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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五渣的我成为了魔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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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她们知道了,黑暗界的尽头有一座或者说一片祭坛……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一个人族贵族会知道这件事?还关心魔族知不知道?
  本来帕梅拉差不多已经快把这桩疑惑给忘了,现在陡然再次听到,那好奇心真是挡也挡不住。
  黑暗界西侧祭坛。
  魔王城的对面是一片祭坛?
  是祭祀什么的?还是有其他用处?
  这和比夏普背后的乌什公爵又有什么关系?
  “艾维斯。”帕梅拉震惊过后,立刻开口问消息灵通的黑暗精灵首领,“乌什公爵是什么人?”
  “是人族王国内的大贵族之一,据说父亲是前前任国王的长子,也就是现任国王堂兄。大概是这个原因,乌什公爵一直都和人族国王关系不好,据说他有夺位的想法。”艾维斯想了想就一连串地回答,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您目前占领的切斯托克领,原来属于乌什公爵的女婿切斯托克伯爵。您占领之后,切斯托克伯爵便逃到了乌什公爵那儿,公爵大人还前往人族王城要求人族国王‘主持公道’。”
  艾维斯已经知道切斯托克领是人族国王送给魔族的结盟礼物,因此特意在“主持公道”四个字上加了重音,连萨拉都听出了他的嘲讽。
  “人族国王自然没有理睬他。然后乌什公爵就返回了他自己的城堡。”
  “对了。”不等帕梅拉说话,艾维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乌什公爵最近和创世神堂走得很近。之前回禀您新建的三处神堂,都在乌什公爵的领地内。”
  创世神堂。对国王心怀不满的大贵族。羽人。魔族。西侧祭坛。
  帕梅拉隐隐觉得,有一条无形的线将这一切都串了起来。
  看来,必须派人去黑暗界西侧一探究竟才行。
  现在留守在黑暗界的魔族有哪些人呢?
  帕梅拉突然哼了一声,精神力猛地波动了一下。
  一个没控制住,竟让比夏普脱离了控制。
  比夏普一下摔倒在地上,他不顾浑身上下尤其是脚踝的剧痛,瞪大眼,惊恐地望着魔王,双手撑地,蹭蹭往后退了三米远:“你,你,你……”
  直到意识回笼,他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比夏普的信心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背叛了伯爵的萨拉不可怕,能悄无声息摸进屋子抓住他的黑暗精灵也不可怕,但是魔王!魔王她竟能控制人!
  这才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一件事!
  比夏普还没“你”出个所以然,混乱成一团的思绪再次一断,大脑又陷入了空白状态。
  这一次,帕梅拉再没有给他挣脱自己控制的机会。
  她眯着眼,打量了一番这个人类,闭上了眼。
  片刻后,帕梅拉泄气睁开。
  她本想尝试将比夏普这个人族彻底变成自己的傀儡,比如说“透过他的眼睛视物”什么,结果失败了。
  看来这不是一时半会能成功的事。
  也罢,那就稍后再尝试好了。
  接下来帕梅拉又问了比夏普几个问题,可惜再没有什么新的讯息。
  顶多知道了萨拉和切斯托克伯爵的一段往事。
  到这里,萨拉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是真的蠢。
  而既然已经明白是魔王彻底控制了比夏普,那么现在从比夏普口中说的话,无疑就是事实。
  或者说,比夏普认为的事实。
  “萨拉曾经是伯爵大人的地下情人之一,切斯托克伯爵很喜欢她,不顾伯爵夫人的嫉妒而占有了她。”
  “后来伯爵夫人知道了这件事,命令人将萨拉赶出城堡,伯爵大人为了讨好夫人才举办了宴会。”
  “萨拉就是个婊子,是她故意勾引了伯爵大人。”
  “我没有!”
  萨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这里突然就爆发了。
  或许是因为她不能忍受魔王陛下对自己的误会。
  谁都能误解她,她都能忍受!甚至她的父母!
  可是只有魔王陛下,只有魔王陛下不行!
  萨拉不管不顾地抬头,勇敢地盯住魔王大人的脸,有很多为自己辩解的话想要说出口。
  比如说,她不是自愿被伯爵占有的,她也从来没有勾引过伯爵,伯爵夫人不仅仅是派人把她赶出城堡更是派人追杀她!她无路可去,连最亲的亲人都放弃了她!
  因为想要说得太多了,反而全堵在了嗓子眼里。
  不知不觉中,泪水盈满了萨拉的眼眶。
  彻底被控制住的比夏普在说完自己知道的全部后就站在了一旁,没有表情,不发一言。
  一旁的黑暗精灵压根就不关心这些事,只是对萨拉冲魔王大吼大叫的行为挑了挑眉,右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短刀。
  帕梅拉警告性地瞥了眼艾维斯,然后才看向神情激动惶然的女仆。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眼神有多绝望。
  帕梅拉对此什么也没说,闭口不提比夏普刚才说的那些事,也没有计较萨拉刺耳的尖叫,只是对她笑笑,反问道:
  “你今天做得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萨拉抖了抖嘴唇,泪水直在眼眶里打滚,双手在身体两侧紧握成拳。
  帕梅拉继续说道:“你可以慢慢想,不用急,什么时候提出来都可以。此外,我还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您,您请说。”萨拉嘴巴开合了半天,才发出嘶哑的嗓音。
  “你知道,我现在身边还差一个贴身女仆,为我处理日常事务。”黑发红眼的魔王注视着萨拉,那眼神,跟前几天萨拉捧着的热茶一样温暖人心,“你愿意做这个贴身女仆吗?”
  萨拉愣愣望着魔王,看着对方红宝石一般的瞳孔。
  在那里面,她看见一个不断发抖的人。
  那正是她自己。
  泪水一下从眼眶里涌出,止都止不住。
  萨拉一边哭一边拼命点头,哭得直打嗝,像是回到了受到委屈的小时候。
  原来,自己最想要的正是魔王陛下的这个态度。
  她没有追问萨拉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询问萨拉对被强暴这件事的感受。
  她只是用一个简单的问题,证明了她的态度——
  没关系的,一切都过去了,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萨拉放声大哭。
  原来在那些事之后,自己所求的也不过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啊。
  自己只是希望,别人不会对自己有异样的眼神,无论是厌恶的还是怜悯的都不要有!
  因为那都会让萨拉想起那些噩梦般的经历!
  自己所求的一切,不过是远离噩梦,远离过去,如常人般生活。


第64章 
  比夏普或许在其他地方欺骗了萨拉; 比如说对她的奖励之类的; 但有句话他没说错; 乌什公爵的确安排了两队亲兵在切斯托克领和旁边一个男爵领的边界线上驻扎; 为的就是随时接应功成身退的比夏普。
  这队人马在三天之前,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在男爵领这边的土地上安营扎寨。
  切斯托克领隔壁的男爵并不想得罪魔族,无奈被乌什公爵权势所逼,不仅要放任这群外来士兵在自家的边界线上潜伏; 还要帮他们打掩护; 可以说是压力贼大; 夙兴夜寐; 心力憔悴。
  男爵睡得不安稳; 乌什公爵的亲兵们也很紧张。
  对面可是魔族!
  万一他们在接到比夏普之前就被发现; 就会被团灭!
  亲兵队长这几日的头发都是大把大把地掉; 不过三日时间,发际线已经完成了“向后推移四分之一英寸”的壮举; 相信在比夏普成功回来之前; 亲卫队队长就能成功变成一个秃子。
  按照出发前乌什公爵的推算,顶多半个月的时间; 比夏普就应该有了消息; 无论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
  可乌什公爵的亲卫队在两地边界线上足足等了二十天; 连周围的兔子洞全都挖完了; 也没得到一星半点消息。
  这让他们困惑又不安; 险些以为比夏普背叛了公爵大人——可就算背叛了,那也会带人过来宰杀他们吧?!
  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们这两队人就这么被晾在这里了?
  接下来该做什么?继续到其他地方找兔子洞挖吗?
  亲卫队队长一咬牙,做出决定:再等十天!
  如果十天之后,比夏普还是没消息,他们就原路返回!一切责任由他一人承担!
  亲卫队队长宣布得大义凛然,在手下的一片叫好声中开始思考找哪个不顺眼的倒霉蛋做替罪羔羊。他完全没想到,比夏普会绕过他们这群早就准备好的接应人手,直接自己回到公爵城堡向公爵禀报。
  乌什公爵本人也没想到。
  他听到手下侍从的禀报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比夏普现在在城堡外等候?孤身一人?没有其他人?”
  侍从做出肯定回答。
  乌什公爵第一反应是他的亲卫队出了问题。
  比如说不小心被巡逻的魔族发现,然后全军覆没。
  乌什公爵有这个心理准备。
  但要是全军覆没了,比夏普怎么活下来了?他就是个小小的男仆,可不是什么高等魔族。
  乌什公爵立刻叫侍从带人过来。
  见到比夏普的一瞬间,乌什公爵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众所周知,贵族的贴身男仆在整个仆从群体中地位很高,因为他们随时随地都在主人身边服务,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行为举止上都会不自觉高人一等,也会比一般人更讲究。
  有些优秀的贴身男仆甚至比一些落魄的小贵族还要容光焕发。
  比夏普这个曾经的伯爵贴身男仆就是如此。他是个棒小伙,长得眉清目秀,举止谦逊有礼,很招伯爵和公爵的喜爱。
  再加上他对切斯托克伯爵中心耿耿,潜入切斯托克领的这桩任务最后才会落在他头上。
  出发前,乌什公爵还召见过比夏普。
  那时候比夏普已经喝下了药剂师准备好的变性药剂,将一头棕发染成金发,穿了一身长裙,除了个子过于高大,完全就是个干净漂亮的姑娘家。
  但现在站在乌什公爵面前的这个……这个东西呢?
  衣服破烂,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偏偏穿着女士长裙。同时裙摆破破烂烂,露出下方没穿鞋的双脚,脚趾缝里塞满淤泥,一根枯草杆晃晃悠悠从右脚大拇指和第二根脚趾间探出,粗壮的小腿肚上是黑漆漆的浓密腿毛……
  不仅如此,比夏普浑身还散发着一股异样的恶臭,让乌什公爵怀疑他在进城堡之前,是从牛粪堆里爬出来的。
  比夏普神情恍惚,眼神发愣,见到乌什公爵甚至连行礼都没有,只直愣愣朝前看,嘴里念叨着:“我要见伯爵大人,我要见伯爵大人……我有要紧情报禀报……”
  乌什公爵额头青筋直冒,决定等问出任务结果和紧要情报,就派人把比夏普脱下去剥皮做成人皮书!
  不不不,他这么臭,做成纸张肯定也臭得不行,还是剁碎拖出去喂猪好了。
  乌什公爵打定主意,屏住呼吸,和蔼可亲地开口:“你辛苦了。任务结果如何?”
  乌什公爵这么屈尊纡贵地亲自询问比夏普,还宽宏大量地(暂时)不计较比夏普的失礼行为,换成另一仆人此时早就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没想到比夏普还是看也不看乌什公爵,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前方虚空中某点,嘴唇不住蠕动:“我要见伯爵大人……我要见伯爵大人……”
  要不是知道女婿只喜欢女性,乌什公爵都要怀疑这个贴身男仆和他主人之间有什么了。
  见一旁的侍从还在原地傻站着儿,乌什公爵一下就爆发了,把怒气全撒在那个无辜的侍从身上,咆哮:“你聋了吗?!没听见他的话???还不赶紧去请切斯托克伯爵过来!!!!!”
  侍从这才如梦初醒,把视线从疯疯癫癫的比夏普身上拔出来,赶紧转身去请人。
  在等待伯爵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乌什公爵还努力了好几次,试图从比夏普口中问出什么,结果他的问话全打了水漂!
  作为上一代乌什公爵的长子,威廉国王的堂兄,乌什公爵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无视过!
  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男仆!
  等伯爵大人到达时,他的岳父已经被气得摊在椅子里,拼命地嗅着鼻烟。
  切斯托克伯爵一愣,没注意到其他,首先闻到了一股恶臭,下意识抽出手帕捂在了自己鼻子上。
  乌什公爵一看他这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顺手把自己手里的鼻烟壶给砸了过去:“你看看你的好仆人!还不赶紧把话问出来,然后叫人把他拖下去!!!”
  切斯托克伯爵没敢躲,硬生生用大脑门接下这一击。
  在岳父的怒目下,他也没敢抬手揉伤口,顺着乌什公爵颤抖的手指看过去,第一眼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乞丐。
  再定睛细瞅,这才低呼一声:“比夏普?”
  一直眼神放空的人这才缓缓聚焦,便将脑袋偏向了切斯托克伯爵站立的位置。
  “……伯爵大人?”
  比夏普的嘴里终于吐出了不一样的字句。
  这莫名让切斯托克伯爵和乌什公爵松了口气。
  “你怎么这个样子?除了你的其他人呢?”切斯托克伯爵眼角余光扫到岳父的表情,连忙改口,“这些都不重要!任务完成了吗?魔王死了吗?关于西侧祭坛,魔族知道些什么?”
  “魔王……”比夏普低低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忽然抬脚朝切斯托克伯爵走来。
  他走的每一步,都在身后光滑的地砖上留下一个黑脚印。
  同时越来越强烈的恶臭扑面而来,就算切斯托克伯爵把鼻子按扁了也没用。
  切斯托克伯爵又瞥了眼岳父,坚强地没有挪位躲闪,努力用自己的身体和眼神朝比夏普发出“我很和蔼你有什么消息都赶紧说我绝没有嫌弃你”的光线。
  比夏普不知道有没有接受到这股光波,只是木呆呆又重复了一句:“伯爵大人。”
  他嘟嘟咕哝着,声音突然低了下去:“魔王陛下她……”
  一种怪异感涌上切斯托克伯爵的心头。
  他来不及抓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下意识把身体往比夏普那边倾了倾:“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
  “伯爵大人!”
  谨遵他的指示,比夏普声音陡然拔高,甚至到了刺耳的地步,“魔王陛下向您问好!!!!”
  话音未落,这个浑身散发恶臭的下等人就一下扑倒了切斯托克伯爵!
  伯爵猝不及防,瞬间被压趴下,惨叫出声!!!
  乌什公爵和其侍从都被这个变故惊呆了。
  直到一大滩血迹从切斯托克伯爵身下蔓延而出,他们才醒过神。
  “赶紧把这头猪猡拉开!!!”
  乌什公爵的咆哮和比夏普的狂笑、切斯托克的伯爵惨叫混合在一起,三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达成了“1 1 1》3”的效果,震得一旁的水晶杯在咯咯响。
  侍从们一拥而上,忍着熏天臭气,七手八脚地把比夏普拉开。
  两人身体一分离,众人这才发现血迹的来源。
  所有人都瞬间沉默下来,尤其是作为岳父大人的乌什公爵。他直勾勾瞪着伯爵的下体部位,两腿之间那片血迹,脸皮不断抽搐。
  伯爵本人还在惨叫,只是那叫声正在逐渐微弱。
  比夏普停下狂笑,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右手握住的匕首刀尖还在滴血。
  他低着头,眼睛向上翻,露出大半眼白。
  这个已经疯掉的人就这样盯着切斯托克伯爵,完全无视了其他人,一字一句地宣布:“陛下让我带给您一句话【伤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说完猛地用力一挣,手腕一翻,一刀插进自己肚子里!
  其他人为他的宣言而震惊,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中就小了一些,结果就这么一个不注意,就让比夏普自杀得逞了。
  比夏普捅得那么快、那么深,匕首的整个刀身都没进了他的身体里,而他本人却像感觉不到疼般,又瞬间拔了出来。
  “噗嗤”“噗嗤”……
  只是眨眼的功夫,这个男仆的肚子上就多了几个血窟窿,然后头一歪,身子一软,直接死了。
  大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就连乌什公爵也不例外。
  亲眼目睹了这桩惨剧,他脸色惨白一片,满头冷汗,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颤抖。
  唯一一个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人,就只有失血过多休克过去的切斯托克伯爵……
  坐在椅子上的帕梅拉突然睁开眼,轻轻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愉悦、邪恶、残忍。
  她的突然发笑让那枚插在她头发里的梳子顿了顿。
  萨拉将梳子抽出来,在浸了月桂花的清水里摆了摆,这才重新插入发根,缓缓向下梳理:“陛下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帕梅拉翘着嘴角,从镜子里看了眼她:“没什么。这种花香我很喜欢。”
  萨拉顿时红了脸,也不去好奇魔王为什么笑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能得到魔王陛下这句称赞,萨拉就觉得自己早上那么早起来摘花,被露水打湿的裙摆都是值得的。
  倒是帕梅拉夸了这句后,突然想了起来:“附近的月桂树只有城堡后庭里的那些吧?那么高,你怎么摘的?”
  “我本来准备了长棍子。”萨拉重新沾了水,将最后一缕打着卷的黑发发尾梳开,“但正好艾维斯大人早起从旁经过,就跳上树枝帮我摘了。”
  事实上,艾维斯一开始只是一脸冷漠地从旁经过,就跟没看到萨拉在那艰难地举着长棍子在那打花一样。
  直到他快转过拐角的时候,听到墙壁那边两个女仆充满嫉恨的低语:
  “萨拉真了不起,不愧是做过伯爵那个的女人,连魔王陛下都被她蒙骗了。”
  “是呀,为了讨好魔王,她真是什么法子都用上了。还提着棍子去打月桂为魔王梳头,哼,也不知道给谁看。”
  “……”
  艾维斯默默收回即将踏出去的右腿,原地转身,原路返回,在萨拉惊讶的目光下跳上月桂树枝,为某位陛下摘下树冠中心,开得最香最盛也最干净的细小花簇。
  这件事无论是帕梅拉还是萨拉都不知情。
  帕梅拉惊讶于艾维斯的热情好助:“真叫我惊讶,原来艾维斯这么友善助人吗?”
  萨拉也很感慨,她想到了前几天艾维斯对待比夏普的狠辣:“是啊,我也没想到艾维斯大人还有这么友好的一面。”
  两名女性在镜子里对视一眼,同时困惑地皱起眉。
  没想到就在这时,卧室外屋的房门被敲响了,艾维斯沙哑的嗓音透过门板遥遥传进屋内:“帕梅拉陛下,威廉国王派信使给您送来了一封信。”
  帕梅拉被口水呛了一声,又和萨拉对视一眼,然后两人一个在凳子上转了个身,一个收起梳子端起水盆往外走。
  萨拉打开外屋的木门,门外又高又瘦的黑暗精灵眯眼瞅了她一眼,准确地说是扫了一眼萨拉手里的水盆。
  木盆盛放的清水底部,躺了几蔟米白色的花簇,眼尖的黑精灵还捕捉到一条长长的弯曲黑发浮在水面。
  这个发现让艾维斯心情好了不少,甚至主动侧身,给萨拉让开了路。
  萨拉还是有点怕他,抱着水盆赶紧开溜,这样一来,房间里就只剩下艾维斯和魔王两人了。
  艾维斯对此非常满意,走进屋内,左手将身后的木门合上,右手上拿着信封。
  魔王正坐在窗边的一个凳子上,长袍拖地,蛇尾逶迤,漆黑的卷发在透窗的一缕阳光照耀下闪着湿润的金光。
  艾维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稳步走进内屋,单膝跪下,双手向君王呈上信件。
  帕梅拉从他手中拿过信,随意地扫了他一眼:“你不用这么恭敬。”
  艾维斯低着头,几率白色碎发从向后梳拢的短发中落下,搭在暗色饱满的额头:
  “礼不可废,更何况是在您面前。”
  帕梅拉拆开信,就着窗户边的晨光阅读:“随便你好了。我就是看得有点心累。”
  艾维斯一顿,总觉得自己这步好像又走错了。
  不但没有讨好到魔王,貌似反而还拉开了自己和魔王之间的距离。
  如果是西蒙的话……
  艾维斯牙疼般地抽了一下脸颊,缓缓从冰凉的石砖上起身。
  这么这一阵功夫,帕梅拉已经将整封信全部扫完了。
  她压根没注意到艾维斯的小心思,全部关注度都在这封信的内容上。
  手一扬,朝艾维斯扬了扬信纸,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次‘暗杀行动’背后有羽人族的影子。我还在奇怪呢。就算我死了,光靠一个人族公爵的军队也抢不回切斯托克领啊,原来有羽人给他们撑腰。”
  威廉已经在信上说明白了,乌什公爵最近跟羽人族走得很近,甚至羽人族首领文森特还亲自前往鸦城与其见面。要说比夏普的行动没有羽人族的指示,打死帕梅拉她也不信。
  艾维斯俊秀的眉眼上笼罩了一层戾气:“既然如此,直接跟他们开战好了。既然连您都敢暗杀,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说到这一点,帕梅拉就笑了:“我已经给他一点教训了。”
  艾维斯只知道魔王控制了比夏普回去,至于到底给比夏普下达了什么命令,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看魔王脸上的这个笑容,艾维斯就知道,那一定是个“有趣的指示”。
  果然,下一秒,帕梅拉就揭开了谜底:“希望比夏普的自杀和伯爵被阉能给他们带来惊喜。”
  艾维斯很喜欢魔王的这个命令,不过……
  “这样就结束,也太便宜了他们。”
  他冷哼一声:“何不趁机发兵,抓住这个机会将所有敢反对您的人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艾维斯说完才发现魔王望着自己,眼神有点晦涩不明,分不清是欣赏还是估量。
  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头请示:“我说错了什么吗?”
  “说错倒是没有说错。”帕梅拉沿着信纸上的折缝,细细地将其重新折好,“你这么热衷于发动战争,倒是叫我有点惊讶。”
  艾维斯:“……因为您此时手下兵力充足。魔族,黑暗精灵,美杜莎,四大黑暗附属种族,再加上一小部分人族和矮人族。这么多的力量,足够您对付羽人族了。”
  “还有大部分的人族,矮人族和整个光明精灵呢。”帕梅拉淡淡道。
  艾维斯:“威廉国王已经是我们的同盟。矮人族不足为虑。至于光明精灵……不是有那位新任精灵女王在吗?”
  帕梅拉瞄了眼黑暗精灵,后者的嘴角挂着兴致勃勃的恶劣笑意,眼中野心之火熊熊燃烧。
  她毫不避讳地冲他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到现在魔族都没有主动挑事,他们才会倾向于我们这边!如果我直接下令攻击羽人族,威廉那小子可以立刻转身重新投入光明阵营!矮人族更是如此。至于光明精灵?”
  她模仿着艾维斯的口吻,不客气地嘲笑他:“你以为是一个刚上任的精灵女王说的算,还是他们族群里积年掌权的精灵长老团更有威信?说白了,现在其他种族能对黑暗种族这么容忍,正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克制!”
  “在有可能和平谈判的情况下,发动战争真是最愚蠢浪费的下下策!”
  艾维斯被魔王这么当面喷了一顿,很有些下不来台,只能把怨气和怒气转到罪魁祸首身上:“那就这样放过那个公爵和羽人族?也太便宜他们了!”
  帕梅拉冷哼:“比夏普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警告。他们要是还是不愿与我们和平谈判,继续用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挑衅……”
  她将折好的信纸重新放回信封里,按在纤细的指尖下,打量着封口漆泥的徽章,神色冷淡又傲慢,“那就战,便是了。”
  不等艾维斯怦怦直跳的心脏恢复正常,魔王又抬起眼,眼锋一扫:“对了,叫西……”
  她声音一顿,原本凌厉的眉眼倏地柔和几分,眼神里又掀起几分复杂。
  十秒之后,魔王才重新开口,声音趋于平淡:“叫西蒙带人去黑暗界西侧走一趟,探查一番。然后……让他过来亲自汇报发现。”
  魔王看不见的地方,艾维斯表情扭曲一瞬。
  他不知道西蒙到底在哪里惹恼了魔王,致使被赶回黑暗界,又被自己乘虚而入后来居上。
  但看魔王这意思……这么快就要把人放出来了????
  帕梅拉大人,您也太没原则了吧?!
  您对待我时的冷酷无情哪里去了,不能换成西蒙就这么温和了啊?!
  艾维斯感到强烈的不平。
  其实帕梅拉自己说完都后悔了。
  她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
  不行。
  一定要让西蒙自己过来低头认错!
  想到这里,帕梅拉立刻开口改正:“不,不用他亲自过来。探查结束后,让西蒙随便派个人过来汇报,他自己继续回魔王城镇守后方。”
  这才对嘛。
  艾维斯松了口气,失衡的心态又恢复了正常。
  而且怕魔王再次后悔,忙不迭地行礼应下。
  艾维斯去找人去通知远在黑暗界的西蒙这件事,帕梅拉则因为想到西蒙而心烦意乱,在房间里再也待不下去。
  她索性起身去探望酥普和克拉伦斯。
  她上次去工房的时候,他们刚刚捣鼓出了内燃机,叫帕梅拉不佩服都不行。
  帕梅拉本以为自己这次过去,能得到新的惊喜,以冲散某个黑发魔族给她带来的不愉,没想到克拉伦斯他们的进程也卡住了。
  帕梅拉到的时候,克拉伦斯和酥普正对着一台冒着黑烟和火花的大机器发呆。
  一高一矮的两位大师脸上全是黑灰,神情也是呆怔而沮丧。
  帕梅拉心里咯噔一下。
  酥普不算,自从维格妮雅死后,她还从没在克拉伦斯身上看见这么泄气的表情呢。
  “怎么回事?”帕梅拉此时也认出来了,那台火光四射的铁机器正是酥普他们发明的“内燃机”。
  见到帕梅拉,酥普的脸哭丧得更狠了,皱巴巴的表情配上满脸黑灰,跟个苦兮兮的小怪物一样。
  “不行。”矮人工匠嘤嘤嘤,“完全不行!陛下!我们做的这台机器,根本没法实际运用!”
  “怎么会这样?”帕梅拉惊讶,她大学不是工科狗,完全不知道还有做出来的机器没法用这个概念……哦不对,曾经是有的,但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后科技树一路点得太顺,而给忘记了。
  于是克拉伦斯和酥普联手跟她解释了一通,他们满嘴的专业用词,听得帕梅拉头昏脑涨,最后总结出来就一句话:“
  总之因为温度太高,一旦投入运用,整个机器就会爆炸?“
  魔族和矮人同时点头。
  帕梅拉叹了口气,早晨的喜悦到现在为止已经荡然无存:“就没有一点解决办法吗?”
  酥普:“呃……”
  帕梅拉:“说!”
  “有是有的。”克拉伦斯主动揽过话题,“其实机器温度过高完全是因为我们将烧制煤炭作为动力源,只要将动力源本身换掉就行了。”
  帕梅拉心道这要一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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