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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男主的脸往死里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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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收藏留言投雷的仙女们~明天九点,见~


第18章 上诸天
  千秋厘一急,便要伸手去拉他们,手却在触到水面的时候遇到阻力。明明是再柔软不过的水,水面却坚硬似冰。
  “老伯——”千秋厘抬头,哪里还有老头儿的身影。
  “老伯!”千秋厘急得大喊,“你把他们怎么了?”
  “此水乃是死水,只载活人。”老头儿的声音道。
  活人?千秋厘不解,古苍龙也就算了,他本来就不是人。可是小偶也不算活人么?“少胡说,我这小偶双灵完好,如何不是活人?”
  “肉身已死,双灵就用这么一只破布偶来封住,迟早灵飞魄散,如何是活人?身陨形灭,这是天道法则,天道岂是轻易被你逆的?”
  身陨形灭,万物法则。肉身一死,灵魄便应化归天地。的确,小偶的双灵只是被强行封在布偶之内,没有肉身,迟早会死。
  “小娃,时间不多啦,你瞧那炷香。”
  千秋厘赶紧朝翘头案看去,本来就比她的一截小指还短,说话的功夫又被烧掉指甲盖儿一段。
  猜真身……她哪知道老头儿的真身是什么呀。
  千秋厘又急又乱,可思考这种掉血又掉蓝的事实在不是她的强项呀。
  “猴子?”千秋厘胡乱想了一个。
  “不对哦。”界君笑。
  “鸡?”
  “非也。”
  “那是狗?”
  “不是不是。”界君得意。
  “猪?!”
  “你才是猪!”界君气道。
  ……
  这世上物种万万千,这样一个一个猜要猜到什么时候。眼看那炷香越来越短,千秋厘急得脑仁疼。
  哎呀,不管了!千秋厘一闭眼,把心一横。“界君大人,您耳力如何?”
  “嗯?”界君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老夫虽年事已高,却相当耳聪目明。”
  “哦,那么我就放心了。”
  “你放什么——”
  界君还没说完,便见千秋厘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嘴里连珠炮似的开始往外蹦字儿,语速极快,从天上飞的到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从土里种的到树上结的、草上长的,又从日常用的到吃的、穿的……
  “停停停!你给我住嘴!”界君气急败坏,“哎哟,你快给我住嘴!”
  才不停。千秋厘换了口气,接着报名儿。
  “你这样,你这样无赖,就算猜对了也不算数!不算数!还不快快住嘴,老老实实地猜。”
  千秋厘果然停了下来。她看一眼那炷香,已经只剩下半片指甲盖那样一小段了。
  “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就只有一次,猜错就给我滚回去!”
  千秋厘瞪眼看着香炉,最后一截烧得十分快。她还没有头绪,那炷香已燃到尽头,最后一点香灰带着火星摇摇欲坠,啪嗒落在了香炉里。
  香没了。
  “哎呀,可惜了,既然没猜出来,那就快快回去吧。这条龙和这小布娃娃就留下来陪老夫了。”
  千秋厘低着头不说话。
  “我说小娃,愿赌可就要服输。”界君得意道,“老夫这就送你回——”
  “界君大人。”千秋厘忽然抬起头,纯纯地笑了。
  “这才对嘛,高兴一点儿。小娃,你去了那边也是送死,好好活着比较重要。”
  “我不是小娃,按我们那的规矩,您其实得称呼我一声城主的。”千秋厘笑道,“本城主活了七千三百岁,我不愿意的事,还从来没人能勉强我。回去?我不愿意。我陪你玩了一场,轮到你陪我了。界君大人,现在你来告诉我,你的真身是什么。要快哦,否则——”
  千秋厘从识海掏出一把火焰符,从湖面上一跃而起,天女散花一般,一张张火焰符漫天撒下,落到哪里,哪里便开始燃烧起来。
  翘头案、太师椅、写满字的白绢,甚至是湖面,这界隙里的一切都着了火。霎时间,火光熊熊,湖泊变为火海。
  界君啊地大叫一声,白色的身影浮现,急急忙忙朝半空之中荡着的一条白绢扑去。
  那条白绢底部着了火,火舌不断往上燎,已经烧到了上面的字。
  “你这小娃,你是魔鬼吗!”界君一边扑打白绢上的火,一边心疼地哇哇大叫。
  这里有成千上万条白绢,他却独独紧张这一条。有什么不同?难道他的真身便是这条白绢?
  不不,没那么简单。千秋厘凝眼往那白绢上头看去,只见其上写着四句话:忘情好醉青田酒,
  寄恨宜调绿绮琴。
  落日鲜云偏聚散,
  可能知我独伤心。
  笔墨横姿,行云流水般,收尾处却又含蓄而娟秀,像是女子所书。
  不是白绢,定是这首诗,有什么门道。
  千秋厘忽然跃起,飞到那条白绢前面,伸手便扯,唰唰几下,便将白绢上写着诗的部分扯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界君大叫着朝她扑来。
  千秋厘祭出白屏风,将界君挡开。她将这截白绢拎在手里,“界君大人,毁这白绢,一个眨眼便够了吧?”
  “你不要乱来!”界君一跺脚,叹气,“不要你猜了,放你过去,我放你过去还不行吗?”
  千秋厘见着界君将小偶和古苍龙从湖底放了出来,这才将白绢还给了他。
  千秋厘和古苍龙同时向小偶伸出手,小偶想了会儿,小短腿儿一伸,往上一蹦,蹦到了古苍龙肩头。
  界君赶紧将白绢纳入怀中藏起来,心想日后再不可将真身挂在外面招摇了,若是再来一位这样野蛮的,他就完了。
  古苍龙和小偶被沉在湖中,看上去是在沉睡,其实五感俱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俩在湖中一清二楚。
  古苍龙又爽又不爽。爽的是躺在湖底听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戏,不爽的是最后还是没弄清那界君的真身。
  他戳戳千秋厘的胳膊,悄悄问:“大王,老头儿的真身到底是什么?”
  千秋厘拍开他的手,“不知道。”
  古苍龙驮着小偶失望地走开了。
  千秋厘看着古苍龙的背影,想起白绢上的那首诗,第一行的第一个字的中间有些化开的模糊,模糊的那一圈像是一滴水,还没干。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那应该是一滴泪。一滴女人的泪。
  那第一个字,是个“忘”字。这里头,许是有个伤心的故事吧。
  她活了七千三百岁,界隙的存在比她早了不知道多少年。界君与界隙的岁数差不多,这滴泪过了这么多年却还未干,可想而知并不是普通人的眼泪。
  如果她猜得没错,界君的真身便是这个“忘”字。那个伤心的人落下一滴泪在这“忘”字上,令忘字成了精。
  再多的,她就想不出了。
  还有一点很奇怪,她看到那滴泪时,竟然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滴泪之人当时的情绪,伤心的、万念俱灰的,胸膛内虽然没有心,她却隐隐有些心痛的感觉。
  界君将他们领到一处,在这片湖水的中间,有一圈井口大小的湖水自成一体,是个湖中湖,浅绿的颜色,泛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跳进去,就到了那边了。”界君道。
  “我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千秋厘问。
  “这个没有定数,一切都是随机的,可能落在某个山头,也可能落在某户人家的屋顶,又或者落在哪个茅坑……”界君顿了顿,脸上一丝异色一闪而过,“上诸天界崇尚灭人欲、灭人性,弱肉强食,强者才能生存,你们好自为之吧。”
  千秋厘点头,纵身跳进了湖中湖。
  界君看着湖中湖表面的波纹半天,背着手转身,自言自语道:“倒还配得上那颗心。”
  ……
  千秋厘落入湖面的刹那,四周忽然一暗,不像是跳入了湖水之中,倒像是坠入了暗黑的虚空。身体不停地下坠,不知过去了多久,这个极为漫长的下坠才终于结束。
  眼前陡然一亮,明晃晃的光线刺得千秋厘不得不闭眼。吸吸鼻子,一股浓郁的香味。身体下方柔柔软软的,探手一摸,是上好绸缎的触感。
  “你是何人?”是男子的声音。
  千秋厘猛地睁开眼,眨了眨。眼前一个男子,脱得只剩亵衣的下半部分,趴跪在她前面不远处,男子身下躺着个女子,衣襟半开。
  千秋厘的眼珠上下左右转了转,发现这是一张……床。
  她掉到了人家的床上,还打断了人家的好事。
  男子修为没有她高。
  她一脸尴尬地朝男子笑,“对不住,对不住,我走错地方了,你们继续,继续。”
  千秋厘正要跳下床,忽然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劈开,刚劲的掌风迎面而来,吹得千秋厘头发都飞了起来。
  一伙人破门而入,为首的是个身穿灰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至少高阶的修为,比千秋厘目前的修为高许多。
  那中年男子目光直扫架子床,看到床上的三人,先是一惊,接着一张脸白了红红了又白,怒骂一声“混账”,气冲冲拂袖出了门。
  随之进来一位华服妇人与一个少女,妇人姿容美艳,修为也是高阶,少女境界和千秋厘差不多,修为上可能要比千秋厘高一点。
  妇人与少女看到床上的一幕,脸上同样出现讶异的神情,却很快被抑制不住的喜色替代。
  少女掩口笑道:“双飞?姐姐真会玩。”
  妇人鄙夷地冷笑一声,手一扬,厉声道:“竟敢在家主得意之日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把这三个不要脸的狗男女给我绑了!”
  千秋厘:???
  五六名五大三粗的婆子一拥而上,先绑那女子,再绑那男子。
  被绑的女子几乎是被几个婆子抬出去的,不出声也不反抗,只拼命扭头看了千秋厘一眼。
  饱含恳求的一眼。
  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千秋厘猜她顶多十七八岁,长着一张娇俏可爱的脸,脸上并没有任何行男女之事时应有的媚态,连余韵都没有。
  千秋厘回想起架子床上的那个男人,国字脸,塌鼻梁,暗黄的肤色,气质糟糕甚至有些猥琐。
  眉头皱皱,这两个人,一点也不般配。
  千秋厘暗暗吃惊,这间屋子里的人,除了那名被绑的男子,修为都不低,就连那些仆妇都身负与她相当的修为,更不消说方才的拂袖而出的中年男子和华服美妇。
  这就是那个凶残的上诸天?
  正惊讶,便见两名婆子向她扑过来,一人制住她一只胳膊,不由分说粗鲁地将她往外推。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下:那首诗引自徐铉的《赋得有所思》明天和尚上线,仙女们明天见~


第19章 山水一程
  千秋厘被两名仆妇扭送进一间屋子,便看到那被捉奸的姑娘与奸夫正跪在屋子中间。
  屋子里除了那灰袍的中年男子,便是先头的妇人和少女,以及几个仆妇。那姑娘一把骨头软软的,摇摇晃晃跪都跪不住的样子。
  千秋厘被仆妇一把猛推,跪在那姑娘身旁。几个仆妇退了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了中年男子、中年美女、少女,以及跪在地上的三人。
  中年男子劈头盖脸一通训斥,中间夹杂着那姑娘时不时的辩驳。
  千秋厘默默跪在地上,渐渐听出些门道来。
  此处叫做“山水一程”,是个姓程的宗门,在这上诸天很有名望。中年男子姓程名鹤生,是程家的家主。被捉奸的姑娘名叫程柳圆,是程鹤生的独女。中年美妇叫杜兰芝,是程鹤生的续弦、程柳圆的后娘。
  叫程柳圆“姐姐”的少女与程柳圆却并非同胞姐妹,她姓胡,叫胡冰月,是杜兰芝带来的,与前夫所生。
  程鹤生不久之前刚突破高阶瓶颈,上诸天许多有头有脸的宗门和人物今日都前来相贺。怪不得杜兰芝方才说今日是家主的“得意之日”。
  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能声张。并且程柳圆的未婚夫婿家族也在场,是个与程家旗鼓相当的名门望族。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入千秋厘鼻子里,这味道与古苍龙当初在幻境中对她用过的迷香的味道差不多。那香味虽然对她来说没用,但对于当时还是凡人的和尚来说却是非常奏效的。
  是从程柳圆身上飘过来的。程柳圆的修为还不如她。
  千秋厘扭头看程柳圆,便看到脖颈下的一片雪白。她是直接从床上被拖下来的,那些人只胡乱地将衣裳往她身上一套就将她押了出来,以至于外裳上衣的门襟松松垮垮,一片大好春光就这样露在众人面前。
  这姑娘果然是被人暗算了呀。
  程鹤生根本不听程柳圆的辩驳,只指着她怒叱,“气死我了!我怎么养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千秋厘膝头动动,往程柳圆身边移了移,将她上衣的对襟系好。
  程柳圆朝千秋厘感激地一笑。
  千秋厘便也朝她笑。
  “你们还有脸笑!当真是不要脸了吗?”程鹤生暴喝。
  千秋厘觉得浑身一紧,身体骤然之间不能动了。不知道是谁给她施了禁制。她转转眼珠,看到胡冰月正一脸不快地看着自己。
  “年纪轻轻不学好,山水一程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程柳圆起初据理力争,渐渐说的话便少了,后面干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目光嘲讽地看着程鹤生。
  直到程鹤生说,“不知悔改,你对得起你娘吗?”
  程柳圆这才低下头,“父亲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就这样给我定了罪,父亲可又对得起我娘?”
  “放肆!”杜兰芝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你爹了?”
  程柳圆抬起头,“与你何干?关你何事?”
  “怎么不关她的事了?你做下如此不知羞耻的事,她也是你的母亲,自然也能管得你。”程鹤生道。
  程柳圆昂起下巴,笑道:“父亲喜欢野女人那就自己喜欢好了,关起房门怎么爱都无妨,只要别在我眼前,也别瞎拿她与我娘一道说,她不配。”
  “你!”杜兰芝气得捂住胸口,几乎站立不住。
  程鹤生扶住杜兰芝,软言软语地安抚她。
  杜兰芝一把推开程鹤生,眼眶瞬间被泪水浸透,“程鹤生,我是为的什么要嫁给你受这种气?”
  程鹤生几步冲到程柳圆面前,重重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打得扑倒在地上。
  “你做下这等丑事,叫我如何向冷霜生,向白波九道交待!”
  冷霜生便是程柳圆的未婚夫。
  提到冷霜生,程柳圆一把擦去嘴角的血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手指向同样跪着的那位“奸夫”。
  “父亲仔细看看他。你看他,哪一点能和冷霜生比?他是修为胜过冷霜生,还是长得比冷霜生好看?他连给冷霜生提鞋都不配,我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了要去和他干那龌龊事?”
  “对嘛!”千秋厘点头。
  程鹤生一愣,目光飘向“奸夫”。
  “你可真是蠢透了。有人陷害你女儿还看不出来吗?癞蛤h蟆配天鹅肉,是恶心你女儿还是恶心你,你想想,嗯?”千秋厘又道,“你凑近来闻闻,你女儿身上还残留着迷香呢。”
  程鹤生疑惑着,脚步蠢蠢欲动。
  千秋厘还要说话,却忽然喉咙也一紧,再发不出声音来了。她朝胡冰月看去,果然见她警告地看着自己。
  连着被摆了两道,千秋厘真的生气了。
  “山水一程这么多姑娘,他为什么单单强迫你?”有人在门外道,接着推开了门。
  程鹤生看见来人,大惊失色。“冷小姐,你怎么……”又对门口的仆从怒道,“谁这么大胆——”
  那姓冷的小姐走了进来。她停在程柳圆面前,“程宗主是打算将这件事瞒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将这淫y乱的女人嫁给我哥哥,让我哥哥当活王八?你们当真好不要脸。白波九道在上诸天还不曾被人这样下过脸。怎么,我哥哥平素为人低调,你们便当他好欺负不成?”
  千秋厘使劲儿将眼珠往上转,看到一张美丽的少女的脸。这张脸,怎么说呢,比她在东陆见过的所有的脸都要漂亮。可惜,说出口的话却并不漂亮。什么叫“这么多姑娘,他为什么单单强迫你”?
  冷小姐又道:“今日正好六欲天的大师们也在,六欲天向来公道,便请大师为我兄妹做个主。”
  她话音一落,不光程鹤生,就连杜兰芝也脸色不好看了。
  看到程鹤生夫妇这副忌惮的表情,千秋厘默默将六欲天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身后一阵混乱,千秋厘只知道一下进来许多人。她很想转头去看看,却被禁制限制得不能动弹。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个细若蚊蝇的声音。
  “嘿嘿,大王,小龙来救你来啦。”
  古苍龙声音就在她身边,却不见人。接着,她便觉得浑身一轻松,禁制被解除了。
  “敢对大王不敬,小龙这就去教训教训他们。”
  “等等,先把我旁边这位姑娘的迷香解了。”
  两人传音入密。
  程柳圆前一刻还觉得自己连骨头都是软的,忽然之间就来了精神,她奇怪地看了看四周,看到千秋厘在对自己眨眼。
  千秋厘身体自由了,转头向后看,便看到三个和尚走了进来。
  三个老和尚。
  黑色的僧袍,白色的交领。
  六欲天原来是空门。千秋厘觉得奇怪,在上诸天,和尚还管这些事?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三个老和尚身上,没人发现千秋厘与程柳圆已经恢复了。
  程鹤生面露敬容,恭敬地迎上前,“家中琐碎事,竟劳动三位大师,真是罪过。”
  三个和尚一边还礼,一边宣佛号。令千秋厘不解的是,明明是三个老和尚,却一口一个“小僧”地自称。
  冷小姐便将事情的原委与那三个老和尚说了,说程柳圆与人通奸,被捉奸在床。
  程鹤生想遮掩,没想到一旁的胡冰月却极为配合地证实了冷小姐的话。
  程柳圆气得要去打胡冰月,杜兰芝赶紧去护,程鹤生怕杜兰芝吃亏,又要扇程柳圆。
  千秋厘偷偷摸出一张瞬移符扔到程柳圆身上,程鹤生扇了个空,暗自讶异。
  冷小姐反问程柳圆:“如果你心里不愿意,他能进得了你的屋子,上得了你的床?”
  胡冰月帮腔道:“可不就是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冷小姐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杜兰芝母女附和:“对,一个巴掌拍不响,一定是你勾引他了!”
  她们一人一句,配合得天t衣无缝。程柳圆百口莫辩,气得浑身发抖。
  千秋厘再也听不下去,一跃而起。
  啪!啪!啪!
  三个清脆的耳光。
  冷小姐、杜兰芝母女各自捂住右半边脸,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千秋厘。
  千秋厘举着右手,眼光懵懂,看看自己的右手掌,又抬起头,天真迷茫地朝三人笑,“一个巴掌……拍得响?”
  三人终于反应过来,怒不可遏。
  冷小姐瞪大眼,“你敢打我?”
  程柳圆担忧地看着千秋厘,这小姑娘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谁。
  ……
  玉垒云,六欲天。
  玉垒云是六欲天的主峰,高耸入云,峰顶之上云雾缭绕。
  一群白袍小沙弥虔诚地盘腿打坐聆听,在他们前方一丈之处有一个莲形石台,石台上坐着个年轻的黑袍僧人。
  黑袍僧人双目轻阖,双手抄于胸前结成释迦牟尼手印,面无表情地诵经。
  经文从黑袍僧人的双唇轻轻吐出,像一滴滴清水落到石板上,十分动听。
  坐下的小沙弥们难得上一次玉垒云,听得极为认真,受益匪浅。
  小沙弥们的头顶出现一个又一个淡金色的水泡,然后啵地破开。这是境界泡,这些小沙弥都是才刚入道不久。
  宁静的空气中不时响起啵啵啵突破境界的声音。就像一场戳泡泡比赛。
  许久之后,这场戳泡泡才终于结束。
  小沙弥们向莲台上的黑袍僧人施礼,转身安安静静地向山下走。
  小沙弥毕竟还小,不过是些才五六岁的孩童。开头还好,越往山下走,心里的高兴劲儿很快就憋不住了。
  “我刚才突破了三个境界!”
  “我也是我也是!”
  “我突破了五个!”
  “不卿师叔真厉害,听他讲一回经比我自己修炼一年还快!”
  “不卿师叔不厉害谁厉害?他可是上诸天最接近神的人!”
  “什么最接近神啊!三日之后六趣池上,舍六趣斩三尸,师叔就是神啦!”
  “可是上诸天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人成神了,师叔这次能成功吗?”
  “怎么不能?不卿师叔最没人性了,善恶尸、爱欲尸、血亲尸,师叔统统都没有,肯定能斩掉三尸飞升成神,没问题的啦!”
  “哇,连血亲都没有啊,难道师叔也和那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
  小沙弥快乐的声音回荡在山间,云海。
  玉垒云峰顶莲台上的黑袍僧人缓缓睁开眼。
  狭长,眼尾上挑,一双招人心动的眼睛,没有悲喜,不见慈悲。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三尸”是我瞎掰的,别当真哈明天后天休息,仙女们周四见~


第20章 玉树
  从最初开始,这间屋子里就没有人把千秋厘这个只有中阶修为的黄毛丫头放进眼里。
  因此也就没人想到,便是这样一个青葱水嫩的小姑娘,竟然敢动手打人,竟然敢在山水一程动手打人。
  被打的三人,一个是山水一程的家主夫人,一个是山水一程的二小姐,至于另一个更不得了,白波九道冷家的大小姐。
  看她闯了祸还一脸不自知的呆样,果然是无知者无畏。
  “不知深浅的贱丫头,就凭你也敢打我?”被这么个毫不起眼的黄毛丫头打了,简直是奇耻大辱。高贵矜持的冷大小姐何时受过此种折辱,再也矜持不下去,气得脸都歪了。
  程鹤生看了一眼杜兰芝脸上鲜明刺眼的手指印,心疼得直抽气,顿时骂程柳圆道:“小畜生,你平时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看看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下三滥东西!”
  冷雾浓在他山水一程受辱,他身为家主,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冷家他也得罪不起。不等冷雾浓出手,程鹤生率先祭出一把五尺长剑,剑光一闪,直指千秋厘而去。
  千秋厘摸出瞬移符,躲了过去。程鹤生稍一愣,马上第二剑接上。
  “阿弥陀佛,程家主息怒。”
  三个黑袍和尚站了出来,挡在千秋厘前面。
  程鹤生持剑顿住,六欲天也是他惹不起的。
  冷雾浓不满道:“怎么,六欲天连私怨也要管了?”程鹤生忌惮六欲天,她却是不怕的。
  杜兰芝气道:“程鹤生,你当日娶我进门说过什么你都忘了?今日你若不杀这小贱人,我便带月儿走。”
  “兰儿休恼,为夫都记得,都记得,说了不让兰儿受委屈便是会做到的。”程鹤生双眼一眯,对和尚道,“诸位大师也看到了,她辱我夫人在先,我今日不取她性命是没法与我家夫人交代的。”
  说完手一抖,他的剑便飞了出去,分成无数把剑齐齐朝千秋厘刺去。
  与此同时,来了一群冷家的弟子,与程家弟子一道,用阵法暂时将六欲天的三位和尚困在当中。
  若说程鹤生前一剑因为轻敌而未尽全力,那么后面这一剑便是直接用的剑修最高境界的招式,也不管对方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还是个小丫头,修为也不过中阶,一剑又一剑直奔对方命门而去。
  千秋厘的瞬移符虽多,程鹤生的剑也多,每一把都以她为目标。她瞬移到哪里,就有剑刺向哪里。
  千秋厘已经看出来,程鹤生的确是想要她死。幸好二叔给的符纸多,经得起消耗。千秋厘抱着玩玩的心思,也想试试上诸天修士的战斗水准,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满屋子遁。
  一时之间,两人竟然僵持不下。虽是中阶与顶级的较量,却是一个逃不掉,一个杀不了。
  时间一久,不止程鹤生,就连和尚们也都讶异起来。
  这小丫头虽然修为只有中阶,战斗时的灵敏度却惊人的可怕,很有与人搏命的经验,深谙保命之道,就好像她已经经历过几千几万场你死我活的残酷搏斗。
  但那怎么可能?
  冷雾浓皱眉,从识海祭出法杖,左手结印,一道金色的卍字光阵出现在程鹤生脚下。
  高阶禅修的禅助阵!
  千秋厘心头一震,她没想到冷雾浓竟然是禅修。
  禅助阵可令被禅助者的修为短时之间激增,禅修的修为越高,被禅助者受到的加持越高。像冷雾浓这样的高阶禅修,能使被禅助者的修为提高至少三成。
  程鹤生是顶级剑修,有了冷雾浓的禅助阵加持,千秋厘纵使有瞬移符在手,应付起来渐觉吃力。
  胡冰月见状,挑唇一笑,也将自己的剑祭出,从后方逼近千秋厘。她看这个人碍眼很久了。
  千秋厘被他们便宜父女俩围攻,便觉得不好玩了。此时心中也已有了定论,以她目前的修为,加上二叔的符纸也不能在上诸天撑过半炷香。
  千秋厘正要结束战斗,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她低下头,不知何时,自己脚下结了一个缚魂阵。
  她一怔。
  这个缚魂阵的结阵手法,与褚双拾的缚魂阵竟然出奇的神似。
  便是这一怔之间,程鹤生一剑刺向她心口,胡冰月见状,受到启发,也朝她后背处心脏的位置刺去。
  “爹,不要!”程柳圆大喊道。
  在场众人都以为等待着千秋厘的必定是双剑贯穿身体。可是,程鹤生的剑尖却止在千秋厘的心口处不动了。不光程鹤生,胡冰月的剑尖同样停在千秋厘的后背上。
  冷雾浓一脸疑问地看向程鹤生:“程家主?”她都用缚魂阵将这丫头困住了。
  杜兰芝恨道:“你倒是杀啊,心软什么!”
  此刻,只有胡冰月懂程鹤生的冤。
  他不是心软,而是任凭他如何用力,剑尖再也无法向前一毫一厘。他一个顶级剑修,一剑竟然刺不进一个中阶的心口,未免太过没脸,说出去谁信?
  当着这么多人,程鹤生也不敢明说,只得硬着头皮顶着杜兰芝又怒又恨的目光。一剑不行,那就再来一剑,心口不行,那就换个地方!
  程鹤生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手腕一转,剑尖改向千秋厘的眉心刺去。
  程鹤生的想法与胡冰月不谋而合,胡冰月挑剑刺向千秋厘的灵台。她要这碍手碍脚的丫头为自己的多事付出代价。后悔,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程鹤生这回却是赌对了。千秋厘的心口有不死城长辈的结印护着,他自然冲不破,可其他地方却没有。
  千秋厘催动血灵,喊了声:“小黑!”
  只听得震耳欲聋的一声龙吟,四方为之一震,随之一阵地动山摇,天光骤然之间大亮,不光这间屋子的屋顶被掀了,就连这间屋子所连接的整个院落都在片刻之间被夷为平地。
  天空之中出现一条通体乌黑的巨龙,遮天蔽日。两条龙须在空中摇荡,不怒自威的龙首之上,两只龙角如同鹿角高高翘起,闪烁着朱红的光泽。黑龙昂首一声嘶鸣,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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