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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灵异日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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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来了,街边洋梧桐的叶子黄了,一片片随着冷风往下落。蹁跹起舞,很是好看。
  贵妇人穿着金色的旗袍,肩上围着雪白的狐裘,踩着金色的高跟鞋笃笃的走过。漆黑的头发剪短了,烫成一个个的小卷,紧紧的贴在头皮上。
  街上时髦的女子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妆容。粉白到毫无血色的脸,细细的眉毛,尾部稍稍向下弯一些,形成一种惹人怜爱的感觉。没有眼线,只有红得像是猪血一样的嘴唇。
  她不喜欢这样的妆容,总觉得不习惯。
  经过有着落地窗的店铺,朝着玻璃橱窗里面看过去,里面假人模特身上穿着的衣裳,是血红色的洋装。头上戴着黑色的宽檐帽子,垂下来一尺长的黑色面纱,纱上点缀着暗红的花朵,似乎是玫瑰。
  这一身装扮莫名的令人感到不安。


第10章 血色婚礼
  走着走着,梁栓突然开口问道:“小时候的事,你都记得吗?”
  “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了。”
  梁栓看向前方,整个人身上的感觉突然变得冷漠起来:“我都还记得。青黄不接的时候,我带着妹妹到山野间去抓虫子,蚂蚱最好吃。放到锅里煎一煎,香脆焦黄。野果子也好吃,但是填不饱肚皮。我不是很喜欢,但是妹妹喜欢。刺葫芦,地瓜泡,甚至映山红,她都爱吃……要是采到蘑菇了,就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换到钱了,卖一串糖葫芦,跟妹妹两个人,你一颗我一颗的分享。真是甜啊,比什么都要甜。长大了以后再买来吃,就不是那个味道了……我妹妹最听我的话,父亲母亲的话有时候她都不听,但是我的话,她从来没有不听过。她长得可好看了,眼睛又大又圆,像是猫儿的眼睛一样。皮肤白白的,嘴巴小小的,像是庙里观音座下的玉女一样……”
  梁栓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妹妹的事,她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末了等他不说了,她才开口问道:“出来这么久,你一定很想念你的妹妹吧?”
  梁栓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淡淡的说道:“想也没用,她早就死了。”
  她闻言,脸上露出同情之色:“怎么回事?”
  梁栓淡淡的说道:“出了意外,她在水渠里淹死了。死了大半天之后才被人发现,脸都泡肿了。”
  说到这里,她敏锐的察觉到梁栓的心情变得非常不好,于是闭了嘴,朝着身旁看去。这里又是一面镶嵌着落地大玻璃的橱窗,里面陈设着两件婚纱。一件珍珠白的大摆裙,一件是银白色晚礼服的样式。就在她刚刚看过去的时候,一道红影,出现在橱窗角落里。依旧是一身血红的新娘装,头上戴着凤冠。那张脸,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啊——”她忍不住惊叫起来,情不自禁的伸手拽住了身旁男人的胳膊。却见他眼底露出一丝藏不住的厌恶,嘴里却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她伸手指着橱窗角落:“她又出现了,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女人……”说着,她扭头看向身后。人来人往匆匆而过,却并没有一个穿着红色新娘服的女人。
  梁栓朝着橱窗里看了看,道:“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我没有看错,这是第二次看到了……”她的脸色煞白,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里恢复过来。
  梁栓扶住她的胳膊,说道:“你一定是累了,咱们回去吧。”
  再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她只得闭上了嘴巴。可是眼前,还是不断浮现出那张跟自己生的一个样子的面孔来。
  那个新娘装扮的女人,到底是谁?
  尽管只是匆匆两面,但是她仍旧可以感觉得出,对方身上有着对自己的深深恶意……
  本来以为还会再次见到那个新娘装扮的女人,但是直到婚礼来临,对方都没有再出现。这让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深切的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的。
  梁栓说,在教堂里举行婚礼太费钱了,犯不着花那个冤枉钱。他们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不如,就在自己家里举行婚礼,拜过天地,就可以了。
  要的就是心意,不在乎形式,他这样说道。
  梁栓买来了一套结婚用的礼服,交给了她。当她打开袋子的时候,顿时如遭雷击。那袋子里面装着的衣裙,血红的颜色,拙劣的机绣凤穿牡丹花纹,还有那顶看起来就极其廉价的劣质凤冠,一切,都好眼熟……
  这不正是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女人身上的装扮吗?
  她心里生出强烈的抗拒,说道:“我不想穿这个。穿婚纱不行吗?”
  梁栓直直的看着她,眼神莫名的有些诡异,嘴角的笑容却是温柔的:“钱都已经花出去了,不穿岂不可惜?珍珠,不要任性好吗?”
  “可是……”
  “要穿婚纱,我们哪里有那个钱呢?”
  “但是……”
  看着她明显的抗拒,梁栓的眼神变得忧郁起来,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问道:“难道,你后悔了吗?你不愿意嫁给我了吗?”
  她将脑袋一偏,避过了他的手,却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人都跟着他私奔了,这个时候再说不嫁,岂不荒唐可笑?
  虽然内心深处,她确实不想嫁给他。缠绵的爱意,那是一丝都没有……
  事情的轨迹,还是按照原来的想法走了下去。她穿上了那一套红得像血一般的新娘装,戴上了那顶缀着塑料珠子的凤冠。
  梁栓柔情款款的看着她,说道:“珍珠,我来替你化妆吧。”
  “你会吗?”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梁栓道:“小的时候,我常常给妹妹画……”
  天色昏暗了下来,屋子里只有一只小小的灯泡散发出昏黄的光来。听着他的回答,她心里不由得流过一丝寒意。
  你口中那个妹妹,已经是个死人了啊……
  拗不过梁栓,她只好坐在镜子前面,让他来给她化妆。梁栓一边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一边慢慢的说道:“从前家里穷,没有什么化妆品。唯一的一盒胭脂,还是亲戚送的。我就拿了烧过的树枝给妹妹画眉毛,用面粉给她涂脸,然后再擦上胭脂……即使是这样,妹妹还是很好看。可惜我看不到她长大后的样子了,一定是个大美人……”
  古怪的感觉,越来越浓重了。
  她瑟缩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屋子里,阴风阵阵。她仿佛看到一个泡在水渠里面的小女孩,脸都已经泡肿了。却还是可以看到浓黑的用炭画出来的眉毛,死白色的肤色,还有脸颊上浓浓的两块胭脂……
  “好了,画好了。”梁栓的声音传来,惊醒了沉浸在诡异思绪里面的她。她朝着镜子里看去,看到了浓黑的眉毛,灰白色的皮肤,还有两块浓重的胭脂……
  梁栓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和我小时候画出来的妆容,一模一样。”说着他牵起她的手,又道:“珍珠,来,我们来拜堂吧。”
  两根粗大的红蜡烛被点燃,照着她没有血色却有两块浓胭脂的脸,显得异常的诡异。
  梁栓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容,眼睛底下却是冰冷的湖。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她静静的等待着,等待他喊出一拜天地这四个字。
  内心的抗拒,从来没有消失过。
  梁栓没有立即与她拜堂,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珍珠,你对我的妹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吗?”
  她点点头:“我真的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梁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腮帮子上面的青筋鼓起,看起来非常的可怕。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梁栓闭了闭眼,再睁开之后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他柔声问道:“珍珠,你幸福吗?”
  “此时此刻,你幸福吗?”
  她迟疑着没有回答,却仿佛听到极遥远又极靠近的地方响起一个女人娇羞的声音:“栓子哥,我很幸福……”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穿着一身红得像血的新娘装,头上戴着凤冠,深情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柔情蜜意的说道:“栓子哥,能跟你在一起,我真的非常幸福……”
  是谁?这个女人是谁?而我又是谁?她痛苦的伸手揪住自己高高耸起的元宝形衣领,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
  不对,我不该在这里,不该……
  她迷茫她的,该发生的事情,还是继续发生着。
  男人靠近女人,伸手撩起一串珠子,嘴角带着温柔至极的笑意:“珍珠,我的珍珠……”
  女人娇羞而深情的看着他,樱唇里吐露出甜言蜜语:“栓子哥,我心悦你……”
  男人看着她,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不相干的话语:“珍珠,你真的不记得我的妹妹了吗?”
  女人茫然的看着他,随即又有些懊恼:“栓子哥,这个时候,你说这些干什么?”
  男人不理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的妹妹还那么小,本来该有美好的人生,却就那样的,死在了冰冷的水渠里。当时,她该有多么害怕,她一定叫着哥哥救我,可是,却没有人来救她……”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像是刀/子一样的锋利,狠狠的刺向面前的女人:“若不是你,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也该出嫁了。都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害死了她!”
  他一边怒吼着,一边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了被吓呆的女人脖颈间。她吓得流下泪来:“栓子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痛苦的阖了阖眼帘,两行清泪滑落下来:“她死得那样凄惨,而你这个始作俑者,竟然不记得她了!你该死,该死!”
  她拼命的摇晃着脑袋,看着男人泪如雨下:“栓子哥,你是不是魔怔了?你妹妹的死,怎么会跟我有关系?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第11章 在地狱里等你
  男人恶狠狠的看着她:“你忘记了?我却没有忘记。当年,有人藏在田地里,将你们的所作所为,全都看在了眼底。当时你们家势大,我只能忍耐下来。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就是你偿命的时候……”
  女人哭泣着说道:“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真的不记得有这样的事啊……”
  男人望着天,哽噎着说道:“苍天无眼啊,妹妹,害你的人,竟然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该死,该死啊……”
  女人眼带恐惧和希冀看着男人:“栓子哥,你一定是认错了人了,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连杀鸡我都不敢。”
  男人抹了一把眼泪,冷笑着说道:“你忘了,我来提醒你吧。那个时候,正值春耕时节,经历了一个寒冬,水渠里的水漫上来了。你跟你们村的几个小畜牲一起,到田野里去玩耍。那一天,你穿着新做的衣裳,是一件蓝色底带小碎花的棉袄,头上还系着新的红头绳。跟你一起的人,除了你们一个村的几个小畜牲之外,还有到你们家来走亲戚的一个孩子,你想起来了吗……”
  听着男人的话,女人瞪大了眼睛。久远的记忆,终于渐渐的浮现出来,在脑海里逐渐清晰……
  那一日,有亲戚来访,带来了他们家的一个小孩子。自己早早起身,穿上了娘亲给自己新做的衣裳,扎上了刚从集市上买来的红头绳,带着一群小跟班和那个亲戚家的小孩,得意洋洋的走出村子,来到了青翠的田野间。
  自己一向是村子里小女孩的头目,因为自己的爷爷是村长。
  刚刚下过一场春雨,水渠里面干涸了一个冬天的水终于漫了上来。空气里满是水汽,十分清新。
  她们走过一片片田野,采了满手的野花野果,十分快乐。
  远远的,她们看到一个小女孩蹲在田野间挖掘野菜,就围了上去。
  她认出这个孩子不是自己村子里的,态度就非常不客气:“你是哪个村子的?”
  小女孩怯生生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回答道:“我是梁家村的……”
  闻言,她伸手推了小女孩一把,推得她跌坐在地,然后竖起眉毛说道:“你是梁家村的人,怎么敢来我们村子里挖野菜?”
  小女孩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哭出来:“这里是两个村子交界的地方,怎么就变成你们村的了?”
  她从小就是个小霸王,向来不讲道理,何况是对敌对村子里的人?于是她抬腿踢了小女孩一脚,说道:“谁告诉你这是两个村子交界的地方?这里就是我们沈家村的地方!你到我们的地盘挖野菜,是个小偷!”
  小女孩气急,声音也大了起来:“你不讲道理,是个坏人!”
  “好啊,你还敢骂人……”她气得小脸红红,横眉竖目的瞪着对方。
  身后的狗腿子见状,开始给她出馊主意:“咱们揍她一顿,给你出气!”
  她转头瞪了她一眼:“留下痕迹了怎么办?她家大人会上门来找麻烦的。”
  狗腿子闻言苦恼起来:“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放过她的话,可真是太便宜她了……”
  另一个狗腿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如,我们将她推进水渠里去?这样也惩罚到她了,也不会留下痕迹。即便是他们家大人找上门来,也没有证据,我们只要不承认就行了。”
  听了这话,她明显心动了,却仍旧有些犹豫:“要是淹死了怎么办?”
  那个狗腿子说道:“不会的,我先前看过了,水渠里的水只到我们膝盖以上,淹不死人的。”
  说这话的她们忘记了,水渠里的水淹不死人,是以她们的身高来计算的。而这个梁家村的小女孩,比她们要矮一大截……
  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几个女孩笑嘻嘻的抬起那个梁家村的小女孩,在她的尖叫哭泣哀求之中,将她带到水渠边,丢了进去。水渠里面长满了滑溜溜的苔藓,根本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爬上来。小女孩战战兢兢的站在及腰深的冷水里,绝望的哭喊着。而几个小女孩压根没有多朝水渠里看一眼,一边唱着儿歌,一边欢笑着远去了:
  小槐树,槐树槐,
  槐树底下搭戏台。
  别家的闺女都来了,
  我家的闺女咋没来,咋没来……(出自传统儿歌,非原创)
  烛火闪烁,男人的神色也晦暗不明。倒霉的新娘子终于想起了从前的记忆,绝望的哭泣起来:“栓子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无心要害她性命的……你说你们村有人看见了,怎么不去将你妹妹救起来啊?”
  梁栓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胆小鬼,害怕自己摊上事,就悄悄的离开了。直到好些年之后,才在一次酒醉之后说了出来。自然,他也已经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了。”
  闻言,看着男人狰狞的表情,她胆战心惊的问道:“他,他还活着吗?”
  梁栓闻言狞笑起来:“你说呢?我将他捆起来丢进了枯井之中,现在,已经化成白骨了吧。——所有害了我妹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嘶喊出来的。他的手剧烈颤抖着,匕首抵住的雪白脖颈上,也随着他手的颤抖留下殷红的鲜血来。他恶狠狠的看着被自己挟持住的女人,嘶声说道:“我的妹妹死了,你怎么可以还活着……”
  她浑身抖似筛糠,要不是被梁栓半抱着,已经瘫软在地下了。她的眼前,仿佛再次浮现出了,那条幽深的水渠……
  小女孩的声音已经哭喊得嘶哑了,却等不到任何人来救她。这里的位置非常偏僻,轻易不会有人来。所以,她的求救,只能是白费功夫。
  她半截身子泡在冰冷的流水中,越来越冷,越来越没有力气……渐渐的,她的脚开始发软,再也站不住了。
  她吃力的用手抠住水渠的壁,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可是水渠壁上长满了滑滑的青苔,根本支撑不住她的身体。
  终于,她身子一软,倒在了水中。挣扎了一小会儿之后,彻底不动了。她的眼睛还大睁着看向天空,像是在问,这究竟是为什么……她的尸体终究会被发现,人人都只会以为,她是不小心自己掉进水渠里面的。不会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是那几个罪魁祸首,在岁月的长河中,也会逐渐的将她遗忘……
  ……新娘子浑身颤抖着,哭得毫无形象,鼻涕眼泪糊满了面孔:“栓子哥,都是我不好,无意中害了咱们的妹妹。我去她坟前给她磕头好不好?我去给她道歉……人已经去了,可是咱们的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啊!难道,难道从前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你都不记得了吗?”
  “快乐时光?哈哈哈……”男人仰天长笑,笑得流出了眼泪来。笑完了之后他看向她,眼里竟带上了一丝怜悯:“难道到现在你还以为,我对你是真心的?”
  听了这话,她一阵心慌意乱,勉强问道:“栓子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注视着她,语气温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从头到尾,我对你,就没有半点真心。谁会喜欢上自己的仇人?”
  她听了这话,觉得自己完全陷入到了绝望的深渊里,从身到心都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她哆嗦着嘴唇说道:“什么意思?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
  梁栓看着她,缓缓的说道:“因为,我要你死在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候,死在你的新婚之夜,死在你自以为是的婚礼上。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为了这个计划,我筹谋着接近你,慢慢的让你爱上我,最后决心跟着我私奔。沈珍珠,你所以为的爱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都是我的计划,你明白了吗?”
  她愣住了,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僵在当场。许久之后,她方才绝望至极的尖叫起来:“啊——”
  自己倾心以对的男人,原来一直在骗自己。自己所以为的爱情,原来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何其可悲?这一腔悲怨,苍天你可知晓?
  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一样,梁栓对她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怨恨委屈,但是,这都是你应得的。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不是吗?”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角竟然流下两行血泪来。这两行血泪再配上她惨白的脸和血红的嘴唇,就是梁栓也禁不住心里颤抖了一下,生出两分惧意来。只听她看着梁栓说道:“你若是直接走到我面前杀了我,我不会有任何怨恨,因为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欺骗我的感情。梁栓,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地狱,我在地狱里等着你!”
  此时的她,处于绝望崩溃的边缘,却焕发出慑人的美丽来。梁栓不由得呆住了,竟然一时无言可对。


第12章 回到现实
  她默默的看着他,看了许久许久,而后,轻轻的说道:“梁栓,你可知道,我是真的爱过你。”
  男人闭上眼,一滴泪出现在他的眼角。
  原本一心以为的虚情假意,其中,就没有掺杂一丝丝的真情吗?
  他自己也不明白了……
  心肠刚刚才软了一下,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妹妹那张浮肿惨白的面容,于是,一颗心再次硬了起来,厉声喝道:“别再废话了,我不想听——”
  原本松开了一分的匕/首,再次逼近。
  她惨笑起来:“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梁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儿的真情吗?杀了我,你真的会感到解脱和快乐吗——”
  “别再说了——”他双眼血红,握着匕/首的手一用力,却见血光乍现,手中女人的脖子已经被划开。顿时,血如泉涌!
  她软倒在地,一双眼睛还直愣愣的瞪着他,喉咙里咯咯响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当啷一声,染血的匕/首掉在地上,男人也坐倒在地,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痛哭起来。
  “珍珠……”哭泣声中,隐约响起两个字来。
  ……脑海里的场景渐渐淡去,红烛噼啪一声爆了一个烛花,她蓦然一惊,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刚才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看到那些场景?
  那,就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吗?面前这个男人,会杀了自己?
  看着面前脸上犹带着温柔微笑的男人,她接连后退几步,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梁栓朝着她步步逼近,微笑着问道:“珍珠,你怎么了?我只是问你幸福不幸福,你怎么害怕成这个样子?”
  她咽下一口唾液,害怕的看着他,战战兢兢的问道:“你要杀了我?”
  梁栓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直勾勾的盯着她:“你发现了?”
  她尖叫起来:“你杀了沈珍珠,所以,她才变成了厉鬼!”
  惊惧万分之下,一些被封印的记忆涌上脑海,使得她渐渐想起了一些什么。别的暂时还不清楚,自己不是沈珍珠这一点,她却是可以肯定的。
  至于自己到底是怎么附在沈珍珠身上的,她觉得,以后总会知道原因的。
  梁栓懒得去问她为什么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俨然有些疯狂的兆头,只掏出匕/首来,朝着她逼近:“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雪亮的刀锋在烛光里闪烁着,死亡步步逼近。她浑身颤抖着,已经退到了墙角边,退无可退了。“知道,因为,因为沈珍珠害死了你的妹妹……可是我不是沈珍珠啊……”
  梁栓闻言笑了起来:“沈珍珠,你当我是白痴吗?”
  对于死亡的恐惧使得她泪如泉涌:“我,我真的不是沈珍珠啊……”
  匕首搁在她的脖子上,一阵寒凉使得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你说你不是沈珍珠,那你是谁?你要是说得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放了你……”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啊……
  我是……我是……
  脑袋忽然间疼痛难忍,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太阳穴痛苦的叫了出来。梁栓看着她,耐心已尽,匕首愈发贴紧她的肌肤:“沈珍珠,这都是你自找的——”说话间,刀锋已然入肉,眼瞧着,她便要殒命在此!
  冤枉啊,我就要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吗……恍惚间,她看到了穿着新娘装的女人那张灰白色的脸,得意的笑了起来。
  冥冥中,她再次听到了她的声音:“我要你,代替我……”
  “代替我……”
  脖子上的疼痛愈发明显……
  黑暗中她看到那张女鬼的脸露出狞笑来,带着即将功成的喜悦……
  她已经彻底绝望了,自觉已经无处可逃,即将殒命在这里了。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在她陷入绝望深渊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脑海里说道:“林绿,快醒过来!”
  “林绿,快醒过来——”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特别的力量,简直振聋发聩。
  她被这声音惊动,许多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进了脑海之中……
  ……年幼的时候,在孤儿院的大院子里晒太阳,懒洋洋的几乎睡着。
  ……第一次踏入学校,结识了新的朋友。
  ……考入大学来到大城市,拖着行李箱的有些胆怯的她,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
  ……光线有些暗淡的房子里,穿着西装的男人将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对她说,这是一位被委托交给她的遗产。
  ……我不是沈珍珠,我是林绿!
  我是林绿!
  随着林绿记忆的恢复,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在虚空中响起,余音袅袅。
  双眼陡然睁开,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面前。头顶上大灯雪亮的照着,身边男人俊雅的面容被照得清清楚楚,却仍旧毫无瑕疵。
  “裴修?你怎么在这里?”她张嘴说话,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喑哑。
  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她还在电影院的放映厅里。前方荧幕灰暗一片,整个大厅里就只有她跟裴修两个人。
  没有什么火灾,没有什么可怖的被烧焦的人,更加没有拿着匕/首要杀她的人。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她整个人放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有些迟疑的,她开口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是一场梦,但是那些感觉真实极了,根本不像是梦。裴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裴修不必说话,单凭眼神就能让她安定下来。他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看着她喝了半瓶下去,然后又掏出纸巾,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方才开口缓缓说道:“你陷入那些幻境之前,看到了什么?”
  林绿道:“嗯,我看到放映厅里失火了,我想逃,可大门被火挡住了,小门又被锁着……然后,然后又个被烧焦了的人伸手抓住了我,我在惊吓中失去了意识,再有感觉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叫做,对了,叫做沈珍珠,就是之前放映的那部电影的女主角……差一点我就被男主角杀死了,幸亏你叫醒了我……”
  裴修想了想,说道:“你之前看到的火灾,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闻言她悚然一惊:“难道,这里真的发生过火灾?”
  裴修点点头:“嗯,是前年发生的事了,死了好几个人。”
  “那,那我为什么又会附身在沈珍珠身上?”
  裴修的声音,稳稳的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那部叫做鬼新娘的电影,其实,是由真实事件改编的。那沈家村和梁家村,就在距离这里不到百里的地方。当初这事闹得很大,两个村子都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少人……”
  林绿听得出神,手都不自觉的握紧了:“是沈珍珠的鬼魂在作祟吗?”
  裴修点点头:“她死在新婚之夜,又是一身红衣,死在最爱的人手里,最幸福的时刻。正是一身的怨恨痛苦,所以,死后就化为了厉鬼。那个男人是第一个死去的人,然后,就轮到那两个村子的人了。”
  “村民们有什么错呢?”
  “照道理说是怪不到他们身上的,可是跟一只厉鬼能讲什么道理呢?”
  林绿问道:“那,她为什么要找到我呢?”
  裴修道:“我估计,她现在想入轮回了。可是一身血债累累,哪里能轻易再入轮回?所以,她就开始找替身了。”
  林绿闻言,惊得几乎跳了起来:“她要找我当替身?”
  裴修按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安静下来:“没事了,你别担心。”
  林绿喃喃的说道:“怪不得,怪不得我总是听到什么代替我之类的话……”
  裴修又道:“你的体质大约是容易招邪祟的那一种,又恰好来到这么一个死过人的电影院,又恰好遇到放映根据沈珍珠的故事改编的电影,所以她找上你,也就不奇怪了。”
  林绿听着听着,眼泪都要下来了,不由得握住裴修干燥温暖的手,急急问道:“我该怎么办?这次不成,未必下一次还不成,我不要给她当替身啊!”
  裴修带着安慰意味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了,你不用再担心这件事。那个沈珍珠,不会再来找你了。”
  林绿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想起了自己先前听到的那声惨叫,于是问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裴修轻描淡写的说道:“嗯,给了她一点小小的教训,她不敢再来找你了。”
  林绿忙感谢了他,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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