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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二世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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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这人真的和风霭一样无聊, 这么大的事儿, 怎么没反应呢?”
  “有反应就要让你看出来?”风疏痕反问道, “何况她走之前, 已被我逐出本门。”
  燕饮山:“……”
  魔修匪夷所思地问:“你是真的喜欢那个小师侄吗?”
  “我并不能喜欢任何人,”风疏痕淡淡道, 他飞鹘一展, 地上瞬间出现一道结界的痕迹, 将两人包裹起来, “将她赶走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此事重大,决不可将她卷入其中。且不说她是玉凰山的少主,参与此事必会让四境动荡,就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弟子,那我也……不忍心让她见到这些龃龉之事。”
  燕饮山道:“说了半天,还是喜欢呗。”
  风疏痕:“……”
  “不是我说你,”燕饮山道,“风霭死之前只是给你落了个心锁,让你杀不了昆仑弟子,又不是让你不行。”
  风疏痕:“……”
  “?”燕饮山讶然道,“你不会真的不行?”
  风疏痕淡声道:“昆仑弟子我杀不了,但却可以杀你。”
  燕饮山哈哈大笑:“我拜托你平时也活泼一些好不好,你们老风家出生以后教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假正经吗?”
  二人都为风霭一事,在这几日便短暂结盟,而对方又是自己兄长生前较为信赖的伙伴,于是风疏痕道:“心锁不仅如此,打不开,我便没有办法打开放着风家天机的盒子,风霭因此事而死,我一定要弄清楚,这盒子里究竟装了什么。”
  “砍也砍不开?”燕饮山不以为然,想当然地说,“你和我加起来,总能打开了吧?”
  风疏痕摇了摇头:“不行。”
  “那心锁如何能打开?”燕饮山问道,“别是这心锁原本不存在,是你哥吓唬你的吧。”
  风疏痕颇有几分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我试过,是真的。”
  他道:“而且破解的方法,我至今也没有找到。”
  “你们风家人,我看是被自己人坑死的,”燕饮山道,“要没这个心锁,你直接把昆仑这帮老不死的都杀了,然后自己当老大多好,那岂不是你说公正就公正,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风疏痕再次感觉到沟通困难,他沉默半晌:“原本你借玄避夺玉凰山时,我还觉得你有几分聪明。”
  “?”燕饮山道,“我现在不聪明了?”
  风疏痕不语,表情显而易见。
  “要不然这样,”燕饮山单手撑着下巴,“咱们直接上山,你帮我,杀人的事我来做,反正风霭的死左右逃不过剑峰和五行峰那两个人,索性一起报仇。”
  风疏痕沉吟着,似乎真的在思索可能性。
  燕饮山见他如此,再接再厉:“而且说不定那几个老家伙死了,你这心锁就自然而然解了呢?”
  “绝不是,”风疏痕道,“风霭并不是要我报仇。”
  他道:“他要我成为真正的昆仑正法,而真正的正法,是不会将个人恩仇放于第一位的。”
  燕饮山咬牙一拍桌:“当正法有什么好!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人活这一辈子就像死了似的,你们风家人一个个——冥顽不灵!”
  他扭头看着对方有几分沉郁的神色,忍不住问:“难道你真是因为这个,所以对你那个小师侄如此态度的?她巴巴跟上来,你非但没有接受,反而将她一推再推,导致她伤重回家?”
  “……”风疏痕点头。
  “你这样想,”燕饮山忍不住开解眼前这人,“风霭,断情绝爱,一生一碗水端平滴水不漏,修的可以算是无情道。结果呢?人没飞升,反而死了,证明什么?证明这条路没有好下场。”
  对方的话虽然直白,但是风疏痕却意外地听进去了。
  但他依然道:“我认为自我接下那个木盒开始,便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如果你本心如此也就罢了,”燕饮山道,“现在的你决定分明是两个人都不好受,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好歹你们其中有一个人高高兴兴。”
  他颇有些替对方那小师侄不忿:“没有人有资格替对方做决定。”
  的确。
  最后这段话忽然触动了风疏痕。
  他何尝不是在做当年风霭对自己做的事情?不听意见、不由分说便直接为对方铺好了之后该走的路,而后自己却甩手离去。
  自以为是,他们都自以为是。
  风疏痕倏然叹了一声。
  “我将所有事情告诉你,”他沉默良久,忽然开口,“我们后日开始行动,我去剑峰将春方远的金丹拿回,你则带着你那位制毒好友探查毒素。”
  燕饮山一怔:“原来你都已经想好了?”
  “没错,”风疏痕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此事,如果想要确定春师兄是因什么毒素而亡,就必须要取得他的金丹。然而我已经查看过他的骨灰了,里面并没有,所以想必是还在黎稚手中。”
  “然而我若去拿,他们必定会发现我已起了疑心,”风疏痕慢条斯理,“恰好你来,我便在等你,看你的意思。”
  燕饮山道:“……你是要把黑锅扣在我头上?”
  风疏痕微笑:“那你接还是不接?”
  “……”燕饮山咬牙道,“你小子,行,我接!”
  “你拿到金丹后找人接应然后离开,我去追你,名正言顺,”风疏痕道,“之后我们在桑墟见面,有些事情我有疑虑,需要当面确定才行。”
  燕饮山想了想,而后道:“那你那小师侄呢?”
  “去往桑墟的路上,我到玉凰山见她,”风疏痕垂眸,喝了一口瓷杯中的茶水,脸色晦暗不明,“然后看她——是否愿意接受我的道歉。”
  他表情淡然,但握着杯子的指尖却微微发白,看得出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说。
  “还有,”风疏痕道,“我刚刚想了,若是你不肯,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
  燕饮山好奇:“什么事?”
  风疏痕抬起眼,神色冰冷道:“风霭死时没有了元婴。”
  “什么?!”闻言,燕饮山先是一怔,而后他如兽的瞳孔中倏然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他握着斩雾的手指发颤,恨声道:“他从桑墟离去时,分明是没事的!而我们之间不过隔了一两天,在那之中,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人?!”
  “昆仑给出的解释是在西境附近遇见了妖兽,所以才意外身亡。”
  提及此事,风疏痕仍然满心恨意。
  他心知风霭离去时,并不希望他报仇,然而他却不知道,一味退让却并不能让昔日的罪人收手,他们只会一次又一次,将有关此事之人赶尽杀绝。
  所以,风疏痕想,自己不妨先动手。
  燕饮山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许久,忽然敏锐地说:“杳杳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被你赶走?是不是你那位春师兄的死也与这件事有关?”
  “没错,”风疏痕道,“然而这则消息,我要找一个适当的时候全部放出去。”
  “嗯?”燕饮山忽然挑起嘴角,“聪明,知道的人越多,你们就越安全。”
  风疏痕点头:“不过此事暂且不谈。若我猜得没错,春师兄的金丹应该存放在剑峰祠堂当中,若那里不在,或是伪造的,你便去黎稚的书房看看。到时我将他的不老剑给你,发现金丹,剑会铮鸣。”
  “这件事我还是有七成把握的,”燕饮山冷然道,“我早想会会那个黎稚了。”
  他视线一瞥,忽然看到风疏痕放在手边的一柄小小匕首。
  燕饮山不客气地拿过来,随即有些惊讶,这匕首的模样与斩雾有七八分相像,但却并算不上精致,一看便知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之手。
  而他又见剑鞘银饰部分泛黑的磨损,一念至此,不禁笑了起来。
  “你如果说的能有做的一半坦诚,你那小师侄也不至于被气跑了。”
  燕饮山道:“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与她和好,毕竟就算我认识玄避,此等情况下他也不会贸然来帮助桑墟魔修。所以如果有了玉凰山的少主,想复仇应该就不算是什么难事了,看照羽那样子,欺负了他女儿的,一个都别想活。”
  说到此处,燕饮山语气一顿:“哦,这其中也许还包括你。”
  风疏痕恍若不闻他最后一句,只是淡淡道:“我的确需要玉凰山的帮助,然而这次我会与杳杳说清,并看她意愿。”
  他道:“我不会再是以师叔的身份邀请她了。”


第65章 回首万里10
  这三日, 趁着眼睛看不见, 杳杳便靠着灵识感受自然五行,每天足不出户, 在自己的小楼里修习。
  虽然药王谷此时并不清闲, 但是巫南渊却直接借宿在玉凰山了。
  他亲自为杳杳诊治换药,无微不至,几乎是寸步不离。
  “这是你们做出的新药吗?”杳杳抚摸着手中微凉的药丸,“那种固灵脉的?”
  巫南渊轻轻“嗯”了一声:“只不过最后的试验还未完成,暂不可在四境推行服用。”
  杳杳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效力还没有完全研究清楚, 而且尝试过的人, 也会有不同的反应,”巫南渊道,“所以还需要再等一阵子。”
  杳杳若有所思, 点点头, 摸索着将药丸放回盒子里。
  恰逢山中沙果熟了, 有个擅长做茶点的大师傅便做了不少可口的点心, 正送来了摆在桌上,却没被动过。
  巫南渊看后问道:“不想吃吗?”
  “最近天热了,什么都不想吃,”杳杳把下巴放在桌上, 闷闷地说,“想去游湖了。”
  “嗯?”巫南渊道, “现在去吗?”
  杳杳立刻直起身子:“可以吗?爹之前说不让我去, 说什么湖上风大, 而且——”
  “这话你记得倒是听清楚,”忽然,照羽的声音响起,而后妖主推门而入,似笑非笑地说,“既然这么清楚为什么还想出去?”
  杳杳立刻捂起了脸:“完了完了,我爹来了。”
  “这几日一直在下雨,湖边冷,想玩去后山玩,”照羽坐到桌旁,顺手拿起一块山楂糕点,淡淡道,“吃。”
  杳杳撇了撇嘴,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敢乖乖张嘴。
  “先把该吃的吃了,”照羽道,“过会儿让南渊带你去玩。”
  巫南渊闻言露出一个极其清浅的笑意,劝道:“其实穿多一些便没有关系,她在屋内时间够久了,如果不出门,对伤口复原也不好。”
  “啊,还是南渊最好了!”杳杳立刻兴高采烈起来,“要不然总在房间里,我都要被憋死了!”
  照羽无奈道:“他就是一直惯着你,不像话。”
  不一会儿,栉风和沐雨又送来了刚煮好的茶,将窗子打开之后,屋外的明光全数落了下来,杳杳所住的小楼视野极为开阔,眼前就是无垠的苍翠繁花,有风吹来,眼前是一片繁盛的草木波涛。
  然而这些,杳杳都看不见。
  比起一开始因为眼睛失明的焦虑,杳杳此时的情绪好了很多,她慢悠悠嗅着空气中的花香草香茶香,笑眯眯地一口一口啃着茶点。
  “我的眼睛是不是快要好了?”杳杳忽然问,“这几日已经能感觉到光了。”
  巫南渊点头:“很快,不过还缺一味药,药王谷和玉凰山都没有。”
  “嗯?这两个地方都没有,还有什么地方有?”杳杳有些好奇。
  “昆仑,”照羽道,“那味药需要生长在寒冷的地方,而东南两境气候湿热,若不去昆仑的话,就只能去雪谷了。”
  杳杳想了想,虽然心里有几分别扭,但却没多说什么。
  “不过,这味药让谁去取?”
  “燕饮山,”巫南渊道,”是东境王的意思。”
  杳杳:“?”
  她有些惊讶,那对方岂不是要深入虎穴了?本来妖毒一事昆仑就已经气急败坏,并且发出了针对燕饮山的通缉,此时再让他回去?
  “这药还能取回来吗?”杳杳忍不住问道。
  巫南渊被她的语气逗笑了:“让他争取。”
  “爹,南渊,”杳杳低头啃了两口山楂糕,思虑再三,终于如同下定了决心一般,轻声道,“昆仑中的事情,我应该告诉你们。”
  闻言,照羽不免有几分惊讶,他原以为此伤会让杳杳低落下去,但这几日在伤情逐渐痊愈之后,她的精神明显好了太多,再提到昆仑时也不会沉默了。
  而今日,她终于打算开口讲出他们的疑惑了。
  杳杳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夹杂着沉痛与愁虑。
  “除去那日我对南渊说的,风霭没有元婴之外,其实他死前还将一个盒子交给了风疏痕,说其中蕴含着太上元君飞升的天机,”杳杳低声道,“我猜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人所害。”
  照羽皱起眉:”竟然是如此?”
  “不止,”她道,“风疏痕将这件事放入廻影珠里保存着,而且留下了风霭部分尚未消散的元神,并在此之后的十年多中,不断地利用起元术,想要询问风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因为风霭元婴被取,死时已是残破不全,所以他并没有成功,而且也不能阻止风霭的元神消散,于是他不断地伤害自己,以血肉挽留对方。”
  想到盒锁上的剑痕,杳杳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我师父……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死的,他打开了那盒子,在去往剑峰之后,就‘毒发’死去了。”
  见她不开心,巫南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问道:”那么你去梯山塔,是为了什么?”
  “那里有昆仑弟子的生平,我可以从里面找到风霭和师父的死因,”杳杳道,“昆仑一直在粉饰太平,并且将他们编出一个合理的死因,为的就是不让人起疑,梯山塔也就不会被打开,所以……我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梯山塔的阵法,这么强。”
  仙门如此堕落腐朽,犹如一棵已经被蛀空参天大树,从外面看也许没什么问题,然而一片叶子落下,便是大厦崩塌。
  其实照羽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他掌南境,现在又有玄避帮忙,大局至此便不会有什么变数了,至于那些修者是生是死,都与玉凰山无关。
  他不想管,自然也不想让杳杳管。
  于是照羽思忖片刻,道:“那么你之后是如何打算的?我看你的意思,并没有要放弃给师父报仇的打算。”
  “我还没有想好,”杳杳低落地说,“仇肯定是要报的,但是风疏痕已经将我逐出正法峰——”
  她话还没说完,照羽忽然一拍桌子:”这个姓风的把你逐出正法峰了?!”
  杳杳:”……”
  坏了,她想,自己怎么无意中将这件事说了。
  “就是为了让你远离这个秘密,他将你逐出师门,所以你才会独身夜闯梯山塔?”照羽迅速猜到了始末,眼中怒意缭绕。
  “在收养你之前,我觉得四境之中唯有人类最无趣,而且他们心思复杂,满是肮脏龃龉,唯一有点意思的也不过是巫南渊那师父,还有风霭罢了,”照羽道,“所以我一直将你养在山中,与四境有联系也不让你与人类见面,其实也是不想让你与他们相识。”
  他极为愤怒:“虽然玉凰山也并非最安全之处,但是在我身边,起码我是放心的。”
  杳杳听出了自己父亲话中的意思,忍不住道:“但其实也是有好人的,我、我师父就是,而且风疏痕也不能算是坏人。”
  “你最好不要提他了,”照羽道,”我怕我会杀到昆仑上去把这小子的皮扒了。”
  杳杳闻言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照羽侧首看了她片刻,又忍不住心软:“罢了,我同你们一起去湖边散散心吧。”
  ……
  又过了一日,药室内,巫南渊正在为杳杳的眼睛换药。
  她始终郁闷于自己说了风疏痕将自己逐出山门的那件事,这让照羽这几日的心情更差了。虽然他并不是什么会随便对属下发火的人,但是阴沉的脸色,也叫十将们都惊疑不定,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让妖主心烦。
  “我们什么时候去药王谷?”杳杳问道,“其实清明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再扫墓,不会太晚吗?”
  巫南渊一边细心为她调制草药,一边淡淡道:“其实我师父并非是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人,只要我去了……不,就算我不去,她也不会在意的。”
  杳杳十分好奇:”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
  “很难形容,四境中鲜少有人提起她,是因为她当年所做之事让四境感到害怕。其实最初昆仑尚能与玉凰山分庭抗礼,但因为她的存在,昆仑才彻底屈居于妖族之下了,”他解释道,“很多人都怕她,说她是个可怕的女人。”
  杳杳不禁对此人更好奇起来。
  她在《四境志》中阅读过与前谷主有关的内容,据说前谷主与一样能够将人起死回生的宝物有关,那宝物名为生骨,曾经为天下所痴狂追求,然而最终却谁也没有得到。
  个中原因,并没有人将它写清。
  “我记得生骨……这个东西,”杳杳轻声道,“相传四境中一共有两样能活死人的物品,一个就是生骨,与你师父有关,另一个则是一盏琉璃灯。”
  巫南渊“嗯”了一声,轻轻地将杳杳眼上的纱布取了下来。
  “能够感觉到影子吗?”他用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杳杳点点头:“我觉得现在如果睁开,也可以看到啦。”
  巫南渊轻声笑了:“再过几天,现在如果睁开,看到的并不分明,我担心你又因此不开心,还是等完全康复吧。”
  “其实不会,”杳杳道,“我已经有点习惯了,而且就算看不到,用你的方法,我好像能够更加自如地运用五行术。”
  冰凉的药汁淋在眼皮上,她感觉到后忍不住颤了颤,睫毛微动,但却紧紧闭着眼。
  巫南渊看了杳杳片刻,最终垂眸,从手中的汤碗里拿了一颗糖。
  “张口。”
  杳杳一头雾水,但还是依言照做了,片刻后她咀嚼着口中的软糖,有些不明白地问对方:“为什么忽然喂我糖吃?”
  “因为表现不错,这是奖励,”巫南渊道,“而且你喜欢。”
  杳杳笑眯眯地点头:”没错。”
  二人正随便闲聊着,忽然听到翎翀在门外道:“少主,听闻昆仑传来消息,剑峰失窃,那名为燕饮山的魔修偷了山中极为重要之物。”
  杳杳心头一惊,忍不住想,不会是自己的药吧?
  “什么重要之物?”她好奇地问,“不对啊,我的药应该是在百草峰吧。”
  翎翀道:“的确不是,而是……剑峰祠堂内的所有金丹与牌位。”
  杳杳:”……”
  “然后呢?”她忍着发笑的冲动,猜测那个燕饮山没准是去取药的过程中,顺便在昆仑里搞些事情给黎稚找不痛快,不然为什么要偷这么奇怪的东西?
  牌位和金丹,这也太奇怪了?
  “然后……正法风长老正在追击他,”翎翀语气有几分古怪,“现已快到玉凰山了。”
  杳杳道:“那燕饮山呢?”
  翎翀道:“大概是回了桑墟。”
  杳杳:“?”


第66章 回首万里11
  燕饮山搬空了昆仑剑峰祠堂一事让四境哗然。
  但他们转瞬便做出了应对措施, 昆仑、祁连、蜀山、蓬莱、苍山、玄真等修真门派便集合起来,说是要一同结为联盟, 然后讨伐桑墟魔修。
  一时间, 仙门百家接次动荡,仿佛有看不见的雨云, 已经从上空降落下来。
  就在昆仑派出上千弟子抓捕燕饮山的时候,玉凰山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嘭——”
  一声巨响过后,风疏痕第十二次以飞鹘勉强接住了照羽的攻击, 然而玉凰前山的奇松怪石却被震碎了一半, 轰然掉落。
  妖主瞳孔是让人无法逼视的赤金色, 并在灵力流转的同时愈发狠厉明亮。
  他几乎不必考虑周围有什么,便可以随手催咒。
  天地万物,都是玉凰妖主的武器,
  凤凰的修为澎湃若海, 无穷无尽,风疏痕在高压之下又不得已地退了几步, 沉重而暴涨的灵力沉沉地压在手臂上, 让他几乎无法出招。
  见状, 风疏痕只得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他心知还好妖主此时并无杀意, 若是有,那怕是用尽浑身解数也不可能求得一条生路。
  而照羽却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风疏痕, 在二人错身一过的瞬间, 他立刻用咒, 让那些被震落的碎石顿时如同一条被唤醒的龙一般, 对准白衣剑修,铺天盖地地涌了上去!
  后者疾退,在躲闪间纵然可以抬剑抵挡,然而这碎石中夹杂着的,却是他无法抵抗的与照羽的差距。
  风疏痕的手臂一顿,修为立刻被妖主压制,而后几乎是没有停顿窒涩的被那巨石撞退了几步,拼尽力气才站稳。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内息翻涌,在体内混乱地冲撞着,想要一个突破口。
  下一瞬,他一口血吐了出来。
  照羽见此,脸色才稍霁了一些。
  但他却没有收手的意思,不只是碎石,只要是能够取到的五行之物,此时全成了照羽指尖的杀招,片刻不曾停留地尽数朝着风疏痕攻击而去!
  一时间,玉凰山前几乎打得山崩地裂。
  昆仑正法毕竟年轻,各方面造诣皆不如玉凰妖主,而他看起来几乎也没有进攻的意图,于是节节败退、步步躲闪,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
  这与他传闻中剑式凌厉极为不符。
  当然了,照羽在传闻中也从来并非凶穷极恶、赶尽杀绝之人,然而今日,他却是动了几分决不轻饶的心思的。
  翎翀降丘等人站在一旁看热闹,不敢上前劝阻。
  红衣少年搓手看着,满脸兴致勃勃,恨不得亲自上去帮忙:“唉,可惜少主现在看不见,不然亲自看到这一幕,一定开心得不得了。”
  翎翀却面无表情道:“那未必,说不定是心疼。”
  降丘立刻愤怒道:“怎么可能,他把咱们家少主害这么惨,看个热闹都不行?还心疼?你当咱们家少主是个傻子吗?”
  “自古老丈人打女婿,难过的都是女儿。”翎翀道。
  降丘:“……”
  风疏痕咳了一声,用手背拭去唇边的血,而后问:“妖主还继续吗?”
  “你还真不怕死?”照羽有几分意外,而后扬眉冷笑道,“我今日就算在玉凰山将你直接杀了,昆仑山也不会说哪怕半个不字。”
  风疏痕笑道:“是,说不定还会感谢妖主替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少废话,如果可以——”照羽接着一掌轰碎了对方身后的另一处山崖,满面怒意,“我真想杀了你。”
  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风疏痕的衣衫前襟,厉声道:“你害得杳杳伤重,还将她逐出极为珍视的正法峰——你以为她是谁?!她是我照羽的女儿!是玉凰山的太子!你却如此不珍惜?!”
  照羽鲜有如此动怒的时刻,此刻却怒意滔天,几乎能将一切焚尽。
  “我要你永远不许将她卷入这事端,你答应过我,可最后呢?!”
  “是,”风疏痕垂下眼眸:“所以我是来赔罪的。”
  “呵,”照羽松开手,退了两步,扬唇冷笑,“赔罪?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见到杳杳,然后将她拖入你的仇恨里吗?”
  “我不来,她也并不会忘记这件事,”风疏痕道,“妖主不妨让她自己选。”
  “痴心妄想!”照羽咬牙切齿:“当初你为何要收她当弟子?”
  后者闻言沉默片刻,轻声道:“杳杳用剑很好看。”
  妖主沉默了。
  他心知对方说的是事实,就算自己与巫南渊都阻拦她,那么等待他们的也不过是第二次离家出走罢了。又或许杳杳学会了更进一步的解决方法,然后不断以各种理由游说他们。
  但是无论怎样,复仇一事,她绝不会忘记。
  想到自己女儿的固执,照羽免不了又是一阵头痛。
  然而若不顺了她的心意,以杳杳的固执程度,绝对是要自己单独行动的。而照现在四境的混乱情况来看,除去巫南渊,便只有眼前这人,还勉强有几分实力保护杳杳。
  一念至此,照羽冷哼了一声,而后毫不迟疑地拂袖,转身离去。
  “让这小子原地等着,若非我的命令胆敢上山,立刻杀了!”
  翎翀也不顾自己有无这个本事,立刻道:“属下遵命!”
  风疏痕微微一笑,并没有跟上。
  而另一边,杳杳自从听到昆仑正法来到玉凰山前的消息后,就一直没能静下心来做事,她的眼睛没有完全好,还需要蒙着纱布,然而若是非要睁开眼看,也大约能看到不甚清晰的轮廓了。
  梯山塔的阵法的确威力十足,但在巫南渊的细心照料下,杳杳身上的伤也都好了个七七八八,比起一开始重伤垂死的模样,可以说是在飞速痊愈了。
  身体将将好,她便坐不住了。
  “风疏痕来了?”杳杳好奇地想要站在鸱张楼上向下看,然而努力了半天,却不能透过纱布看到分毫,于是更着急,“他突然来做什么?我爹是不是难为他了?打起来了吗?”
  栉风大大咧咧道:“殿下不用在乎这些,他来就来了,叫他在外面呆着,然后随便打发了便是。”
  杳杳犹豫道:“这合适吗?”
  栉风道:“有什么不合适,没把他打出去就算客气了。”
  “真的打了?”杳杳惊讶道,“我得去看看!”
  “殿下你就歇会儿吧,谷主好像要到了,”沐雨连忙提醒道,这一日,药王谷中有制药之事需要会议详谈,谷中的长老和大弟子来了不少,正与巫南渊商讨,“要不要换了衣服,我们去楼下等?”
  杳杳摆摆手,有些没心思:“南渊忙着呢,让他先做自己的事吧。”
  沐雨却道:“可是你们约好了今日去赏荷。”
  杳杳一愣:“……昨日约的?”
  栉风连忙道:“殿下你怎么回事呀?忘了?是不是那个风长老一来,和谷主越好的事情就全忘了呀?”
  “怎么会!”杳杳皱起眉,“我们五天后就要一起回药王谷了,我记得呢。”
  栉风叹了口气:“殿下可不要再犯傻了,那个风长老只会害了你。”
  “……”杳杳有一瞬间的黯然,随即装作无所谓一般地笑着回道,“也没有那么严重,上次是我托大了。”
  她虽然心知她们都是为了自己好,但却忍不住替风疏痕反驳,但转念一想,她也并非是反驳,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如果她能提早料到梯山塔的阵法,或者是回家叫够了人手,便不会受伤了。
  这样想着,杳杳忍不住觉得自己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稳定了一些。
  在听到风疏痕已经到玉凰山下的消息时,她几乎是瞬间站了起来,还撞翻了身后的椅子,杳杳还从没有体会过这种奇怪的感觉,夹杂着紧张、矛盾、委屈,最后融化在一起,变成巨大的……喜悦。
  杳杳很奇怪,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开心。
  前些日子的伤痛几乎是一扫而空了。
  她觉得自己的期待忽然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而正当栉风沐雨陪着杳杳待在房中时,照羽忽然到了。
  栉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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