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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妖物-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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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上一身浅绿色衣裙,围好披风踏雪出门。
现在正是学监休假过年的时候,她早早就回了弥家。天机还是像个风筝,整天飘在供着他的那个房间里。
魂元合在一起的弥陌醒了,但还不能下地走动。
老爷子耗费太多的灵力,花白的头发都快掉光了。现在也是畏寒得很,穿得厚厚实实在自己的院子里烤火赏雪。
只是苦了那个被他封印在石头里的魂。
天寒地冻的,正在在石头里盼着谁去解救他。弥芥每每从石头旁走过,上面的雪都会变成字。
“你答应我的呢?”如此这般。
显示了许多次,去摘梅花的弥芥也才看到一次。她只说再等等,某个贵女养的猫病入膏肓,快死了,到时候一定把遗体给他。
石头好半天都没反应,猫?!
等他再用雪堆出“我不同意”四个字时,弥芥已经走远了。她今天出门,就是去抱那只猫的。
早上的时候贵女放来鸽子说猫死了,已经让小厮用篮子装好,放在通往弥府的石桥边。
她只需去提过来就好。
说来也奇怪,平安公主失势后,学监被整肃一遍,她的朋友居然多起来了。好吧,其实这些个姑娘的目的不是她哥就是江羽书。
弥芥哪会不知道?
“你去哪?”她刚开门,身边就陡然拂过一阵冷风,还多了个人影。还是一样的冷硬,石头一样。
只是,他似乎清减了些。
弥芥看着像阵风过来的江羽书,瞅了瞅他的身后:“去拿样东西。你不是在修炼吗?来这里做什么?”
江羽书的眼神有瞬息的不自然,但也只是瞬息。
他拂去她肩上的绒雪:“见你像是要出门,又不在身边带个人。我不放心。让我跟去吧。”
他是真的在担心,自从上次天机劫走弥芥那件事后,江羽书就不太淡定了。
她还在学监上学的时候,弥陌的魂元刚回身体,整天昏迷不醒的躺着。江羽书就常常往学监跑。
对那些冒出来的闲言碎语,他一句救命恩人就压过去。
凡是弥芥去稍远的地方,他必定会跟着,还是那种帅都甩不掉的那种。撂下话,不管弥芥答不答应他都会随同。
若实在是不方便,他就会等着,然后用符纸追踪她的去向。
自弥芥从那些魔爪手中死死拽着他开始,江羽书大多时候只在弥家的时候会有不加掩饰的好脸色。
其他时候他都板着脸,极少言语。
虽然长得好看,但周身环绕着的那圈“生人勿近”的气息还是让不少人望而却步。哪怕是在学监中,也没多少人敢和他搭话。
且有他在,那些想同弥芥说话的学子也是避得远远的。
他的一个眼神,足以把人打去寒冰之渊。弥陌醒来后,竟不似先前那般讨厌他,还和他探讨术法……
“若是不嫌耽搁,那就一起去吧。也有个说话的人。”弥芥笑笑。
最近她总是笑,心情似乎没有糟糕的时候。只是这笑容看得江羽书心里“隐隐的不舒服”,像是看破一切的释然老人常有的笑。
可这丫头才多大啊?!
“你好像又长高了些。”江羽书敲着已经快高过自己肩膀的她,“看来是有好好吃东西的。”
弥芥撇撇嘴,眉眼却还是笑着的。
“我自然是好好吃东西的,哥哥回来了,天命梭也回来了。哪里还有吃不下饭的事?”她笑着,脚步轻巧的在雪地上印下痕迹。
江羽书勾起嘴角,眼里的神色却是有些嗔怪:“那也别荒废了修炼,我这个废人都能有重新修炼的可能,更别提你自己。”
“我是无法修炼的体质,天生的。”她在雪地上转了个圈。
“不可能,你又不是资质差的人。”江羽书皱眉,小跑跟上。两人的脚印在身后一路纷乱。
弥芥骤然跃起,拽住一根树枝向上猛地一甩,整个人立时跃到树上。
“我武功不错,也算是满意了。那么贪心作甚?”她扶住树干,雪花簌簌落下,“弥家有我哥和你术法造诣高深不就行了?”
说罢,弥芥一个空翻落在地上,手里是一枝半开的红梅。
她没有对江羽书说谎,邪咒一日不破,就会和驱魔术相克。强行修炼虽难,但也不是不可,只是功成的时候,也是将死之时。
飘舞的雪花,衬着她微红面色的梅花,如绿芒绽放的姑娘成了这个午后最美的景色。
江羽书呆了呆,才反应过来。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不思进取的人。”他刻意板起脸走过去,没地方放的视线只集中在那支梅花上。
天知道为什么他此时居然会心如擂鼓!
江羽书故作镇定,却被弥芥看出了破绽。她用手里的花枝戳了戳他:“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我会有心事?”他拔高了一些声音,赶紧转移话题:“你在大雪天也要出门,到底是为何?”
弥芥指了指远处依稀可见的那座石桥:“拿东西。”
番外篇·妖藏阁 第224章 天命梭·温酒
江羽书知道她准备拿一只刚断气的猫给封印在石头里的魂魄当替身的时候,差点笑摔在雪地里。
“那个多话的石头要是知道,会不会直接气死?”他捧腹。
弥芥一本正经纠正:“他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就没命了的,孤魂野鬼那么久,能有个肉身就不错了。
“对对对,已经死过一次了。”江羽书走上石桥,果然在另一头发现一个盖着厚实布巾的竹篮。
弥芥要伸手去揭布,他挡住了:“这种事我来吧。”
她也不坚持,捏着梅花绕到另一边。江羽书揭开布巾的一角,里面果然躺着一只毛色纯灰的猫。
像是睡着了,闭眼蜷在厚实的垫子上。
“就是它了。”弥芥对着猫拜了拜,心里默念着借它的贵身一用之类的。而后将一小把铜钱埋在放竹篮的雪堆里,插上梅花。
自那天起,弥家多了一只上蹿下跳的灰猫,会用爪子抓出字来的那种。
过完年,距学监重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弥芥却一点都不慌,既不忙着温书,也不着急复习。
她像是整个忘记了还有上学这件事,整天就在家里陪弥陌说话,陪爷爷烤火。
兴致来时,还会看江羽书在霜花里修炼。她没有去看平安公主,丢在盒子里的传声虫也吩咐了下人带回山涧。
当然,在平安公主手上的那只她也托人拿了回来。
雪融之际,她端出自己新酿的冬梅酒去了爷爷的院子。“我想出去历练几年,爷爷,我不想去学监了。”
弥芥给老爷子温上酒,又拿出自己本事在弥老爷子的小厨房里炒了几个下酒菜。
“历练?乖孙女,你又不修驱魔术,何来历练一说?”老爷子手里的酒刚送到嘴边,却不喝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爷爷?”
弥芥俏皮的皱皱眉:“爷爷,我哪敢有事瞒着您老人家啊。”
老爷子将信将疑,抿了口酒,眯着眼看她:“你是我的孙女,什么脾性我会不知道?”
“你不是喜欢天南地北到处跑的人。”他放下酒杯,捏了捏弥芥的鼻子,“你是不是还要说,会带上天命梭?”
弥芥眼神一僵,旋即垂下眼皮子笑起来:“爷爷,你为何会这么想?”
“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带着国宝跑路吧?哈哈哈哈。爷爷喝酒。”她揭开瓦罐,手脚麻利的勾了一勺子酒倒在老爷子的酒杯中。
弥老爷子也没有动:“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毁了那物什,破除邪咒。”
弥芥放勺子的手顿了顿,却瘪瘪嘴巴:“爷爷你也太高看我了,我的驱魔术还及不上你的一个小指头呢,如何能毁掉天命梭?”
“你是术法不济,但你不是脑子不济。”老爷子的声音重了些。
弥芥静静看着小火炉,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爷爷,真的不是为了天命梭。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弥芥!”老爷子生气了。
他抄起酒杯一口喝光,手里的杯子重重落在桌上:“你才九死一生从鬼门关爬回来,还想着做傻事?!”
“爷爷,我只是……”弥芥想要力争,可一看到爷爷带着光点的眸子,她喉咙里的话就说不上来了。
不上不下的卡在脖子里。
老爷子转开脸,用力眨了眨眼睛。“我想说的是,这种事,让我这个老爷子来就行了。乖孙女,你还年轻,以后的路那么长,何必要糟践自己的命?”
他放缓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温暖的火炉里面飘出来的云朵,软绵温暖。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人世间的风光早就看腻了。也想你奶奶和儿子儿媳了,让我去是最合适的。”弥老爷子笑起来,转过脸,看定弥芥。
那目光是鼓励,却又是不容拒绝:“乖孙女,再给我舀杯酒。”
弥芥却只是呆呆坐着,许久都不曾动。弥老爷子拧起了眉,握着酒杯的手晃了晃:“怎么,没听到?”
“嗯。”弥芥赶紧去舀酒,却有些心不在焉。
只怕是除了初语花的事,爷爷已经猜到了她全部的心思。她的心里一时说不上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竹筒做成的酒勺把酒勾出来的时候,洒了不少。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小点心?如此粗鲁,可是浪费了这么好的酒。”弥老爷子嘴上责怪,脸上却是笑眯眯的。
弥芥挑了挑眉,笑容重回脸上:“知道了爷爷,我会小心的。你老人家就多喝点吧。”
“这才像我的乖孙女嘛!”弥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不多时就被酒晕红了脸。
半坛酒下肚,老爷子已经倒在坐榻上睡熟。灰猫不情不愿的挪开位置,眼神哀怨的望一眼弥芥。
她使劲揉了揉猫儿,又把一小盘子煮得软糯透烂的牛肉端到灰猫面前。
待它翘着尾巴大快朵颐的时候,弥芥去里屋抱了被子给爷爷盖上。她理好被子,这才退开些,而后轻轻跪下。
正在吃东西的灰猫瞪大眼睛,嘴里的肉都掉了出来。
弥芥默不作声的对着熟睡的弥老爷子磕完三个头,在灰猫惊讶的目光中退出去。交待了小厮们仔细看护后,去了弥陌的房间。
他的魂元受过创伤,现在还是没有力气下地行走,但坐起来却是不费太大力气的。
弥芥和他说了许久的话,总说自己笨,居然没看出来后面这个弥芥就是自己哥哥的半片魂元。
他倒是没有嘲笑她,反而一本正经解释,说自己魂元不整齐,所以也缺乏不少记忆。
弥陌没有怪弥芥笨,也没怪天机那个“罪魁祸首”。他说自己能看出来天机不是那种会滥杀无辜的人。
还反过来安慰有些低落的弥芥。
吃过晚饭,弥芥知道哥哥要休息,就离开了。同样,她在哥哥的门外也行了三个大礼。
接下来,该去见见江羽书了。
她接过家仆递过来的灯笼,步伐平稳的朝修炼阵那边而去。江羽书果然还在灯火通明的大阵中央修炼,汗流浃背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家仆问要不要去喊他,弥芥摇了摇手:“不必,我就在这里看看。”
番外篇·妖藏阁 第225章 天命梭·离开
有雨丝飞落下来,坠在弥芥的发丝上,亮晶晶的。长而卷翘的睫羽上也挂着细细的雨粒。
但她却丝毫未觉,只是一瞬不瞬看着那个还在修炼阵里的男子。
心里浮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像是难舍、苦涩,又带着欢欣,仿佛只要这样看着,就是最好的。
她这是怎么了?
弥芥下意识抚上胸口,随侍的家仆以为她身子不舒服,赶紧询问。弥芥微愣之后,笑道:“我没事。回吧。”
她回过神,这才发现雨丝越来越浓密。
走了两步,她又道:“你去着人给江公子送把伞,叫他明日再练吧。这雨渐渐大了,淋坏了身子可不好。”
“是。”家仆应声离开,不过送伞的第一个吩咐却是让送给弥芥的。
修炼阵里,江羽书听说是弥芥交待的伞,还提醒他明日再练,难见笑容的脸上冒出温润的笑。
不过他却没有真的去休息,反而练得更勤了。
想要保护她、保护弥家,没有一身好本事怎么行?这个想法一出,连江羽书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站在雨中,又望着送伞的小厮走出阵法,俊脸上起了一层红云。
可这层红云在翌日很快就变成了煞白——弥芥离家出走了!第一个发现的人就是江羽书。
他起了大早,如同往日一样亲手煮了粥送去弥芥的院子,却被慌张的丫头撞翻。
“大小姐……不见了……”
那丫头扯着他的衣角泣不成声,只把三个信封递过来。江羽书心下惊慌,也顾不上摔在地上的粥碗,望一眼熟悉的小院子,顺手接过书信。
但他并没有忙着去拆书信,而是捏着它们冲进院子,里里外外找了一圈。
可她不在!
江羽书转回前院的时候,轻巧的双脚每迈一步都沉重得像是有千斤的分量。他把手里的信封挨个看一遍。
爷爷亲启。
兄长亲启。
江公子亲启。
全是弥芥的亲笔,他抿了抿唇,神情苦涩。要走怎么也不给他说一声?是怕他像粘人的虫子那般跟上去吗?
“大小姐是何时不见的?”江羽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瘫软在地的丫头面前。
她抹着眼泪摇头:“不知道,我只记得昨夜大小姐早早就睡下了。大小姐一向起得早,我打扫的时间也早,可今天一进大小姐的闺房就只看到这三封信。”
江羽书闻言咬紧了牙关,就先手里的信封也被他握得皱巴巴的。
他安慰小丫头几句,就直接去了弥老爷子的院子。可老爷子醉酒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只好去弥陌的住处。
可他担心弥陌的伤势未稳,这个消息会刺激到他。双脚生生在弥陌的院子前顿住,连扣门都没有就转身离开。
他把给弥老爷子和弥陌的信放进袖袋,打开了上面写着“江公子亲启”的那封信。
居然是极其寻常的类容,无非是说自己要出去历练一番,或者三年,或者五年,总之让他们都不必担心,该回来的时候她自然会回来。
可是,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跑去历练?
更何况还是在她心心念念的哥哥还没完全恢复健康的时候,这也太过反常了!反正她写的每个字江羽书都不信!
不过,江羽书知道眼下能迅速找到弥芥去向只有弥老爷子和弥陌。
利用他们的式神和寻人符,定能找到弥芥。她的术法并不精炼,只是武功好些,应该走不远。
管不了那么多了——江羽书把信纸揉成一团,重新跑回弥老爷子的房间。
然后,在服侍的家仆瞪得像牛眼睛一样的目光下扯掉老爷子的好几根胡子!愣是把醉酒酣睡的老爷子给痛醒来。
江羽书赶在老爷子冒火前把书信塞进他手里,顺便说了弥芥不见的事。
弥老爷子眯着的眼睛猛地瞪大,瞬间酒醒,看也不看那封信,只一把抓住江羽书喷着酒气道:“快,带我去弥家藏书楼!”
“好。”江羽书也不多问,直接把他拉起来。
看老爷子的样子,是知道什么的。难不成弥芥会在藏书楼?他心下疑惑,却也没说什么。
等不及弥老爷子走路,江羽书干脆背着他一路飞奔。
路上,老爷子问弥陌知不知道这件事,江羽书说还没告诉他。老爷子听罢舒了口气:“他不知道的好,还要好好休养呢。”
老爷子夸赞江羽书做得好,后者却没有高兴的心情。
如果可以,他宁愿弥芥还在这个家里,嬉笑怒骂,古灵精怪。而不是要去用手段遮掩她不见了的事实。
一晃神就到了藏书楼,老爷子直接指挥江羽书左转右拐,沿着楼梯上上下下。
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去了楼顶还是沿着另一个方向下到地底下,总之他们在一间简洁宽敞的房间门口停下。
老爷子挣扎着从江羽书的背上下来,直奔屋子边上的一盏白玉台。
可玉台上空空如也,只有墙上那幅画还像只眼睛似的挂在那里看着这个房间里的一切。
“她果然带走了——”老爷子身子一晃,差点瘫倒在地。
幸得江羽书疾步上前扶住他,可江羽书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也猜出了一二,前些日子闹得满城风雨的国宝重现世间,被接回弥家一事并没有被他忘记。
看那幅画的模样,画的应该就是司幽国的国宝天命梭了。
“老爷,你是说大小姐她带走了国宝?”江羽书语音干涩的问,带着国宝历练?不是等于树了个靶子给别人打吗?
弥老爷子却没有回答他。
一把推开江羽书,他摸出数十张符纸,又取了玉台边上的朱笔龙飞凤舞的画着。江羽书过去帮他拿走晾晒,发现全是寻人符。
画完之后,弥老爷子立时驱动了寻人符,又唤出剩下的几个式神去寻找。
风风火火忙完,他总算是有了一些喘气的时间。靠着江羽书的搀扶,弥老爷子一步步往回走。
路上,他说了自己昨天和弥芥的对话。以及,弥芥身上背负的东西……
江羽书听完,心里对弥芥的复杂情绪又多了好几层。他一脸郑重对弥老爷子道:“老爷,请让我也去寻大小姐吧!我一定把她平安带回来!”
番外篇·妖藏阁 第226章 天命梭·代价
可惜他们没想到的是,真相并不是弥芥带着天命梭跑路,而是天命梭自己跑了……
很像个笑话对不对?
可这就是事实。弥芥不想让爷爷他们过于担心,才借先前就想好的借口出了门,前去寻找天命梭。
路上驾马飞驰,跑成了一阵风。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始行动天机就带着天命梭跑了。还用小叶子给她留了话。
“我怕死,就不留在弥家了。安心,司幽皇那边我已经想办法处理好,不会牵连弥家。永别。”
这就是弥芥昨晚偷偷去藏书楼看天机时,等在那方早已没了天命梭的玉台上的一片还算翠绿的银杏叶说的。
还是妖语,但弥芥却像是听人话一样全部听懂了。
并不是她的驱魔术有大进步,而是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在慢慢转变。就连气息也缓缓从人气转向微不可查的妖气。
在鎏金岛的交易就要开始实现了。
现在若要寻她,只怕用术士们的寻人符是没用的。除非用寻妖符,或许还有点可能。这就是使用了初语花得付出的代价。
弥芥想也不想就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信,放回房间里后就爬墙跑了。
她用所剩不多的灵力发动寻妖符,循着一丝并不太明显的妖气追踪。她清楚自己的身子,再过不久就到一年之期。
到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一瞬间就变成妖怪。
如同那个在鎏金岛上被她指定的小妖怪一般,说着妖语,连最亲的人也不认识自己……
除了找借口出去,弥芥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
她不想再给家里增添不必要的慌乱了,当初他们为了保护她失去了那么多,而今她怎么着也要“报恩”了吧?
弥芥在留给爷爷的书信里编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理由。
她相信只要爷爷看了那封信,就不会再寻她,而是等着她回去。只希望爷爷能早点看那封信。
果不其然,老爷子安排好一切之后,终于想起了那封信。
他将其从头读到尾,只是蹙着眉思索片刻,就挥手诏回了全部的式神。“没想到这丫头是这样的打算。”老爷子摇摇头。
“去给江公子传话,不必找了。”老爷子还收回了寻人符,但重新画了一张寻找江羽书的。
弥芥留给他的信里,说天命梭这些年被皇后和平安公主滥用,伤及根本。
而她真正要做的是借历练之名将天命梭带去楚国的凤凰渊,那里是绝佳的灵气充沛之地,又有灵泉,能更好修复天命梭。
毁天命梭究竟能不能除掉邪咒还是未知,她不会贸然行事。
弥芥下笔诚恳,字字认真,老爷子读完后就舒了心。孙女真这么想,那就无需太过于担心紧张。
太大的动作势必引来皇帝的猜疑,反而不好。
等时机好的时候再给弥陌解释一番,相信他也能知晓弥芥的这份苦心。弥老爷子相信自己的孙女,可江羽书不相信。
他一直觉得弥芥有什么事瞒着弥家。
但事关弥芥,他也不好把这份猜疑说出来,只好坚持自己继续寻找。他没有式神可用,但寻人符却是少不了的。
只可惜一点回应都没有。
他也只好照老爷子说的那样,循着楚国而去。希望真的能在那个叫凤凰渊的地方找到弥芥。
可两月之后,沿路寻找的江羽书在毫无所获之下鬼使神差用了一张寻妖符。
没想到居然得到了回应!他看着飞回来的符箓,心里腾起慌乱,弥芥果然有事瞒着所有人!
江羽书顾不得他人的目光,立即御剑跟上寻妖符。
数日的跋涉,脚下的剑把他带到一个熟悉的地方——离尘宗。为什么会是这里?他跳下去,避开人迹上了山。
随后,江羽书在一个刻着符文的铁笼子里看见了弥芥。
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往日里那个坚强聪颖的姑娘,而是正在妖化的怪物!可他认得那就是弥芥,是他的弥芥!
她的身上挂着伤,初入门不久的弟子们正准备拿她来练手……
他们拿着法器和符纸,跃跃欲试的站在铁笼外面,等待着师兄打开笼子的时候好一显身手。
江羽书注意到,被关在笼子里的弥芥看也不看外面等着她的人。
可她一看见那个要去开门的师兄时就面色激动的扑过去。嘴里还用妖语说着什么。可对方根本不理她,而她也因不小心触到铁笼而受伤惊叫。
怎么会这样?!
江羽书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弥老爷子给他说过的邪咒。是弥芥身上的邪咒做的鬼!
“你们做什么?!她不是妖,是人!”江羽书再也无法忍受,提着剑冲出去。
他挥剑劈开站在铁笼边的那个看起来像是这堆新人的师兄的人,转身护住笼子和他们对峙。
对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家伙,众人面面相觑。
那个看上去本事不弱的师兄怒了,也拔出剑来指着他:“哪里来的疯子,敢跑到离尘宗外门撒野,还不赶紧滚!”
江羽书冷笑:“滚是可以,我不过我要带上她。”
他指着笼子,里面的弥芥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她目光颤颤的望着他,再次奔过来。这回却在差点碰到刻着符文的铁柱时堪堪停住。
“江公子……你怎么……”她说出来的妖语江羽书还是能听懂的。
他转头冲她安慰的笑了笑:“别怕,我是来救你的。等我们出去了再说。”话虽如此,他却不敢放松警惕。
果然,话音未落,对面的那人就裹着满身的杀气直冲过来!
江羽书反手一把扯开已经打开了锁的铁笼,大喊一声快走,就回身挡住那人的攻击!双剑相撞,斗气荡开。
就连地上的尘土都扬了起来。
弥芥嗯了一声,不敢有半分拖延的跑出去。可她身上到处都是伤,动作就迟缓了不少。
且刚跑出几步,就被几个胆大的弟子提着法器围住。
她喘着气,红了眼瞪他们。刚才不小心碰到铁柱的双手渗出了血,正在一点一点的砸在地上。
“妖孽,休想从这里逃出去!抓住她!”和江羽书对战的男人冷笑,“不论死活!”
番外篇·妖藏阁 第227章 天命梭·护
符火骤燃,法器炸裂——在江羽书面前,没什么法器能嚣张起来,也没什么人能嚣张!
那个放话的师兄被他打飞,撞在铁笼上,滑到地时,不动了。
其他人的符纸和法器也被他用术法一并烧掉,用的并不是离尘宗的术法,而是弥家的驱魔术。
自从他被老爷子修好了灵脉后,又没日没夜的苦修,很快就重回巅峰时期的本事。
这些人哪里是对手?不杀他们就已经是仁慈。江羽书最后望了一眼竖在山门边的“离尘宗”三个字的石碑,将精疲力竭的弥芥打横抱起,御剑离开。
没想到这些年离尘宗也开了外门,是为了赚钱?
冷笑一声,江羽书迅速离开了曾经熟悉的地方。许久之后,他在一处湖边落下,准备给弥芥清洗伤口。
整个人都快要变成怪物的弥芥很不自在,刚落地就缩在一边。
江羽书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心里也堵得难受。但他见弥芥现在的样子,是一点都不敢露出心里的情绪了。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才两个月而已,你的本事可真是吓人。”
他语气轻松,甚至带了些揶揄。说着,江羽书挥剑割下衣袍,就着湖水洗干净,拿到弥芥的面前。
快缩成虾米的弥芥迅速撇他一眼,又转过脸去。
“真是风水流转,大小姐,你让我想起了我们在山洞见面的时候。来,洗把脸吧。你身上的伤口也需要清洗一下。”
江羽书倒是毫不介意,大方坦然走过来,扳过她的脑袋。
他看似动作用力,实则轻柔。可弥芥还是咬紧牙关吸了口冷气,他一愣,动作更轻了,可眼里的难过又多了几分。
弥芥看着他,抿紧了唇瓣。
忽然,她抓住他的手,用妖语道:“我来吧。你去那边等我就行,别偷看……”
“我才懒得看。不过你不许跑。”江羽书故作威胁的看着她,“就算你跑了,我也有办法找到你。到时候可不会对你这么好了。”
弥芥笑笑:“知道了。”她并没有发现,这个笑容有些恐怖。
不过江羽书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回以一个笑容,而后摆摆手离开:“我帮你盯着别处,你慢着点,别加重了伤势。清理好了,我再去给你采点药草来。”
“记住了,不许偷看!”弥芥拧起眉。
“知道了。”江羽书撇撇嘴,嘟囔道:“一个瘦巴巴的小姑娘,有甚好看的?”话音未落,就被一只破鞋砸在背上。
江羽书轻笑一声,继续往前走。
他果真很老实,一点偷看的意思都没有。但就算是不看,她也知道现在的弥芥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下是怎样的躯体。
——早已不是人类的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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