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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你好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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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长的手指捏住绒毛皮两端,双臂一抖,是一张漂亮的毛皮披风。披风很小巧,一看便知是按照女子的尺寸做的。
夭华走过来,抿唇笑了笑:“这张披风是我送你的贺礼。”
阿梳伸手摸一摸雪白的绒毛,惊讶问:“这个……是狐狸毛?”
忧郁的眼睛忽然闪出一丝皎洁,夭华咧嘴笑:“恩,是我换毛时候收集的,你不会嫌弃吧?”说着,将披风套在阿梳身上,柔软的绒毛蹭在脸颊上很舒服,身体也跟着暖了一度。
阿梳对披风爱不释手,蹭着白狐狸毛一面说:“你的毛又漂亮又舒服,一定会有很多母狐狸喜欢的!”
夭华垂下眼,恬涩笑:“谢谢,希望我也能快点找到一只爱我的母狐狸交。配。生很多可爱的小狐狸。”
交……交配!
“咳咳咳!”如此坦言,阿梳不小心吃了口冷风。
夭华将披风重新折好,既是他一片诚心祝福,阿梳也不好推辞,况且自己也真心喜欢这宝贝,于是抱着暖绵绵的披风谢道:“到时来吃酒,说不定能在席上邂逅你欢喜的。”
夭华淡淡笑:“希望如此。”
婚事准备地如火如荼,可是仙魔大战随即而来。天界紧急召开会议,要求各仙神把好关,将魔族打回魔界。不敢来犯。于是婚期只能推迟,阿梳望着东陵殿仙婢送来的嫁衣和聘礼出神:九锦没能和慕卿完婚就死了,正是因为仙魔大战。来到记忆这么久,没想到时间那么快,现实那么决绝。
这次和慕卿离别,是阿梳最舍不得的一次。出战一整天,她呆在东陵殿。慕卿去哪儿她便跟去哪儿,就连二郎神赶来商议对策,她都趴在窗外看着。入夜,慕卿轻轻搂了她,一起坐在树下,之间没有对话。只是静静挨着。听他的呼吸,听他的心跳,阿梳的眼睛忽然酸起来。睁大眼睛让风吹干,埋头进他的臂弯。
慕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吃笑说:“不过去几天的功夫,我胜券在握,你就等着做新娘。”
阿梳眼睛更酸了。抱着他大哭。慕卿笑着安抚,直到她再也哭不动。抽抽噎噎趴在他身上,流着眼泪睡着。慕卿在她额头轻印一吻,小心抱起她放置厢房,掖好被子。
第二天,窗外的阳光照在阿梳头上。她眯眯眼睛,摇摇晃晃从榻上下来。她可一直记着今天是慕卿出战的日子,她得为他送行。伸手去摸门栓,却是摸到一扇窗子,阿梳揉揉眼睛才看清,这根本不是在她的房间。
有仙婢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进屋,端着脸盆和早膳,阿梳圆圆瞪着眼睛盯着这些仙婢,再三确认没错,是东陵殿的仙婢,莫非她在东陵殿过了一夜,那……那为何听不见慕卿出战时的动响?
阿梳快速抹了把脸漱完口,问仙婢:“军师可走了?”
仙婢回答说:“军师一早便出发了,他怕打扰到仙子,特地在东陵殿外下了法术,阻挡出兵的锣鼓声。”
阿梳失落地坐在椅子上,生离别……死离别。
仙魔大战之期,天界进出严格,气氛异常紧张。每一天新的到来,阿梳就更胆战心惊,她不知道九锦是在仙魔大战第几天死的,或者是这天,或者是明天,唯一知道的是不可能在慕卿打胜回来那一天。
不出所料,该来的还是要来。这日天地大震,院子里的树都歪了几颗。碧云大惊失色跑进来,叫喊道:“九锦仙子不好了,瑶池底碎了!仙魔大战,战事激烈,大概是法术冲撞,刚才天地大震,瑶池底被震碎!瑶池神水一滴,在人间便是一条河的水量,如果不快点修补,将会酿成人间惨剧!”
闻此,阿梳一边紧张往瑶池赶一边问:“天帝天后知道了吗?”
碧云点点头,和她分道:“有仙婢去通报,但瑶池水一刻也不能耽搁!奴婢现在去灵山挖五彩泥,仙子等会儿施避水法用泥封住瑶池底便可。”
之前还无头绪,准备到场后想办法,碧云如此一说,阿梳放心许多,答应道:“好的,好的!你且快去,我先施法稳住瑶池底裂口!”
可阿梳哪里懂什么避水法,匆匆折回找到记载避水法术的本子便走便看,还好避水法较为简单,阿梳大致看懂,来到瑶池边先试了试,果然奇效。心中一喜,大叹自己聪明之余,阿梳跳入瑶池,寻找底部缺口。
瑶池底漏了十几米长的大缝,不断有白色气泡从黑色缝隙冒出来,阿梳念了个法决,暂时封住裂缝,然后又在底部转一圈,确保没有其他缝隙。这时,碧云在岸上叫唤,阿梳蹿出水面,看见碧云脸上手上都挂了五彩的泥巴,她用自己的裙子兜成一个小袋,里边放了两团大泥。
碧云问:“仙子可查出裂缝所在?”
阿梳点点头:“查到了,已经用法术稳住,涂上泥巴即可!”
碧云小心翼翼将其中一团五彩泥交给阿梳,不忘嘱咐:“仙子小心,这泥巴碰的水特别滑,涂在缝隙上需用力些。”
阿梳抱着五彩泥潜下水,泥巴碰水手异常湿滑,抱在怀里不稳,掉了好几次。好不容易将五彩泥拨到裂缝的位置,开始徒手将泥土一点点塞在裂缝中。大地突然间剧震,刚封上的裂缝又一次被撕开,阿梳抱着泥团坚持不懈,又费了好大力气将裂缝粘上。仙魔大战还未结束,如果震一震就裂开不是办法,阿梳钻上水面取了另一个泥团,准备把裂缝周围都涂结实。
地面又传来轻微震动,阿梳塞着五彩你,手掌不慎滑进弥补裂缝处,震感消失,裂缝又慢慢合拢。手掌传来钝痛,整只手被迫夹在裂缝之中,阿梳使力扯了扯,周围的五彩泥顺着手掌和裂缝的空隙渗,紧紧和手面和池底黏在一起。
岸上的碧云等不到阿梳,急的来回踱步,“仙子?仙子!”
远方一声闷响,电石火光从外界飞来,园中的一处着起大火。碧云急的大哭,立马去寻天界救兵,刚走出一丈被从天而降的火球击倒,瞬间灰飞烟灭。
阿梳在水下越陷越深,法力也逐渐消失,避水法也不起作用,水流一阵阵往鼻子耳朵里钻。知道九锦是因为补瑶池底而死,总以为是法力不够所以才学女娲娘娘用身体补池底,方才还得意自己能很快能避过这一劫,没想到最后居然被活活淹死,真真是好不光荣!
挣扎片刻,一个力道将她捆绑,硬是逼她从身体里弹出来。阿梳两腿一蹬,总算被释放,身体活动自如,轻飘飘往水岸上浮。她爬出瑶池,看见太上老君和众仙神赶来,做起一个屏障护住瑶池和蟠桃园,接着降落在瑶池边。
阿梳舒了口气,高兴道:“你们可来了!”
可太上老君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同旁边的仙君说:“有人禀报瑶池底碎,这会儿怎么这般平静?”
闻此,阿梳极自豪地挺挺胸膛:“自然是我补好了!”忽然又想到帮忙拿五彩你的碧云,眉色黯然,“可是碧云没了。”
太上老君还是没理她,顾自走到岸边,大袖在水面上晃了晃,惊慌道:“不好!九锦仙子还困在底下!”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阿梳软腿跌坐在地上,赶来的仙神纷纷从她身体穿过围在瑶池边。一番齐心协力,水面终于浮出一具湿漉漉的身体,绝世的容颜平静如眠。众人将九锦身体放在岸边,仙神中蹿出一个身影,青涩的小脸一本正经,虽然步伐女气,但急救工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太上老君在旁边催促:“苍术,你可要救回九锦,否则谁也没法跟军师交代啊!”
苍术没搭理他,奋力按着九锦胸腹。周围的气氛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九锦苍白的脸上,阿梳爬向九锦,试探去触碰,却被一道无形的雷电打了回来。如预料之中,九锦还是没能醒过来。苍术颓废地坐在地上吃力喘息,一边摇头。
正文 【096】琉璃瓶
这时,天空一声巨响,有人冲破结界。仰头望去,一袭深衣飞来,惊惶的脸上抑制不住恐惧,快速落下云头,愣愣望着石岸上冰冷的身体。
太上老君大惊失色,不知该说什么好,周旁的仙神亦是急切,气问道:“大战未捷,你怎的私自返回!”
没有回答他,慕卿紧紧盯着岸上躺着的人,趔趄上前。不稳的脚步走到九锦面前,蹲下身抚摸湿润冰冷的脸颊,声音发颤:“苍术,她没事了对吗?所以你才停手。”
苍术摇摇头,吃力说:“她不是没事,她是没救。”话音刚落,太上老君在他头上拍一记。苍术抬眼望了望老君,失意的眼眶微红,对慕卿说,“她吸入太多瑶池水……再过一刻,她就要羽化了。”
九锦之死,太上老君固然心痛,但眼下更惦记战事:“军师,前线需要你的配合,你走了,二郎真君怎么办?”
此言一出,不少仙君都表示赞同,希望他不因儿女私情误了大战。
而慕卿丝毫听不进去,目光死死盯在九锦脸上,突然上前扶起九锦开始僵硬的身体,手为利刀刮在自己心头,将血涂在她唇瓣上。太上老君意出他要做什么,出言阻止:“你用心头血护住她身,倘若她不得重生,你就是白费精力!多少仙神如你这般做,可是又有几个成功的!”
慕卿红着眼睛道:“我从战场临阵脱逃,自知无脸再见各位仙神。我甘愿受罚,只是想摆脱老君一件事,不知老君能否答允?”
太上老君意知他想要什么,气怒说:“结魂灯乃天界宝物,一旦结魂势必扰乱冥界制度,就算我去帮你借。天帝也未必会给!”
周旁的仙君也一一指责:“你临阵脱逃,还有脸借结魂灯!”
慕卿垂下眼,继续将心头血以法术送入九锦口中,待到第三捧的时候才收手。他淡淡望一眼周围的人,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葫芦,不知念了个什么咒,瘫坐在一旁的阿梳就被吸了进去。
“等一下!”阿梳从记忆里弹出来后,首先问惑昀,“那个……夭华送我的狐狸披风……”
惑昀敲一下她的脑袋:“你真是笨,殿子都被烧了。还有什么披风。你若喜欢,我现在就去扒了青丘白狐狸的皮毛!”
阿梳嫌恶地推开惑昀的手,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元神在被慕卿收入葫芦的时候被弹了出来,醒来后一直记挂后面的事情,同时也抓到一个细节:“慕卿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是不是你暗中传的消息?”
惑昀始终勾着唇角,一副荣辱不惊:“真是没想到,他临阵脱逃天界还能留着他。真是一群饭桶!”
阿梳犹犹豫豫,还是得问他:“最后……最后慕卿带着九锦和身体还有元神去了哪里?”
惑昀大袖一挥,半空出现另一幅景象。惑昀说:“他在紫荆崖建筑冰塔,将九锦的身体藏在其中。太上老君最后还是帮他借来结魂灯,他利用结魂灯把九锦织成一粒种子,种入瑶池。吸收瑶池灵性,快速修炼。而他,却只被天帝惩罚思过一万年。不过现在法力不如从前。后又被夭眉破开冰塔结界震伤,只怕早不是我的对手。”
手心一捏,慕卿将九锦元神种入瑶池的景象破碎。
惑昀脸上阴郁难辨,成败只差一步之遥,大抵是想到自己兵败。所以极其不平。
了解完九锦的往事,阿梳喟叹。问他:“那么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你的目的不如明说。”
惑昀甩去面上严厉的模样,患上一脸戏谑的笑容:“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帮你。怎么样?想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吗?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回去后,只能留在我的身边。你已不是九锦了,慕卿他喜欢的人是九锦,这次你看得很清楚。”
原来惑昀打的是这个主意,莫不是贪恋九锦美貌所以也想让九锦复活?上次他抓到沈凄,盯着人家看的的时候就是猥琐之态。一想到冷酷无情的魔君居然会被美色所动,阿梳讥笑不已:“你说的对啊,我已不是九锦,所以我也不会去那个身体里!”
目光凛冽将她一扫,手探进袖中:“你可要想想清楚。”他掏出一只透明的琉璃瓶,里面浮着一个白色的小光球,“带你回魔界之时,你腹中孩儿不保。我念及是你的骨肉,所以才将他的元神收了回来。我对你这般好,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到时候你我成亲,他自然也是我的孩子,我会帮你跟他重逢。”
话说的好听,阿梳冷冷一笑。惑昀应该知道这个孩子也是慕卿的,他恨慕卿入骨,又怎么会真的帮她。他用此要挟,不过是逼她就范,她越表现地在乎,他就越有机会。阿梳道:“这个孩子本该进入天道轮回,我不稀罕。况且,我又怎知这是不是我的孩子,或许这只是你随便抓来的。”
惑昀颔首一笑,侧目望着她,把玩手里的琉璃瓶:“啧啧啧,好狠心的女人,此话若是被慕卿听得去,也不知他是什么滋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不答应,我就丢了他,你答应,我就放了他,就这么简单。”
阿梳冷呵一声,不做答应。惑昀望了她片刻,大步出门,连门也不合。
阿梳从榻上下来,门口站了一个丫鬟,看见她立马迎了过来。惑昀已不见身影,屋外天空阴沉,吹来的风里带着轻微燥腥。步出门去,外面的风更猛了,阿梳自言自语:“魔界的风大得更赛马似的。”
跟在后面的丫鬟耳尖,回答道:“魔界浊气太重,魔君令魔界口放开半个时辰。”
阿梳撇撇嘴,惑昀也不怕会人趁机闯进来。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丫鬟又道:“魔君已在魔界口布下重重机关,没人能轻易闯进来。”
闻此,阿梳又想:上一次慕卿还不是闯进来了。
哪知,那丫鬟又开口道:“自苍然殿大火之后,慕上仙已无消息。”
阿梳怀疑跟在她身边这个丫鬟有读心术,决心从此不在她面前胡思乱想。又念到那句“苍然殿大火之后,慕上仙已无消息”,心间隐隐作痛。
魔界的白日很短,很快天就黑下来。丫鬟服侍阿梳躺下,合上门坐在外面。阿梳奇怪,自己在魔界不像敌人反而像客人,惑昀照顾地面面俱到,一天下来除了用琉璃瓶逼她,其余都没有为难她的地方。
想到琉璃瓶,阿梳心痒。虽然怀疑惑昀是不是真的把孩子放在瓶子中,但心里总放之不下。辗转到后半夜,终于耐不住了。阿梳赤脚下床,悄悄打开后方的窗户跳出去,正巧看见四五个丫鬟提着灯笼往南殿,中间的丫鬟手中捧着的不就是琉璃瓶?
阿梳美滋滋心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偷偷摸摸跟了上去。待那些丫鬟入殿,自己也趁黑溜进去躲在暗处。丫鬟将琉璃瓶放在一个架子上,将旁边的莲花石按了按,转身离开。
寂静的夜中,丫鬟脚步渐远,直至无声。
称着长廊微弱的灯笼光,阿梳轻步移向琉璃瓶,左右端视了会儿,没有发现可疑异样,瓶子里的小白光安静浮动,像是入睡的婴儿。
隔着瓶子,阿梳望着小白光心头泛酸,擦擦眼角伸手去取。手掌突地一震,这才看清琉璃瓶外下了一道法术,清白色的光幽幽罩在琉璃瓶外,原是拿丫鬟按了莲花石的作用。阿梳吹了吹发麻的手,另只手将莲花石也按了按,但却不起任何作用。殿门忽然被人从外轻轻推了推,阿梳心下一惊忙躲到柱子后。
殿门被人小心打开,地上斜斜拉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来人并不正大光明,他轻步进入,又悄悄合上大门,目光一下子落在昏殿中唯一发亮的琉璃瓶上。
他打量四周,脚步快速移到琉璃瓶前,手掌涌出一团柔光,不费吹灰之力将琉璃瓶抓在手上。琉璃瓶周边白光熄灭,证明莲花石法术消失,男子已经得手。
见宝贝孩子落入他人之手,阿梳急了,跳出来厉呵:“你是谁?为什么要偷拿琉璃瓶?”
来人回过头,寒光闪过银色的面庞,阿梳这才看清,这个男人带了一张银白色的面具。男人望着她,不知在犹豫什么,不跑也不靠近。阿梳甚是觉得,那颀长的身影很是熟悉,试着向他走近。他像是突然受惊退开两步,黝黑的目光深深盯着她。“你不是魔界的人?”阿梳亦紧紧盯着他,他纤长的身影,他动作的味道……阿梳眸光一喜,上前拽住欲躲的身影,“你是慕卿!”
来人顿住脚步,带着面具的脸终于扭转过来,与她对视。窄小的面具眼中,目光灼灼,时而又飘荡着凄凉之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略微颤抖:“你……要不要走?”
阿梳高兴搂着他的胳膊,嘟嘴道:“哼,我若不跳出来,你就带着这瓶子不管我的吗?”
正文 【097】囚笼之鸟
怕她真的误会,他显得着急,琉璃瓶快速藏进袖里,两手欲将她搂却又不搂,眼睛里像是被什么圈着,眼底压抑无比。终于他无力地垂下双臂,忧伤轻叹:“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你不是……不是要嫁给惑昀了吗?”
真是吃醋鬼!阿梳心里甜蜜又心疼他,眉毛抬起,眼角含着笑意,小脸蹭进他怀里:“我当然要离开这里,谁要嫁给他呀!你带着面具做什么,不觉得碍事吗?”
慕卿躲开她伸来欲揭的手,将她一拽:“走!”
大门突然敞开,明亮的光线刺进来睁不开眼。下意识将阿梳往身后带,慕卿眯眯着眼,看着光线下投出的男人黑影。黑影大袖一挥,整间殿子明晃起来,头顶一声铿锵,寒风刮卷,耳膜嗡嗡震响,眨眼二人已被困巨笼之中。
适应光亮,实现逐渐清晰,门口的黑影跨进殿来,俊美的脸上不带一丝温度,眼如鹰眸,目光扎在身上浑是不舒服。和笼子里的人对视,他轻微勾起唇角,脸上的温度骤然冰了几分。
阿梳从慕卿身后透出脑袋,见到惑昀才大知上当。慕卿轻拍她的头顶表示安抚,昂首挺胸望着对面的人。惑昀洋洋得意,轻飘飘望着他,嘲笑道:“你不仅法力大减,智商还弱了不少。你向来小心谨慎,怎么这次这么大意?说来奇怪,你对我这只瓶子有什么好奇的?你想要的应该是这只吧?”
说罢,手里变出另一只琉璃瓶,而慕卿袖子一空,一缕黑烟从里边冒出来。慕卿死死盯着那只琉璃瓶一言不发,阿梳着急,开口争道:“你耍诡计引人上钩,没人比得过你阴险狡诈!”
惑昀将瓶子往半空丢了丢。接住:“我宝贝自己变出来的瓶子,为何不能藏?”转而又对向慕卿,无奈嗤笑,“师兄,其实你不必在意这个孩子,阿梳可说了,她不稀罕!你为了一个不稀罕的东西自投罗网,会不会太不值了?哦,对了,这里还有一件你想要的。九锦的身子,那才是你的宝贝吧!”
慕卿身形顿了顿,暗暗捏紧阿梳的手。对惑昀冷道:“和你,不需要解释。”
惑昀将琉璃瓶往桌上一摆:“呵呵,不曾想我同你的关系竟然好到不需要解释。”目光往他身后的阿梳扫了扫,“九锦仙子的元神不肯配合,我唯有用硬办法。师兄。我帮你这个大忙,你改怎么感谢我啊?”
冰冷的笑声从银光色的面具下传出,就连阿梳也战栗一下:“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我不需要!”
“哦?师兄,我好久未见你了,你见了我为何要戴着面具啊?”惑昀不紧不慢说话。手掌突然一番,一阵巨风刮过,银光飞出笼子。在地上发出清亮的脆响。“你还是我师兄,天界第一军师,一等一的美男子?我怎么认不得你了?我师兄的样貌也要比我好看很多倍,有时候我都自愧不如呢!”惑昀低低笑,恶毒的目光死死盯在慕卿脸上。
这番话着实奇怪。慕卿生的好看没错,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也当之无愧。惑昀为什么再三说起?阿梳凑过头去看慕卿,哪知慕卿把头一扭,用力推开她。
“啊呀!”阿梳摔在地上,疼得皱眉。慕卿得知自己失手摔疼了她,立马上前将她宝贝扶起,轻轻搂着她的后背。笼子外,惑昀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怕什么?让她看看你的脸,你便知道他是爱你的脸还是爱你的心。”
阿梳头口一愣,直起头,用双掌扣住慕卿的脸庞。他意图躲开,却舍不得再推开伤她,低着脑袋任发丝盖住脸颊。她伸手抚进发丝之内,指腹的触感让人窒息,原本细致光滑的脸蛋,此时却凹凸不平,十分粗糙。阿梳撩起他的发丝与之对视,可他还是他,那双眼睛依旧充满柔情和爱意。被火灼伤的疤痕几乎蔓延整张脸,却还是分辨曾经俊美风华的五官,只是皮肤不如从前细腻的手感。
他的眼睛闪闪烁烁,似乎想要逃避,又似乎想看清她脸色的情绪。周围异常安静,唯有惑昀几声低沉的阴笑。这时,门外有魔仆探了探脑袋,神色紧张。待惑昀允许,魔仆在耳边小声说了两句,惑昀脸上顿然黑暗,他望了眼笼子里的两人,转身疾步离开。
阴冷的气氛随他而去。阿梳忍着泪扁扁双唇,叹息一声,靠在慕卿僵硬的怀里:“你知道这是个阴谋,你为什么还要来?”
慕卿眉目忧伤,面色复杂难懂,口中悲切激动,又似在同自己喃喃:“我疯了,我神经了,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我只能拼死搏一搏。想我做军师那么多年,居然连最爱心的女人还有我的孩子都救不了,你说我是不是傻瓜、是不是混账?”
她抬起手,拂去他眼角的细泪:“死生离别,不如同生共死。”
他面上如走马观花般闪过一系列情绪,呼吸顿了顿。她微笑抚摸那张白皙的脸颊,手指轻轻滑过灼伤的疤痕,心头一阵阵的疼:“慕卿,如果我们活下来了,你还会不会把我送回九锦的身体?”
他捉住她的手,捏得让她有些疼,语气温颤,让人心酸:“我的脸、我的身体都被三昧真火灼烧得不成样子,等于是换了一副驱壳,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听闻他这般说,阿梳瞳孔骤然一缩。浑身被三昧真火所灼,他担心她在意这张脸,所以刚才拿琉璃瓶的时候才在犹豫要不要和她相认。眼眸中的哀伤湿成一片,阿梳用力抱住他,连声道:“只要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你,我就要你!”
一块巨石从心头落下,他亦紧紧拥着她:“对不起,我……我曾经的确有想法将你送回九锦的身体,可是现在不需要了。但是阿梳……”他扶着她,目光定定地,无比决心认真,“仙神之躯到底还具有不可磨灭的灵性,她牵扯到你的元神。我们必须把九锦的身体抢回来,否则你的元神很容易被惑昀唤回魔界。如果你本身的宿体并非自然羽化而是被恶意毁坏,你的修为也会因此清零,到时候……”
他没说出后面的话,但阿梳已经感觉到严重性。她郑重点头,却有一丝顾虑:“如果我们和天界一起铲除惑昀,他……是你的师弟,你对他……”
慕卿摇摇头,目光冷了下来:“我没有这样的师弟!他坠入魔道,就意味和天下作对。他若改邪归正,自然是我的好师弟,但他若不能,便不是!他屡次三番对我下手,又岂把我当做师兄过?”
阿梳说:“你们这样,好像在怄气。”
慕卿脸黑了黑,继续道:“其实我并不讨厌他,但我能发现对我的仇视,师兄弟这份情谊,早就没了吧。”
屋外传来轻快的脚步,阿梳和慕卿都闭了嘴,直直望着门外。惑昀一脸轻松步了进来,从掏出一样东西:“你们瞧这是什么?”
阿梳惊讶:“李天王的玲珑宝塔!”
惑昀邪笑,将宝塔在手上把玩一会儿,变脸气恼道:“这宝贝在我手上实在是个废物,还不如烧了。”说罢,将宝塔丢入旁边的火盆。
火焰缠住玲珑宝塔,宝塔却不因火而焦黑变形,阿梳发笑说:“玲珑宝塔之内就可燃起三昧真火。惑昀,你耍酷耍过头了吧!”
惑昀目光一骤,坐在椅子上对魔仆冷厉命令:“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捉出来,绑在石床上。”
闻此,慕卿立马将阿梳护在身后,周身散发冷厉的杀气。魔仆都不敢靠近,觑向惑昀。惑昀轻轻笑了笑,掌心一动,笼锁破裂,将慕卿从笼子里吸出来摔在地上。
“慕卿!”阿梳从笼子里冲出来,被涌上前的魔仆抓住拖到石床上。
惑昀大步向前,一脚踩到慕卿肚子上:“你法力本就没剩多少,破我魔界口又用了大半,现在对于我来说,弄死你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大腿一弹,将慕卿从地上踹起,重重踢到墙角。空旷的殿子传来轻微的脆响,像是骨头断裂。慕卿缩在地上不能动弹,嘴角流出丝丝血迹。
惑昀长腿一迈,露出恶魔般的笑容,轻轻点起慕卿的下巴:“我的好师兄,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当上仙?自从你当上军师之后,在天界犯了多少不可原谅的错误,若在我魔界,这样的人我早挖了他心!你这般滥情,为何师父让你做人人敬仰的仙,我只能做人人唾弃的魔?!”
慕卿亦是用比他阴狠几倍的目光瞪着他,和血吃力道:“魔由心生,这是你自找的路。咳咳,师父对我们的教诲都是一样,怪……怪不得师父!”
手指一挑,松开他的下巴,惑昀抱臂冷笑,高声道:“如果当初我没有杀了师父,不知道你的想法还会不会这么天真。”
随着他的话,慕卿目光猛地一滞,带出不可置信。
正文 【098】受。辱
惑昀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缓缓说:“那年,正月初七,天下着大雪,你登上仙位,与众仙神谈笑风生,辩论天下。而我,被师父打入魔界,倍受欺辱!”
“二月十八,春来,你受天帝重视,跟随二郎神征战,第一次就收复了苍然天境,天帝还将此地赐予你。我与万魔争斗,没日没夜的杀,杀杀杀!手里沾满鲜血,不知道那些血是我的还是他们的。那时候我多么想……多么想我的师兄能够救我出火海。”
“五月十一,你封为军师,赐东陵殿。你知道吗?在你封为军师前的那一仗,我奔向你,可你却举起了你的宝剑,幸而我从你的剑下躲过一劫。从那一刻起,我发誓再也不妄想依靠你。我为了学到魔界最顶层的法术,不惜放下尊严,得宠于魔女殿下,最后在床上杀死了那个每晚都说爱我的女人!我终于登上魔界宝座,成为万魔之王!”他从怀里掏出一片窜着金色细线的火纹红玉,在眼前晃了晃,声音变得有点凉,“爱是什么?爱就是工具,你不用它伤害别人,别人就会用它来伤害你。那个女人,真是傻透顶了!”
他收好红玉蹲下身,拽起慕卿的衣襟,让他和他对视:“你可知我这一路来的辛苦,我多想你能救我出水火之外,可是你呢,在你当上仙之后,可曾惦记过你师弟一回?我跟你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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