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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师父作死以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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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就推开吧,她怕再不抱抱他,到时候就没有机会了。
问斋轻叹了一口气,他也很无奈。
在她靠过来的时候,胸口也会痛。
这个徒弟,怕是带刺吧,扎得他疼死了。
这时,清聊走过来,轻咳了一声:“南枝。”
南枝这才松开问斋师父,咬了咬唇望着清聊师父,比起花问斋,她更怕花清聊。
“乖乖地等我们回来,我给你带帝朝的糖人来。”清聊笑得如沐春风。
可得知师父是她最讨厌的白莲花,南枝真提不上什么兴趣,只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她被两个师父送进了盛家,孤怜怜地站在门口望着那两道身影离开。
“师父!”南枝大喊一声。
两位师父同时回过头来,目光意味不明。
“快些回来。”南枝明明不想说这句的,她明明有一句‘我喜欢你。’
看着他们远去,南枝终于忍不住又吐了口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有丫鬟给她端来了药,盛卿欢也从百忙之中匆匆赶了过来。
“师姐,好点了吗?”盛卿欢站到床前,轻声询问。
“好多了。”南枝从床头坐起来。
“这是照师父给的方子帮你煎的药,快喝了。”盛卿欢把旁边的药碗端起来说。
南枝疑惑地看着盛卿欢:“师父给的方子?”
“是啊,师父说,你生病了,需要服用此药,还交代我给你安排清静的屋子,饮食要清淡,屋子要通风,反正交待了很多,我让丫鬟都记着。”盛卿欢舀起一勺药汁送到南枝嘴边。
南枝不习惯他喂自己,便接到手里,自己喝完了。
她已经没有了味觉,所以喝下这碗药也不觉得苦,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
盛卿欢还夸她:“师姐真勇敢。”
南枝也只是苦笑,不作回答。
她又躺了回去,心想,师父是不是知道她病了的,可他却不敢告诉问斋师父,想来,定是在问斋师父身上也种了锁心针。
清聊师父害怕刺激到问斋师父,所以才不提她的事。
这样也好啊,免得让师父担心。
南枝闭上眼睛,房中的人都不敢打扰,关上门,由她一个人静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几片桃花落下来,冰凉而柔软,她睁开眼睛,屋里亮着几盏灯笼,光绕昏暗。
只见一袭桃粉衣裳的少女坐在床前,单手支着头,眉头轻皱着,她描了一副极好看的桃花妆,烛火之下,更是明艳。
“花想容?”南枝从床头坐了起来。
女子转过头来,眼睛大大的,眉毛温柔的像细柳枝,眉眼之间带着丝丝傲气。
南枝还记得花想容上辈子,如何不折手段地留住幕青,最后,却又因为心底的那份喜欢,不得好死。
“是我。”她站起来,衣袖里能抖落几片桃花。
她笑着,就像当年好那个把丑恶都盖在人皮下的小姑娘,她明明生了一副毒心肠,却有天真烂漫的一张面孔。
“你看,我变成妖了。”她来到南枝的面前,挥起衣袖,指尖生出桃花。她对着自己的指尖轻轻吹了口气,花朵就掉了下来。
“桃妖?”南枝喃喃道,她终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盛婵婵的身体里看到一颗沉进水底的树了,那就是花想容的第二世,桃妖。
“是啊,上一世,我的血,我的魂魄都附在了院中一棵桃树中,所以成了妖。”她兴奋地说着,可是渐渐的,她脸上又有失落的神情。
“可惜,是树妖,我不能去找他。”她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指。
“你是如何附在盛婵婵的身上的?”南枝不解。既然是树妖不能走,那是怎么做到附身呢?
“因为,我的道身死了,我没有依附,妖灵在开元寺飘荡的时候,见她智弱,就撞进去了。”
确实有智弱体弱者易撞上这些鬼怪。
“原来如此,那你现在。。。。。。”南枝见她这副模样,似乎好不到哪儿去。
“我快要灰飞烟灭了。”她笑着说,也看不出有多伤心,反而是看得很开,将生生灭灭不放在眼中。
她凑过来,抓住南枝的手:“你也快死了。”
南枝怔了一下,被花想容握住的手颤了一下。
她知道她躲不过一死,但是被别人这样说出来,心里还是有点难过,也有点怕。
“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你渡一渡我呗。”花想容用极天真的语气说。
南枝不知所措地看着花想容,她的天真其实都是悲伤,只有太悲伤,才会用这种天真来掩饰,假装自己很坚强。
果然,她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
“要我如何渡你?”南枝问。
“给我一个结局让我了无牵挂,安心离开,生生世世不再轮回。”花想容紧紧地抓住南枝的手指,句句扎心。
“何苦?”南枝颤抖地问。
有什么事非得拿生生世世不得轮回来惩罚自己,不就是上一世犯了一个小错误吗?为什么要这么决绝?
“他要成为妖盟的新王了,我的存在,只会阻碍他的道。”花想容的手慢慢松开,她到现在还想着慕青,她恐怕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成全他的道。
“他知道是你吗?”南枝想知道,花想容以盛婵婵的身份留住慕青时,他可认出了她。
“他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他只记得这一世的盛婵婵。”她那样说着,可神情却越来越悲伤。
“所以,你还要为他而死?”南枝不明白,眼前这个花想容根本不像前世那样霸道,她变得太大方了,这种大方让人心疼至极。
“能全了他的道,虽死无憾。”她自顾自地玩着掌心的桃花,每朵花都开得极红。
全了他的道,虽死无憾?南枝喃喃地重复着。
南枝从床上走下来,将问斋师父给她的琴取了出来,轻轻地置在了案几上。
“我再问你一遍,可后悔?”南枝坐下来,神情严肃。
“开始吧。”花想容坐在南枝的对面,红唇勾勒,她已经想的非常清楚,要一个可以心死的结局。
南枝凝神,手指轻轻放在琴弦上。
指尖凝着灵雾,琴上的鲛泪也蒸发出一点点绿光。
靡靡之音,哀哀之歌。
一串音节提上来,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了结局中。
南枝给她的结局在眼前铺开。
桃林,一片绯红的桃林。
一顶花轿缓缓穿过,前后的婚队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新郎一袭玄衣,交领滚着红边,带着庄重及喜气的味道。
桃林深处,花想容慢慢走来,每走一步,衣袖就会飘出桃花,她的妆容实在是精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新娘。
她走到一棵桃树下,看着那顶轿子和那个她爱了两世的人。
慕青坐在马背上,意气风发,他停下来,神情里透着几分厌恶:“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新娘子有没有我美?”花想容说着,手指一掀,花轿的八片红帘都飘了起来。
盖头是很薄的纱,所以,新娘子的容颜是清晰可辨的。
新娘子不是别人,正是盛婵婵,她穿着大红婚袍,华丽端庄地坐在里面。
因为花想容掀开了新娘的轿帘,慕青显得很生气。
“够了!”他低吼。
花想容却并不在乎他是否生气,而是一步一步靠近盛婵婵。
慕青哪容得她靠近,从马上飞下来,挡住了花想容的路:“你到底想怎样?”
“你宁愿娶一个傻子也不愿娶我,我还想问,你到底想怎样?”花想容一直很任性,无论是人,或是此生为妖,她都很任性,让人又恨又心疼。
“滚!”他冷冷道。
他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花想容却是个喜欢用点手段的人,她嗤笑:“那花轿里本该是我。”
她又向前一步,不顾慕青的阻拦。
突然,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她再也不能往前走动半步。
“执迷不悟!”慕青的话音一落,花想容便被狠狠地扔了出去。
她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这才是真正的花想容,无论结果多么悲惨,她都以笑相迎。
“今日,我就杀了你最喜欢的人,让你永远记住我。”花想容擦着嘴角的血,大笑起来,她招来阴风。
桃林飞花起舞,地上飞沙走石,她摆出桃林迷阵,困住其他妖族,自己则飘到盛婵婵的面前。
她扯落了那薄薄的红纱,看着盛婵婵这张脸。
想起许多事,想起她变成盛婵婵的日子,想起她以盛婵婵之名留住慕青,还占了他的便宜,想起他走的那天,她越来越虚弱,最后去了靡音馆,见到了天岚飞仙,她终于找到可以渡自己的人了。
她知道后面有一把剑刺了过来,可她没有躲,反而转过身,以她的胸膛迎上那利剑。
这就是她的结果,死在慕青的手里。
慕青怔了一下,他本来只想刺穿她的肩膀,没想到她会那么准确地回头转身,并且扑上来。
所以,她算计好了吗?
花想容低头看着插在胸口里的剑,在纷纷凋落的桃花林中,她苦笑着:“终于,我不必缠你了。”
她扶着慕剑颤抖的剑,一点一点地往自己身体里捅。
“花想容!”他咬牙切齿地喊着她。
可她,却在这剑雾中,化作无所桃花吹散。
“叫我一声。。。。。。容容。”
南枝睁开眼睛,琴上落几片桃花。
“听说你家的树妖散了妖灵,为了答谢你,我把它留给你去救他吧。”花想容从胸口里挖出一颗珠子,那珠子只有珍珠大小,是妖的内丹。
粉色的内丹飘到南枝面前,花想容也在笑意中灰飞烟灭了。
别人求的结局都是在一起恩恩爱爱,生生世世,她却求了这样一个结局?
南枝的眼泪从眼眶中掉下来,捧着浮在面前的内丹,心里开心着,却也沉重着。
花想容用了三种不同的身份去爱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人。
甘心成为他一人的道。
何其不值!
或许情爱便是如此,情弦一动,四命皆动。
南枝抓着掌心的珠子,看着外面的月光。说起花想容,她自己何尝不是?
红棠因她而散,何其无辜?
第六十一章 折南枝
翌日
南枝喝了药; 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门了; 她推开了靡音馆的门; 坐在海棠树下。
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扶着树杆,上面没有花; 也没有叶子; 它彻底枯死了。
南枝从怀里掏出花想容留下的内丹; 又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内丹中。
内丹浮在半空,无法聚集红棠的妖灵; 所以; 她要用琴弹奏极乐调招灵。
出来的时候; 她带着师父送的琴; 此刻坐在树下,轻轻地抚了抚上面的弦; 开始弹奏招灵的曲子。
其实; 她也没有那么差,她有时候还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就像此时,她真的做到了招灵,在天地间寻找着红棠散落的妖灵,全部凝集于内丹中。
当内丹沉进了树杆; 随着曲子一调一调传开; 本枯萎的树忽然发了新芽,长了叶子。
这时,靡音馆的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破开。杂乱而稳健的脚步声轰轰传来。
“飞仙的徒弟果然有些本事。”一袭青袍的男子走了过来; 拍着手掌,看着正在发芽的海棠树。
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君尧的声音。
身后还跟着一群紫金铠甲的士兵,南枝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君尧停在南枝面前,道:“南枝姑娘,你的两位师父都去了帝朝,你就不想去看看他们?”
南枝没有理会,继续弹着琴,她只想多尽些力,让红棠早日醒来。
“南枝姑娘还在生我的气?”君尧阴阳怪气地坐下来,他是在说上次绑架南枝的事。
“南枝姑娘,我三弟领着十万纸缚灵造反呢?如果你帮我挡住你师父,我许你君后之位。”君尧的手突然摁住南枝抚琴的手。
南枝猛地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你做梦!”
想要利用她对付师父?还许什么帝朝君后之位,她可一点都不稀罕。
“虽然说是有点难,但好在,我能控制你。”君尧扬起衣袖,一片白纸小人飘了出来,直直地贴在了南枝后脑。
南枝不能动了。
“来人,把南枝姑娘和她的琴带走。”君尧站起来吩咐。
那些紫金盔甲的人走过来,动作粗重地把南枝和她的琴统统带走。
她并不知道此去会怎么样,但能想象,这会是一场巨大的宫变,她普普通通的女子,又要经历一次帝朝的夺政之战。
三日后,终于抵达了帝朝。
时隔百年之久的帝朝,如今再看,竟多了些古朴和神秘。
一缕金阳照下来,突然乱了南枝的睡意。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站在城楼上弹着琴,等着一个人。
待那人走近时,一缕金光将他吞没。
南枝睁开眼睛,慵懒地靠着马车,沉静的双眸透着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致,古旧城墙,青砖地板,衣着风流的男男女女,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百年之久,帝朝盛世。
南枝似是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祥和,但也知道,阳光之下必是阴影。
“南枝姑娘,可喜欢热闹的帝朝啊?”
南枝眼睛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马车里还坐着一个讨厌的人。
她没有看向君尧,嘴角微微一扯,拟是不屑与他搭讪。
君尧是个喜欢戳人痛处的人,不管南枝理不理,他也自顾自地说起来:“帝朝有个梨花盛的去处,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南枝眼底一沉,没有说话。
梨花盛,师父带她去过,他们坐在一片小舟上,看花看月看星辰。所有回忆都涌上了心头,只觉得胸口更疼了。
“你哭了?”君尧突然伸出手。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南枝的时候,她本能地抬起手将他狠狠挥了出去:“不要碰我。”
君尧也不气恼,端端地坐好,理了理青色的宽袖,带着风流贵气,淡淡笑着:“你在你师父面前怎么没这么凶?”
能一样吗?她敢在师父面前凶吗?况且师父也没他这么讨厌!
车上的气氛这样凝固着,南枝只是看着外面的繁华,明明是隔了一百年的事,可对她来说,就好像是一个月前发生的事。
国师府已经不是国师府,拆了另建酒肆,买糖人的铺子也不在了,那个地方种了一棵树,几个孩童在树下掷着石子玩。
再有就是进宫的路上,这里的房子都改建了,不再是天子给大臣建的房子,而是一些卖字画的铺子。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君尧先下的车,随后南枝也被人从里面拽了下来,一个满脸雀斑的丫鬟上次扶着他,另一个丫鬟从车里抱住琴。
南枝抬头一看,一座高高的深府,匾额上写着的并不是王府,而是鹤园。
再看看四周,冷冷静静的,不像是什么热闹的街市。
“请。”君尧虽然贵为皇子,可总是做出一些谦虚容让的样子。
南枝不是被人请进去的,是被扶进去的,她根本不能自己支配身体,所以就像木偶一样进了鹤园。
鹤园内种满了青松,小小一株,却修整得极其雅致。
南枝总觉得自己进的不是什么园子,而是林子,但又比林子更加精致,像是国画中的画境。
她被扶到一个房间,里面很宽敞,布局也较古朴。
君尧走到南枝面前,伸出手绕到南枝后背心摘下那片小纸人。
顿时,南枝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骨髓里抽离。
她好像,又能动了。
君尧抓着手里的小纸人,嘴角轻轻勾起,笑得好不阴险。
“南枝姑娘不要想着逃跑,因为你跑不掉,不仅跑不掉,我还会把你抓回来,让你生不如死。”他这是在威胁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南枝恨恨地盯着面前这个歹毒之人。
“很明显啊,我欣赏你的极乐调!”他玩着掌心的纸人笑着说。
“手是我的,你还能捉着我的手弹不成。”南枝冷笑一声。
“一个傀儡而已,哪里用得着捉手。”君尧笑着转身。
南枝瞪大眼睛,一只手抓住君尧的衣袖:“告诉我,我师父是不是也会参与其中?”
师父只是告诉她帝朝出事了,但她并不知道帝朝出了什么事。
如今听君尧说起起兵造反之事,想来,是因此事而来。
“对呀,他会阻止我,所以,我把你抓来阻止他!虽然我也知道,你肯定挡不住你的师父,不过,能当一时也好比他挥指间覆灭我百万纸缚灵要强。”
“无耻。”南枝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恨不能把他的胳膊一起扭下来。
就在她准备和君尧动手的时候,不过一招,她就被君尧圈手绕进怀中,完全动弹不得。
“挣扎有什么用呢?这个时候,你应该想一想,和你师父对战之时,你该怎么打败他,留下自己的性命!”君尧锢住南枝,声音带着挑衅,低头附在南枝耳边说。
“你别白费苦心,我和师父是不会着你的道。”她和师父怎么可能打起来?这是不现实的事情。
“我苦心安排的一切,哪由你说了算?”君尧松开手,再狠狠地推了南枝一把。
南枝跌倒在地上,她的手支撑着地板,慢慢站了起来。
“过了今夜,你就能见到你师父了。在此之前,我建议你好好睡一觉。明日,肯定是个带血日子,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睡在了血泊之中。”
君尧走了出去,两扇门也被重重地合上了。
南枝站在屋子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然她相信她和师父不会对立,但不能防备君尧的手段。
她拍着窗,寻找着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窗子有些失修,拍了两下就烂了。南枝麻利地从窗台上翻了出去。
看见迎面而来丫鬟,南枝手起掌落,劈晕了她。
看来跟清聊师父学的功夫还是有点用的,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应付这些不会武功的人绰绰有余。
她小心地绕着屋檐离开,四处寻找出口。
南枝不知道是是,君尧正在看好戏,坐在一棵松树下,掌心玩着贴过南枝的小纸人。
南枝跑到高墙下,虽不知墙的外面是什么地方,但她只能先翻出这座院子。
可是墙太高了,没有轻功的人飞不过去,就算有轻功,也要看实力。
她放弃了翻墙,提着长长的裙子又往回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实用的狗洞。
找了一大圈,没找到狗洞,倒是找到了一个后门,后门没有上锁,只是放着一个木头的门栓,她赶紧跑过去拿掉门栓,推开门。
前面是一片黑压压的人,手里拿着兵器,肃穆地站立着。
立在最前面的是一袭金甲,神情僵硬的高贵男子。
南枝辨得出他此人面貌,他是帝朝三殿下,君舜。曾经梨州城出现过的那个具尸体,现在站在这里,也依旧是尸体,不同的是,他身后贴着一张白纸,可以比尸体更灵活,也可以比尸体更凶猛。
啪啪啪。
南枝的背后响起了一掌声,她慢慢回过头,只见君尧鼓着手掌走过来。
“怎么样?即使没有你的极乐调,我这三弟也能造反!”他停在南枝的身侧,又用修长的手推了推君舜的脑袋。
南枝本以为君舜的头会掉下来,没想到不但没有掉落,而且还会动,似是在抗拒君尧的推动。
第六十二章 折南枝
“看看; 眼珠子也很牢固。”君尧就像一个大变态; 两根手指戳进君舜的眼眶中。
南枝并未表现出害怕的神情; 她见过的变态实在太多了,只是觉得这样的君尧特别恶心而已。
君尧的手指收回来; 拿出一张手帕擦着手指; 脸上挂着得意:“你看看; 三弟明日就要造反了,等他杀掉我父皇的时候; 我就把他杀了。这是不是最绝妙的反杀之计。”
南枝转过身; 从门前大步大步往回走; 她不想听一个疯子讲话; 也不想看到那些不人不鬼的东西。
“纸缚灵终归只是纸,不是人; 就算你得到了天下; 凭得也不是本事,而是邪术。”南枝边走边说; 语气带着几分看破的佛意,似在规劝君尧。
君尧站在门前,嘴角微微勾起,他说:“天下都是我的; 邪术也好; 正道也罢,它们不过我的一句话。”
“无可救药。”南枝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狠狠地关上了门。
她逃不出去了; 也不想站在外面与君尧纠缠。
君尧纵然有帝王之像,但却不是什么好东西,若天下在他手中,还不号令邪兵吞并其他诸侯?到时候,整个天下,生灵涂炭。
恰好,南枝的清聊师父就是维护天下和平的存在,君尧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么,明日带血的日子,必是君尧躺下。
无论君尧想玩什么花样,他都必须躺下。
想到这里,南枝的心终于静了下来。
今夜,注定是不眠的夜,但只要挨过去了,一切就会结束。
天亮的时候,就有丫鬟进来给她梳妆,本来也没什么好妆扮的,就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出门的时候,还戴了一顶白纱斗笠,斗笠上挂着纱直接垂到膝盖位置,可以说是很长了。
她能透过薄薄的白纱看见外面,外面的人却不能看清她的容颜。
南枝当然是拒绝的,她怎么能把自己藏起来,万一师父看不到她怎么办?
她掀了头上的斗笠,往门外走去。
刚好在门槛上撞了君尧,他将掌心的白纸人贴在了南枝的胸口上。
南枝一动不动保持着在君尧怀里的姿势。
身后的丫鬟将白纱斗笠捧了过来,君尧接到手中,给南枝戴上,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都掩在了一缕白纱下。
君尧隔着纱雾看着南枝:“今日,你便是三弟请来的天岚圣女。”
南枝也说不得话,眼珠子动了动。
身子一轻,君尧把她打横抱起,走出鹤园。
外面早就停放了一抬桥,此桥没有轿壁,只有底座,四柱,桥顶,桥顶是个大铜环,铜环上挂着纱帐,风起时,白纱飘荡,像是缕缕仙雾。
南枝觉得,这很像很多武侠剧里,高手出来的轿子,带着一点神秘和创意。
她被放到里面端坐,然后就是她的琴也被放在了膝盖上。
君尧从衣袖里甩出几片小纸人,它们原地化作将士,将落在地上的轿子抬了起来。
君尧看着层层白纱里的南枝,也许是天岚飞仙养出来的凡人,往那里一坐,自有种说不清楚的仙韵和温柔。
“我在宫里等你。”
话音落下,南枝就被这些纸缚灵抬着离开。
她试图挣扎,想要把贴在自己胸口上的小纸人弄下来,可是她却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除了眼珠,没有可以活动的地方。
她被三千纸缚灵送到宫门前,而君舜领队在前,她伴在其右。
南枝终于懂了,她是来送死的。
城下门“咚!咚!咚!”战鼓雷雷。
雪白的薄纱翻飞,坐在轿中的南枝双目赤红,胸口贴着的纸人有一道红色的符文飘散,她整个人又能动了,只是,她忘了自己的名字,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纤纤玉指飘着寒雾,对着膝盖上的琴弦一划,一道巨大的结界笼罩了半座城。
城门另一则的守城将士尽数倒地,在极乐调的攻势下,简直不堪一击。
钝器的声音锵锵地响,随着南枝指尖再挑起时,身后的将士如闪电般冲破城门。
本是古旧神秘的城内,已然尸血混洽,极为刺目。
肃穆的纸缚灵军队踏过尸体和鲜血,一往直前。
君家也并不是全靠凡人来对抗,他们还有一个较为神秘的军团,名叫“雷霆”
只有最危险的时候,可凭帝王印以血召唤出来。
雷霆大军黑压压的一片,都是面目漆黑,高大强壮。
领着雷霆军队前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君尧。
他一面扮着好皇子,一面又造反,在这宫里自导自演了一出,造反,平反的大戏码。
他看着雪白的飘纱,上面贱了几滴人血,如此看着,却无比清艳。
很快,君尧的目光又落在双目无神的君舜身上,做戏嘛,就要做全套,台词也是,不要忘了说。
“三弟,叛逆逼宫乃是死罪,你若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尸!”
君舜当然不能说话,他只是在君尧的操控下,扬剑对劈。
这一劈就证明了,血战不可避免。
两军混战在一起,纸缚灵和雷霆相比,自然不堪一击。
但是纸缚灵配上极乐调,那才是所向披靡。
南枝的意识被人控制着,她没有意识,只是动着手指,弹着她熟知的极乐之攻。
她的轿子也在血雾之中穿行,走过一道又一道宫墙。
终于,在城楼的小角落里,南枝看见了一个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可惜,头发是白色,除了一头白发,还有那眼熟的玉鹤钗。
她坐在小角落里,衣着褴褛,膝上放着琴,看着穿城而来的南枝,她抬起头,盈盈一笑。
南枝知道,那种笑不是冲她,而是觉得某种目的达到了。
那玉鹤钗本是白乐之物,后来又到了君璃手中,百年之后又落到君尧手里,没想到,君尧又把那支钗插在了她的头上。
她是谁?似人似魅。
眼前的白纱飘下来,又将视线拦住,她只能朦胧地看着那墙角上满头雪发的少女。
所以,她刚才弹的琴,都是雪发少女弹的,她也会弹极乐调?
只是,她练的不纯,也没有灵力御用,所以只能用缚灵术,以南枝的双手弹奏出来。
难怪,一指之间,就能将雷霆军击退。
终于,缚纸灵占领了半座皇宫。
南枝的轿子也被抬到了城楼上,没有人把她扶出来,她只能静静地坐在轿中,被城楼上的风吹得越发难过。
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选了这里,她在一百年前弹琴御敌的地方,也是她和师父梦境破碎的地方。
看着前面的旧砖,她还能想象出自己坐在那里弹着琴,鲜血淋漓,还能想象出,师父奔过来,将她揉进怀里,绝望地说出那句口诀。
以他的双眼作为献祭送她离开,好傻的师父啊。
南枝看着笼罩在血雾里的皇宫,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成了千古罪人。
眼睛一点一点赤红,她最后那点意识因为胸口上的小纸发出红光而湮灭。
滴着血的指尖又在弦上轻轻一扫,凄厉的琴调是杀人的剑,每阵音响,都是带血的杀戮。
城墙下瑟缩着身子的少女,弹着琴,支持着远在城楼上的南枝,她动,南枝则动,只有南枝指尖下的极乐调才有这样的威力,杀人不过眨眼之间。
这时,一墨一白的男子抱着琴飞下来,他们停在了高耸的屋顶。
“极乐调?”清聊皱了皱眉头。
“弹得真差。”问斋冷冷地回答。
“。。。。。。”
花问斋的眼里向来没什么好东西,所以城楼上故作神秘的琴师在他眼里还真没什么值得提的。
“外面的阵已经布好了,是时候送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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