问,少卿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月噗嗤一声笑,直起了腰,一双美目环视屋子一圈,就道:“我只问你,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还算问题?!
  
  我在一旁急,差点就脱口而出,但她问得却不是我!并且我本痴儿,说出的答案兴许就错,于是只能等着陆少卿回话。
  
  可如此简单问题,万不想陆少卿竟思索良久,又好一番沉吟,方开了口,我一颗心提起,双眼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他两片唇,那两片薄唇开开合合合合开开,终是未吐出半个字!末了他更是长叹一声,幽幽道:“少卿不知。”而头就垂下,双眼去凝视覆在腿上的波斯毯子,一根手指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去蹭木轮车把。
  
  “你当真不知?!”明月重又弯腰,逼近陆少卿。
  
  陆少卿窘了脸,更是不敢抬眼,声细如蚊蝇:“不知”
  
  “唉!那就算了!我本来以为你能回答呢!看来我帮不了你们了!”明月重重叹息一声,眼中竟似有了落寞寂寥之意。
  
  陆少卿不语,她就痴痴凝视着陆少卿的脸,但那双眼却又是穿过陆少卿眺望远方的,我只觉这女子必然是个有故事的人,而天下间的女子,故事中总会有个男子令其魂牵梦萦,不能忘却吧?!
  
  “你还只是个孩子!”明月瞧了良久,终于开口,语气却是幽幽的。
  
  陆少卿未言,我已不服气,抢先道:“他都不小了!怎的也有二十?!”
  
  “二十!”明月勾嘴角,就道:“在我看来,就算他已二百岁,也只是个孩子”,她将目光转向我,似在对我说,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语:“没有过女人的男子,充其量算个孩子。”
  
  “咳咳。。。。。。”我一口吐沫噎住,心道果然出身问题,这样的话也轻易便说出口!
  
  “我并没有亵渎谁的意思!只是觉得没爱过恨过、以身相许过,就很难回答我的问题。”
  
  “道家所讲……”陆少卿自然要开口,但话头却被明月打断,她只是浅笑,似无论陆少卿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她想法。
  
  而陆少卿就叹口气,识相的闭了嘴。
  
  我自然不服气!说来我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傻妖精,但却很想告诉她,这问题其实极其好答,就比如我,虽未对谁以身相许过,但若问我心中最重要的,自然只是陆少卿!
  
  可明月已直起腰身来,落寞地一挥手,道:“来人,送客!”
  
  “喂,怎的便赶人?!他回答不出,便是我来答!”我心下急,按说自从我与陆少卿下山,时日也不短,而这一路上又是伏虎镇又是卧龙镇,却总是被繁杂事耽搁,如今楚少琴无任何线索,并丢了叶少锋府中的阿采姑娘!只觉一个点金术看似简单,实则千丝万缕的摸不着头绪!
  
  妙缘真人自然指望不上,说起来他根本无心帮我们!而且他一时说楚少琴孽障,一时又说楚少琴恐被人陷害,嘴上没个准头,哪能全信!
  
  可毕竟他为我们指了条路,就算这条路是死巷子我们硬着头皮也要进了!但进来后却发现那说好要帮忙的人,竟因为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而拒绝我们,这种突然没了着落,前无进途后无归路的窘境,恐怕真是苦不堪言了!而最要命的还是陆少卿,怎的便答不上!便要放弃!就算说错了又不会治罪,怎么也不争一争!
  
  我恨他偏又不忍责怪他,门外已多出几个姑娘来,姑娘们个个生得俏丽,手中却不持绣花针,不持菱花镜,而是各持刀剑了。
  
  而这些姑娘们都冷着脸,柳眉倒竖盯住我们,看架势只等着我们若敢赖着不走便扯腿扔出去。我深知陆少卿断然不会与这些脂粉姑娘动手,于是只好长叹口气,便推了他车走。
  
  而走到门口却又留恋地回头望,只希翼着明月还能回心转意,但她已再坐那古琴后,一脸的疲累之色。
  
  “明月姑娘,其实你那问题我可以回答!”我到底想要争一争。
  
  她就抬眼看我,良久方叹气道:“不必了!”
  
  “为何?难不成问问题还要分个三六九等?”
  
  “今夜我只问他,至于这位姑娘,你我有缘,还有再见之日,到时你愿回答我自然肯听。也不怕告诉你,这问题早在几百年前我就问过一个人,只可惜当年他也像你这位道长朋友一样,回答不出!本以为天下间男子总有不同,却原来都是一般!”
  
  她顿住,嘴角迅疾抽动下,又道:“我若是你,眼下就不会关心点金术以及楚少琴,反而该关心自己。”
  
  “如此说来,你是知道我们前来目的了!”我大喜,仿佛看到机会。但她却并未召我们回转,只是远远地,又道:“我知道的事远比你想到的多。只是你也别只顾着关心别人,该关心自己了!我若是你,有些事早该问个究竟。”
  
  “究竟?”我狐疑望一眼她,又望一眼陆少卿,而陆少卿就垂了眸光,躲开我眼。
  
  “三界六道并无三六九等之分,但若在一场爱中,先动情的那个必然是输!”明月缓缓言道,言罢了便素手一扬,就见那掀开纱帐珠帘皆落下,端端将我们隔在冷月凉风地。
  
  我深吸口气,咀嚼开她的话,抬头瞧一眼天上月,只觉那月虽美,却虚幻得我竟似从未得到过。
  
  当下便无话,这回转的路更是走的漫长,但我深知,无论谁放弃我都不该放弃!并非因我替陆少卿选了这样一条荆棘路,更多的却是我对陆少卿的情,早已如跗骨之蛆,便只要我活着,就注定要为他奔波,为他付出了!
  
  说起来,我怎能不知晓明月话中深意!便是听狐媚子平日唠叨,也听过多少次!但爱一个人,真的如一场对弈么?果真先动心的那个就输?若当真可以控制心绪,我倒情愿退回当年,便不曾见那样一个少年,不曾为之痴为之狂了!
  
  星月一路相随,出了幽静小径,离了明月阁,深夜长街早已无人,只余得木轮车碾上枯枝败叶的音。
  
  为何无论春浓或夏火,都挡不住叶落?
  
  伸手,就有一片叶挣脱夜之怀,落入我掌心,我细细端详它,数每一条纹路:“你心中最在乎的到底是何?”
  
  木轮车音突止,陆少卿就垂首。
  
  “如今少玉虽说归位,却有许多谜团未解,而少琴又蒙受不白之冤,还有伏虎镇的金人……”
  
  “你心中在乎的,到底是何?!”叶在我掌心颤,是因夜风寒凉么?!
  
  “师父夜观天象,曾言将有大事发生,如今异变已起,眼下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所以在你心中最重要的,只是天下苍生!”我口苦,应是睡梦中偷吃了黄连!但那黄连苦又算什么?怎比得心底一剜一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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