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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禁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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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面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熬的时候臭气熏天,把整个医院厨房加食堂的人全都熏跑了,饶是我用上了龟息,也差点没熏晕了过去。”
  红鲤罕见地主动开口说这么多话,看来刚才确实经历了什么难忍的事情。
  “快送过去吧。”
  姚二爷淡淡说了一声,在红鲤经过我身边时,我看到那瓷碗虽然被火烤了一个小时,却跟刚拿过去的时候一样,一点火燎的痕迹都没有,碗中是一滩堪堪能遮住碗底的黑色粘液,我上前凑了一下,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红鲤在来到病房门前时正要直接把门推开,却忽然止住了身形,脸色变了变,然后一只手端碗,另一只手朝门上轻轻叩响。
  我正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讲究,就见红鲤的手指敲响房门还未曾离开,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道门缝,一只瘦骨嶙峋,惨白没有血色的手掌就伸了出来。
  并且伴随着门开,走廊的温度也陡然一降,密不透风的窗户里突然就刮起了阵阵阴风,吹在身上汗毛根根直立,让我感觉就像一下子回到了在龙泉庄的那个夜晚。
  红鲤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碗可就傻住了,脑子里肯定和我一样也是想到了什么,低着头目光在那只手臂上挪不开,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一人一手僵持了不到片刻的功夫,那只手臂就继续往前伸,直接从红鲤手中将瓷碗接过,然后又缩回了屋子里,关上房门,四周也恢复到了正常。
  “咳,看来你想找的那个地方,只能从药老口中得知了。”
  姚二爷率先开口打破了走廊里的沉默,红鲤这才反应过来,手上跟沾了脏东西似的拼命地抖了几下,然后转身退到姚二爷身后,一张小脸煞白。
  我在清醒过后,虽然身上的恐惧还未完全消退,可是刚才的那一幕却是让我欣喜不已,看来药老真的能联通阴间,驱鬼救人,玉姐也就还阳有望了。
  三人不再开口说话,站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可是药老在拿到乾坤汤之后的引药时间要比原先想象的久很多,整整一个晚上屋子里都没有任何动静,一直到鸡鸣破晓,外面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就听见屋子里一阵猛磕,接着传来药老的声音:“进来吧。”
  我们三人如临大赦地就往屋子里冲,可是当来到房门时,想着之前的那一幕,又都停了下来,还是我实在忍不住说了声去他大爷的,一把推开房门,房间里的灯也在这一瞬间亮了起来,屋子里只有躺在床上的玉姐,和站在一旁的药老。
  药老看起来十分疲惫,豆大的汗珠密集地布在脸上还没来得急擦,面色卡白,藏在袖口里的胳膊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像是已经耗光了所有的精力。
  我赶紧找了个凳子搬到药老的身后让他坐下,然后又急忙趴在病床上,就看见玉姐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少许的红润,虽然极不明显,但却实实在在是有了生气。
  我见此整个人都感觉像是泄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玉姐的脸庞,心中悲喜交加,转过头看向药老说:“药老,玉姐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药老垂着眉说:“很快,说不定马上就会醒,也说不定会在明天。”
  我闻言长舒了口气,可是看着药老的脸色有些不对,便疑惑地说:“药老,您是不是还有话没说?”
  药老面色有些有些犹豫道:“这丫头体内有些特殊,虽然暂时活了过来,可是却不一定会在什么时候再次陷入半死状态,像是生命透支到了极限,乾坤汤治标不治本,想要她彻底得到恢复,恐怕得找一些能延缓寿命的东西才行。”
  透支生命?
  我忽然想起玉姐在带我逃离龙泉山庄时曾说过,她是损失了极大的消耗才能抖了八爷的威风,难道她说的消耗,就是消耗生命力?
  如果玉姐真的是因我变成这样,我真是难辞其咎了。
  “药老,不知道您说的延缓寿命的东西都有哪些,要到哪里去找?”我缓过神后问道。
  “这个先不着急,等她醒来再说,很多事情我都未必有这丫头知道的多。”
  药老说完之后屋子里陷入了沉寂,药老是真的累坏了,一个人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而我们三个人则围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玉姐,期待着她能随时醒过来。
  许久过后,玉姐还没醒,药老先是睁开了眼睛,语气有些急促地说:“小伙子,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外面问九狱九泉的事情,不知道你打听那个地方干什么?”
  我这会儿也没心思管这些事情,可是药老既然问了,我也不好意思回答,便敷衍道:“我就随便问问,等过段时间有空的话可能会去那一趟,提前打听做下准备,别的也没啥。”
  “有空去一趟?”
  药老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神里无不透露着惊讶和疑惑,“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有空去一下?你当是去旅游景点?”
  我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不再遮掩,将目光从玉姐身上挪开,好奇道:“您知道那个地方?”
  药老点点头,“我也只是听说却没有去过,但是你要真是有本事去到那里,那么这丫头的问题,就会水到渠成,迎刃而解!”


第五十一章 猫老太
  药老的话让我心中再次燃起希望,可还没等我多问几句,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阵微弱的声音:“不能去!”
  “玉姐醒了!”
  伴随红鲤的一声惊呼,我慌忙转过头,就看见躺在床上的玉姐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嘴里极力地发出声音说:“不能去!”
  什么不能去?
  九狱九泉?
  我赶紧跑了过去,只见玉姐毫无血色的脸上挂满了焦虑,微张着嘴唇,几次开合之后,却无法出声。
  我在反应过来她想说什么之后,连忙说:“不去不去,我不去了,玉姐你只要没事就好。”
  玉姐听了这才恢复了平静,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叹气,只是见她醒来激动的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玉姐见我这样也只是冲我笑了笑,但是笑容当中的宠溺,让我感觉鼻头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好了,堂堂筢子行未来的掌舵还哭鼻子,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姚二爷在一旁笑道,然后看向玉姐说:“丫头醒来就好,这次多亏了药老和小乙,特别是小乙,无论之前他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情,回去以后可不要怪他呀。”
  药老在这时也站在一边,拿眼睛不断地在玉姐脸上扫过,然后点点头说:“差不多了,回去以后多吃点补血补气的东西,反正什么补吃什么,也不用怕补过度了,还有就是不要做一些伤神或者是消耗体力的事情,以静养为主,我也不给你开什么方子了,你懂得比我多,而且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说到这里转头看向我说:“照着规矩,你这花绳我是要留下的。”
  对此我早有准备,听他现在才说,也没多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花绳?”
  玉姐忽然挣扎着坐起身,满脸的着急地看着我说:“你有花绳?”
  我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扶住,说:“有啊,那院子里的人给我的,我以为你知道呢。”
  玉姐摇摇头,目光转向药老说:“我能不能看一眼?”
  药老倒也大方地将花绳掏了出来交到玉姐手中,玉姐凝眉观瞧,半响之后才喃喃开口道:“这不是花绳。”
  “不是花绳?”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手上的藤环,心说不应该啊,我虽然没有见过它长什么样,可是这花绳是用来取雨丹用的,猫老太为什么要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就连药老也是捋着山羊胡疑惑道:“我虽然头一次见到此物,可是当中几样材质的缚灵效果却是掩盖不住的,而且要不是它,你方才也撑不过乾坤汤的熬制时间,会不会是你大病初愈,哪里看错了?”
  玉姐摇摇头,强勉着开口说道:“缚灵需先至阴,花绳所用的四种材料虽然都是至阴至秽之物,但是却都是其所生长环境造成,其本身并没有害处,就像当中的舍子花茎,多生长在高原地区阴森潮湿地的红壤里,耐寒喜阴,每次开花会在茎上开出六朵,其花瓣可入药,花蕊磨成粉后可招魂,每根花茎最多只能开花七次,在第七次花败之时,花茎便会枯萎,憋宝人会在最后一朵花瓣掉落之前,用鸡骨针将茎干抽出,保存在密封的空间当中,再用秘法炼制,便成了可炼制花绳的舍子花茎。”
  玉姐说着将手中的藤环摊开继续道:“只是这当中的舍子花茎,绿中带碧,明显是没有经过七次花败便被取出,当中还保留着能长出花蕊的阴寒之气,至于有什么后果我还不太清楚,毕竟从来没听说过会有憋宝人如此暴殄天物,但是当中定是带着不祥之意。”
  玉姐在说完之后像是做了一件极其耗费体力的事情,满头大汗,刚有些颜色的脸颊此时也变得苍白。
  我连忙将她扶在床上躺下,同时看着她手里的藤环牙根都快咬碎了,这他娘的老太婆,合着给我的东西没有一样是真的,逼急了老子也去路边买个弹珠给她,就说是雨丹,爱要不要。
  “那不知你有什么高见?”药老脸色阴晴不定地说道。
  “暂时我还看不出太多的端倪,要是药老对我信得过,不妨让我带回去研究一些时日,等找出其中的因果,我自会亲自上门奉还。”玉姐微声道。
  药老听了点点头,“那就先放你这吧,本想着有了这个东西对我以后救治那些将死之人会有帮助,可是要不是你提醒,差点砸了自己的招牌,可是我药老向来吐口唾沫就是个钉,既然已经开了口,那别的我也不要了,还劳烦姑娘多加费心,若是能将此物当中的不祥之意化解,药老定有大礼相赠。”
  说完又看了那藤环一眼,便气冲冲地离去了。
  药老走后,玉姐躺在床上喘着气,没有再说话,姚二爷和红鲤互相看了一眼也识趣地转身离开。
  当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玉姐的时候,就见她转过头对我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这假的花绳?”
  我想了想说:“怕日后药老用它出了岔子,坏了八爷的名声?”
  玉姐苦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你知道为什么那只鬼猫拼着胎儿都不要,非得让你下跪么?”
  我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很久,按说猫老太那会儿大限将至,没有什么比延缓寿命更加重要,可是她居然愿意舍弃一切,只为我给她下跪。
  我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大人物,跪下之后能让她有什么面子出去吹牛啥的,当中一定是有什么隐情在,而且是极大的隐情,所以我当时也才会拼着去死,也不给她跪下。
  见我不说话,玉姐深深吸了口气说:“那时是因为,这只花绳,原先是属于八爷的!”
  什么?!
  我跟屁股点了火似的从床上直接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说:“不,不可能吧,那老太婆不是说百年前在一个憋宝人的手里弄到的么,八爷年纪看着也差太多了吧?”
  “哼,她要是什么都告诉你,你会傻乎乎的去跟她签那什么生死契约?”
  玉姐有些无语道:“八爷虽然手段通天,但是从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残杀已经有了道行的天灵,只有像旱龙那种为了一己私欲而去祸害一方的恶灵,才会逼八爷出手。”
  “你是说那老太婆当年和旱龙一样,也滥杀无辜?”我问道。
  玉姐点点头,“当年那只鬼猫正处在四尾化五尾的关键时期,需要大量婴儿的精血,在八爷发现她时,在其藏身的洞穴里找到了堆积如山的婴儿尸体,一怒之下用花绳捆住其真身,正要将她毙命的时候,却发现她居然留下了一滴眼泪。”
  眼泪?
  “猫狗啥的流泪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啊。”我疑惑道。
  “不一样。”
  玉姐说道:“那时的她已经是修炼到四尾的天灵,正处在灵智未开,本智退化的阶段,除了修行根本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更不会有人类的情感,八爷见此感到稀奇,就见她虽然不惧八爷的杀手,却一直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
  “难道说她当时腹中有子?”我惊奇道。
  “正是,八爷当时发现这个情况后,念她腹中的猫仔无辜,况且虎毒尚且不食子,老鸦还有反哺之义,便软了心想要等她产子过后,将猫仔喂养大再将取它性命,可是没想到就在这心软的一瞬间,那鬼猫竟自断一尾的修为,挣脱花绳束缚,差点一口咬断了八爷的脖子,然后逃之夭夭。”
  见玉姐说的嘴唇发干,我赶紧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喂她喝下,玉姐喝完之后抿了抿嘴继续说道:“八爷何时受过这么大的侮辱,一怒之下便翻遍了整个江西,鬼猫没有找到,却找到了一堆猫仔的尸骸,并且尸骸上散发的气息与那鬼猫一致,才明白这鬼猫之所以吞噬这么多婴儿,是为了催育产仔,食子之后便可事半功倍,修炼出五尾指日可待。”
  我听了心里有些压抑,长长吐了口气说:“那八爷就没有找到它么?”
  “没有,鬼猫一旦生出五尾,变幻莫测,踪迹难寻,八爷当年为了找它下了很大的功夫,无功而返之后,便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多年一直躲在井底,靠着净龙水掩盖气息,才能得以逃脱。”
  “可是这和我给她下跪也没有关系啊。”我还是不解道。
  “没关系?”
  玉姐冷哼一声,“那鬼猫估计是后来才发现你是八爷的徒弟,而且修炼到了这个程度,最怕的就是心劫,当年她被迫提前产子,又在井底躲了那么多年,再加上净龙水的滋养,怕是离生出六尾只有咫尺之遥,若是心劫不除,就算你给她找到了鼠尾,她也不可能生出六尾,最终只会死在心劫之下。”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道。
  “而且你身为八爷的徒弟,只要给她跪下,完成拜礼,那么你便从此跟她脱不了干系,就算是八爷再找到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否则就是违了大道,人神共愤。”
  我听了一头的冷汗,才知道当时只是自己一个小心思,居然可能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听玉姐忽然说道:“而且你可知道你当时求井底那人所救的七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闻言一愣,心悸地看着玉姐,不敢说话,就见玉姐冷笑着说道:“是鬼狸!”


第五十二章 回成都
  “鬼狸?”
  我惊讶地说道:“她不是鬼猫么?”
  玉姐轻轻晃着脑袋说:“这种鬼狸一种很罕见的精怪,其本体像是野猫,却是一眼三尾,能模仿出各种动物的叫声,是异兽讙和鬼猫结合生下来的畸形,被视为不祥之物,通常在一出生下来便会被鬼猫咬死,但是传言若是能修行出第二只眼睛,便能看穿生死,穿梭于阴阳两界,只不过因为它自身的原因,连成长到成年的鬼狸都极少,更别谈修行了。”
  我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都是生命,有的生而富贵,而有的却自带厄运,一出生便注定了悲惨的结局,都说天道大公,可是为什么却又要将这些生命分出个高低贵贱呢。
  玉姐看着我轻笑道:“怎么了,触及到你内心柔软的部分了?”
  我一开始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顿时闹的个脸红,连忙摆手说:“我只是念七七对我有救命之恩,哪有别的啥想法,等出去你可别瞎说,我还想找对象呢。”
  “这趟回去之后,我肯定在短时间内不能抛头露面,整个筢子行就全看你了,真希望你能快点成长起来,这样就不用我和八爷操心,可以安心养老了。”
  玉姐说着疲惫地垂下眼帘,靠在枕头上发出轻微的鼾声,我也不敢再打扰她,悄悄离开屋关上了门,就看见红鲤的身影正站在走廊的另一端,依着窗户,手中把玩着什么东西。
  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迈步朝着红鲤走了过去,当她看见我的一刹那,赶紧将手中之物揣回了怀里,我见状笑着说:“咋啦,小情人送的啊?”
  红鲤白了我一眼并没有理我,转过头看向窗外,嘴里喃喃地说:“你知道龙泉庄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么?”
  我才想起来这次江西之行的主要目的,当时从井中出来的时候好像笼罩在龙泉庄的迷雾已经变得非常淡了,而且有着越来越稀少的趋势,而我和玉姐也一直都在井底下面,没做过什么,不由得心生好奇问道:“你知道?”
  谁知红鲤苦涩道:“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不是你和玉姐做的?”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是吧,有点吹牛逼的味道,毕竟自己除了在下面稀里糊涂结了个婚别的什么也没做,可要是说不是吧,万一是玉姐做的呢,在她下来之前,或者是我昏迷的时候,她就已经把问题解决了,这么说岂不是湮没了别人的功劳。
  想来想去只好说:“管他谁干的,事情解决不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红鲤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真羡慕你。”
  “羡慕我啥。”我好奇道。
  “准备一下吧,明天就回成都,你们两个消失的这几天,筢子行怕是已经乱了套,需要有人回去主持大局了。”
  红鲤撂下话之后转身就走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有些发呆,筢子行乱了套?就算我大哥又突然消失,不是还有姚二爷镇着么,怎么会乱套?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在第二天的下午,我们三人以及陪同的医护人员带着玉姐乘飞机赶回了成都。
  玉姐的伤势是医院无法救治的,回去之后便同我一起回到了长生当,一推开门,就见老黑蹲在门口的椅子上,满脸怒气地盯着我,仿佛跟我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
  我这会儿没空搭理它,将玉姐扶在椅子上坐下之后就开始去烧水做饭,可是没想到老黑竟然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眼中的怨念极深,我想了想这几天一直都不在家,也没什么地方得罪它啊。
  然后在它的带领下,当我看见摆在楼梯口处的空盘时,才一拍脑袋,娘的出门的时间算错了,猫粮没留够。
  我见状一边点头道歉,一边赶紧跑屋子里给它重新装满了猫粮,看着它趴在那里狼吞虎咽的样子,摇了摇头,心说这货肯定不是黑老太爷。
  那我身上黑老太爷的气息是从哪沾来的,这老黑虽然通晓人性,可是单凭这饿疯了都不知道自己去找食吃的智商来看,跟呼风唤雨的黑老太爷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啊。
  见老黑吃饱之后严重怨气稍减了一些,一扭身跳到玉姐腿上眯着眼睛打瞌睡,我才又重新回到厨房忙活起来。
  做了几道玉姐爱吃的菜,正准备端上桌,手机却响了。
  我这个电话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每一个对我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人,一听电话响我赶紧把菜放回桌子上,拿起一看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你不是想找那照片上的神庙吗,我过阵子要回趟老家,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和我一起。”
  电话声音是个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女声,一开始没想起是谁,可是当听她提到老家和神庙字眼的时候,急忙道:“你老家在哪,什么时候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半个月后,你要是方便的话打这个电话跟我联系,我会告诉你地方。”
  和上次一样,说完之后又匆忙挂断,我拿着电话心里开始觉得电话里的那个女人不太对劲,好像是在故弄玄虚,又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破庙而已,至于搞的这么神秘么。
  想了想暂且把这事扔在一边,端着盘子和玉姐坐在店铺门口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聊着聊着话题就又重新回到了龙泉庄身上,我将红鲤提出来的疑问跟玉姐说了一遍。
  玉姐抿了口茶说:“其实龙泉庄的事情本来并不应该有这么复杂,不管是不留行还是妖物出世,随便一样都造不成这么大的阵势,只是碰巧两样撞在了一起,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那边到底出了什么妖物,肯定不是猫老太,是井底的那个影子么?”我疑惑道。
  玉姐点点头,“浮龙井真正的主人一时半会儿还离不开那个地方,只是自身散发的气息引发了妖畜躁动,龙泉庄发生的那么多事,都是不留行和它引来的妖畜在作祟,跟它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有些惊骇,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想起那晚漫天的迷雾和在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吼叫声,心神不由得一晃,光是它引来的玩意儿都这么厉害,它自己得是什么实力了。
  想到这里我试探性地问玉姐,浮龙井的东西,和三岔湾的那个东西,究竟谁更厉害一点。
  玉姐想都没想就说道:“不可同日而语。”
  我一听就蒙了,这不跟没说一样嘛,可是玉姐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过多解释,吃饱之后擦了擦嘴说:“我困了,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找吴老大来问问这些日子筢子行有没有出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有点空唠唠的,。”
  玉姐嘟囔了一声就上楼回屋休息了,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红鲤当时跟我说的话跟她讲,收拾了碗筷正准备打地铺,就见老黑一下子蹿到我面前,幽幽的盯着我看,我有些好奇地也盯着它说:“咋啦,又饿了?”
  老黑这次没有开口,静默地看了我一会儿开始甩着尾巴往楼梯后面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我,像是想让我跟过来。
  依照老黑这么高冷的性格,肯定不会是带我去看它抓的死耗子之类的东西,按下心头的疑惑跟着它来到楼梯的背面,随手拉开了灯绳,在昏黄的的灯光下,就看见在楼梯的背面的角落里,堆满了残破的纸人。


第五十三章 喜帖
  那些纸人和平时在参加葬礼时见到的那种被烧掉的纸人一样,脸色惨白,两腮处涂抹着一团嫣红,夸张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带着瓜皮帽和黑色马褂,再在灯光的映衬下,冷不丁一看,白毛汗都给我吓出来了。
  可是等稳下心神再看时,却发现这些纸人没有一个是完整的,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只有脑袋没有身子,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跟他娘的车祸现场似的。
  我在那里傻站了半天,看看纸人,又看了眼老黑,咽了口口水:“你干的?”
  老黑很有灵性地点了点脑袋,我抹了把汗说:“老黑不带你这么干的啊,就算是我没给你留够吃的,你也不能搞这么多这玩意儿往家里拽啊,多不吉利啊,而且要是被玉姐看见,肯定绕不了你。”
  老黑不为所动的一下子跳到纸人堆里扒了半天,然后嘴里叼着一张红纸出来站在我面前,我愣了愣,将红纸拿在手中,赫然在上面发现了两个大字:喜帖。
  喜帖?
  我微微一怔,将红纸翻至背面,就见上面写了一段话。
  吴山点点愁,月明人依楼;寒鸦栖江头,娶君至渡口。
  我看着上面的字张大了嘴正要叫玉姐下来,可又赶紧将嘴闭上,以玉姐目前的状态不能再为这种事劳神伤体,而且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还是自己先摸摸虚实再说。
  将喜帖攥在手里,我看着老黑颤声道:“这张喜帖,是这些纸人送来的?”
  老黑黑点了点头,然后伸出爪子露出锋利的指甲做了一阵抓挠状,我当下明白这些碎纸都是怎么来的,摸了摸老黑的头,然后继续问道:“那这张喜帖是送给谁的?”
  老黑自然是不会开口说话,只是蹲在那里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不挪开,看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只感觉嗓子眼发紧,惊恐道:“送,送给我的?”
  老黑这又才点了点头。
  我的妈啊。
  我拿着喜帖一屁股坐在地上,长这么大以来我也从来没觉得自己长得帅啊,属于扔人堆里连亲妈都很难找出来的那种,可是这阵子是怎么了,先是被猫老太逼婚,现在又来了个莫名其妙的请帖,还成了抢手货了。
  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纸人,心说不管怎么样这些东西不能被玉姐发现了,便将喜帖揣进兜里准备将这些纸人抱出去烧了,可是刚一转身,就看见玉姐穿着睡衣站在身后,面沉似水。
  “东西拿出来。”玉姐伸着手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见也瞒不过了,就将纸人扔在地上从兜里掏出喜帖交到玉姐手上,玉姐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喜帖,忽然噗嗤一乐,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么抢手,美女都追到这来请你做上门女婿了。”
  我苦着脸说:“玉姐您就别挤兑我了,这可怎么办,也不知道谁送的请帖,还用纸人送,还好那几天不在,要不然都不用等日子到,直接吓死完婚得了。”
  “没出息。”
  玉姐哼了一声,看着手上的喜帖,喃喃道:“吴山,月明,寒鸦,渡口……”
  “有什么问题么?”我紧张道。
  “嗯,这上面写有接亲的时间和地点,寒鸦是一种喜寒通阴的生物,在每年的冬至时节会在黄河衔沙再飞往北方砌巢过冬,时间应该就是在今年的冬至,月明指的是时辰,至于吴山和渡口,我还得好好研究研究。”
  说着又笑着看着我说:“不错啊,还是个大才女,看来到时我得好好给你准备一份彩礼才行,你好歹是八爷的门生,可不能落了他的脸面啊。”
  我被玉姐说的一个头两个大,可是见她丝毫没有为这事担忧的意思,就诺诺地问道:“玉姐,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办法了?”
  谁知玉姐一摊手说:“没有,只不过时间还早,船到桥头自然直,等那个时候八爷肯定早就回来了,有他在,你有什么好怕的。”
  我一听也是这么回事,甩甩手说那就这么办呗,玉姐也是笑了笑说:“把这些纸人拿出去烧了吧,烧的时候多说点好话,免得他们以后再来。”
  玉姐说完拿着请帖又回到了楼上,我抱起地上的纸人,不知道脑子这么抽风,看着老黑问了一句:“这些玩意儿以后还会来么?”
  老黑听了居然点了点头,我见此感到一阵无力,抱着纸人出门来到了大马路上,一边说一边念叨,引得路人经过都对我流露出了节哀的眼神。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临睡前之际,就看见老黑蜷着身子睡在大门后面,是不是地抬头张望,忽然就觉得,老黑之所以不愿意跟我们去江西,会不会就是想留下看门,守着这些纸人?
  可惜老黑虽然通人性,就是没法说法,这个想法也无从得到验证。
  第二天一大早玉姐就跟吴老大联系,让他过来汇报一下最近筢子行发生的一些情况。
  可是吴老大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肯来,玉姐一怒之下挂掉了电话想直接去找他,看着玉姐苍白的面孔色我拦下她说:“回来之前你也说了,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抛头露面,如今师傅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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