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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魇-芊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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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近半年的诊疗相处,她惊讶的发现,慕容睿前后表现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个冷傲却良善,一个油滑却狠辣,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或许,人性本就复杂,哪里有那么单纯的性格。
  ……
  吃过饭,慕容睿重又躺回床上,先前是银针过穴,还只是序曲,金非配好新的药液,从医药匣中抽出一排黄澄澄亮闪闪的金针,又开始给慕容睿进行金针过穴……
  花灼华正要前往地牢领罚,忽然遇到还不知情的贴身大丫鬟莺儿。
  “主子,若水姑娘、青鸾姑娘和云曦姑娘前来邀约往桃苑赏桃花,见是不见?”
  莺儿来的匆忙,并未仔细查看花灼华的神色。
  “叫她们自个儿去桃苑玩赏吧。就说我今日乏了,须得躺着静养。”
  花灼华想了想,又道,“吩咐下去,在桃花亭里摆上火炉、烹具和饮具,取了存放已久的雪水将桃花瓣煮了请她们随意饮用,再叫厨房多做些点心奉予她们吃。须得让她们赏桃花赏得尽兴,吃得尽兴。”
  花灼华微微一笑,调整了个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姿势,继续道:“权当做是送客宴,叫她们吃过桃花饮便各自回家去,就说王爷已经有了新宠,叫她们不要再等。下次王爷忆起她们,我会差人告知她们。”
  莺儿依言下去安排。
  花灼华眼眸略眯了眯,眼底闪着一丝几不可见地寒光,手掌随手将一根回廊上的低矮栏杆拍断,倒不急于去地牢领罚了。
  她们倒真把这桃灼山庄当自家后花园玩耍了!这是将她们自个儿当主人,却把我当做了客人么?转念一想,反正是几个不成器的贱女人,何须与她们置气。
  当初让她们住进桃灼山庄来,只是看到她们三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令她缺失的记忆灵光一现,忽然想起仙草谷里曾随她学习歌舞的薄语嫣、管沁儿、赵子儿三人,那三人皆与她交好。特别是薄语嫣,当她初见薄语嫣之时,就莫名的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慢慢溢出的属于内心深处的一种直觉,或许女人总是相信直觉吧,她和薄语嫣走得格外近一些,和管沁儿、赵子儿倒远了些许。
  因一时起了怀旧之心,与这若水、青鸾和云曦三人便偶尔会聊上几句,也就允了她们暂住桃灼山庄内。
  却没想到三人亦是包藏祸心之辈。
  这些没脸没皮的贱女人!
  花灼华忽然又想起桃灼山庄里另一位曾得她歌舞真传的女子来,心中一动。
  隐约听见莺儿的脚步声,回头一望,果然是莺儿。她沉声吩咐:“去取了我的瑟来!把懿儿带来替我伴舞,先替她好好梳洗一番。”
  莺儿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道:“懿儿那没脸没皮的贱婢,先前不知怎么入了主子青眼,得了主子歌舞真传,却丝毫不懂得感念主子善心,妄想以蒲柳之姿星歌萤舞魅惑勾引王爷,却被王爷责罚幽禁于水牢,如此包藏祸心的奸吝贱婢,主子何必管她,只当她死了罢。”
  花灼华摇头笑了笑,“莺儿,你先前不是一直和懿儿交好么?此时为何菲薄于她?”
  莺儿面上一红,“奴婢先前被她蒙蔽了,若知道她如此蛇蝎奸险,定避她远之又远。”
  莺儿聪颖娇憨,却没懿儿的那般野心,着实难能可贵,花灼华并不想为难她,“是啊,没想到懿儿那么一个妙人,却有如此深重的心机,不过,好在她并未谋害于我,只是偷学了我鼓瑟击筑而已,我既精心教了她歌舞,鼓瑟击筑也是可以一并教了,只是她却欺瞒了我。贱奴之身却心比天高,一心贪恋王爷容貌权势而已。罢了,她在水牢也待了不少时日,想必吃了不少苦头,还是替王爷日后子嗣福泽积点善德,得饶人处且饶人,将她的卖身契一道拿过来。”
  “若是王爷他……”莺儿还想说点什么,花灼华却摇了摇头,她只得缄口不语。
  
  第078章  蒙混(求月票)
  
  “对了,你可知懿儿原来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
  “奴婢原先与懿儿交好之时略知一二,懿儿是她本名,其父姓戚,本是定陶书香世家,却因为妄议朝中之事被前朝摄政王坑杀,家中男丁全部被杀,无一幸免,女子一律充作官妓或奴婢,懿儿因为年幼,只是充作奴婢,和家里人早就失了联系。”
  花灼华假意叹息了一声,“难怪懿儿懂得识字,还会谱曲填词,本是千金娘子之命,奈何天意弄人,罢了,遇上我倒是她的造化。再取些黄金以及珠宝首饰备着。”
  莺儿甚为惊讶,嘴张了张,却终究未说什么,缓缓告喏退去。
  没过多久,莺儿便将已经梳妆打扮了一番的懿儿领来了。
  那懿儿果然是个绝色美人,淡雅素净的衣衫更衬得她面如凝脂,纤尘不染,双眸格外有神采,顾盼之间星辉灿烂,所谓倾国倾城的佳人恐怕便是懿儿这般模样。
  花灼华暗自赞叹了一番,观察了许久的这一枚棋子终于要派上用场了。青阳风云榜十大美人榜和十大才女榜这两大热榜的榜首,也该换换人了。
  未几,瑟声起,舞飞扬。懿儿两只彩袖凌空飞旋,娇躯翩转,极具韵律美,花样繁复的甩袖和折腰动作都有相当的技巧,丝毫看不出这是个方才还饱受水牢之苦的贱奴。
  一曲毕,花灼华由衷赞道:“懿儿,你这这翘袖折腰舞恐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懿儿面上一红,却不卑不亢地道:“花灼华,此时说这话还早。我承认唱歌、鼓瑟、击筑,恐怕永远不能超越你,但翘袖折腰舞只是目前暂不如你,假以时日必定赢你。”
  花灼华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戚懿!今日便拿着你的卖身契回定陶去吧,这些黄金以及珠宝首饰也一并拿去傍身。今日一曲瑟舞。权当送别。”
  懿儿一脸讶异之色溢于言表,却并不感激,“花灼华!你果然容不下我!待王爷有朝一日想起我来。看你如何交代!”
  莺儿终于忍不住呸了句:“不识好歹!当日王爷便下了命令将你处死抛尸荒野,若不是主子善心,你如今安有命在?居然还在肖想王爷,做你的白日梦!”
  莺儿一脸愤怒。待要继续开口,却被花灼华以眼色制止。
  “戚懿!王爷的确非你良人!你若不想回定陶也行。我这里有两个更好的去处,你可以选择一个!我可以帮你弄一个高贵的身份,然后,你要么进宫成为妃嫔。要么嫁给礼部侍郎靖方成为正妻!聪慧如你,必能审时度势,你意下如何?”
  谢韫颖眉头皱了皱。猜不透花灼华到底是何意,自从醒来后。接收了完全不属于她的记忆,却身在幽暗的水牢里不得见天日,这憋屈的日子比死了更难受,她恨不得再死一次。
  好不容易从水牢里出来了,被强制梳洗打扮一番,却是在这个叫做花灼华的美艳女人面前跳神马劳什子的翘袖折腰舞,为了不被看穿,她尽量模仿着原主戚懿的舞姿和说话的语气,好在她本身就有舞蹈根基,又全部接收了原主的记忆,所以能够轻而易举的蒙混过关。
  这原主戚懿本也是个如晴雯一般心比天高的聪慧之人,只是时运不济,从千金小姐沦为贱奴,又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残忍的王爷,献媚不成,反而被囚死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
  这花灼华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将戚懿从水牢里放出来,许以厚利,究竟意欲何为?是为了替琅邪王安插眼线,还是另有目的?
  进宫成为妃嫔肯定是自掘坟墓,而嫁给礼部侍郎靖方成为正妻也宛如天方夜谭,但是,若是真能索回原主的卖身契离开桃灼山庄这个囚笼魔窟,平白再多一些黄金以及珠宝首饰傍身,倒还是不错的,只是,恐怕天上没有突然掉落的馅饼,谢韫颖拂了拂额前的一缕乱发,悠闲的说道:“这礼部侍郎靖方未曾听说过,他凭什么愿意娶我这样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
  花灼华见戚懿果然对靖方有了兴趣,眼睛眯了眯,笑着道:“懿儿果然是个聪慧剔透的妙人儿!靖方长得一表人才,绝不输于王爷。他官职虽然低微,却是太后的娘家侄子,也是太后最疼惜的一个侄子,而且深得皇帝宠信,能嫁给他,这是你的福气。不过,这福气却要靠你自己去争取,我只能在一旁尽量助你一臂之力!”
  “你的新身份是阳夏谢氏之女,我会想法子让靖方的祖母相中你,前去谢家提亲,也会制造机会让靖方与你巧遇,能不能成事,就要看你自己了!”
  “阳夏谢氏之女?”
  谢韫颖对这谢氏倒有了几分兴趣,原来竟是本家。
  “阳夏谢氏在京城武陵的势力极大,而你就是如今京城武陵谢家嫡出的十一小姐,因为幼年体弱多病,一直放在五雷仙山的庵堂里寄养。两个多月后,便是这十一小姐的及笄礼,所以,京城武陵谢家这几天会派人前去五雷仙山迎接十一小姐回京城,而此处离五雷仙山仅仅一天的脚程,你今日即可启程。”
  “谢家嫡出的十一小姐?恐怕没有那么好蒙混吧!谢家人和庵堂里的人难道都不认识那个十一小姐么?换了一个人,迟早露馅!”
  花灼华由衷赞道:“懿儿果然心思细密!”
  “这个你倒大可放心,你和那十一小姐的模样倒有九分相似。那十一小姐昨日不小心跌落山崖,尸身已经被我们的人掩埋了,而庵堂里的静水师太命人四处寻找未果,早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你去了,解了庵堂的祸事,也是一件功德。”
  “那十一小姐的生平经历已经写在这张帛书上了,你在去的马车上时时温习便是。最巧的是,我发现你们的字体都极为相似。从今往后,你的身份便是京城武陵谢家嫡出的十一小姐——谢韫颖!为了防止意外,我会派莺儿和一些武艺高强的影卫护送你前往五雷仙山。”
  ……
  随着来来往往的人流,马车径直来到朗州南城门,等待守城士兵的例行检查,厚重的城门格外黯淡,远不及原主记忆中定陶的城门光鲜,隐隐有些颓败。身旁不远守城的士兵忍不住多看了谢韫颖几眼,挡在道中,阻住了去路,莺儿忍不住怒骂:“看什么看!看瞎你的狗眼!等着赶时间呢。”
  
  第079章  流民(求月票)
  
  莺儿看到谢韫颖递过去的眼色,并未将谢韫颖的身份暴露出来,但她说话的语气却俨然训斥桃灼山庄里低等的奴仆。
  谢韫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看来,也该早点将莺儿打发掉了。只是,她和那些看不见身影的影卫可不是那么好打发掉的。明着是保护她,其实也是监视她。
  幸而守城士兵并未着恼,谢韫颖一行得以顺利出城。出城之后,谢韫颖拿出方才从桃灼山庄出来后立刻在街市上新添置的遮面纱巾和纱帽逐一仔细戴上。并拿出另外一套,让莺儿也戴上。
  莺儿望了望谢韫颖怪异的扮相,讶异道:“我们已经做男子装扮,再覆上遮面纱巾,戴上纱帽岂不越发令人奇怪么?”
  谢韫颖苦笑了下,“你我扮相皆不似男儿,还是小心一些为妙,虽然怪异,倒也能少生事端。方才守城的士兵不是也察觉了么?你以为他为何会盯着我们看?”
  谢韫颖望了望前方隐约可见的几名影卫身影,暗自嗟叹他们竟然不知道何时已经出城了。
  城外的风似乎格外温柔,空气亦格外清新,每吸一口皆是一种奢侈享受,那高扩天幕中的太阳也愈发温暖,一望无际的草地像一片纯净的海,而星罗棋布的村庄是不沉的舟,纵横交错的弯弯曲曲的河道如俊美的书生一般透着一股温文尔雅……
  一路行来,虽然未见战场的血腥残酷,但却仍不时可见成群结队或三三两两的流民,在破烂肮脏的服饰的掩盖下,眼里总有些他人猝不及防的别样心思。大约是从别的地方逃难来此。其实,此处又何尝安宁,前几日的暴雨不一样令百姓丢了性命和财产流离失所。
  人在极度困顿之下比蛰伏了一冬的饿狼更可怕。谢韫颖不禁生出几分退缩之意,但想到此前每日苦苦捱过的无奈,顿时又坚定了一些。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地方与谢韫颖有某种缘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是如刺在心中的一只利器,总想走近瞧瞧清楚。若谢韫颖是纸鸢。那么。那里定有一根绳索在牵引着谢韫颖前往。
  尽管影卫们可能就藏在沿途的树枝、草垛或大石之后,但看不见身影,谢韫颖还是有些心生惧意。这其实都是谢韫颖自作自受,当初是谢韫颖为了追求真正的自由而逼着花灼华不许让她看见影卫的身影。
  接下来的路上,谢韫颖无心欣赏淳朴清新的田园风光,时刻警醒着。一边琢摸着前路该如何行走,一边从马车窗沿观察周边陆续而过的流民。
  行了半个时辰。迎面又走来十多个流民,有妇孺夹杂其中,均面色苍黄眼神浑浊,一看就是饿了许久的样子。
  莺儿心生怜意。有些期盼的望了望谢韫颖,谢韫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莺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将包袱内原本属于她自己的那份干粮拿了出来。呼住车夫停下马车,走到那牵着一个七八岁女孩儿怀中还抱着一个约莫两岁的男孩的妇人身边。将干粮递了过去。
  莺儿大约是想到了自己年幼时逃难的情景,生了恻隐之意,谢韫颖只是冷漠的望向那十多个流民,并未执意阻止莺儿。这丫头一向良善,这次恐怕也是鼓足了勇气才忤逆谢韫颖的意思。
  谢韫颖望了望四周可以隐蔽人的几个方向,心里却捏了一把汗。
  这个莺儿原来和戚懿倒是交好,也有几分情意在。这次或许能让莺儿明白更多,她始终会有独自外出行走的一天,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趁早磨砺便会在将来少吃一些苦头。
  那妇人迟钝的抬了抬头,眼神中的焦距有些涣散,似乎痴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她身旁一名满嘴络腮胡穿着浑身都是破洞的藏青短衣的中年男子一下子接过了干粮,眼中的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莺儿伸手轻轻摸了摸早就躲藏在妇人身后瘦小而羞涩的小女孩脏兮兮的却清秀的脸颊,迟迟不愿放下手来。
  这时,谢韫颖突然大声叫道:“莺儿!快回……来!”
  没等谢韫颖的“来”字落音,另外三个男人已经快速抓住了莺儿,抢过她手里的包袱,并且有两人很快朝谢韫颖这边跑来。马车车夫见情势不对,连忙将马驾了起来。
  食物的匮乏,生理需求长期得不到满足,这便造就了人性的扭曲,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人性的贪婪和以往隐蔽的欲望,在特定的环境下不再有任何的掩饰。
  谢韫颖痛苦的闭上了眼。
  莺儿却又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惨烈?莺儿的面纱和纱帽被扯了下来,一头油黑柔顺的青丝散乱垂下,肩上的衣衫已经被粗暴地往下褪了许多,露出了大片莹白如玉的肌肤……
  远远的,谢韫颖透过马车的窗口,眼前人影攒动,刀光剑影只是顷刻间隐隐闪现,刺鼻的血腥气传来。
  暗处的影卫们果然动手了!
  先前看见的十来个流民,仅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那形容枯槁的痴呆妇人、两个年幼的孩子,以及紧紧抱着妇人的满嘴络腮胡穿着浑身都是破洞的藏青短衣的中年男子。
  那满嘴络腮胡的男子是这一行人中唯一幸存的青壮年,因为他忙着给老人孩子喂食干粮,并未参与先前的暴行,从而逃过一劫。
  那妇人只是浑身颤抖着嗫嚅道:“血!血!血……”
  络腮胡只是抱着她轻轻抚慰着,“莫怕!莫怕!他们都死了,那些欺负你的禽兽都死了!宁儿,再也没人欺负你了!”
  听闻此言,谢韫颖倒吃了一惊,不由得再次审视了一番那妇人的模样。原先,谢韫颖还以为那些倒在地上横七竖八死相惨烈的男人们是这络腮胡的兄弟或亲朋,而那妇人是因为长期颠沛流离营养不良,才那副堪比死人的憔悴模样。
  如今,倒是阴差阳错,替他们一家报了仇。她先前是遭了怎样的折磨才变得如此模样啊,而那个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络腮胡又日日受着怎样的煎熬。
  人活一世,总是磨难多于安逸。
  只有坚持,才有希望。
  她先前死后灵魂穿越醒转却发现被囚困在水牢里时,真想再次一死了之,坚持了一天又一天,她终于等到了出来的一天。尽管只是一颗棋子的命运,但她相信,她绝不仅仅是一颗棋子。
  莺儿此时还痴傻的瘫软在地上惊魂不定,双瞳瞪得堪比桃灼山庄后院花坛里装点的石球,连凌乱的衣衫也忘了整理。
  影卫们早已擦干刀剑上的血迹重新隐匿起来,谢韫颖跳下马车,跑到莺儿身边,先将她的衣衫整理好,再将她扶了起来。
  莺儿逐渐从惊魂中清醒过来,却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谢韫颖也无法回答她,只是担心这样纯善的莺儿真的能待在花灼华身边么?后来一想,也许,花灼华正是看中了了莺儿的纯善和忠心。
  回到马车中半响,莺儿还是不能释怀,谢韫颖劝了几句,也只能由着她了,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旁人多说无益。
  她自己的前世不也是个杯具么?
  ……
  谢韫颖?
  这名字怎如此熟悉?
  夏承皓在半梦半醒之中喃喃自语,这个梦似乎太长了。
  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现,窦沧笙喜欢的那姑娘不就是叫做谢韫颖么?
  
  第080章  窦沧笙喜欢的那姑娘
  

  谢韫颖?
  这名字怎如此熟悉?
  夏承皓在半梦半醒之中喃喃自语,这个梦似乎太长了。
  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现,他大学同学窦沧笙喜欢的那姑娘不就是叫做谢韫颖么?
  据说嫁人没多久就自杀了,两口子相继自杀,似乎和股灾有关。
  夏承皓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同一个人!
  因为这个谢韫颖回忆的前世故事里,就有窦沧笙。
  ……
  五雷仙山庵堂里原来的谢韫颖难道真是自己跌落山崖?
  世间不够强的生灵永远逃不脱掌控者的游戏法则,就如炒股,无组织的个体散户,永远也玩不过操盘手极其背后的大佬。
  中国中车才两个跌停板而已,135万本金就全部人间蒸发掉了,照理说,两个跌停板是不会输掉所有本金的,妙就妙在王俊豪恰好使用了四倍的融资杠杆重仓这只大家一致看好的股票,后果就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么轻松了。
  若是他还能重生见证他跳楼之后,中国中车继续无止境地暴跌,以及后来的六一九股灾、六二六股灾以及后来接踵而至的熊市中数不清的股灾,恐怕他也就不觉着如此憋屈如此冤枉了罢,因为死了他一个之后,还有无数后来者前赴后继慷慨赴死。
  有人分析是因为他受不了赔光了之后,谢韫颖跟他吵了一天还继续吵,一时冲动之下就那样干了。因为本身股票亏了就有压力,如果新婚妻子再跟他吵,他就承受不住了。大家都说死者的新婚妻子太不理智了。
  只能说,谢韫颖觉得大家的逻辑思维能力还是很棒的,分析得挺合情合理的,若是旁人之事,谢韫颖也许会鼓掌赞同一二。
  只不过,实情却是,谢韫颖对王俊豪将新房按原价抵押了132万又另凑了3万合计135万投资股市博弈之事直至他跳楼身死的那一刻竟然浑然未知。
  其实。凭两人微薄的工资。是绝对买不起房的。多亏了双方父母鼎力相助。为了让谢韫颖和王俊豪结婚后能有个比较固定的容身之所,谢韫颖的父母拿出了120万,王俊豪父母拿出了12万。让他俩购置了那套目前已不属于谢韫颖的曾经的婚房。谢韫颖的父母虽未拿出全部家产来疼宠独生女儿,但王俊豪父母却诚意十足的拿出了全部家产来替长子购房,当时,这份诚意。不仅感动了谢韫颖,也深深的感动了谢韫颖父母。但不久之后。王俊豪居然瞒着谢韫颖将婚房按原价抵押了出去,实在令谢韫颖有点唏嘘不已。
  她竟然如此后知后觉,真是令人无法想象啊,谢韫颖也是醉了。
  谢韫颖想。王俊豪是妄想着通过快速赚钱来证明他是能给予她一生幸福的,尽管他并不了解她并不看重金钱。
  也许,他是为了给众多弟妹的将来谋一份保障。竭力尽长兄之责。
  不管他是如何想的,在他死后。谢韫颖却是个无房可居却又再遭身心被极度摧毁无比凄惨的新寡妇下场。
  那么,他的死因究竟缘何?据谢韫颖分析是这样的,死者王俊豪是王家长子,也就是老大,他还有四个弟弟和三个妹妹。
  他们家居然能有八个孩子,好神奇啊。这也是作为在计划生育执行得相当有水平背景下长大的独身子女的谢韫颖也同样深深好奇的地方。
  他们家即使是少数民族,也生的忒多了一点吧。关于这一点,王俊豪支吾了半天,谢韫颖还是不明白,这一茬略去不说。
  不过,他们家兄妹八人的名字好有古风韵味哦,看名字就是书香门第之后。还有,他们家的祖屋位于深山幽静之地,绝对有隐士之风骨。祖屋的规模很大,占地面积也很大,颇有土豪意味。忽略大片的虞美人花海和各种蔬菜均长得形势喜人的菜地,单单只看房间就有十几间,而且大多是杜甫笔下《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原生态的茅屋。
  当时,谢韫颖随王俊豪一起去他家拜访他的父母双亲以及弟弟妹妹们,眼前突兀见此屋,心中不由感慨——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
  当时,四个大点的孩子都已经租住在外,而另外四个尚且年幼,随侍双亲身畔守着祖屋等待成年。
  谢韫颖觉着王俊豪是想趁牛市大赚一笔,为众多弟妹将来结婚买房提前做个准备,却不曾想,事与愿违,将父母的棺材板都赔光了,凭借他微薄的工资此生是再无望扶助弟妹了。作为长子,他愧对父母;作为兄长,他愧对弟妹,他觉得已无颜面再苟活于世,他的心境或许就如当年无颜再见江东父老而乌江自刎的楚霸王项羽一般。
  凭良心来讲,也许,害得新婚妻子今后只能和他一起租房凄苦度日亦是原因之一吧。
  王俊豪斯人已逝,死者为大,本不该妄自菲薄,奈何谢韫颖非良人,秉性如此。此时想来,闺蜜纪嫣然竟比谢韫颖有远见,这是谢韫颖始料不及的。
  嫣然嫁入了豪门,嫁了个好老公,他老公窦寒醑不仅俊帅多金温文尔雅,更难得的是无比贴心专情,平日下厨掌勺是常做的事,甚至在嫣然每月特殊的那几日里主动浆洗内衣物,大家都时常感叹嫣然嫁了个绝世好男人。
  由此可见,纪嫣然绝非等闲之人,她的眼光确实高于常人。谢韫颖嫁王俊豪之前,她前来劝谢韫颖,定是早已先知先觉谢韫颖宿命的不幸,而谢韫颖终归未听智者之言。
  其实,在嫣然劝谢韫颖之前,她的小姑子窦凝香早就受其长兄窦沧笙之托,委婉表达了王俊豪非谢韫颖良人之意。可悲谢韫颖依旧执着如故。
  往事已矣,再提何用。又忽然忆起沧笙与谢韫颖初见之时,他用极其优雅的姿态极具魅惑力的嗓音吟诵了一句“浮华歌尽沧笙落,寒醑浅逝凝香远”。
  他说:“这一句诗里蕴含了我们兄妹三人的名字,你愿意猜一猜么?”
  谢韫颖本欲置之不理,不知为什么还是回了句:“笙落、醑浅、凝香。”
  不过,谢韫颖当时心里想的却是沧笙、醑浅、凝香。谢韫颖觉着他的名字应该是沧笙。但谢韫颖却故意说了笙落。
  他并未纠正,只是叹了句:“二弟若是叫做醑浅,竟然会更胜一筹。真是可惜!”
  而嫣然却时常在谢韫颖面前独自黯然叹息:“韫颖,若你能嫁给沧笙大哥,大家就再也不会羡慕我了!”
  彼时,谢韫颖一笑置之。闺蜜无奈,戏言又起。“自古美人与宝剑当配英雄,韫颖是一美人,可王俊豪却非英雄。若要与英雄相遇,须逢乱世。韫颖。你生不逢时。”
  “乱世多美人,我可不想成为英雄众多的红颜之一。嫣然,难道你不觉着。韫颖配俊豪,是绝配么?”
  惜时的谢韫颖自信满满的话犹在耳畔回响。
  谢韫颖此时一点也不恨王俊豪。或者,她竟然一点也不爱他?
  他用那样一种在谢韫颖看来极为愚蠢的死法,弄得她几乎当场变成个神经病,她应该恨他才符合逻辑。
  当然,他或许并未料到谢韫颖当时竟然就傻傻的站在他要跳的那座楼的楼底,而他的脑浆和污血好巧不巧的全溅在谢韫颖身上、脸上、手上,脚上,甚至是嘴上。
  虽比不上血溅三尺白练那般震撼人心,但居然能溅上谢韫颖的脸,也好歹表达了一番冤屈之意。自杀之人居然也有冤死者,这有点匪夷所思了,这貌似和当年冤死的窦娥的情况有所不同哇。
  谢韫颖当时是这样想的,他既然要跳楼,为何选在曾经的婚房所在的那座楼呢,这就注定谢韫颖绝对有机会亲眼目睹他跳楼,而且几率还挺大,他纯粹是要恶心她么?他早就说想跳槽去富士康,怎能还未付诸任何行动就跳楼呢。
  如若成功去了富士康再跳,还可以帮人家公司再一次制造一笔闻名于世的噱头。也算死得其所了。
  既然和王俊豪的爱情之路不能细水长流,那么,看着自己身上无比珍贵的血液慢慢而流,倒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人生体验吧。锋利的刀片一瞬间即划破了左腕动脉,划破动脉的速度比谢韫颖想象中要快。
  其实,是谢韫颖的血管比一般人更脆弱皮肤比一般人更白。哦,即使谢韫颖皮肤白,天生丽质,与刀片划破动脉似乎没有任何关系,看来是她又多想了。其实,她真正想表达的是,皮厚的人血管却那么脆弱,似乎有点不合逻辑,也许是肉嫩了些吧。谢韫颖不自觉颤了颤,无瑕白臂上似乎添了些小疙瘩,真真是破坏美感啊。
  那血比谢韫颖想象中要喷洒的快,这又是为什么呢?即便谢韫颖读书时一直是个孜孜不倦的好学好问的学习标兵,此刻,她也懒得去探究这一问题。因为,她要用这最后的时间再好好看一看王俊豪亲手种植的这一大片虞美人。尽管,他并非是为她而种植,但她毕竟是第一个死在此地的人,也算是一种莫大的缘分吧。
  何况,即使她身上的血比一般人要多,那也终归有流尽的一刻,她的时间已经不多矣,多多享受一下美景也无可厚非。
  谢韫颖觉着,她这一生的运气着实不是一般的诡异啊,例如,死前她似乎看见了奇迹!那是真正的奇迹!不是说谢韫颖看见了天使或者是王俊豪又活过来了而她不用死了。
  而是,谢韫颖明明清楚的记得,前一刻,身旁的一株虞美人花还未开,蛋圆形的花蕾上包着两片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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