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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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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辈子也攒不齐的财富。这小丫头却能拿出来给云崕买药,忠诚度很高哇。
云崕也笑着望她一眼:“我家安安可是很贴心的,不过你为何又把灵药转让了,嗯?”
他果然在意这个,呃。冯妙君早有腹案,这时就望了檀青霜两眼,小声道:“檀姑娘修为高过我太多,那时天又快黑了。”
两人愣了一小会儿,方才明白过来。檀青霜樱唇紧抿,哭笑不得,云崕却是很干脆地一声长笑:“你怕她劫你的药?”
冯妙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那时我还不认得檀仙子,我怕惹恼了她……”强买不成就强抢,这是多少小说里的桥段啊?与其钱药两失,她还不如多换点钱实在。“都怪那药堂子掌柜嘴不牢靠,把我订走龙牙戟的事说了出去,否则药草早就摆在公子案头了。”
她的话客观上有些道理,但檀青霜总不太相信堂堂国师的侍女会将主人的用药拱手让出,不过这时候云崕已经摇头笑道:“真是一笔糊涂账。我这侍女有失管教,教小七见笑了,我回去定然严惩!”
檀青霜眸光流转,也不在意了:“莫罚了,她也是为你好。这样机灵可人的侍女,怎么我就没有?”她是堂堂凤阳城主之女,云崕本人又没放在心上,只说是“糊涂账”,她总不能再放低身段去为难他的侍女吧?
罢了,那些灵石就当赏给这小妮子吧,反正这事儿说开了就是云崕承她的情。
这时美味佳肴流水价呈了上来,让人闻着食指大动。
冯妙君也只能闻着,侍女哪有资格与主客同桌?她也不为意,站在云崕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琢磨最近修行的口诀。说起来,她主习的《凡人步仙诀》虽然最早入手,但越练到后头,进度越慢,原版上浩黎大帝增补的手书连修行者研习起来都吃力万分,更别说凡人了。
果然这种版本流去民间完全没有必要,就好像普通学生用不着去写奥数难度的卷子。可对于练得动的冯妙君来说,每每练成一式都有奇效,就仿佛一次又一次小型的脱胎换骨。
灵力沉淀于肌体骨血、洗淬凝炼的感觉,令人着迷不已。倘在这时再研究其他小术和神通,往往事半功倍。
这厢檀青霜以茶代酒,敬了云崕一杯:“迟兄病体未愈,我就不点合满楼最有名的冬蜜酿。”而后担心道,“看你脸色不好,可是最近又发作了?”
“前段时间,出了些力气。”云崕挟了一箸鳝丝,“没有大碍,习惯便好。”
“前段时间。”檀青霜琢磨着这几个字,“崖山突然变作了活火山,峣晋两国之间的最短通道被炸毁。原本住在地宫里的蛛王发了狂,在晋国边境连屠三城,你可知晓?”
最后这句,冯妙君不知,当下竖起了耳朵。“竟有此事?”云崕叹了口气,“那蛛王太可怜了些,它盘踞在地宫里数百年,这一下不晓得被烧死多少徒子徒孙。”
若非冯妙君知道他就是始作俑者,险些以为他真地悲天悯人。崖山地宫被炸毁之后,白象山脉东西两侧的消息传递就变得极其滞塞,蛛王作乱的消息在几个月后才传出来也不奇怪。她又没有再随云崕窃听莫提准等人的情报,因此今日方知,但看云崕的神情并不意外,显然早就知悉。
檀青霜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妖王侵城,认定晋国要对付它才引动崖山地下的活火。晋国出动大军,堪堪将混乱平息下去。这头蛛王道行精深,并未战死,而是身负重伤逃进了白象山脉的南部森林,不知后面又会怎样报复晋国。”
第164章 养喵
“无妄之灾。”云崕啜了姜枣陈皮茶一口,被辣得放下杯子,瞟了冯妙君一眼。后者第一时间接收到了他的怨念。
看来,不好喝啊。
云崕很少正面回答别人的问题,但向檀青霜提问却是直接了当:“桃源境只来观礼,还是另有盘算?”
檀青霜笑道:“桃源境在北陆的接口只有两个,一是峣国的瞬泉,一是晋国的春嶚湾,如今崖山通道封闭,去往北陆其他地方就不方便了,因此我们也想在峣国多开两埠。”
云崕眸光变得幽深:“桃源境要与峣国合作?”
“有这意向。”檀青霜耸了耸肩,“我们也想过与魏合作,可是隔着这么宽广的海洋,由桃源境到魏地的航线实在太远,你也知道海上行船最多波折。”
云崕举起陈皮茶又喝了一口,这回好似习惯了它的味道:“燕蒲交战,倒给了桃源境不少实惠,他们还从桃源境预订军资么?”
那两国已经打了好几个月的仗,这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大伙儿原以为蒲国撑不过两个月就会认怂,哪知道这一百多天过去了,它还越战越勇,犹有余力一般。燕国原本就打算教训它一下,现在也是心中懔然。
谁也没料到蒲国韬光养晦多年,能养出这样的实力来。从前它还要送王子为质,如今却能在燕国手下支撑数月而不败。虽然这与周遭形势也有关系,但主因却在于蒲国自己的蒸蒸日上。
有心人便在想了,或许,这一次它挑衅燕国不独是热血冲动之举?
“订了。”檀青霜笑得眉眼舒展,“我离开之前,燕国还派人来下了一笔巨额订单,具体细节不便透露,不过是重要军备,要我们供货到明年夏天。”
云崕长长地“哦”了一声,抬起陈皮茶:“敬大燕国。”
檀青霜与他对敬一杯,笑得彼此心照不宣。
冯妙君杵在云崕后头当雕塑,心中却在揣测其中利害。云崕到底想要什么情报呢?并且看样子檀青霜也给出来了,否则云崕不会笑得这样开心——
他是阴笑还是冷笑,是开怀还是伪装,现在她一眼就能辨出来。
她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一条:蒲燕两国过打了这么久的仗,常备战略物资应该也打光了,除了加速自产,有些还得仰赖进口,而桃源境作为距离二者都近的中立方就饱纳战争横财。如果燕国向它购买军资,并且订单时间跨度还拖得很长,那么由此可以推断,燕国对战争的预估很可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燕国跟蒲国之间还要打加时赛的话,并且战况还是这么胶着,那它短时间内很难分心照顾到北陆的局势了。
那么对魏国来说……
她这里沉思,这两人也挪开了话题,只拣些大陆近期发生的趣闻来说。冯妙君不得不承认,云崕真是个妙人,常有独到见解,选的角度犀利又冷僻,常说得檀青霜花枝乱颤。
而后檀青霜道:“我前日遇见了传说中的长乐公主,傅灵川跟在她身边,也去拜会了峣王。”
云崕眉也不抬:“是么?”
檀青霜有些好奇:“你竟会放任他们在你眼皮底下晃悠?”长乐公主这几年名声大噪,使得安夏地区局势动荡,魏国镇压过几次,效果不甚理想。这么个祸害就在魏国国师面前摆着,他竟然不动杀念?
冯妙君垂着脑袋,静候云崕的回答。对于答案,她和檀青霜同样好奇,只不过红颜相询,他总不能像应付她那般敷衍了吧?
“不然呢?”云崕轻声道,“这里是峣都,我不过是个遵纪守法的外使。”
檀青霜低声道:“燕国放长乐公主渡海北上的目的,连桃源境都明白。它暂时无暇北顾,就希望长乐公主能联合峣、晋,带动安夏地区反抗魏国。”
云崕正要回答,忽然转头捂口,就是一连串咳嗽,连背都佝下去。其实谈了半个多时辰,他精神已有些萎顿。
檀青霜面上露出关切之色:“你不要紧罢?不若早些回去休息。”云崕难见,但她今日已和他聊了小半个晚上,也该知足了。
“公子?”冯妙君轻轻拍着他后背,正要取药出来,云崕却摆了摆手,“去,吩咐伙计再添两只酥皮鸽、一份小米软糕,包起来。”
“呀?”他没吃饱么?“好。”依言去了。
檀青霜也有此疑问,云崕望着她嘴角一弯:“合满楼名不虚传,这两样最好。就让你再破费一点,送我宵夜。”
他能喜欢这里的伙食,檀青霜也自开怀:“便是再来百顿,我也请得起。你何不多点一些?”
“这便够了。”
合满楼的生意火爆,吊炉鸽子和蒸得香软的米糕都是现成的。冯妙君提回来的食盒底下还贴着两张暖火符,以保盒中佳肴温度不减。
云崕也起身旧友,转而下楼。冯妙君看到,檀青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再也见不着为止。
……
回到驿馆温暖的室内,冯妙君将食盒放到桌上,才踮着脚尖去脱云崕的披风,一边问他:“那两样,您是现在用还是晚些再用?”酥皮放凉就减分了。
“谁说是我要吃?”云崕解开腰间玉佩放到柜中,“带回来喂猫的。”
猫?驿馆附近还养猫?谁家的猫要吃到这么贵的酥皮鸽子?
云崕转身,看到她满脸茫然,眼中不由得带上笑意:“小馋猫,给你的。”
竟是给她的?冯妙君瞪圆了眼,听他继续道:“我不是说过,要带你吃酥皮鸽子?”
她以为他只是带她去“看”,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守信嘛。
冯妙君欢呼一声,笑眯眯地扑了过去,可是爪子才刚要碰着食盒,云崕就已经把她拎了起来:“没良心的,见到食物就忘了主人!我的茶呢?”
到底是他重要还是食物更重要?
算了,憋回答,他不想听到答案。
冯妙君只得很狗腿地沏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桂圆红枣茶,双手端给了他,然后才能去碰自己的鸽子。
第165章 被打劫了(加更章)
这味道,完美!对她这种肉食动物来说。
她啃着鸽子,惬意地眯上了眼,浑然不顾云崕就在一边看着。
被云大国师这么盯着还能坦然吃饭的人不多,冯妙君是一个,这还是在白象山脉里练就的本事。
“您怎么知道我爱吃小米糕?”要说合满楼的小米糕也是一绝,口感轻盈绵软,像啃着热乎乎的雪,她每次去都要品尝。
可是今晚檀青霜并没有点这道主食。
他啜了口茶,一脸平静:“伙计报菜名时,我听到你咽口水的声音了。”当时她就站在他身后呢。
她今晚有这么失仪?虽然她的确有些饿了。冯妙君微微脸红:“怎么可能!”这家伙的耳力也太变¥~态了吧?
房间里一片沉默,偶尔响起啃骨头的声音。云崕总觉得,她好像又变成了某种啮齿类动物。
冯妙君也有些不好意思,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她轻咳一声:“檀姑娘好似很喜欢你。”
他不置可否看着她:“嗯哼?”
“……”气氛好像更尴尬了,“公子却没给回应。”
这回,云崕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和檀青霜之间有没有化学反应关她什么事?多什么嘴!冯妙君觉得自己真厉害,活生生把天给聊死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还是云崕先开了口:“安安不喜欢她?”
她本想否认,不过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喜欢与否重要么?”她和云崕不过是简单的雇佣关系,她的喜好有什么要紧?
“当然重要。”
他说得一本正经,冯妙君愕然抬头,却见他竖起三指手指:“你的喜好,值三万两银子。”
完了,他还没忘掉这一茬,准备秋后算账了。冯妙君嚼着鸽子,忽然觉得它也没有那么香甜了。
“为什么给檀青霜下套?”果然,正审开始。
她呶起嘴:“我想试试她对公子是不是真心实意,毕竟她知道您的真实身份。”
“胡说八道。”云崕可不会上她的当,“老实交待,否则鸽子不是那么好吃的。”
她小脸皱在一起,露出个纠结的表情,好半天才呐呐道:“我不喜欢她,而且我最近手头紧。”
他想不到是这个回答:“手头紧?”
“嗯哪!”冯妙君瞪大了眼看他,“从白象山脉到这里,一路上的开销都是我掏钱呀!吃饭住店差旅,还有您看上啥买啥,方寸瓶里都快堆满了!这样只出不进我也捱不住啊,还不得想点法子弄钱!”谁说只有女人喜欢买买买,骚包的国师大人买的衣服比她还多就算了,这一路上他还扫进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云崕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是这样吗?”说起来,好像他的确没给过这丫头一分钱。可她也没开口要过啊。这不能怪他,他从来没有缺过“钱”这种东西,府里的侍女发薪又不归他管。
不过和她明亮的双眸对视,这没来由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没了为什么不管我要?”他飞快地转移话题,“再说,一株龙牙戟能值五十灵石?”
五十灵石就是一万五千两银子。虽说天地灵气稀薄,使得这些灵花异草都身价暴增,可是这价格也实在离谱了些。檀青霜鲜少亲自去买这类药品,对价格不熟,这妮子分明就是狮子大开口。“你到底花了多少钱?”
冯妙君眨眼,再眨眼,在他慑人的目光下期期艾艾道:“黄金七百两,给的恒元宝钞的金票。”贵金属都重得要死,所以这时知名的大钱庄都会发行代币,以不同面值指代金银,购买力等同。恒元宝钞是燕国境内最大一家钱庄,大老板就是燕王本人,所以公信力杠杠的。
那就是七千两银子,这价位才正常啊。云崕不气反笑:“小奸商!”
冯妙君侧头看他,眼里写满担忧:“您要还回去?”
“不合适。”龙牙戟是檀青霜买来送他的礼物,现在他把钱再还给人家,那不是啪啪打脸?
冯妙君立时松了一口气。三万两,这可是一笔巨款!她虽然有钱,但这等好机会却不会错过。
谁会嫌钱多啊?
云崕看在眼里,暗笑她太天真。他会这样放过她吗?修长的手指递到她面前,根根如玉:“拿来吧。”
“呃,啥?”她不敢置信。不会吧,堂堂大国师居然来打劫她?
“见者有份哪。”他悠悠道,“何况你是沾了我的光才赚着这笔钱,难道我不该拿大头?”
一共就这么点,他还要大头?冯妙君慢吞吞擦净手和嘴,才从怀里掏出灵石,看看他,再看看灵石,一边肝肠寸断一边往他掌心放了块红色灵石。
他不动,只是勾了勾手指。
不够。
冯妙君一张小脸苦得快要滴下水来,只得再塞给他两块绿色灵石。
云崕收回手,将灵石抛掂几下,笑吟吟道:“这才乖。”收起红的,把绿色灵石还给她,“这算是补你来路上的亏空,后头可以直接找我报销。至于你的例钱嘛。”他拿食指轻敲自己下巴,“就按每月二十两来算吧。”
“才二十两!”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难伺候!冯妙君满脸鄙夷,“我辞工,不干了!”
云崕的笑容无比灿烂:“你真地不想干了?”
冯妙君发现他隐藏在笑容底下的杀气,一下想起在自己之前不知多少任被“辞退”的侍女,忽然又怂了。她轻咳一声:“不管怎说,我也是堂堂大国师的贴身侍女。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我不该有个睥睨苍生的工资吗?”
“宰相……”云崕目光微动,“有这句话?”
“没,也就是这个意思。”这句话她发错世界了。冯妙君干笑一声,“您意下如何呀?”
“说得也对,你身价不该只有这点。”他走过来,拈了块小米糕放进口中。嗯,果然香甜绵软可口,檀青霜晚上没点这个真是失策,“五十两。”
“抗议无效。你知道大魏给事黄门侍郎的俸银,也不过是五十两?”看她小嘴嘟得可以挂油瓶,云崕竖起两根手指摇了摇,“对了,我近来发现花粉酒缺失太多,也不知这里是不是进了耗子……”
第166章 近水楼台捞不捞?(加更章)
冯妙君赶紧举手,打断了他的话:“都听您的。”对侍从来说,一个月五十两绝对是高薪了。可她是长乐公主,在晋都和峣国都有一套自己的产业,怎么看得上这点儿例钱?不过她也借用了他的各种资源,只说每日服用的血树花粉酒,就不是金钱可以衡量价值。
云崕意在提醒她这一点。他当然知道她有钱,能掏出五十灵石买东西的小姑娘,会在乎五十两银子?
“好了,下一个问题。”他取白巾子擦了擦手,像是随意问道,“你怎会跑去城南的药堂买龙牙戟?”
可是冯妙君明白,在他这里压根儿不存在什么“随意”。
“前些日子我在药行走动,打听到这里有药堂子入手一支千余年份的龙牙戟。按理说,这样的东西不该出现在平民药堂子,只是它的原主人急需用钱,以一个相当低廉的价钱把它给卖了。我便想去买来,哪知道取药时遇到了檀仙子想截胡。”
说到这里,她耸了耸肩:“既然她买来也是要送你,我就想,何不从中小赚一笔呢?”
他垂首,直到视线与她平视:“也就是说,安安花了七百两黄金,想买来龙牙戟送我?”
“……嗯”其实她想打探的,无非是檀青霜和云崕的关系罢了。
他眼中闪着探究的光:“为什么?”
“哈?”
冯妙君还以为他会像平时那样打趣她,可是他看起来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很严肃、很认真:“我以为你心底惧我怕我,实际恨不得远离我,为何肯花重金为我买药?”
冯妙君呆呆望着他,再一次为他的敏锐震惊。
全中吔,她对他的感受,他居然一样不差地全说中了!
如果她心底不曾有那些野望,早就头也不回地逃走了,逃到天涯海角去。都说伴君如伴虎,眼前这位比君王还要喜怒无定,还要心狠手辣。她压根儿不想呆在他身边!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找不着充足的理由。
其实,这一回惹上檀青霜也是冲动而为。她一向最懂得审时度势,那会儿却不知中了什么邪,非要去跟这位凤阳城城主的女儿对上那么一出戏不可。
她真地不该这么干,可她偏就这样做了。
她也说不清那种冲动由何而来。
冯妙君咽了下口水,移开目光道:“我是你的侍女,自然盼着你好起来……”
话未说完,云崕已伸指将她俏面扳回来,依旧四目相对:“乖,说实话。”
他离她这样近,薄唇距她不过一拳距离。冯妙君怔怔看着他,好似透过伪装望见了他那双迷离的桃花眼。
那里面的光,慑人心魄。
她声音细若蚊呐:“我也不知道。你怎不问檀青霜为什么去买龙牙戟?”
“不用问我也知道,她喜欢我。”他一眼看穿了她的逃避,却穷追猛打,“安安也喜欢我么?”
“我……”她张了张口,终是没能否认。眼下看来,只有这个理由最充分了,否则她怎么解释自己跑去城南药堂买龙牙戟?
就让他这么自以为是好了!
可是,为何心跳如擂鼓?她在云崕的眼中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脸蛋红得要滴血,像是随时能窒息倒地。
偏偏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嗯——?”
他的眼中好像泛起一层氤氲,能让人迷失其中。再说他又低了低头,薄唇好像都能碰上她的脸蛋了。“我有些后悔。”他在她耳边悄声,“不想多等了。”
察觉到两人气息交缠摩擦出的火花与危险,冯妙君腿都有些软了,瞪大了眼强撑着道:“关于您,檀仙子对我说过一句话。”
他都快咬上她的耳朵了,动作却停了下来,似是等待她的下文。
所以,云崕兀自收发自如,游刃有余对不对?冯妙君定了定神:“她说,您是铁石心肠。”
“是么?”他开口,热气都沁在她敏¥~感的耳廓上,“那么,安安以为呢?”
“我不同意。”她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您只是心狠手辣。”
云崕忍不住笑了:“既然喜欢我,你还怕什么?”
她还能怕什么,除了怕死就是怕他本尊了。冯妙君努力板着脸:“喜欢您的人太多了,我该去排个队。”
“不必,你近水楼台。”
看他又要意图不轨,她赶紧道:“在我之前还有不少近水楼台的,我不想跟她们一个下场。”
云崕微微眯眼,抬起她的下巴:“这是何意?”
冯妙君鼓起勇气直视他的双眼:“倘若公子不是成天恐吓我、要取我小命,我会更喜欢您一点。”
这便是说,她是喜欢他的了?
云崕仔细端详她,小姑娘的目光清澈如春湖水,仿佛一眼可以见底。他瞧着瞧着,心底那一点旖旎也悄然融在她的眼波中,波澜不起。
精明的女孩!在别个女子都要沉醉在浓情蜜意的时刻,她还盘算着向他要一个承诺吗,不杀她吓她的承诺?“那可不行。”他轻声细语,眉眼间都是促狭,“不然我乐趣何在?”
养只猫就指望它能偶尔亮亮爪子撒娇卖萌,要是成天只懂得打呼睡觉,那养来何用?
她小脸忍不住垮了下来,挣脱他的掌控:“小米糕要凉了。”她还没吃饱呢。
大概是放凉了,现在再吃就没有先前那么好味了。云崕还想再说点什么,心口的疼痛却忽然加剧。
这种痛苦,他已经忍受了太久,以至于神情都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退开几步,自去取了书卷阅读。
他偶尔瞥过来若有所思的一眼,冯妙君可以当作没看见,却不能无视这人越发苍白的脸色。
“您……服下龙牙戟试试?”檀青霜的心意还放在这里呢。
云崕点了点头。
此物生吃最佳,冯妙君赶紧取它一小截须子打成浆末,和着血树花粉酿成的酒调匀,送他服下。
云崕借机调息,约莫是半个时辰以后才缓缓睁眼。冯妙君见他脸色好似稍有回转,也不晓得是心疾发作的时段过了,还是龙牙戟当真起了效用。
这时夜已深沉,该安寝了。冯妙君给他除衣,才发觉他后背都被汗打湿了。
第167章 心疾
这可是数九寒冬,屋里虽然烧着炭,却也绝称不上热。他得是痛到什么地步才出这一身汗?偏又一声不吭地。
她只得打来一盆热水给他擦拭身子,这会儿就算望着他的八块腹肌也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了:“您这心病是生下来就有?”如果是先天性遗传疾病,那真不好治。
他微阖着眼,嘴唇终于有了一点血色:“不,这是被人所伤。”他伸手在自己心口位置一点,“那一刀几乎把我心脏都剖成两半。”
冯妙君跟着心口一凉、后背发寒。当年那人要是再狠一点就好了,世上若是没有云崕,也轮不到她今日来担惊受怕。
他的心跳其慢无比,原来给他上药时,冯妙君忙活完都未必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一下。从前她以为大能气息悠长、心跳也格外缓慢,可他的情况似乎没有这样单纯:“这人的本事,一定很大。”
国师作为修行者之翘楚,生命力庞勃,比起最强大的妖兽也不遑多让。寻常伤势养个几天也就好了,莫提准受了那么重的伤,动用秘术二十个时辰后也恢复如初。云崕的心疾却始终不见好,所以当初打伤他的人是有多厉害?
他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可不是?”
看来,果然是个“人”,就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她目光微闪,想趁着他卸下心防时多打听一点:“他(她)现在还活着么?”
“早就死了。”
她呼了一声:“那还好。”否则那种强人活在世上,对云崕的性命还能造成威胁,她也要跟着担惊受怕。
云崕云眸半睁半闭,瞟了她一眼,意味难明。
“你将他杀了?”莫不是两败俱伤,云崕杀掉对方,自己也负了重伤?
“那时我还年幼,没有如今的本事。”他闭着眼呢喃道,“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天要收他。”
冯妙君不懂什么叫“天要收他”,除了自然灾害,她从未见过天地亲自出手杀掉一个人。他这对头,罪大恶极吗?云崕在她心目中已经是妖孽级别,能被他亲口说成是自作孽的人,又该有多逆天?
云崕看穿了她的想法,轻笑一声:“你可知,纪元之前的修行者想要飞升去仙界,是要先经历天劫的考验?”
“听说过。”
“倘使血孽滔天,度不过自己的劫数,也就烟消云散了,这便是天对付人的办法之一。”
冯妙君眨了眨眼:“可是天劫消失很久了。”一边给他换上新的中衣。
“只是打个比方。”说罢,他就不再开口。
冯妙君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依稀明白他这对头不仅是死了,恐怕还死得挺惨。
可是,什么样的伤能纠缠他这么多年?“你的心疾……”她踯躅片刻,还是将数年来最大的疑问给拎了出来,“会致命么?”
他眼中有冷光闪过:“想要我死,可没那么容易。”
对这一点,她也深有同感:“那么,能治好?”
她的口吻希冀无限,令云崕也侧目:“很难,但是——”
他斩钉截铁:
“——能!”
他的求生欲一点也儿不下于己,冯妙君莫名感到了心安。
是啊,他也想活着,也会为了活下去而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都好好活下去,必然可以长命百岁。
两人相顾无言,半晌。
云崕大病未愈需要休息,冯妙君替他放下帐子,转身走向门口。
还未触着门,云崕的声音忽然幽幽传了过来:“我救过她。”
冯妙君听不明白,脚步一顿:“谁?”
“檀青霜。”他漫不经心道,“许多年前,我救过她一命。”
所以?冯妙君站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文,只觉莫名其妙:“然后?”
“然后你可以出去了!”
他的怒气说来就来,毫无预兆。冯妙君只觉莫名其妙,赶紧走出去,回身带上了门。
这厮的情绪变化,比女人还要无常。不过他最后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特意向她交代吗?
冯妙君立刻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
再过几日,印兹古城迎来盛事:峣晋联姻。
在崖山通道毁断之后,晋国晗月公主依旧跨越千山万水嫁来峣国,这已经成为印兹城民和四面八方赶来的贵宾当中津津乐道的一段佳话。
这是两大强国向所有友邦和敌人昭示,它们会互相守望,不离不弃。
经过长达数月的发酵,印兹城已为这场盛典作好了准备。此日清晨,一对新人分别到位于印兹城北郊的日潭神殿和南郊的月潭神殿拜祭、沐浴,而后新郎籍由红毡毯铺就的道路返回印兹王宫,等候神鸟载着新娘而来。
各国使节在装饰奢华的观礼台上都有一席之地,只看安排的座次就清楚当今天下的国家格局了。琅瑜国被安排在观礼台左侧,离边缘不远,与众多小国及宗派势力的使者坐在一起。
云崕安之若素,冯妙君更无所谓,只瞪大了眼瞧热闹。
这是她亲历的第一场国家级别的盛大婚典,跟前世吃过的喜酒好生不同啊。
欢呼声由远而近,显然峣族王室是很受国民爱戴。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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