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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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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颖公城买回来的?”
  “嗯,昨日起就有店铺陆续开门做生意。”
  战争留下的创伤难以消弥不假,但人还是要活下去的。燕军接手后,颖公城的秩序逐渐恢复,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头上换了一片天,生活还要照旧。
  “熙国的修行者呢,难道都投靠了燕国?”这是她这等身份之人才会关注的话题。燕国原就强大,要是再得到熙国的修行者,那就是如虎添翼。
  “燕王下令他们前来登记入籍,但是就我所知,应者寥寥。”云崕眯着眼,“人皆有故土情怀,愿意改投到灭国对头那里去的修行者从来不多。”
  这时候的修行者绑定各自家园故国,与上古时无拘无束的修士、仙人都不同。入世太深,自然也就有了等同于普通人的爱恨情仇。
  她轻咳一声:“恭喜你,拣漏了。”
  熙国修行者若不愿意投到燕王麾下,改投魏国的可能性自然大增。明眼人都看得出魏、燕之间或有一战,那许多心怀国恨的熙人自然愿意加盟魏国。
  这些人,今后就会是云崕的手下。说到这里,她又明白云崕为何会答应萧衍救走玉还真了。玉还真曾为国师,是熙国修行者之首。她投入哪个阵营,势必有带动效应。
  冯妙君将心神拉回来,换个话题:“对了,说回诅咒。”
  上回他有过猜想,但话只说了一半,她好奇死了。
  说到这里,冯妙君干脆将晋升国师时窥到的“天机”也一并告诉了他,只不过她略去自己来自异界不提,只说王婆事件后伤心难忍,在河中见到安夏王后倒影云云。
  云崕耐心听完,看向她的眼神却很奇异。
  冯妙君还有两分不自在:“怎么?”
  “你竟会被一个无知俚妇气哭?”云崕眼里分明写着不信,就好像看到母老虎突然变成了小猫咪。当年这案子还是他去断的,他是有多么托大才没在意她的种种异常?
  “咳,不要在意这点细节。”冯妙君轻咳一声,“重点是,水中倒影同时掌握你和莫提准的行踪,又暗算了我。依你之见,当世还有什么人物能办到?”
  云崕皱了皱眉。
  他的行踪向来飘忽,就算有人事先知道他的出行计划,也未必能精准捕捉到他的行动轨迹,只因他时常随心所欲而变。如果冯妙君所言是真,水中倒影的本事就堪称逆天了。
  她就见他目光闪动,似有所思,但最后摇了摇头。
  他知道有一人能为之,可是……
  冯妙君不死心:“燕王呢?”
  “他修为不在我之下。”云崕表现得很客观,“但他掌握不了我的行踪。”
  也是呢,否则燕魏两国的国师之战早就提前打响了吧?
  冯妙君抚着下巴:“如果鳌鱼诅咒也在对方算计之中,那么这人必定有更大阴谋。”
  云崕笑了:“让你我共享灵力,算什么阴谋了?”
  呵呵,可不止是这样喔。冯妙君心虚陪笑:“我心里不安,似乎这诅咒留着必酿大患。”当下的印兹城各方势力纠结错杂,这节骨眼儿上她可不想再生事端,否则真该将诅咒的内容源源本本告诉云崕。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该上心些吧?“必须尽快解去!”
  以她如今道行,说出心有所感这种话可不是空穴来风,连云崕也要重视三分。
  “印记在你丹田中,不在我这里。”他沉吟良久,才正色道,“我要仔细观察,方能给出论断。”
  的确是这样,那印记就好像大坝泄洪的开关,但被定在了她的气海之中。云崕根本无从观察起,又怎么能深入了解?
  “我原想让你将它画出来。”他一摊手,“不过……”
  不过她的画工太差,所以此路不通。那么繁杂的图案,还要精确到毫厘不差。
  冯妙君也知这个道理,面色一红:“那要怎办是好?丹田气海,旁人灵力都无法进入。难道我现在开始学习丹青技法?”
  这是修行者力量的源泉与核心,当然禁绝一切外力进入。云崕的神念可以随着灵力探明她全身状况,只有两处地方去不得,一是头部的识海,另一处就是气海,也即是丹田。
  那印记的精微处,人言难以诠释,最好亲眼目睹。
  “还有一法,简洁明了。”他忽然停刀向她看来,眼里神色古怪,“当你我灵力融作一体,不分彼此时,我可以借机附一缕神念进去察看,但那时机也是稍纵即逝。”
  她不明白:“你我灵力本就同源同质。”
  “终有些微不同。”云崕轻咳一声,“你借用我的灵力时,能够轻易区分罢?”
  “那倒是。”他的就是他的,她不会认错。“可是你的灵力被我借来时,不也在丹田里么?”
  “那是通过印记由丹田流向经脉。”他不厌其烦指正,“我要附进神念,就必须反着来,指使灵力自外向内流入丹田,再原路返回。”顿了一顿,“简单来说,即是我的灵力不能经由印记进出,却又要通行于丹田之间。”否则他的神念就不能走一个来回。
  “不能通过印记呀?”冯妙君听出了难度,“那什么神通能办到?”
  云崕望着她,目光闪动。
  冯妙君心急,没去细究他眼神,又催促了一次。
  他才慢吞吞说了四个字:
  “合修之法。”


第506章 约定不可改
  “合……”
  冯妙君一愣,突然咂嗼过味儿来,顺手抓起桌上酒坛,呼地一声砸了过去,“魂淡!无¥¥耻之徒!”
  所谓合修,指的是阴阳相合的修行之术。这厮说了恁多,是变着法子来占她便宜?
  云崕舒臂接过,将坛子轻轻放回桌上,赶紧摆手:“莫恼,只是研习探讨。决定权在你,你可以选择不用。”
  冯妙君凤眼圆睁,气得胸口起伏:“当然不用,你想得美!”
  云崕摸了摸鼻子:“是,是,不用。共享灵力罢了,你把它放着不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解除共享诅咒这事,她反复提过多回了,并且还找燕王要过金枝玉露。燕王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可就这样,她还是一门心思要解掉诅咒。
  放到现在来看,这诅咒的效果对他们二人来说都是无关痛痒了,她百般设法,必定另有玄机。他也不多问,待他将那印记仔细研究,多半就能明白了。
  她俏面依旧红得快要滴血:“你想了几个月,只想得出这么个馊主意?”想解掉诅咒就要跟他、跟他……
  这么一想,她脸上更烫,自觉可以摊熟生鸡蛋了。
  他倒是一本正经,仿佛真地就事论事:“这印记要是种在别处都好办,偏生是在丹田,外力无法进入,只有合修之法培本固元,能令你我灵力相融、渗入各自丹田。”
  “合修之法从来都是正经法门,普天之下的道侣都这么做。”云崕眼里写满无辜,“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
  问题在于,他俩根本不是道侣!
  冯妙君板着脸道:“搁置,再议。”这事儿不能再聊下去了,她和云崕之间已是极危险的状态,这厮近几日来对她极尽诱¥¥惑之能事,令她无数次想把他推倒法办。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把持到现在的。别家情侣都是女惑男,他们倒好,反着来!
  云崕艾怨地叹了口气:“可窥诅咒全貌,又能享世间极乐,此谓双全之法。我都不介意劳心劳力……”看她目光杀气腾腾,他赶紧改了口,“好好,再议,再议。”
  这妮子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的原话是“再议”,而不是“休提”。也就是说,她并没有真正拒绝呢。
  她也心动了。经过这几日耳鬓厮磨,她显然习惯了与他的肌肤之亲。若非她的自控能力实在强大,这一天天都该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了。
  冯妙君见他笑眯眯地仿佛偷吃了小母鸡的狐狸,心头就来气,不过这时候云崕下一句话就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对了,陈大昌那里有消息了,他好像找到你要的东西。”
  她要的东西?陈大昌在暗语中当然只会含糊其辞,可他知道女主人的目标!冯妙君凤眼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陈大昌找到玉还真了?
  当日眼看玉还真身受重伤,又被女魃打下山崖,她都以为这条线索断了,没料到啊——
  陈大昌好样的!
  “送我出去。”冯妙君暗吸一口气,强压下满心兴¥¥奋,“该办正事了。”
  “且慢。”云崕好整以暇,“你要的‘东西’,是玉还真?”
  冯妙君一怔,才想起先前敷衍过他。不过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判断没错。
  不等她点头,云崕就道:“也就是说,玉还真还活着喽?可是,我舍不得放你出去怎么办?”他笑得人畜无害,冯妙君心里却是一凉,因为他说,“不若我代替你去罢?”
  她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轻易放他出去。冯妙君在心底迅速评估双方力量,她的修为比起云崕还有差距,并且这里是方寸瓶,他的地盘,客场作战劣势明显。
  唔,动手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冯妙君再着急,这会儿也只能冷静:“你又想怎样?”她微微噘嘴,有些不忿。
  云崕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才笑吟吟道:“首先,我要跟你一起去。”
  “哦。”拒绝不了,否则他也能自己去。
  “再来么,我们讨论一下你对我个人的补偿问题。”
  冯妙君瞪着他道:“你先前说,我在这里住上几日,就可以……”
  “我说,多住些时日。”云崕嘴角勾起,那一抹笑容不怀好意,“本想着你我都不忙,不若生个孩子来玩玩。”
  “云崕!”冯妙君一张小脸胀得通红,气的。这家伙打算长久将她软禁在这里?
  “现在你想提前出去,我们当然要另算条件。”云崕抬手轻抚她的面庞,“把稷器碎片给我。”
  “不在我手里。”
  “那就做个约定,或者我陪你回新夏去取?”他哪有那么容易打发?
  冯妙君干笑一声,跟他拉开距离:“假设魏国战败……碎片还是放在我这里罢,至少有个缓冲。”
  云崕不悦道:“你觉得我会输?”
  “方才你也说了,魏燕争霸胜负难料。”冯妙君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特别无辜,“不若就由我当你的最后一道底线好啦,免得被燕王一锅端了。他若与天魔勾结,一旦集全所有碎片,这天下岂非就要完蛋。”
  云崕的桃花眼眯了起来。
  她一气说成,都不带停顿的:“这样吧,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将碎片以任何形式交给燕王。碎片在我在,碎片亡我……”
  最后一个“亡”字还未说出口,云崕已经一把捂着她的嘴,斥一声:“胡闹!”
  冯妙君眨眨眼:“如何?”
  嘴被他捂着,话音就很含糊。
  云崕定定地望着她,似在心中暗自权衡许久,才抿了抿薄唇,语气不甘:“罢了,但要再加一个条件。”
  她眉开眼笑:“你说。”
  他将她鬓边的碎发撩去耳后,脸色变得郑重:“我要你立誓,此生除我之外不嫁与别人,不得对别个男子假以辞色。”
  冯妙君将这条件在心里默念两遍,细眉蹙起:“若不能嫁你,我岂非要当一辈子的老姑婆?”
  亏,亏大了。这天底下有多少美男子,从此之后她连眼福都没了?
  “你还想嫁给别人?”云崕沉下脸。


第507章 我答应你
  他显然是想到她掰倒傅灵川之前,乌塞尔城美男如云的情形。她是女王,只要她愿意,可以有无数裙下之臣。
  想到这里,他心头就蹿起无名火焰:“你若不同意,我们就先在方寸瓶里成了亲再出去。”
  冯妙君呆滞。眼前这男人的眼神认真得可怕。
  “快些点头,否则玉还真要跑了。”云崕揪了揪她的秀发催促,“反正你找不着比我更好的男人,也不吃亏。”
  这份自恋的本事倒是天下第一。冯妙君悻悻道:“这条件太苛刻,不若我把碎片给你算了。”为了一块破烂碎片,她用得着搭上自己的终身幸福吗?
  云崕的脸色却更难看了:“你宁可交出碎片也不想嫁给我?”
  “方才不是说只要拿出碎片……”
  “方才是方才。”云崕打断她,“方才的条件已经更改并且成立,我们正在讨论的是第三个条件,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这厮是怎么进化到比女人还不讲理的?冯妙君气极,正要开口,眼前这家伙突然就变脸了,笑嘻嘻道:“安安,你是打定主意要拒绝了,嗯?”
  他都将她逼到角落了,这笑容让她浑身发毛。他眼里还闪动两分期待,是不是只要她一摇头,他就会扑上来将她给办了?
  她顺势挺了挺胸助长气势:“你是要先跟我拼个两败俱伤吗?”
  “不若这样。”云崕目光也顺势下移,盯得一瞬不瞬,“公平起见,我亦如此。”
  “哪样?”冯妙君侧了侧头,“也是此生除我之外不嫁与别人,不得对别个男子假以辞色么?”
  他脸色转黑,一把捏着她的细腰,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冯妙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慢慢敛去了脸上的笑容。
  她看得那般认真,仿佛要一直窥到他心底去,又像是在评估什么。
  云崕也下意识收起了嬉戏的态度,忽然有些担忧。
  他想了想,决定让步:“不若这样……”
  就在这时,冯妙君忽然叹了一口气:“好吧。”
  “嗯?”这一下峰回路转,云崕也是一呆,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她在他胸口上戳了两下:“看在你牺牲这般巨大的份上,我同意就是。”
  云崕兀自不敢相信:“你同意了?”这小妮子哪里这么好说话过?何况这回事关她的终身,他以为自己还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嗯哼。”冯妙君扭开头,“不信拉倒。”刚才开口答应的同时,她心底就像是有某物啵地一声破裂了。
  惶恐,但不后悔。
  “真乖!”他笑逐颜开,紧紧抱着她亲了一口,很响很响,“发个誓来听听。”
  冯妙君无语:“你从前可不信誓言。”以前她想发誓,他都不听,还说誓言不可信。现在要打自己的脸么?
  他不以为意:“人都会变的。”
  她无奈地发了个誓,很毒的那种,心里却莫名地安定。她冯妙君是个颜控,看惯了云崕这个等级的美%%色,其他的男人如何能进得她的法眼?
  退百步来说,谁规定她一定要成婚,一个人就不能逍遥自在了?冯妙君想,云崕的第三个条件对自己而言,可不算什么麻烦。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云崕就堵着她的小嘴亲得天昏地暗,毫不吝于表现自己的狂喜。
  她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然而这回根本没有抗拒,甚至丁香暗渡,还以些许主动。
  云崕被她的出奇顺从撩得血脉贲张,几乎想将她就地正法。
  他正亲到她耳后,冯妙君忍着后背上泛起的一阵阵酥麻颤声道:“是不是该……尽快离城!”
  云崕压着软玉温香,哪里肯起:“再给我一个时辰就好!”引以为毫的自制力,这时早被他踢飞一边凉快去了。
  “大局为重!”她强行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再使坏,“先逃出城去再说。”
  最后两字细若蚊蚋。云崕盯着她,眼里的火焰像是能把她点燃:“先出城,然后呢?”
  她红着脸,把小嘴闭得像蚌壳。
  可是云崕自然有办法撬开她。
  正如胶似漆,方寸瓶外又响起了敲击声,这回是陆茗的声音也一并传了进来:“大人,燕兵快要搜到这里。”
  颖公城面积不大,不似印兹城那样幅员辽阔,即便是挨家挨户细搜也用不了几天时间就能搜遍。魏人在这里藏了些东西,既打算离去,自不愿意再冒险了。
  云崕一下瘫在她身上,喘了几口粗气。
  他脸上就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大字,冯妙君忍着笑,在他面颊上轻拍两下:“快起来带我们逃命,也不想想多少人命系于你手。”
  “待我们出去了……”他声音暗哑,但没说下去,只在她鼻尖上重重啃了一口。
  日子越来越难过了,他暗中发誓,一定不让她逃过下次!
  ¥¥¥¥¥
  日子过得平静无波。
  陈大昌这段时间带着鹤妖大黑早出晚归,玉还真知道他必是寻找同伴去了,然而无果。经过了几天的相处,她也大致摸清这人脾气。陈大昌虽然沉默少言,心却很细,带回来的猎物也常换花样,弄出来的饭食并不难吃。
  至少,玉还真还咽得下。
  她把多数精力都用在了抵抗尸毒上。作为国师,她的手段层出不穷,若是其他毒素,她多半都有法子解掉,偏那女魃的尸毒带着极难消解的煞气,顽固地扎根不走。她最开始又中了偷袭、毒液都进了心脉、流遍全身,因此伤情越发反复,十分难捱。
  随着时间推移,血树花蜜的药效衰减越来越快,她也是每况愈下,时常就陷入昏迷,一、两个时辰都醒不过来。
  陈大昌的面色和她的病情一样,越发沉重。
  玉还真看不下去了,瞥他一眼:“板着这张脸给谁看?”
  陈大昌摇了摇头。
  话说自从那日沐浴过后,玉还真就戴起面纱,遮住自己的脸。所以他现在也看不出玉还真面色好坏,只能听她问道:“胡天说,你们将它关在酒坛里,使它无法响应我的指令赶到前线?”


第508章 温和的纯阳之力
  他就知道小猴子的记性好,记仇的本事更好。陈大昌侧了侧头:“它偷东西。”他就知道胡天事后肯定会告状。“猴子的力量,平时使不出来么?”
  “胡天顽劣,平时我都用法器封住它一身修为,除非我秘法解开,否则不得擅用。”
  陈大昌即想起猴子的黄金护臂,想来就是封住修为的法器。
  玉还真缓缓道:“颖公城的守护阵法称作六鳌大阵,要由六头大妖坐镇,即有守御之奇效。”陈大昌面现讶色,转向玉还真郑重道:“我们不清楚胡天身份,更不知它与你、与颖公城的关系,否则断不会将它关起。”
  “它在阵里呆久了,那日趁着战事稍歇就偷溜出去玩耍,只放了个替身在阵法中。”玉还真倒没有怒色,“待我们发觉时已来不及了,燕军借机破掉六鳌大阵,以利炮轰击前线,后面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陈大昌无语。玉还真若要将颖公城之战失利的原因完全归结到他和冯妙君身上,他是不认的。可是溯本逐源,这其中当真没有关联吗?
  冥冥之中,自有错数。
  这个念头刚从他脑海里闪过,玉还真就幽幽道:“或许,这便是天意。”
  天要灭熙,人力难挽。
  熙燕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太久,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无望之战,可她终归还是不死心哪。莫不是连上天都看不过去,才假手这一连串意外,将熙国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掐灭了?玉还真微微阖眼:“我也快死了,你费了这么多力气,到头来恐怕是竹篮打水。”
  陈大昌喉底有些苦涩。自那日见到玉还真,说救人也好,说挟持也好,反正他将她困在这里,一心想助女王大人完成此行目标。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冯妙君音讯全无,玉还真却又日渐衰弱,最后一滴血树花蜜也给她吃掉了,其药效再有十来个时辰就会散尽,她是死路一条。
  这个时候,他忽然不知如何是好。“燕国的修行者,他们也救不了你么?”她曾是国师,统御全国的修行者,这其中难道没有能人?
  玉还真轻笑一声,不无讥讽:“你舍得放我走了?”
  陈大昌低声道:“若能救你,我必尽力。”心里有些微难过,他想这应该是因为死去的玉还真对女王大人不会有任何用处。
  他的语气十分真挚,玉还真一怔,斜睨了他一眼才道:“尸毒需要纯阳之力,方可驱散。离此六千里外有一座火山,时常喷发,其中火元之力十分活跃,可以克制魃尸毒素的阴祟。不过就算我能赶到也是无用,地火的灵力过于狂暴,我乃水灵体质,与它属性相反,又是重伤之躯,强行汲入只会摧毁经脉,与尸毒同归于尽罢了。”
  她如今神乏体倦,说完这么多话就懒懒打了个呵欠,眉宇间倒不见对死亡到来的恐惧。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她这辈子活得不轻松,死了也许反而是解脱。
  不过她一转头就见到陈大昌目光亮得惊人,直勾勾盯着她,一边喃喃道:“纯阳之力,纯阳之力……”
  她被他看得有些儿发毛,不悦道:“对,并且要温和的。”
  陈大昌舔了舔唇,急切道:“或许还有个办法。”
  两人原本坐得不远,他下意识凑近过来。玉还真见到他眼里闪动的光立刻心生警惕,斥道:“你想作甚?不行!”
  看她眼里快喷出火来,陈大昌愕然:“不试一试,你怎知不行?”女人真是好奇怪,都快死了还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是需要温和的纯阳之力?”
  玉还真厉声道:“那法子不行。你敢碰我一根指头,我死了做……我死了元神也不会放过你!”
  洞穴里突然安静。
  陈大昌的脸色变得很奇异,忽然伸手去拽自己腰带。
  玉还真大惊失色:“住手!”
  拼尽全力抽取丹田中最后一点灵力,打算出其不意将他制住。
  即便是死,她也要清清白白地!
  然而陈大昌并没有将腰带解开,而是从中取出一个匣子,放在玉还真手边——这腰带不过是个储物的法器:“打开。”
  匣子以冰晶制成,通体奇寒,入手便知不凡。玉还真还未回过神来,下意识依言轻按匣底开关,盖子自行弹开,露出里面一颗炽光灼灼的圆珠。
  它耀眼得像正午的太阳,几乎让人不敢直视它的光芒。
  她难得失声道:“火灵心核!”这其貌不扬的家伙身上,居然有这等稀世珍宝!
  “可是你要的纯阳之力?”
  “这力量已足够,但是……”尽管只有葡萄大小,但她依旧感受到这其中蕴含的澎湃火系灵力,就仿佛是捏了一座火山在指尖上。
  原来,原来他不是想做那档子事。
  玉还真明白陈大昌的意图,不由得脸上发烫,有些讪讪。
  不过陈大昌正眼都不看她,只接了一句“但是不够温和”,而后从储物袋中取出第二样东西。
  这是个小小的盆子,宽沿三足,像脸盆也像花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半点出彩的地方。陈大昌将它拿在手里,却认认真真对她道:“若能医好你的伤,你我两方的从前过节就一笔勾销,不再追究如何?”
  他很有信心么?玉还真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其实她也不是不通事理之人,陈大昌虽然将她从胡天那里抢走,又束缚了她的行动,但无论目的为何,至少用血树花蜜帮她多续了几天性命,对她又没有妄念欺凌,因此双方之间真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怨;若说到陆桥之战,陈大昌两人虽然间接导致了六鳌大阵的失败,但小猴子犯的错才是主因。
  眼下既有治愈的希望,她愿让往事随风,不会再跟他们过不去。
  陈大昌的办法也很简单,让玉还真将火灵心核扔进这盆子里,什么也不必做,盆底就微微发红。紧接着,盆壁开始渗出青色的水珠。
  一滴、两滴、越来越多,像蒸汽附著于其上。陈大昌和玉还真都嗅到一点芳馥气息,顿生头脑清明、心旷神怡之感。


第509章 追兵到
  玉还真见多识广,这时就动容道:“灵液!”
  灵气过分凝稠就会变作液体,称灵液。上古时这片大陆曾有过许多灵液池,现今都不得见了,可这么个平平无奇的小盆子,竟然就能炼化出灵液来!
  不错,她能看出置在盆中的火灵心核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缓慢缩小,可见其中饱蕴的火系灵力是被这盆子给吸走了,转作灵液析出。
  镇定如玉还真,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大喜之色。
  这就是活命的希望呵!
  她目光下移,望见盆上刻着两字,不由得跟着念了出来:“洪炉?”而且还是天魔语、或者说是异族语镌就。
  竟是传自上古的旧物?她瞧着陈大昌,上下又打量了一番:“想不到你手里恁多宝贝。”
  看来自己的设想无误,陈大昌也松了一口气。这是冯妙君的聚灵盆,之前就用妖血开过光,能将放进盆里的东西都析出灵液,用它修行可比灵石省钱多了。不过冯妙君一直没开发出它的更大用途,她身为女王又不缺灵石,这次出门就将聚灵盆和其他杂物一起放在了陈大昌这里。
  想不到,此时此境能派上用场。
  他也不多说,待盆底聚起厚厚一层灵液就拨出火灵心核。
  心核明显缩小了两圈。
  而后他取杯子装起灵液,递给了玉还真:“希望有用。”聚灵盆剥出的灵液是格外精纯却也格外温和,最难得能保持原有一点属性未变。于玉还真而言,这或许比血树花蜜更加对症。
  她接过来,凝视着杯中的灵液,半晌才低声道:“多谢。”
  她原本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没料到这一回柳暗花明,竟然又能绝处逢生。
  “不必。”陈大昌摇头,“你放过我就好。”
  玉还真脸色陡然暴红如番茄,他却已转身走了出去。
  泥菩萨也有土性子,他今年不过二十出头,正是血性方刚的年纪。说完这句话,他才出了一口恶气。
  ……
  喝下灵液之后,玉还真必定要及时运功行法,一鼓作气将尸毒驱出体%%外。陈大昌明白这一点,遂交代鹤妖替玉还真护法,他自去外头猎了一只狍子回来。
  山林寂静,要抓到这么大的猎物可不太容易。
  陈大昌才走到溪畔的兽径上,忽然放缓脚步、觉出不对:
  四周也太静了。
  这里可是密林,空山常闻鸟语,哪怕是这等时节也时常有鸟兽寒号。现在么,周围却是落针可闻,只能听见他踏在雪地上细微的咯吱声。
  这念头刚刚划过脑海,他右后方的雪地里忽然扑出一个庞大的身影!
  这是一头雪熊,毛皮并不蓬松,还带着几块黑斑,站起来高达两丈,可是绻在雪地里就像一块落雪的坚岩,就算人类站在它边上都未必能发现这是个活物。
  莫看它身躯壮硕,可是扑上来时却没有带出风声,只有六寸长的利爪向着陈大昌后脑扎去。这要是被它扎实了,成年男子的胸口都会被直接洞穿,更不用说熊掌上附著的可怕力道,一掌就能把人拍扁了。
  幸好陈大昌警觉,头也不回向前跃出数丈,刚好躲过了巨熊的这次挥击。
  不过他还未落地,林中有暗光一闪,二指宽的剑尖隐着寒光,直冲他眼珠而来。
  有埋伏!
  他出刀架住这一击,借力往外荡开,不过前方忽又有亮光闪动。陈大昌心道不好,身在半空中再躲不过去,遂抬起左臂挡在脸前。
  剧痛传来,两根钢针齐刷刷扎在臂上,入肉三分。
  与此同时,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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