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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修真手札-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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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露这才抬眸,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人长得不赖,穿得也很精神气,但是脸色却是略显病态的白,和晏司这种因为受伤再加上过度使用梼杌真气,失血的白不同,叶瑾脸色的白是像是皑皑白雪般的白,脖颈上的肌肤也微微透明,甚至能看见皮肤地下细细流动的青色血管,她一把抓起叶瑾软得像是雪般的手腕,把了下脉就说,“肝阴亏损,心气衰耗,真气滞涩,体内流毒,是为不足之症。”
叶瑾笑容微滞,浅露飞快地松了手,躲到了晏司的身后,朝他吐了吐舌头,一字一句:“但是,我、不、救!”
话音刚落,她随即化作了一阵青烟入了灵渊镜碎片中。
“你还是跟浅露姑娘好好地道个歉比较好。”晏司想了想说,“浅露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最禁不得磨了。”
“你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好么?”叶瑾撑额,顿了顿,垂下了手,却是笑,“我的病以后再说也不迟,现下要事是接下来的门派大比,我刚才在门口瞥见,司清真人带来的人,商白芙、司空璇还有蒲飞白我都认识,但还有个青衣服的生人,要紧吗?”
“是上次羽化门的门派选拔招进内门的,名叫平凡。”晏司看了眼叶瑾身上的青色长衫,“大抵和清风堂有关。”
“清风堂,这种亦正亦邪的组织,在这种危急之刻还真是难打算啊。”叶瑾摇了摇头,露出了意味不明的浅笑,“我先回邺城叶家,门派大比上见。”
“嗯。”晏司点头,离门派大比还有七天。
望月阁、云隐宗、三大宗、洛城商家、邺城叶家……
棋盘已经摆好了,执棋之人也已落子,接下来看得就是棋子的狩猎了。
☆、第70章 百花重薇
那时从洛城龙泉山上崩塌的洞穴里飞向了远方的两道金光,是九婴从死亡的巨蛇束缚里解放了的分/身,没有意识的分/身本能地被阿九吞噬殆尽,如今的阿九安安分分地躺在白玉瓷瓶里,吸收着灵气与静养着身体,在洛城商家时为了动用那个结界,它消耗了很大的精气,元气至今未能完全恢复。
修真界里除了三大正宗外,林林总总的还有数十个小的宗门,所谓的门派大比场地位于中立之国的出云国,出云之国悬于青云之上,虽然是个面积不过城池大小的小国家,但能人辈出,出云国的国君阮寒相传师出名门,如今已有洞虚期的修为,又察纳雅言,陟罚臧否,受人爱戴,所以门派大比这般修真界中的大事安排于此,也鲜少人会有异议。
“站在这观云台上往下看,还真是有气势呢,倒有几分登临九霄,羽化归仙的意味在里头了。”
面前是云雾缭绕,铁链揽着这屋舍大小的观云台,站在悬于万里碧空中的观云台往下看,下界的山山水水都变得渺小了起来,水如烟雾般在跟前缭绕,骤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商白芙侧过了头,一袭青衣拾级而上的,是在洛城商家遇到过的叶家人叶瑾。
“你的脸色比在商家遇到的时候看起来要好点了。”坐在石凳上的商白芙语气平静,“三大世家的人也都来了呢。”
“嗯,虽然是门派大比,但世家也要参加,毕竟是一大盛况嘛。”叶瑾眉眼一弯,“更何况这次的门派大比,还是为了选出得力的修士组成联盟,讨伐妖宗和魔宗,我们邺城叶家的当家那么道貌岸然,当然不能错过这个宣扬德行的机会。”
“挺直白的,但是叶家不是站在妖宗背后吗?”商白芙目露疑惑,“这么干脆。”
“所以这次叶家也会努力啊,把主导权拿在手里了不就可以里应外合了吗?”叶瑾低低嗤笑了一声,走到商白芙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他们之间隔着一张石头垒成的棋盘,上面是摆放好了的黑白棋子,听说是原是下界的一位名师,因为厌倦尘世,藏于出云之国,这是他和一位同样隐于出云国的高人对弈的棋局,两人旗鼓相当,互不相让,这一对弈就对了百余年,后来两位高人先后飞升,这棋局也成了一局死局,无人能解。
高人飞升前对棋局设下了术法,无论棋盘上的棋子被怎样拨乱,只要等石凳上无人了,棋子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倘若有人能解开这棋局,就会得到两位高人所传真气,对自己的棋艺颇有自信之人,纷纷上了这观云台来下期,棋艺不佳的也苦练技艺,认为这不失为一种羽化登仙的妙法,但又是百余年过去了,却从无一人能解,于是人多成灾的观云台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叶瑾执起一颗黑子落下,瞥了眼白衣女子腰间黑色剑鞘的长剑,眸光微闪:“和商姑娘就不谈叶家的那些不要紧的事情了,姑娘腰间的这把,莫不是三把天子剑之一的古剑含光?”
“……”商白芙手碰了碰剑鞘。
“不瞒商姑娘,我曾在贵门派晏师弟的身上看到过这把剑,怎么没见到他来?”叶瑾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疑惑神色,就像几日前才和晏司交谈过的那个人完全不是他似的。
商白芙也的确不知道这件事:“嗯……他没来,大概是有事吧。”
师傅司清真人也联络不到他,他就像是一夜间人间蒸发了似的,商白芙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就问:“你怎么不去武斗场观看?跑这里来做什么?”
乍一听有些嚣张的话语,但女子说这话时的语气委实太过平淡,所以叶瑾很清楚面前这个看似冷漠疏离的女子其实并无恶意,他右手握拳抵在了唇边,想了想说:“今天上午好像嗯,应该不是什么大的宗派,我记不住名字了,总之只是几个小角色的武斗而已,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今早万花谷掌门钦慕玉的弟子,叫童什么的好像也有武斗,我刚才去看了眼,场上没有厉害的角色,大概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吧。”
钦慕玉的唯一弟子童若柳,在如月城还有黄泉道中,商白芙都有见到过那个刁蛮任性得不可一世得小姑娘。
她的师傅司清真人护短,三大正宗之一百花谷的掌门人钦慕玉也护短,但不同的是司清真人的护短是她自己怎么教训弟子是自己的事,不容旁人置喙,而钦慕玉的护短则是毫无原则的宠溺,是以如今童若柳虽然资质不错,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却还止步于开光后期,差距绝非一两日能补起来的。
“你不也才融合期吗?”话虽如此,对叶瑾毫不在乎的淡漠态度,商白芙还是不咸不淡地堵了一句。
“说的也是。”叶瑾也不生气,只是微笑。
商白芙手肘撑在棋盘上,托着腮看着叶瑾下棋,懒得在说些什么了,正在这时她听到旁边传来了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和别的嘈杂纷纷的议论声,她放下了手肘转头看去,只见一群穿着百花谷绿色衣裙的女子匆忙地往走廊的方向跑去了,百花谷擅长丹药,谷中花香四溢,多收女子,男子若非是资质奇佳,百花谷一般不予招收,门派大比已经开始了几日了,除了当初在黄泉道上遇到的那个,和童若柳一起的尚云鹤外,商白芙几乎没在百花谷带来的人中见到别的男子。
和尚云鹤见面后,虽然并非她本意,但两人还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商白芙才得知修为分明比童若柳要高出许多的尚云鹤是不出场的,这几日门派大比就和叶瑾说得那样,其实并无什么意思,因为都是些小门派的斗技,三大正宗和世家的人往往会在后几日才出场。
开始去看了两场,本来就什么耐心的商白芙很干脆地放弃了去武斗场观看,有时被司空璇拉着出去逛集市,司空璇忙的时候,不是待在房间里修炼,就是自己四处走走透透气。
因为她羽化双姝之一的身份,还有前些日子洛城龙泉山崩塌的事情,在修真界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她又是当事的人,总被其他门派的弟子堵住,扯东扯西的,商白芙不想聊,总是很快就找借口离开,也不在意那些人暗地里传她是个“高傲性子”,只是一来二往的,她还是听到了不少各门派的八卦,其中之一就是羽化门重薇峰的峰主衍之真人和百花谷掌门钦慕玉的事情,相传他们差点就成了一对羡煞他人的道侣。
这倒是商白芙闻所未闻的,羽化门中无人敢提此事,但是想了半天,商白芙又模模糊糊地想起来在如月城的时候,师兄蒲飞白曾受师尊所托,替百花谷掌门钦慕玉送药之事,这药就是送给重薇峰的衍之真人的,重薇峰虽然也会炼制丹药,但这到底不是羽化门的专长,当初衍之真人在秘境中身受重伤,是靠了钦慕玉派童若柳送来的药才好起来的。
再结合钦慕玉当上掌门后,对招收男修之事就尤为得严苛,商白芙觉得其中缘由很容易猜到——情关难过。
重薇峰峰主衍之真人是五灵晴的师傅,商白芙不是爱八卦的人,但是想起那个帮助她逃离黄泉道后,三魂七魄皆散的女子,她还是忍不住地留意了下此事,有人说,衍之真人会和钦慕玉闹僵,就是因为他名下的一个女弟子。
只是女弟子的名字却无人知晓。
“你说她们是去干什么了?”等百花谷的那群女修疾步穿过了长长的走廊后,看着面前的假山绿水,商白芙才不紧不慢地问出了声来。
“那么慌张,莫不是钦慕玉的那个宝贝弟子出事了?”叶瑾浅笑,“她的对手虽然是个不入流的门派弟子,资质修为都不如她,但对决考得不只是修为,还有经验和技巧,那个永远躲在百花谷谷主的庇佑下,不思进取的小姑娘怕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她的腿断了,筋脉也被打断,恐怕终身都无法再站起。”一个男子淡淡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两人同时看去,才入紫云峰内门,成为了司清真人的第五个嫡传弟子的平凡慢慢走上了楼梯,神色平淡无波,就像说着从话本上看来的东西般,毫无情绪起伏,“她的对手已经被制住了,如果不是归元宗宗主拦住,钦慕玉差点就挑断那个人的手脚筋了。”
闻此两人皆是一愣,就是叶瑾也没想到童若柳的对手会做得这么绝,至于钦慕玉的护短,他从不觉得奇怪。
“为什么会这样?”商白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不知道童若柳说了什么激怒了对方。”平凡看着她,“羽化门已经派重薇峰的人过去了,司清真人让我告知你一声,有空也去看看。”
毕竟对方是百花谷掌门人的嫡传弟子。
只是平凡眸中却闪过了一丝困惑,他并不能理解那种修为平平,一招被撂倒,又嘴巴毒不讨喜的女人,有什么好去看的。
☆、第71章 溪云初起
百花谷掌门钦慕玉的亲传弟子受伤,短短几天里,来探望童若柳的修士就快踏破了她房间的门槛,就连出云国的国君阮寒也亲自派了人前来探望,灵芝仙草堆了整整一个屋子,后来才被百花谷的掌门以童若柳需要静养为由,将那些和童若柳其实并无什么交集的修士统统都挡在了门外边。
虽然司清真人有让平凡来唤商白芙前去探望,但是对童若柳那个被宠坏了的刁蛮小姑娘并无好印象的商白芙也趁此机会不去了。
“阿芙,你又躲在这里偷懒啊。”毕竟门派大比是正式到有些严肃的场合,就算是在羽化门里也通常穿着一袭红色常服的司空璇,在这里还是乖乖地换上了羽化门的白色竹叶暗纹道袍。
在这里各个门派的弟子都会规规矩矩的穿上本门派的衣服,这也是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躲在假山后捧着阿九给她的《羽化剑法》细细观摩的商白芙听到头顶传来了女子无奈的声音,她将书籍合上,《羽化剑法》本就是羽化门的东西,即使她手上这本剑法和羽化门流传下来的,有着不少不尽相同的地方,但乍一看也没人想到这一点,司空璇右手叉腰,左腰挂着的系着根红带子的皮鞭,在明媚的阳光下微微发亮,司空璇看了眼她手里的书皮道:“真不知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找到这种荫蔽又安静的地方,我一天到晚忙的要死呢,被师傅喊过来喊过去的办事情。”
司空璇和蒲飞白是司清真人门下较早入门的弟子,经常跟着司清真人出门执行任务,出云国他们也一起随同过好几次了,所以司清真人将门派大比的一些事情安排给他们,他们处理起来也尤为的得心应手。
“师傅是信任你们才将担子交给师姐你们的。”商白芙将《羽化剑法》收回了储物戒里,拿起了含光剑站起了身来,“师姐你怎么来了?”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司空璇秀眉一挑。
“当然不是。”商白芙弯唇一笑,“师姐什么时候来我都很欢迎。”
“哦?”司空璇拖长了声音,和商白芙一起往旁边水榭上的石桌石凳走去,“阿芙阿芙,你当我是师姐,那你和师弟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什么事情?”商白芙目露疑惑。
“还跟我装傻!”走在稍稍前面一点的司空璇霍然转身,手摸向了商白芙腰间的含光剑,她下意识地就握着剑后退了小半步,司空璇扑了个空,眸子里满是狡黠,“这是晏司师弟的佩剑吧?这么紧张是做什么?”
“我并没有紧张。”微微别开了脸,商白芙继续往水榭走去,手却没有放开剑。
“嘁,小骗子。”司空璇追了上来,不依不饶,“你骗骗别人就够了,骗你师姐我可是不行的哦,来说说看,说说看,你和晏司进展到那一步了。”
被司空璇半拉着坐在了水榭里,水中波光粼粼,锦鳞游泳,饶是迟钝如商白芙也察觉不妙了,眨眼反问:“什么哪一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佩剑只是碰巧罢了。”
不好告诉司空璇晏司当时也在洛城的事情,她想了想还是没将含光剑怎么会在她手里的原因说出来。
“既然你跟我装傻,那我就直接问了。”司空璇伸出了软玉般的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晏司是不是喜欢你,那把剑是定情信物?你对晏司是怎么想的?”
“都不是!”商白芙强硬地否认着,觉得脸有点点热,她默默地运行起了真气,往清澈见底的湖水看去,想起了那时在龙泉山水下,晏司平静的语气,与认真的承诺,她叹气,“师姐,我想我大概没办法爱上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吧,嗯……换句话来说就是自私,对,这么说就好了啊,我很自私的师姐。”
“阿芙你已经不用在乎商家了。”以为商白芙的心魔还是洛城商家的司空璇轻轻地握住了她细嫩的手,商白芙常练剑,但手却一点也不粗糙,肌肤终年微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是水木双灵根的缘故。
她又不是原身,洛城商家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啊。
只是她曾经去相信过一个人,后来她赔上了她的性命与王位,仅此而已。
“师姐,我们还是不说这个了。”因为是绝对无法跟司空璇解释的事情,她也无法将自己只是个夺舍重生的冒牌货这样的事情说出口,于是商白芙决定就让司空璇这么误解下去好了,她转开了话题,“我上次离开羽化门的时候,不是有好多来应试的考生都消失了吗?还有之前村子里的事,那些昏迷不醒的人怎么样了?”
“事情景曜峰的睿行真人已经查清楚了,景曜峰才入内门的那个师弟,姓长孙的好像还立下了大功了,也是他发现的,消失了的考生,虽然大多是些三四灵根这样的伪灵根,也有少数是双灵根的,但他们灵根中水灵根更为茁壮,也更容易修炼。”司空璇顺着商白芙如实说,“掌门怀疑……是妖宗的人干的,那些妖修魔修们,你是知道的。”
声音微颤,司空璇握紧了手指,咬牙切齿地低语:“那群败类,尽是做些采阴补阳的龌龊事。”
“花大力气来羽化门动手?”商白芙看着她。
“是挑衅。”司空璇皱眉,“魔宗和妖宗趁着魔物作乱,用凝雪露蛊惑村民,收集精气,不知道要干什么,三大正宗和修真世家决定趁着门派大比在即,选出修士,讨伐魔妖二宗,主张最初是掌门归瑾瑜提的,他们这么做也不奇怪,内奸也被揪出来了,是紫云峰上的一个外门弟子,烧柴火的,好像还是个哑巴?抓到他后他畏罪自杀了,让师傅难做。”
毕竟紫云峰一直都是受着师傅司清真人的管辖的,那些个外门弟子虽然一直都敬畏着师傅,喊她司清真人,但说到底,就算不是嫡传弟子,他们也是司清真人的弟子。
而如今里面混入了一个奸细。
商白芙立马就想到了云隐宗安插进来的那个探子,司空璇一直看着她,她顿了顿才说:“没想到会是这样,师傅她一定很生气吧。”
“简直是大发雷霆啊!你不在真是太好了,像我和师兄,都被迁怒,被骂了一顿呢。”司空璇龇牙咧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阿芙我记得下午你有武斗赛吧,对手是归元宗的弟子,修为和你不相上下,身手也不俗,你准备得怎样了?”
“还好。”叶瑾最近总是来找她和她聊些有的没有的,她虽然不觉得她和叶瑾有这么地熟稔,但是对方得态度热枕,又不会过于纠缠惹人不耐烦,有时还会说些有用得情报,譬如她这次对手的一些事情,商白芙索性由他去了。
她听说自己这次的对手以棍棒为武器,在拜入归元宗门下前,曾是一家寺庙的得道高僧,降妖除魔,法力无边。
和她一样,同为心动后期的修士,门派大比通常会把修为差不多的修士安排到一起,修士与修士间,一个等级的差距往往是难以逾越的,将差距太远的修士安排在一起比武,不过是看场单方面的碾压罢了,毫无意义,也起不到选拔修士组成联盟的作用。
不过叶瑾眉眼一弯又说:“和尚来当对手,对你这般看起来小小的姑娘定是会手下留情,阿芙姑娘的可乘之机可是多得是,想必是不会输的吧,那我也就不去看了。”
但她不用放水也不会输。
冲到面前来的棍棒卷起风沙,迷得眼前几乎看不清楚,商白芙旋身间躲过了劲风,不用特意去看,神识也会将对手的举动传到她的脑海里,风华扇已然出袖,眨眼间商白芙就到了僧人的面前,扇子的尖端抵在了他的脖子下,僧人后仰着头,长棍已经来不及收回来了,她赢了。
门派大比只不过是为了技艺上的切磋,点到即止即可,再加上前几日童若柳被对手废掉双腿一事,让门派大比蒙上了一层阴霾,近日对比试更是看得尤为紧凑。
“羽化门紫云峰弟子商白芙胜!”
出云国派出的判官下了断言,她收回折扇,抱拳致礼,才走出了比武场。
小小的比武,比起收服上古凶兽九婴来说,根本是微不足道之事,但商白芙还是会认真地去对待每一场比武,不为其他,因为她如果不拿出自己的实力来,对对手来说是不尊重的行为。
至于她下了比武场后,其他弟子私底下在传她“高傲”也好,“目中无人”也罢,她问心无愧,所以并不在乎。
“那就是你的弟子,商家的那个丫头?”有个人负手慢慢走到了司清真人的身边,白衣紫边,长发半绾,眸中淡漠温雅得就像是月宫金桂,“和我一年前见到她时,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更有气魄也更厉害了些。”
一直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比武场的司清真人微愣后侧头,她之前躲在阴影里,所以商白芙没能看见她,她看着身侧站着的那人,低下了头:“掌门。”
她低垂着的目光幽深如井。
☆、第72章 西陆之约
门派大比在第五日的时候迎来了高/潮——三大正宗与三大世家的切磋。
比武是修为差不多的修士抽签对决,短短的两天里,身为羽化门紫云峰嫡传弟子的商白芙就和凤城佟家的、还有邺城叶家的人都比了一两场。
蒲飞白和司空璇也有上场,不过让商白芙疑惑的是司清真人大多时候都是要她出场代替紫云峰,说是为了锻炼她的身手,蒲飞白和司空璇之前都有跟着司清真人来出云国,商白芙是第一次来,所以要多历练。
司清真人说这话时,脸上是一如往昔的恬静微笑,让商白芙突兀地就愣了半天,然后点头。
又是干脆利落地将对手几招内掀翻在地,商白芙从武斗场上跳了下来,对看台下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都毫不理会,师兄蒲飞白等在那里,见她下来了扬起了唇:“恭喜,阿芙。”
“嗯。”她点点头,左右环顾,“对了师兄,师姐呢?”
“师傅有事叫她去办。”蒲飞白看向了她腰间的含光剑,“阿芙,我记得你离开羽化门的时候,手上并没有这把含光剑,是见到师弟了吗?他怎么没跟着来出云之国。”
“晏司他……说他有事。”商白芙支吾了一声,正在这时平凡走了过来,冲她颔首后,跟蒲飞白说起了比武的事情,门派大比不但是门派与门派之间的比武,门派之内如果恰好抽到签了,也会进行比武,门派大比本意是切磋技艺,但或多或少都牵扯到了各个门派的面子上的问题,为了尽可能的避免损失战力,各峰也会就相关事宜进行商榷。
“那我就先回房了,师兄。”他们的话题她插不进去,因为司清真人并没有将这些事情交给她,她道了一声就往自己住的水榭亭台走去。
不知不觉间就是秋季了,一路上是落叶纷呈,被风一吹,扬扬而起,火红的枫叶厚厚重重地铺了一地,出云之国悬于长空蓝天之上,秋季要比下界冷得多,她是修士可以用真气保持体温,即使是酷寒也不会觉得过于的寒冷,但是青瓦屋檐上却凝了薄薄的一层霜月般的薄雪。
火红与皑皑相辉映着,映入她眼帘的,是站在走廊转角处,伸手拈住了一片落叶,白衣吹拂,乌发如墨的男子,听见了她的脚步声,他垂下了手,冉冉的枯叶从手中飘落,他转身看来,衣袖上的竹叶暗纹在温煦的阳光下微微泛光。
他就这样突然而至。
风声飒飒,枫叶一直从院子里飘进来,明媚的颜色映入了她明丽的眸子里,商白芙发现他总是这样突然就来到她的身边,然后又突然地消失。
黄泉道的时候是这样,洛城商家时也是这样。
“……”她久久地沉默着,像是没回过神来,又像是只是在发呆。
还是晏司率先开了口,音色清越如娓娓低喃的古筝:“师姐。”
“……”商白芙走上了前来,看着他身后镂花的窗檐,“上次你走的匆忙,忘了把含光剑带走,你现在来得正好,我好将它还给你。”
她垂下了眸,伸手将腰间冰凉锋利的含光剑取了下来,递过去的时候,晏司用手抵住了刀鞘:“师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等我?”商白芙抬头看他,晏司不接过长剑,她又不可能将剑直接扔在地上,稍稍一顿,她绕开他往旁边的厢房走去,“跟我来吧。”
衣袖下的手捏了个法决,在门上设的禁制就解开了,商白芙推开了门板踏入了房间,屋子不大,重重的纱幔被细致地扎起,屏风折叠,东西摆放整齐,干干净净,一览无余。
她将含光剑放在了桌上,往里间走去:“碧螺春和竹叶青,你要喝哪种?”
“师姐你还是没有将头发好好地扎起呢。”他微微叹气,似是无奈,却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那个问题。
商白芙伸手摸了摸垂到了肩上的,被一条紫色银边的丝绸扎起的利落长发:“我不会。”
“……”晏司微微沉默了下,看着她的眼睛,“我可以吗?”
“……”商白芙侧头看他,眨了眨眼,难得的发现自己有点听不懂别人说的话,“你……指的是什么?”
“我来为师姐你梳发。”他温雅地浅笑着说。
……
铜镜里倒映出的,是一张明丽陌生的脸,他的手指在她的青丝间穿过,指尖冰凉,商白芙发现晏司的体温较之常人要低些,像是块捂不热的玉石,动作轻柔如棉绒,商白芙看着他灵巧地将她的长发绾成了凌云髻,又想起自己虽然贵为帝姬,却笨手笨脚地连绾发都学不会,忍不住嘟囔:“晏司你为什么能绾得那么好看?莫不是经常为女子绾发?”
晏司动作微顿:“嗯。”
“……”商白芙想站起身来,晏司一手托着她的长发,一手轻轻地按住了她的肩头,轻轻一笑,“不过是跟我阿姐。”
“你替谁和我有什么干系?”冷冰冰的话语,女子说出来时却并没有气势汹汹的意思,商白芙想起了在境外望月阁时,和她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女,细想却发现她其实想不起来她的容貌,秦以蓉和晏司是亲姐弟,长得大概也极为相似吧,商白芙随口问着,“秦以蓉也不会绾发?”
“也不是不会。”晏司低垂眉眼,“只是她说有那个梳头发的功夫来浪费,不如多练会儿剑,所以总要我帮她扎,她好看剑谱。”
“听起来你和她关系很不错。”商白芙伸手遮住了铜镜里映照出来的女子的脸,“她为什么想杀你?”
将手从冰凉的铜镜上滑下,她端起铜镜向上方照去,映出的是男子平静无波的神色,他手上金步摇的尖端明明晃晃的,微微一顿,他将金步摇斜插入了她如云的发里:“师姐你生气了么?”
“我看起来像是生气了的样子吗?”商白芙将铜镜对准了自己,看着自己的神情。
“是气我在洛城时,没有告知你一声就走了?”微微扬起的音调,晏司却是用着笃定的语气来陈述着这句话。
“那种事我并不在乎。”她站起了身来,用着冷漠的话语划清着界线,“含光剑在桌上,我乏了。”
“我也乏了。”他从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动作轻柔,态度却很强硬,商白芙完全没料到晏司会突然这么做,一僵就忘了反抗,直到背后传来了冰凉的体温,她才骤然清醒了过来,他的手臂缠在她纤细的腰间,商白芙伸手去掰他的手臂,却听到他的声音轻轻地,在她的头顶响起,“能听我说说话吗?”
“你先松开。”商白芙微微蹙起了黛眉,别开了脸,“松开了也能说话不是吗?”
“也是。”他低笑,“邶姑娘你能没有立刻推开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松开了手,商白芙刚想转身,晏司顺势抬起手,蒙住了她的眼睛,附耳轻语:“吾心悦汝。”
温柔的低喃一如清风过境。
商白芙霍然转身,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她一回头就扑入了他的怀中,他长长的发丝轻柔的拂过了她的脸颊,她抬头张口,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似乎是恍然间,她才发觉晏司的脸色微白,体温更是不正常的冷,虽然晏司是冰灵根,身上的温度较之常人要低些,但绝不是这种如古玉般的凉,商白芙发现自己终于能发出声音来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邶姑娘。”晏司总是这么说着,清隽的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平静浅笑,商白芙手抬起又垂下,低着头,攒紧了拳,然后突然咬唇抬头,眼神恶狠狠的,像是匹凶猛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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