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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Gh)-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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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出悲伤,但是当时两人还是单纯的朋友关系,直到后来看到小吴的精神渐渐变得好起来的时候,她也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个过程中爱上了小吴。而小吴也是个年轻人,又不是木头,这么长时间悉心照料,他也是看在眼里,只是彼此之间因为和希希一个是老朋友一个是旧情人的关系,就一直有点暧昧,直到希希走后的那年春节,小吴一个人在重庆没有回去老家,她就请小吴冒充自己男朋友,带他回自己家过年,谁知道这么一来,两人假戏真做,本来互相都有好感,这就变成了真正的男女朋友。于是她就搬来跟小吴一起住。
她告诉我,其实自己在起初那段日子,也非常矛盾。她始终觉得自己对不起希希,但是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已经不由得她自己来做主。后来她和小吴就这个问题曾经讨论过一次,都问问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于是他们得到一个答案是,最好的照顾,就是一直陪伴在身边。
我点点头,其实虽然我心里也觉得多少有些别扭,但是我也认为这是人之常情,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又都是年轻人,也都失去了一个共同很重要的人,感情这东西的确很难说,不过情字原本就有个心,心都没了,那还能算是情吗。
我问她,那你是怎么确定现在屋里的这个鬼就是希希呢?她说这屋子在她没搬进来以前也就是希希还没去世前,就一直是小吴和希希在住。最主要的是希希是个比较忧郁的女孩,而在我和胡宗仁今天来了以后,她才突然察觉到,小吴自从开始变得有点不正常开始,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就很像是希希的样子。而且那天吵架,不管怎么说小吴都不还口,直到她提到了希希这个名字,小吴才怒吼出来。更为重要的是,事发前几天,恰好就是希希的忌日。
说完她继续发抖。于是我结合我进屋后观察到的一切,包括那个我觉得最奇怪的事情,就觉得一切都能够解释的通了。若是没有别的亲人在近几年去世,能够这么对待小吴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位希希了。
四年了,既然重新出现,那就表示她已然迷茫。只是我从起初进屋后的震惊,到现在变成了一种略带凄凉的同情。其实我知道我并不应该这样,同样的事情实际上时时刻刻都在我们身边发生着,只不过绝大多数是我们不知道的罢了。而希希在我用罗盘看路的时候,那种激烈的反应,充斥着整个屋子,似乎她是知道我们要干什么的,而她在守住自己的爱人,就好像是我们要把她的爱人从她身边夺走一般,但是她却不知道,她的这种坚持,会深深的害了小吴,因为久而久之,小吴也会是筋疲力竭,死路一条。
我转头问胡宗仁,你也给个主意吧,现在就动手吗?胡宗仁显然也有些哀伤,他说就现在吧,乘着人还没被拖死。出手别太重,好好的。我点点头,我对他说,这样吧,你替我用你们道家的咒念一段安神咒吧,这样待会我们把她逼出体外的时候,她也能没那么抗拒。
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胡宗仁在屋里一边踱步念咒,一边频频行道礼。说实在的,我也很少看到这家伙这么认真过。完事以后,我们就把小吴的被子掀开,让他趴在床上。我们知道他现在是醒不过来的,于是就撩起他的衣服,扒下了他的裤子。小吴的女朋友惊声问说,这是要干什么,我说我们要把他身体里,希希的那部分灵魂给弄出来。接着我开门去了厨房,找到一把刀,把先前胡宗仁找来的筷子取了三根,然后把小的那头削尖。然后走到床上,摸准了他背心上的心俞穴,缓缓的用旋转的方式,拿筷子轻轻刺着。直到刺进去大约一公分,没有血流出来,我才确定自己没扎错位置。
心俞穴是控制人的情绪的,严格来说,就是主管心脉,半人半鬼的人,心智是不会自控的。接着我用同样的办法扎了他腰间的气海俞穴,这个学位是控制人的气血的,气在空气里是一个上升的规律,但是在人体内与血液相容后,就会游走全身,气海俞就是相互置换的一个穴位。所以我们通常说的“气血”,其实就是由血液蒸发出来的气。接着是会阳穴,这个穴位位于尾椎处,相对更好找到,这三个穴位同属十二经脉里的足太阳膀胱经,虽然都并非最为重要的穴位,但是在我们玄学上来说,鬼魂进入人体,主要就是控制这三个穴位。而本身这几个穴位都属阳,而鬼却是阴,我用筷子扎穴其实就是在“放气”,让阳气更多,在同样大小的空间里,阳气一旦充盈,阴气就自然会被憋出来。
但是憋出来得有个出口才行,于是我对胡宗仁说,发挥你特殊癖好的时刻到了,胡宗仁白了我一眼,蹲在小吴的屁股边上,双手握住小吴的大腿,然后两只手的拇指在小吴股下的承扶穴上顺时针揉捏,这个穴位刚刚好就在屁股那坨肉下面,一样属于十二经脉里的太阳膀胱经,反复刺激这个穴位,会让人放屁,而我和胡宗仁都知道,一旦放屁,小吴身体就干净了,剩下的就是把希希的鬼魂给带走。
我站的远远的,因为我是一个不喜欢闻屁的人。胡宗仁也是一口接一口的憋气,但是很快他就被自己逗笑了,因为揉捏的关系,小吴的两边屁股中间那条缝一开一合,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蚌壳一样。于是胡宗仁大概在心里描绘了一副很淫荡的画面,他竟然噗的一声笑出来了。我问他你在笑什么,他说没什么啊,我突然觉得我自己在赏菊。
……
我一阵无语,我讽刺他说,那你要不要趁热来一下?他哈哈大笑说那还是不用了,哈哈哈,这个时候,小吴的屁股发出一连串“不~~~不!不!不!”的声音。
此声前面虽不明亮但是却悠长,后面尽管急促却不够清脆,婉转、富有感情,且极其具有节奏感。从我一生走南闯北,可谓阅屁无数,电梯里,公车上,人潮人海中,于是我深知“臭屁不响,响屁不臭”的真理,而小吴的这个屁,属于有点闷声的那种,按我们重庆话来说,那叫做“粗粗屁”,通常能放出这种屁的人,大多是肠胃不好或是好几天没拉屎,所以也叫做“夹屎屁”,可谓是屁中之王,最臭的一种。
我趁着嘴里还有一口气,赶紧对胡宗仁说,你看嘛,别人知道你乱想,赶紧跟你说不不不呢。说完我就深呼吸一口,直到我认为屁味散去。胡宗仁隔得近,而且刚才哈哈哈以后气量用尽,于是他仰着脖子,痛苦的忍耐着,我几乎都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那憋得红彤彤的脸蛋好像是一直刚刚生完蛋的母鸡。十几秒后,他长舒一口气,此刻的他,只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但是毕竟在客户家里,他还是故作镇定的说:“还真是很臭啊。”
接着我和胡宗仁帮小吴把衣服穿好,重新盖上被子,我们就打算开始带走希希的鬼魂了。这次我让胡宗仁来,因为毕竟全是我来干的话,待会分钱给他我会觉得心里非常不平衡。胡宗仁取出自己的铃铛,叽里咕噜的念叨了一阵后,说了一句,你且好好去,你的男人现在被你的好朋友照顾的很好,你应该安心了,替他们祝福,保佑他们,也希望你安心修炼,早得正道。
道家人送鬼,的确是跟我们不一样。什么事都道道道的,在我问他,送走没有的时候,他告诉我,送得干干净净。我问他你难道没问下这个希希时隔四年重新回来的原因?胡宗仁楞了一下,然后傻笑着挠头说,我还真忘了。
小吴的女朋友插嘴说,我知道她为什么回来,她一定是放心不下小吴,也放心不下我。说着说着情绪又有点激动,她走到小吴身边,摸着小吴的头发,看着小吴说,希希你放心吧,那年你跟我说的话我都记得,他的确是你说的那样,一个值得珍惜的好男人,我会好好对他的,你放心吧。
胡宗仁说,我已经送走了,你说的她听不到了。我瞪了他一眼说,你不说话会死啊?于是他就不说话了。小吴的女朋友问我们,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我告诉她,小吴其实就是过度疲惫了,睡好了就会醒。等他醒过来,如果他已经不记得这中间的事情了,你就跟他装糊涂。如果他还能够记得,你就不要瞒着他,一五一十的,有什么就告诉他。告诉她曾经有个这么爱他的女人,这不丢人。我们也要走了,临别前,也祝福二位。
小吴的女朋友连连道谢声中,我和胡宗仁以及老工程师就离开了他们家。下楼以后,老工程师对我说,这次真的谢谢你们了,也多亏了你们,我才保护好了我的学生。我笑着说,没事,付款你就打到小胡的卡上吧,我没带卡出来,也不记得号码了。老工程师说,好的,他知道该怎么做。
在送胡宗仁回去的路上,我和他都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我是因为唏嘘小吴和希希以及现在这个女朋友那种有某种意义上超脱的情谊,虽然好像是什么地方不妥,但是却是一段值得尊重的爱情。希希的重新回来大概真像小吴女朋友说的那样,还是因为放心不下,却又人鬼殊途,而早在四年前她就是带着这份牵挂离开人世,我猜想这就是她的执念,这就是她留下来的理由吧。
胡宗仁也难得不那么呱噪的沉默了,直到车开到菜园坝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说,我以前吊儿郎当,现在才体会到爱一个人是责任,而被一个人爱着,却是一种幸福。不行,你开快点,我想我们家小妮子了。我说你急什么啊,我难道飞回去啊,你家那个又不会跑,你慌什么啊。胡宗仁没有理我,而是摸出手机,打给了付韵妮,然后说了一堆肉麻的话。在挂上电话前,他还用英文说:ILOVEYOU。然后又说了一句:ILOVEYOUTHREE。所以我觉得期间付韵妮说了一句ILOVEYOUTOO。
真是个两个大白痴。
猎鬼人长篇 第一百三十章 新房
在重庆的南面,朝着贵州方向,毗邻重庆万盛区的地方,有一个小县城,叫做綦江。
虽然我在重庆土生土长了几十年,对这个地方也仅仅是略有耳闻,真正让我彻底记住这个城市的,是发生在我17岁离家出走那年,綦江县一座叫做虹桥的跨江大桥,在一月四号那天,突然毫无征兆的垮塌。因为它的垮塌,震惊了全中国,于是中国人民从此认识了一个新的名词,叫做“豆腐渣工程”。
而在我回到重庆后,也陆陆续续认识了几个来自綦江的朋友,他们都有着一种莫名喜感的口音,例如他们说“出去”,都发音“戳气”,又例如他们说“我不”,都发音为“窝勃”,腔调里带着一种明显的玩世不恭的感觉。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惯,就是喜欢蹲在马路边。但是直到2006年我认识了一个綦江人,他让我从起初的讨厌,到慢慢理解,接着是同情,于是直至今日,我们也是非常好的朋友。
这个綦江人比我大10岁。认识他的过程可谓非常曲折。那是在2006年的9月间,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而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的声音。
所以当我说年轻的声音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和我岁数差不多的那种。
他说叫他小彭就行,是透过之前我处理过的一个学校的案子,而那个学校的校务处主任是他的亲舅舅,自己最近遇到点可怕的事情,于是偶然跟舅舅聊起,他的舅舅就把我推荐给了他。小彭在电话里告诉我,我舅舅特别交代我,说你的收费虽然高,但是你能把事情处理得很好,所以请你放心,钱,真的不是问题。
既然有了他这样的话的保证,我也就答应了他约我到南坪步行街一家茶餐厅面谈的要求。南坪的老步行街,基本上算是同时期重庆各大步行街里最差的一个了。北面连通金台,那是一个人流涌动的车站,南面则是南坪区府的所在地,一个个又全都正经得很,步行街四通八达的小路,连接着餐馆,小旅馆,茶馆,按摩院,菜市场等,几年后我与付强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其中的某条小路上。若不是几个大型百货公司在这里撑住了场面,一般人还真的难以想象这地方竟然是步行街。而我对南坪的印象更多是在美食上面,尤其是那些小巷子里,随便找一家餐馆,让老伴端上来一份刚刚蒸好的羊肉蒸笼,那都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和小彭刚刚见面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拘束的,这里的拘束是指的他而并非我,也许是他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会找上我这样的人,所以简单的客气了几句以后,我就告诉他咱们别绕弯子了,有事说事,价格你既然清楚,就把你遇到的事情完完整整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我记得那天我点了一杯洛神红茶,也是一种装逼的小资玩意,于是在直到茶喝完,他这个长篇大论曲折离奇的遭遇才算讲完。
小彭告诉我,他是彭水人,那也是重庆朝东面走的一个小县城,我曾经去过,那地方的粉条非常有名。他的父母都在彭水经商,是做鞋类批发生意的。于是自打初中开始,他就长时间处于一个疏于管教的状态。好在他算得上是个能静心的人,也不贪玩,学习还算很乖,于是中学升高中的时候,他家里人就拜托了他的舅舅,从中帮了点忙,让他到了重庆主城区念高中。小彭告诉我,当时他爹妈的理论是,反正都是念住校,在哪住都是一样。
舅舅所在的高中在重庆是一所有着近百年历史,且师资力量优异的高中,在之前的一次业务里,我曾拜访过他舅舅的学校,除了那种朗朗的读书声以及比我当年念高中的时候环境好了很多以外,舅舅还让我领教了现在的新时代高中生尤其是女生那种近乎于野蛮的发育模式。比起我上高中那会,现在的高中生更聪明更漂亮,我们那会下课十分钟会蹲在树底下玩泥巴,而他们则都是优雅的在教室里玩手机。小彭告诉我,他这个人的性格是比较内向的那种,而我甚至只要不是性格有缺陷,内向的孩子总是比较乖,而比较乖的孩子一般念书都挺能干的。所以小吴说,高中毕业后他以不错的成绩考上了重庆大学建筑学院的时候,我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小吴告诉我说,几个月前自己才刚刚大学毕业,但是因为在学校里也算是品学兼优,家里人也都曾为了他的将来打算,说这么好一个知识分子,如果再回到彭水老家的话,也许发展起来会比较没有前途。于是全家终于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决定让小彭就在重庆待下来,在重庆发展打拼。于是这就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在重庆没有房子,如果租房子的话,对于他这样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始终是心里没底的。于是小彭的爸爸妈妈一咬牙,打算替儿子在重庆买一套房子,不过买不起新房,就买个二手房。
我打断他说,你等会,你说你们家给你一年轻人买房子都买二手房,你自己又是个刚刚才毕业的大学生,你是哪里来的勇气跟我说什么“钱不是问题?”我当时真有种还好你涉世不深,要是你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搞不好我还得跟你白忙活一阵。于是我接着问他,我收费多少你舅舅是知道的,大不了我算是熟人价格也能给你优惠个几百块,但是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否能够支付我这趟的佣金了。
小彭赶紧说,大哥你别担心,我呢,这几年在大学里有兼职,也有奖学金,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女朋友,平日里的爱好就是看点柯南道尔的小说,我问他柯南道尔是谁,他说就是写福尔摩斯那个。所以几年时间自己也攒了点钱,虽然没有特别多,但是按照舅舅说的那个数字,支付我还是足够了。于是我点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小彭说,当时父母考虑到一旦从学校毕业,学校的宿舍就不给住了,到外面租房子暂住的话,东西搬上搬下的也够麻烦。所以在小彭毕业前大半个月的时候,父亲就专程来了趟重庆,成天在重庆各个区寻找合适的房子。而母亲就留在彭水继续照顾家里的生意。父亲也带着小彭看了不少套房子,最终选择了在南坪步行街南面出口附近的一个小区二手房。小彭告诉我,这也是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的原因,咱们要是谈拢了,待会过去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小吴说,最终选择这套房子的时候,父亲也充分征求了他的意见,他自己也觉得满意,就是在看房过程中,原来的房主显得有些异样。
我问他怎么个异样法,他皱眉说,异样倒也说不上,就是有些热情过头。他跟我说,这个房子所在的小区是万字开头的,本身是个比较老的小区,楼梯房,据原来的房主介绍说这里原本是以前政协和法院给职工的福利集资房,而房主的职业,就是其中一个法官的司机。
房主也坦言说,当初他们集资房子的时候,也就是1000块左右的价格,房子闲置了不少年,自己才在这个屋子里住了两年,但是现在急需要换房,于是就算贱卖,按照不到3000一平的价格出售。而2006年,3000的房价几乎是很难在主城区买到房子了,更不要说是南岸区的商圈范围内。在价格上小彭和自己的父亲都觉得是占到了大便宜,但是房主那种急于出手的猴急模样还是让小彭印象比较深刻,小彭说,房子在五楼,位于整个小区的最靠南的一栋楼,进门就是客厅和饭厅,有两间卧室,每间卧室都有一个挺大的阳台,而且卧室都还不小。客厅的窗户打开就是马路,虽然有点吵闹,但是因为是五楼的关系,道旁树的树梢却刚刚到四楼的位置,也就是说,五楼的采光很好,而且那一整排大窗户,小彭自己非常喜欢。小彭说,当时第一次参观房子的时候,只有主卧室一间房间里面有床,而另外一间卧室则被原来的房主改造成了书房,书房里摆着一架黑色的钢琴,看样子这家人还挺有艺术细菌。当下也就没有过多去想房主的急切反应,而是告诉了自己的父亲,自己很喜欢这房子,就这套好了。
在看房后直到自己顺利毕业的那段日子里,小彭因为忙于自己论文答辩的事情,房子的过户等问题也就全部交给了父亲来处理,父亲在办妥了全部事情以后,还特别打电话告诉小彭说,在自己的坚持下,原来的房主答应留下大部分的家具和家电,只把那些贵重的例如钢琴什么的带走了。听当时父亲的口气,他似乎是对这次占到的大便宜感到高兴。等到小彭毕业离校以后,父子俩就从学校把东西收拾了,直接搬去了家里,然后父亲告诉他,自己也离家不少时间了,但是这里的家具什么的还需要添置,小彭也是个大孩子了,应该自己给自己的人生做主了,于是父亲留下了一笔钱,用于小彭陆陆续续添置家用,也让自己从一个苦学生开始,过得稍微洒脱一点。之后父亲就离开重庆回了彭水,小彭在父亲走后花了大概一个多礼拜买好了家具,然后从原来物管代收的水电气费等信息更名,接着自己重新购买了机顶盒,开通了有线电视,也开通了网络。由于空出了一间卧室,他心想如果自己家里来个客人或者是爸爸妈妈来的话,总不能让他们睡沙发,更不能跟自己挤在一个床上,再加上原来的房主尽管在主卧室里留下了一张床,但是除了一个床架子别的什么都没有,床上用品小彭还是得自己购买,自己从学校带出来的那些,早就被父亲当作垃圾和过去给扔掉了。所以这一切都需要花不少时间,本来刚刚毕业的他,最严峻的事情应当是立刻寻找一份能够使自己糊口的工作,但是却因为这些事情忙里忙外了接近一个礼拜,工作也没能去找,却比找工作还要累。而这期间他就一直借宿在同学的家里,直到崭新的床垫和床上用品等送到他的房子里。
小彭喝了一口茶说,这所有一切的怪事,都是从收到床垫的那天开始的。
小彭告诉我,当天安装好床以后,他就觉得基本上东西都齐全了,于是就没必要再继续住在同学家里给人家添麻烦了,所以当天上午就开始在自己的新家里打扫卫生,整理房间,打算弄完以后当晚就在新家里睡了。
但是他说他在收拾厨房的时候才发现,在厨房门的门背后,有一堆装修材料,他告诉我,是没用完用剩下的那种类似PVP管道,或者是龙骨木条等东西,当下也没有多想,由于是夏天,他在打扫屋子的时候还在厨房的地砖下面找到了蟑螂窝,他心想毕竟是个老小区,有这些东西也属于正常,于是在收拾完了以后就去了同学家,拿上自己不多的东西,跟同学道别,回去的路上还买了那种杀灭蟑螂的药,还买了几包瓜子,买了点菜和米,打算当晚就在家里,真正的家里,自己开开心心的吃上一顿饭。
那天晚饭后,他就打算到自己的床上去感受一下,但是进了卧室以后才发现,两间卧室里的窗机空调,全都不能工作,这下小彭就觉得麻烦了,因为那个季节正是重庆最热的一段日子,晚上不开空调的话,肯定睡不着。但是当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如果打电话叫维修工的话,怎么也得明天天亮人家才肯来。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客厅的那个空调,他说那是一个大3P的柜机,能耗比较高,但是却能够正常工作。当时他心想总不能这个时候又给同学打电话说再回去住一晚吧,于是就打算自己凑合凑合,就在客厅睡一晚算了。但是客厅的沙发是皮质沙发,在夏天睡在上面肯定会被热死,汗水渗进去搞不好还会发霉。于是他就从自己床上拆下自己新买的床垫,把客厅中央的茶几挪到一边,把床垫铺在地上,打算说今晚就这么过一晚算了,还能看看电视。
于是他就这么一直边看电视边吹空调边剥瓜子,对了他还告诉我,他有一个莫大的嗜好就是吃瓜子,说完他还可以露出自己的门牙,让我看他那颗被瓜子嗑出来的小凹槽。当晚一直混到凌晨两点多,他也觉得该睡觉了,可是睡下后不知道是因为刚入住不习惯还是为什么,他几度闭上眼睛想要睡觉都睡不着,于是就睁着眼睛开始胡思乱想,一会想想自己即将要找的工作,一会又想想那个还没来得及表白的暗恋女同学,而这个时候,窗外马路上来来往往稀疏的车辆,那种灯光把树梢的影子给投射到了小彭家里客厅的天花板上,那些影子晃动着,他也就看着那些影子。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注意到客厅顶上的吊灯。
我问他,吊灯怎么了,家家户户客厅都有吊灯。他说,就是吊灯的形状,是那种有点老气的灯,好像一个八爪鱼,中间一个灯泡,八个爪子上各又一个用磨砂玻璃罩起来的灯,他心想自己当初怎么没想过把这么老气的灯给换掉呢。而与此同时,由于注视着吊灯的关系,他突然发现客厅的天花板吊顶,似乎比一般屋子的吊顶更加低。
小彭说,自己是学建筑的,所以对于建筑上的东西他是有发言权的,通常家里的装修尤其是客厅,如果不是那种小高层或是跃层的复式结构的话,很少有人会把天花板的吊顶吊得如此低。小彭看我露出不解的样子,于是就站起身来跟我解释说,一般情况下,房屋的地面到屋顶的距离也就是三米左右,吊顶能够吊出30公分的都算是撑死了,一般的承重木梁好像还不能够承受那么大的石膏重量,况且吊顶是用石膏板封死的,既然封死了,那就更没必要吊下来这么多。他家里吊顶距离地面的位置,已经差不多只有两米六的样子,虽然不影响居住,一般正常高度的人也不会碰到,但是毕竟这种设计是不合理的。
小彭说,由于思考不出原因,于是他就慢慢琢磨着。突然想到打扫屋子的时候,在厨房门背后找到的那些装修材料,那些材料都是比较新的,而原来的房主也才在这里住了两年的时间,是没有理由来做二次装修的,两年的时间房子基本都还比较新,根本没有装修的必要。小彭告诉我说,也许是自己喜欢看柯南道尔的小说,所以偶尔也会自己训练自己的观察能力,毕竟洞察的感觉对于一个搞建筑的人来说,那是非常必要的。想到这里的时候,小彭就起身,打开客厅的灯,然后走到厨房,仔细看了看门后的那堆材料,他发现除了用来钉墙的木条之外,还有一些被锯断的拳头大小的木方,而那种木方,通常是在家装中,用来装饰阳台或者搭蓬架的,实心,密度高,具有比较好的承重效果,而被锯断说明家里有地方曾经用到过这个材料,但是自己收拾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整间屋子里能看得到的地方没有用过这种木方的地方,于是他就立刻想到了客厅的天花板。
接着他就走到客厅里,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天花板,然后到每间卧室里去,也仔细看了看卧室里的天花板,发现除了客厅那个吊得非常低以外,其余房间里的吊顶都是符合装修逻辑的。我问小彭,当时你看房子的时候难道就没发现这个吗?他说当时真的没有察觉到,因为客厅和饭厅是挨着的,但是在那之间以前的房主做了一个从地面联通到屋顶的玻璃隔断,一般很难发现隔断两侧吊顶的高度不一样。小彭接着说,他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于是他分析道,客厅的天花板距离顶部的距离过多,这就减少了顶部拉挂链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能够把这么大一块石膏板悬空做吊顶,这需要四周打上足够多的龙骨钉,于是他就想起那堆材料里有龙骨钉。然后石膏板的边缘想要固定到墙壁上,是需要装修木条的,装修木条那堆材料里也有,接着石膏板面积过大,外面还安了这么大一个八爪吊灯,这就必须要石膏板的中间有足够大的承重能力才行,于是他就想到了那个木方。
而此时他的心就紧张起来了,想到原来房主那有点过头的热情,想到这不合逻辑的装修方式,想到短短两年内单独只是客厅的二次装修,再加上自己看的探案小说,他心里就有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该不会是那个房主杀了人,把尸体给藏在天花板上了吧?”
猎鬼人长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瓜子
“然后呢?你就把天花板给撬开了?”我问小彭。他摇摇头说,那到是没有,因为他觉得这些事情一般都只出现在电影电视剧里,离自己生活还是比较遥远的,而且把一具尸体藏在天花板,假设那个人的重量还不足100斤,那么就至少需要10公分厚的石膏板加上手臂粗细的龙骨木方才行,且不说石膏板的厚度没有那么厚的,单从家里找到的木方来看,这上头是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一个人的重量的。
于是说道这里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小彭是来消遣我的,我开始发现小彭是不是有点被迫害妄想症,明明好好一套房子,非得让他因为装修风格不合理而联想起一起凶杀案,于是我有点生气的告诉他,小彭啊,也许你舅舅跟你说过了,我的职业是抓鬼,我不是警察,杀人越货这样的事情我是插不上手的。所以除非你确信你们家是闹鬼的,否则我可帮不上忙。小彭见状慌忙摇手跟我说道,别啊大哥你先听我把话说我吧,我肯定是心里确信的啊,不但确信,我还找过我师哥他们公司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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