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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指药仙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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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鸢优雅地抿嘴笑笑,微微颔。
目送谷主离去后,众人纷纷散去。阎罗大人与凤九鸢在路上慢慢走着,见凤九鸢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去那个谷主的住处打探打探。”
“不错!”凤九鸢答着,想到先前娴儿看到谷主时异常的举动,不由问道:“娴儿,你方才在谷主身上看见了什么?”
她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当初她第一次带娴儿进入灵药空间时娴儿的异常反应,她仿佛能看到一些过去或者是未来的事情。
娴儿牵着凤九鸢的手紧了紧,“我看见……那个大哥哥突然变成了妖兽的样子!”
“妖兽?”凤九鸢与阎罗大人皆是一惊,明明当时谷主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类,连阎罗大人都没有嗅出他身上除却人类以外的气息。
“什么妖兽?”
“那种妖兽娴儿没见过。”
凤九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好奇地问道:“娴儿,我记得在第一次见到阎落哥哥的时候,你也害怕过,你在他身上又看见了什么?”
阎罗大人见提到了他,不由侧耳认真倾听。娴儿略有忌惮地望了望他,似乎在犹豫着该不该说。
“说罢,无妨!”阎罗大人豪爽道。
抿了抿嘴,娴儿道:“娴儿看见阎落哥哥坐在阎罗大殿上,手握生死,叱咤风云!”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九鸢问。
“嗯!”
见此,凤九鸢来了兴趣,“那你在我身上有没有看见什么?”
娴儿摇摇头,“娴儿只知道姐姐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阴错阳差才来到这里,却看不到姐姐在原来的世界所生过的事,也看不到姐姐的未来。”
凤九鸢唏嘘了一声,其实她觉得娴儿能看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已经很了不起了!“娴儿可真是天赋异禀!那是不是每个月魂妖都拥有这种天赋?”
“不是的,在我们妖族中,就我一个。”
“哦……”
“只是不知为何,很多东西总是看不全,只能看到一些七零八落的碎片。”
“或许这与娴儿的修为有关,说不定娴儿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这种现状就会改善很多。”
“嗯!我一定会用心修炼的!”
凤九鸢笑着摸摸她的头。
这日下午,凤九鸢正在灵药空间里炼着丹,就闻娴儿在外面叫她。
走出房间,只见院子里来了个壮年男人,这人凤九鸢识得,正是那日与刘正邢方他们一同外出打猎的四人之一,名叫李常。他面有急色,见凤九鸢出来,连忙跟着秦渺渺走了过来。
“凤姐姐,李大哥的娘病了,方才我去看过,可惜我学艺不精,大娘病得怪,我诊断不出大娘的病情,你能不能跟着他去看看?”秦渺渺道。
“秦伯呢?”凤九鸢朝周围看了一眼,除了娴儿,连阎罗大人都不在院子里。
“我爹出门采药了!”
李常似乎害怕凤九鸢因他合伙抓他们入谷之事不肯帮忙,于是忙不迭请求道:“凤姑娘,俺娘的病真的很急,麻烦您跟俺走一趟可好?”
凤九鸢点点头,“行!”
李常闻言,连忙上前带路。
沿着门前的路一直往谷的深处走,路过刘府一的家,没过多久便到了李常家门前,此时,屋子里一个目测年逾半百的男人——李常的父亲李岷迎了出来。
“这是俺爹!”李常介绍道。
凤九鸢礼貌地朝李大叔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走进李家大娘的房间,铺就着兽毛的床榻上,一个老妇人正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床边,一大滩未干的血迹甚是扎眼,就连床头柜上都溅着了斑斑血迹。
她唇色苍白,紧蹙的双眉略有花白,苍老的脸上除了岁月的皱痕,还生满了老年斑,看年纪,足以让李岷喊她一声娘了,可偏偏却是他的媳妇儿。
凤九鸢走过去坐到床沿上,从兽毛被里将她的手拿出来把了把脉,脉数大而无力,乃为虚阳外浮之症。阴盛格阳,阳气不能入阴,她体内的无根之火已是奄奄一息,乃是油尽灯枯之象!
“凤姑娘,俺娘怎么样了?可有法子治好?”李常焦急地问道,一旁的李岷沉默寡言着,眼中却有泪光浮动,他恐怕早就知道结果了吧。
凤九鸢颦着眉看向李常,又看向李大叔,“你们应该知道,大娘与你们不一样,她没有灵根,只是一介凡人。凡人自有凡人的命数,寿元已尽,该走的,留不住。”
方才她在大娘体内探到了一股微弱的灵息,可那种灵息并非来自大娘的体内,而是来自外界,她感受不到大娘体内属于修士的特质,大娘是属于自然衰老。而她之所以会大量吐血,并不是因为她生了病,恐怕是李岷为了延续她的生命,强行将灵力灌入她体内,导致她的身体无法负荷。
李岷虽心中有数,听到凤九鸢说出这样的话来时,再也忍不住捂起嘴来痛哭流涕。
“娘!”李常跪倒在床前哭喊道,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哭了一会儿,突然转过来朝凤九鸢磕头道:“凤姑娘,这世上不是有一种回魂灵丹么?姑娘医术高,请求姑娘赐药!”
凤九鸢起身欲将李常扶起来,李常却愣是不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惊一乍
九鸢无法,只得叹了口气解释道:“回魂灵丹是可以回魂,但莫说我现在没这个道行炼出此丹,就算有,大娘吃了也没有用,因为她的**已经衰老殆尽,没办法再支撑她的魂魄。就算强行将她的魂魄留在体内又有何用?还不如放她步入轮回。”
李常闻言,伤心地跪到大娘边上握住她干枯的手,“娘!”
大娘的眼皮掀了掀,却依旧没有睁开来,手指颤抖地紧了紧后,忽然力道一失,咽了气。
“娘!”见老妇人没了动静,李常哭得撕心裂肺,李岷却依然站在一边,捂紧嘴呜咽着。
当看向跟着凤九鸢来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娴儿时,她已是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样子,抽泣得连肩膀都跟着不停地抖动。
“娴儿……定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了吧!”凤九鸢心想着,怜爱地将她拉至自己怀里摸了摸她的头以作安抚。
凤九鸢感伤地看了李常一眼,走到李岷面前道:“大叔,对不起。”
李岷尽量克制住心中的悲伤,眨了眨泪眼,声线颤抖道:“没什么好抱歉的。姑娘说得对,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她的路到头了,是该走了!”
“节哀顺变。”凤九鸢也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安慰他们,稍稍停留了一会儿,牵着娴儿便离开了。
一路上,两人的心情都很低落,一个是因为对即逝之人的无能为力,另一个则是因为回忆。
“姐姐,你说我的父亲会不会也跟这位大娘一样,已经不在人世了?”娴儿突然问道,话中隐隐透着害怕。
凤九鸢还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娴儿出生在一百多年前,那么她的父亲现在至少也有一百多岁了,能如此长寿的老人并不多见,娴儿说的话也不无可能。
“姐姐相信娴儿的外婆,她既然有所托付,那就说明娴儿的父亲并非凡辈,一定还活在这世上!”
“真的吗?”
“真的!”
回到秦伯的院子后,阎罗大人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正坐在梨花树下喝着雨花酿。秦渺渺见凤九鸢回来,连忙从伙房出来关心地问道:“凤姐姐,大娘怎么样了?”
“她……仙逝了。”
“什么?”秦渺渺震惊道,顿时难过起来。
凤九鸢拍拍她的肩,“她是自然衰老无疾而终,这一生也算是圆满落幕了。”
“没有得病?可我去看的时候,大娘就已经吐血了!”
“那是李大叔他们强行往她体内灌入灵力所导致的结果。看她的年纪,应该至少也是鲐背之年了!”
秦渺渺愕然地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大娘确实已年岁近百了,她与李大叔是老来得子,在这谷中安度晚年,也算是享了齐人之福了。只是李大叔与李大哥恐怕要难过很久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每个人都有走完一生的时候。”
秦渺渺抿着嘴点点头,“凤姐姐,你帮我看下火,锅里煮着糯米用来酿酒的。大娘的后事,李大叔李大哥都是男人,粗手粗脚的,我去帮帮他们!要是爹回来了,你就帮我跟他说一声!”
“好!”
目送秦渺渺跑出院子,凤九鸢进伙房往灶里放了一点柴火,又揭开锅盖,用锅铲在锅中搅了一下刚下锅不久的糯米与水,盖上锅盖,来到院子里,坐到阎罗大人对面。
“今天你去哪儿了?”她问。
“如此在意本王的行踪,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很关心本王,二是你想管束本王,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你十分在乎本王。”微微挑起丹凤眼来,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凤九鸢白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些歪理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阎罗大人暗暗动了动眉,见凤九鸢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道:这个死马面出的什么馊主意?!不是说这样说话可以试探女人的心意?不是说一般的女人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要么会脸红耳赤说不出话来,要么就会手足无措地走开,以凤九鸢的脾气,再不济至多骂他一顿?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尴尬了!
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凤九鸢道:“告诉你,还有第三种可能,是好奇!上次你在磐孟村时也是,神秘失踪好几日。”倾身朝他靠近了一点,声音放低道:“快跟我说,你究竟去哪儿了?是不是魔族护法魍姬有消息了?”
阎罗大人正了正色,端起小酒杯,“消息是有,只不过却不是魍姬的,而是第三个魔族护法泊蘅,从兰古太山的封印里逃走了。”
“什么?!”凤九鸢拍案而起,正抿着酒的阎罗大人手一抖,直接把酒灌进了鼻子里。
他捂着鼻子咳嗽了几声,招手让凤九鸢坐下来。凤九鸢坐下后,费解道:“这泊蘅又是怎么逃出来的?”要说前两个吧,都是她一个不小心给放出来的,可这个,难道也是被人放走的?
“暂时还不清楚。”
凤九鸢怔怔坐着,心想:这魔族护法一个接一个的逃出来,而我们这些名门正派,死伤不少,却一个都没抓着,真是伤脑筋啊!这个错是由我开始的,我一定得想办法来弥补这个过错!
“还有,本王今日去了谷主的住宅。”
凤九鸢抬眼看向他,“你现了什么?”
“谷主那里确有蹊跷,他的宅院与别人不同,宅院屋顶四面棱角都置有鱼尾形的铜瓦。”
“这是做什么用的?”
“可避雷电所引的天火。”顿了顿,他继续道:“本王还现,在他的宅院附近,布有不下三道结界!”
“啊?布下这么多结界,看来他那里真的比邢孙这里可疑得多。那我们该如何才能神不知不不觉地进入谷主宅院查探?”
“本王暂时还未想出办法。这个谷主不简单,在还未确定你的师兄就在他的宅子里前,我们不能打草惊蛇。”阎罗大人端起小酒杯送向嘴边。
“我知道。”凤九鸢神情凝重。
突然之间,她再次拍案而起,阎罗大人吓得手一抖,酒水又灌进了鼻子里,捂着鼻子咳嗽起来。
“糟了,渺渺让我看的火!”凤九鸢惊叫一声,转身小跑进了伙房。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换个规则
阎罗大人无奈地将酒杯放下,从怀中掏出帕子来擦了擦嘴和浇湿的胸襟,埋怨道:“一惊一乍!故意折腾本王?!”
……
这日及接下来的两日,由于李家大娘去世,谷中所有人都去吊丧了,因邢孙早有设防,凤九鸢不敢频繁再探那口井,于是整日整日呆在空间里,除了入地真图练习“观闻”,便是用精血养养凝霜草,炼炼丹。
娴儿也开始自己的修炼了,由于她是半妖,凤九鸢对妖修不甚了解,于是替她指点一二的事情便交给了阎罗大人,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
清晨,凤九鸢打开屋门伸了个懒腰,呼吸着新鲜空气锻炼了一下四肢,她现住在灵川谷的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终于到达了炼气期十层后期!
只不过从十层到十一层是一个瓶颈——虽然她体内有十世青龙神仙果,体质又已完全改变,但碍于灵根的限制,还是难免会撞到瓶颈期。
凝霜草还未结花,暂时炼不出凝元丹,就只能先用聚灵丹来辅助突破了。
想着,抬眼看向对面正打开门的邢孙家。
邢方背着弓箭从屋里走了出来,回头对里面的人道:“爹,俺去打猎了!”
“早点回来!”
邢方点头,出了院门,正好撞上前来的刘正、李常与另外一男人钱龙——依然是上次的一行四人,一起往谷外走去。
这些日子,谷里人生矛盾争执的次数愈加频繁,中毒的情况也就水涨船高!有时候甚至一日送来三四个中毒者,逼得凤九鸢解毒的度愈来愈快,也从众多毒症中渐渐摸透了邢孙所循照的毒理,直接研制出了一种专门针对“邢毒”的解毒丸,每每给中毒者服下,半盏茶之内,必能解毒!
时间一久,便觉索然无味。
她施施然走出院子,来到邢孙家前,双手环在身前斜倚到院门口,对搬出一张张兽皮出来晒的的邢孙道:“哎,邢老头,你是不是黔驴技穷了呀?要解你的毒实在太容易了,没意思!”
邢孙晾好手头上的兽皮,指了指凤九鸢,面带狞色咬牙道:“哼,死丫头别得意!老子的毒多着,三个月的期限还未到,看谁能笑到最后!”
凤九鸢压低一边的眉毛仿似一副思考的样子,“要不我给你个机会,咱们换个游戏规则如何?保证比这个更刺激!”
“换个规则?”邢孙颇为好奇,“你倒是说说看!”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内,我们各自炼制十二种毒药,我炼毒你来解,你炼毒我来解,最后解毒次数最多的,算赢!我虽擅于解毒,却并不擅长炼毒,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对你来说则是一个极大的优势。”
邢孙狐疑地盯着凤九鸢看了半晌,不知不觉便被她绕了进去。见他不说话,于是道:“难道你不相信自己?”
“哼!那要是我们解毒的次数一样多呢?”
凤九鸢挑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那就算你赢!”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不过我有个条件——这次不拿人来试毒。”
“那用什么?”
“动物!飞禽走兽,随便你挑!”
邢孙眼珠子转了转,“可以!”
“既然约定了,那便立字为据,若是打破了这个规则,便算你输!”说罢,凤九鸢从乾坤袋里取出三张已经拟好的字据,将其打开送到他面前,又拿出事先备好的印泥,“一式三份,你一份我一份,还有一份给秦伯做公证!按个指纹,就表示我们的约定达成了!”
邢孙斜了她的印泥一眼,对她的行为很是不屑,冷嗤一声,看也不看字据上的内容,就在三张字据上分别按上了指纹。
凤九鸢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也在三张字据上按上自己的指纹,然后给了他一张。
邢孙拿起字据便收进了袖中,促眼道:“走着瞧!”
扬嘴一笑,凤九鸢转身出了他的院子,正巧见秦渺渺背着药篓从自家院子走出来。
“渺渺,你去采药啊?我也跟你一块儿去!”
“嗯!”渺渺朝邢孙家瞧了瞧,“凤姐姐,你在他家做什么?”
凤九鸢将刚刚叠好的字据拿给她看,“我跟他立了个字据。”
秦渺渺拿起一张看了看,“凤姐姐,从来没见你炼过毒,你跟他比岂不是很吃亏?”
“不一定呢!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优势。”凤九鸢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至少我比他年轻!”
秦渺渺噗嗤一笑,“这算是哪门子的优势,反倒成了劣势,说明他的阅历比你多,资历比你老。”
“说得对!他的阅历确实要比我丰富许多,但可惜常年呆在这灵川谷中,限制了他的思维,导致他如今的炼毒套路单一死板。这是他的劣势。”
“有道理!凤姐姐,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医术居然比我爹还厉害!佩服!”
两人一路说笑着往前走去。
这日从山上回来后,凤九鸢便开始潜心研毒,只是她虽然能解不少毒症,甚至能从毒症中判断是哪几味药材配炼的毒药,可到底从未炼过毒,脑子里没有一个系统的方法,要研制新毒的话,动起手来就比较艰难。
她将前凤九鸢放在空间耳坠中的所有医书都仔细翻看了一遍,每日都上山去采大量的草药。
五日后,迎来了新规则后邢孙的第一轮挑战。大清早出门便看见院子里躺着一条将死之狗,奄奄一息,口吐白沫!
凤九鸢走过去,抚了抚它的身子,“乖乖听话,别动啊。”
她蹲下身去压低头仔细听了听它的心脉,而后翻开它的耳朵看了看耳屏的颜色。
凝神思索了一会儿,起身从伙房中拿出一根筷子,捏开狗嘴小心翼翼地伸进去轻轻刮了刮它的喉咙处,狗一阵反胃,顿时吐出一大片秽物。
凤九鸢给它喂了一点水,等它咽下去,再次捏开它的嘴,用筷子往它的喉咙处轻轻刮了刮,狗又往地上吐了一滩秽物,如此两三次,将胃里吐了个干净。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二兽打架
她将狗转移到干净一点的地方,对站在一旁的娴儿道:“娴儿,帮我看着它,另外,从伙房里弄些柴灰来将这些脏秽之物掩了,免得招人恶心。”
“嗯!”娴儿乖乖点头,便跑着去了厨房。
看了眼那条不再吐白沫的狗,凤九鸢眼神似笑非笑,“这个邢孙,似乎有一点点开窍了,配药顺序似乎更讲究了……”
她来到伙房,从储物戒中取出七种干草药来,按照比例配好,放入熬药的砂罐里,加入足量的水。又往火炉里放了一把黑炭,点燃,将药罐子放上去,开始熬起来。
阎罗大人起床便看见,凤九鸢拿着一本医书坐在梨花树下,身边不远处躺着一只……狼?
悠悠然翻了一页纸,凤九鸢盯着里面的内容目不斜视地对伙房中正卖力扇着炉火的桃球道:“要文火慢熬,不可太慢,不可太急!”
桃球擦了擦被烟熏出的眼泪,将扇子丢给一旁的二宝,“你来!”
二宝尾巴一摇,将扇子又还给了它,“看我的!”
说罢,深吸一大口气,朝着炉火吹去!
因用力过猛,火炉里的火猛地燃起,火焰夹着火星子飘飞到窗纸上,哗啦一下,整个窗子都跟着燃起来!桃球吓得一跳,连忙鼓起了肚子吐出一口水,将窗子上的火浇灭了,骂二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主人都说过了,不可太慢不可太急,要文火慢熬,你耳朵拍苍蝇去了么?!”
一时激动,跳上二宝的脑袋就揪起了它的耳朵。
二宝一阵翻腾,怒火冲冲地叫道:“你这个死女人,给我下来!”
“呀呀呀呀呀——!!!”两只妖兽激烈地扭打起来,一会儿撞到碗柜上,一会儿撞到挂菜勾上,一会儿撞翻了砧板上插着的刀,一会儿撞飞了炉火上的药罐子!
听到声音赶进来的凤九鸢险险接住那只药罐子,接完之后她才后悔莫及,忍住惨叫,立刻递给了跟着她进来的阎罗大人,吹了吹双手。
阎罗大人顺手接过来,却不晓得这药罐子才刚从炉火上下来,烫得叫了一声,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凤九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地上扭打抱作一团的桃球与二宝吼道。
两只兽立刻便停了下来,怔了一会儿,桃球四爪一推,连忙从二宝身上弹跳出来,坐到地上,一只爪子指了指依旧晾着肚皮愣在地上的二宝先制人控诉道:“主人,是它有错在先,它把窗子都烧了!”
当然,一旁的阎罗大人听不见它的话,只能看见它指着二宝,满脸委屈。
二宝连忙翻过身来,拿爪指了指桃球,“主人,是它先打我的!”
凤九鸢深吸一口气,抚了抚额点点头,看向一片狼藉的伙房,“好,你们两个,把这里所有弄乱的东西都给我放回原位,一样也不许乱!若是没做好或者再起争执,我就把你们晾在太阳底下足足鞭打一百下!”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由于声量陡然拔高,桃球与二宝双双吓得身子一抖,连连点头称是。一旁的娴儿见它们这样,乐坏了,“姐姐,我来监督它们!”
“嗯!”
这时,秦伯和秦渺渺前后都起了床,见到伙房的情景不由走了过来。凤九鸢连忙抱歉道:“秦伯,对不起啊,这两个家伙我会好好管教的!我已经吩咐它们将弄乱的东西都整理好了!还有……您的窗子,被烧坏了……”
秦伯朝里望了一眼,笑道:“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无碍无碍!”
旁边的秦渺渺也是嘻嘻一笑,“对啊,没事的!”
看看院子里躺着的一只虚弱的……狼?秦渺渺问道:“凤姐姐,那儿怎么……”
“你说那只狗啊?我今早开门就见它躺在院子里,想必是中了对面邢家的毒,所以才熬了药,差点就被这两个家伙给糟蹋了!”
“狗?”秦渺渺诧异,与秦伯面面相觑地笑道:“凤姐姐,那不是狗,是狼!”
凤九鸢一听,吓了一跳,“狼?”
她赶忙走出伙房,来到这匹狼边上看了看,毛色棕灰,眉心一竖条白毛,四肢修长,头腭尖形,吻部尖长,耳尖且直立,尾部多毛且下垂……这确实是狼的特征!
心中不禁庆幸起来,还好这匹狼中毒了四肢无力,不然方才在她凑近时咬她一口,那可就惨了!没想到那邢孙居然去抓了一匹狼回来试毒!
“凤姐姐,你可要小心点,别让它咬到你了!”秦渺渺道。
“没事的,你们都先去忙吧!我先把它治好再说!”
说罢,回到伙房将药罐子重新放回火炉上,亲自煎药。没过多会,便端了一碗汤药出来,吹了吹放到那匹狼的嘴边,轻声道:“喝吧,喝了之后你就会好了。”
狼的耳朵微微掸了掸,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一般,撑起依然无力的四肢爬了起来,试探性地舔了舔碗中的汤药,还时不时瞄凤九鸢一眼,眼中带着防备。
“你不必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等你好了,我就送你走。”凤九鸢说着,露出一脸无害的笑。
狼看了她一眼,继续喝着药。
“你竟然在跟一只狼说话?”阎罗大人调侃道,“它还未成精,听得懂吗?”
凤九鸢站起身,“狼是十分有灵性的动物,我相信它听得懂!而且这个世界已经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生的呢?”
阎罗大人勾嘴笑了笑,随即又正了正色走近她,低声道:“可有想出进入城主府查探的办法?”
凤九鸢敛了表情,同样压低声音道:“早就想出来了,不过还得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你要本王做什么?”
“明日待邢方出门后,我会想办法约邢孙出去,到时候你偷偷潜入他屋里为我取几本毒经。”
“你让本王行偷盗之事?”阎罗大人皱眉。
“不!”凤九鸢举起食指摇了摇,“只是借而已,未免让他现,在他回来之前你还要给他还回去的。”
“那借过来有何用,你又没看。”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初次酿酒
“山人自有妙计!”她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待他凑近了,道:“你法力高,你帮我抄啊!”
阎罗大人一听,往后躲了丈把远,神情愕然地睇着她!
凤九鸢被他逗笑了,“怎么,不愿意啊?”她走近几步,抬起手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灵桃,“你若是帮我,这个灵桃就给你吃!”
阎罗大人别过眼背起手来,“本公子对灵桃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对你!”他答得极快,扭头笑看着她。
凤九鸢当即敛下笑容,瞪着他道:“不帮就不帮,这桃,我自己吃!”说罢就要一口咬下,被阎罗大人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他擦了擦桃上的毛,咬了一口。
“那你是答应了?”凤九鸢顿时开心起来。
阎罗大人点点头,“小事一桩,本公子一定办得妥妥的!”
“那是肯定的了!你是谁,你是阎落公子,这天下,何事又能难倒你呢!”凤九鸢笑嘻嘻地拍着马屁,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我第一次酿酒,你帮我尝尝如何?”
“可以!”
凤九鸢兴冲冲地走到桌边,从储物戒中搬出一大坛密封的酒来,刚一揭开,携着梨花芬芳的酒香便扑鼻而来,还未浅尝便先醉了。
地上的狼喝完药,状态已经好了很多,闻到这股酒香,不由眼馋地盯向凤九鸢的那坛酒,嘴中的哈喇子不停地往下流。
“嗯~很香!”阎罗大人赞叹道。
凤九鸢嘻嘻一笑,从伙房取了两只碗来,为阎罗大人倒上了一小碗,看着他优雅地端起送到鼻端闻了闻,慢条斯理地浅酌了一口。
“怎么样?”凤九鸢期待地问。
酒刚一入口,阎罗大人的神情便滞了滞,凤九鸢有些紧张,“很难喝吗?”
没过多会儿,阎罗大人的表情又柔和下来,眼底藏喜,又饮了一口。一旁朝他们望着的狼哈喇子流得更多了。
一碗酒很快就饮完了,刚要再倒,凤九鸢一把将酒坛抱过去,“你还没告诉我味道怎么样呢!”
“再要一碗,再要一碗我就告诉你!”
“好吧。”凤九鸢又给他倒了一碗。
浅酌细品一番后,阎罗大人问她:“这酒叫什么名字?”
“嗯?”凤九鸢想了想,站起身来抬手伸向梨花枝头,拈花一笑,“它叫……梨花春。”
阎罗大人侧头看着她,忽然间就晃神了。
“你觉得这个名字好不好?”她问。
回过神来,阎罗大人别开自己的眼,“初尝之时入口绵柔,舌尖尽是香醇淡雅,入喉甘甜,唇齿留香,回味无穷。此名很适合它。”
“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吗?”凤九鸢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本公子金口玉言,从不妄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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