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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二世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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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南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在玉凰山少主跑路之后,妖族中风言风语也不少,有人说这父女二人本就是一妖一人,难以磨合也是正常;也有人说少主忘恩负义,可能是再也无法忍受与群妖生活,跑去人界了;更有甚者说是妖主喜怒无常,而少主终于看清了妖族的本来面目,积极投诚了。
“你们为何吵架?”片刻后,巫南渊问。
杳杳想了想:“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嫌我爹管的太多吧,我走前说了一句‘反正我也不是妖族’,他也气急了,说‘走了正好’,我太伤心了,所以才没告诉你就直接下山的。”
听后,巫南渊静如止水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杳杳郁闷地低下头:“我也不想的,可我爹要关我禁闭。”
巫南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拍拍对方的背,低声道:“都过去了。”
“那你呢?”伤好得差不多了,杳杳立刻又笑眯眯起来,她一边喝着药茶一边询问道,“南渊,你为何会来摘星宴,是我爹叫你的吗?”
“我并不知道妖主也会来,”他道,“是为了一些私事。”
说这话的时候,巫南渊也刚好看向杳杳,他原本神色如冰,刚来时脸上几乎能刮下霜来,但此时却冰雪消融,连语气都放温了一些。
杳杳并没察觉出变化,反正在她看来南渊只是不爱说话了一些。
“反正你总是有很多秘密。”
后者听后露出一个细微的笑意,将毯子搭在她的肩头,道:“该出去了。”
将桡骨接好后,杳杳与巫南渊一同走出药室,此时风疏痕与照羽正在桌边饮着茶。傅灵佼低眉顺眼地坐在小板凳上乖乖扇火,听到门那边的响动,她立刻一扔扇子,跑了过来。
“杳杳,你怎么样啦?”
杳杳神气道:“我当然好啦。”
看到巫南渊,傅灵佼眨着眼睛,小小声地问了句好:“谷、谷主好。”
前者点头,并未说话。
“南渊,”照羽起身,“来,我有些事想问。”
巫南渊应了,回首道:“小心伤处,杳杳。”
“知道啦知道啦,”后者摆摆手,“你们去忙。”
杳杳早习惯了爹和南渊的那些私下谈话,于是拽着傅灵佼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来喝。
她见风疏痕穿得略薄,忍不住裹着毯子提醒道:“小师叔,这里风大,你还是披个外衣吧,刚刚南渊就觉得冷。”
风疏痕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若无其事地喝了茶。
“伤如何了?”
“已经好了,”她伸出手活动了几下,“南渊说这一日内不提重物即可,第二场我仍然可以参加。”
风疏痕看去,只见杳杳的手臂细白纤弱,有蓝紫色的血管透过薄薄的皮肤透出来,看起来有极为脆弱易折,他沉吟片刻,温声道:“不必勉强。”
“不勉强,”杳杳笑嘻嘻地说,“还能再打十场。”
傅灵佼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移了一番,好奇地问:“杳杳,那个……巫南渊和你什么关系呀?”她知道自己这个师姐不一般,没想到除了是玉凰山的少主之外,和药王谷主竟也如此熟悉。
“南渊呀,”杳杳笑眯眯道,“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掰开一块糕点塞进口中,回忆道:“小的时候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也住在玉凰山,不过比我大一些。我有记忆的时候,他好像已经是个很厉害的药修了。”
“原来你们认识这么久了呀,”傅灵佼有些惊讶,“我说呢,他喊妖主陛下,但是却直接喊你的名字,听起来就很奇怪。”
“哎,”杳杳摆了摆手,“名字而已,他想喊什么都行。”
见她领口忽然露出一根银色的链子,傅灵佼眼尖地指出来:“这又是什么?”
杳杳不好意思地把游香拽出来,解释道:“这是我从小随身戴的一颗珠子,先前怕我爹跟着它抓到我,就扔给南渊了,他刚刚才还给我的。”
“哇,”傅灵佼伸手拿起看了看:“好漂亮。”
“这是一颗修炼千年以上才会形成的内丹,”风疏痕原本沉默听着,此时却忽然开口,“是非常珍贵的药材,而且有人类嗅不出的异香。”
杳杳点头:“没错,每次在山里玩,我都是被十将闻到然后找回的。”
风疏痕忍不住笑:“看来逃跑的功夫有待提升?”
“绝对比一般弟子要强”,杳杳自豪道,“小师叔,第二场的规则我听到了,就算打不过程宴我也可以跑。”
风疏痕点头:“是百人战,最后剩十六人。”
在碎星池一战过后,摘星宴第二轮便是在昆仑冰谷中的百人混战,只有十六个胜出名额进到第三轮。
相比较之下,这一轮几乎就是单打独斗,并没有大片的可支援区域。
毕竟经过淘汰,弟子之间几乎不认识,哪怕昆仑剩下三人已算是较多,但若是想在百人中精准找到对方,并施以援手,也并非容易事。
傅灵佼托着腮:“你不会真的又对上那个程宴吧?”
杳杳沉默了。
她断了一只手臂,费尽力气才从对方手里抢来一灯,可谓是损失惨重。而看样子,程宴似乎并未完全使出全力。
纵然杳杳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却也忍不住丧气。
“你的剑法已超同龄人许多,只是五行术还不能运转自如,所以才会在第一战时吃了时机的亏,”风疏痕道,“妖主到了,你可以向他询问。”
杳杳想了想,问:“小师叔,你的五行术如何?”
风疏痕含着笑摇了摇头:“极差。”
闻言,两个小姑娘都有些吃惊,杳杳道:“原来小师叔不是无所不能的?”
“当然不,”风疏痕笑道:“难道要我来接骨你才肯信?”
“可以,我愿意当第一个试验的!”杳杳立刻举起手,十分捧场。
风疏痕忍俊不禁,虚握住她的手腕,小心地将披风盖在伤处上:“药王谷主不是说叫你小心?伤筋动骨,不能着凉。”
杳杳立刻抓起一颗棋子,在手中扔了扔,灵活自如。
“其实已经都好啦。”
风疏痕笑问:“真的?”
杳杳努力点头:“真的。”
但就在她第三次上抛时,风疏痕却轻轻一抓,从杳杳手上抢走了棋子。后者张开着手指,手中空空如也,看起来有些滑稽。
杳杳:“……怎么还偷袭的!”
风疏痕道:“反应速度还没回来,穿好披风。”
“唉。”杳杳立刻垂头丧气:“知道了。”
……
而另一边,照羽与巫南渊站在一棵桃树下,正在谈话。
“你缘何而来?”妖主抱着手臂,眉头皱起,正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子,“难道真是为了赴宴?这叫你师父知道了非笑话你不可。”
提到故人,巫南渊的眉眼纹丝未动。
“其实昆仑早就向谷中发去了邀请,”他道,“只是我一直迟迟未应。”
照羽道:“而后呢,你不会就这样答应了吧?”
“其中有几本典籍,我看不错。杳杳在山中练功,一直未能找到自己适合的一道,我原想着送她一本剑谱,但又觉得,杳杳未必会看——”
照羽笑道:“送杳杳?她才看不进去。”
“后来我见了一样东西,”巫南渊脸上露出了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神色,“是用来装药酒的瓶子,材质叫做‘宙瓷’。倒入水可以白天观星,一看宙海,是昆仑筑峰新烧制出来的。我委托他们烧了一个杯子,打算赴宴时顺手取了,之后送给杳杳。”
顺手?
从药王谷到昆仑这披星戴月的一路,纵然他看不出丝毫风尘仆仆的样子,但照羽也清楚,以这小子的性格,绝对是日夜兼程,一口气赶来了摘星宴。
此时他却说,顺手?
妖主的神情变了变,看向对方的时候多了几分揶揄和了然。
杳杳最喜欢这些花哨的小玩意儿,他也是有心了。
巫南渊察觉出来,即刻别开目光:“妖主想多了。”
“杳杳调皮,下山时将游香扔给你,”照羽叹息道,“这是你师父送的礼物,天下绝无仅有的宝物,她不懂得珍惜,我之后会说她。”
巫南渊摇了摇头:“不必了,家师已故,更何况杳杳也并不知游香来历,她开心即可。”
“你倒是比我还顺着她。”照羽神情复杂道。
此时,他们忽然听到声音,于是二人一同看向院中正奋力抢棋子的杳杳。
看了一会儿,照羽轻轻叹了口气。
“我是不是真和姓风的八字不合?”
第32章 胜者摘星08
关于药王谷谷主, 世间众人对他褒贬不一。
褒奖的人认为巫南渊济世救人,并一直在研制新药,不仅几乎将每年都会爆发的时疫根治了, 甚至还能抑制一次又一次灾后的大规模人畜瘟疫。
可以说他对四境的贡献,是任何一个药修都无法比拟的。
但制药的过程却并非那么顺利,一个完整药方的出现, 往往是万千次试药后的成果,成本高额, 所以巫南渊也从不救济穷人。
对于那些买不起药的病患, 他会给出两条路——
离开药王谷, 或是留下来当试药对象。
于是, 外界对巫南渊有两个极端的评价,有说他是救苦救难的济世活菩萨的;也有破口大骂,鉴定他是个唯利是图的疯子商人。
但无论四境传了多少关于药王谷主的风言风语, 都没人真正见过他的模样。于是在这摘星宴一见之下, 外界中盛传的老头、毒妇、甚至怪物的形象纷纷不攻自破,大家看到年轻英俊的谷主,倒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摘星宴风波不断,先是妖主莅临, 后是药王谷赴宴,再加上消失已久的昆仑正法长老重现,一时间, 整个修仙界都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山雨欲来。
杳杳并不知道外界的传言已经愈演愈烈, 独自站在冰谷的出云台上, 正好奇地向下张望。
第二战的地形类似于一柄勺子,按照北斗七星的走势天然形成,最南端是一处狭长的山谷,占据整个冰谷的六成左右。剩下四成,则是一个巨大的冰场,周遭覆盖着白雪,终年不化。
此时温度较低,山雾升腾上来,并不能将全貌看得分明。
但大约能够看出,在这柄‘勺子’的‘勺柄’处,也就是紧窄的峡谷地带绝对是个易遭偷袭埋伏的地方,而那段路途并不可直接御剑通过,所以如果可以早早通过峡谷,占领冰场,则有更大的获胜优势。
风疏痕在看过地形图后曾告诉了杳杳三个易守难攻的地点,在这三个地方,她可以暂时放弃剑法,专心用五行术与人作战,而倘若还有齐朝衣和楚月灰的帮忙,那么他们的获胜几率将有九成。
看着那三个方位,杳杳正默默出神。
忽然,有人出现在她身后,脚步很轻,身法不错。
杳杳回过身,发现是巫南渊。
对方一身墨色长袍,甚至戴上了兜帽,帽檐下神色清冷,略有些苍白。纵然已是四月春日,可巫南渊的周身仍旧带着冰雪般的寒意。
“你怎么来啦?”杳杳好奇地问,她看看对方的药箱,“来采药吗?”
巫南渊摇了摇头,声音清淡,不见喜怒,只道:“你该换药了。”
说罢,对方将药箱打开,将器具一样样拿出。
杳杳默默地看着,一个都不认识。这么多年过去,巫南渊新添了不少装备,很多连照羽都叫不出名字的细针和刀片,还有一股清苦的香气扑鼻而来。
“换手上的吗?”杳杳单手一撑出云台边,翻身坐了上去。
“最近暂时别用左手,”巫南渊走近,握住她的手腕,将绷带的边沿仔细地叠好然后抚平,防止在对战过程中脱落,给对方带来麻烦,“也尽量不要用这只手去和人硬拼。”
他手法很轻,犹如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杳杳也难得乖巧,一声不吭地乖乖伸着手臂。
巫南渊低头包扎好后一抬头,恰好与她清澈的眼眸对上,有风拂过,一片花瓣悠悠荡荡地落下,沾在杳杳的发上。
他下意识看向别处,沉默了一会儿,才随意找了一个话题:“下一场你打算怎么打?”
“啊,”提起这个,杳杳立刻来了精神,侃侃而谈起来,“小师叔和我说,第一战对阵祁连比较顺手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多年来也在效仿昆仑发展剑道,我们师出同宗,打法也很相近。可马上要面对的蓬莱和蜀山,却都是些不熟悉的法器,所以他叫我提早制定战术。”
巫南渊淡淡应了一声,俯身开始替杳杳脸颊上的伤口敷药。
他神情专注,仿佛眼前的事天下第一重要。
等到脸颊上的伤口都被处理好了,巫南渊才漫不经心地问:“然后呢?”
杳杳只觉得那药膏凉丝丝的,让一直发热发痛的伤口舒服了不少。
“我去了解了一下接下来的对手,值得关注的除去程宴之外,还有两人,第一个人是蓬莱大师兄公冶澶,这个人是剑符双修的好手,据说秦暮峰主也曾对他赞赏有加。第二个人是蜀山弟子,叫厉音柔,和她打过的人,都说她是个怪人。”
听到这个名字,巫南渊手下一顿:“是那个丹修?”
“嗯?你知道她?”杳杳立刻凑上去,眼睛一亮,连带着语气也放软了,似恳求又不似,“那你和我说说这个人。”
二人靠得太近了,巫南渊一怔,随后无奈地推了推她的额头,低声道:“离我远些,在上药呢。”
厉音柔是丹修,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
丹修主攻灵药丹砂,与药修类似,是不可或缺的辅助类修者。
不过他们本不是什么攻击型选手,所以参加与剑修和符修的械斗,多半是靠法器,能通过本门选拔已是不易,没想到竟然还能过了摘星宴的第一试。
昆仑掌门乃禅修,多年闭关,导致这十余年的时间中,整个修仙界在昆仑的带领下,剑道与五行术蒸蒸日上,其他几道却鲜有能人。
此时突然出现一个古怪的丹修,不得不让人觉得惊奇。
“厉音柔的师父是一位很有名的丹修,叫明月孤,在制药和炼丹方面都颇有造诣,我曾请教过她不少的问题,”巫南渊很少说这样多的话,但面对杳杳时,他却在尽可能地说得详细,“这个前辈人很好,不过半年前,她过世了。”
杳杳有些意外:“去世了?”
“据说是一场意外,我与蜀山不相熟,也无人可询问,便一直搁置了下来。”巫南渊简单解释道。
“那你见过厉音柔本人吗?”杳杳又问。
巫南渊摇了摇头:“只是听说。”
她现在其实颇有些茫然:“小师叔说,厉音柔的状态很诡异,而且用符用得出神入化,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
杳杳琢磨自己与五行术对战时的情形,再套用于这蜀山弟子身上,估量着胜算。
巫南渊不语,将她脸上的伤口敷好,然后给几处淤青又涂了化瘀的药膏,纵然不是花花绿绿的药水,但因为杳杳肤色极白,所以看起来仍有几分可怜兮兮。
“你的小师叔还说什么了?”他垂下眼眸,淡声问,“教你战术?”
杳杳并没听出对方语气有些古怪,回答道:“他叫我联合朝衣和月灰,协作保存实力,用最快的速度将场上清成十六人,速战速决。”
这的确是一种较为便捷的打法:为了避免多生事端,能够去更加尽心竭力地准备第三场,所以第二场可以在有实力的情况下,以清扫的方式来迎战。
将那些侥幸进入第二战的弟子们统统淘汰,避免更多的麻烦。
杳杳说着说着,发觉对方脸色有几分异样。
“你怎么啦?”
“我觉得不好。”巫南渊抬起眼,淡声道。
“嗯?”杳杳有些疑惑:“哪里不好?”
“你不妨试试针对最强的对手,将他在第二场解决掉,这样省去了第三场抽签作战一对一时的弊病。而且倘若你淘汰了一名与你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么第三战就势必会来一位容易战胜的,长远来看,这样更容易保存体力。”
杳杳听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也有道理,不过你和小师叔所说完全相反——我再想想。”
“你与他关系很好?”巫南渊犹豫片刻,忍不住问。
杳杳的思维仍沉浸在摘星宴中,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嗯?你方才说什么?”
巫南渊重复道:“你与昆仑的正法长老,看起来关系很好。”
“他是我小师叔嘛,”杳杳不疑有他,神色如常地回答,“平日里教我练剑,而且也很厉害,我们都很崇拜他。”
巫南渊听后不语,视线落向了别处。
纵然对方不常露出开心的神情,但如此沉郁,杳杳从小到大还未曾见过,她伸手在巫南渊眼前晃了晃,担心地问:“南渊,你怎么啦?不开心吗?”
“无事,”半晌,巫南渊看她,“伤口过风,疼吗?”
杳杳立刻摆摆手:“早就不疼啦,如果没有你,我可能都没法再打下一场了。”
巫南渊摇了摇头,低声道:“陛下一定有办法。”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杳杳忽然道,然后有些审视意味地扬起下颌看他,“你来摘星宴,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巫南渊拗不过她,只好无奈道:“昆仑医典中有我需要的资料,加之因为洄河时疫严重,我与百草峰主曾有过些许交流,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将药方彻底完善。”
“哦,”杳杳点了点头,“我还以为是你听爹说了我的下落,跑过来抓人呢。”
巫南渊听后眼中染了些许笑意,对她伸出手:“那么下次离家出走,可以优先考虑药谷。”
离家出走去药谷,那还不立刻被她爹逮回去?
想象了一下那番场面,杳杳忍不住垂下头吐了吐舌。
巫南渊见状,便也猜到了她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于是他佯装冷淡,朝她一挑眉,淡淡问道:“怎么?入了万宗之源,药谷便再不作考虑了?”
“当然不是!”杳杳可不想惹自己的大夫不高兴,立刻慌张地抬眸解释,岂料一抬起来,就直接撞进了一双比之前笑意更甚的眸子。
她反应过来:“你又逗我!”
……
回峰后,所有人都忙各自的事情去了,杳杳一人甩着手,在山间闲得发慌。
玉凰山的长老不知托十将带来了什么口信,照羽看后脸色极为不好,回房后几个时辰都没有出来。
穷奇、翎翀等人就在门口等着,谁也不敢进去过问,甚至还想拜托少主去探查一下妖主的情绪。
其实杳杳不问也知道,一定与自己有关。
她想着,之前在山中时,自己是仗着年纪小最爱胡闹的了,那些妖族长老早就不悦,认为与他们并非同族,不应当住在一起。
这还不算,加之自己老爹又一直不婚,压根没有传宗接代的意思,甚至在一次争论未果之后,一怒下说出了想直接将妖主的位置传给自己的打算。
杳杳听后简直吓了一跳!
当然,害怕的更是那些长老们。
她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接过万妖之王的位置呢?
但双方拉锯胶着,谁也不让谁,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便搁置下来了。
这回她独身离家出走,虽然并未惹出乱子,但却动了不少人手来寻找,那些长老必然更加愤怒,十将带来的那口信,恐怕是在联名上书,求自己老爹不要把自己再带回去了。
想到这里,杳杳叹了口气。
早知道离家出走这么麻烦,她就该一头扎进药王谷。
她慢悠悠地绕过正院,循着响动,一直走到后院来。
杳杳发现,此时的师兄弟三人正围着石桌斗促织,看起来战况精彩且激烈,大家都屏息凝神,没有一人出声,唯有蛐蛐的叫声格外清晰。
杳杳小心翼翼地过去,猛地大叫:“嘿!”
“啊——”傅灵佼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起来。
不止是她,江啼和林星垂也被吓得不轻,一同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受惊的表情不说,后者还险些跳上石凳。
杳杳笑得前仰后合:“你们好专注啊!我又不是御剑来的。”
“你是不是欠揍了,”傅灵佼冲上来就要锤自己师姐,“比赛场地看完了吗就跑过来打扰我们!”
杳杳边躲边点头:“看完啦,不过——”
“嗯?”林星垂收了促织盒子,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小师叔和南渊给了我不同的建议,相差很多,我不知道该听谁的。”
江啼道:“说说看。”
于是杳杳将二人的打法叙述了一遍,大师兄和二师兄听后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一时间也犯了难。
最后还是林星垂脑子灵活,合掌一拍道:“现在想这么多做什么?反正是你打,两个方法都记住了,到时候哪个好用就用哪个。”
杳杳一怔,醍醐灌顶,立刻眼睛弯弯地笑起来。
“还是二师兄说得对,我不该纠结如此久。”
第33章 胜者摘星09
摘星宴第二场,是冰谷的百人混战。
杳杳的手臂此时已经完全复原了, 但风疏痕却不让她将绷带拆下来, 暴露一个具有欺骗性的弱点, 往往可以在战斗中抢占主动先机。
在场边, 杳杳活动了几下手腕,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道峡谷看。
“这一场我们要小心程宴、公冶澶和厉音柔, ”齐朝衣拿到了差不多的情报, “公冶澶不仅剑法无匹,还和杳杳有些类似, 他也会五行术。”
楚月灰听后若有所思:“蓬莱已多年未出这样的人才了。”
“所以蓬莱将宝都押在了他身上,”齐朝衣道,“那两名侥幸进入的弟子,也一定会拼死保护他。”
为了让所有门派都有机会进入第二战,第一战时把水平差不多的分为一组,所以现在场上弟子还较为齐全, 并没有哪门哪派一轮游的情况发生。
但这也造成了场上局面更加零散且各自为营的景象。
此时祁连只剩下程宴一人,而这个性情冰冷的少女正靠在石崖下,闭着眼安静地打坐,她面色莹白如玉,呼吸吐纳间, 似有寒气微微上涌。
面对她有如深渊的修为, 杳杳决定在第二战探出底来。
准备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 由秦暮亲自敲响了战鼓。
瞬间, 那些在峡谷外的弟子们都动了起来。
杳杳几乎是最快的, 既然不可以御剑,她便以风符控制着身形,如同一道利箭一般霎时间进入了这道幽长的峡谷。
这一战最后要剩下十六人,也就是说,任何一个站立的第十七人都是他们需要击倒的对象。想到这里,杳杳面对着那些与自己一同身处峡谷的弟子们,倏然拔出绡寒!
剑出鞘,清越如龙吟之声骤起——
大部分弟子都知道她的本事,纷纷避让,争取不和杳杳正面对上。
但她心里清楚,这道峡谷是将大部分弟子淘汰的地方,只要越多的人进入那片冰场,那么给最后对决制造出的麻烦也就越多。
一念至此,杳杳并不手软,和齐朝衣与楚月灰一同合作——剑光密布、花叶如刃!
几乎是片刻之间,三四人就直接倒下了。
失去行动力即算为淘汰,巫南渊教了杳杳几个制服又不伤人的办法,她剑身立起,以横拍关节作为攻击,下手恰到好处并不伤其筋骨,最多也只是让对方短时间内不能动弹罢了。
再加上楚月灰制作的定身咒,一时间,三人将原本狭窄的山谷硬生生地冲开一道入口。
但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巨响,一股焦糊味骤起。
杳杳心道不对,在疾行时回头看去,就在她停住脚步拧身回望时,一大片爆炸接连而起,隆隆声不断。
地动山摇间,不少弟子被这轰然而至的冲击波撞得四散。
“是厉音柔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弟子们竟然仓皇逃窜。
“杳杳!”齐朝衣停下脚步,伸手去拉她,“别停下,我们快走。”
杳杳眉目沉静,低声道:“恐怕晚了。”
楚月灰神情一凛,抬手扬起了符咒。
爆炸仍然在继续,在一阵又一阵仿若天崩地裂般的震动过后,烟尘散去,峡谷重归死寂,而后自满地哀嚎的弟子中,慢慢走出来一个少女。
她身形娇小,衣衫古怪,道袍上似乎有十来个颜色拼接其中。
长相虽然算不上十分好看,但也是个清秀的小姑娘,只是神色张扬,头上扎着七八个辫子,手中还拿着一叠爆炸符,正咧着嘴笑。
她这符咒是丹修炼丹时常用的,需要瞬间将炉子里的朱砂、云母等物加热,催动一般术法过于耗费灵力,而燃烧火符又不够快速,所以这爆炸符便被发明了。
只是此物威力巨大,多半不会有人将它拿出来作为攻击用。
毕竟它控制不好便会伤害自己。
没有哪个修士会喜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
但今天他们算是见识到了,这蜀山的厉音柔不仅像是有无数爆炸符,更是将它贴得出神入化,只要是她想攻击的人,背上总会无声无息地出现这样一张催命的符咒。
此刻这娇小少女站在众修士面前,甩了甩手腕,仿佛地狱之中的使者。
“谁是,下一个?”她慢慢地说,诡谲的目光一个个划过眼前的人。
杳杳发现,那些爆炸符被厉音柔团成一个团,如鞭炮一般地散在地上,符纸颜色很浅,几乎与冻土融为一体…
还有一些则已经稳稳当当地贴到弟子们的背上,等到运功催符,爆炸一起,瞬间就能制服大半的人。
“一群废物!”见无人说话,厉音柔立刻大骂道,哪怕这其中有蜀山的同门弟子也毫不留情,随后她一抬眼,看见了杳杳几人,眼珠一转,忽然笑了,“咦?厉害的废物?”
杳杳下意识觉得这个弟子的思维有些不太正常,手指轻轻地搭在了绡寒上。
“不好意思,”她道,“你震趴下一群废物,也没好到哪去。”
厉音柔脸色一变:“废话多,炸你!”
说着,她足下一点,光芒骤起,瞬间围着众修士绕成了一圈。
——刚刚的爆炸位竟然只是她预设铺好的灵柱,看似是漫无目的地攻击,实则是在为自己铺阵!
“伏虞阵?!”杳杳有些愕然,这阵位迅速平铺而开,几乎将整个峡谷都包裹在了其中,而后向着冰场不断蔓延。
破此阵需要以伏羲六十四卦位为参考,找到生八门然后迅速破之,否则只有被困在阵中任人宰割的份儿。
这伏虞阵法难学至极,连杳杳也只见过权羽用两次,没想到今日竟然被这其貌不扬的少女随便驱动了。
不过——
杳杳提剑掠阵,对着那厉音柔直直而去。
只是过个峡谷,便用“伏虞阵”,实在是太过小题大做。
阵这种东西往往是地势越开阔,阵法的威力越巨大,这地方的地势,恐怕只能发挥出原本一半的实力。
阵势一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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