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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女皇-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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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奈何。其实作为一名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人,他心里不免也埋怨那些教会高层当初太过贪婪,彻底惹恼了这位女王。否则如今哪里会变成这样尴尬的局面呢。想到临行前得到的嘱托,使者无奈的说:“尊敬的陛下,教皇大人原本早就准备亲自为您举行一个盛大的加冕仪式,但是库曼人的偷袭打断了一切。他让我转告您,只要您愿意立刻联合东西法兰发兵支援教廷,他一定会在打退库曼人后为您举行加冕仪式。”
陆楠心说都这么干脆直白,看来教廷是急红了眼,真的害怕了。但她却不会就此轻易的让步,教廷那些人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哦,这样吗,那真是感谢教皇大人精心筹备了足足好几个月的加冕仪式了,想必一定是非常壮观盛大的吧。”
陆楠微笑着嘲讽了一句,看着使者面红耳赤低下头。原本在她继位洛林女王的一刻就该同时举行的加冕仪式,被教会以各种借口硬生生的拖着当做筹码,真以为她是个傻子啊。还是说教会以为只要丢出这块诱饵她就会感激涕零的立刻吞下。他们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
“不过我记得当年我的祖父加冕时并没有赶赴教廷啊,而是教皇亲身奔赴王都为他举行了仪式。既然您可以冲出重围带着护卫们到达王都,教皇大人想必也应该可以吧。”
陆楠轻描淡写的说,使者闻言不禁大怒。
“您明知教皇大人身患重病无法远行,而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教皇大人亲自赶到王都为您加冕您才愿意出兵吗?这还不是刻意的刁难是什么!您是不是忘记了继位仪式上对着圣经发下的誓言?身为洛林的女王,您原本就有守卫教会的义务!”
面对使者的滔天怒火,陆楠不为所动:“您大概是误会了,我当然不会要求教皇大人在这种时候还千里迢迢的赶到王都,其实我也没多么期待一定要教会为我举行加冕仪式。只要教会愿意把帝国皇帝的皇冠送来,我立刻发兵,绝不废话。”
使者愕然的抬起头:“皇冠?”
“是的,我只要那顶皇冠,你们愿意给吗。”
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重点,陆楠默默的吐出了一口气。老实说她从来就没把加冕仪式什么的看得多重要,现在这种时候她就真的自己举行了加冕仪式教会还能把她怎么样,最多干看几眼。但是加冕仪式除了获得教会的正式承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帝国皇帝的象征,当年由查理大帝亲自监督打造的那顶皇冠目前不在陆楠手里,正保存在教廷里面。没有那顶皇冠,陆楠还真的不好厚着脸皮以皇帝自称,因为在大多数人眼里,那顶皇冠差不多跟东方的传国玉玺一个概念了。当然因为那顶皇冠是用了好多真金白银和数不清的珠宝打造,分量十足,不可能平时天天戴着,完全是个象征物。可陆楠自己搞个加冕仪式却拿不出皇冠,那不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笑话吗。
说来也是很操蛋,原本那顶皇冠应该好好被保管在王都,但是上一任皇帝死后陆楠的三个便宜哥哥为了争夺王位打得热火朝天,一个没注意就被教会事先安插的眼线把皇冠偷走,一路带到了教廷。教廷也没那么大胆子敢把这顶象征帝国皇权的皇冠给私吞了,而是假模假样的说代为保管,反正未来皇帝也要到教廷加冕。陆楠估计那时候教廷就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利用这个把柄来逼迫帝国让步了。
所以加冕仪式什么的都是浮云,要教廷把皇冠还回来才是真的。陆楠觉得教廷搞不好还打着如意算盘,想把皇冠永远留在教廷,这样一来以后帝国皇帝加冕可不都要被他们要挟摆布了?哼,想得到是挺美。如今库曼人的进攻只怕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之后想再让教会把皇冠吐出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陆楠心中其实也很焦急,因为事到如今教廷看似占了下风,其实已经差不多要开始反击了。估计很快库曼那边就要开始撤退,那时候教廷一缓过气就不会再吃她的威胁。她必须在这段时间里不断给教廷施加压力,逼迫他们把皇冠交出来。为此陆楠也是呕心沥血,联合了枢密院几个大臣,四处布局散布流言,动员了一切安插在教廷里可以动员的人手,就为了让教廷高层以为库曼人来势汹汹,肯定要彻底打下教廷才肯满足。在此陆楠还要感谢一下那些自私不愿派出支援的领主,以及养尊处优丝毫不懂军事的诸位教廷高层。要不是他们,还没法这么顺利的开展计划。反正根据教廷探子传回的消息,他们现在也是乱成一团,不少人早就被吓破了胆,连弃城而逃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为了转移焦点,陆楠故意在最开始的时候表现得很在意加冕仪式,让教会以为她在意的是这个。其实她真正的目的只是想把皇冠拿回来而已。只要皇冠在手,她根本不用理会教会,直接自行加冕就完事儿了。陆楠觉得非要得有什么象征物才算正式实在是很可笑,但可惜大多数人就是看重这个,她不得不耐着性子跟教廷周旋算计。如今也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使者的脸色很难看,陆楠微笑看着他,无形的施加着压力。她觉得按照教廷高层那些胆小鬼的一贯风格,应该最后还是会扛不住把皇冠交出来。可能那位神父先生会从中作梗,但他目前还没能达到一手遮天的程度,教皇又半死不活无法在公众场合亮相,陆楠还是很自信这次自己可以如愿以偿的。
使者艰难的沉默了一阵,张了张嘴打算说话,可是这时外面的传令官一脸莫名的进来了,小心翼翼的说:“陛下,外面又来了一位自称教廷使者的人,想要获得觐见的资格。”
陆楠第一时间就去看面前使者的脸,见他也是满脸疑惑,不像是事先知道的样子,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教廷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好吧,请他进来。”
陆楠觉得教廷总不至于真的那么傻,想搞一出欧洲版的荆轲刺秦王,抱着看戏的心态吩咐道。传令官领命而去。没过一会那位突如其来的第二名使者就在几名士兵的带领下进了房间。一看见来人,不管是那位先来的使者还是陆楠都瞬间变了下脸色。特别是陆楠,她心说喵的难道这家伙有毒?刚刚才稍微想到他,结果就真的冒出来了。
“好久不见,尊敬的陛下。”
来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带着大主教的帽子,面容俊秀,笑容和蔼,身上带着一股圣洁又禁欲的气质,让人一看就不免心生好感,觉得这才是一位神职人员该有的样子。但是陆楠看见他心情就很恶劣,要说这个世界里她最烦的对象是谁,当然是这位神父先生莫属。
“啊,原来是您,神父……哦,不对,应该称呼您一声主教大人了。好久不见,您过得好像非常不错啊。”
陆楠假惺惺的说,脸上挂着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
“陛下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为何要用这么疏离的口气呢,我以为我们还称得上是朋友。”
但是这位主教大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一副宽容温和的模样,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完美到无懈可击,不知情的人见了一定会觉得陆楠太过无礼。
陆楠讥笑了一声,她又怎么会再次被他这幅看似纯洁的假象给欺骗。她不会忘记这位神父先生卑劣肮脏又扭曲的真实嘴脸。看到他就预感会有一大波高能即将到来。陆楠不想掩饰自己对他的戒备,也懒得和他演戏,直截了当的问。
“这种时候您不好好呆在教廷,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是又想搞什么阴谋?”
“……主教大人,您为什么会来?我没听说有这样的安排啊。”
而一边的那位使者这时才回神,也来不及对陆楠抗议她的无礼态度,反而充满惊奇的问道。看得出来他对这位装模作样的主教大人很有好感,说话的口气都变得特别尊敬,脸上也满是亲近。陆楠充满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又一个被骗的可怜人。不过实在不能怪他,要不是陆楠可以读档重来,估计也早就被这位主教先生玩得死去活来了吧。
第185章
被身边的人用满是敬仰的视线忠诚的看着,难为这个貌似圣洁的主教大人竟然还可以不脸红,镇定自如的全盘收下,像一个真正的圣徒般柔声细语。
“阿雷西,很抱歉没有事先告知一声,这也是教廷私下的考量,并不是对您的能力有任何怀疑……”
“不不不,不需要特别解释,主教大人,我相信您。”
不等他说完这位阿雷西先生就赶紧抢着说,虽然论身高他足足超过了主教先生一个半头,却用上了仰视的姿态,那愚蠢盲目信赖着的样子让一边的陆楠看得在心里连连冷笑——哎呀,这个看脸的世界。倘若洛雷托先生没有长着如此混淆人心的一张脸,他还能带着无耻的微笑口吐沾染芬芳的毒液欺骗世人吗。但她无意去搅乱眼前这场好戏,骗子固然可恨,她跟阿雷西先生又没有任何特别的交情,看他傻乎乎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还蛮有趣的。
果然,主教先生三言两语就骗得阿雷西深信不疑,还充满歉意的对他道歉,好像给他添了什么天大的麻烦。陆楠至此也看出主教先生可能是有什么新的阴谋和交易想和自己商量,便顺水推舟的打发走了一脸感激的阿雷西。确认房间的门被好好锁上之后,她换了个姿势,在扶手椅上坐得更加舒坦,才懒洋洋的开口问道:“所以,您又是为了什么才跑到洛林?别跟我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您知道我不会信的。”
洛雷托莞尔一笑,还是摆着那副令人厌恶的圣人嘴脸,悲天悯人的口气让陆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然是为了来说服陛下顾全大局,赶紧出兵支援教会,早点打退库曼人,将教廷从异教徒的践踏中拯救出来。相信像您这样充满着仁慈和公平的君主,一定不会辜负教皇大人的殷切希望。”
陆楠撇了下嘴,不屑的嗤笑一声,冷漠的说:“这种话估计连您自己都不会相信。好了,时间宝贵,请不要在我面前装出这幅恶心的做派,干脆点不好吗。”
想起在教廷时这位主教先生威逼利诱的模样,陆楠就不想跟他虚以委蛇。她早就不是什么单纯无知的小女孩,不会因为男人在心里意淫自己就大感羞愧,仿佛做了什么错事。可是一想到洛雷托没有说出口却十分明白的暗示,她就全身不舒服。她摸不准这个家伙现在是不是还打着自己的主意,恶意满满的想看她卑躬屈膝哀求的模样。但显然如今他们的立场已经彻底颠倒,他才是需要低声下气的一方。陆楠大可以任意的羞辱他一番,好好发泄一下当初在教廷受到的憋屈。可是她直觉洛雷托简直跟条毒蛇似的,完全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密切的关系。
要不是看在他在教廷有一定地位的份上,陆楠还挺想找个借口弄死他,一了百了。
她都表现得这么嫌恶,主教却泰然自若,连微笑的幅度都没变化过一丝,他以一种宽容优雅的态度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一派高洁的说:“好像您宫廷里的主教年事已高,无法再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了吧,陛下觉得由我来接任这个职位如何呢。”
陆楠真不敢相信他竟敢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的话,在他玩弄手段逼迫得她连连退让,靠着赌命才勉强打成平局之后。这种厚颜无耻的程度让陆楠甚至都暂时忘却了过往的仇怨,差点笑了起来。
“别的不敢说,您真是特别自信。”
她不无嘲讽的说,主教却只是报以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慢吞吞的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
“我当然有这个自信,因为我冒着危险把您梦寐以求的皇冠从教廷带过来了呀。我觉得这样的赔礼应该可以抵消曾经由于误会导致的一些不良后果了吧。”
陆楠第一反应就是他偷听了自己刚才和前一位使者的对话,但随即想起他进门的时候已经没有谈论这个话题了。那么是他自己推断出来的?不不不,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刚刚提到皇冠,他就毫无预兆的冒出来表示皇冠在自己手上,多半还是什么阴谋。
她决定先尽量稳住,不动声色,看看他到底打算玩什么花招。
“要是我说不知道什么皇冠,反而显得像个笨蛋。行啊,您先把皇冠交出来,我立刻就答应。”
陆楠吃准洛雷托是在诈她,所以故意这么说,想要看他的笑话。不料他却只是微微一笑,显得十分镇定。
“当然,当然,请您让传令的侍从进来一趟,我有几句话想吩咐。”
陆楠讥讽的摇铃叫来的传令官,她倒要看看这装模作样的人打算如何收场。主教不慌不忙的低语了几句,传令官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手捧木盒的少年到了门外,主教亲自去接过盒子,很随便的放在了陆楠面前的桌子上。陆楠满心狐疑,还有点担心这家伙是不是在盒子里设计了什么机关想暗算自己。但是事已至此,她要是畏畏缩缩不敢去开盒子反而显得自己胆小懦弱,于是陆楠做好了各种准备,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的表情,默默运气,把盒子掀开了一条缝——瞬间差点没被里面的珠光宝气闪瞎了眼睛。
她啪的一声把盒子关上,示意屋里其他人都出去,等到只留下主教和自己,以及门被彻底关上后,她才再一次打开了盒子,盯着里面放在红色天鹅绒垫子上的那顶皇冠发了好一会儿呆。
实际上陆楠没有见过皇冠,不过是从王宫里前两任皇帝画像中依稀捕捉到了一点皇冠的特征。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被实物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倒不是说这顶皇冠多么的美妙绝伦,纯金和各种颜色的宝石堆砌在一起,恐怕也没多少人会在第一时间注意它的工艺。它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闪烁着有钱任性的奢侈光芒,一时间倒也不显得庸俗,有一种用金碧辉煌硬生生堆积出的富贵气息。陆楠不觉得这是假货,好歹她也接触了不少王室珍藏的首饰珠宝,一眼就能分辨出上面那些宝石的真伪,按成色和体积来看,随便一颗都能买下一个贵族的全幅身家,除了当年的查理大帝,真的没有其他人能有钱到模仿再造一个赝品。而且陆楠觉得洛雷托不可能用假货来糊弄自己。她看不出真假,难道其他人也看不出来吗。这年头制作首饰的工艺可没那么发达,稍微一查就能知道皇冠的真伪,上面肯定有独特无法仿造的印记才对。
没料到主教居然真的爽快交出了皇冠,陆楠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疑云重生,想把这个东西从教廷弄出来肯定很困难,被人知道后恐怕教皇都保不住他。洛雷托这算是用自断后路的方式交上一份投名状来试图让陆楠相信他吗。
陆楠不知道,从头到尾她都没弄懂洛雷托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如此心狠手辣,无非是想谋取更高的地位和权力。可是在教廷最危急的关头,他却随便的把教廷用来威胁敌人的道具轻轻松松交了出来。他是真的打算抛弃教廷里那些权势和荣耀了吗。陆楠看着他依旧年轻仿佛还带着一股超然世外般清冽气息的脸,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免带着恶意笑了起来。
“怎么,您终于也被逼迫得走投无路,不得不赶紧弄一个有力的护身符来寻求庇护了?我猜教皇大人的状态一定非常不好。唉,只是当初您在教廷大权独揽春风得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幕呢。也许您会为当初自己的无礼感到后悔吧。”
主教根本没把这种程度的讽刺放在心上:“倒也不至于像您说得这么糟糕,不过我不想继续留在教廷这条缓缓下沉的大船上。也许以前陛下和我存在不少误会,但这顶皇冠已经足够证明我的诚意了吧。”
陆楠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这种人越是表现得仿佛不求回报,就越是说明他们所求甚大,她冷笑着说:“听您这么说,简直就是一只桅杆上的老鼠,平时躲在船舱里拼命偷吃,遇到灾难却满脑子都想着跳到其他船上……既然您这么聪明,请告诉我,没有了皇冠做筹码,我为何还要看重您,甚至将宫廷牧主教的位置让给您来坐呢。”
对于教廷动乱的那天晚上洛雷托略带癫狂和神经质的表现还记忆尤新,眼下倒是什么异状都看不出来了。主教一直都保持着那种好像已经深入骨髓,刻入肌肤般温和文雅的笑容,一副早就料到陆楠会这么说的表情。
“皇冠不过是一份表达歉意的见面礼而已,就像是您说的那样,大船倾覆,即便是一只肮脏卑微只配躲在阴暗角落里偷吃残渣的老鼠,也不想这么为大船陪葬啊。老鼠有着老鼠生活的方式,也有老鼠才有的打算。我想,您应该很想知道教廷的一些秘密,还有在教廷的中心阶层安插眼线。难道我不是个最适合的角色吗?而且,我手上拥有的东西还不止这些,只看尊敬的陛下怎么取舍了。”
他说得特别真诚,口气和态度都足以感化任何人的怀疑,但是只要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语,陆楠反正是不敢信的。她心想按道理洛雷托不应该在对抗教会其他势力的内斗里败下阵来啊。哪怕教皇真的已经快挂了,靠他那份左右逢源装模弄样的好本领,笼络住其他人要继续当个背后操控者好像也并不难。
陆楠反正是不会忘记他手上那些足以彻底将一个人变成彻头彻脑废物的药。这家伙别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妄图给自己下药吧。陆楠有一瞬间都开始思考不如干脆直接杀了洛雷托,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第186章
稍微理了一下思绪,陆楠冷笑着对主教说:“现在就把教廷说成是下沉的大船,教皇陛下听到一定会痛哭起来。好歹他也是您的亲人,一手将您捧上如今的位置,给予了您如此大的权力。结果您轻易的就要背弃他……阁下,您的这种表现让我很难相信所谓忠诚。我又怎么敢保证,一旦帝国遭遇到和教廷差不多的状况,您是不是会立刻作出和今天一样的举动呢。”
她觉得这么辛辣的嘲讽,脸皮再厚的人大概也会礼节性的惭愧一下,结果主教先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他静静的坐在那里,手还抚摸着胸口的十字架,笑容是那样安宁恬静,可是从嘴里说出的话语却堪称卑鄙。
“您居然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叫人感到很惊奇,您以为我是什么人,那些傻头傻脑一门心思想着效忠的骑士吗。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加码跟时效,我的忠诚也是如此。当然我不否认这听起来很无耻,可就是靠着这份无耻我才顺利活到现在。人总是要学会如何识时务选择更好的跟随对象,我不觉得自己有对教廷和教皇效忠的义务。您应该没有忘记,我不过是教皇大人无可奈何下被迫扶起的一个棋子,在他心里,混杂了异教徒血脉的私生子才是天大的耻辱。一旦不再需要,他就会立刻杀了我。所以,您是在期待什么?换做是您的话想必也会随时准备弃船而逃吧。”
这一番话竟然听起来还有理有据,无法反驳,陆楠悻悻的没法立刻找出反对的论据,只好一边冷笑一边借着喝水来掩饰瞬间的尴尬。她以为洛雷托会趁胜追击,用锋利的言辞找回一局,没想到他半眯着眼睛看了陆楠一会儿,竟然轻笑出声,像是非常开心的样子。
“果然啊,陛下,您和我是一类人。”
“什么?您是打算侮辱我吗,我怎么可能和您一样……”
“不不不,尊敬的女王,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感叹自己果然没有看错。您为何没有斥责我?按照目前大众的观点,不管自己的君主如何无能,品德低劣,身为下属只能竭尽所能的追随,并且奉献一切,直到死去。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真的那么去做,但至少在公开场合他们还是会装模作样,极力反对一切企图违背这个观念的人,因为我们的世界就是建立在这个标准之上,一旦失去了束缚,恐怕所有的阶层都会瞬间瓦解,世界将会变成贵族们最害怕的样子。我想这就是教会存在的意义,即便是领主贵族们再看他们不顺眼,还是强行忍耐,毕竟教会可是维持秩序的基准啊,您说对吧,陛下。”
陆楠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她从一个本土人士的口中听到他对阶级以及社会的看法。她再一次意识到哪怕在这个世界呆得再久,某些现代社会刻下的痕迹却依旧无法消除。比如陆楠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理得的认为人有贵贱之分,以及,没人生来就是奴隶应该服从,即便是她身处统治阶层的顶端也一样。当然陆楠还不至于傻不拉几的到处宣扬自由平等,在王宫里和侍女侍从们亲如一家,不分彼此。心里对那些鼻子翘上天自以为生而不凡的贵族们再不屑,陆楠从来都没有表露出任何一丝不妥。她不知道洛雷托是怎么察觉到自己隐藏着的一面,难道是不小心被他捕捉到了什么破绽?
沉默了一会儿后,陆楠没有强行否认,在洛雷托面前搞这种掩饰的把戏毫无意义。抛开此人扭曲的性格还有低劣的道德水准,陆楠觉得这方面她和洛雷托还挺有共鸣来着。要是这家伙不那么令人讨厌,陆楠很愿意跟他好好聊聊,也许还能找到一个可以理解她某些想法的对象。说真的陆楠平时憋得很痛苦,因为她的大部分真实想法压根就不敢跟任何人提。哪怕是香槟公爵那种足够肆无忌惮的人,骨子里依旧是这个时代标准的贵族模板。安茹公爵倒是稍微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可惜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没熟络到可以倾吐心声的地步。即便是上一次关系最好的时候,陆楠也没有在他面前泄露过一丝一毫。她看得出来,安茹公爵还是很以自己贵族身份感到无比自豪的。
她确信自己脸上绝对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可洛雷托却像是忽然开了天眼般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软化,笑吟吟的得寸进尺起来。那层虚有其表的圣洁外壳冰雪融化似的从他脸上和身上脱落,露出了原本的面目。虽然他依旧端坐着没有动弹,可他的眼角眉梢甚至连手指在十字架上抚摸的动作都瞬间充满了诱惑的意思。陆楠心里暗自唾弃他的老花招,可是她又奇怪的有点想吃下这颗有毒的果实试试。大概人的天性里就是有这么喜欢作死的一面,越是危险的东西就越是跃跃欲试。陆楠真的挺好奇洛雷托某方面的功夫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呃,香槟公爵确实不错,但她还是很想偶尔换下口味。毕竟她原本就不是什么矜持禁欲的类型。
“您在顾虑什么呢,陛下,我看得出您很需要。为什么要苦苦压抑着自己?您本来就有可以为所欲为的资格和权力。别说是我,只要您愿意,还可以获得更多。释放自己的欲望并没有任何羞耻,那些口口声声喊着道德的人私下也许更加肮脏。您还那么年轻,却要将自己束缚得像个修女。不要觉得我对您不怀好意,您应该看得出来,我对您有着异样的好感。是的,亲爱的陛下,我想要您,而您也想要我。您是在害怕我会背叛和伤害您吗?别对自己那样不自信啊。在我看来,您有足够的权力可以碾压我,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令自己高兴的工具一般使用……看呀,陛下,我是那样的低贱,甚至只能靠依附着谁才能活下去,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他轻声细语的说着,声音如丝绸般柔滑悦耳,尽管他还维持着貌似端庄的外表,但是从他放大的瞳孔以及时不时漏出的喘息来看,他貌似也陷入了某种无法控制的兴奋之中。陆楠相信他这些话某些地方还是很真实的,比如他看起来确实非常想扑上来一口吞了自己。陆楠有点苦恼的感到自己身体里的欲望被他唤醒,虽然理性层面上还是很唾弃,可无法否认,她在第一次见到这家伙的时候就对他产生了想法。虽然后面发现隐藏在禁欲外表下那无可救药的糜烂真面目……但,那不是更好吗,陆楠还没尝试过这种类型的男人呢。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同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经不起诱惑了。明明刚才还在说严肃的事情,怎么忽然莫名其妙就进入了暧昧的节奏。为了抵御心里那股焦躁不安的欲望,陆楠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冷漠的说:“行了,主教大人,别试图玩这一套花招。谁知道您曾经在多少人面前露出现在这种表情,以及,我还嫌弃您太脏呢。”
她觉得这种话对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而言足够侮辱了,洛雷托应该识趣的收敛起来,别故作姿态的勾引自己。可是主教大人却只是笑了起来,他又变成了那种仿佛高不可攀神圣得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任何肮脏欲望的模样。陆楠明知他是假装的,还是不得不惊叹这堪比变脸的转换。她眼睁睁看着洛雷托站起身越过了阻挡在他们之间的书桌,就像是在上帝面前虔诚祷告一样屈膝跪在了她的面前,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逼真得让陆楠以为下一刻他就要开始念诵祷告词了。
但洛雷托却保持着这幅圣人般的笑容痛快的解开了自己白色的长袍,柔顺的布料无声的顺着他的手臂滑落在地,露出了下面同样是白色的衬衣。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款式如此,衬衣收得很紧,能清楚的看到那细瘦的腰身以及蜜色的肌肤。洛雷托慢吞吞的一颗一颗解着衬衫的扣子,陆楠紧紧的握住了椅子的把手,下意识的把脚缩进了裙摆里。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她在心里反复的这么对自己说。
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不屑一顾的站起来,表示这种把戏对她毫无意义。可是内心有个声音却在说这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忍耐,何不诚实一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吗。聪明,顺从,却又足够低贱,血统上的缺陷让他一辈子都没办法正大光明的站在权力的顶端,只能依靠强者才能活下去。当然他足够危险,但陆楠确信只要自己一直保持着优势他就会是最听话最温顺的打手,大可以将一切脏活臭活交给他去做。
最重要的一点,陆楠根本不怕他玩任何花招,就算是不小心被他算计一次,她还有再来的机会,当然不会再上同样的当。仔细想想将这样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上,也算是一种刺激又危险的娱乐。大概可以最大程度上缓解她的苦闷和压力,和香槟公爵以及其他男人不一样,陆楠可以为所欲为,将他玩坏也毫无心理负担。
在她胡思乱想心理斗争的时候洛雷托已经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没想到和他俊秀的长相不同,他的身体倒是意外的结实,有着陆楠最喜欢的腹肌和胸肌,特别是腰部,连一丝赘肉都没有。但他的身上遍布着各种伤痕,有一些非常明显是皮鞭留下的印记,从中可以推断他的童年确实过得不怎么美好。但是这些伤痕却无损他的诱惑力,反而让他看着像一个备受折磨的圣徒。要是此刻他不是跪在陆楠的膝盖前,只看他的表情,陆楠觉得给他脑袋上扣个荆棘冠冕都不违和。
他喘息着抬头看向陆楠,一只手放到了腰间,沙哑的说:“您还想继续看吗。也许您亲眼检验一番会比较放心,我确实天生卑贱,但也没您想象的那么肮脏。”
陆楠忍不住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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