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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妻狠嚣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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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走一趟,务必把此人除掉……”
“是。”
呆板而冷漠的吐了个是字,两人似木偶般转身,再次悄然飘走。
书房里又一次只余下容大老爷一人,转身坐回椅子上,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面上却是多了几许遗憾。
若果环儿不是女儿身,该有多好?
自己的这个女儿呵,心思够狠,手段也够干脆利落,可惜了……
……
“你打算在这里待下来?”
“你可以一个人走,没人留你。”冷清一头也不抬一下,对楼子言是欠奉半丝眼神。
“你不怕你哥他们担心?”
“等他好点就走。”现在这样上路,等于让叶白连送死。
若可以眼睁睁看着他死,她之前做的岂不是白费?
“你,他就那么重要,让你连自家大哥,夫君都抛到了脑后?”
这一回冷清一抬了下头,只是给了他个白眼,满脸写满几个字:与你何干?
“……”
看着熟练的生火煮水,忙着照顾叶白连的冷清一,楼子言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眉。
心头奇异的感觉再次涌上来,越看越觉得冷清一抱着的叶白连不顺眼!
索性把头扭到一边,可半响后他又转过来,就看到冷清一正扯了自己的袖子小心而温柔的帮着叶白连揩脸!
心头莫名其妙的窜起了火,脸沉下来,他两步走过去,把人拽到自己手上,“我来给他擦。”
粗鲁的动作,似是喷出火的眸子,还连带着早上还要下杀手的行为。
冷清一很是不解的挑了眉,“你发什么神经呀,啊,你轻点,他的伤很重,会疼的……”
“你很担心他?”
“那当然了。”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有夫之妇。”
“我知道呀。”不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生的哪门子气?
冷清一满脸无所谓的平静刺的楼子言心头的火噌噌的窜,差点得内伤。
再一低头,看着手边半死的人,他竟然真的帮人家在梳洗打理!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是傻了吧?
是呀,她又不是他的妻。
她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关他什么事?
越想越觉得自己是疯了,恨不得甩手就走。
他一定是最近太累了,肯定是这样的。
还有,他是敬佩楚夜辰的能力,和冷若风虽不和,但却有份惺惺相惜。
所以,看到他们的妻子,他们的妹妹行为不检,他才会跟着生气。
一定是这样滴!
仿佛是自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他满脸正色的看向冷清一,“我和楚兄同殿为臣,你是他的妻子,我不会看着你走入岐途的。”13466085
靠,你们同殿为臣和她有什么关系?
而且,做错事,她做错了啥?
对天翻个白眼,她指指楼子言,“小心。”
“我不会趁机下毒手的,你不用一说再说……”
老兄,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火要烧到你的衣裳了,不过嘛,是你不让我说滴。
冷清一耸耸肩,坐在一侧双手拖腮悠哉游哉的欣赏起来。
下一刻,耳边传来某人低怒的声音,“火烧我衣裳你明明看到不说。”
“咦,刚刚不是你让我不说的么?”
“……”
叶白连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一天过后。
初升的太阳散发着暖洋洋的光,冷清一正在喂他水,叶白连缓缓的睁开了眼。
一阵的模糊过后,看着眼前的人,他扯开嘴角苦笑着,“又是你救了我。”
声若蚊虫,若非冷清一素来耳边好,怕是还听不清!
“咱们还没脱险,你先别起来,试着调息一下内力看看。”
虽然是还活着,但外头还伺机侯着一只老虎呢。
身子半靠在石壁上,叶白连才一运气就觉得丹田似是被针扎般的痛。
他咬牙坚持,可不过半盏茶功夫,额上豆大的冷汗不断滚落。
一口血喷出来,他的身子再次软软的倒在地下。
“你怎么样?”
“还活着,只是恐怕让你失望了,我的内力暂时怕是没希望了。”
“不急,咱们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洞外一人冷冷轻哼,“如果他再这样强行运气,别说恢复了,怕是这一辈子就只能落个废人了。”
“你,楼子言,他怎么会在这?”
心惊之下叶白连忘记自己一身的伤,提气便欲纵起,却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看的冷清一心惊胆颤,恨不得以身代他。
“他这一身的伤,最起码要好生调养两三年,还得用最好的药,不能动武……”斜瞄了眼再次躺在地下的叶白连,楼子言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精芒和算计,只是伸手拨弄了下火,添了把枯枝令火苗烧的更旺,始淡淡的抬眸道,“所以,你最好别再枉动内力……”
“我不用你管,冷姑娘,咱们走。”只是他身子才一动,全身四肢好像被人打散似的,疼的他直抽抽。
“走什么走,你先缓口气再说。”脑袋上被冷清一轻拍了下,叶白连不出声了,冷清一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楼将军,即然你不走,那就只好麻烦你出去捡点柴,弄点吃的喽?”
“好。”
咦,这么爽快的应下了?
原本准备一肚子话的冷清一咽了下口水,朝着走出洞去的楼子言翻个白眼。
顺便抬手又敲了地下的人一记,笨蛋!
夜色渐渐降临,冷清一无聊的坐在火堆旁打瞌睡,最后撑不住。
扫一眼坐在洞门口的楼子言撇撇嘴,“你守好夜呀,我要睡觉,困死了。”
“好。”
不知过了多久,本该沉入梦乡的冷清一缓缓睁开了眼。
眼神悄无声息的扫过去,洞口的楼子言已经歪了身子靠在石壁上。
她轻轻的咳一下,“楼子言?”没声音。
“喂,姓楼的?”……没人回应。
竖耳细听,却有极淡却无规律的浅浅呼吸声传来。
真的睡过去了?!
冷清一大喜,伸手捅了下不远处的叶白连,“赶紧起来,咱们走。”
“他真的睡过去了?”可就冷脸。
“那是自然,我出手你还不放心?”得意的掀了下眉,冷清一满脸的神彩飞扬,她下在火堆里的药可是无色无味,堪比当初的一念销魂散!想到销魂散,冷清一的心情猛的差了下来,眸光复杂的扫一眼靠在洞口的楼子言,袖中的手紧纂了一下,指尖在掌心掐出道道血痕,现在不是算账的时侯……
深吸了口气,她扶着叶白连悄然向外走,即将走出洞口时,本该陷入沉睡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朝着两人清冷一笑,“两位这就准备走么?”
PS:还有一更。估计在二点左右。闪。。。
091 你为什么不死
火光下,缓缓起身的楼子言多了分慵懒和妖魅,发丝舞动,衣袍飘飘,望着两人静静的笑。
冷清一二话不答,手腕一扬,银丝化成利刃,似银蛇吐信张牙舞爪的直奔楼子言。
“楚少夫人好身手。”
轻赞一声,楼子言扬手,五指连拍,凌厉的掌风直击半空中的银丝。
却不防另一侧冷清一纤手连点,天女洒花般的银针兜头向着楼子言就挥了过去。
同时,趁着楼子言闪身躲避银针之际,她自袖子里顺出最后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寨,扬手就洒了过去。
无色无味的粉末对着楼子言铺头盖脸罩下。
重重的攻击下,饶是楼子言身手精妙也落了个手忙脚乱。
另一侧,冷清一拽起叶白连,“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听风辩位,楼子言扬手对着两人的方位狠狠劈来一掌。
凌厉的掌风雷霆般的击来,冷清一拉着叶白连狼狈的闪开,擦着她的发丝而过。
满头青丝乱舞里,就看到那霸道绝伦的一掌啪的击打在石壁上!
咔嚓,咣当。砰,啪。
一连串的响声过后,就在冷清一拉着叶白连急欲离开时,变故突现——
地面突然下陷,两人的脚下凭空出现两米余宽的黑洞。
猝不及防的,冷清一和叶白连来不及反应,两人的身子已经飞快的坠了下去。
耳边风声啸啸,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眼都睁不开,风好像刀子似的,刮的身上的肌肤生疼。
还好身侧叶白连用力握着她的手,不然她都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
手中银丝胡乱的挥出,试图在石壁找一个固定点。
可惜这个身子本身没有内力,平时打出去唬唬人还可以,现在却是半点用没有。
身侧叶白连除了手紧紧的握着她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似是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疼痛中,冷清一的双手先落了地。
直接就扑通一下跌坐在了地下。
身旁不远处砰的一声闷响,是叶白连倒在地下。
斜侧着看了他一眼,抽了下嘴角,这可怜的娃,老天保佑呀。
揉揉酸疼的四肢,屁股跌的,疼的她直咧嘴。
好半响才回过了神,这一下她啊的张大了嘴,靠,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一片刺眼的光芒,墙壁上大大小小一路挂满夜明珠。
脚下竟然是晃的人双眼睁不开的金蔓石铺就的地砖!
石洞里犹如白昼,亮堂堂的,一片死寂里,冷清一浅浅的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几声哼哼,叶白连疼嗷嗷叫着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情景简直以为自己在作梦,“地狱原来是这样的?”
你才地狱呢,老娘还没活够!
一脚照着还在发蒙的人踹过去,冷清一撇撇嘴,“你是鬼,我还活着。”
“啊,疼。”被踹到伤口,叶白连喊了一嗓子,却被自己的回音吓的一下捂住了嘴,半响后才怔怔的转头看向冷清一,“这是什么鬼地方?”
“不知道,你能不能走?去前头看看。”
“好。”
两人沿着山洞方向往里走,一路上的奢侈繁华令的他们直咂舌。半楼子中。
这山洞到底是哪个败家子布置的?
光两边的夜明珠弄出去,绝对能买半个国家!
七拐八拐的,直到两人快要转晕时,前方又一次出现一个分岔口。
左?右?
叶白连以眼神示意冷清一,冷清一挑了下眉,随手一指,“左边!”
这回没走多远竟然是一间石室,轻轻一推,石门咔嚓一声打开。
两人闪在一侧,半响没看到动静,冷清一瞅了眼叶白连,伸手往前推,“你先进。”
“凭什么我先进呀。”
话是这样说,可还是先冷清一一步小心的走了进去。
他的身后,冷清一也抬脚跟上,“里头有什……”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轰,冷清一就觉得眼前情景一变,下一刻,她竟然置身在了山寨中!
雾气飘渺里,阵阵的厮杀声响起。
还有人爽朗的大笑,“儿郎们,都给老子手脚干净点,谁出了差子老子抽他!”
是老爹的声音!
冷清一欢喜的转身,想寻着声音去找人。
只是身子才一动,画面又转,竟然变成她五六岁时的情景。
单薄的身躯,短短的手脚却被爹爹硬逼着扛着斧子去后山砍柴。
说是砍柴,其实是让她去山上杀那条蟒蛇!
那个时侯她才五岁多一点呀。
她怕的要命,可爹爹却不顾众位叔伯反对,执意把她丢到了后山。
三天三夜,她没水喝没东西吃,只能喝些露水,吃点野果。
第四天。
在她饿的半晕时,那条人腰粗的蟒蛇终于现身。
她被吓的哇哇大叫,拼命的跑,哪里逃的过?
最后的记忆里,她拿着斧头拼命的一下下砍向那大蛇……
醒来时已经是事发后的第五天。是三叔叔救了她,打死了那条蟒蛇。
为此她和老头子置了半个月的气,她怨他狠心!
后来,老头子手段一次比一次激烈,让她杀人,让她学偷袭,让她带着很少的人下山去干活。
一次次的,她回来时不是伤就是半死,可庆幸的,是她一路就这么撑了过来。
心里不是没有怨怪,可后来渐渐的就明白了过来。
她若不狠,没有手段,那么死的就会是她!
“哈哈,丫头,这是爹给你带的最爱吃的烤鸭,看看,还热乎着呢。”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脸的洛腮胡子,咧开嘴满口的黄牙,捧着个油浸浸的纸袋朝她一脸的傻笑。
冷清一的泪哗的就掉了出来。
“老爹,你看的到我?你真的看的到我?”
“傻丫头,哭什么,爹不就是晚回来了几天吗?我的女儿流血不流泪,擦干喽。”
“是,一一不哭。”
手里拿着被老头子硬塞过来的烤鸭,冷清一大口大口的咬起来。
看着眼前面色沧桑的老爹,她心里全是苦涩。
她知道这不应该是真的,老头子早死了。
可这样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摸的到,感受的到,甚至连烤鸭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这是幻境吗?
如果是,她宁愿长醉不醒!
眼前的情景好像春夏四季在跳转,忽而,冷清一长到了十八岁。
那一年春天,她在家闲的无聊,带着人抢了三叔叔的令牌下山去抢镖。
结果,却掳上了一个男人:楼子言!
聚事厅里,父女两人头一回真正的吵了起来——
“我绝不同意留下这个男人,要么,杀了他,要不,你赶紧把他放下山。”
冷老爹脸色铁青,恨恨的看着自家的女儿,小白脸有什么好的?
只要她喜欢,山上这么多的儿郎随便挑。
就是不能找山外头的小白脸。
“你如果杀了他,先杀我。你要赶他走,我也跟着!”
就是这句话,楼子言被留在了山上。13466085
她以为老头子只是和她置气,用不了多久父女两人就会合好如初的。
可是后来,后来……
老头子在一次下山之后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出气多吸气少,手抬到一半就咽了气。
冷清一以为是在指她,可现在她想明白了,当时老头子指的是她身旁的楼子言!
肯定是老头子发现楼子言的不妥,却被半路灭了口。
“老爹。”
一口血喷出来,冷清一直接就晕了过去。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境了。
不知过了多久,幽幽醒来,火光冲天,映红她素白的窗棱纸。
坐起身子,冷清一就听到外头的厮杀声,哭喊声。
提着剑走出去,门口被绊了一下,低头,是她的几名女侍。
个个被一剑封喉,脸上全是愤怒和震惊……
她们一定没想到送她们上路的会是被她们家少寨主留在山上养伤的楼子言吧?
有小厮跑过来,全身带着血扑倒在她脚边,“少寨主,快走吧,官兵打上来了。”
“不可能。”
寨中防布不说固若铁桶,可单凭那些官兵,没有个十来天绝对攻不上山!
她抬脚踹翻那小厮,提着剑便要去前寨看个究竟。
那小厮抱着她的腿哭喊,“是楼子言,那个姓楼的偷了咱们的布寨图,买通了寨中守门的……”
咣当,手中的宝剑滑落在地,冷清一面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是楼子言,她是罪魁祸首?
迷迷糊糊的来到前寨,一片血腥,到处是杀戮。
阴风阵阵里,犹如置身于人间的修罗场阴间的地狱。
眼看着三叔叔被敌人一剑砍倒,眼看着四叔叔被敌人一刀削了脑袋。
耳边是雷大叔咆哮的怒吼,“姓楼的,老子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刘老伯抱着一个官兵迎上一柄长剑,两人的身子被穿糖葫芦一样穿了个透心凉。
可他的脸上却是微笑着的……
握着宝剑的手指一片惨白,她拼命的提着剑想去救人。
可到最后,她一个都没救下,只是徒然的看着一个个为了护她而倒在地下的兄弟叔伯们。
杀声震天,血色四溅。
一个个的都死了,死在她的眼前……
有红色的河流在她脚下蔓延,妖艳而刺眼的红,刺的她双眼流出了血红色的泪。
全身骨头咔嚓嚓在响,为什么她没死?
血肉模糊中,她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嘴唇被她咬出血,整个人扑到在地下。
为什么留下她一个人?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凄厉的大喊,“都是你,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非要和老寨主作对,任性的留下那个姓楼的,咱们寨子怎么会被破?”
“是呀,她就是凶手,她是罪人。”
“对,她不配作咱们的少寨主,她是咱们寨子的罪人,该三刀六洞七十二剐!”
“找她报仇……”Uv8V。
“杀了她……”
自己是罪人?
她迷糊的抬头,泪眼模糊中,一张张以往熟悉亲切的脸,如今都带着一脸的厌恶和嫌弃瞪着她。
每一张脸上都是鲜血淋淋,狰狞无比。透着铁青色。
他们看着她的眼神是恨,透骨的恨,冰冷而不带一点温度。
有个半大的孩子突然呸的一声冲她淬了一口,脸上一热,她拿指尖试了下。
是红的刺眼的血!
血丝自她的唇角流下,她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下,是,都是她的错。
双手用力的捶着地,手背上全是血,她发疯般的朝着那些人喊,“你们杀了我吧。”
“你不配做我的女儿,你不是我的女儿……”
一声大喊,冷清一轰的一下整个人都傻了,这是老爹的声音。
老爹也恨她!
老爹不再认她这个女儿了……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瞬间崩塌,摇摇欲坠里,冷清一眼中流出的全是血泪。
脚好像不是长在她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
她想站起身去伸手拉住那个身影,她想告诉他,是她错了。她这就去死,就去地下陪着他们。
可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身影越走越远。
耳边是一道道凄厉的指责,是冷老爹愤怒的憎恶的眼神,是那一声声削骨剜心的话——
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不配做我的女儿,你是罪人……
冷清一几乎整个人都被掏空,跌坐在地下,连血泪都流不出来了。
绝望,悲伤到了极点,冷清一整个人坐在地下成了木偶般存在。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他们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是呀,我为什么还活着?
怔怔的,冷清一侧了下头,嘴唇蠕动了下,嗓子又涩又疼,刚才哭喊的。
“他们都在指责你是凶手,是你害的他们。每个人都说你该死。你说,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还什么不去死?
是啊,我为什么不去死呢?
寒冽的阴风里,呜咽声声。似是苍天也在悲泣。
有细雨轻盈的落下来,似是老天特意在为着那些死不瞑目的满山寨的人送上最后一程。
抬手轻轻的拭去嘴角的血丝,冷清一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属于婴儿般的甜美。
纯真的微笑里,她最后望了眼满山的血红。
几乎令人窒息的冰冷而腥热的噬血气息中,她动作轻柔的举起了手中长剑。
老爹,各位叔伯兄弟,我这就去向你们陪罪。
咱们是一家人,黄泉碧落永不分。
眉眼弯起,冷清一轻轻的把宝剑举到脖颈间……
092 一步生死
耳边,是带着诱惑,蛊动人心的那种声音。
分不出男女,那个声音低低的,轻轻的,柔柔的在她耳边响起。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你死了,就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了呀,这样不是很好?
你死了,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不会在存在。也不会再感到难过和绝望。
还可以继续和你那些亲人在另一个地方开心快乐的生活。
这样多好啊?
你为什么不选择死?
如春天里低柔的风,似情人间的低喃细语,宛若人间最甜美的情话。
似儿时梦里多少次午夜梦回母亲的那一双手。
是温柔而呵护的,是她平日心底最为渴盼的那份温暖。
轻轻的,这个声音抚平冷清一心头的震颤。绝望难过痛楚的心情缓缓平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是呀,她可以去死的,她要死……
她要去陪着老爹,她去和老爹道歉,要他原谅自己。
她要去向三叔叔四叔叔刘老伯他们请罪。
她们可以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一个没有杀戮,没有鲜血,没有痛楚的地方快乐开心的生活……
金壁辉煌,夜明珠照映下,整个石室散发出一种诡谲的白光。
直立在石室中,冷清一的脸上绝望缓缓褪去,渐渐的,染上一抹纯美若婴儿的笑。
手中宝剑轻轻横起,雪白的脖颈间一抹刺眼的红缓缓渗出。
只要再那么稍一用力,冷清一的脖子就极有可能被她自己割断。
而就在此时,脑海里一声厉喝响起,冷清一,你死了,谁帮他们报仇?
报仇?
梦魇般的存在中,冷清一侧了下头,有些迷糊的皱下眉。
谁在和她说话?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气到极点的愤怒,“冷清一,原来你这么懦弱,连给亲人报仇的胆子都没有,只敢用死亡来逃避这一切,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赎你的罪了么,你死了,就能弥补你自己做下的错事么?”
“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瞳孔缩了下,冷清一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意,握着宝剑的手指节全是青白。
难不成,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么?
“是,你连死的权利都没有。”雾气翻腾,一片惨白里,那个声音仿佛能看的透她的心思,幽幽一笑,“你凭什么死,你现在的身子是你的么,那是别人的。你有什么权利替别人决定她的生死?你占了别人的身子,用了人家的身份,就没有资格说死!”
“占了别人的身子,用了人家的身份?”
迷蒙中,冷清一不解的侧了头,手中的宝剑也不觉中拿了下来。
“你忘了么,你已经死过一回了,你现在即是冷清一,还是冷氏,你都忘了么?”
“冷氏?”
一句冷氏喃喃出口,冷清一眼前情景突然又是一变。
繁花似锦的花园,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假山池沼楼台亭榭,湖面上波光粼粼,绿柳成荫,偶尔有金色的鲤鱼自湖面上一跃而起,小路上缓缓走来一位年轻的女子,梳了妇人的发鬓,锦衫华服珠钗晃眼却掩不去她眉眼间的愁郁,搭在丫头腕上的手显的削瘦而苍白,指节透着不寻常的青色!
“少夫人,咱们去前头走走吧?”
“有什么好走的,再好看的花总是要谢的。”
被称为少夫人的年轻女子幽幽而笑,眼神迷离,“纤姐儿和舒哥儿可还好?”
“回少夫人话,小公子小小姐都很好。”
“那就好,也不枉我……”
话在这里断了下来,冷清一心头的一点灵智渐渐回归。
纤姐儿,舒哥儿,还有那个小丫头,不是小桃么?
对了,那这个女人就是以前的冷氏了。
被她占了身子的冷氏!
那她又是谁?
仿佛找不到答案,陷入迷惑中的孩子,她满脸的迷茫。
冷氏的日子过的很是凄惨,连个洒扫的小丫头都能给她脸色。
身为镇国公府世子夫人,竟要亲自作针线,给老夫人抄佛书,早中晚三请安。
稍一不如意换来的就是老夫人的责罚:跪祠堂这是常事!
直到那一晚,冷清一的屋子里被放进了一个男人。
羞愤绝望痛楚之下再也撑不住的香消魂散。
而不知什么原因,同样绝望到一死了之的冷清一却死而不死。
懵懂中在这个身子上重生了。
“你已经死过一回,你现在死了,不怕再伤害你的亲人一回么?”
雾气翻腾中,冷清一的面前仿佛一面镜子,一个个的人影自她面前浮过。
冷若风,冷大嫂,纤姐儿舒哥儿,小桃,楚夜辰……
最后甚至连楚老夫人,环姨娘等人都一闪而过。
那声音幽幽的道,“亲者痛,仇者快,这就是你又一次的选择么?”
“我……”
手中的宝剑咣当落地,冷清一的眼神渐渐变的坚定。Uv8V。
满脸的坚毅里,她恢复往日的嚣张和霸道,靠,谁想死谁王八蛋!
冷静下来的冷清一渐渐理智,眸光微扫,四周全是雾气,仿佛有一只手在无形中掌控着这一切。眸底冷意一闪,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如今的境况:她陷入幻境了!
脖子上有点疼,冷清一伸手扶了下,指尖上全是殷红。
气的她直想骂娘,这谁***设的这种鬼玩意。
让她发现非剥了对方的皮抽他的筋不可。
此刻的冷清一已经恢复成了她自己,眼前再没有山寨,再不见那些阴风。也不复镇国公府的那一幕幕,眼前翻腾的只是白雾,伸起的手要放到眼底上才能看的到!啪的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嘴里嘀嘀咕咕的,同时也有些后怕:她刚才差点就抹了脖子!
最早那个声音应该是幻境中所致,是直捣人心最深处的魔。
但后来她听到的那个声音呢?
如果不是那道声音,说不定这会她真的又作了一回鬼。
摇了下头,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侯。
也不知道小白连怎么样了。
放声大喊了两下,可惜回应她的只是雾气滚滚。
揉了下眉,看来,只有先破了这幻境再说了。
此刻,那声音再次响起,“魔由心生,心中无魔,自然无碍……”
幽幽渺渺的声音似是越走越远,到最后不复再闻。
冷清一却似被当头棒喝,整个人一下子彻清醒了过来,恍然大悟:是呀,所有的幻境都是直指人心最底处的东西。经由引起人心深处那一份或悲或欢或喜的记忆,再给其以致命一击,重者送命轻者受噬,除非大毅力大坚持者方能破解!
而今她经过刚才的一番磨砾,还有什么好怕的?
寨子里的人是因她而死,可她也为此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呀。
如今她是活着,却是物是人非,连自己都觉得诡谲。
她现在是镇国公府的少夫人,是冷若风的妹妹。
当然,她不会否认自己是冷清一,寨子里的人她也承认是因了自己而送命。
大不了她帮他们报仇就是。
脑子转过弯,冷清一渐渐的镇定下来,看着眼前雾气腾腾的一片,一声冷哼。
竟然害的她差点自尽?
眼中凶芒一闪,正欲转身,耳边传来尖厉而痛楚的长啸。
这声音……是叶白连!
不好,叶白连的心魔肯定比她的更要深。
那小子估计现在活着唯一的事就是报仇,是杀死楼子言了。
如今被陷幻境,估计轻易醒不过来……
要是让他这样陷下付出,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心头一急,她抬脚要往前走,可没等她脚步落地,耳边最早那道诱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不想去和你的亲人相聚了么,他们都在等着你呢,你看……”
眼前雾气翻腾,一道道的人影再次出现在冷清一面前。
仍旧是熟悉而亲切的面孔,他们每个人都朝着她笑。
亲热的对着她招手,他们在喊她,“冷丫头,赶紧来呀,就等你一个了呢。”
“少寨主,你怎么那么慢,我们可就差你一个了。”
“丫头,老爹好想你……”
“……”
熟悉到印在骨子,溶在血液里随之流淌,除非她死,才能忘掉的面容。13466085
如今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最疼她的山伯抬着枯瘦的手朝着她招呼,“冷丫头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赶紧走呀,只要一步就好……”
一步?
冷清一微蹙了眉,有些犹豫的抬起了脚,却并没有落下。
山伯的声音带了欢喜,“对,对,就是这样,把脚落下,迈过来……”
“是这样么?”缓缓的朝着对方菀而一笑,她慢慢的把脚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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