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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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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打个正着,扑面的劲风就令人窒息。那般沉重的劲道,连天生神力的燕王都不愿轻撄其锋,脚步一错让开了。
  紧接着那头巨猿一转头,就和冯妙君对上了眼。
  双方都是一怔。
  紧接着,那对茶褐色的巨眼中迅速爆出满格怒气,巨猿握拳,比门板还大的拳头对准冯妙君就砸了下来。
  拳头未至,劲风呼呼,速度还其快无比。冯妙君不假思索,乘着拳风直退出几步开外,不意右臂一疼,竟是黑衣女从地底潜出,伺机抓了一把。
  这女人形如鬼魅,实难捕捉其轨迹。
  望见这一幕的众人都懵圈,不知道这新加入战团的妖兽到底犯了什么浑,竟然两边都揍。只有冯妙君叫苦不迭:
  她眼尖,一下就望见了巨猿臂上的黄金甲,再想想它的满身白毛,想想山神庙里那只奇怪的猿猴雕塑……
  她的想象力一贯丰富,这会儿不难猜出它就是那只白毛小猴子。嘿,她和陈大昌当时对付小猴可不太友善,也难怪它现在见了她火冒三丈。
  糟了!它突然变成这样子赶来赴战,也不知陈大昌是否安然无恙。
  她心里暗暗着急,巨猿还想再出气,玉还真却已叱道:“住手,她是友非敌!”
  这白猿似是很听她的话,闻言对冯妙君瞪了两眼,虽然还是满脸不甘,到底转身去打黑蟒。
  这时就看出它粗中有细,黑衣女轻灵难捕,燕王的斤两它也清楚,都不是好对付的,于是它就选了个体型与它相当的巨蟒。
  蟒妖自不会轻易认败,迳直缠到它全身去,要全力绞杀,结果被它按着脑袋在地上疯狂砸了十来记。
  每一下都是震耳欲聋,和打桩机造成的效果没什么两样。巨蟒脑壳再坚硬,这时也有些头晕眼花,长躯不由得松开。玉还真勉强跃到巨猿肩上,指着陆桥道:“将桥打断,今日记你头功!”
  巨猿应声大跳而起,跃到石桥上,自身体重再加上落下来的力道,将整座陆桥都震得摇摇欲坠,一大片燕人都成了滚地葫芦。
  坐在它肩头的玉还真也生受了骇人的反震之力。她嘴角跟着溢出一点鲜血,却没有吱声:这家伙的莽撞一如既往,但她现在正需要它的鲁莽与勇猛。
  紧接着巨猿双拳频出,“砰砰砰”每一下都砸得人心浮动,陆桥跟着喀啦作响,无数细石滚落深渊。
  众人这才记起,打断天生的陆桥的确是阻止燕军的唯一办法了。此桥原本是牢不可破,对垒双军也从未动过这个念头。可是围绕颖公城的战争毕竟已经持续了数月有余,长年的炮火早令石台结构变得松动,最后今日突破了六鳌大阵的那几记连珠炮更是接连轰在颖公城南侧!
  陆桥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变得格外脆弱。事实上,燕王必定也洞彻了这个问题,否则燕军强攻陆桥可没再打往前方打出一发炮弹,就是害怕打坏了陆桥,打沉了自己进攻颖公城的唯一通道。
  当然陆桥断裂之后,颖公城也会彻底变作进出断绝的死地,可是对于眼下的熙国来说,这就是止渴的鸠酒,只有仰头喝下,才能继续苟延残喘,才能免于今日就国灭的命运!
  附近的噬妖藤都已经枯萎,燕军也知生死系于一线,飞矢和巨弩纷纷往白猿身上招呼。黑衣女一声不吭舍下冯妙君,直接遁入地底去了。
  冯妙君转头,恰好见到燕王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白猿的举动已成众矢之的,修行者们都在飞快赶去。
  不仅是燕国,熙国的修行者也明白此举意义,从战场各处纷纷赶去支援。
  从总体实力来说,熙国明显要弱于对手,更何况这里头还有一个燕王。
  冯妙君未和燕王正面交过手,但她本能地知道,这人根本未出全力!
  现下怎生是好?她眼珠一转,恰好看见巨蟒在地上翻了个身,晃了晃脑袋,似是还有两分晕眩。
  她就是个帮架的,这会儿燕人注意力都被巨猿吸引,没几个关注她。冯妙君一跃而起,跳到黑蟒的大头上。
  头上忽然多了点重量,黑蟒微怔,正要将她掀下去,冯妙君双手都按在它颅后的软骨上,口齿微动,竟然低声说起话来。


第488章 认出
  黑蟒本不欲听,并且战场上那么般混乱,然而每个字都长了脚一般往它脑海里钻。它拼命想振作精神,其实神智反而越来越昏沉迷乱,好像陷入了冬眠状态……
  ……
  白猿每一击,都打在陆桥最薄弱之处。它原本就开了缝,再被它这么疯狂砸击几十下,缝隙当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和变宽,同时伴随着“喀啦啦”的碎裂声。
  熙国修行者也知国师之意,这会儿很干脆地挡住敌人,给白猿争取更多时间。
  战争打到这时,突然又变成了争分夺秒。
  白猿拳头再一次落下之前,身畔的地面突然冒出黑衣女的身影,一出来就往它脚跟筋腱划去。只要挑断了足跟部大筋,这头猛兽就失去了纵跳跑动的能力。
  玉还真身上流下的血都蘸黑了巨猿的白毛,这会儿却奋力一跃,伸剑挡住了黑衣女。换作别个修行者,身负重伤若此,恐怕直接要瘫倒床上。可玉还真秉性实在坚强,右臂抬不起来遂剑交左手,依旧死死抵住黑衣女鬼魅般的进攻。
  人群中的燕王已经奔到陆桥上方,身上黑气蒸腾,几乎凝成实质。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喝一声:“慢!”
  说来也怪,这一字吐出,以他为中心,方圆百丈内所有人的行动忽然就慢了下来。
  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
  每个人都觉自己像在水中游泳,阻力来自四面八方,无处不入。尤其抬手迈腿,比原先可慢了不止一筹,似乎空气变得格外粘稠,让人如陷泥沼。
  身处其中的白猿、玉还真和黑衣女,自然也免不了受影响,动作比原先慢上了半息左右。他们道行精深,受这莫名力量牵引的效果较小。
  然而它出现得突兀,即便再小也终是令众人受到了制约。
  燕王却不受影响,身形一闪,即已站到白猿面前,对着它胸口一枪刺去!
  这一枪杀气腾腾,枪尖凶焰暴涨,显然是铁了心要取它性命。燕王对胜利志在必得,绝不允许一头白毛畜牲坏自己好事。
  不过白猿毕竟道行匪浅,受限时间更短,这时就挣扎挪动身体,于是长枪依旧穿胸而过,却没有扎中心脏。
  白猿痛得嘶吼一声,反手就是一记铁拳,可惜速度比原来慢上不少,燕王一闪身就躲过,接下来又是一击,这回对准它眼珠捅去,要掼个前额进、后颅出。
  像这样刺穿头部的话,连神魂也可以搅个稀烂,再强大的妖兽也不可能继续顽抗。
  就在此时,巨蟒也已赶到,二话不说扑了上来。
  它是燕王手下,后者自然没有防备,哪知巨蟒游到身后时突然一个转头,张开血盆大嘴要将他一口吞下!
  腥风扑面。燕王一惊,险些被它咬中,不得不反身退开两步,见它不依不饶继续袭击自己,气得一拳打在它鼻子上,叱一声:“你疯了么!”
  黑蟒被击中要害,疼得在地打滚一圈,好半天才爬起来。它先是呆了数息,而后口吐人言:“吾王恕罪,那女子操控了我的心神!”
  也就在这时,空气中无形的束缚突然消失,所有人同时恢复了行动力。
  黑衣女侧了侧头,突然闪身去刺白猿。她也看得清楚,玉还真重伤后破坏力有限,真正妨碍燕军大胜的只有眼前的白猿,只要除掉它,今日战斗就算提前结束。
  白猿倒挂在陆桥底部,闪过这一击却被她再出一脚踢在脑门儿上,“砰”地一声闷响,连数十丈外的冯妙君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暗道一声“不好”。
  白猿不曾和黑衣女正面交锋,不知她力量比起燕王也不遑多让,这下子就觉脑袋像是被慧星砸中,天旋地转。
  冯妙君掠到陆桥边,恰好见到白猿从空中掉落,一手还护着玉还真,而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这可怎生是好?饶是她向来智计百出,此刻也不由得呆住。
  夜色深重,一人一猿掉下百丈就被黑暗吞噬,谁也见不着他们了。
  冯妙君懊恼,跺了跺脚正要追着下山,然而从她奔到这里,数丈外就有个燕国修行者死死盯着她手中的武器,眼中露出思索之色,这时忽然放声大呼:“星天锥!这法器是星天锥,你是新夏女王!”
  冯妙君微惊,转眸望见说话这人是个生面孔,当即赏了他一锥。以星天锥的锋锐,可以直接在他脑门儿上凿个洞出来,前进后出。这人修为显然不高,避无可避,眼中露出惊骇之色。不过这时有柄战刀“呼”一声从旁掷到,正好砸在星天锥上。
  “叮”,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战刀虽然不敌星天锥坚硬,一碰之下裂成碎片,但它的确完成自己任务,带歪了星天锥的准头。
  紧接着,有个魁梧的身影挡在了那人面前。其目光灼热,像是能在冯妙君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燕王。
  千钧一发掷刀救人的,居然是燕王本人。冯妙君顿觉奇怪,认出她的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在混乱至此的战场上居然值得燕王亲自出手来救。
  她自然不晓得此人名为潘实多,修为虽然普通,但见识广博,眼光精到,很得燕王器重,被他视作心腹。
  星天锥在她这里日日都以灵力温养,逐渐恢复从前的风采,锥尖上常带一点蓝光。潘实多研究过各国首脑人物资料背景。燕人情报系统强大,最后挖出她的法器得自晋国宝库,称作星天锥。潘实多阅历匪浅,对这件记载于秘录中的上古遗宝是有印象的,哪怕冯妙君这时易容而来,他也能凭着她所用的武器指认其身份。
  冯妙君一抬头对上燕王的视线,忽然毛骨悚然。
  以燕王之身份气度,无论是从前在燕都待客还是此时杀敌,哪怕形势紧急如斯,他都不曾失去绝顶高手的风范。可是现在——
  现在他一瞬不瞬盯住冯妙君,那眼神竟是毫不掩饰的渴望和贪婪,就像饿狼盯上了羊羔!


第489章 围追堵截
  认出她的人声音不大,在这混乱一片的战场上更显微弱,可是燕王依旧听在耳里。
  他知道了,新夏女王冯妙君在此!
  燕王忽然放开大步,向她追了过来,那脚步比起先前阻止白猿撼山还要来得急切三分。
  冯妙君被他盯住时就觉出不好,虽不知燕王为何突然针对她,但好姑娘不吃眼前亏,对方身形甫动,她就一个转身,果断钻入熙军当中,溜之大吉!
  燕王也蓦地加速追去,提起灵力舌绽春雷:“玉还真已死!儿郎们拿下颖公城,天明之前,孤要在上城开庆功宴!”
  他的声音响彻群山之巅,在天地间袅袅不绝。
  连国师都已经殒落!熙人闻之如丧考妣,士气降至冰点;燕人则是军威大振,从陆桥上一路强攻过去,势如破竹!
  冯妙君随着熙人往回撤退,见着他们溃不成军的模样,心下不由得喟叹一声:
  熙国完了。
  这场战争的结果大概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不过众有志之士将它一延再延,今日随着玉还真殒落,熙国的大限也终于到来。
  身后,燕王越追越近。
  冯妙君鱼儿一般在溃退的人群中游走,身上的熙国战甲让她得以没入军队的汪洋。可是燕王目光未有一息从她身上离开,更取直线朝她冲来,阻在路上的,无论有意还是无意,无论熙人还是燕兵,都被他直接撞开两、三丈外。
  熙人自然认得他,惊呼之下纷纷攻击,这就给冯妙君多拖延了一点时间。
  她在熙军中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心情却放松不下来。
  燕王不去攻颖公城,反而撵着她不放,恐怕是要找她算十九王子的账?燕十九王子赵允奉燕王之命偷掘浩黎帝国的废都应水城遗址,两次三番,最后是落到云崕手里了。但综合当时形势来看,燕王多半认为他是被冯妙君派人杀掉,今日狭路相逢,怕是不放过她。
  这里马上要变作燕人的主场了,她可不能久留。再说燕王和“背信弃义”的傅灵川兄妹也还有一笔账要算,加上她方才出手相助玉还真,燕王也不想放过她吧?
  她得努力跑快些。
  颖公城的平民区就在前方。
  燕王声震九霄,颖公城的居民又不是聋子,怎会听不见?既闻噩耗,又见外头兵败如山倒,整个颖公城也是一片颓乱,乱哄哄地到处是狂奔的人群。熙军都垮了,这里谁还会遵守不能上街的禁令?
  好在燕王再强煞也不过是一人,她又在乱军中穿花蝴蝶一般前进,四面八方的熙人就是最好的掩体,燕王想追上她可是太不容易。
  ……
  两刻钟后,冯妙君随逃兵入城,当即蹿入城中穿街走巷,在这过程中她已借着夜色和巷道的掩护改换了容貌,又丢掉两件外衣,此刻走入寻常百姓家,一直追逐她的敌人应该认不出来才是。
  身后的确没人了,她放慢了脚步,准备寻个机会与陈大昌会合。熙国即将沦陷,他们必须赶快撤离。
  然而这条暗巷快要走到尽头,前方大树的阴影蓦地一动。
  那一下颤动极是轻微,旁人不当自己眼花也会以为是风吹树摇,冯妙君却停了下来,面色凝重地望了过去。
  想是知道她不会再凑近了,阴影里慢慢走出一人,正是方才与她对战多时的黑衣女!
  “你逃不了!”黑衣女一字一句,声音喑哑,像是很久不开嗓,连口音也很奇特。
  她是怎样识破易形蛊的伪装?与此同时,冯妙君又有了那种被猛兽盯视的感觉。
  她一回头,就看见了燕王,他的眼神虎视眈眈。
  被当世两大高手堵截,冯妙君反而冷静下来,甚至对燕王笑了笑:“赵允不在我手里。”
  燕王点了点头,那种眼神却未改变:“是么?”
  他说这话有几分心不在焉,令冯妙君生出一种错觉,似乎他对赵允的安危甚至生死并未如她想象中的在意。
  所以,燕王到底为何亲自追来?燕国花费海量财力人力对付熙国,即将摘得胜利果实前夕,他为什么不先去拿下颖公上城?
  话音未落,燕王就迈步向她走来,像是已经急不可待。
  他身形一动,冯妙君就足尖轻点,燕子般掠过墙头往西而去,动作轻快已极。一个燕王她都应付不来,莫要说再加一个来历不明的黑衣女。
  燕王哼了一声。这小妞修为不弱,更是滑溜如泥鳅,看起来可不好逮。
  他也迈步追了过去,可是才踏出两步,黑衣女就道:“错了,往这里!”
  她也动了起来,所取的方向却是东边,正好与冯妙君所向背道而驰。“她的魂火很美。”
  燕王挑了挑眉,竟是毫不犹豫地转向东边,追了过去。鲜少有人胆敢愚弄他,眼前那新夏女王却是一而再、再而三,也不晓得她是何时布下的幻阵,若他迳直追向西边只会着了她的道儿,与她本尊越离越远。
  一人逃,两人追,不知不觉就行出去二十余里路。
  在这期间,冯妙君至少用出三次障眼法,竟然都被黑衣女识破。然而她身手实是敏锐,反追踪之法又刁钻,燕王明明有几回都快要撵上她了,结果间不容发之际却又被她逃走。要不是黑衣女的追踪之能神异,恐怕这会早就跟丢。
  若论逃命的身法与神通,比冯妙君通晓更多人的恐怕是寥寥了。
  这么几回下来,燕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原本他的脾气就不太好,这会儿眼看前方已是下城尽头的崖壁,往那里逃亡的军民也是越来越多,她若汇入人流,这趟追赶就算失败。
  如若失败,于他来说可是奇耻大辱,并且她的身法和灵力也实是有些熟悉。燕王浓眉竖起,眼里凶光闪动,忽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又道一声“慢”!
  冯妙君离他尚有一百七、八十丈,竟觉浑身一滞,像是在尚未凝固的水泥中行走,举手投足都有莫大阻力,不由得大惊,再看周围平民,每一个动作也都更加僵硬。


第490章 来了
  同时影响大范围内所有人行动的神通,这已经脱离了普通术法的范畴。燕王用出来两次了,并且这种奇特的感受……冯妙君喃喃道:“领域?”
  她声音中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领域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通。上古之前,仙人可以释放领域,从而改变指定范围内的天地规则。比如水往低处流是大千世界的基本规律,然而在某些仙人的领域中,它是可以改变的。
  领域也是区别普通修仙者和仙人的最大区别,无论单挑还是群战都是不二杀器。
  可是今人几乎不可能拥有领域,理由也很简单:天梯消失,天劫也跟着消失。没有天劫就成不了仙,修行者也就悟不出自己的领域了。
  依照此理,燕王再强大也是修不出领域的。那么,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冯妙君心念电转,也焦急得很,可惜手脚就是不听使唤。以她的修为,若再给她盏茶功夫,说不定就能慢慢适应这个领域中的法则,从而让自己的行动重新利索起来。
  可是很明显,燕王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
  他大步迳直向前,但凡挡住去路的人都会立刻飞跌出去。眨眼功夫,他就离她越来越近。
  怎生是好?冯妙君急得眼珠乱转。
  她不知燕王为什么打了鸡血般撵她好几条街,可是照这架式,她若是落在他手里可有苦头吃了。
  就在此时,有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那女子可以追踪你的神魂。外貌再怎样伪装,也瞒不过她。”
  这声音是那般熟悉,冯妙君第一时间感受到的,竟是无尽的狂喜。
  云崕!
  这家伙居然来了,居然就潜在近前!
  他偷偷观战多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跟云崕之间还有那许多芥蒂,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却又好生欢喜。
  那是下意识的反应,不容她思索对错。
  慢、慢着,她迅速拉回自己的念头。眼下她的危急还没有过去。他所说的“追踪神魂”是什么意思?
  “每人身上的气味独一无二,魂魄也一样。狗可以凭着气味追踪,她却能感应到生魂的特质。除非你做出改变,否则甩不脱她。”云崕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思,解答得格外利索,“我救你,听到响声就左拐进人群,做好准备就眨两下眼。”
  眨眼的确是冯妙君眼下能做出的最快动作。她毫不犹豫地眨了两下眼,都未发现自己如释重负。
  而后,她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巨大爆炸声。
  “轰——”
  离她近极了,最多在她身后十丈内爆开,瞬间产生的狂暴气浪直接推背,将她顶出了十余丈远。
  而后,冯妙君就发现自己又恢复了原先的灵活身手!
  失而复得的感觉,别提有么神清气爽了。她也来不及细思其中机理,在空中一个轻盈转身,就往左边拐去。
  按照云崕的说法,她必须改变自己神魂的特质,否则那黑衣女还能再一次找到她。想到这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还未等她迈出两步,边上就闪出一人,迳直抓着她的小手:“来。”
  人未至,声先到,是云崕。
  冯妙君也不抵抗,任他牵着自己没入了奔忙的人群当中。
  云崕借用的面貌很普通,身上的黑袍质料更普通,乍看之下就是普通城民装束,可是只加了一条腰带,就掩不去宽肩长腿。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用了好大的力气,像是怕她挣脱。他的掌心温度还是那么高,冯妙君都觉得有些烫手了。
  她不晓得这人在颖公城里隐藏了多久,但看到他熟悉的背影,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热力,她心中忽然就安定下来。
  仿佛只要有他在,千难万险都只是等闲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念想,然而此时此刻,实是生不出抗拒心理。
  ……
  爆炸来得突兀,恰在燕王和冯妙君之间,离前者不到十步之远。
  狂暴的气浪来袭,燕王没有后退,但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住相对脆弱的双眼。
  等他再放下手,眼前的冯妙君已经不见了。
  四下里一片狼藉,地上被炸出一个大土坑,溃逃的人群惊声尖叫,更加用力往前推搡。
  最重要的是,除了被震倒的几个倒霉蛋瘫地昏迷不醒,其他人都恢复了行动能力。
  燕王面色黑如锅底,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她在哪!”
  这话问的是黑衣女。
  是谁用出了爆破蛊,冯妙君吗?
  这妮子才与他交手一回,怎会知道破开他那神通的方法?
  黑衣女忽然换了个方向,往前掠去,站定。
  然后,又换了个方向。
  燕王看着她不寻常的举动,双眉蹙起。
  果然,黑衣女转过身来,刻板道:“追丢了,她的神魂不见了。”
  “怎会不见!”功败垂成,燕王已经很久不曾这样气恼。
  “要么她改变了自己的神魂。”黑衣女却不畏他的怒火,面色平淡,“要么,她进入了空间法器,隔绝了我的感应。”
  “她有随身空间?”燕王脸色阴晴不定,“不对,她应该不知你的本事。那么,是有人帮她!”
  黑衣女不置可否:“你现在要怎办?”
  燕王眼中凶光闪动,往附近扫视几眼。他不死心,然而追丢了就是追丢了,后面在偌大的颖公城想找出一个冯妙君,难度堪比大海捞针。
  所以他只能长长透一口气,摆了摆手:“走吧,去找熙王。这场战争该结束了。”
  黑衣女转头走了,留下燕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
  燕王料得不错,冯妙君的确躲进了空间法器,由云崕带着这宝贝离开。他似是身怀异法,黑衣女并未察觉到他的存在。
  云崕应该是将方寸瓶收起来了,冯妙君看不见外头景致,只能蹲在空间里安静等待。
  上回进来抓鱼挖笋时没有细看,这回有时间了,她先处理了自己的伤口,而后四处细细巡视一番,才发现时隔数年,方寸瓶里的摆设基本维持原样,小院依旧干净得纤尘不染。


第491章 来,吸
  只是蓠芭上的藤蔓结出了一个个青玉般的小葫芦,后山上放养的野鸡(鸟?)也多出了一大群,其中还包括两对句芽,也就是她与云崕最初相遇时,从方寸瓶里抓来烤着吃的漂亮大鸟。
  现在她知道了,那是某个小国进贡的吉祥鸟。这就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了,云崕又去弄了两对来,是喜欢它们漂亮的羽毛呢,还是钟爱它们出众的口感?
  冯妙君在屋子里走动几个来回。
  多数东西都在原来的位置上,仿佛这么多年里她根本不曾离开过。她随云崕行走世间时买过的小玩意儿,一样样都还摆在客厅里。
  冯妙君随手拣起一只青陶小壶,发现它被养得铮亮,显然平时也被主人使用。
  这是她从魏军路过的小镇上买来的,看着小巧可爱,云崕见了却一脸嫌弃:“成色不好。”
  以他的品位,自然看不上一只乡下匠人手造的粗陶茶壶,他府中珍玩无数,随便哪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冯妙君当时自是不理他的,自顾自烧茶喝。
  现在看来,他偷偷用她的壶了?
  哼,真是不讲究。冯妙君抚着壶身,发现它变得更加光滑圆润,显然时常被人摩挲。
  不知怎地,她忽觉脸上有点烫,赶紧放下小壶,嘴角却翘了起来。
  外头兵荒马乱,后头还有追兵,她为何反而有些……莫名的愉悦呢?
  不合时宜,真是不合时宜!
  她一边念叨一边给自己烧了一壶水,沏了两三次茶,眼皮越来越重,打了几个呵欠后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
  恍惚中颈中微暖,像是有人抚着她的脖子。冯妙君一惊,立时转醒,却见云崕立在她面前,手掌从她颈中移到了额上。
  “我无妨。”
  话刚出口,喑哑的声音就将她自个儿也吓了一跳。
  先前她明明喝了那么多水!
  她以手按桌打算爬起,哪知手臂酸软无力,竟然撑不起身子,这才觉出不妙。
  额上好烫,她这是……发高烧了?
  以她修为,早都是寒暑不侵了,这会儿竟能生病!
  云崕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你毒发了,必须尽快拔除。”
  他板着脸,满面严肃,冯妙君听出这人连声音都有些硬梆梆地,不复从前柔和。经过印兹城事变,想来他的怒气还未消褪吧?
  话毕,他随手在她眼前化出一面水镜。
  冯妙君自照,不由得吓了一跳。有几缕黑线从颈下攀起,都快越过下巴了。
  这是从伤口处延伸上来的?
  她手臂上有三道半指长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全部浮肿:“方才被那黑衣女抓伤了。我服丹敷药,仍不见好。这毒好生奇特,与瘟疫好像。”区别只在于,瘟疫不感染修行者,这种毒素却可以。
  “那是药不对症。”云崕走到柜边,打开第三个格子。“寻常药物解不了尸毒。”
  她一下被最后两字拉回注意力:什么?”
  “你中了尸毒。”云崕拿着几个瓶子走回来。
  冯妙君微惊:“那黑衣女人是僵尸?”她自制的药物已算是非常齐全,然而这世上僵尸数量太少,她的确没有应对尸毒的解药。
  “僵尸倒好对付了。”云崕仔细调配药物,一边道,“她是魃,不知燕王从哪里将她寻来,道行高深。”
  能被他评价为“高深”的,那修为必定是惊世骇俗。冯妙君盯着他一举一动,再偷眼去看他脸色,见他调制药物的手法熟练,不由得道:“你怎会有尸毒解药,先前就同她交过手?”
  僵尸少,魃更少,云崕怎会备有这样偏门的东西?
  “不是她。”
  “嗯?”冯妙君的好奇不减反增。
  “这世上还有过其他魃。”云崕头也不抬,“我从师傅那里得过药方——把手伸过来。”
  她老老实实伸胳膊,将袖子挽起以方便他行事。
  云崕将她原本敷在伤口上的药物轻轻擦掉,而后取法器割破自己指尖,在伤口两指开外挤了两滴鲜血。
  血液颜色很深,微带赤金之色。冯妙君看得出,那是他运力凝结的精血。下一秒,伤口里立生异样。
  事实上,原本缩在创口里的淡淡黑气像是嗅到香味儿,急不可待往云崕的鲜血冲去,连带着冯妙君颈部的黑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褪了下去。
  它们溜出伤口,将云崕的血液也染黑了。
  云崕取出玉瓶,趁这机会将它吸了进去,这才轻轻吁出一口气:“接下来就简单了。”将配好的药物细细给她敷上,同时将受伤的手指伸到她唇边:“吸血。”
  她瞪着他:“为何?”
  “尸毒乃是死气,女子体质属阴,更不易祛。”他简单说明,“以我血液为辅,可以助你化去残余毒素。”
  冯妙君只得红着脸将他手指含入口中,轻轻吮吸。
  其实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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