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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请留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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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露俊�
“只是猜测。”慕容映瓷叹了口气。
花不谢挣脱开玉虚上仙的手，冲着君无道问道：“咱们也该去同天玄子大人他们会合了吧，这么长时间，他们也该等的着急了。”
“的确。”慕容映瓷点了点头，“白羽和猪王，似乎也都在等着玉虚上仙回去。”
“嗯。”玉虚上仙点了点头。
几个人走开几步后，玉虚上仙才沉下脸，往远处看了一眼。
花不谢不介意解奎的事情，不代表着解奎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琉伊说的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都是未知之数，唯一能够确定的不过是琉伊此人心思重的也许卿珏上仙自己都不清楚。在这件事情里，卿珏上仙到底做到了哪一步，谁也不敢往下决断。只是七十二仙山能够被这么快的控制住，若是说同卿珏上仙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怕也是无人相信的。
玉虚上仙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云雾缭绕，微微叹了口气。
又有一个一直相伴的朋友，要离开了吧。
037 抉择
修魔界前来叫阵的时候，慕容映瓷正在擦着自己的留情长剑。
听到来报，登时就是一拍桌子，提着剑就站了起来。
君无道皱眉：“慕容，不要这么像女土匪嘛。”
“不是像，而是我觉得，咱们现在就十分有土匪的气质。”慕容映瓷歪了歪头，活动了活动手腕。
白羽皱眉：“二师姐怎么能这么说呢？只是这次来叫阵的是谁？”
“……”众人安静了片刻，开始叽叽喳喳讨论着来叫阵的到底是什么人。
天玄子扇着扇子，一脸的哀伤：“本大人其实最讨厌打仗了，一打仗啊，本大人的衣裳就会沾脏了，脏了以后啊，本大人就需要不停地洗，洗了又脏，脏了再洗……哎，真是烦躁。”
“所以天玄子大人，我这儿倒是有一个好计策。”花不谢看了天玄子一眼，笑眯眯地提建议，“大人可以脱光了去打呀，打完了在船上衣服不就好了。”
君无道哈哈大笑，一边笑着，一边同天玄子道：“这倒的确是个好计策啊。”
“花不谢，我有一个想法。”历书凑了上来。
花不谢挑眉：“你也打算脱光了去打仗？”
“不是，我觉得我应该继续发型八卦报。不能因为战争，而阻隔了信息的传递。如今在这儿的人，也不是七十二仙山所有的人吧。你们之前说的结界，我并没有听得很明白。可是我总觉得，并不是修魔界的人封印了七十二仙山，而是你们自己封住了自己的山口。为的是防止修魔界的人进行破坏吧？”
花不谢愣了愣，转头看了玉虚上仙他们一眼。
玉虚上仙似乎也有些压抑，忍不住多看了历书几眼。
历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什么，其实你们不用夸我的，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就是一点。比较聪明。”
花不谢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推了推历书：“你的八卦报要不要卖到魔界去？”
“我嫌自己命长啊！”历书瞪了花不谢一眼。
花不谢皱眉：“你这点出息！既然要做，就往大里做啊！你一直在修仙界发售有什么意思啊，历书你可别忘了，我们君山也是八卦报的股东呢。”
“股你妹！”历书哼哼，“要不是你设计我，我现在早就成了修仙界第一首富了。”
“哟，你是觉得萧秋书鸿夏子洛都是吃白饭的吗？”花不谢撇嘴。
云漠北猛地抽出一把大砍刀来：“且不说他们几个，就是小爷我。也是赚了不少银子的啊。历书，说实在的，你的八卦报我还是挺喜欢看的。尤其是我大师姐和玉虚上仙的那一段。后来到底怎么了？唉唉唉，大师姐你别掐我啊！”
慕容映瓷擦干净了留情剑，又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抖了抖，留情在空气中发出泠泠剑啸。
历书忍不住转头看着慕容映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道：“慕容姑娘，我和你没什么过不去的吧。”
“没有啊，当然没有了。”慕容映瓷笑了笑，随意做了一个招式，剑尖指到了历书的脖子前两寸。
历书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敢冲着慕容映瓷不住地眨眼睛。
慕容映瓷噗嗤一笑，手上的剑哆嗦了一下。
历书吓得更厉害了：“你可千万别笑啊。你一哆嗦，这手上就更加没有分寸了，你若是伤着我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好你个大头鬼啊。”慕容映瓷翻了个白眼，“我就是在威胁你了，你直说吧，你去不去魔界？”
“历书这样的人能合适吗？”白羽觉得自己有些不踏实。
当初历书出卖了花不谢的事情，虽然并没有对花不谢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可是毕竟事情发生过，任凭是谁，都不能够笑一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
尤其是历书这样的凡人之躯，对于修魔界来说，也是最好的改造之才。
白羽的担忧一出，几个人又都不做声了。
倒是玉鸿上仙叹了口气：“这一次咱们原本就不是按照常理出的牌，即便是历书真的背叛了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历书也不过就是靠着笔杆子生活的人，咱们又何必……”
“什么叫做我要背叛？”历书皱眉打断了玉鸿上仙的话，“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番，首先，我一不修仙，二不修魔，不管我如何，都不存在背叛不背叛的。再者说，我跟着你们不过是因为我当初搞八卦报，为了掌握第一手的资料。谁知道我跟着来了之后，竟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啊，我要是早知道是这个样子的话，我当初就不会来了。我一个人在杜仲村带着多好，也不用跟你们勾心斗角地算计着。花不谢，说实话，我看在咱们同乡的份上，我才一直忍受着的。可是你们现在真的是太过分了。”
花不谢眨了眨眼睛，看着历书叹了口气：“那不如，你回杜仲村吧。看在我们同乡之情的份上，帮我去看看我师姐。日后，你好好保重。”
“卧槽！”历书猛地一摔笔，“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又不是说我不干了，我只是表达我对你们的衷心，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反正我又不喜欢修行，所以我怎么可能背叛你们呢？我喜欢的只是钱而已啊！”
“……不好意思啊，我们真的没听出来。”花不谢抽了抽嘴角，干笑。
白羽看了历书一会儿，轻笑，“不如，你和夏子洛一起吧。不是说夏子洛也要去修魔界赚钱吗？”
历书还没有吭声，狄冰霜就已经摇头：“夏子洛那个人不适合和别人合作的。”
“……”众人一默。
狄冰霜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肩膀：“历书，我送你出去。”
“好啊！”历书冲着狄冰霜冒了冒星星眼。
周围一众男修看着历书的眼神，好像是要把历书生吞活剥了一样。
登时，不用组织，也冒出来许多愿意跟着狄冰霜出去开路的人。
白羽叹了口气：“那我也跟着吧。”
“白羽，你不要跟着去凑热闹了。”君无道喊道，“你同可儿等人，火速赶回君山。历书的话，倒是给我提了醒了。”
“我？回君山？”白羽皱眉，“师父，你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在和十二洞墟抗争着啊。”
“白羽，你回君山去吧。”玉虚上仙也开口。
白羽愣了一会儿，声音里带了一丝微弱的颤抖：“你们是打算歼灭三十六洞虚了吗？”
“人人生而平等，我们不会那么想的。”玉虚上仙叹气，“只是白绸……本尊不能容她了。”
白羽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既然如此，就让我亲手了结了白绸吧。我若是要回十二洞墟，也是需要立威的。”
而此时，狄冰霜已经带着一队人马前去迎敌。
花不谢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转身往外走。
玉虚上仙眉间一跳，看了花不谢一眼，转身跟了上去。
天玄子和君无道面面相觑，对于发生了什么产生了一丝好奇。
看着天玄子也要跟出去，玉鸿上仙立马上前拦住天玄子：“天玄子，你帮我一下。”
“你要干什么？”天玄子皱眉，看着玉鸿上仙。
“卿珏……我有些不放心，我想去问问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玉鸿上仙叹气，“若是玉虚上仙知道了，定然是不允许的，所以，我希望你……”
“你既然知道玉虚上仙不会允许你去问这些，你为什么还要去呢？”
“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相信他说背叛，就背叛了吗？”玉鸿上前紧紧握起拳头，看着天玄子，眼眶有些发红。
天玄子还要说什么，君无道却挥手打断了天玄子：“让他去吧。说实话，五大上仙里头，玉鸿上仙在君某的眼里，一向都是最单纯的孩子一样。玉鸿上仙只能自己去看看了，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吧。”
玉鸿上仙看着君无道愣了片刻，抱拳道谢而去。
天玄子转头看着君无道：“这样会很危险的，而且万一卿珏上仙对玉鸿上仙不利，你我二人难逃其咎。”
君无道白了天玄子一眼：“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你觉得若是玉鸿上仙早就决定非要走了，你我二人能打得过他？”
天玄子抬起袖子来半遮住脸，微微挑眉：“若是本大人自己一个人，自然是打不过玉鸿上仙的，可是若是加上无道子你……便是再来一个玉鸿上仙，我们也是打得过的呀。无道子，分明是你想要放走玉鸿上仙，为什么还要说那么多的废话呢？”
“我的确是好奇，可是我的好奇，还没有到想要玉鸿上仙送命的地步，所以……天玄子，你放心便是，卿珏上仙不会伤害玉鸿上仙的。”君无道弹了弹衣袍，往门口走去。
天玄子皱眉：“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
“若是我？呵呵，我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呢。”卿珏上仙同君无道之间的冤仇，岂是一时半会儿可解的。
君无道摇了摇头，一只脚刚踏出去，就听到轰隆一阵巨响，他们开会的屋子上头，开始有砖瓦掉了下来。
天玄子尖叫一声，提着自己的衣角就往外跑。
038 震动
望着瞬间变成一地废墟的屋子，天玄子捂着鼻子，一脸的幽怨。
君无道皱眉，看着天玄子问道：“这又不是出现什么异味了，你捂着鼻子做什么？”
“我现在觉得花不谢真有心计。”天玄子嘟了嘟嘴。
“诶？这关我家乖徒儿什么事儿啊！”君无道皱眉，瞪着天玄子有些不乐意的样子。
天玄子皱了皱眉：“花不谢做什么跑在咱们前面跑了出去，若不是因为她提前就已经感知到了什么，玉虚上仙也不会跟着出来。这下子好了，咱们几个都是灰头土脸的了。真是丢脸。”
“丢脸的又不只是你一个人，你何必觉得我们对不起你似的。”君无道有些烦躁地白了天玄子一眼，转身往一旁走去了。
花不谢蹲在湖边，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面无表情的君无道和一脸哀怨地追在后面的天玄子。
花不谢愣了愣，看着他们走近了才问：“这又是怎么了？”
“花不谢，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天玄子冷哼。
花不谢十分意外地看着天玄子，从来，天玄子都是喜欢跟着玉虚上仙喊她小花儿的，如今怎么就这样喊起自己的名字来了。而且这个语气听起来也似乎是怪怪的啊。
花不谢打量着天玄子，没有吭声。
天玄子却皱眉问道：“玉虚上仙呢？”
花不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天玄子大人并没有跟着我一道出来。”
“可是……”天玄子还要说什么。君无道却已经问了出来。
“玉虚上仙分明是跟着你一起出来的啊，你们出来之后，咱们暂居的那个大屋子就塌了。”
“塌了？”花不谢挑眉，“那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君无道叹了口气：“自然是有伤亡的，不过好在并不是十分严重。徒儿，你当真没有看见玉虚上仙？”
花不谢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我真的没有看见。”
“可是……”
“我出来是因为我听到了阿笨的声音，可是我一路寻了过来，却并没有看到阿笨的身影。”花不谢皱眉。“按说。阿笨和狐狸，不是应该一直呆在这儿的吗？怎么这么久不见阿笨了，也没有人提醒我或者如何的。阿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君无道看了天玄子一眼。
天玄子摆手：“你不要看我啊，你看我我也是说不出什么的，再说了，阿笨是什么样的灵宠，除了花不谢的指示，他谁的也不听，你如今便是问遍了人也是寻不到的。不过花不谢。若是阿笨要进阶了，你寻不到它，倒也是能够理解的事情。”
花不谢摇头：“阿笨最近不会进阶。且不说它没有好好修炼。就是吃的睡得也不好，怎么可能进阶呢。”
“这天上地下，当真是找不出第二个像阿笨这样进阶的人了。人家是依靠的是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就能够进阶，不知道惹来多少人嫉妒呢。”天玄子哼哼两声，看了看君无道，十分突然地说了句。“我要回天珠峰了。”
“天玄子，你就不怕……”
天玄子挥了挥手，打断了君无道的话：“当初离开天珠峰是因为魔尊带人围了我的天珠峰，可是如今阵地已经转变，我的天珠峰也没有什么危险可言了。本大人我为什么还要早外面漂泊呢？”
花不谢也觉得有些奇怪，看着天玄子问道：“天玄子大人同玉虚上仙和师父不是很好的朋友吗？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本大人离开了又不是说以后就不管你们了。若是你们真的打起来了，本大人自当鼎力相助，可是若是一直像是现在这个样子玩过家家一样，本大人做什么要在这儿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你们以为本大人真的很闲吗？”天玄子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伸到眼前吹了吹，继而又叹了口气，“无道子，说实话，本大人如今算是看清楚了。不管是当年的小柔也好，还是如今的花不谢也罢，都不过是你和魔尊之间的祭品。当初若是你趁早给魔尊一个答案，魔尊也不至于纠结成这个样子吧？说到底，解铃还须系铃人，无道子，你还是好好思量一番吧。”
天玄子说完就转身离去，背影袅娜。
花不谢只是觉得奇怪：“天玄子大人若是真心想走，为什么不直接离开，这样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莫不是特地做给咱们看的？”
君无道摇头：“天玄子说的对，为师需要好好思量一番。明日，咱们启程回君山。”
“师父？”花不谢看着君无道愈发的好奇了。
君无道叹了口气，转身默默地往回走。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回头盯着花不谢，目光有些深远：“你当真没有看到玉虚上仙？”
花不谢摇头。
“唉……”君无道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花不谢一个人站在湖边看着湖水里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微微地叹了口气，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简简单单的用一句是非来判断的。
花不谢明白，有些事儿，是死结。
可死结，却不是无解。
当湖水开始波动汹涌地从地下翻涌上来的时候，花不谢转身看了一眼君无道离去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地对君无道说了一声对不起。
玉虚上仙是紧跟着花不谢出来的，花不谢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花不谢的一生，并不是非要有人陪伴着，保护着才能走下去的。
花不谢觉得自己在修仙界呆了这么久了，也该出去走走了。
就算是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也好啊。
至于玉虚上仙，一定会被人发现的，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玉虚上仙会不会生她的气呢。
水面渐渐升起，水上出现一座扶梯，另一头，仙雾缭绕，仿佛带着无比的诱惑。
花不谢咬牙，不管玉虚上仙会不会生自己的气，这一条路，终究是她自己选择的，没有人能够代替她，更没有人能够替她选择。
花不谢的脚，踏上了第一阶台阶。
“女人！不管你去哪儿，你都不能丢下老子啊。”阿笨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猛地跳到了花不谢面前。
花不谢脸色微变：“阿笨！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老子不知道，老子只知道，灵宠和主人是永远不离不弃的关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阿笨摇头晃脑。
花不谢脸色有些苍白：“阿笨，你没有必要为了我……”
“我不是为了你，女人，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一直觉得自己拖累了大家。可是花不谢，你有没有想过，有人愿意为了你被你拖累，也是很幸福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在他的心里，能够被你拖累，他其实很满足呢。”
“只要不是有病的，都不会这么想吧。”花不谢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脚下的台阶已经逐渐变得透明，立马伸手将阿笨抱了起来，慢悠悠地往前走了几步，，“你当着决定，跟着我？”
“自然！老子说话，绝不反悔。”阿笨有些骄傲地扬了扬头。
花不谢没有在说话，只是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往前走着。
到是阿笨，在花不谢的怀里，四下里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漫漫水花在这白色琉璃台阶周围，显得美轮美奂，仿若置身仙境，脚下的台阶，凡是被花不谢踩过去的，都逐渐变得透明消失。而不远处，似乎闪着微弱的光芒，看起来，仿若是美好的仙境，可是知道走近了，阿笨才猛地闭了闭眼睛。
那尽头，是无数根白骨幻化而成的门帘。
帘子后面，则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阿笨哆嗦了一下：“女人，你确定咱们要进去？”
花不谢冲着阿笨安抚一下，“你可以把自己当成一头普通的猪。”
“可老子是灵宠！”阿笨却还有几分不甘心。
帘子后面的老妇人却开了口：“到了门口，你们觉得还有回头的路吗？”
“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前辈早就告诉过不谢了。”花不谢十分恭敬，看起来也没有了从前的那些不着调。
阿笨甚至在一瞬间觉得这个人并不是花不谢，可是她不是花不谢，又能是谁？
绕过白骨帘子，进去之后，却好像是另一个天地。
整个屋子宽敞明亮，无数颗大大小小的夜明珠点缀在屋子里，使原本昏暗的水下地宫，也变得富丽堂皇。
“龙宫吗？”阿笨咂舌。
“这世间早就没有龙了。”白发苍苍的妇人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瞥了阿笨一眼，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
花不谢上前冲着老妇人行了一礼：“龟婆婆。”
“难为你记得我。”被称作龟婆婆的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冲着花不谢点了点头，示意花不谢起身，“你的那些个梦，你居然都记住了？”
“没有。”花不谢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只是进来，总是梦到这儿罢了。龟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龟婆婆冲着花不谢笑了一会儿，眯着一双混浊的眼睛，问道：“你可知道窥天洞？”
039 窥天
莫说花不谢不知道窥天洞，便是君无道，只怕也是不知道的。
窥天洞，如其名，乃作窥天之用。
然而，天机不可泄露，这天，又是轻易能够被人窥探到的？
想要窥天者，必须付出代价。
而今花不谢，便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是在此之前，花不谢从来不知道，这里是窥天洞。
龟婆婆看着花不谢的脸色，微微笑了笑：“花不谢，你不是说你记得自己在梦里看到的一切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记得一切了啊。”花不谢低头哼哼了两句，抬头看着龟婆婆，问道，“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要付出代价了？”龟婆婆看着花不谢，目光带着微微的迟疑。
花不谢愣住。
龟婆婆指了指阿笨：“我一个人在这儿十分寂寞，你将这个猪崽子留下来陪我就好。”
“不好！”
“我不！”
花不谢和阿笨异口同声。
龟婆婆睁开眼睛，看着花不谢和阿笨，呆愣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阿笨皱眉，瞪着龟婆婆。
龟婆婆道：“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主仆了。当年，有个姑娘来找我，也是想要一探天命，将自己陪伴在身边许多年的玉佩给了我。我以为，你们这些凡俗的生灵，已经没有了眷恋。花不谢。你倒是说说，你来婆婆这里，到底是想要知道什么？你知道的，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不一样，要付出的代价就不一样的。”
花不谢皱眉：“我来这儿之前，并不知道这是窥天洞，我也没有想过要探知天命。”
“哦？”龟婆婆猛地站了起来，贴近花不谢。盯着花不谢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皱眉，“这世上，还有不想探知天命的人吗？”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既然生了下来，那么自然是要好好的活着，若是什么都能够轻而易举的知道答案了，那么该有多么的不能接受呢。人生最丰富多姿的地方，不是恰好在于它的未知吗？”花不谢看着龟婆婆。回答的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龟婆婆却愣住了。
她在湖底窥天洞，居住了成百上千也许已经上万年，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话。
从来。都是无数的痴男怨女或者心怀乾坤者没带着无数的财富。无数的生命，来见她。来问一个天命。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世上，居然还真的存在不愿意窥知天命的人。这怎么可能呢？
龟婆婆看着花不谢，微微笑了笑：“你可想要知道，你的命运归往何处。你可愿知晓，这场战事的结局？”
“人定胜天。”花不谢坚持。
“人？”龟婆婆重复了一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世界上啊，是不存在什么人定胜天的。花不谢。你若是当真相信人的力量，你又为何修仙呢？花不谢。你觉得你从异世而来，你还能信人而不信命吗？”
花不谢愣住。
龟婆婆看着花不谢的神色，呵呵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既然引你而来，自然是发觉了你心底的疑问。既然有疑问，你又为何总是憋在自己的心里？花不谢，婆婆我能为你解惑。你若是担心你承受不住那所谓的代价，也无妨的。婆婆与你有缘，愿意让你随意问。”
“……”花不谢有些无语地看了看阿笨。
阿笨摆头：“你别看老子，反正你要是敢不要老子了，老子和你没完！”
花不谢干笑：“我自然不会抛弃你的。”
“花不谢，你到底问不问我啊？”龟婆婆显得有些不耐烦。
花不谢干笑：“我师父和魔尊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龟婆婆的脸色变了变，手里的大拐杖使劲往地上戳了戳：“婆婆我是窥天命，探未来的！你能不能不要问我这些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君无道当初甩了魔尊让魔尊给带了绿帽子这种事儿，老婆子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花不谢眨了眨眼，点头：“哦，我知道了，婆婆不知道这些过去的事情。那么我只能问未来是吗？比如仙魔大战何时结束？”
“我呸！你们这也算是仙魔大战，你们这仙魔大战压根就还没有开始呢！”龟婆婆又拿着拐杖冲着花不谢比划了一会儿。
花不谢嘿嘿干笑，又问：“那么婆婆看来，仙魔之战何时开始？”
“现在不就开始了吗？”龟婆婆白了花不谢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些什么？”
“婆婆你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花不谢讪笑。
阿笨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趴到了一旁去。“女人，你还是好好捋一捋吧，想好了要问什么再问，别这么丢人啊。”
龟婆婆意味深长地看了阿笨一眼，叹息：“你倒是个极具慧根的，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阿笨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龟婆婆。
龟婆婆桀桀地笑了笑，看了看花不谢，又转头看着阿笨：“因为你们身为灵宠，自身修为和主人的修为息息相关。就像是狐狸，如今不过三阶灵宠，却因为他是跟在玉虚上仙身边的，他如今已经能够化人形，而你即便如今亦是五阶灵宠，也比不过狐狸的一身修为。”
阿笨眨了眨眼，点头：“我就喜欢我自己这个样子。”
“那是因为你不喜欢也没办法啊。”龟婆婆冷笑一声。
花不谢立马问道：“婆婆，你觉得以后狐狸会成为我的灵宠吗？”
“你以为这是买个包子，我不想吃了就可以给你吃了吗？有一点素养好不啦？”龟婆婆一声冷哼，瞬间让花不谢有一种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错觉。“你到底要不要问，不要问就赶紧滚回去，不要打扰婆婆我睡觉修行，大不了，老婆子我就当成自己眼瞎了一次好了。”
花不谢抽了抽嘴角，看着龟婆婆，深深地叹了口气：“龟婆婆，等到最后，我会不会死？玉虚上仙会不会放弃我，会不会觉得是我拖累了他们？还有……卿珏上仙，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你一个小女娃娃，关心的事情倒是不少。”龟婆婆冲着花不谢翻白眼，转身却又招手示意花不谢上前。
花不谢立马凑上前，去，龟婆婆却猛地举起了自己那根无比粗壮的拐杖。
花不谢的脸色陡然一白，冲着龟婆婆摆手求饶：“婆婆，手下留情啊。”
龟婆婆却并不理会花不谢的哀嚎声，举着拐杖点到了花不谢额间。
花不谢眼前闪过无数的画面，有漫天遍地铺落而来的血渍，亦有着无数的断壁残垣。什么仙魔之战，其实说起来，也不过都会是真枪实刀的打起来。同人间界更朝换代的时候，那种残酷的战争场面没有多少差别。
若非要说是有什么差别，大概就是在刀光剑影里，还能看到各种繁复的招式，已经无数的气刃。有些人的死亡，也是无声无息的罢了。
花不谢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缓不过劲来。
她刚开口唤了一声：“婆婆……”
龟婆婆就在一次举起了拐杖，这一次，不是指向的花不谢，而是指向花不谢周围的湖水。
漫天盖地的湖水将花不谢和阿笨围困在中间，渐渐离着龟婆婆越来越远。
龟婆婆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海底传来，带着混浊的看透世间的悲悯：“游离的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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