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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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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他?没胜算。
  再说云崕气她出逃,还肯再借给她那么多灵力么?万一用到一半被他抽回去……
  于是,就还有一条出路,就是与傅灵川合作。
  这是她最痛恨的一个选项,可是……
  “首先,我的姻缘自主,我只嫁给想嫁的男子。谁也不得用任何方式、任何手段直接或者间接胁迫我。”
  傅灵川以为她会首先要权,没料到提出的居然是这个要求,不由得一怔。
  冯妙君看过了晗月公主的悲剧,早就下定决心,绝不将自己变作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她擅于捕捉蛛丝马迹,在船上观伪长乐公主多时,知道她心喜傅灵川,一个是未来的女王,一个是未来的国师,双方岂非天造之合?
  傅灵川要是娶了新夏女王,在国内的地位势必进一步巩固。这样显而易见的好处,他为什么不干,为什么反而处处避嫌惟恐落人口实?
  像傅灵川这样有野心的男人,对于长乐公主的终身大事必然有更恰当、更有利的安排,自己才会放过这口美肉不吃。
  对他来说,无物不可当作筹码。冯妙君拿过新夏女王的身份,是不是也会被他这样安排?
  这是她万万不能允许的!
  冯妙君看着他的神情:“怎么,这第一条就办不到了?”
  傅灵川略一犹豫,实话实说:“长乐……燕王有心让十九子娶她。”
  果然如此!冯妙君微微冷笑:“已订婚?”难怪以假长乐公主之美貌,过去几年在燕都那个大染缸都过得好好的,想来燕王不许旁人染指自己儿媳。
  “曾有口头约定,这回又重提。”
  “她那么喜欢你,你竟要将她推给别人?”她心底下替这女孩不值。
  “我没有瞒着她,她并不反对。”傅灵川抿唇,直视她的双眼,“她已经死了,不必再提;你不愿嫁,那么我们回绝便是。”
  她注意观察他的表情,以确认这人是不是想蒙混过关:“能回绝?”
  “不能也得能。”傅灵川剑眉微轩,带出一丝傲气,“你是新夏女王,不必听从任何人命令。”
  好大的口气。冯妙君笑了,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样简单,但她有自己的盘算,因此继续开下个一条件:“还有,我要一滴金枝玉露。”
  “什么?”这又是一个出乎傅灵川意料的条件。“你要那个作甚?”
  “这就是我的事了。”冯妙君毫不客气,“我看你与阳山君走得很近,今年螺浮渔当上的金枝玉露基本被他包圆儿了,你可有办法弄一滴来给我?”
  “金枝玉露啊——”傅灵川拖长了语调,神色有些奇异,“此物虽然不菲,但以你新夏女王的身份,弄上一滴应该不成问题。”
  她心跳怦怦加快两下,却要保持脸色不变:“能,还是不能?”
  “能!”
  “起誓吧。”冯妙君也很干脆,“以上这两点一定办到,并且越快越好,我就当新夏女王。”
  傅灵川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冯妙君会出些异想天开的难题,并且他也做好了就地还价的准备。
  她要的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也正因为太少,所以才不好完成。
  他发了一个恶狠狠的毒誓,冯妙君一字不漏听在耳里,又抓着他反复推敲了几次,直到他的誓言里没有转捩的余地,也没有她能看得出的纰漏,这才转身走回青石台边,收起了宝玺。
  誓言就像合同,她知道怎样去防范于未然。
  傅灵川擦了擦汗。这位长乐公主斤斤计较的本事忒也厉害了些,至少他最后立下的誓言,连他都找不出可以利用的漏洞。
  草丛中的液金妖怪白板顺势钻进她衣裳下摆,无人发觉。
  方才就是它拔起了芥子阵的须弥针,破去了这个天衣无缝的伪装。
  傅灵川则举起了养魂木:“螺浮成为祭器后,还要请王上封我作新夏国师!”
  “没问题。”冯妙君笑吟吟道,“合作愉快。”
  新夏国内,暂时找不出比傅灵川更合适的国师人选吧?“对了。”她忽然站定,“你手里真有天魔秘术?”
  “有。”
  “拿来吧。”她冲他勾勾手指,“我想看看。”
  此物留在他手里也没甚大用,再说里面的内容他也看过了。傅灵川想了想,将天魔秘卷交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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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
  在海族的安排下,岛上多数智慧生灵都躲进了螺壳当中。在接下来的十六记天雷试炼中,这就是所有人的避风港,暴露在外头、没来得及进入螺浮下城的,都被天雷秒成了飞灰。
  两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冯记搭乘的商船溜出很远了,天雷余波影响不了它。冯妙君也就放下心来。
  古往今来,这情况也算是格外特殊。至少从来没有哪位新晋国君、国师是呆在接受试炼的法器内部的。
  在这两个时辰当中,新夏人始终拱卫冯妙君,唯恐鲛人不守信用,潜过来暗杀她。她也不是弱质女流,经历过连番大阵仗后也不需休息,只问阳山君的下落。
  “已经乘船离开。”傅灵川告诉她,“多数贵人在下城发生爆炸后,都选择第一时间离开螺浮岛。”
  冯妙君轻叹一声,有些可惜,不过随后就道:“阳山君去哪?返回燕都么?”
  说话间,整个下城都在颤动,并且推着时间推移,震颤得越来越厉害,最后人都几乎不能平稳走路。
  那是因为整个螺浮岛正在接受天雷试炼之故。越是往后,要捱的天雷越厉害。
  “是的。”
  “那我们也去燕都。”


第279章 海族搬家
  傅灵川皱眉:“我们刚刚取得稷器,最应返回安夏地界,将这好消息昭告天下……”以振奋人心。
  冯妙君笑了笑,只说四个字:“金枝玉露。”
  此时交通不便,她要是随傅灵川返回北境,猴年马月才能再等来前往燕都的机会?傅灵川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阳山君千里迢迢将金枝玉露拱手相送。
  傅灵川薄唇紧抿。
  他也不想在她出任国君第一天就驳了女王面子,暗暗吸了口气才道:“好。”
  答应她的要求,就会打乱原有计划。
  他身后一名清秀少年忍不住道:“大人,我们还要……”
  “住口。”傅灵川一声训斥,“就按王上的要求来办。”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不想冯妙君反悔。
  冯妙君笑吟吟望着那名少年。她貌美如仙,这一笑如百花齐绽,看得旁人都有些眼晕,这少年更是面色微红。直到他低下了头,她才轻声道:“这位是?”
  “这是钦原侯梁书栋之子,梁玉。”
  她轻轻“哦”了一下,柔声道:“我有点儿渴了,你给我拿一碗石花蜜粥好么?”
  这事儿本该小厮去做,可她的语气配上她的样貌,谁也不忍心对她动气。梁玉不敢看她,应了声“是”就夺门而出,走出数十丈,兀自能听到这位新夏女王银铃般的笑声,他的心脏怦怦直跳,脸上一阵火烧。
  傅灵川无奈道:“淘气。”他看出她的不满了,但手段格外柔和,甚至梁玉都不觉自己受到侮¥~辱。
  傅灵川原以为冯妙君会要求分得更多权力,毕竟她是新夏至高无上的女王。
  哪知,并没有。
  为什么?是因为她明白,这东西不是她张口就可以求来的么?
  冯妙君收敛了笑容,问他一个严肃问题:“天雷试炼结束,岛上的人怎办?”
  试炼过后,整个螺浮岛理所当然都归新夏。可是海族经营千余年来,岛上生灵众多,除了妖怪还有大批人类居住。
  傅灵川笑了:“我原以为,稷器试炼成功之后,我们会第一时间离开。”
  于是冯妙君明白,他并不打算妥善安置所有人。
  事实上,他这趟窃走螺壳就是和鲛人结下不共戴天之仇,计划应该只做到怎样全身而退、不令海族追上,哪有替岛上生灵考虑的余地。
  “现在呢?”她紧问不放,“事易时移。”
  现在他们占了上风,鲛人族妥协了,这家伙是不是该把计划做得长远一些?
  傅灵川笑道:“我王有恻隐之心,是他们的福气。我给鲛人族十二个时辰,着他们带着家当和人口撤离螺浮岛。”说到这里,足尖轻点地面,“螺浮一旦化作稷器,就再也变不回来了。”
  冯妙君点头,倒是知道稷器的特殊之处。任何法器神物一旦通过试炼,就可以择机变作稷器,都是小鼎形状。从此以后,除非王国覆灭,否则它是变不回原来了。
  他的安排还是妥当的。“要防海族事后报复。”
  傅灵川笑了:“王上放心,我有主张。”
  这时梁玉果然端着一碗石花蜜粥进来了。冯妙君伸手接过,银匙在里面轻轻舀动,却不饮用,只笑看众人一眼。
  傅灵川心领,将其他人都撵了出去:“王上有何吩咐?”目光无意落在她手上,见她指若春葱,肤作白玉,果然美人儿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是赏心悦目。
  这家伙惯能闻弦歌而知雅意,也是个好机灵的人物,不能小瞧了他。冯妙君笑道:“进出一趟螺浮岛,长乐公主就变了个样子,你要怎么和外人说起这事?”
  假长乐公主在燕都住了几年,后来又去过峣境、安夏,见过她的人也不知有多少。这回傅灵川领回去就脱胎换骨,必有一套说辞。
  傅灵川唉声叹气:“那也无计可施,只能说从前为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一直都用着易形蛊。”
  冯妙君妙目流转,忍不住笑了:“恭维得好。”这是夸她长得太漂亮,所以不能真容示人?理由太薄弱了。
  好在傅灵川需要的只是说辞,她成为新夏女王已是事实,其他都不重要了。
  “从前身在客乡,正该韬光养晦。”傅灵川望着她的俏靥,意味深长,“今后,都不同了。”
  方才一阵大震之后,很久都没再听见雷声了,外头仿佛风平浪静。冯妙君站了起来:“天雷试炼好似结束了?走吧,新夏的大国师该走马上任了。”
  国师任命仪式也在露天举行,她和傅灵川就要穿过螺浮下城往上走回地面。此时的冯妙君已非半天前可比,移动间前呼后拥,至少十余人随护在侧。她不喜欢,但知道在眼下环境里必不可少。
  路过的鲛人,都以仇恨的眼神望过来。这些安夏人夺他们家园,他们没扑上来手撕仇人,还要归功于鲛人王的管束得力。
  螺浮下城虽然拥挤,但人们多半行色匆匆,为撤离作最后的准备。就在这时,冯妙君察觉出一道探究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转过头,恰好和景顺四目相对。
  他身后还跟着两人,都是魏国的修行者。
  冯妙君看到他,微感惊讶,不过随后就想起来,螺浮岛发生恁大变故,景顺多半要把这消息打探完毕才返回魏国,上报第一手资料。
  那个吃惊的眼神表明,景顺认出了她。
  这里的异动,看来是瞒不过魏人和云崕了。冯妙君心里一叹,目光却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毫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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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的册封仪式很简单,不消一刻钟就走完了所有程序。
  开国后首任国师由君主直接任命,后面再有交替就需要通过试炼了。
  螺浮岛的新主人下了最后通牒,岛上的生灵只得在时限前搬走。坐船来的海客仍然乘船离开,剩下的人就要由海族想办法了。这时就看出鲛人族的家底丰厚,随便拿出来的数百件载人法器如玉舟、玉碗,容量甚巨。海族中又出动数百头巨型海龟,每头身长都在十丈以上。


第280章 避无可避(加更章)
  望着海水中形形色色的载具随波起伏,梁玉忍不住嘀咕一声:“可惜。”如果在试炼之后将螺浮岛直接变作稷器带走,这许多宝贝是不是也能由新夏一应收入囊中?
  那可是鲛人族积攒了千余年的家业啊,那数不尽的珍玩财宝对任何势力来说,都是一大笔宝藏。
  哪怕燕国都会眼红罢?结果王上开恩,让鲛人都带走了。
  他声音虽小,也随风飘入冯妙君耳中,她淡淡道:“凡事不可做绝,要留一线生机。”
  梁玉低下头不敢反驳,傅灵川却深深望了她一眼。
  旁人活完一生都未必能有这种体悟,可是长乐才多大年纪?他有点头疼,这姑娘看来不是好控制的主儿。
  大撤退期间,有两头体型硕大的仙鹤从天边飞来,翩然落在螺浮岛上。
  稍小的那头,翼展都达到了六丈。傅灵川的手下迎上去,一鸟喂了一块灵石。
  冯妙君懂了:“来接我们的?”
  “是。”傅灵川笑道,“我和西山璧的妖王有些交情,提前打过招呼,他派这两头鹤妖来载我们回返。只不过行程有变,现在要去南岸了,反倒是更近了些。”
  难怪傅灵川先前胸有成竹,不惧海族事后报复,原来布好了后手。冯妙君忍不住夸了他一句:“算无遗策。”
  她认识的能人当中,行事诡谲莫测当属云崕,而未雨绸缪、滴水不漏的,首推眼前的傅灵川。
  不远处的鲛人也望见这一幕,尽管气恨交加,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一片紧张忙乱中,十二个时辰过了。
  白鹤载着两人冲天而起,盘旋了几圈。见傅灵川点头示意,冯妙君低声将口诀念了,于是人目睽睽之下,偌大的螺浮岛冒出袅袅青烟。
  转眼间烟气就由少变多,扶摇直上,在傅灵川摊开的掌心里重新积聚起来,最后化作不及巴掌大的一只小鼎。
  那只鼎的模样,就与云崕昔日所用毫无二致,只不过其中翻滚的不是红烟,而是青气。
  再看海面上,一片空空荡荡,只余万顷碧波。
  新夏国从此有了稷器,禁忌之海上却少了个螺浮岛。
  岛屿的骤然消失,令海面多出来一个硕大的漩涡,几乎将周边一切都卷了进去。幸亏其他人早已离开,这时在二十余里外看到这一幕,无不色变。
  白鹤只载了冯妙君和傅灵川两人,其他新夏人还走海路,慢慢往南岸而去。
  海族不擅迁怒,他们只和傅灵川有深仇大恨,就没打算为难其他新夏人,再说新夏国与鲛人王之间的协议,多少还有些约束作用。
  白鹤越飞越高,转眼就穿透云层,飞到万里之上。
  此时正逢日出,东边瑞气千条,下方云团滚滚,仿佛是另一片海洋,壮观难言。白鹤在云海中穿行,连翅膀也一起被镀作赤金。
  气象万千。
  这样唯美的云上景象,她从来到本世就再也没见过了。凡人欠缺飞上高空的手段,并且这里的罡风刮骨削肉,气温低到瞬间结霜,没有防护的普通人哪能上来?
  东升的旭日太耀眼,她忍不住微微眯眼,想起这趟旅程的荒谬。
  安夏国灭,傅灵川找不到她,才启用了假长乐公主代替她;现在假公主死了,真长乐公主却重新进入傅灵川的视野,重新接过新夏国的权杖。
  冯妙君逃离云崕,是为自由,也为远离俗世纠纷,希望寻到净土,过上与世无争的逍遥日子;哪知阴差阳错,螺浮岛上一番惊心动魄,又将她迫回最初的轨道上去。
  真正的长乐公主继承了新夏王位。
  如果去掉前后八年中发生的无数变故,乍看之下,它还是那么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得那么荒谬可笑。
  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起点。
  冥冥中仿佛有一种力量,牵引着她走向既定的宿命。无论她怎样抗争,最后依旧会被拉回。
  冯妙君痛恨这种自不由己。
  可是,未来她又该怎么办呢?
  她暴露身份,以血鉴证,无非出于两个原因:一是怕死,二是觊觎金枝玉露。
  她不站出来,轰下来的天罚就能要了她的命;她不表明身份,怎有可能弄到每滴价值八千五百灵石的金枝玉露?解除诅咒的希望,哪怕再渺茫也值得一试。
  可是她付出的代价,也同样沉重:傅灵川和她之间没有默契,只有契约,因此她同样对着稷器起誓,要为新夏国鞠躬尽瘁,要为黎民谋福祉。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自由自在的冯妙君了。从今以后,她要负担的不仅仅是养母,不仅仅是冯记。
  那是数百万公里的土地,那是数以百万计的平民。
  她接过来的,正是她从前一直躲避的。
  这样东西,就叫做责任。
  冯妙君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无端想起了云崕。
  他的肩上,是不是一直承受着这样的重担?
  如果他始终负重前行,又怎能表现出那样的不羁与任性?
  ……
  从螺浮岛原先的位置飞去南岸,以鹤妖的速度也要足足四日。
  中途休憩时,傅灵川选了个有绿树的海岛落足。白鹤去捕鱼时,他独自去了岛上小山的另一边。
  半个时辰后,那里就冒出了浓烟,还有些古怪的气味。
  那种气味,她在战后闻过不止一次。
  冯妙君等了许久才往山后走去,恰好看见沙滩上一个临时搭起的木台子被烧空,傅灵川半跪在地,小心将灰烬往小罐里装。
  他的态度一丝不拘。
  冯妙君停下脚步,默默看着。她惯不会安慰人,这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一会儿,她才打破沉默:“她叫什么名字?”
  一把火过后,那个顶替她的妙龄少女就化成了灰,冯妙君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个小姑娘在生命最好的年华里,只活成了一个影子。
  “她闺名霏媛,但已经很久不用了。”傅灵川幽幽道,“自她七岁起,就时常与我见面,一个是王府私生女,一个是发配边关的王室远亲,总会有些话说的。”
  何止是有话说?假长乐公主望着傅灵川的眼神,冯妙君懂。若非爱之深,怎肯假扮长乐公主,为傅灵川甘冒天下之大不韪?


第281章 燕都急讯
  冯妙君沉默半晌,才问他:“为何要复国?”
  “为什么不?”傅灵川嚯然转头,眼睛还有些红肿,目光却很凌厉,“我是安夏人,我的祖先辅佐郝家创立浩黎帝国,安夏历三百年战乱而不倒!妹妹,难道你从不以自己纯正的血脉为荣?”
  很遗憾,她并不能感同身受。冯妙君静静地望着他,那双丹凤眼清澈如水。
  骨子里,她是个冷漠的人。
  傅灵川也读懂了其中不加掩饰的淡漠。她对故国竟是毫无眷恋么?他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国灭时你还太小。无妨,等你回到安夏就知了。”
  “或许吧。”冯妙君看着他将骨灰瓮收进储物戒,“这个戒子,我能有么?”
  储物空间,她垂涎好久了,偏偏留存于世的储物空间太稀有,螺浮渔当上卖的一个比一个贵。
  傅灵川“哦”了一声:“自然!这是我疏忽了。”
  堂堂国君,连这点儿装备也没有哪成?他想了想,从左手尾指拔下一枚戒子递给她。
  “……”这可是男款戒子,虽然上头嵌着的翡翠很大。
  傅灵川及时解释道:“你先用着,回安夏后我再给你找过。我给过霏媛一个,她弄丢了。”
  冯妙君谢过,接过来戴在右手食指。实用最重要,她身上零碎太多,作战不便。
  此时白鹤清唳一声,降落到沙滩上。
  “走吧。”歇够了,该上路了。
  ¥¥¥¥¥
  抵达南陆沿海,鹤妖并未停留,而是继续往南飞行。
  按冯妙君的要求,两人要取得金枝玉露后才能返回安夏,如走陆路和水路,这么车舟交替地来回折腾恐怕要耗去整年之久。国不可一日无君,若真是一年后回返,安夏国早就凉凉了。
  所以傅灵川干脆以每日三十灵石的价格雇下两头鹤妖,直接飞往燕都太平城,并且预订了返程票。如今灵石难得,妖族修行不易,两头鹤妖商量一下,决定赚下这笔外快。
  又整整飞行了四日,两人终于抵达太平城。
  太平城上空不允许禽妖飞过,城门楼架有威力奇大的射空火炮。两头鹤妖在城郊卸客后也精疲力尽,自行觅食去了。
  傅灵川带着冯妙君换了快马,终于在天黑之前进入太平城。
  这一路南行,见得最多的就是一马平川的宽广平原,以及纵横交错的溪河水网。这时已到九月末,从高空看下去,金灿灿的稻田也是一眼望不到边际,传达出丰收的喜悦。
  桃源境和燕国境内的大城,比起北陆更加密集,连道路也修造得更好,显然南陆的经济比北陆更加繁荣。
  至于燕国的首都太平城,那是人口破百万的大城。光是常住人口数量,就是燕国北部附近三、四个小势力相加的总和,还不算外来的商户、流民和其他形形色色人口。事实上,太平城内的的商户数量超过了十二万,每天从十二个城门进出的商队平均都有二百七十多支,可谓商路繁忙,生意兴隆。
  冯妙君走在街上,常见门阀子弟鲜衣怒马、笑傲来去;富户以绫罗为衽裳,平民也有细棉布服。常遇妙龄少女曲裾广袖,环佩叮啷,服色之鲜艳只有峣都可比。
  只看她们衣著,冯妙君就知道燕人承平已久。
  进入燕都之前,她又用易形蛊改换了面貌,扮作那位假长乐公主。这也是傅灵川的建议,为了此行减少纠纷,冯妙君却只能苦笑:
  这叫什么事儿。霏媛曾经冒用了冯妙君的身份,她死后,真正的长乐公主却要伪装成她!
  她是美人,旁边伴着的傅灵川也俊,来往行人看得一步三回头。知好¥~色而慕少艾,很快就有几个满身华贵的少年郎大着胆子上来攀谈。
  冯妙君皱眉,取纱巾将脸蒙了。那几人由则傅灵川负责打发。
  能在燕都策马,那多少都有些背景,傅灵川却不惧。走在这里的大街上随便抡块板砖,砸中的十有六、七都是官家子弟。
  刚刚赶跑了一茬人,后面就有人高声唤道:“傅兄!”
  马蹄得得,有人赶了上来,和傅灵川称兄道弟。冯妙君不知这几人是谁,也懒得去问。傅灵川在燕都也经营多年,以他性情,应该结交甚广。
  对方倒是好奇地朝她打量个不停。
  “舍妹累了,要先回去歇息。”傅灵川说了几句就轻咳一声,“阳山君可在城里?”
  打头那人想了想:“好似外出未归。我今晨才从他门前路过,见门上的衔环兽首是个怒脸。”
  “好。”傅灵川说罢就辞别这几人,带冯妙君继续往前。
  阳山君是燕国炙手可热的人物,想要拜会他的人每天都能排成长队。但他又时常外出云游,因此定了个规矩,大门上的兽首是怒脸就代表他外出未归,外客不要登门;兽首转成笑脸,就是主人在家,接受排队拜访了。
  傅灵川早就在燕都置办了大宅,称作松岚别院,离王宫不远不近。冯妙君住进去,只觉这宅子当中的布置每多巧思,显然傅灵川胸中有丘壑,也是个妙人儿。
  相处多日,傅灵川对她的照料无微不至,甚至连饮水冷暖都要亲自过问。冯妙君心如铁石还常常受宠若惊,想想假长乐公主遇上这种温柔阵仗,哪有不投降的道理?
  耐心等了三天,没等到阳山君回都,冯妙君反而等来了另一个重磅消息:
  魏太子兵败身死,魏国平叛结束,内乱终止!
  “怎会这样快!”冯妙君失声道,“魏太子有精兵悍将,至少也该撑到明年夏季才分胜负!”魏国离这里有千万里之遥,南北陆中间还隔了个广袤的禁忌之海,魏国的消息要传到这里来至少得走上三个多月。
  那么也就是说,今年盛夏之前,魏国就已经平叛成功。熟悉这场战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魏太子一度占了上风,后面即便魏廷缓过劲儿来打了几场胜仗,太子军也未露败象。最保守的战略家也估计这场战争还要再持续半年打底,这还是在周围其他国家不曾插手的前提下。
  怎么说败就败了呢?


第282章 大公无私?
  傅灵川同样面色凝重。魏太子兵败如山倒,快得让他措手不及,恨不得插翅飞回新夏去。魏国平叛成功,牵制它的力量就消失了,新夏刚刚建国,尚属稚嫩,哪堪魏国讨伐?
  “有个人直接改变了战争结果。”他一字一句道,“大将军赫连甲突然倒戈,杀掉魏太子,并割下首级献予王廷。”
  冯妙君又是一惊:“赫连甲原来与太子是一伙的么?”
  傅灵川叹了口气:“魏廷取得明堑关大捷后渐渐扭转形势,由守转攻,魏太子再不能势如破竹,两方都僵持不下。据我所知,峣国苗奉先与魏太子萧靖暗通款曲,要助他夺回王位。证据就是峣人忽然入侵魏国东北部,将一万多名魏兵截在半道儿上——那支军队接到军令,原本是要南下支援魏廷的。”
  冯妙君眨了眨眼:“听起来形势于魏廷不利,怎么最后反而是萧靖毙命?”
  “大将军赫连甲向来与国师云崕不睦,经常斥他妖言误国。魏廷传出太子弑君的消息后,赫连甲不信,潜出魏都拥兵自立,大军盘踞在济阳城西南九十里外。萧靖从明堑关之后几次失利,于是去招揽赫连甲,希望与他共讨魏廷。”
  冯妙君心里一动:“他们合兵了?”
  “合兵了,于是连打几次胜仗。”傅灵川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水润嗓,接下去道,“哪知峣人刚打进魏国地界,他就突然翻脸,一斧头斩下萧靖脑袋。魏太子死后,叛军群龙无首,剩下的将领哪个也不如赫连甲声威卓著,于是很快归降。魏国内乱就这样平息。”他冷笑一声,“看来赫连甲也是萧衍的人,这厮深藏不露啊。”
  冯妙君在魏军中见过赫连甲,确实与云崕针锋相对,这两人一看就是八字不合。她沉吟片刻道:“未必,但若赫连甲忠于魏国而非萧靖本人的话,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在情理之中。”
  傅灵川大感意外:“怎么说?”
  “他这一斧虽然惊世骇俗,细想来却是恰到好处。”冯妙君以手支颐,“彼时魏国分裂,内斗不休,峣人又要插手。得峣军之助,萧靖就有可能与魏廷分庭抗礼,但要打败魏廷、夺回都城和王位,恐怕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如此,魏国就会耗得民穷财尽、疲弱不堪。这也是峣国最希望看到的。”
  军阀割据、分裂内乱对于国力、国民的消耗最巨,历史上已经有无数先例。
  “假设你我是赫连甲,那时进不得魏都、杀不掉萧衍,却又不希望挚爱的祖国从此分崩离析……你该怎么做?”
  傅灵川是聪明人,听不到一半眼睛就已亮起,拊掌道:“是极,不若反手杀掉萧靖,将未来延绵不绝的祸事消弥于无形!”
  如此,魏国就可以快速统一,峣人的阴谋也不能实现。这次内乱持续不到一年,对魏国来说不算伤肝动肺,只要休整一段时间,国力自然还可以恢复。对魏国百姓来说,谁当国君有什么要紧?反正都是萧家人坐庄。
  他们要的,只是个太平安生。
  只是这种办法,一般人根本想不出来,甚至从情理上都无法接受。杀掉萧靖的赫连甲,哪怕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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