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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仙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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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戾七扫了一眼黑影,皱了皱眉:“你对断城倒好。”
  黑影点头:“断城极像泠飞早夭的弟弟,泠飞逝去,属下便不免移情。”
  戾七再次扫了一眼黑影,摇了摇头,“即使断白负伤,断城想要将他吞噬,也并不容易,界时他二人相争,本座可不会做出偏袒的事。”
  “属下明白。”黑影的身影开始慢慢变淡,“断城界时若被断白反噬,也是他自己没本事,属下也不会做多余的事。”
  “你明白就好。”
  黑影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戾七闭上眼,运转魔修心法,继续搓磨体内的一枚金丹,将纯净的灵力化为自己的魔力。
  尝过了金丹的好处,如今,对于金丹之下的修真者,他完全没有了进食的*,也是到了如今,他才明白了为何高阶修魔者对于低阶修真者总是不当回事了,吃过山珍海味,再回去吃清粥小菜,确实过于寡淡了些。
  …………
  前往龟溪的官道上,一辆双马青布马车夹杂在来来往往的各式奢华马车中,显得无比普通。
  马车中,金月小乖以人形的形态坐在车厢里铺设的地毯上,上身半趴玄月腿上,仰头问玄月:“明明不放心,为什么不带着那小子?”
  玄月伸手拍了拍金月小乖的脑袋,被他头发扎人的手感逗得笑了一下,:“安远无法修行,如果把他带在身边,在修者的世界,他很可能随时送命。”玄月斜倚回靠枕,吐出一口浊气:“再说,这里是雍洲,没有师门、长辈相倚,我们自保尚且要费尽全力,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再去护佑一个孩子,让他呆在属于他自己的世界,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那小子可不这么想。”金月小乖眯了眯眼:“就凭他那一身的戾气,只怕想要安生也难。”
  玄月叹了一口气:“萍水相逢,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车厢外,马车车夫只觉一个恍惚间,熟悉的道路便变了模样,大惊之下,车夫猛地一拉缰绳,两匹老马嘶声齐鸣,人立而起。
  好容易安抚住两匹老马,看着堪堪离马蹄仅几步路的深渊,车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么大的动静,玄月自然不可能仍然安坐车中,她撩开车帘,问车夫:“庄师傅,出什么事了?”
  车夫抬起尤自哆嗦的手,既紧张又疑惑地抬手指了指马车前方:“官道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小姐,这条路我走了十几年,不可能走错道,可是先前还好好的路,转眼间,变成了这般模。”
  “庄师傅,你没走错道。”玄月眯了眯眼,与金月小乖同时跃下马车:“庄师傅,你驾车回去吧,后面的路,我们自己走。”
  庄师傅有些无措:“小姐,这……”
  “走吧。”玄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符籙:“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看着玄月飞快祭出的符籙,知道这是修真者的手段,庄师傅再不敢迟疑,飞快御使着马车,向着来路狂奔而去。
  “出来吧。”符籙阵中,玄月冷声看向深渊的上方,“这些鬼蜮伎俩,不过能吓吓世俗中人,就不必在我等修士面前卖弄了。”
  玄月的话一落音,一阵桀桀的怪笑声便从玄月注目处传出,随着这阵怪笑,两人身后的道路也完全消失在一片迷雾之中,深渊的上空,探出一颗巨大而狰狞的头颅,头颅额生黑角,双眸血红,颊生黑鳞,两侧生着一对尖尖的大耳。
  “小修士,今日遇上本魔尊,算你倒霉。”头颅目露贪婪,看向下方的两个小修士,嘴角涎水直流,“本魔尊好久不曾进食,今日,且先打个牙祭吧。”
  玄月冷笑了一声:“不过小小魔修,却自称魔尊,你那在魔界的主子若知道了,会吃了你吧。”
  说完,不等对方应对,玄月口中法咒急诵,身旁悬浮的其中几道光点如箭便射向那悬空的头颅。
  符籙射入头颅之中,那颗巨大的头颅一阵颤动,慢慢变得扭曲。
  “不可能……”不敢置信的惊叫,自头颅口中传头,“你如何知道阵眼所在?”
  玄月根本没搭理对方,再接再厉,手指飞快挥动,便见空中的光点如雨便向着四方飞射。
  如雪遇烈阳,不论是那颗魔族的头颅,还是前方的深渊,后方的迷雾,在雨点般符籙的攻击下,全都一散而空。
  看着变回原样的官道,玄月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样东西,山石、杂草、落叶、路边的树木,寻找着那个魔修的藏身之处。
  “啊——”一声惨叫,从玄月后方传至。
  玄月飞快转身,却见金月小乖一把将欲抓她脚的一个中年男人从地下拔了出来。
  玄月倒吸了一口凉气,好险,若让男人的手碰到她,只怕她就要着了中年男人的道了。
  魔修的攻击方式千奇百怪,而若让一个魔修缠住了修真者的身体,魔气就会通过接触的肢体传入修真者体内,界时,麻烦就大了。
  金月小乖一个耳光抽在中年魔修脸上,将对方抽晕,手收回时,顺手抓住了魔修的左臂。
  一声清晰的骨肉分离的声音传入玄月耳中。
  玄月定睛一看,却见自家大猫正一脚踩着黑袍魔修的身体,右手将一条血淋淋的胳膊扔在路上,并且再次伸出左手,去扯那魔修的另一条胳膊。
  断肢之痛,痛得刚昏过去的魔修大声惨嚎着醒了过来。
  他恐惧地看向踩着他的少年,从来没有人,能一个耳光将他抽晕,这个少年,是怎么办到的。
  中年魔修不敢再有一点多余的想法,如今,他只想着赶紧逃命,只是,让他心惊的时,无论如运转功法,都无法逃离那只踩在腰上的脚。
  到底是什么,限制了他!
  “饶命,饶命啊。”魔修剩下的那只胳膊再次被扯下后,逃跑无望的魔修,挣扎着大声求饶。
  看了一眼明显不准停手的大猫,玄月选择了沉默。
  等到魔修的两条腿也被撕下来后,金月小乖这下满意地蹲下身,看向那想要昏过去,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办不到的魔修,冲着他凶狠地呲了呲牙:“嗷——”
  骨肉分离之痛,痛得魔修几乎疯了,他痛苦地嚎叫着,不停地求饶,少年眼中的淡漠,让他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修真者,而是一头野兽。
  这个少年,一定是个死士,只有死士,对于生命才会这样漠然,即使魔修,眼中更多的也是贪婪,而非这样的无动于衷。
  魔修的嚎叫声中,他身上的四个创伤口出血量开始慢慢降低——这是修士的身体在自主恢复。
  看了一眼四处飞落的四肢以及四溅的鲜血,玄月的嘴角抽了抽,掏出一张火符,将眼中的残肢断臂烧得一干二净。
  余光中,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烧成了灰烬,魔修的眼中闪过疯狂的仇恨。
  四肢从身上被撕下来,回去还能用秘法接回,如今四肢被焚,他便只有转修血魔一途了。
  中年魔修飞快扫了那个女修一眼,将这个狠辣的女修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之中,以后只要让他找到机会,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玄月走近魔修,冷冷发问。
  只剩下躯干与脑袋的中年魔修眼睛骨碌碌一转,一边痛苦地呻1吟,一边虚弱地小声回答:“在路上看到的。”
  玄月眼中冷光一闪,“小乖,把他的头砍下来。”
  她与大猫的身上,都带着敛息符,若非刻意寻找,别说一个不曾入金丹的魔修,便是元婴期的魔修也发现不了坐在马车中的他们。
  金月小乖的手,伸向魔修的脖颈。
  “不,不,我说。”魔修疯狂地大叫,唯恐叫得慢了一点,自己便会人头落地,这个明显是个死士的少年手段有多无情,他已深有体会,再不敢有一点侥幸心理。
  “说。”
  “我说了后,放了我。”魔修紧紧盯着脸上稚气未褪的玄月,眸底暗光闪动。
  玄月点了点头:“你说实话,我不杀你。”
  魔修吸了一口气:“平安镇宋家的宋凉使人送了钱财上千秋山,找上我们七爷,让他老人家出手将你们杀了,我是领了七爷的令,下山追你们的。”
  看了魔修一眼,玄月没再问话,直接转开了头。
  玄月脸上的神色,让魔修心中一紧,大声嚎叫起来:“不,你说了,不杀我。”
  “对,我,不杀你。”但是,她没说,她身边的人不能杀他。
  不等魔修再嚎,金月小乖手上金光一闪,魔修的头颅顿时滚到了一旁。
  “大猫,魔核不散,魔修不灭。”
  看着金月小乖提脚欲离开,玄月提醒了一声。
  金月小乖想了想,回身看向地上的两截残尸,额上一枚月牙隐现。
  月牙白光一闪,地上的残尸顿时化成了一堆肉泥。
  看着四溢的鲜血,玄月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掏出火符,将血腥的残余物烧干净。
  “大猫,咱们如今是在修真界,下次,别再弄得这么血腥。”
  “呜——”
  “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系了,你弄得这么血腥,修真界的人会怀疑你是魔修。”
  “嗷呜呜。”
  “他们当然能看出你不是魔修,但是修士的心理就是这样,咱们如今是在修真界,不是在莽山,要收敛一点……”
  两人相携而行,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官道的转弯处。
  小半个时辰后,一道黑影飞快从官道上掠过,几分钟后,那黑影又返了回来,落在中年魔修被杀的地方。
  仔细体察着周围的变化,终于在几棵杂草上找到了残留的一滴血,黑影用手拈起血滴,送到鼻子边闻了闻。
  “果然是断白……死前也不知道留一点讯息给我们,真是个废物。”黑影再次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确定再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后,回身向千岁山的方向掠去。
  周围的气息太干净了,连修真者的气息都没留下,这种情形,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回去,一定要将这情况禀明主人。
  …………
  “厮杀处没有任何气息?”
  戾七从宝座上坐起身,难得地有了丝兴趣。
  “是。”黑影跪在阶前,恭敬地垂着头:“属下带着带有断白断裂的魂简,找到了他身殒地,既没找到断白留下的讯息,也没有对手的气息。”
  戾七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留讯的独门密法,是本尊得自魔……,咳,千秋山众魔修习得的这门密法,从来不曾失效,这一点,断白他知道,因此,他不可能不留下线索。
  唯有几种可能,才会将他以独门密法留下的讯息抹净,不留一点残余。”
  阶前的黑影抬起头:“主人,是什么?”
  戾七血红的眸瞳中,血色几乎溢出来:“第一种可能,对手是大能修者,断白刚一照面便被抹杀,第二种可能,对手手上带有重宝,还有一种可能,对手身具本源之力……”


第80章 寻门路
  雍州武国龟溪
  龟溪是一个大城,城中武阁正在举行三年一度的择徒会,顾名思义,择徒会,自然是选择徒弟之意。
  “听说了吗?毛家的嫡孙在比斗时被苏家的子弟废了。”
  “你说的那是昨天的事了,今天上午,苏家的苏琼可是被毛家找的人打碎了丹田了!”
  “真的?什么人呀,这是不想活了?”
  “什么人?陈志高!”
  “陈志高?既不是龟溪十杰,也不是武国名秀,没听说过。”
  “武国名秀!要不是被苏家的人暗算,陈志高早在六年前就上名秀榜了。”
  “哦!来,来,来,老哥,兄弟我请你喝一杯。”
  “嘿嘿,愧领,愧领。既然喝了老弟你的酒,老哥哥我不妨给你说说这陈志高的事。”
  “兄弟初来乍到,请老哥多指教。”
  “说起为陈志高,十年前,那可是名动龟溪……陈志高六岁,以五灵根的天资为几大名馆所争抢,最后,还是琴台舍得下本钱,以最优等的招徒条件将其收入馆中。”
  “最优等,也就是说,陈志高在琴台学习,不仅不用象别的学徒那样付费,琴台反而要给予陈志高每月高级学徒的例薪,是这个意思吧?”
  “老弟说得没错,陈志高进入琴台学馆,年年皆是同年头名,其锦绣前程,可惜……”
  “可惜?可是这陈志高几年间,出了什么事。”
  “六年前,伤重的陈志高被人在采香径外发现,那时还只是十岁孩子的陈志高,全身筋脉被废,丹田也被废,完全成了一个废人……从天之骄子,一夜之间沦落成人人皆可欺侮的废人,唉,都是苏家造的孽啊!”
  “老哥,莫不是是苏家的人废了陈志高不成?”
  “可不就是!……苏家有一子,名唤苏甘,是苏家家主苏灵的嫡子,这苏甘,与陈志高同龄,又是同年进入琴台,身为世家子弟,却年年被出身贫寒的陈志高压在头上,苏甘心高气傲,忍了几年,终于在名秀会前,找人将进入采香径的陈志高废了修为,并且断了他的仙路……人人都以为陈志高从此便无活路,不成想,今年,人家居然来参加择徒会了!”
  “筋脉、丹田皆被废,如今却能将苏家的天才打废,这陈志高肯定是有奇遇。”
  “谁说不是呢,以陈家的家境,是没有能力为陈志高寻到修复丹田与筋脉的天材地宝的。”
  “只不知这陈志高到底遇到了什么!”
  “陈志高今日重现龟溪,龟溪所有修真势力都动起来了,不只是我们这些人想知道陈志高遭遇了什么,这些修真势力,更想知道。”
  “怪不得方才见许多身着各馆衣饰的修士来来往往,想来,便是这陈志高引动的吧。”
  “天材地宝出世,别说是龟溪修真势力,便是武国,也要震动了。”
  ……
  玄月与金月小乖坐在大堂位置最隐秘的一张饭桌上,听着酒楼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其中,九成的人在说择徒会,这九成里,至少又有三成的人在说这个名叫陈志高的人。
  “一个十岁的孩子,最高修为绝不会超过金丹,一个筑基修士的丹田被废,所用的天材地宝很难得吗?”
  玄月闻言,白了大猫一眼:“你以为这里是妖兽祖界,天地灵气充盈,天材地宝随处可见?”所幸她在坐下后,就摆放了一个小型的单向隔音阵,即使修真界没人能听懂大猫的兽语,可他这么大声的嗷嗷叫,不招来全楼人的注目才怪呢。
  “月月!”大猫湿漉漉的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玄月。
  玄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手将桌上一盘香色四溢的蒸熊掌推到了大猫跟前:“赶紧吃。”
  大猫不甘不愿地举起筷子,笨拙地夹着熊掌,为了让他早日溶入修士的世界,玄月禁止他使用勺子,这熊掌被蒸得酥软滑嫩,让一个刚习惯人身的妖兽用筷子夹着吃,实在太为难老虎了。
  给大猫找到事做,玄月又立起耳朵听着酒楼中人的议论,见玄月的精神没在自己身上,大猫飞快端起盘子,将挑得乱七八糟的蒸熊掌猛一下倒进了大嘴之中。
  玄月捕捉到一个有用的消息回头正要和大猫说话,不经意描到他身前那只剩了一沾在盘子上的滋液的盘子,顿时愣在了那里。
  看了一眼大猫身手上的筷子,又看一眼满脸无辜的大猫,玄月的嘴角抽了抽:“一口吃下去的?”
  大猫眨巴眨巴眼睛,紧闭着嘴。
  玄月被他看得心中一软:“大猫,你对肢体的控制力明明很强,为什么就学不会用筷子?”
  “妖兽吃东西从来不用筷子。”
  玄月抬手拍了那颗毛绒绒的大脑袋一下:“以后在人前,你不准取巧。”
  “呜!”
  “别撒娇,走,咱们去择徒会看看,方才我听人说,今年的择徒会,空渺真人来了。”
  “空渺真人?什么人?”
  “武国崖云观的化神真人,说不准,我们能从他那里找到回家的办法。”
  唤来酒楼的小二结帐后,玄月拉着大猫随着人潮,到了正在举行择徒会武赛的龟溪最大的广场之上。
  几十座大大小小的高台,林立于龟溪城中心的武场之中。
  武场,唯武国独有,武国每一座城池之中,都必然建有一座武场,其作用,便是用于每三年一次的择徒会,当然,平日里,这武场也从不曾停歇过,总有这样那样的人在武场的每座高台之上为各种原因进行着争斗。武国尚武,武国的皇室约束着各城的修士,至少,玄月自三日前进入龟溪到现在,还不曾见过一例在大街上进行争斗的修士。
  武国所有的争斗,都被限定在了武场大大小小的高台之上。相较于淳熙国的皇室,武国的统治者对于修真者,明显更加具有威慑力。
  武场最高的一座高台,名为择徒台,台上的人来自各个修真势力。
  龟溪的择徒台上,空渺真人接过一个小道童递上的玉盒及一张纸条。
  目光扫过那张纸条,空渺真人的眉尖动了动:“送礼之人何在?”
  “禀观主,那两人尚候在原地。”
  “让他们晚上来见我。”
  “是。”小童应声退了下去。
  空渺真人身旁一个容色秀美的女修看了他手中的玉盒一眼:“真人有事?”
  空渺真人将玉盒与纸条收进储物袋之中,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故友之后来访而已,也算是喜事……不知今日水涵道友可曾发现可堪造就之人。”
  名叫水涵的女修见空渺真人转移话题,也识趣地点评起几座高台上的几个优异之辈,便不曾注意到空渺真人那不着痕迹抚向腰间储物袋的手。
  “以宝相许,求百族大会名额。”
  好大的口气。
  不过,既然对方的目光敢盯着百族大会,想来,也应有一定的底气才是,今晚见见,倒也不算浪费时间。
  空渺真人目光扫过几十高台,心思,却已不在这些低阶修士身上,想着百族大会,想着雍洲、武国,想着后继无力的崖云观,空渺真人的心,再也静不下来了。
  红日西落,这一日的择徒会便落下了帷幕。
  龟溪仙人馆
  玄月与金月小乖跟随着小道童,走进仙人馆名为渔汀的居处。
  空渺真人看着在自己的威压之下,面不改色以晚辈拜见长辈之礼与他见礼的少男少女,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玄月、小乖,你二人为何找上本真人?”
  玄月恭敬地微垂着眉眼,回道:“真人品性高洁,一诺千金……”
  空渺真人抬了抬手:“恭唯话就不用说了。”
  这位空渺真人果然是一个率性之人!
  玄月唇角轻翘,花了大钱买到的消息,倒也值了回票价了。
  “我与小乖被师傅扔在平安镇之外的大山之中,他老人家便拍拍屁股走了,让我与小乖自己想办法参加百族大会……不瞒真人,我与小乖此前也不曾在外行走,故而唯有寻到愿意给予我们推荐名额的高阶修士。”
  “你又从何处得到消息,本
  道会予你方便?”
  玄月咬了咬唇:“真人的两名亲传弟子齐齐重伤,此事轰传武国,玄月虽孤陋寡闻,却仍在酒楼之中听到了这则消息……真人……”
  空渺真人眼中闪过一抹怒火:“阴山鼠辈,欺人太甚!”
  玄月垂下眼,静静地等待空渺真人平息怒火。
  崖云观与阴山的仇隙,其起源,早已不可察,更无人知道,这延续了千年有敌对之态,从何而起,只知,崖云观与阴山的人相见,从来没有和平之时。
  此次,空渺真人的两个亲传弟子被暗算,又被阴山的人将消息传得举国皆知,其目的,自然是打击崖云观在修真界的声望,将之踩在脚下。
  玄月最初盯上的当然不是崖云观,只是,多方比较,唯有崖观,才有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因此,在城中整整打听了三日,她才最终选择了空渺真人。
  “小丫头,本真人不需你送什么重宝,只是,你既以崖云观的名义被推荐,那么,遇到阴山那帮鼠辈,便不可手下留情。”
  玄月略作沉吟,点点头:“自该如此。”就算她想手下留情,只怕阴山的人也不会给她机会。
  “再过两个月,便是入五湖之期,唯有自五湖归来之人,方才能得到武国参赛的资格,这两个月,你是跟着在本道身边,还是自行修炼?”
  “晚辈二人修炼已至瓶颈,如真人不嫌打扰,晚辈想跟在真人身边侍候。”


第81章 师兄动
  阳洲凤仪宫
  看着自家三徒弟脚步匆忙地跟在侍者身后走进侧殿,坐在桌后的凤仪宫主直接挥手止住了下拜行礼的玄微。
  “老三,为师记得你有个小姨,可是?”
  玄微愣了愣,点点头:“是,师傅。”
  “她的情况如何,你说予为师听听。”
  虽然不明白师傅怎么突然提起自己那仅见过几次的小姨,不过,玄微没有一丝迟疑,将小姨家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玄微的小姨,名叫李浣,两百多年前,因家乱重伤,之后逃入雍州,为一毛姓修士所救,后李浣便与这名叫毛文溪的修士结成了道侣。
  李浣天姿不及玄微,也无玄微的运道得入凤仪宫这类的修真大派,她的道侣毛文溪,也只是毛家的旁支,故而,也无法提供给她多好的修真资源。不过,李浣历经劫难,心性坚毅,凭自身努力,在六十岁时晋入金丹,更借自小所学,替自己的儿女挣下了好大一份家业。
  嫡支见毛文溪这一支争气,亦与其交往亲密,最后,更是在族谱上将其抬入嫡支。
  “……那年,我跟随大师兄历练,误入雍州,阴差阳错之下,与毛家的弟子发生冲突,也因此,见到了小姨,也是从小姨那里,我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说到这里,玄微顿了顿。
  凤仪宫主看了一眼三徒弟,对于徒弟虽然乱了一下,却很快平息的气息很满意,心结解开后,三弟子不再自苦,很好。
  “……小姨有一子一女,资质虽然平庸了些,不过,和三姨父一样,他们的心性都不坏,虽然结婴有些难,不过凭着那时我留给他们的丹药,却都已经成功结丹了。”
  “你有多久没和他们联系了?”
  “快百年了!”
  凤仪宫主略作思考后,抬眼看向三弟子:“玄月现在在雍洲。”
  玄微惊异地看向自家师傅:“小师妹不是去莽山了?怎么又出现在雍洲?而且,依小师妹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跨洲传送的挤压力,她是怎么到达雍洲的!”
  “传讯板能传送的讯息有限,详情如何,为师也不知道。”凤仪宫主有些头痛地抚了抚额,这个小弟子,乖巧听话,资质卓异,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偏偏打入门后,就没过过什么安生日子,如今更是独自沦落雍洲,身边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
  “为师亲自教导的几个弟子,谁也没像这孩子这样让人操心。”
  玄微看了一眼自家师傅又急又气的神情,想说些安慰的话,最后觉得还是做点实事更好:“小师妹未入金丹,独自在雍洲,实在不妥,要不然,弟子去将她接回来吧。”
  不想,凤仪宫主却摇了摇头。
  “玄真离雍洲更近,便是要接,也是让他去。”
  玄微听了这话,忍不住一喜:“大师兄也好些年没回来了,正好让他带着小师妹一起回来看看。”
  “玄真那里倒好说,为师如今想的却是……”凤仪宫主娥眉紧蹙,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
  看着自家师傅脸上的犹疑,玄微有些不解:“师傅,您这是怎么啦?”
  凤仪宫主站住脚,看了一眼三弟子,“为师有些拿不定主意。”
  玄微的眼微微睁大,自家杀伐决断的师傅居然也会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凤仪宫主走至殿前,看着天上舒卷的片片白云,眼中有着少有的不确定:“让那孩子多历世事,于她的成长,是不是会更好?”
  “就算是要出门历练,至少也应该等到结丹后,咱们凤仪宫的弟子不是素来如此吗?”玄微走到自家师傅身边,“轮到小师妹,师傅怎么就心急了?”
  “玄月和你们四个都不一样,那孩子……”凤仪宫主收回目光,看了玄微一眼:“……玄月需要更多历练,”
  “小师妹还小,她才十六岁。”
  “是啊,玄月才十六岁……”凤仪宫主抬手揉了揉眉心,问玄微:“你可记得咱们门中有史以来,最小的金丹修士是谁?”
  “最小的?”玄微想了想,“是九万年前那个名叫深梦的修士。”
  “那你知道这个深梦后来怎么样?”
  “这个……徒儿倒是不知。”
  “深梦天资禀异,十岁入金丹,十五晋元婴,三十入化神……三十五岁,她为心魔所趁,沦入魔道,最后魂飞魄散,连轮回也不能入。”凤仪宫主吸了一口气:“玄月的资质,并不比深梦差,这些年,她真正用于修炼的时间每天从不曾超过两个时辰,即使如此,却仍然在十三岁轻松筑基……这种进阶速度,实在是让为师担心。”
  沦落魔道,意味着死后魂消魂散,再无轮回的可能,因此,名门弟子,最惧怕的倒不是死亡,而是被迫落入魔道。
  玄微按下心中的震荡,看向师傅:“师傅担心玄月步入深梦的后尘?”
  “年岁太小,历事太少,心性稚嫩不懂人心险恶,于修行无益。”凤仪宫主仰头望天,脸上是决断后的坚定:“既已走上修行路,便再无退路,与其等到她将来心境不足以掌控修为,从而步入险境,不如趁现在放手,让她多历练,坚定心志,如此,哪怕她遇难身殒,为师我也能凭金书想办法将她的魂魄抢回来。”
  “师傅,雍洲与阳洲不同,那里魔修势力猖厥,几可与正道相抗衡,放任小师妹独自在雍洲,弟子觉得,还是过于冒险了。”
  既已拿定主意,凤仪宫主便不再轻易改变决定,听到玄微的担心,她也只是挥了挥绣工精美的袍袖,脸上,是素日常有的万事均在掌握的淡然与镇静。
  “第一次,不过是跟随众师兄入魔狱,便目盲而归。第二次,为师门任务弄得自己伤痕累累,甚至将女子最在意的容貌都毁了……有了这些前车之鉴,她要跟着那头老虎去莽山,为师怎会没有一点准备!”
  玄微眉头一松,师傅素来爱护徒弟,没道理不给玄月留保命的手段。
  “玄真多年经营,想来,在雍洲也该有些朋友才对。”凤仪宫主走回桌案边,拿出一枚万里传音玉符,坐在桌案后喋喋不休直说了大半个时辰。
  听完自家师傅全部吩咐的玄微,嘴角抽搐的同时,脸上又止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
  所以,师傅老人家说的放手让小师妹历练神马的,果然都是浮云吧。
  …………
  阳洲安国凤翔山脚一座巨大的军营中
  高冠鹤氅的玄真放下发烫的传音符,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主人,宫主什么时候变了行事风格了?”房中一个高大的玄衣青年不解地问玄真。
  方才玄衣青年进门后,便被自家主人下令站在一旁等候,至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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