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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咱不谈情-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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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笙被那炙热而光滑的躯体惊得瞪大眼睛,这时的她似乎极其敏感,白日里的伪装似乎也不想继续,猛地挣脱男人的怀抱,看到他惊愕的表情,又重新失落的埋首到膝盖,浑身气息孤寂无助,就那样小小的一团自己抱着自己,声音闷闷:“。我梦到了二哥被你。”
妄徒眸子划过暗光,望着她叹息一声:“阿笙还是不能原谅我…”
六笙默了默:“二哥排除所有人偏见,将我养大,养育之恩大如天,就算我接受了你,也不能原谅你当年做下的事,若你能将二哥的心脏交出来,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夜里被惊醒。”
妄徒笑了笑,妖魅的笑声在这夜里像鬼魅:“可以,等二哥参加我们婚礼那天,我会把心脏还给他,权当是彩礼,这样…是不是可以安心一些了,阿笙。”
六笙没有抬头,依旧鸵鸟似的扎膝盖里,只闷闷应了声:“恩。”
被她此刻防备全世界般的姿态弄得心头抽痛,妄徒再也忍不住慢慢靠过去,环住她,将头贴到她温暖的颈窝,埋首在她梅香凛冽的墨发里,贪婪吸取。
“婚礼一月后举行,到时我会请所有人都来见证,阿笙,你会是三界最美的新娘,而我会是三界最幸福的男人,不要再离开我了,若你那日在鸠夜殿内没有当着既白对我说那番话,或许此生一死还能放开你,可现在…是真的连死都放不开了,若你再离开,再被我抓回来,我便砍断你的手脚…挖了你的眼…夺取你的听力触觉…然后一生在床上,我照顾你…”
六笙颤了下,不是被这残忍血腥的话语吓得,而是被他病态到极点的感情吓得,他竟如此。执着与她,像一团地狱业火,炙热的几近将她焚烧。
妄徒不知自己是何表情,只能感觉眼角很凉,圈着异常温顺的女人,她就那样乖巧的在自己怀里,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再也不会逃开,一月后他们会大婚,会恩爱缠绵,会生儿育女,阿笙会一辈子吃他做的饭,睡在他臂弯…直到死,两人同棺下葬…然后风化。
神仙没有来世,鬼族有,但他不会要,他会在再次降生之初咬断自己的舌尖,去陪他的阿笙,他不要生生世世,他也不要坠落地狱,他要这个女人。
六笙隐约挣扎了下,男人圈得太紧,她的动作被化解,然后平静…
夜还很长…小白,你在哪里,我多么希望此时是你在我身边。
而这时鸠夜殿中,大床上那半月不曾动的男人,眼皮突然掀起一条微弱的风,朦胧的弱光从眼里迸射,嘴角微动:“我。在这。”
神识里,一直盘腿修炼半个月的男人此时面前一团黑色的毒气狰狞的围绕他转动,看起来似乎是想入侵,可如果凑近一点细看,男人身上似乎贴身罩了一层无形的防护罩,黑色毒气无法近身,只能紧贴着他咆哮。
突然,男人睁开了眼,那是一双风流多情梦幻迷离的桃花眼,带着习惯性的冰冷,睁开后却充满了心疼与迫切。
阿笙!我在这!心如擂鼓,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可黑色毒气却瞄准了他这激动的导致防护罩有些不稳的一瞬,猛然进攻,差些入侵。
如果成功入侵,既白会再次陷入沉睡,寒幽剑诀第二层无形之剑的修炼便会被迫中断,下一次反抗毒气恢复神识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幸好,千钧一发之际,他稳了下来。
毒气偷袭失败,恼恨的疯狂转了几圈,再次贴着他寻找机会,还是不敢贴太近,这几天下来,这男人身上这层无形的防护罩转的越来越快越来越锋利,只要靠近,自己的毒气便会被削断,然后。诡异消失!简直是它的克星!现在只能看准这人自己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从防护罩漏洞里面入侵。
既白似乎知道它的盘算,所以修炼之时一直保持明镜空台心静如水,直到方才,他听到阿笙的声音,才猛然激动。
抬眼看了一遍,才发现自己还没醒…仍在自己的神识内,抬起右手放到眼前,既白桃眸微眯,调动仙气,陡然一个无形的小漩涡出现在他的手上,这是寒幽剑诀第一层控制风化成的风罩,接下来…既白用精神力操控,风罩快速轮转,在既白的控制下,原本椭圆的旋转轨道开始扭曲。抽长。化形,只是一切都没想象中顺利,越到后面越难控制,那七歪八扭的风疯狂反抗他,手心已被割出无数血口。
尽力尝试多次,没成功,既白最终安静下来。
习惯自由的风,你让他化形本就是违背他本性的东西,除非你强大凌驾他之上,否则休想控制它,可风是大自然最强力的东西,控制它谈何容易。
几天下来,既白一直在做两件事,第一件温习剑诀第一层与风沟通,越娴熟越好,第二件提升自身实力。
现在他两万岁,实力是上仙,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已经是实力顶尖,但若想控制风,远远不够,所以他这些天最多在做的事,便是回忆在虚神殿内看到的仙族心法还有法术。
努力提升心境,早日突破下神,这样第二层控制风化形才更有把握。
他天赋异禀,这些日子修炼下来,看透了很多事,以往他对力量没有太多苛求,修为提升随着时间也可水到渠成,可直到阿笙在他昏迷中说出那番话,他发现自己太安逸了…
没有足够的力量,怎能保护他的女人,怎能为他们抵抗所有外敌,以前他太年轻一切总靠阿笙保护,而且也没有多大的事情需要他们拼死拼活,可现在妄徒的出现成为他绝大的威胁。
他没有妄徒强。所以阿笙选择了妄徒,自从昏迷后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可直到刚才…
既白桃眸闪烁,他的阿笙没有抛下他…
猛然抬头,眼睛发出坚定不可违逆的亮光,他要飞升,现在就要!他要早日去见他的阿笙,告诉她,他是多么欣喜,多么想陪在她身边。
黑气似乎注意到他越来越旺盛的斗志,越发烦躁,既白冷冷看着那黑气,坚定的眸子不容亵渎。
他今日已感到飞升下神的那层膜在松动,三日内,他必能突破,现在抛开杂念,专心修炼!为早日抢回他的女人!
这段时间,鬼界没什么大事,妄徒与六笙每日在鬼界各处赏景,不然便是欣赏底下的人给他们带来的节目,那日后六笙也没再在半夜惊醒,对妄徒的态度也好转了许多,至少不是每日冷着脸了。
而鸠夜自从知道既白即将要醒,便每日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每日擦身喂饭都一人包揽,看着那愈见红润的脸,鸠夜越发心惊胆颤,只怕有一日妄徒心血来潮来看既白。
而老鬼妃呢,自从知道自己两个儿子都站在六笙那边后,便每日惶惶不可终日,跟站在两座悬崖之间的一条细钢丝上的人,没有安全感,曾试着跟妄徒谈话,可都被回绝了,理由是正在陪王后赏景,这让她那零星的希望之光瞬间坠落,清楚的明白:妄徒靠不住了。
剩下的依靠就是鸠夜,只是两人多年前便分开,母子情分淡薄,鸠夜对她根本没有感情,反而是恶意多一些,她要好好想想怎么唤醒鸠夜对她的感情,在鬼族立足。
思索许久的结果就是,给鸠夜选妃,不像妄徒选妃大典一样隆重的选,而是自己把那些豪门贵女们请到殿中喝茶,低调的婉转的选。
于是老鬼妃这边也分外消停,没有作妖,因为妖都让别人做着呢。
选妃大典后过了一个月,妄徒这日没有带六笙出去,而是去了人间。
“阿笙…真的要么。”妄徒魅惑的声线充满隐忍。
六笙悠悠然懒懒散散卧在贵妃榻上,看着他期盼的眼神,重重点头:“真的要,而且不仅要,我还要最绝品的那几本,你去人间找人给我画,一日之内拿回来,不然今日你去偏殿睡。”
妄徒听她要与自己分床,赤红如红宝石漂亮的眼睛咻然缩成针样大小,殷红的唇因不高兴拉成一条直线,盯着榻上那犹如画中仙一般绝美的高冷不可侵犯的女仙。
为何这样一个清冷的人会喜欢看…春宫,还是男男…
妄徒简直无解,难道他性感伟岸的身体竟比不上那些丑陋的充满赘肉的春宫男么,妖孽属性的鬼王不信。
朝女人那里缓缓走动,边走,那本来只露出一点胸膛的红衫竟还自动慢慢滑下来,如同那烟花脂粉地的姐们儿们跳脱衣舞般,顺着那如玉的身子,如同流水淌过一样流畅的下滑,露出两块结实挺翘的胸肌还有下面八块凸出的象征男人力量与性感的腹肌,再往下神秘幽深的人鱼线…流畅迷人的线条将视线引向…
“打住,这套对我没用,今日我是肯定要看春宫,你若不给我寻来,今晚还是睡偏殿吧,反正我乐得一人睡,还清净。”
女人不解风情的冷冽的话仿佛从房顶上给妄徒浇了一桶水,所有旖旎的心思尽数熄灭。
“好。我去。”男人认命的应了声,临走前仿佛像确认女人会不会消失一样看了她好长时间,六笙稳稳当当卧在榻上任他看,最终男人露出一抹安心的笑,转瞬去了人间。
阿笙要看绝品春宫,他要找人给她画,时间紧凑…而且,春宫的主角要画成他们,这样阿笙看着春宫上的他们日日缠绵,定会按耐不住与他…
男人心里欲火翻腾,双眼冒出急切的光,转身去了人间。
而这处的六笙见他闪了,缓缓起了身:“鬼三。”
躲在殿顶隐身的鬼三瞬间下来,红艳火辣的露胸高开叉旗袍随着她的降落向上飘,似乎并没打算在六笙面前遮掩,鬼三也没有去压那让自己大腿春光泄露的旗袍,反而任它露,白花花晃人眼不细不肥的饱满大腿就这样明晃晃闯入六笙眼底。
作为一个阅尽春宫,对人体极其了解的老司机,六笙凤眸惊艳的闪了闪。
这双腿,饱满强势,肥肉与肌肉的比例恰到好处,让那腿看着充满力量的性感,若缠在男人腰上,必定会让人醉生梦死不愿抽离,极品啊…蛮力啊…骚浪啊…
六笙看的忍不住轻轻舔了下嘴唇,这鬼三的身材真是越来越好了,知道她表面禁欲实际好色,还故意给她露大腿,这不是诱惑她么。
六笙看到对面那邪魅狂狷的女人的笑,猛地摇摇头,把自己晃醒,不行不行,现在你可是有男人的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看到性感的躯体就想调戏,不行不行,你要正经,你要为小白守身如玉。
六笙正襟危坐,尽力忽视女人高开叉露胸的旗袍下面惑人的胴体,轻咳了声:“本君此次喊你来,是想去鸠夜殿中拿些清热去火的药,你莫要告诉妄徒。”
鬼三注意到她对自己大腿的偷瞄,眸子微转,魅光浮动,后想到什么,那魅色又如蜻蜓点水消失无影,眼睛耷拉下来:“去拿就去拿,怎的自我出现就瞄我大腿。你说说你一个女人怎的就如此好色,也是我让你看,若是换作旁的男男女女你是不是也看,你说实话,你那双眼偷瞄过多少人了,露了多少色光。”
六笙噎住,无言,她貌似…的确去过不少次青楼,去之后顺便还隐了身,去了人家开的房间偷看,只不过那些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平日胡吃海塞疏于锻炼,个个膀肥腰圆入不得眼,也就是那些小娘子,个个胸美腰细,朱唇玉臂,有点看头,但是看多了…也就那个样。
还不如春宫来的勾人心弦,总共数下来,看了大概…几万个小娘子?
六笙凤眸愣了愣,原来不知不觉她竟几乎把人间所有青楼都去遍了。
等等!就算她‘阅女无数’就算她好色到极点,跟她鬼三有何关系,怎的现在这语气就这么像捉住了搞外遇的相公呢。
意识清醒过来,六笙撇撇嘴:“跟你有何关系,眼睛长在我身上,我愿看谁就看谁。”
鬼三噎了下,的确跟她没关系,她们二人只是熟悉点的陌生人罢了,也就是阿笙看她性格狂放不同一般女子矜持,才愿跟她多说几句话,但是…见她这般闪躲,她怎的就这般不爽呢,到底看过多少人!
鬼三一想到六笙那双冷冷清清随便看人一眼就仿佛要将人魂魄勾去般的幽冷凤眸会满眼兴味的看另一个男人或女人,就几欲抓狂!
明明她是王上的女人,明明她是天上的神仙,明明她们都是女人,怎的就这么管不住心!该死的阿笙,为何要引她堕落,该死的自己,怎的就这么不争气,神仙有什么好的,冷冰冰不知情趣!
鬼三先是抓狂后是苦笑,最后看着女人那冷清淡然的模样认命认输。
谁让她是六笙…她鬼三活该受这份罪。
苦笑一声,鬼三悄然掩去心底的想法,面上不露声色:“这么说还真看过不少人?王上可知道?要不要小的替女君给王上通传一下,王上知道女君这好色的癖好后定会乐意奉献自己的身躯,王上的虎躯可是千万年都难得一见的极品,女君那双眼看过后定然不会再看旁人。”
六笙不可置信听着她威胁的话,凤眸大张:“看过几万人而已,你不要告诉他。”
几万人!虽说她现今十万岁,平均过去一年只看约莫一人,但是!数字叠加起来所带来的震撼绝对不是平均一下就能冲淡的,这女人到底是有多好色,亏她在长笙殿前那梅林里初见她时,只以为她是个淡漠却单纯的女仙,三万年后的今天总算认清她的真面目了。
一只披着高冷禁欲上仙皮实际却好色到骨子里的冰狐狸!
“见你这么淡定我就放心了,走吧,随我去鸠夜那里拿药,记得也不要告诉妄徒。”
女人转变太快,猝不及防的让她想笑,她怎的就这般确定自己不会把她的秘密抖落出去,不过…她的确不会说出去。
------题外话------
九千更第一波~
六笙好色属性初暴露~
176 嫉妒,鸠夜
这些天,六笙极力按捺心中对既白的担心,不来看他,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在妄徒面前流露对他的关心,前功尽弃…但自从昨夜听到小白的声音,她再也无法安心,她的小白在喊她,那样伤心那样绝望那样孤独,就算不能告诉他真相,也要看看他是否安好。
就这样支使开妄徒,喊上鬼三做见证,她来了。
站在黑色的殿门前,六笙久久没去碰那扇门。
“你在殿外等我。”
六笙是面对大门的,鬼三在她身后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活了几万年阅尽红尘的成了精的女人,只是看着她周围那仿佛凝滞了的空间,不用猜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鬼三默默站在她身后,那双一向狂魅的眼罕见的有些挣扎。
进去。是她作为鬼王六十六鬼卫的指责,但是女人现在的状态让她不想进去。
阿笙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脆弱,她就站在门前,胆怯犹豫,她怕见到里面那个男人,害怕他突然醒来质问她这一切的‘背叛’,自己纠结着,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好,我在殿外等你,只是…别让我等太久,王上很快会回来。”
六笙冲她低低说了声谢谢,这是以前从没有人有过的待遇,鬼三苦笑一声,看来阿笙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脆弱。
推了门,动作很轻,像怕惊扰里面睡着的那个白衣男人一样,六笙点着脚尖行进,身躯微微颤抖,走在靠近他的路上。
她不知自己此时是多么让人怜惜,隐忍急切脆弱,全身都出卖了她,诉说着对男人的思念。
鸠夜被开门声惊醒,一瞬间想阻止来人,但看清来人的脸后喜悦了一下又安静的坐回去,最后在她坐到床边后,才缓缓走过去。
“来了。”相是多年不见的老友间随意的问候。
六笙这时才想起殿内还有一人,点点头:“我要取些清热去火的药,你帮我拿两幅。”
都知道这句话真正的意思,鸠夜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的眸子闪了闪,默默点头,转身去到殿内另一头,他喜好弄药,所以药都放在了殿里,走动的脚步是沉重的,他今早还在想,阿笙就真的能忍住一直不来么,若来了,代表她对既白的爱有多深…
现在看到她几乎不能控制情绪的眼睛,他好像知道了…这两个人,一个身陷囹圄却还努力看顾另一人,一人处在生死边缘却还努力挣扎醒来努力见另一人,他。她…他。插足怎能插的进去。
寂静的空间内,一个个药盒抽动的声音响起,六笙看着那忙忙碌碌不断为她抓药的人,这才放心去看床上这人。
柔软下的肌肉,渐渐褪去苍白略显红润的面庞说明他恢复的不错,六笙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以为妄徒不会给小白老实喂血…
小白生的很好看,特别是那双眼,黑色的睫羽如同一把精巧的羽扇,整整齐齐罗列在狭长桃眸上,闭上的时候就像一朵即将要盛世绽放的夭夭桃花,让人忍不住想看看他睁开眼又是何等风情,那双眼张开的时候,每次她都会不经意被里面所含的宠溺吸引。
同时也疑惑:这样傲娇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温柔而成熟的眼神,他的情全部承载在一双眼里,每次看着她都像看最后一眼一样,十分认真,她喜欢小白用那种眼神看她,那样她觉得自己不会孤独,这个男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她身后。
这样,每天的注视成了他的执念,她的习惯,习惯这东西很可怕,一旦离开你,你就像失了魂一样无所适从,现在她的小白不再用那种温柔似水的眼神看她了,她的小白在睡觉,她很想念他的眼,深到骨子里的想念。
六笙一下下摸着那眼,似在怀恋,久之将手收了回来,看着他许久没有打理的头发,凤眸闪了闪,从纳戒里拿出一个白玉质地绣着粉桃的梳子。
她是懒散的一个人,千百年来连自己的头发都不打理,像今日一样习惯为一个男人束发,她从未想过。从何时开始的呢…
好像是她在六劫罚小白跪大街的那几日,小白整日身子僵硬,以此为由要她束发,她念着自己为人师尊,而这小徒弟又年轻,所以宽容的承担起了这份责任,只是不想,现在这责任却延续至今,成了另一个关于他的习惯,如今为他束发,心湖都可泛起欣喜。
“小白,这是你最喜欢的那把白玉桃梳,我还是从樊笼那老头那里给你抢了过来,喜欢么。”
“师傅给你束发,今日还是只要简单点么。”
“一月不沐浴了,怕是受不了了吧,师傅明日便可带你走,你再等等。”
“你一直沉睡,也不知师傅今日遇到了什么,自打来了鬼界似乎所有的女人都看我不顺,为何以前在人间就没有女人因为喜欢你针对我,你生的如此好看不比妄徒差,怎的没见人因喜欢你找我麻烦,师傅很困惑,你告诉我。”
六笙素白的手拿着同样质地温润素净的白玉梳子,一下下在既白微微杂乱的头发里穿梭,自言自语蛮有兴味的说着,似乎像跟她的男人聊家常般,语气平常。
说着说着遇到了打结的发丝,不再说了,停下来专注的盯着他们,像对待一个个调皮的打架的孩子把他们轻轻的用手将其摘开,把他们摘开后蛮夷的笑了声,后看着那微弯的弧度又惋惜的叹口气。
“这么好的头发弯了点可惜,等离开鬼界师傅帮你洗,马上又可以直回来。”
这么多天男人只是被鸠夜擦了擦脸喂了喂食,没有沐浴没有更衣什么都没打理,头发有些枯黄,失去了原有的色泽,看着像营养不良,还有往日白皙光滑的脸,此时也长满淡青色的胡茬,硬硬的,摸上去有些不舒服,而且往日总是能叫他穿出惊艳感的白色桃衫也被躺的有些发皱。
一切都不满足男人的洁癖还有整洁,六笙却看着他现在这样觉得有些新奇,邋遢的小白也别有一番风情,依旧好看。
略微帮他整了整衣服,将胸前微微露出的胸膛遮掩住,六笙将他重新放回床上,没有再说话,手一直握着他的大掌。
猛然,六笙惊了下,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那双眸禁闭的人呢。
方才小白的手似乎…动了一下…
急乱的去触碰他的脉搏,仍旧微弱颤动并没强盛,再去掀眼皮,那双眸子依旧暗淡模糊,没有焦距。
“…”
六笙激动坐直的身子重新弯了下去:“小白,我想你了…”
女人在神识外暗自神伤,既白在神识内亦神伤,他看不到他的阿笙,很着急。
但是唯一能庆幸的是他还能听到感受到,听到了她细细碎碎的家长里短,感受到了她为自己束发,亦感受到了她手心的温度,冰凉的体温,令人痴迷。
他的阿笙果然没有抛弃他…神识内,既白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笑,一会盘绕在他身边的黑色毒气似乎不喜欢他现在这充满积极向上的状态,很是烦躁的朝他大吼。
既白直接将它忽略,再次等着女人说些什么,只要是她说的,他便愿意听,只要是她说的,他便能受到鼓励,可是女人没有再说了,只留下了句‘离开鬼界帮他洗发’,而后静默的握着他的手呆了会,后离开。
感受着重新空荡下来的空气,既白有些窒息,现实中手又不受控制的抓了一下,只不过这时女人已经看不到了,她去了鸠夜那里。
既白失落…后想到女人方才许下的承诺又重新振作起来,他该努力,不能总让阿笙一人承担所有,他是男人,他该在外遮风挡雨,他要快些突破。
想毕,摒弃一切杂念,既白又开始老僧入定般修炼起来。
现实中,鸠夜一直在药橱前忙忙碌碌抓药,不知不觉已经抓了十多份,而且还在不自觉的抓,似乎只有这样一直不停的抓,才能麻痹自己的听觉,告诉自己听不见女人说的话,心脏才能不那么痛…
“谢谢。”女人的话惊醒了他,手里抓着的那味药滑落,鸠夜呆了下没去捡,默然转身,将桌子上那陈列的还没包好的药一一给她包好。
“这些都是药性温和些的药材,大多是花,我知你讨厌苦味,所以中药只放了一味,所味道不会很苦,但你舌头向来刁钻,所以我又每包内给你放了一块冰糖,让鬼三熬药的时候记得放进去,不然你又会讨厌好几日。”
鸠夜像一个称职的大夫一样,絮絮叨叨跟她说着,眼睛一直钉在药包上,没看她。
六笙点点头,一直等他包完,两人无话,鸠夜还是没看她。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随着时间缓缓过去,鸠夜不知她还想做什么,猛然一道灵光闪过,觉得女人可能觉得自己在这里碍事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等他自觉回避。
恼怒自己不识趣让她费心,鸠夜微微冲她点下头,低头匆匆向里面偏殿走。
“谢谢你。”
一句话成功然那逃也似的人顿住,鸠夜知道,这次的感谢不再是谢他的药。
“不必,你我三万年好友,替你照顾他是应该的,而且…若不是我与哥哥,你们。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只当是我的一点赎罪。”鸠夜急匆匆说完,又连忙向偏殿去。
“小白今日可有何不一样的地方,有没有要转醒的征兆。”女人继续道。
鸠夜这次不是猛然停下,而是慢动作般缓缓停住,红眸微愣,疑惑她怎的知道,方才既白身上那层无形的防护罩遇到她已自动撤去,她不该察觉出才对…
望了眼床上那个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转,拼命为她努力醒来的男人,再感受到背后女人期盼的目光,鸠夜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的唯一价值就是他们两个的沟通桥梁,一个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独立意识的‘东西’,那样突兀那样多余。
他知道男人周身那层厉害之极的防护罩的事,也知道男人手曾经动过即将醒来的事,但是…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哥哥的血咒,没人可以解开。”说完,他脚步慌乱不知所措来到偏殿。
不可置信的狠狠地把背撞到墙上,鸠夜被自己方才的表现震惊的不能自己,方才那个因为嫉妒而说谎的人是他吗…那个丑陋阴暗到极点的男人。
视线移到袖口那只傲然的红梅上,鸠夜突然觉得自己不该穿这衣衫,侮辱了它…。
抬头,突然看到一面镜子正好把自己此时的表情还有姿态照的一清二楚,鸠夜看着里面的人,赤红的眸子不可置信的张着,里面盛满黑暗的气息,全身靠在墙上,无所适从,他不认得这个人是谁…
嫉妒。使人邪恶,他只是不想让阿笙这么早知道那个男人为了她是如此的努力,不想让他们更加相爱…他不是有意隐瞒,不是的…
顺着墙滑下来,鸠夜突然感觉全身冰冷,环住膝盖,将自己抱紧,他不是故意的…
六笙只以为鸠夜是不愿过多与他交谈关于小白的事,没在意,最后给既白喂了一杯水,提着药,便离开了。
明日便是婚礼,妄徒动用了鬼界所有人,现在整个鬼殿的人都在为他们的婚礼忙碌,婚礼所需要的红绸、龙凤烛,吉祥盆栽,玉如意,压床的汤匙熨斗,各类喜果:红枣莲子花生。,还有喜床下需要悬挂的吉祥挂饰,以及婚宴上宾客们要吃的酒席的菜品,还有他们两个的婚服。
所有人都忙成了蚂蚁,恨不能屁股整日整夜不沾凳子,就连妄徒都被指示去了凡间找人画春宫,只有她悠悠闲闲,无事可做。
或者说并不是没事可做,一会就有人拿着婚服让她试穿了,到时若不在殿里,难免引人怀疑。
喊上鬼三,六笙便回了殿,只不过。回去后发现,有人在等自己。
------题外话------
九千更第二波~接好~
177 密谋逃跑
看着面前这一温柔端庄的祭璃还有那一脸柔弱妩媚的笙儿,还有她们身后已经伤口痊愈看不出一丝伤痕的媚奴,六笙笑了。
临走临走,有人给她践行来了。
“拜见王后。”三人本坐在殿中小声说着什么,见她来,立刻禁了声,站起身恭恭敬敬行李,特别是媚奴双手高举随后头与手贴到地上,跪着的大礼行的标标准准,无可挑剔。
“还不是王后。”六笙说完,径自走到桌子空着的一个位置,懒懒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突然喝茶的动作一顿,凤眸掩映在那袅袅茶香后面直直盯着坐在她对面的两个人,目光专注的渗人。
笙儿怪异的看着她,不懂,可祭璃却明白过来,身子一僵,立刻起身:“呵呵,不知王后去了何处,我与笙儿等得久腿酸,就擅自坐下了,现在往后来了,我等的确不该与王后平起平坐,笙儿还不快些起来。”
笙儿闻言,面上划过难堪,柔顺起身亦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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