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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与男神不得近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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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莹倒是与有荣焉的模样:“我家阿芜不光模样好,性子也讨喜。”
容芜茫然抬起头,只觉得今日所有跟她全不着边的形容都接二连三地按了上来。
“看这呆呆模样,方才那大眼睛还活的很呢!”庾兰凑近了来。
容芜没防备,吓的向后退了一步撞进容莹怀里,被她搂住道:“好了,阿芜都被你们吓着了。”
“瞧你宝贝的,姐姐们这不是跟她亲近呢嘛…”庾兰撇撇嘴,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外面再次传来动静,几人扭头看过去。
“来人是是靖宁侯府的…姬洳?”
“是姬洳。”谢纭接道,不解地歪歪头,“靖宁侯府的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是庶出,一向不受公主青睐,而这位二小姐年纪又小,平日里也不见多接触的啊?”
说话间,司马妗脸上挂着笑走了进来,在她身边的是一位五六岁大的小姑娘。
紫衣白裘毛,眉眼精致,面色却是冷若冰霜。小小年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无意间被眼神扫到就是一冷,让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这位是靖宁侯府的二小姐姬洳,不知你们之前见过没有?”司马妗打破冷场,笑着介绍道。
“远远见过,倒不曾有机会交谈,今日倒是借了公主的福。”庾兰捧场道,主动跟姬洳打了招呼。
“嗯。”姬洳抬头,认真地看了眼说话的人,算是回应。
众人顿了顿,气氛又冷了下来。
司马妗面上也闪过尴尬之色,继而侧身亲热地拉起姬洳的手,好似自己人一般地提议道:“一会儿膳房便能备好了,先坐这里跟大家聊聊天吧?”
“嗯。”默默将手抽了出来,环顾四周,最终在容芜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司马妗本是骄傲的性子,绝不可能为了谁伏低几次,见状也就不再多言,转而走去与容莹等人说话。
这里一时就留下了容芜和姬洳。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对于姬洳的性子,在上辈子容芜就早已有所领教。
曾经的她,也像司马妗一样因为姬晏的关系想要跟姬洳套近乎,毫无疑问被冷冷兑了回来。当时以为姬洳眼高于顶,如今想想,其实她的性子还挺合自己胃口的。
不管怎样,这一世她是不会再为了姬晏去做什么丢脸的事了,讨好搭话什么的更是…
“我哥哥前些日子去接的,可是你?”
“…哎?”容芜惊悚地转头,正见姬洳静静地看着自己。
她这是…被主动临幸了?
☆、第二十四章 年节送来的礼物
在姬洳的注视下,容芜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转而怕有什么误会,又赶紧解释道:“本是我二哥去接我的,正好那天是礼学监放年假,公子晏兴许无事便跟着去散散心…”
“无事而为,并不是我哥哥的习惯。”
“或许有时…”
“你不必解释了,哥哥做事总有他的道理,无需我多言。”姬洳打断她,“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澍玉公主好像对此很在意,方才进来时就问过我那日的人是谁。”
“那你告诉她了?”容芜惊。
姬洳抬眉,淡淡道:“没有。”
“…谢谢。”
容芜没想到那天的偶遇会让澍玉公主如此介挂,联想到这次生辰宴邀请的对象,心下不由了然。
今日姬洳会主动提醒,也在她的意料之外。依照澍玉公主的性子,若成为她的眼中钉,日子就别想好过了,细细想来更觉感激。
“真是谢谢你了。”再次认真地道谢。
“嗯。”
容芜心里莞尔。
姬洳这个性格比起前世的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小小年纪就跟她哥哥一个冰窖里走出来的一般,做姑娘时有家人和姬晏罩顾着,但嫁人后好像过的并不顺遂。印象中她是嫁进了将军府,至于为何侯门贵女会嫁进只有官位并无世袭爵位的寒门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接下来并没再说话,并排坐着,一直等到宴席开始。
席间主要是几位年长些的姑娘们在聊天,容芜几人都是以闷头吃饭为主。
庾兰最关心的还是女学的入学考试,询问容莹无果后,又拉着已经进入女学就读的谢纭打听个不行,直把谢纭闹的没脾气,连连道:“我入学时又没考国事论,具体情况也不知呀…”
看着庾兰失望的神情,庾邵摸了摸下巴道:“不就是国事论么,哥哥去给你找来试题不就行了!”
容芜眼睛倏然睁大,脱口而出道:“你这是作弊!”
殿中的人都侧目而来,就连姬洳也停下了箸。容芜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盘子。
“…阿芜?”容莹轻声询问到。
“没…没事,我刚刚走神了…”
待众人重新转开注意力后,容芜才缓缓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一旁笑的花枝乱颤的庾邵一眼,自己生着闷气。
司马妗作为皇家公主,自然有专门的先生教授课业,无需参加女学,此时只是事不关己地把她们抱怨当热闹听,间歇打量着昌毅侯府的几个小姑娘。
姬洳已经确认过了,既然不是她,那么就只能出自昌毅侯府了。
容芬是个闷葫芦,存在感低的基本可以忽略;那个容芜年纪小不说,方才又一惊一乍的又好像脑子有问题,也不像有什么本事。
那么就只剩下容菱了。
司马妗的目光凛冽的投到她的身上。
浮夸虚慕,怎么看怎么讨厌,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是她。
容菱吃着东西,感到强烈的视线,不由顺着看过去,见是澍玉公主正盯着自己,不由受宠若惊地回了个大大笑容。
“哼。”司马妗冷笑着移开脸。
若真是这等货色,她也真是一点也无需担心了。公子晏那日的维护,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又或是只是单纯地在与她斗气。
这样一想,司马妗心里又生出了几分甜蜜来。倒不再纠结此事,专心投入在了生日庆生上。
席散后,容芜几人随着容莹与众人告别,上了马车。
一直到回了侯府,杏春才从粗使丫鬟中钻了出来挤到容芜身边,撅着嘴道:“小姐,干嘛让奴婢藏起来呀?那传话之人也不说清楚缘由,害得奴婢一直担心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哦?既然担心,为何还是信了那人的话?”躲过一劫,容芜好心情地想要逗弄下她。
“本来是不信的,后来那人拿出了靖宁侯府的信物,奴婢这才听了进去。”杏春得意道。
“…为何靖宁侯府的你就信啊?”
“噗,小姐又糊涂了,靖宁侯府有晏少爷在,还有什么不可信的呀?”
“……”
容芜的好心情没有了,闷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把这一根筋的丫鬟挡在了外面。
冯妈妈端水进去伺候梳洗时,还以为姑娘在外面受了欺负,问杏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的一晚上没有睡好觉。
***
年末近了,侯府内在张灯结彩,装扮成一副喜庆的模样。
大夫人沈氏住持中馈,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容莹年纪虽还小,但沈氏有意开始锻炼她,便常常将她带在身边,让她学习观摩。
相比来讲,二房和三房就轻松多了。小桓氏得了空闲,有事没事的就爱来崔氏那里坐一坐,有时会拿来容芬的画本让大家一起看看。
杏春见状,小声地在容芜耳边抱怨道:“小姐,我听三夫人身边的丫鬟说,咱们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里,二夫人也不怎么过来,不知怎的现在又跑的勤了!”
容芜心里有数,但也没有对杏春讲。
还不是因为小桓氏能拿出来比一比的,就只有如今容芬比容芜强上一些了?容芜不在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好能占得上风的,总归自己又抱不出一个儿子来跟茂哥儿比…
这些琐事容芜还都不放在心上,自从朝恩寺回来后,她倒是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平日里没事也会抄写一些经文,全当是一边练字,一边为家人祈福。
太夫人见容芜本本经卷字迹端正工整,不说多么好看,但足以看出是认真的下了一番功夫的,心里欢喜,也常常将她唤到身边,看着她伏案抄写。
是以,容芜变成了正院的常客,老侯爷遇见了,还会亲自指导她一番。
日子也是过的忙忙碌碌,眨眼间年节便到了。
除夕之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团圆饭,席间容芜被提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再也不似从前的无闻陪衬。这种成为家里一份子的心情,让容芜有了不一样的体验,膳食也用的格外香甜。
领完压岁包,容莹和容菱本是要跟着少爷们一起守夜,拉着容芜也不让走。但姑娘们还未坚持到午夜便直打瞌睡了,被各自的奶娘给抱了回去。
就在容芜迷糊着打算上床睡觉时,杏春喜气洋洋地推门抱着一捆东西走了进来,笑着道:“小姐,你猜这是什么?”
“…嗯?”容芜趴在床上,闭着眼哼道。
“老规矩,靖宁侯府又送来礼物啦!”
“…礼物?”容芜睁开眼,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杏春小心翼翼地拆开绳子,打开包纸,只见里面竟是一个精致的木盒。
莫名的眼熟。
容芜接了过来,打开盒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果然,木盒里面躺着的是一卷经文,封面所书——《净物经》。
上好的青檀木,工整的笔记和标注,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四海八方,五行皆空,净源所至…”
轻轻抚摸上一句句熟记会背的字句,他是觉得自己前些时候的行为过于怪异,想要为她“净一净”的吗?
这卷经文曾经是她日日夜夜爱不离手之物,没想到兜兜转转,在这一世又已这等形式出现在了她面前。
“…小姐,你怎么哭了?”杏春讷讷道。
“无事…熬夜久了,眼睛有些干。”容芜仰起头,用手背挡住了眼睛,“把这东西拿下去放好吧。”
“是。”
待关门声响起,容芜终是有些忍不住,隐隐抽泣出了声。她把脸埋进被子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单纯的想哭一场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抬起头来,却差点被吓的噎过气去。
“咳…咳咳…庾邵!你也是世家公子,如何不知姑娘的闺房不能乱进?!”
庾邵没有嬉皮笑脸,只是坐在床角,安静地看着她。
“你为何哭的如此伤心?”
“不关你的事,出去。”
“小丫头,你除了能看见鬼,是不是还藏着什么秘密?”
“我能还有什么秘密?”容芜抬起头来,“光能看见鬼这一项就够我受的了,难不成还得看见神你才满意?”
“……”庾邵愣了愣,垂下了眼,“罢了,今晚来找你,确实是有事。”
容芜抿着嘴,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看那个男孩,他已经透明的快要消失了。”
庾邵指了指门口,容芜看过去,心里一震。小男孩依旧抱着木人站在那里冲他们笑着,可周身已经透明的可以看到身后之景了。
“这是…怎么了?”
“鬼魂若因执念在人世停留太久而不吸取什么来维持形态的话,是会渐渐变得透明,最终魂飞魄散彻底消失的。”庾邵道,表情是难得的认真,“这孩子错过了头七,也错过的最近的初八投胎夜,若再任由他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再无转世的机会,彻底泯灭于这个世间。”
☆、第二十五章 出府寻迹
两日后,容芜得知容莹要随着沈氏一同去量衣铺选定今年府中的新衣款式,便去求着容莹把她也捎带了上。
往年这个时候,量衣铺的掌柜总会带人亲自上门拿着样式供夫人们挑选,但今年新进的种类格外多,从布料到花样都来不及做出范图,沈氏怕拖久了待到年关还送不到府上耽误事,便决定亲自去铺子中早早定下来图个安心。
在铺子门口下了马车,见旁边还等着两辆马车,沈氏笑着对容莹和容芜道:“看来有人和咱们想到一起去了,本想抢个先,却还是落了人后。”
容莹挽起她的胳膊,亲昵道:“总归样式多,不愁选不到好看的衣服了!”
“你这丫头,跟着出来可别竟想着自己好看,全府上下那么多人,要做到每人的衣服都既符合身份又得偏爱,可不是那么容易。”
“这些都有娘亲操心,我和阿芜顾着自己的就好啦,况且我们的自己选好了,不也是给您省心嘛?”
“你们两个…”沈氏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罢了罢了,今儿个阿芜看上了什么,婶娘自己掏腰包也给你们买下。”
正在思索怎么脱身的容芜猛然被提到了名字,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得咧嘴冲她们笑了笑。
容莹口中虽这般说着,在掌柜搬出各种布匹花色时,还是懂事地跟在了沈氏身边一同去挑选。
“阿芜别愣着了,快过来一起看看!”
“…哎。”
慢悠悠地起身,凑了过去。
“你看这件藕荷色的,好看吗?”
容芜点了点头:“大姐姐穿什么都好看。”
“就听你小嘴动了,也不知眼睛到底看没看!”
“自然是看了…”为表真诚,目光扫了扫,指着一匹红色的布料道,“我觉得那个也很适合大姐姐。”
容莹脸硬了硬,默默别开了头。
颜色艳丽醒目,定会衬出大姐姐的美貌与气势,好看的紧啊?
“噗…四丫头,你选的那匹,估计你家太夫人穿还算合适!哈哈哈哈…”耳边传来庾邵的闷笑声,容芜愣了愣,扭头看了过去。
接触到她懵懂且认真的眼神,庾邵都有些不忍心再笑了,摸了摸鼻子,指向另一匹浅瑰色的布卷道:“你可以重新跟你大姐姐改口,那个才是你想说的。”
“大姐姐,我指的是这一匹。”容芜在这种时刻向来是从善如流,专门拿手指戳了戳。
容莹脸上瞬间如暖春融雪,笑了开来。
掀开一角,看了片刻欣喜道:“阿芜好眼光,这一卷初看寻常,细细观来却雅致而不落俗,别有韵味呢。”
容芜也探头上去看了看,不过就是粉底小花,并不能欣赏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跟着点了点头。
“那我就听阿芜的,选这一款了!”容莹满意地冲丫鬟示意,立即有人做下了记录,又回头笑着道,“准备给自己挑哪一个?”
容芜自觉地再次向庾邵看去,只见他正闲闲地在铺子里晃荡,面上表情却显得有些认真,不由支吾道:“我…我再想一想…”
等了一会儿庾邵还在转着,容芜感觉指望不上他了,便准备随便点一个了事。手指刚伸出来,就听到他终于开了口:“这款紫色的适合你。”
容芜看去,颜色有些深,这次她倒真的在太夫人的衣领处见过与这个很像的了。
被怀疑的眼神看着,庾邵面上有些挂不住,瞪眼道:“收起你那表情!小爷我当年的眼光水准可是风靡闵京城的!”
容芜撇撇嘴,还是指了过去。
“颜色会不会老气了点?”容莹颦眉细看了看。
——对吧,我也是这么觉着的。
容芜叹口气,还是本着速战速决的意思定下了那一款。
容莹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
选好了自己的,容莹就去寻了沈氏,帮她一起参谋。
过了半个时辰,沈氏与容莹非但没有疲惫,反而越选越兴奋,还要跟着掌柜进里面去看些别的。
容芜终于找到机会,插嘴道:“婶娘、大姐姐,我有些累,就在这里等你们出来好了。”
“小懒虫,自己要跟出来,这才多大功夫就想偷懒啦?”
容芜吐了吐舌头。
沈氏嘱咐杏春道:“好好陪着小姐,别乱走,我们一会儿就出来了。”
“是。”杏春应了下来,见二人进去后,俯身问容芜道,“小姐,想吃点什么吗?奴婢出门带了些点心。”
“我不饿。”容芜眼神闪亮亮地看向她,“杏春,咱们出去转转吧。”
“这可不成!大夫人刚说了,不让咱们乱动…”
“就在这附近随便走走,屋里待的都闷了,总之赶在大姐姐她们出来前回来不就好了?”
“可是…”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自个儿出门了。”容芜板起小脸,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
“哎小姐!等等奴婢啊…”杏春一跺脚,追着也跟了上去。小姐如今是越来越有主意,她都只能是顺着了。
终于逃了出来的容芜长舒了一口气,偏头见庾邵拉着小男孩也跟了出来,出声问到:“咱们现在去哪儿?”
“咦?奴婢跟着小姐走啊…”
容芜没有理她,心想杏春带着也是个麻烦,还是再找个机会甩掉的好。
庾邵低头对小男孩说了些什么,便见男孩小脸上漾起笑容,点了点头,走在了前面。
庾邵缚手跟在后面。
宽肩窄腰,藏蓝色的单衣在穿着臃肿的人群中竟显得有些挺拔倜傥。
容芜心中不知他们究竟要做什么,见状赶紧提步跟了上去。
几人顺着街边走着,庾邵步子渐渐慢了下来,等着容芜跟他并排。
“找个机会,把你的丫鬟给支开。”
容芜瞥他一眼,小声哼哼道:“你当这事很容易吗?”
“容不容易,你都要这么做。”庾邵道,“除非你想被你的丫鬟发现什么?”
容芜心知他说的其实都对,只得叹口气,眼睛向四周寻找着机会。
“杏春,你看那个斜对角的点心铺子没,去买些玫瑰饼回来吧。”在路过一个街口时,容芜突然道。
“好的!”杏春应道,走出两步后又回头不安道,“要不小姐和奴婢一起去吧,现在就咱们两个人,奴婢怕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
“大白天的不碍事,我不乱走,你快去快回好了。”
“那…那好吧…”杏春说着提起裙角,快步跑过了马路。
“快走。”转身间,庾邵拉住容芜的手,大步向另一边走去。
等拐进一个小巷后,才渐渐慢下了步伐。
“真是个听话的乖丫鬟。”庾邵边走边轻笑道,“放心吧,那家点心铺子是京中规矩最多的,什么不□□份都要按先来后到排队啊,什么定时出炉保证新鲜啊,总归你那丫鬟进去了,就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容芜没怎么理他,淡淡道:“反正是你指的路,对错都这样了,赶快办正事要紧。”
“小小年纪,成天说话装大人,累不累…”庾邵嘀咕着,见容芜跟着小男孩已经快要穿过小巷,摇摇头快走两步赶了上去。
从巷子另一边走出,看着有些熟悉的街道,容芜突然反应过来这就是回京时被澍玉公主马车险些撞到的地方,也正是在这里初遇了男孩。
“果然又回到了这里。”庾邵站在她身后,若有所思道,“他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如今只能记得让他印象最深的场景。”
容芜回头,看着他问到:“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唯有从这里为引,找出何为他心中的执念了。”
“印象最深的场景?执念?”
“没错,之所以能够让他印象最深刻,无非就是经常来这里、家住在这里、父母在这里工作…亦或是,死在这里。”庾邵说着目光转动,定格在了容芜身上,“四丫头,搞清楚这件事,只有靠你了。”
☆、第二十六章 爹爹
父母…住址…死因?
容芜站在喧闹的街口,身边虽站着庾邵和小男孩,在外人眼中却好像只有她一人茫然地四处看着,孤零行单,倒是引人回头。
“四丫头,向附近摆摊的商贩打听一下,无论哪种情况,都应该知道些情况才是。”
“嗯…”容芜正不知该如何做时,听到庾邵的话,立马行动了起来。
她选择了一位路边卖简单首饰的大婶走近问到:“请问,能向您打听个人吗?”
“去去去,小丫头一边儿玩,别挡着我做生意。”大婶正低着头整理被前一个客人放乱的饰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容芜也是第一次主动像陌生人询问,腾地脸红了起来,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市井之人修养难免差一些,别往心里去,直接向她描述下这男孩的样貌便是。”庾邵拍拍她的头,在一旁指点道。
“那…那个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模样,眼睛不…”容芜定了定心,为了那男孩,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着,却见那大婶把手中木盒使劲往下一放,在车架上发出乓地声响。
“我说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没见人正忙着呢!怎么这么讨人厌…”嘴里朝地上呸了一口,别过了身去。
容芜脑子嗡了一下,那嫌弃厌恶的神情才是她前世看惯了的,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没有机会重生、没有去过朝恩寺、也没有庾邵和小男孩…这一切只是她贪婪的幻想,待她醒来,仍然还是那个被视为不祥的怪物。
“丫头!…四丫头?”耳边传来庾邵的阵阵呼唤。容芜回过神来,见面前正蹲着一位裹着头巾的婆婆,担忧地看着她。
“孩子,你怎么哭了?”
容芜眼睛一抬,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脸泪水,匆匆拿起袖口抿了抿。
“百胜家的,你生意不好,冲一个孩子发什么脾气?看把人家吓的…”另一边卖绣活的大婶开口道。
“我…我也没说什么啊?”卖首饰的大婶瞥了容芜一眼,抱怨道,“是这丫头自己哭的,我可是没打也没骂!”
“你那臭脾气,光沉个脸都够让人受的了。”
“哎呸,我这脸又怎么了?”
两人说着几句就吵了起来,容芜不愿在这里多待,扭头想找别人再打听。
“孩子,你可是走丢了在找什么人?别哭,来跟婆婆说说,婆婆帮你找啊…”裹头巾的婆婆拉着容芜安慰道。
容芜转头看了看小男孩,试探性地开口道:“是一个五六岁样子大小的男孩,眼睛不大,爱笑,有两个酒窝,喜欢…喜欢玩木人?”
婆婆越听笑容越僵,最终缓缓收了起来,盯着容芜道:“你认识他吗?”
“婆婆知道他?!”容芜捕捉到关键,立马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睛。
“你可能还不知道…那孩子,已经没了…”
容芜心里涩涩的,看着身边跟她个头差不多高的男孩仰头笑着,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到对面那个木匠铺子了吗?里面的男人正是那孩子的父亲。”婆婆伸手指了指,又小声道,“不过你最好别过去提起这事。”
“这是为何?”
“那孩子…说实话,是死在他父亲手上了!唉,真是造孽啊…”婆婆说着,不忍地皱眉摇了摇头,一副不愿再说的模样,嘱咐她快些回家,便转身离开了。
“怎…怎么会这样…”容芜喃喃道,目光移向男孩,不由自主轻问道,“你为何还对这里念念不忘呢?是不甘心吗…”
“先过去看看情况,不要直接问出来什么。”庾邵道,眼神微眯,将容芜拉了过来,“跟在我身后,如果见那男人感觉不对,就快跑。”
“嗯!”容芜也紧张起来,乖乖地躲在了他身后,两人慢慢地过到了街对面。
走着走着,容芜突然反应过来,如今庾邵只是个鬼魂,外人看不见也触不到的又能抵挡什么?自己这般弓着身子贴着他过马路的怪异姿势,在别人眼里还不知怎么个好笑呢…
如此想着,轻悄悄地直起了身子,庾邵察觉后回过头来,见到容芜的神情也明白了过来,愣了下,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调整好情绪,正待准备把容芜推进木匠铺时,手突然被软绵绵的握住了。
低头看去,容芜小心翼翼地圈住了他的三个手指,脸有些红地嗫嚅道:“我有些害怕…”
庾邵心里好似被倏地烫了一下,灼的冰水快要溢到眼眶,不由微微仰起些脸,眼睛死死盯住了头顶的房檐。
半晌,才轻哼一声狠狠回握住了她的手,吊儿郎当道:“罢了,看你胆子这么小的份儿上,小爷我就再陪你一程!”
容芜低着头唇角弯了弯。
别人看不到又怎样,还有她在啊。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力量带来阵阵安心,知道他的存在,也就够了。
“哧拗——哧拗——哧拗——”
走进屋子,光线阴暗发黑,里面传来锯木头的声音。
听到动静,一个脸上有道斜疤的男人抬起头来,冷冷看了容芜一眼,又低下了头,手中活计不停。
“哧拗——哧拗——哧拗——”
容芜不禁后退两步,抓着庾邵的手紧了紧。
“怕啥!小爷在呢。”
有人陪着,胆子总是大了些,容芜点着脚尖挪到了墙边站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干活。
默了一会儿,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要买什么?”
“我…我家人去对面买东西了,让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容芜没防备被吓了一跳,脑子转的却还算快,结巴道。
“哧拗——哧拗——哧拗——”
男人又锯了两截木段,才淡淡开口道:“门口有凳子,自己坐着吧。”
“…哎,谢谢大叔。”
容芜找到木凳,随意拍了拍灰,坐了上去。目光寻到小男孩,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蹲到了一个木架下,侧着身子伸手朝里面够着什么。
“那个木架…”容芜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问到,“木架下面好像有东西露出来了,看起来挺有趣的…”
“哧拗——哧拗——哧拗——”
容芜捂住耳朵,简直觉得心都要被划啦了开。
好在男人锯完最后一段后,终于放下了工具,站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看了容芜两眼,蹲下身子从木架底下抽出了一个扁长的盒子,里面竟然满满的都是木人。
这些木人大小不一,连动作形态也都不一样,雕琢精细,比男孩手中的要强上许多。
“喜欢哪个,拿走一个玩儿吧。”男人看着木人,语气和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大叔,为何会有这么多木人?”容芜察觉出男人并非外表看的凶恶,渐渐放下了心,细细观察着他和小男孩的神情。
男孩眼中虽仍如往常一样像是隔了一层纱般朦胧,却可以看出隐隐透着几分兴奋,一步步地走到近前,蹲下身子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躺在盒子中的木人们,虽然手指每每都透过木人触到了地上。
“喂,进来吃饭了。”这时,里屋的门帘被挑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面容憔悴,透着病态,见到放在地上的木人们,眼睛突然睁大,尖声叫道,“你又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做什么?你还有脸拿出来?!儿子之前心心念念地求你给他做个木人你不好好做,现在儿子都没了!你做再多又有何用?!啊——”
男人面上显出痛苦,好像瞬间老了好几岁。
“锯木头!成天就会锯木头!你那工具怎么就不能拿牢点…好端端的怎会飞到了小宝的头上去啊?…呜呜呜呜…我的儿子啊…”女人被这些木人勾的情绪崩溃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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