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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每天都想闹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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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片惨淡,愁闷之余,不免多吃了几盏酒,有些上头,醉趴在酒案上就没再清醒过来了。
南袖方才就见他在一旁暗戳戳地打量自己,本没想跟他计较,可是,像个变态一样没礼貌胡乱打量就算了,神情中貌似还透露出了一丝不屑是个什么意思??
如此,便积了一肚子火儿,见人喝醉了,开始无情地嘲笑:“大叔,酒量差就别喝那么多嘛。。。”见人没有反应,便跳到孟阙的酒案旁,才发现这人已然酒醉,伏案不醒了。
真是天赐良机啊~
她用手指戳了戳他脸颊,确定人睡沉了,将才阴笑着掏出了一样形似毛笔的法宝。这毛笔并非凡品,这狼毫上的墨汁是女娲补天时落下的一块玄石所炼化,一旦沾上了身,就算法力再高深的仙人三天内也休想去掉这墨迹。。。
呵呵,竟然说我花痴的流口水,那就给你画两滴口水好啦!
想着,南袖便在孟阙面对着她的那半脸的嘴角处,画了十分圆润饱满的两个大~椭圆。
嗯,很形象很逼真,南袖满意地点了点头,惊叹于自己出神入化鬼斧神工的高超画技。
等南泽送完宾客回来,才发现南袖干的好事,他真是又惊又怒,低喝道:“南袖,你干什么啊?”低头一看,孟阙嘴角赫然两个大圆圈。。。南泽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无奈道,“你知道孟阙是什么人吗?他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有这么厉害吗?年轻的南袖,对这位深藏功与名的上神毫无概念,自然不知孟阙是怎样呼风唤雨的人物。当年与幽冥界一战,孟阙力克先冥主樊靖,最终同幽冥界谈妥,以忘川为界,终还天界安宁。孟阙深厚的修为与过人的气魄胆识,皆给南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再看看那两个墨圈,南泽头疼不已,只得先遣仙侍扶了人去客房休息,留下一句:“明日孟阙酒醒,你自己去赔罪吧。”便甩袖走人了。
翌日清晨
暖阳透过窗格,一寸一寸爬过孟阙全身,感应到了光亮,孟阙不适地睁开了眼,经过一夜酣睡,明显精神清透多了。对镜梳洗时,发现不对,怎么搓都搓不掉嘴角左下方的圆形墨迹。
怎么回事?
孟阙不信邪,频频施展化印消痕的仙法,仍是不得退去。死盯着镜子里唇边那两个大椭圆。。。孟阙欲哭无泪,看来这厢房的大门他今天是迈不出去了。
笑话,这样子还怎么见人啊?!
是谁?究竟是谁如此大胆,肆意妄为?
不得已,他只得传音于南泽,请他前来告知一下昨晚的情形。
“小妹顽劣,冲撞了阁主,还请阁主大人大量,不要怪罪。”孟阙的脸色着实难看,但那两个圆圈挂在那个位置又着实好笑,南泽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孟阙见他忍的难受,只能叹气道:“你想笑就笑吧。”算是彻底的自暴自弃了。
“这墨迹三天后便能用法术消退了,阁主不必太过忧心。”眼见孟阙仍是眉头紧皱,一脸阴沉,南泽哪敢取笑啊,瞬间便出卖了南袖以求自保,“小妹说了,只要阁主肯饶恕她,她自愿侍奉你这三日的起居,直至墨迹消除。”
“此话当真?”孟阙偏着头看向南泽,打死他都不信这死丫头会说这种话。
“千真万确,这会儿人就在门外,听候上神差遣。”孟阙仍是狐疑,南泽只得对着门外喝了一声,“南袖,进来吧。”
一大早被兄长扯来说什么赔礼道歉,南袖本是不愿的,但最终仍是屈服于南泽的淫威。在屋外伫立了许久,自家兄长终于传唤自己,南袖深吸一口气,推开殿门,进了屋内。
被门口的响动吸引,孟阙阴着脸直直盯着跨步进门的南袖。南袖侧首对上他的视线,只见那两颗圆圆的“口水”分外瞩目,当即笑出了声。
南袖这一笑,引得南泽也噗嗤一声跟着低低的笑了起来,本就面色难看的孟阙,脸是越来越黑。。。
在那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孟阙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的恶意。。。
从此,他便和南袖这只张扬跋扈的朱雀结下了梁子,还是承重墙的梁子!
第五章
“什么?伺候他起居,还整整三日?”南袖双手插胸,撇着嘴头转向了一边,满脸都写着拒绝,“明明说好道个歉就完事儿了,怎么还要伺候人啊?我不干!”
我,南袖仙子,乃堂堂镇南府的小主,从来都是仙婢环伺,众星捧月长大的,让我伺候人??小心我给你伺候走咯~
“我看令妹如此勉强。。。”孟阙悠悠叹了口气,佯装大度道,“南泽兄,这事要不就算了吧,不就三天么,在下能照顾好自己。。。”
“这怎么行呢?”身为一府之主,镇守一方的天神,一言既出当驷马难追,岂能让孟阙看了笑话。。。他神情冷肃了起来,瞪着南袖严声道,“由不得你推辞抗拒,这是命令!”
闹归闹,这兄长一旦较了真,南袖可就不敢再造次了,只得撅着嘴不情不愿地应承了下来。瞄了一眼榻上的孟阙,只见他手肘撑着膝盖,以手支颊,偏着头正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嘴角轻勾,一副看戏的表情。。。
南袖杏目圆瞪,咬牙切齿,只想把这条狡猾的老青龙剥皮抽筋挫骨扬灰。。。看来得抽空去趟九重天,请教一下哪吒三太子了,现在这些龙族没人收拾愈发的无法无天了。
然而,南袖艰苦的仆役生活才刚刚开始。。。
先是要伺候他穿衣洗漱,南袖心下了然,这摆明了就是要整她,因为神仙不同凡人那般贪恋享受,着衣盥洗都是自个儿用仙术搞定的。南袖不想遂了他的意,端端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却是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
“哎,在下也觉着甚是为难仙子,我还是请南泽兄收回成命吧。”假客套,真威胁。
算你狠。。。
南袖终是起身,一把取下木施上悬挂着的粉色外衫。。。不由地眉头一皱,这老青龙到底什么品位,穿的这么粉嫩,招桃花吗?真是俗不可耐。。。
忍着嫌弃,服侍他穿好了衣服,又说肚子饿要吃早膳。南袖就纳闷了,虽说仙界有聚众宴饮的飨食之乐,但那纯粹是图个气氛,平素里仙人大都辟谷,不逞口腹之欲。怎得这老青龙就这么特殊,还一日三餐顿顿不落的?
行行行,算她南袖倒霉,不就吃食吗,吩咐膳房准备上不就行了。南袖招来仙侍,本来一片好心,想着让孟阙报一下菜谱,也好合他胃口一些,把这位爷伺候好了省得刁难她。。。谁知这蹬鼻子上脸,恬不知耻的老青龙居然要吃她亲手做的!
“孟阙,别太过分哦。。。”南袖银牙都快咬碎了,在暴走的边缘来回试探。
“苍龙阁的仙侍便是这般伺候在下的,不成想这镇南府竟还有别的规矩。。。”孟阙一脸“歉然”,婉转道,“是在下失察,我还是告知南泽神君,让他无需操心,我一个人也能好好的。。。”
又又又把大哥抬出来。。。这大叔还真是会拿捏她命门。罢罢罢,不就烹食调羹吗,你敢吃我就敢毒死你!
“得了,惺惺作态,”南袖翻了一个白眼,“我亲自下厨还不行吗?啧啧,你看看,都饿的流口水了,真是个小可怜~”说着,忽而倾身欺近安坐于榻上的孟阙,拇指指腹抹了抹他唇角的那两个大墨圈。
孟阙一愣,还没有哪个女仙离他这般靠近过,南袖放大的脸庞呈现他眼前,虽说不喜她刁蛮无礼的做派,但这五官的确是无可挑剔,十分的精致耐看。
不过,跟这恶毒的言语比起来,这面容再美也激不起他半分好感。想起那两个墨圈,想起这两兄妹憋都憋不住的嘲笑声。。。孟阙再一次的阴沉了脸。
哼,惹我不爽,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南袖这下舒坦了,那是相当的快意,搓搓手,掸掸衣裙,给大爷做饭去~
九重天·勤政殿
不是北海水君圈了北荒土地公的湖泊养蚌珠,便是太上老君偷摘了别人家的仙草炼丹。。。翻来覆去,都是为着一些鸡零狗碎的琐事争执不休,这真的是一个天帝该干的事情吗?这家长里短的破事,真的需要上达天听由他来做主定夺吗?
怒火中烧,愤然将案上的奏折掀翻在地。
端立于一旁陪侍的婉露走下玉阶,蹲了身子,将散落满地的折子捡拾好,宽柔道:“陛下何必与这些死物置气,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婉露,在你飞升之前,你想象中的天庭是怎样的,想象中的天帝。。。又是什么样子?”寂遥凝视着她,语气苦闷,还带有一丝自嘲。
“天庭与我想象中别无二致,是那样雍容端庄,富丽堂皇,是一个凡人竭尽想象,也想不出的奢侈曼妙。。。”
“那天帝呢?”寂遥轻声追问道。
“天帝?”婉露将收好的折子齐齐放回桌案一角,微微一笑,“天帝跟我想象中也一样,一样的品貌出众,仙姿邈邈,于人间是龙凤,于仙界是巨灵。”
寂遥却是笑了,摇头称奇:“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奉承话儿?”
“陛下,我说的都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自从南烟订下姻亲以来,寂遥整个人好似进入了绵绵不尽的梅雨时节,一颗心潮湿烦郁从未被晾干过,如今被这向来沉稳娴静的婉露一阵吹捧,莫名晴好了起来。说起飞升之前的事,倒是真的有点想念人间了,在人间时,嫌恶人类的无知与无能;登仙之后,却还记得云端之下的那个世界,是有人情味和烟火气的。
他本最讨厌世俗的烟火气,曾自我隔断红尘,遗世而独立,到头来,能记得的东西,却只有这些。
“我们去人间转转吧。”他突然提议道。
婉露怔然,忍不住确认道:“我们?”
“这里只有你我,不是我们还能是谁?”寂遥有些好笑,看她呆愣的样子,将才拍马屁的机灵劲儿都去哪了?
他不知道,她对他的笑颜,是毫无抵抗力的。
她抿唇一笑,欣然应允:“好。”
第六章
正惬意地躺在榻上养神的孟阙,忽然闻见一股奇怪的味道。。。焦味之中还带有那么一些些咸腥,混杂在一起冲鼻的不行。料想南袖也不会好好给他煮饭,无非是想捉弄她罢了,然而孟阙后悔了,这哪是捉弄她呀,这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还没来得及施法将门锁死或者织个结界什么的,南袖便捧着一砂锅乌漆嘛黑的。。。应该是什么汤水米粥之类的吧,欢欢喜喜地进了屋。
“什么东西?离我远一点!”孟阙捂住鼻子,满脸的嫌弃。
“皮蛋咸鱼粥啊,”南袖将砂锅搁在圆桌上,盛出一碗捧他跟前,促狭道,“上神,这可是小仙熬了一个时辰,特意为您烹制的,可不要辜负了南袖一番美意呀~”
舀了一勺,轻微地吹了吹,作势要亲自喂他吃下。。。
“拿走!我不饿了还不行吗?”
“必须吃!我好不容易熬出来的!”
“不要!”
“孟阙,你是不是要逼我去东泽闹海?”
“为什么要闹海?”
“我问过哪吒三太子了,拔龙鳞抽龙筋的第一步,就是闹海。。。”
“你闹吧,你闹我也不会吃这种东西的。。。”孟阙身子一躺,眼睛一闭,宛若死鱼。
南袖轻哼了一声:“那你还要不要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吃食了?”
“不要了不要了,”孟阙苦苦哀求道,“大姐,求你快把这些东西端走吧,算我求你了。。。”
“那~穿衣洗漱呢?”南袖趁机加码。
“也不要了,不要了,你快端着你的锅走吧!”孟阙表示他什么都不要,只想活命。
“这样才乖嘛~”南袖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说道,“这锅皮蛋咸鱼粥,我会让膳房一直用小火煨着,以防你出尔反尔。”说完,便抱着她的砂锅又欢欢喜喜地出门了。
劫后余生的孟阙,赶紧施法引了一些山间的灵气进屋,刚刚吸了那么多浊气,只怕自己得减十年的仙寿。该死的南袖,虽然没毒死他但差点熏死他,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得想个什么办法治治她。。。
深褐色的瞳眸一转,已是计上心来,孟阙唇角一勾,暗哂道,南袖等着吧,还妄想拔我龙鳞抽我龙筋……我先把你的朱雀毛扒光!
人间·香雪梨园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香雪梨园是杭州城最负盛名的一间戏院,汇聚各路名角儿,一贯门庭若市。
今日登场的一出折子戏出自汤显祖《牡丹亭·惊梦》这一章回,戏词优美,情节跌宕悱恻,令人扼腕。慕名而来的戏迷那是络绎不绝,不论包厢抑或大堂早已被订购一空,就连过道墙角,皆是站满了人。
而二楼正对戏台,视野最好的一间雅座里,闲然端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天帝寂遥,和他的仙侍婉露。
倒不是他有多喜爱听曲,只是…记忆里的那个人好像很喜欢听。
婉露心中知晓,寂遥将两扇轩窗大开,并非是为了睇台看戏,无过是在寻人罢了。
惊梦这出折子戏,是南烟甚爱的一段,今天定然不会错过。
他苦心孤诣,精心炮制一场拙劣的偶遇,却在须臾之前,同她说着我们。
哪有什么我们啊…婉露在心底苦笑,却仍是体贴的为心不在焉举目张望四下寻人的寂遥,换去早已凉透的茶水。
然而戏听完了,人也散了,连天夜幕忽然飘起绵绵细雨。小二收拾了点心茶水,客气说着客官,夜已深,咱们梨园歇客了…
他将才失落一笑,怅然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是我,执迷不悟了…”
“良辰美景奈何天,陛下不必太过伤怀…”她很想伸出手,轻轻搭上他手背,将他好生安抚,然而尊卑有别,她终是放弃了这个念想。
“走吧,人间无趣,还是回天宫吧。”语毕,便化作轻烟离去。
人间无趣?
婉露一声嗤笑,是人间无趣,还是人无趣?
她并未跟随她的陛下,而是一个闪身,去了杭州城最是闲情雅趣的听雪楼。
潇湘·镇南府
自天庭回到府中,南泽便匆匆去了孟阙的住处,打算好好寒暄一番。本以为,南袖会听从他的命令,乖顺的于厢门旁侧随侍,然而却是不见踪影。
这南袖,居然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便是愈发觉着对不住被整蛊受困的孟阙。
“阁主可否方便,南泽特来探望。”他恭敬于门口相询。
正端坐于榻上闭目养神的孟阙,豁然睁眼,暗忖道,那是相当的方便啊,我可等你好久了~
他正正嗓子:“神君有劳了,请进。”
“不知阁主这半日于府中过的如何,小妹南袖可有尽心尽责将你侍奉周到?”
“多谢神君挂念,在下一切安好,南袖仙子平易近人,细心体己,甚至还为了孟某人亲自下厨烹饪…”孟阙含笑,娓娓道来。
“此话当真?”南泽大为吃惊,小妹十指不沾阳春水,竟然也会做饭?
“自然是真,令妹精心为在下熬制了粥品,估摸着眼下还正在膳房煨着呢!”眼见鱼已上钩,他继续循循善诱。
“我方才没见着她人,以为她又在偷懒,还想着要好生训斥一番呢!不曾想这孩子竟这般乖巧熨帖…”深受感动的南泽,吩咐随身仙侍,让膳房将小主炖的粥品呈来,他也想尝尝她的手艺。
片刻之后
崇山峻岭深处,突然爆发一声怒吼…
“南袖,你给我过来!!”
第七章
大清早的就被大哥耳提面命的去给那老青龙赔礼道歉,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南袖终于可以回自己寝殿好好睡一觉了,却又被南泽这一嗓子爆吼直接给吓醒。虽然大哥经常吼她,但这无疑是吼的最厉害的一次,不对,南袖暗叫不妙,肯定又是那个爱倒是非的老青龙在暗戳戳的搞事情。。。
不行,不能让大哥受了他蛊惑,思及此,南袖立马翻身下床,周正好了衣物赶去了孟阙厢房。
隔着院子,老远闻见一阵刺鼻的糊味儿,这该死的孟阙,一把年纪了,告状比小朋友都快。。。已经可以想见兄长阴霾重重的脸,南袖咽了咽口水,虽畏畏缩缩的进了屋,但还是紧挨着门框,一副准备随时落跑的模样。
“大。。。大哥,你找我啊?”南袖小心试探道。
“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吗?”南泽指着桌上正源源不断散发着死亡气味的砂锅,痛心疾首道,“你能不能跟你二姐学学,你这样子以后谁敢要你啊?”
孟阙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哼,死孟阙,明明只是脸上不好看而已嘛,有手有脚的,搞得跟凡人坐月子下不了床似的,又是穿衣又是做饭的分明就是捉弄她,她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就不对了?
“那西王母不也还在等周穆王吗,她都不着急嫁人,我干嘛要着急?”南袖气呼呼说道。
“你能跟西王母比吗?西王母娘娘可是开天辟地以来的远古上神,穆王于她而言无过是一场娱乐一份消遣,你当她真还在等?那只是她不愿回中土天宫的借口托词而已。”
“兄长你总是,用如此功利的眼光看待别人的感情,”南袖争辩道,“你怎么就知道西王母不想念穆王,兴许她苦守昆仑就是为着再等他一个轮回呢?”
等等,这对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儿?
我是让你来教训你妹妹的,不是让你俩在这讨论西王母到底爱不爱周穆王的!
“那个,神君啊,这个西王母她喜不喜欢穆王,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孟阙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这个皮蛋咸鱼粥呢,也是南袖仙子一片好意,你也别太责难她了。”
“对了,我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这皮蛋咸鱼粥的,差点被你带偏了,”南泽恍然回神,异常严肃道,“你顽劣张扬莽撞无礼,害得阁主受困府中,不仅不全心挽回着力弥补,反而不知悔改变本加厉。。。你真的是,真的是。。。”南泽气的发抖,终是想出了惩治她的办法,“从今天起,我罚你禁足一个月,省得你又到处给我惹是生非!”
“大哥,不要啊~”南袖扑身,一把抱住南泽的大腿,伤心欲绝,“你不能把我禁足啊,我还要去青丘勾搭。。。不是,去青丘看望二姐呢!”
想起南烟一个人远嫁青丘,定是想家的,南袖能过去陪陪也好,南泽有些动摇。
“南泽兄,南袖仙子还小不懂事,你别太严苛了,一个月是长了点,我这才困在房中半日便是浑身难受,闷得发慌,可别让南袖仙子也遭这份罪。。。”可不能让南泽动摇,孟阙铆足了劲的添油加醋。
南泽岂能听不出这话里有话,弦外有音?无奈,看来不让南袖吃点苦头,孟阙是断然消不了气的。。。
他心一横:“这是我的命令,没得商量,立即执行!”说完,便告辞离去了。
“大哥。。。不要被小人撺掇呀。。。”南袖望着南泽拂袖远去的背影,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回头狠狠瞪着孟阙,要是眼神能杀人,这老青龙早就投胎无数回了。
“你看我也没用,南袖仙子,请吧~”孟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双手环胸,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哼,还想去青丘勾搭我的白钰,做梦!
而正在听雪楼吃茶的白钰莫名打了个喷嚏,是谁念起我了吗?他不由地环顾四周,未见任何异常,正欲低头继续品茗时,蓦然得见一袭水蓝裙褂的姑娘缓缓上楼来。
心脏怦然一动,这不是,那位名唤婉露的仙子吗?
呵,白钰不禁轻笑,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缘分?他还没想好用怎样的方式接近她,然而人便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如同命运亲临一般出现在他面前。。。
狐族最擅改面易容,就算是神仙也分辨不出原本面目,白钰的美貌稀世罕有,出门在外都会精心乔装改扮一番,好让自己不那么起眼。没有因就身份差别而产生的客套和拘谨,想必能更容易相处一些吧,如是想着,便施施然凑上了婉露靠窗的茶案。
不知有何心事,婉露点了茶水,便凭栏远眺,凝望着窗外灯火煌煌的街景,对于他的到来竟毫无知觉,无法,他只得主动出声。
“好巧,在这里遇上仙子。”他悠然落座,笑得和善。
婉露将才把视线收回,略带迷茫的与他对视,“我们。。。认识吗?”对面的神君仙气醇厚,并且隐藏极深,让人看不出真身,但绝非是道仙。
“在下认得仙子,但仙子不见得认识在下,”说着,将小二端来的茶水细致与她倒好,搁置她跟前,补充道,“仙子常随天帝身侧,自然是人人都曾得见。”
身侧?婉露自嘲一笑,确定不是身后?
“流连人间,就别再仙子仙子的称我了,唤我婉露就行。你呢?如何称呼?”
“婉露可唤我玉郎。”白钰有一丝羞赧,这称谓的确是亲密了一些,有占人便宜之嫌。
“玉郎?”婉露有些错愕,“怎得好似情人间的叫法。。。”
“婉露若是不喜,唤我阿玉也行。”怕她为难,白钰立马澄清道。
凭空得见的陌生人,都能如此为她着想,不免让婉露心生几分好感,莞尔一笑:“玉郎很好,不用改的。”
不过寥寥数语,但婉露真的一如他想象中的一样,一样的温和有礼,一样的安良娴静,一样的。。。让人喜欢。
“方才见你睇着栏外长街许久,可是有什么心事?”
“你看看外面的街灯,再看看这连绵细雨。。。”婉露失神道,“像不像那句词,长街冷雨千番,阁楼灯花万盏。。。”
“很像,但更像它的下一句。”
婉露投来不解的眼神,白钰款款一笑,不作言语,只是有夜风贯入,吹起他青丝袅袅,一时间茶香四溢,水汽朦胧,渐欲迷人眼。
谁都知道长街冷雨千番,阁楼灯花万盏的下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曾想会在这失意低落的雨夜,听见如此婉转令人心动的表白,婉露几乎都要以为这吃的不是茶,而是酒了。
莫名便想起了那远在天边的白衣仙君,忽而兀自一笑,语气颇为感慨:“是啊。。。”
像极了。
第八章
听雪楼设于闹市,作为杭州城最高楼于城中伫立,但楼阁四周筑有四方粉白高墙,墙内根植繁密竹林,隔绝纷扰喧嚣,于闹中取静。
当然来听雪楼并非是为了听雪,听—是指听琴,雪是指这里独家秘制的一种口感甚为清润的花茶——飘雪。凭栏远眺,远处的西子湖波光粼粼,再来一壶飘雪,听琴品茗,好不惬意。
得空她便会来此休闲,只是今晚,算是遇见了同道中人。
“玉郎也喜来此听琴?”
“非也,这是我第一次来人间,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便首选了杭州城,听雪楼这名字听着雅致非常,便鬼使神差登上了楼,没多久便得见婉露姑娘你,真是幸会。”
“第一次呀。。。”婉露呷了一口茶,“觉得人间如何?好吗?”
“好啊,很有意思。”承袭帝位逾两万载的白钰,不是在闭关便是留守青丘,本深以为六界都无甚差别,要不是了解到婉露是道人飞升的仙子,他也不会心血来潮,想着来人间瞧瞧。
“婉露似乎对人间很熟悉,能否带在下领略一番?”白钰邀约道。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明天又该是她休沐,如此算来,足够在人间呆个一年半载的。刚好又有人作伴,就当是度假放松,换换心情也未尝不可。。。
略作思忖,婉露一口应下:“莫名与玉郎甚是投缘,婉露自当舍命陪君子。”
“我记得峨眉山也产茶,与飘雪的名字相仿,叫做雪芽。”她继而说道。
婉露并非是随口提起峨眉,那是她修道入仙的地方,还记得一到日暮时分,峨眉半山便升腾起团团云雾,真的会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在人间,抑或是在仙境中。
那时候她就想啊,九重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仙,那些自开天辟地便诞生的上古神族又是什么样子的?。。。充满了各种各样美妙的遐想,现在却只觉得,好似从一个人间坠入了另一个人间。
“我带你去蜀地峨眉转转吧,那是我登仙的福地所在。”她诚恳邀约。
“好。”他轻轻颔首,笑得月朗风清。
对面的这个人真是温柔啊,如三月春风轻轻拂过心头一般,教人舒畅。她突然有点理解寂遥了,孤独寂寞久了,突然遇上一个亲切之人,真的很难不动心。
南烟便是这样一个存在吧。
第一个,打心眼里不在乎他道人出身的神族;第一个,真心实意同他做朋友的神女。
一定。。。很难拒绝吧?
有时也会肖想,如果她先南烟一步遇上寂遥,会是怎样?却接连推翻,不会同现在有任何差别,嫌恶自己出身的寂遥又怎会青睐自己的同类呢?
他们是同类,可以蜷在一起相互舔/舐伤口;可以偎成一团互相取暖;可以放心交出后背共同退敌;也可以。。。在遇到某个人之后毫无负担的转身离去。
仅此而已。
无知无觉,连天的雨停了,而风却固执的不肯停息,竹林婆娑,光影摇曳,一阵又一阵的沙沙作响。
九重天·紫微宫
心事重重的寂遥并未察觉到婉露未同他一路回九重天,他早已习惯那人默默跟在他身后,反正只要他稍稍回头便总能找见她的身影,直至翌日清晨,天将鱼肚白,他才发现婉露人不在天宫。
“婉露仙子去了何处,可曾有知会过你们吗?”寂遥盯着前来侍奉他洗漱更衣的一众仙侍,沉声问道。
“回禀陛下,今天是婉露仙子休沐的日子,奴婢并不知仙子去往何处。”领头的仙婢恭敬回道。
“休沐?”寂遥不禁诧异,他还从不知婉露在哪天休沐,在他的印象中,婉露从来都是寸步不离随侍左右,从未曾脱离过他的视线。
他竟不知,她也是有休沐的。。。
“罢了,你们也退下吧。”寂遥稍一挥袖,遣散了一众仙侍仆役。
浩浩宫廷,只余下他一人。总算明白为何九五之尊惯爱称孤道寡,平时无甚体感,这婉露一不在,还真活成了孤家寡人。不过,婉露身为自己的近侍,这不打招呼就擅自休息了,也忒不合规矩了吧。。。?
思来想去,寂遥还是决定传音婉露,得问问她人在哪,然而得到的回复却是同友人在人间游历。。。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友人?天宫万载,何时婉露有了所谓友人?
这时的寂遥才恍然发觉,原来,婉露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的,并非永远都只是围着他打转。。。莫名的,竟生出一种被抛弃的错觉。
他轻轻摇头,自己一定是疯了。
今天还约了沧云渊于勤政殿议事,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婉露和谁一起、去了哪里,这都是她的自由,与己无关。
稳住了心神,一双褐瞳深邃的眸子复又清明。
人间·峨眉山
峨眉山坐卧西蜀天府腹地,数匹连绵起伏的山峦,簇拥着主峰拔地而起,扶摇直上近千丈之高,山林茂密,郁郁葱葱,山间灵气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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