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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药铺_落十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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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小姐。”一个黑影从暗处迅速闪出。
“你最近武功可有长进?”
“小有所成。”
“去帮我从那里头偷一瓶药出来,有血气的。”
“是。”
“对了,上次爹从南蛮带回来淬毒用的那种草还有吗?”
“还余了几株。”
“煮成药,下到食物里。联系常悦,问问她有没有别的毒药,越离奇的越好,一并下进去。”
黑衣人的眼神有些黯然,“大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不懂,对付她,寻常方法是不行的。”
别人被蒙在鼓里,都以为冼西子通敌,她却清楚得很。要不是最后南楼厉被踩到软肋,他根本不可能杀冼西子。
再一转眼,那周围的壮汉早就落荒而逃,只剩下一个还在那里满身伤怒气冲冲地挥舞着拳头。那个是陈春香的儿子,陈二虎,平时仗着一声膀子力气,在梅隐镇里也算是个混得开的角色。可是这个混得开的角色却在苏幕白这只小白兔这里吃了瘪,十分恼怒,双目喷火大骂道,“你这做死人生意的小杂种——”说完这句话,陈二虎突然就发现他动不了了,眼前的苏幕白一步一步没有表情地朝他走来。方才那几个弟兄也是三两下就被这苏幕白撂倒了,这苏幕白看上去也无非就是个正常人体格,这么能打,自己现在又一分都动不了了,难不成是他会什么妖术???
苏幕白本来没有要动陈二虎的打算,但是听到这一句,却面上一寒,“杂种?谁是杂种?”
“你啊,”陈二虎其实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再激怒苏幕白,可是自己亲娘因为这小子的媳妇儿被人挖了眼睛,这就是血海深仇!“来历不明的小杂种,谁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陈二虎的脸上,西子往前走了几步,“蠢材,你要了他的命,谁帮你娘治眼睛,反正我是不会。”
说罢一把捂住陈春香的嘴巴把她拖进了屋子。
跟着西子一进屋,陈二虎就吓坏了,只见那姑娘冷眼谁也不瞧,拿出一把利刀,噗嗤一声就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如缕,滴在她抢过来那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之上。西子的血有很强的再生能力,本来陈春香的眼睛也没被挖下来多久,细细感觉还有些温度,这么被血一淋突然间就像是活了一般,似乎还跳了跳。
陈春香此时吃了一颗凝血丸,也慢慢稳定了下来,只是那眼部的血溜得越发地猛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娘被妖物所伤,伤口有剧毒,必须要女子血化开才能接上。”见陈二虎还是不可置信的样子,“怎么?不相信?”西子立刻收手,“那你就去找别人吧。”
“不不不,相信。”陈二虎忙道,不管如何,先治好眼睛才是大事,“你治。”
“治病的时候闲杂人等出去。”
“我不是闲杂人等。”陈二虎说什么就是不肯出去,留在这里动也不动接着等。
西子也没有办法,叫苏幕白蒙住了他的眼睛,塞住耳朵嘴巴。封住陈春香的感官,才开始说话,“我可没有办法把这双眼睛给装上去,你可以吗?”
苏幕白道,“暂时安上应该没有问题,过一段时日等苏三回来了,找他要一件东西便好。”
“哦?什么东西?”西子从小生活在药人村,虽然没有见过其它族的人,但是还是知道像捉妖师这种人自然有着各种不一样的本事,比如说金木水火土的属性,不同的捉妖师自然是属性不同,有不同的法器和灵力。像苏幕白,虽然没有问过,但是应该是木属性无疑。并且她知道像药人族虽然可以快速地治疗好伤口,甚至百毒不侵,可是断肢重生,却是已经绝迹了的。这种秘法,她曾经有听长老讲过,确实是在有一次大战当中,落入了一个捉妖师手中,从此之后,药人族便没有办法使断肢重生,自然生存的危险性也就大大增加了。
“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冰蚕木棉。”
“你是说前朝被驯养的那一批用木棉驯养出来的冰蚕?”这个西子也只是听印无荒说过一次,那次他从一次大战当中脱身,和捡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归途中遇到了伏击,只是这次袭击他的却不是寻常人,而是一群善于操控冰蚕的捉妖师。那些冰蚕生于极冷之地,却非木棉不食,而且为了保证在同类竞争当中生存下来,对于他们最好的食物,是蓄满灵力的木棉,一片片地进入他们的体内。这种冰蚕攻击性虽然不强,但是手法十分诡异。它们所吐出来的丝如刀锋一般尖利,凡是被伤到之人有的时候被劈成两半都要走几步路才能反应过来自己要死了。另外,被冰蚕所伤的人是找不到凶器的,因为冰蚕性属水,蚕丝虽然锋利,但是极细,并且善于找到人体经脉和肌肉纹路,一旦存于人体中三个时辰,几乎就会和血融成一体,分辨不出。想来苏幕白原来是想用这种蚕丝将陈春花的眼睛再次修补好了。
西子了然一笑,将那一双眼珠子先试着收到头上的相思中,流太多血对药人也不好,并且这收妖师的容器有一个好处,所有的活物进去是如此,出来必定也是如此,保存功能十分好。
见此,苏幕白便开始动手了,只见他十指指端生出多根细线,每一根上都混着他纯净的灵力,白色仿佛月光。东陵城捉妖师很多,但是灵力像他这么纯净的,屈指可数。西子虽然不知道捉妖师太多的信息,但是看到这样纯净的颜色,还是能够猜出□□分来的。
不一会,苏幕白再睁开眼睛,就对西子说已经将内部的经脉都已经整理好了。以他的力量,做这样的事情自然没有什么困难,可是毕竟捉妖师还是人眼,他没有接收过任何妖兽的器官和能力,所以靠人眼做这么精细的活还是有些吃力。
西子闻言,将那簪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这不倒还好,一倒,饶是西子都吓了一跳。
只见倒出来的东西里,除了一双带血的眼珠子,还有一具女尸。砰的一声横陈在地上。
陈二虎感觉到大地的震动,被唬了一跳,立马站起身来,“呜呜呜呜”直叫。
西子将他塞在嘴里的布拿开,只听见他立马吼了起来,撕心裂肺,“你们这两个王八蛋,对我娘做什么了?!”
这时,却只听见陈春花的声音,“儿啊,没做什么,在治病呢。说不定……”她顿了顿,自己刚刚被他们堵上了嘴巴和耳朵,可是眼睛上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便也慢慢放下了些痛恨和疑虑,“还真的能治好呢……”
“要不是看在你还孝顺的份儿上,你现在的舌头已经不见了。”西子缓缓道,再将布团塞住了两人的嘴巴。
“慕白,这个人你可认识?”眼前躺着一具还是很新鲜的尸体,那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血从身体里缓缓流出来,乍一看就像是躺在一朵巨大的花中间。可是相对花的美感,这具尸体的死相可就惨得太多。女人的腹部被破开,肠子内脏流了一地,而那脸上的面皮直直被剥去了一半。从剩下的那一半中不难看出,女人身前是个极其漂亮的人,并且十分孤傲。因为她在死之前,似乎预料到了死后还会被侮辱,于是用一根毒针插、入了自己的手腕。现在没有了相思簪的保存,尸体上已经慢慢地泛青了起来。
苏幕白只看了一眼,立即将头扭了过去,“待会再说。”于是隔空将那两个眼球重新装了上,再用灵力将他们缠在一起,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他将陈春花母子推了出去,“半个月之后回来复诊。”然后立刻将门关上。
这个时候西子才发现苏幕白不对劲了,只见他看了尸体半晌,走过去将尸体掉下来的半块面皮放在尸体手中,叫了她的名字,“凤凰。”
这个居然是凤凰的人体,不用诊脉,这具人体上已经半点生气都没有了。
妖和人不一样,人类生死则灭,妖类的死却要丹元消失之后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凤凰本来是一只修炼了五百多年的凰鸟,在整个东陵城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和她抗衡,可是这怎么突然间就被人灭掉了肉身?而这只簪子上,却又分明不是凤凰的灵力。
想到这里,苏幕白闭上眼睛,将手至于尸身上方,刹那间凤凰的身体便静静飘在了空中。这是凤凰的身体不假,可是却又十分奇怪,这具肉身特别轻。饶是西子当初干尸一般的模样都要更重些。
而他如今只能推测出来,遇害的,应该不止凤凰一个人。可是现在也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东陵城,一定是出事了。如果不是范师傅下的手,那一定就是出了一个极其厉害的门派,或者是,妖怪。
紧接着,就有人敲响了门。
“说了半个月之后复诊,你现在可以和你家人回去了。”苏幕白道。
敲门声仍然在继续,急促了些,“小白白,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了大家今天双更,可是这一部分实在找不出断章点,所以就当是二合一啦
下一章更新时间待定,因为作者一丢丢存稿都没有了,裸得很彻底~TAT
☆、第四十章 凤凰
苏三。
苏幕白想都没想,赶紧拉开了门。只见苏三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哟,小白白,小心肝肝~”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女人穿着七彩的服装,眼波如水般清澈,那瞳仁里似乎和衣裳一样中间有一道五彩的细线。女子带着动人的微笑,就是面色十分不好,“大……”被苏三瞪了一眼回去,才反应过来,“大哥。”然后她的视线顺着苏幕白移到了西子身上,再收回去的时候眼中的水波却是越重了些。
“凤凰?”苏幕白疑道。现在凤凰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那刚刚那个尸体,又到底是谁?
苏三瞧见也房子里血淋淋的这一幕,也是有些惊讶,却也不紧不慢道,“说来话长。老狐狸估计等不了要下手了。”
说罢,一袭人进屋坐到了桌边。苏幕白想了一会,示意西子不是外人,有话直言也无妨。苏三就开始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地讲开了,讲的过程中,凤凰的目光一直在西子的身上逡巡。西子明白这种目光,也不动声色,听了半天,总算是听出了一个所以然。
苏幕白和苏三两个人是苏幕白刚进义庄那一会认识的。苏三是范师傅,也就是前几年突然从朝中隐退的中书侍郎范玉恒手中的妖兽,说是妖兽也不尽然,苏三是一只半妖,据说老爹是一只通体火红的麒麟。苏幕白的来历西子倒是没怎么弄明白,但是安在和其实本来也是朝中的一个官员,只是才是个官居五品的道士官,看不惯官场黑暗索性带着苏幕白来到了梅隐镇。
但是苏幕白的八字极阴,常年招惹妖怪,虽然他自己从小天赋异禀,能对付些简单的妖怪,但是对付大了的,那就不可能了。于是安在和一旦要去深山野林游历的时候,就就把他交给了范玉恒,起先安在和并不知道范玉恒平日里的把戏,也不知道他在东陵城的势力,可是知道之后已经晚了,范玉恒显然和丹鼎派的人呆在了一块。安在和身死,能力被削减大半,装作仍能活在世上已经是他最大的能耐,现在只能装傻,由得苏幕白被范玉恒控制。凤凰的来历很简单,是苏幕白某天上山感化的一只妖怪,没有了亲人,所以也就跟着苏幕白进了无双府。
前几日,正好是苏三和凤凰来梅隐镇的日子,可是在他们来的途中却遭遇埋伏。不知道对方是谁,实力却相当强劲,招招致命,却只是针对凤凰一人,情急之中,凤凰抽出自己一小半灵力和肉身与那东西对抗,趁这个机会,自己与苏三逃了出来。
照凤凰的描述,那妖怪是要夺她的舍,可是发现这只是一个分、身之后,夺舍不成,将凤凰分、身的内脏取出,割着凤凰的面皮估计是想做一份人。皮面具。到后来发现身体被凤凰淬了毒,索性也就随手将她的分、身扔在了这根簪子里,后来被一个手艺人拿去改造了一下,才成了现在看到的相思。“想必这相思的主人也是早就被那东西杀了吧。”凤凰道。
“如何确定不是相思的主人对你们下手?”
“那个东西绝对不可能是捉妖师。”凤凰和苏三异口同声。
“因为我最后看到了那东西模糊的影子,那不是别人,正是我分、身死时的样子,捉妖师中有很多奇人异士,但是变身术他们是练不会的。”
听到这里苏幕白也点点头,“如果是这样,我们暂时呆在一起也是好事。”
“小白白,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做?”
“我已经答应帮他找长生不老丹,目前这里还算安全,先养精蓄锐,静观其变。十天之后再做定夺。”
“大……大哥,”凤凰这时开口道,“我有点晕。”凤凰因为自己修为高,才能分。身,可是分、身死了一个,也就相当于肉体灭了一半,要几近一百年的功夫才能练回来,确实是大伤了。
“恩。”苏三拍了拍自己的肩。
凤凰抬起苍白的脸,看向苏幕白,见苏幕白也点头,咬了咬唇,化作一只鸟蹲在苏三的肩上,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这段时间凤凰就留在我铺子里养伤,”苏三道,“小白白,你也小心点,最近各方的势力都不太。安稳。”
“确实……不太。安稳……”苏幕白道,只觉得身后一阵寒气逼人。
“所以你是无双府的主人?”
“诶~”苏三似乎对西子这样说话的方式不太满意,“应该是我们两都是无双府的主人啊。”
“西子姑娘,”这时候凤凰说话了,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你别怪大公子了,他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因为你身份特殊,道爷一直在找药人炼药。大公子这样也是保护你。”
西子看着凤凰一愣,然后看着苏幕白,“你派人查了我?”
苏幕白的目光顿时有些躲闪,虽然药人身份是他的推断,但是他确实是让人查了西子,但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
“谁说我是药人了?”还没等苏幕白说完,西子却笑道,“药人好歹也是人,你们看我真的像是一个正常人么?”
“姑娘,你不是?”凤凰叫道。她查了前朝许多资料,苏幕白给她的所有信息几乎都能吻合。药人,擅歧黄之求,幻境之道,自幼食用药材,血能入药,有奇异功效。可是她却说自己不是。
“是,也不是。”西子这么一道,接着喝茶,也就没了后话,没人看到她目光中的闪躲。
既然西子不愿意说,苏慕白等人也不能强求她说出来,坐了一会之后就都散去了。余下西子一个人在拨着袖中的罗盘。霜降塔中的五个人。丹阳道长、姜拂晓、重楼,另外两个,一个应该是范玉恒,他醉心道术几十年,一只对妆颜太后时期可能炼出的丹药有所觊觎。那还差一个人,那个人,又是谁呢?
正当此时,又有人在外头敲门。这么时候,又会是谁?
木棉飘满街道。
一个紫衣男子在门口长身而立,“西子,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 6。10 晚八点
☆、第四十一章 药人
西子笔直站在一棵木棉树下,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冰寒,瞬时间几抹银光从指尖迸射而出。
南楼厉。
此时的他比以前消瘦了许多,面貌苍白,染着病气自然少了一份沙场上的旷古豪情,一身银色袍子上烫着金色牡丹,只是那一双眼睛依旧如同过去一样笃定自信,犹如王者。他对着西子,欲言又止。
“冼姑娘。”却是无疆在旁边笑了笑,他手上拿着刚刚从身上拔出去的银针,似乎是早就服用过解药,淬毒的针竟然没有伤到他半分,“许久不见,姑娘的身手还是一样利落。”
他们两个是有些交情的,西子也微微报以他一笑,“好久不见,有些人还是一样狗腿。”
无疆面上一红,退了回去。
话音刚落,一个冰蓝色衣服的女子从楼梯上款款下来。女子头上戴着水晶步摇,一抹蓝色抹额戴在额前,她双眼几乎是泛着泪光,见着西子就像见着自己祖宗一般急急奔了上去,“妹妹……”姜拂晓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这么多年不见,你过得可好?”只是这声好字在刚刚发出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
“南楼厉,”西子定定站着,一条血蛇便直直停在姜拂晓面前,“你不让你的狗闭嘴,我就动手了。”
“拂晓,退下。”南楼厉眸中闪过一抹不悦。
姜拂晓如噎在喉,也不敢乱动。但凡听过药人传闻的人都知道,他们有驯养毒虫妖兽的本事,斩了这条蛇自然是没问题,可是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剧毒?算了,先忍得这么一时,帐日后再算。
姜拂晓委屈地抽噎了几声,“爷,想来拂晓出现在这里也是不合适的,您和妹妹接着叙旧,我这就走了。”
南楼厉也不啰嗦,沉声道,“无疆,送姜姑娘回去。”
姜拂晓自然没想到南楼厉答应得这么痛快,再听到这一声疏离的称呼,银牙暗咬,果然你是这么想的。南楼厉;审时度势,你做得比我厉害太多。
二人走后,南楼厉才抬起眼睛,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是久别的思念和热切,“西子,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活着是吗?”
“……”
“没想到我还活得挺好?没想到没了我你一落千丈?没想到我在被你杀死的时候,还是有利用的价值?”
“……”南楼厉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被这么一激,却咳了起来。
“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
南楼厉不怒反笑。西子这样,他也是许久没见着了,她对他还有恨,那必然也是有心,“我来找你原因想必你也知道……”
“哈,”西子一声冷笑,“王爷这话说得倒是有趣,我一介草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我还真的不清楚。”
这时,只听铺中一个声音传来,“西子!这个方子是治什么的?”
紧接着苏幕白从门内走了出来,微微挡开自己面前的树枝,看到南楼厉,一笑,“这位公子,何事?”
南楼厉本来在楼上没有看的十分真切,但是这一回他却看得很清楚,眼前的男人与那个人实在太像,并且额头上那个菱形疤痕,刚好合上那柄菱形的匕首。难不成……这个人是……想到这里,他也只能收敛了下自己的表情,“实不相瞒,南某人已经病入膏肓了,我来找西子大夫治病。”
“哦,那西子,你治吗?”苏幕白微微笑着对着西子,一双眼睛眯得像是一只狐狸一般,下意识就是在说随你治不治,他生死与我不相关。
西子勾了勾嘴角,“三王爷向来喜欢做交易,我也一样,你要我给你治病,不知道你拿什么给我换?”
“你想要什么?”南楼厉说得也直接。
“俗话说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说我想要什么?”
“你想要我的命……”男子的声音有些失望。
西子不置可否,“你的命,我可以慢慢要,可是当务之急,你把一年前给我喝下曼陀罗的人交出来。”
“西子,你知道的,他不受我控制。”
“笑话,他不受你控制,却是可以受你怂恿,你难道不知道?不过,”西子灿然一笑,“我看王爷应是舍不得,既然如此,那就先要了你的命吧。”说罢回身就要同苏慕白一同进去。
“西子!”
“你当真,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南楼厉道,“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是在保全你啊。”
“保全我?”西子一顿,回身望着他,一脸不可置信,“三王爷养尊处优,却没想到能将一把刀插在另外一个人的心口处叫做保全?真是……哈哈,与寻常人不同。”
“当年……”
“当年的事情,算是我有眼无珠,”西子整理整理衣襟,“而你若还想活命,便离我远一些。”
西子回身进了药铺,只剩下苏幕白一个人在外面笑盈盈地看着南楼厉。
“你是谁?”南楼厉沉声问道。
“我?你不用管我是谁,”他依旧是常年脸上挂习惯了的笑容,“你只要记住,我可以不动你,也可以杀了你。所以尽量离西子远些。”
“呵,”南楼厉也是一笑,面色惨白却神色凌厉,“即使你是那个人,如今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你尽管来试试。”
“慕白。”西子见许久苏幕白还没有进来,喊道。
苏幕白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西子在叫我,我先去了。不过我劝你,不要来跟我抢,我如今,耐性可不好。”
只留下南楼厉在他身后,两只手青筋暴起,“无疆。”
树上的人跳下,“在。”
“你去帮我查查那男的什么来历。”
“是。”
*****
药铺内
西子回到房中,首先打开的便是她藏着毒、药的柜子,里面五颜六色的瓷瓶漂亮异常,而每一种都是可以让人肠穿肚烂的□□。她从中拿出一个五彩胭脂盒,中指轻轻抚过盒盖。嘭的一声轻响,胭脂盒就打开了,露出一只五彩蝎。
掌心隔空发力,顷刻间那蝎子便碎成了粉末。她敲了敲桌子,一个小童从她的指甲上飘了出来,如今小童基本上已经长全了脑袋,只是长时间封闭,对外界有着十分的警戒之心。环顾了四周,见只有西子一个人,几乎是大声吼了出来,“我都说了那范师傅本来是我师父的发小,可是可能有些危险你就是不听,要不是小爷我给你引了那毒素出来,我师弟给你服了解药,你现在就已经在炼丹炉里面被烧成沫沫了!”李修修口中的师弟是苏幕白,因为看他和安在和走得很近,他自然地就顺杆爬单方面认了亲。
“你说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在棺材上刻自己徒弟的生辰八字,这明显就是要害他嘛……”
西子捂着头,听着小道士不停控诉着自己的愚蠢。实在忍不了的时候将他一把抓了过来,捏住他的颈脖嘿嘿一笑,“帮我做件事情。”
“什……什么事?”
只见西子摇了摇手上的胭脂盒,“喏,这个,帮我送了出去。”
“啊?又是要我下毒?上次已经帮你下到那个庙里的香囊里啦。那个里面的花太难闻,不知道用什么浸透过,这次又是哪里?”
“还是香囊。”
“还是香囊?”李修修两眼一翻,倒在桌子上装尸,就当是已经被花香味臭晕了过去。
这还没闭上眼睛两秒,就只听见一个女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不想去?”再一瞬间,自己的命门已经到了那人的手上。于是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去去去!”飞快地拿好这些药往远处飞奔而去了。
苏幕白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一个不知名的黑点嗖地一声往自己侧边飞过。“西子这是什么味道,闻是挺好闻的,就是招苍蝇。”
李修修听到这个,差点跌落在地上。可是因为身负重任,却还是足底抹油,飞奔而去。
西子笑了笑,“最近新调了一款凝神香。你试试?”
说罢将香给苏幕白闻了闻。
苏幕白一下没有防备,猛地一下就晕了过去,恍恍惚惚间,他觉得,这一世的英明也差不多就交代在这里了……
西子靠在椅背上,嗔怒地看着苏幕白,“居然真的查我?”然后她蹲下身去细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子,查她她也不是不理解,换成自己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也会查,可是这么容易就让人给迷晕了,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印无荒的转世?
说罢,拖着男子的领口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转眼,月亮就升到了高处。
苏幕白醒来的时候,西子已经睡熟了。他轻轻弯了弯嘴角,不一会儿,蹑手蹑脚地下床,拉开窗户,月光轻轻地洒在他的脸上,细密的睫毛下是一片漂亮的阴影,“母妃。”他淡淡地叫了一句,然后指尖轻轻一点,银白色的光线就升腾了起来,绕上窗棂,漫过墙壁,游过屋顶,包裹住这一间小屋。在月光下,闪着与其它地方完全不一样的色泽。
西子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她许多世里的故事。很多人来了,很多人又走。来的人都十分有规律。但凡是来见她的,手里都会拿着一把剑,笑盈盈地划开她的身体取血。有人觉得取得不够,就在她身上捅一个窟窿,血就会水柱一样喷涌而出。有一次被取得多了,她没有力气走,就趴在地上,一下一下爬到她的爹娘旁边,攥住他们同样鲜血淋漓的衣角,“爹娘,我们逃好不好?”
那一双脸色惨白的男女却只能摸着她的头告诉她,“小西,人各有命。你若是累了,受不住了,就先回房间去休息。”
“阿妹。”一个身体较为健硕的少年从身后走出,捂住手腕上的伤口,笑着对她说,“你先回去休息,阿哥替你。”
然后一抬头,她就看到了一个十分明艳的女人,那女人生得很好,穿得十分华丽,仿佛天上来的仙子。她听阿爹说过,这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女人。而此时,那至高无上的女人正笑盈盈地看她,一头东珠晃啊晃的,“你叫什么名字?”
她在梦里告诉自己,千万别说话,千万别说话,可是梦里的那个不过七八岁的女孩还是开口了,“我姓冼,我叫冼西子。”
暗暗地,她的手抓紧了一分,周身一阵冰凉。不能说,你怎么能说呢?
那女人听了,眼睛一亮,摸着她的脸蛋道,“哦?你就是道长所说的天赋异禀的小药人?”
小西子歪着头看她,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爹娘和阿哥的脸色刹那间刷的一下就白了下来。
女子换了另一个方式问,“小姑娘,冼西林将军和你是什么关系?”
小西子挺起胸脯,“我是冼家第三十九代传人,西林将军是我们族的英雄,虽死犹生。我说完了,该你了,你是谁?”
女人一笑,站直身子,“我啊,我姓南宫,我叫南宫慧。”然后她朝身后招了招手,两个人高马大的兵士就将她架了起来,带了出去。
“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儿?!爹!娘!阿哥!唔——”
别带我走!别带我走!别带我走!
“别带我走!”西子的眼睛猛地一睁,下意识地抱住眼前的浮木,大口地喘气,浑身冷汗淋漓。
“做恶梦了?”男子刚醒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喑哑,西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抱住的是苏幕白的腰,然后整个人缩在某人的怀里。
好一会之后,西子背后的手臂微微收紧,男子身上是好闻的薄荷香味,“这样会不会好点?”
暮地,西子突然间心跳快了两拍,果然,见到那些人就会勾起自己的这些不好的记忆,“慕白。”
“恩?”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要杀了我,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杀你。”
“我是说假如。”
“没有这种假如,如果真有那一天,所有人都要我杀你,他们也办不到……”苏幕白说完之后,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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