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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咱不谈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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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慢悠悠擦掉鼻涕,一脸茫然环顾四周,是谁在想我…

    太史府后院一处偏房中,太史聪脑袋发蒙,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小孩儿像一个章鱼,死死扒住六笙的腿,怎样也扯不下来。

    六笙死死闭上眼,从牙齿里挤出一句:

    “你先放手,我发誓不再丢下你!”

    小孩桃眼波光点点,漫了盛夏的炙热,盯着六笙的凤眸,见她不似有假,才满意的哼了声,放开了六笙的腿。

    腿上一松,六笙顿觉血液停滞,俯身要去揉。

    却不想…

    “啵!”

    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吓人的空间。

    屋中,女仙凤眸纤细,小孩儿桃眼含情,两人衣袍相交,唇齿相对,发出暧昧水声。

    ------题外话------

    有木有啊有木有,男女主第一次接吻~

    有人想看小剧场么~等你们跟我见面后我再写。

    在此之前,各位看官一定要先收藏,不然这部小说就见不到你们啦!

 10 大恶霸与小娘子的故事

    临近正午,太史府内亭角柳树下青草叶上露水将将凝干,竹笼篦里金丝鸟悦耳啼鸣,放眼望去姹紫嫣红,诗情画意,一片安静祥和。

    府内东北角,一座三层阁楼遗世独立,玉屏金盏,鎏金绕朱,处处精致。

    阁内檀木做成的床上躺了一人。

    那人眉宇英俊,身量欣长,只是面色苍白,近乎似水。

    六笙细细打量着床上男子。

    此人眉宇高隆,按命格说,应是生在了帝王家,加之他额头饱满,鼻梁挺拔,年纪轻轻便带了霸气,乃帝王之家的至尊之相。

    于是不难猜出,此人不是皇帝,便是下一任皇帝。

    “这是太子?”六笙淡淡道。

    “噗!”

    太史聪一口茶水喷出,用手拍打胸口顺气。

    这事儿涉及皇家密辛,他作为一朝文臣,本想隐瞒太子身份,随便说个身份,糊弄过去也就算了,可谁知她竟第一面便猜出太子身份,杀他个措手不及。

    然而转念一想,这人都有本事在京城中鼎区最繁华地段开一家占地甚广的店,还能算出他府内木屋里有生人,那猜出太子身份也就不稀奇了。

    他敛去惊讶,唤人拿来手帕,不动声色擦拭着:“不瞒姑娘,确是我大凉朝当朝太子。”

    六笙挑眉。

    “几月前太子得了一对玉佩,宝贝的很,每日悬挂在脖上,日夜不离身,就这样过了几天,太子竟莫名其妙的晕倒了,皇上因此暗中找遍天下名医,可谁想,这些人竟没有一个能治好太子的病。”

    说到此处,顿了顿,而后蹙眉道,“我本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有一日,恰逢的望山勉庐道士来我府内做客,我抱着一丝希望请他为太子观色,却不想他竟然说…”

    “那人说,这太子乃是被玉佩摄了魂魄。”六笙挑眉垂目。

    太史聪又是一惊,随后摇头苦笑:“不错,那勉庐道士也是如此说的,说太子是被妖物缠身才长久不能醒来。”

    “知道此事是鬼神作怪后,皇上便找遍了天下道姑佛陀,那些人无一不是因这玉佩邪气过盛,不敢靠近。只有姑娘一人敢坐在太子床边,由此看得出,姑娘是个有本事的人,也请姑娘务必救回太子!我举国上下定会感谢姑娘的!”

    说完,太史聪双手贴合,一揖到底。

    “不必,我六劫敞开大门做生意,向来讲究公平二字。我拿我的物,解你们的愿,过后便是两袖清风,谁也不干谁的事,用不着谢我。”

    语毕,六笙盯着太子身上的那对玉佩,摩挲袖口。

    这玉佩看着眼熟…

    突然,瞄到玉佩上刻着的两条锦鲤,眼光一闪,了然的笑了。

    她终于知道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这不正是戮力常年挂在身上的那对双鱼玉佩么,怎的今日竟跑凡间来了。

    她掩唇轻笑,声音轻灵,“这事儿我应了。”

    说着,一把拽下那对玉佩。

    “这玉佩放在你府上只有害而无益,我先取走了。至于太子的魂魄,是被这玉佩给转换到了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有些远,我需用些时日才能将他的魂魄带回来,你且等着。”

    一旁太史聪愣早在她轻轻松松拽下玉佩的时候就目瞪口呆。

    这…这…这玉佩他曾在皇帝的示意下大胆取过几回,无一不是被上面的极寒之气逼退回来,怎的今日她这般轻松地就给取了下来。

    这姑娘强悍的不像人。

    不像人…?

    太史聪脊背咻的爬上一阵寒气。

    以前老人不都说,地狱偷跑出来的女鬼因死后太丑,便取了人皮画上五官,伪装成绝世美女,专抓男人采阳补阴吗。

    今日莫不是就让他给碰着了吧。

    他越想越怕,越怕脑袋越清醒,他脑筋疯狂转动,发挥无尽的想象力,编撰眼前女鬼的真实面目到底多么恐怖。

    他站在原地,身体抖似筛糠,两条腿儿直摇晃,之前起那些旖旎心思一扫而空。

    太史聪趁六笙不注意,小心翼翼向后退。

    六笙一阵无奈。

    “太史大人,你莫不是民间画本看多了,怎的想象力这般丰富。”她抚着床边的赤红流苏,语含调笑。

    太史聪捂住嘴,手指颤抖地指着她,弱弱威胁:“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别过来!不。不然。我。我可喊人啦!”

    六笙挑眉。

    她年轻时,闲来无事,最爱翻看民间画本。

    那日,她偶得一书,书皮上写了‘春宫’二字,她秉着求学精神,一页一页细细翻看,连上面人物的台词也未放过。这一看,倒也看出了不少门道,长了不少见识。

    那书里有一处,是镇上恶霸调戏穷苦小娘子的戏份儿。

    具体怎么说来着…对了!

    农家小娘子上街买菜,路过小巷,突遇恶霸调戏,情急之下,大声呼喊:“你…你别过来!不然。我…我可喊人了!”

    恶霸却一脸贱笑:“小娘子,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吧,保证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此情此景,不正是还原了这场情境吗!

    六笙顿时起了逗弄太史聪的心思。

    她步步紧趋,太史聪步步后退。

    退到墙角后,六笙一把挑起他光滑细腻的下巴,语含轻佻:“小美人儿,你还是从了我吧,日后本君定给你享不尽的销魂蚀骨,酥麻入魂,包你舍不得离开本君。”

    两人肌肤相亲,姿势暧昧,霎时间天雷勾动地火,整个空间溢满情欲。

    六笙凤眸魅惑,红唇妖异,神情靡丽淫颓。

    太史聪忘了反抗,两眼直直看着六笙,恐惧中带着痴迷,痴迷中夹杂渴望。

    六笙见状,顿觉无趣,正要作罢,忽然腿上一紧。

    她低头,看见一颗黝黑黝黑的小脑袋瓜,顿时一口气梗在喉中,上的去下不来。

    “我记得我与你并无仇怨,为什么跟本君的一双腿过不去。”六笙凤眸幽凉。

    既白抬头,桃花眼里幽光潋滟,清雨点点,已然噙满泪水。

    他抬起小手,戳打六笙,边戳边委屈道:“不想娘亲竟是如此花心之人,刚刚才答应不再给既白找后爹,这才多久,又勾搭一个。”

    勾搭…

    不愧是天宫的小嫡孙,用词也这般犀利。

    “你若不放手,我便把你扔在这里。”

    小孩儿怔愣,立刻触电般松开手,只是仍死死牵着她的袖口不放。

    六笙扫了他一眼,任由他去了。

    她抬头,瞥向墙角那人:“太子的魂魄我会尽快带回来,先告辞了。”

    语毕,抬脚准备出门,却忽然顿住,又退了回来,“对了,我不是什么女鬼,亦不是什么妖魔,只是一个修道有成的凡人罢了,不过太史大人想象力如此丰富,只在朝堂上挥洒才华实在可惜了,不如去茶馆说书的好。”

    太史聪一脸懵然,许久才反应过来,望向门外,那人伴着一路梅香已然走远。

    ------题外话------

    我一边写文一边看前面写好的文,不停修改,发现前面写的很不流畅,请各位看官多担待啦!

    我保证,后面会越写越流畅,情节进展也会越来越有趣!

    别忘了收藏哇!

 11 猪与白菜与花

    时值正午,人间骄阳似火,芳菲似锦,相比之下,地府阴魂哀鸣,冤鬼惨叫,阴森了许多。

    灰暗的天空中经年累月悬挂着一轮暗日,迷迷蒙蒙发着一轮清浅暗光,勉强照亮下方。

    暗光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慢慢走着。

    “我懂得,你贵为天帝嫡孙,从小便学习各路权谋诡术,言语诡辩察言观色之厉害,其他同龄仙童比不得,刚才在凡间姑且算你为保命才胡言乱语,但到了梓林殿你最好识趣些,别在我二哥面前乱讲话,不然…”

    走在前方身形较高的女子话里浸了寒意,留下半句话任后面小孩儿体会。

    小孩闻言,剑眉蹙起,不发一语。

    六笙停下,嗤笑:“怎么,见这处没人,不装了?”

    小孩不答。

    六笙扫他一眼,继续走着。

    “我向来知道天族那群人能把道貌岸然的把戏玩的大义凛然,却全然不知就连一个小孩儿也能玩得如此高明,小天孙今日倒是教本君开了眼。”

    小孩儿依然冷冰着一张脸,只是抓住她袖口的手又紧了几分。

    六笙眸子淬了冰寒,盯着小孩抓住她的手,只觉甚是碍眼,伸手拂去。

    小孩死死抓住,六笙见状,怒极反笑。

    “娘亲?寻了个不能脱身的身份给我安上,让我在旁人面前不能扔下你,不然就会变成了抛弃亲儿,勾引奸夫的淫贱女人,小天孙果然好手段。”

    “如今已到地府,你也不用担心有人对你不利,这亲儿千里寻娘的可笑戏份也该打住,所以,你的手该放开了吧。”

    小孩如刚落地的小豹崽,身子猛然一颤,头低得更低。

    一副认人捏圆搓扁的无辜模样。

    所幸眼前便是梓林殿,六笙想,只要他不在二哥面前给她乱安罪名就好。

    “进去吧,我二哥稍后会送你回天宫。”

    两人如来时静默,走进梓林殿。

    **

    长生殿,此名乃是父君最宠爱的二子地君从阳亲自取得,意为长安长寿,极尽吉祥之意,乃是九宫十三府辈分最高的那位地府女君的寝殿。

    长生殿分三大偏殿。最靠前的那处专门用来接待客人,在红螺绿琦两个小丫头的精心装饰下,处处透漏着华丽不菲。

    中间那处是六笙平日读书喝茶消磨时光的去处,而最后那间殿便是用来安放侍君的薄情苑。

    三处偏殿,只最后一处最为清冷,甚至寒酸。

    薄情苑,苑凄凉,人薄情。

    苑内主屋不似前两处,放眼望去空荡非常,只放了一处贵妃椅,一张八角桌外加大红木床,桌上喝水的茶杯也只摆放一只。

    “姑爷…女君她现下已回地府,但…还是未来长生殿。”

    一打扮简朴的精瘦仙仆进屋,在一人耳边轻声说道。

    “哦?回来了?”

    男子声音清朗如泉,叮咚清灵,让人听来顿觉清风扑面,甚是舒畅。

    他静静坐在桌旁,穿了一袭玄服,恰与六笙参加母神祭典的那套玄服成对,上面同样秀了两株青梅点染暗色。

    他生来一副俊逸面孔,浓眉如泼墨,鼻梁挺拔坚实,嘴唇薄而红润,很适合接吻;嘴边险险上挑,给人一种他无时无刻不在冲你妖笑的错觉。

    最为惑人的便是那双眼了。跟六笙一样,是一对凤眸,只是那眸子比六笙还要狭长瑰魅,眸光始终这样的淡淡看着你,虽噙了暖意,但始终不惊不动,波澜不兴,让人有种推到他,从他眼里看出其他情绪的冲动。

    他气度淡薄,周身带了一些海上独有的湿味。

    仙仆瞧着自家主子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叹下了今天的第五次长气。

    “唉,主子,您怎的就不急呢。女君已三万年没回长生殿,您也整整三万年没见着她了,万一被不知从哪儿来的妖孽钻了空子,将女君的魂勾走,您该怎么办啊。”

    男子长指纤细,端起桌上仅有的茶杯,优雅的抿一口,风轻云淡:“已经等了十万年了,三万年又有何急?”

    男子不急,小仙仆急的直跺脚。

    有时,他还真不明白他家主子是怎么想的。

    十万年前,女君寄养在从阳地君膝下,主子用当年对地君的救命之恩向他讨了个人情,要来长生殿做侍君。

    对,不是高宫正位的正君,偏偏是地位低人一等侍君,他千般劝阻万般告解,愣是不能让主子改变主意。

    后来他转念一想,万一主子有他的长远打算呢,于是也便不再提起这事。

    可如今十万年过去了,主子既不踏出薄情苑半步,也不主动看望女君,只每天坐在屋中,品茶赏书,对月吟诗,最多的是捧着他衣襟里的那面玉镜看。

    也看不出有什么长远打算的模样。

    有一次,他端茶时,不经意瞥见那面玉镜,只见镜面上,女子大红衣衫,背倚梅枝,手上拿了个画本,上写了‘春宫’二字,她一页页翻看,玉指描摹画上人物,‘咯咯’娇笑,好不欢快。

    他脸顿时羞红,可他家主子呢,眼里满腔柔水恨不能化成情丝将女子从镜中拖出来,可偏偏现实中又无所行动。

    小仙仆一阵捉急。

    神游间,男子茶杯见底,小仙仆倾身满上。

    “主子,您…真的不去看看女君?”

    男子挑眉,茶水氤氲,雾气淡薄,他凤眸湿热,“不久,小六自会来找我。”

    小仙仆撇撇嘴,明显一脸不信。

    男子失笑:“你说我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

    “那可不同,您是不常出去走动,但凡您出去一趟就知道,咱们女君虽被人称作煞仙,但那张脸可是九宫十三府最顶尖的面皮,再加之气质矜贵法力高深,哪家公子少爷不是暗里明里秋波相送,只有您…还如此沉得住气。”

    “哦?如此说来,小六的爱慕者众多?”

    男子话里终于带了异色,小仙仆差点给哭出来,但他没哭,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哭,而是多说些女君的风流往事刺激主子,不然按他家主子楞木头的性子,一辈子也不知道怎样追女人…还有女君。

    小仙仆大眼一转,身子一个激灵,顿时知道该说哪件事。

    “您是不知道!就在前年,与女君交好的樊笼仙君,他家五公子初见女君,便邀请同游涪(fu二声)陵园,可天下谁人不知,那涪陵园分明是有情人的幽会的去处。”

    小仙仆顿了顿,继而眼神轻蔑,冷哼道:“他也真是不自量力,身为一个小小下仙,竟也敢肖想女君,真不怕…”

    话没说完,只见男子突然起身,茶杯‘哐当’一声,寿终正寝。

    就如同那五公子将来的下场般。

    他薄唇微泯,凤眸幽光闪烁。

    俄而,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喟叹,那声音缥缈空灵,似从远古传来:“看来不能总任由自家娇花在外闯荡了,因为…猪不光拱白菜,还拱花。”

    主子,这是…吃醋了?

    小仙仆掩唇窃笑。

    ------题外话------

    啦啦啦!~男二君上场啦!现在知道猪与白菜与花的故事了吧~

    这章中有一句话提示了他的身份,谁能找出来!

    (求收藏)

 12 来自二哥的护短

    “事情就是这样,我生来便不喜天宫的人,如今没有一掌将他打死,已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二哥。”

    地君的寝宫梓林殿内,六笙冷冷的坐在宽玉椅上,两手捏着椅手,骨节泛白,隐忍怒气,幽幽说道。

    她自幼时被二哥打屁股以来,已上万年不曾这般生气,如今却被一个小孩儿弄得如此狼狈,还不能惩戒与他,真是气煞她也。

    从阳拂去额角渗出的汗水,大松口气。

    天知道他刚刚听到小六想把天族嫡孙拍死的时候有多么提心吊胆。

    他转头,对小既白露出慈祥地笑着,柔声说道:“还记得我是谁吗,小既白?”

    小孩儿站在六笙身后,紧紧揪着她的袖口,一脸冷淡,不理会他。

    从阳不在意地笑笑,耐心解释:“我与天帝同为兄弟,按辈分来说是你二爷爷,你前边那位呢,就是你六奶奶了,如今你走丢,天宫肯定早已乱成一团,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

    从阳本以为小孩儿会像之前那样没反应,结果却见他如拨浪鼓似的疯狂摇头。

    从阳看着小孩就算摇头,也没见多少肉的小脸,心里忍不住叹气。

    这小孩贵为天帝嫡孙,虽说学业上严苛了些,但吃穿住行始终不曾马虎,从小受尽恩宠,也不知走丢的这些日子他吃了多少苦,身子才那般瘦薄。

    想到这里,从阳表情更柔几分,正要开口劝说,无意间瞄见小孩死死揪住六笙的手与一副我赖定你的表情,心下了然。

    他不动声色,指着六笙对小孩而道:“是不是因为她?”

    小孩抬眼,重重点头。

    六笙咻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看凤眸里的怒气要喷薄而出。

    “你…”

    “小六。”

    从阳淡淡出声。

    六笙无言,看了从阳一会,又看了眼被小孩拽住的袖口,一个手刀,斩断袖口,小孩跌坐在地。

    她将头扭过去,仿佛那边有让她厌恶到极致的东西。

    “赶紧把他带走,不然等我忍无可忍的时候,我管他是谁,照杀不误!”

    她的话如同荆棘,扎满了刺,刺的既白的心千疮百孔。

    既白坐在地上,桃眼黯然。

    他以为,母神祭典上的初见,她对他总该有些印象…

    他以为,今日再次重逢是上天的恩惠,她必同他一样欣喜…

    可这也只是,他以为,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太小了,还不足以分不清这种悠远长久的心情是什么…他只是本能的第一次见到她之后,想时时看见她,听她说话,哪怕是对他生气。

    自出生一万年来,他只整日坐在虚神殿听师傅传道受业,从未有过如此磨人繁复的心情。

    母妃没告诉过他,书本上也没写过。

    小既白心痛,茫然。

    从阳无奈阖眼。

    许久,上前搀扶小孩,这次倒是顺利,没再遇到反抗。

    小孩儿很安静,桃眼一片灰暗,就这样由他牵着,柔顺的像个人偶,他实在不忍。

    “小六,你都这般大的人了,按辈分还是这孩子的姑奶奶,怎的就不能宽容些,非要跟他计较呢?”从阳责怪道。

    六笙眉目吃惊,后又反笑。

    她还能怎么做?

    先是被这小孩莫名其妙赖上,后又被安上勾搭凡人的罪名,更可气的是二哥在袒护那个罪魁祸首!

    她冷着眼,不想解释,且算她小肚鸡肠难容他人好了。

    从阳将小孩牵紧几分,无奈叹气,“罢了,你帮我顾好地府的事,我先把他送回去。”

    六笙斜睨他一眼,“好。”

    门外天空黯淡,男人牵着小孩儿向外走去,女子在华美大殿,背身独立,凤眸薄凉,看不到身后小孩不舍的目光。

    **

    “禀天帝,小殿下找到了!”

    身穿银色铠甲的守卫脚步带风,冲进无妄殿。

    天帝咻的转身,“找到了?在哪里?”

    “虚神殿内。”

    侍卫说完,便听耳边一阵风声呼啸,眼前哪还有天帝的影子。

    徒留侍卫一人原地呢喃。

    还没说完呢…同来的还有…。

    “拜见天帝。”

    天帝似乎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从阳,有些诧异。

    “地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从阳抬头笑答:“今日小六在凡间游历,碰巧遇到走失的小殿下,便急忙托我将他带回天宫,以免天帝跟众位仙友着急。”

    是那个煞仙找到的?天帝蹙眉。

    旁边听闻小殿下回来,前来慰问的众仙也有这个疑问,只不过他们的疑问更深些。

    一模样俊俏的男仙听后,嗤笑出声:“莫不是那地府女君为了向天帝邀功,先是偷偷将小殿下拐走,而后又假装送回来的吧。”

    众人看去,原来是母神祭典上被六笙无视的那名男上仙,估计是因那事怀恨在心才有此番言论。

    不过…听着也有几分道理,若是那煞仙…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于是众仙眼色顿时怪异起来,小声议论着。

    内容无外乎是六笙天生煞仙会做下祸事云云,说得极为难听。

    从阳震惊,他知道天宫众仙因为母神之死对小六心怀芥蒂,但怎么也没想到竟会严重到将所有脏水都往小六身上泼的地步。

    他重重冷哼,“我地府虽不及天宫尊贵,但也是自远古以来的神仙府邸,今日我地府女君好心救下小殿下,非但没得到夸赞竟还惹来贬低,你们这群人是何居心?难道想挑起两界大战不成?”

    那白衣男仙见从阳动了真怒,脸上一阵青白交错,打算悄悄躲进人群。

    可谁知下一刻竟被从阳老鹰拎小鸡似的给扔到天帝脚下,摔了个狗吃屎。

    从阳一脚踩上那男仙胸口,重重撵着,隐约听得见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天帝,此等小人,在众人前编造谣言,公然诋毁我地府女君,扫我地府颜面,如今若是没个说法,恐怕我地府众人也不答应。”

    从阳一番话说的很重,刚刚还在小声议论的众仙顿时禁了声。

    从阳暗骂:一群老不死。同时又心疼起自家小六。

    小六贵为父神第六女,因母神之死被扣上煞仙罪名,招致天宫所有人不待见。

    他以为,只要避免小六与天宫接触她就能免受流言伤害。

    不想时至今日,这流言非但未消散半分,反倒因为一群宵小有愈演愈烈之势。

    他虽看重天宫与地府的和平,但并不代表他不护短。小六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姑娘,比之他亲生女儿都带的久,这样一个大宝贝,恨不能整日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疼着,舍不得说半句重话。

    今日这天宫上下,竟当着他的面将丑话说遍,他若再不拿出点做兄长的架子,来日他们还不定如何欺辱他的小六。

    从阳脚踩上仙,头颅高悬,也不再做礼,只眸里染了幽幽冷光,对天帝说道:“请天帝准许本君将这个污蔑我地府女君的小人带回地府,受尽六十六道天雷,八十八样刑罚,以昭天帝赏罚分明,以示天地两界安宁和平。”

    话题都上升到两界和平了,纵使天帝再想说情也说不出口了。

    天帝长袍委地,不看男仙哀求神色:“准。”

    “天帝英明!”

    从阳看向脚下男仙一个狞笑,“我地府是三界顶好玩的,十九层业火地狱连带三万七千八百四十二种刑罚,你且放心,我定不会叫你后悔随我回地府的!”

    说完,在那男仙的凄厉惨嚎中散去身影。

    是谁说地君从阳向来谦谦如玉?想想刚才鬼面狞笑那人,众仙身子瑟缩,不住摇头。

    谣言不可信,谣言不可信啊!

    不过这只是一个迎接小殿下回宫的小小插曲,不消片刻众人便将其抛之脑后,围在既白床边。

    小孩儿被太子殿下即他父亲,施了仙法,此时正躺在虚神殿内殿安静睡着。

    天帝不想扰他清净,便挥手退下了众人。

    太子细心地给既白掖好被角,坐在床边满目愁绪,叹道:“也不知既白下凡后遇到了何事,回宫后只呆呆的缩在墙角,死死揪住手中一角橘纱,不吃也不喝。我与她母妃无论如何呼唤,他都没反应,跟失了魂似的。我见着实在害怕,只能先施法让他睡着。不过,就算是睡着,他嘴里也一直喊着那两个字…”

    太子说到这里,面露尴尬,明显不想说出那两字。

    天帝蹙眉,问到:“哪两字?”

    此时既白桃眸紧闭,红唇轻启,喊出声来“六笙!”

    ------题外话------

    二哥护短了有木有!霸气侧漏有木有~传说温柔的男人霸气侧漏起来最迷人了~

    有米有人想领养二哥捏?

    (依然求收藏)

 13 关于秃顶

    从阳带走既白后,偌大梓林殿便只剩六笙一人。

    她将宽玉椅搬倒夜明珠旁,映着珠华玉辉,心海宁静,开始闭目养神。

    这夜明珠是南海碧晶兽自远古时期便护了几十万年的天地至宝,樊笼仙君在南海蹲守五十一年,方才找到一丝机会偷出来。

    听闻此珠被偷出的第二日,南海便发了大水,估摸着是那碧晶兽发泄怒火,才弄出了这么大阵仗。只可惜了那些无辜渔民了,家里房子平白无故就这样给淹了。

    自此以后,那樊笼便将这枚珠子当成宝贝给护了起来。

    只不过时值从阳上任地君,九宫十三府来祝贺的人极少,用手指都数的过来,场面实在寒酸。

    为了给二哥撑场面,六笙马上就惦记起那颗珠子的主意。

    听闻,那夜明珠除了樊笼老头一家,谁也没见过,此等宝物送给二哥做上任贺礼,再合适不过。

    于是一来二去,加之威逼利诱,六笙跟樊笼订下一个约定。

    樊笼将夜明珠送给从阳做贺礼,六笙帮那他办件事,当时没说明是什么事,只一脸高深莫测说她日后就能知道。

    六笙双手叠放,交腿而坐,凤眸恬淡优雅地合着,清灵而寂美,比之月夜漫飞雪,更有诗意,更富意境。

    前来禀告的赤面鬼差不禁放软步子:“禀女君,地府有一鬼魂说她是天宫施兰公主的亲信,叫我等赶快放她回人间,不然她定叫咱们地府吃不了兜着走。”

    六笙未睁眼,只薄唇掀开一条缝,:“哦?”

    “是!咱们有两个兄弟好言相劝,劝她赶紧投胎,可她非但不听,还拿出一只梨木梳,那梳子周身仙气缭绕,顿时便射瞎了咱兄弟的眼,还…。”

    说及此处,那鬼差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六笙脸色,犹豫着,是不是也要将那事一并报上去,不过下一刻他却拼命摇头。

    还是让女君自己去看吧…

    他继续道:“小的想,既然这事儿跟天宫有关系,那便不是我等小小鬼差能解决得了的了,故而前来请示女君。”

    六笙蹙眉,怎么今日这倒霉事偏都凑一块儿找她来了。

    跟二娘一样爱赶集么?

    她叹气,终于睁开眼睛,“前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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