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砖窑诡事-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砖窑诡事》
一勺蛋炒饭 著
村西口的老砖窑,黄岭村的禁地。
据村里人讲,这个砖窑常常发生令人毛骨悚然的诡事:半夜听得到噼里啪啦烧红砖的声音、晚上能看到一个跛着脚的人围着砖窑走来走去,甚至有人进去就没再出来过……
直到王大川迫于无奈的闯入,打破了老砖窑的宁静,由此揭开了一系列诡异事件的序幕……
第一章 闹鬼砖窑
王大川,男,汉族,今年23岁,家住忻城县黄岭村,从事拉砖职业。
近来城里要开展旅游大会,首抓环保问题。为了践行低碳环保,以烧砖、拉砖为发展的黄岭村全面停封。
没砖可拉,几个大老板还等着要砖,这可愁坏了王大川这家子。
“爸,要不咱们让小春儿那再烧点砖吧,怎么着也得给黄老板再送一车砖啊。”王大川蹲在自家门台上,用手划拉着烟灰地,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磨菜刀的爸爸。
“烧什么烧。”王方刚一面使劲把菜刀磨得沙沙想,把情绪都发泄在磨刀上,一面喘着粗气说道,“你以为人家跟你什么交情,你让他烧他就烧?要是被人举报封了人砖窑,小春儿不拿刀过来砍你才怪。”
王方刚磨好刀,看着刀刃锃亮锃亮的,又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眼看就要过年了,今年哪还有闲钱置办年货啊。”
“那别地儿就没烧砖的了?外县有吗。”王大川站起身,靠在门框上,像没了骨头似的蔫。
王方刚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什么叫全面停封?”说完,径直回了屋。
王大川靠着门框,脑袋耷拉着。唉,原本想今年多挣点钱,给王思雅买个礼物呢。
这下可好,别说买礼物的钱了,就连自己家过年都要吃不上肉了。
“要砖也有。村西边儿那块。”
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儿,屋里传出王方刚的声音。随后像是又想起什么来似的,叹着气补充道:“算了算了,别给自己找麻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大川的眼睛一亮,大脑像个陀螺一样飞速旋转——对啊,村西边儿那块儿有个废弃很久的老砖窑,王大川打小就被警告绝对不能往老砖窑那边去。
据村里的老人们讲,那老砖窑闹鬼,以前住在村西边的几家子人全都死了。这事王大川也知道一点,王大川刚记事的那会儿,村西边最后一家人一晚上全煤气中毒死了,他们原本是要搬走的,谁知道拖拉了几天就把命都拖拉没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晃又二十几年过去了。村里的教育也发展了起来,渐渐地很多人都不太相信砖窑闹鬼,但是这种事情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们大多也都把那里发生的事情当个饭后茶余的故事听,只有村里几个最老最老的老人家,还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诫村里人千万不要到砖窑里去。
可是现在,王大川一心扑在怎样搞回点砖来,那还顾什么闹鬼不闹鬼。
再说了,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一身的阳刚正气,他还能怕什么鬼不成?
思及此,王大川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回头瞄了一眼屋里炕头上的爸爸,大步离开了家,朝着好兄弟陈长青家里走去。
陈长青正在院里喂小鸡,一眼就瞧见王大川探头探脑地过来了。
“嘿,大川,干啥呢这是。”
王大川挺了挺腰板,走到陈长青跟前,慢悠悠地转悠了一圈,随后凑到陈长青耳朵旁,压低声音说着:“长青,家里没人?”
“没人啊。你这大白天的,装什么神鬼呢。”
“咳……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今天晚上,咱们去村西边拉一车砖回来。”
“你说村西边闹鬼的砖窑?”
“啧啧啧,你还怕这啊,瞧你那点出息。”
“别给我整激将法,没用。”陈长青撇了撇嘴,转头继续喂鸡。他是个憨实的农村小伙子,从小被家里揍大的,可听话了,自然不会去做村里老人警告过的事。
“给黄老板拉一车,他多给加钱,一车八百……我分你一半。”
陈长青一听,转过身来,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王大川那张恳切坚定的脸,心里七上八下的:“真的?”
王大川使劲点头。四目相对,说不清的情绪流转着。
所为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平时拉一车赚五百,两个人就是两个二百五。黄老板财大气粗,大笔一挥,一车快挣出两车的钱了。
晚上,兄弟俩吃过晚饭后纷纷从家里借口出来。王大川家的小六轮就停在村道边上,兄弟俩碰了面,陈长青还犹犹豫豫着:“大川,你确定没问题吧?”
“嗨,有什么问题。”王大川一心的热血澎湃,有钱赚了,能不开心吗?“放心,你知道迷信是什么不,都是古时候统治者为了统治被统治者的。”
嗯……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陈长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上了车,发动引擎,车子一颠一颠地朝着村西边开过去。
这下算是没有回头路了。
王大川盯着前面的路,越往西边走越荒凉,道路两边都是庄稼地,不过这时候上面连庄稼都没有,更别提人家了。要去西边砖窑,还要穿过一片小树林。
满目荒凉。
说不紧张是假的,王大川攥着方向盘的手心里都沁出了冷汗,两个大小伙子谁都不说话,平时车里都是荤段子笑话满天飞,这会儿两个人都紧绷着脸,严肃凝重。
空旷寂灵的道路上只听得到小六轮发出的声音。
终于走过三分之二的路程,王大川偷偷卸了一口气,想着调节调节气氛,突然挺了挺腰板自嘲地哈哈笑了两声:“嗨,都是人吓人,吓死人!”
这声音铿锵有力,洪亮粗实。
神经绷成一条线的陈长青真是差点被吓个半死,原本想哆哆嗦嗦地埋怨:“大川,真是人吓人,吓死人,你快吓死我了~”但话到嘴边还是壮着胆子附和着:“对,啥事都不会有。”
话音刚落,只听小六轮发出一连串仿佛负重不堪的声音,随后车身颤抖了几下……熄火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死寂,陈长青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的声音格外清晰。
王大川深呼吸一口气,攥了攥拳头:“靠!我们家这辆六轮,就是这个毛病!早就该修了!长青,下来跟我把车修修!”
第二章 偶遇“艳鬼”?
陈长青胆子小,虽然不愿意下车,但更怕一个人在车上坐着。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下了车的两个人神经紧绷,王大川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暂时没有什么异象之后,手脚麻利的从车屁股后边翻出一堆工具。
“大川,你下去修吧,我给你看着。”陈长青小声说着,好像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王大川钻到车底下,快速并熟稔地修车。这车是老毛病了,很快就能修好。
可是就在这时候,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穿梭着。
陈长青大气都不敢出,瞪着大眼环视四周,背靠着车屁股,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瞬间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当看到是王大川从车底下钻出来后,陈长青“咕咚”一口咽了口唾沫,硬生生把那颗心咽回到肚子里去。他面如死灰般盯着王大川,这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声类似女人的低吟。
该不会……真的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两人的目光循着声音望过去,道路左边倒真是有一片庄稼地,好像种的是葡萄架,这会儿没有葡萄,晚上也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得到乱糟糟的一片。
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王大川也竖起耳朵听,浑身上下的神经紧绷着,不过他没陈长青这么胆小。虽然长到二十三岁的王大川还是个“童子鸡”,但是这声音……挺诱人的!
好像真是个“艳鬼”。
受了这女艳鬼的蛊惑,王大川体内的雄性激素仿佛突然升高,兄弟老二像是有某种感应一样悄悄昂起了头。
王大川觉得尴尬,动了动身子,掩饰裤子那支起的小帐篷,可脑袋却像个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越来越灵光——
这不就是那些小电影里女的叫唤的声音吗!
王大川摸了摸下巴,掂量了掂量。好像以前就听说过,村里的混混头子陈永茂仗着是村长的儿子,经常在庄稼地里欺负小姑娘,难不成今天这是撞见了?
王大川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紧张恐惧的陈长青,小声说着:“长青,咱们今天是碰见艳鬼了!”
陈长青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压低的声音都变了调:“怎么办,快走吧!”
“别着急,这艳鬼长得可俊了。而且我听说,遇见艳鬼,你想跑都跑不了。”王大川说这话的时候,那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从一开始的娇声低喘已经变得有节奏有规律的呻。吟声,王大川的眼睛亮亮的,看着陈长青更加惶恐的表情,继续说道,“要想摆脱艳鬼啊,有一句口诀。”
“你快说啊!”陈长青急得快哭出来了。
陈长青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老实人啊。王大川在心里感叹一句,附在陈长青耳边说道:“你就大吼一声:‘大白屁股小细腰,夹得小伙儿要吃药!’”
这陈长青不是傻点儿吗,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嘴巴就先张开口大声吼了出来。
话音还没落完,这庄稼地里就有了动静——“卧槽尼玛的!哪个龟孙子王八蛋!”
“噗……哈哈哈哈哈哈……”王大川再也绷不住了,笑的快要岔了气。
饶是陈长青再傻,看到从庄稼地里提着裤子打着手电走出来的男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陈永茂骂骂咧咧地朝两个人走过来,身后一个小姑娘忙里忙慌地穿了衣服捂着脸跑开了。
“快走。”王大川捅捅刚回过神傻呵呵笑的陈长青,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修车工具,两个人三蹦两跳上了车。
车子发动引擎,亮着大灯,陈永茂跑到车头前张牙舞爪:“你们俩给我下来!妈的,把老子都吓萎了!看我不把你们的三条腿打折咯!”
王大川在车上毫不惧怕,哈哈哈大笑着,摇开车窗冲外喊话:“陈永茂,你就念点好吧!别一天到晚拿你那老二当镶金的了,这地方挨着老砖窑,你小心遭报应哦!”
“操!王大川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陈永茂气势汹汹地朝着驾驶门走过来,没想到王大川一踩油门,开车跑了。
陈长青坐在车里跟着王大川傻兮兮的笑,只听陈永茂咒骂的声音从后面越来越远的传来:“你们要去砖窑?小心回不来!”
笑也笑够了,陈永茂那句话就像是咒语一样惹得陈长青一个激灵。
“大川,你说这砖窑,真的有鬼吗?”
“怎么可能。”有了方才抓“艳鬼”的插曲,王大川又是一腔热血一身正气,“你想想,陈永茂都敢在那地方欺负小姑娘,要是真有鬼,第一个抓他那样的。”
陈长青想想,也是。撇了撇嘴:“你还骗我说什么口诀。”
“嘿,那口诀可是真的。”王大川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你可别忘了,我爷爷的爷爷可是捉鬼师。”
“拉倒吧。”陈长青这次可不上王大川的当,调整了个姿势舒舒服服的靠在坐垫上,“你爷爷的爷爷是捉鬼师不假,但也只是村里的传言了。兴许啊,其中的事儿你爸都不知道,更别说你了。”
“那又怎样,据说捉鬼师的血液里都带着阳刚之气,鬼神见了都要害怕的!”王大川说到这,扬了扬下巴,神态盎然,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陈长青翻了个白眼,不接这茬,权当王大川自鸣得意。
车里又沉寂下来,王大川的目光直视前方,小六轮一路颠簸,再也没出什么意外,直到车子稳稳停在砖场上。
月黑风高,废弃空旷的砖场上蚊尸遍地,荒草萋萋。
有风呼啸而过,穿越空洞洞的窑洞,发出一串串轻微的响声。
两人一车在这偌大的砖场上,殊不知砖场上空,乌云已然悄悄地遮住了月亮……
“长青,你看,这砖窑塌的可真够厉害。”王大川注视着左半边已经全部塌陷的砖窑,脑海中仿佛浮现出许多人被砸死在这砖窑底下的惨烈场景,不由感叹出声。
这里除了荒凉,并无恐惧。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除了默默感受到一种悲壮可怜之情,再无其他。
第三章 撒了泡尿
“那还能有好砖吗?”陈长青嘟囔了一句。
“走,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高高的砖窑下面,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出现。
记得村里的老人们还念叨过,这砖窑啊,闹鬼,晚上能听到窑子里烧红砖的声音,还能看到一个跛脚的人绕着砖窑一趟一趟的走呢!
现在二人置身砖窑前,除了有点冷,没有其他感受,这倒让王大川心里有点小兴奋。
王大川搓了搓手,干劲十足:“嘿,你看,我说了吧,哪有什么鬼啊神啊的,都是人们胡编乱造出来的。要真有那么一回事,那些个老家伙们咋知道的,不都是听人说的吗。”
砖窑左半边坍塌,右边还好好的。虽然已经有了岁月沧桑的痕迹,但每个窑门外边垒起的砖倒是大多完好无损。
“长青,我去开车过来,你在这等一下。”
还没等陈长青说什么,王大川撂下话扭头就走。
陈长青一个人在这高大的砖窑前面,说不害怕是假的。他伸着脖子,目光追着王大川的身影,看着他上车开车。脚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
忽然,陈长青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黏黏的东西。
心里咯噔一下。
陈长青那张原本只是严肃紧绷的脸,瞬间哭丧了起来——他踩了什么?黏黏的,还有点湿……按理说这边全是土道,踩着的都是砖渣子土坯子什么的硬物啊。
恐怖电影里,大概都是从踩着一滩粘稠的血迹开始的……
好在这时候王大川开着六轮过来了,车声在这空寂的黑夜给人一种莫大的心安。
陈长青小跑着到王大川跟前,没敢看低头看看脚底下。
王大川扔给他一个砖夹子,瞄了一眼他这灰头土脸的样子:“怎么了?”随后,鼻子尖的王大川朝着空气嗅了嗅,皱着眉头看了看陈长青脚底下,挥了挥手,“靠,长青,你踩狗屎了吧?”
陈长青一愣,仔细感受了一下脚底凸出来的异样,往地上蹭了两下,随后傻呵呵地挠着后脑勺乐了:“还真是。”
“别废话了,赶紧过来拉砖。”
车挨着垒好的砖垛,两兄弟一人一个砖夹子。陈长青站在砖垛上往车上夹砖,王大川则一脚踩着砖垛,一脚踩着车,一边把陈长青夹过来的砖往车上码好,一边夹自己手边的砖。
两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干活卯实,很快,这车就装上了半车的砖。
两人微微喘着粗气,身上开始发汗,也不冷了,也没心思琢磨什么鬼不鬼的。
该装另一半的时候,王大川把车停稳,随后在车头前晃悠。
“喂,你干什么去。”
“我憋得慌,要尿尿!”王大川甩下一句,就绕到车头前面的那垛砖后头,面朝着干活的陈长青。不高不低的砖垛挡住他的下半身。
“懒人上磨屎尿多。”陈长青白了他一眼。
毕竟这里说是死过人,在这种地方尿尿,陈长青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下意识环顾四周,倒也无事。
王大川拉开裤链,掏出小兄弟,痛快淋漓地朝着砖垛尿尿,尿到末了,又忍不住感叹一句:“唉,可怜了我这小兄弟,跟了我二十三年,还没见过女人什么样呢。”
说到这个,陈长青就傻不拉几的咧嘴笑:“谁不是呢。”
一阵风吹来,王大川打了个激灵,尿完后动作麻利地拉上裤链就朝着陈长青走了过去。
此时乌云已经完全遮住了月亮,整个废弃的砖窑被笼罩在巨大的黑暗阴影下,仿佛包裹着万种罪恶和凶险……
陈长青看了看天,心里有些发紧,随后看了王大川一眼。突然,他的瞳孔迅速放大,很快又恢复正常,只是脸色变了变——他好像看到……
可明明什么都没有……
或许,他只是幻觉吧……就像他踩了狗屎都那么胆小……
不行,不能跟王大川说,免得他又笑话他。
“装完这车我们赶紧走了!”
“好嘞。”尿完一身爽的王大川火力全开,很快,两个大男人就在满嘴的荤段子中装完了一车砖。
王大川走到驾驶门,刚要拉开车门,右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怎么了?长青?”王大川回头问。
“吱扭——”与此同时,副驾驶座的车门拉开,陈长青的声音传来,“没什么啊。”
王大川只觉得一阵脊背寒凉……
他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拍了他一下。
“咕咚”一声,王大川咽了口口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脖子转过来的,拉开车门上了车,陈长青已经在副驾驶坐好,面色如常地看着他。
“咳……”王大川也不敢跟陈长青说这事,陈长青胆子比老鼠还小。再说,也是他找陈长青来帮忙了,万一真的……“没事,走吧!”
王大川努力保持着镇定。
回去的路上,比来的时候都要死气沉沉。
虽然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但车里还是一片死寂异样的氛围——这也绝不是紧张所致。
王大川把着方向盘的手心攥出了汗,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路,脑子里却在回想刚才的事。
明明……就是千真万确有人拍了他右肩膀一下……王大川努力的回忆,倒是隐隐约约有点印象。
那个手劲,轻轻的,十分柔和……
那种滑腻温柔的触感……
就那样轻轻拍了他一下……
好像还真的不是陈长青的手!
“大川!小心!”
耳边响起陈长青的一声惊吼,王大川迅速回了神,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出个人来,眼看着就要撞上了!
王大川猛打方向盘,装着一车红砖的车本来就很笨重,车子猛然向左倾斜了一下,躲开了那个人。不过幸好,车没事,人没事,砖也没事。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怎么还会有人在这条路上……
细思极恐!
王大川和陈长青都提心吊胆的,方才干活的热血已然褪去。
直到车子停在了村口,放眼望去,家家户户还亮着灯,王大川和陈长青的心里瞬间涌上来一股暖流,踏实下来。
“回家睡觉去吧,睡一觉,明天给黄老板送了去。放心,什么事都没有!”
第四章 轿中女鬼
王大川拍了拍陈长青的肩膀,陈长青“嗯”了一声。随后,两人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家里,王大川的妈妈张红艳也做活回来了,此刻正坐在炕头上嗑着瓜子看电视。老爸王方刚也在屋里,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王大川抬脚迈进屋里,佯装无事道:“爸,妈。”
“嗯。回来啦。以后挺晚的了就别出门了。”张红艳说完,“呸呸”的吐出一口瓜子皮。
“嗯,知道了。”王大川走到炕边就要脱鞋上炕。
王方刚上下瞄了他一眼,面色铁青,板着脸说道:“大川,你先别上炕,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王大川心头发紧。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出了屋,来到院子里。这一到晚上,家畜们可就热闹起来了,鸡鸭咕咕嘎嘎乱叫一通,羊咩咩的叫,房前那户家的狗也汪汪汪叫个不停。
父子俩显得有些沉默。
门前有盏灯,不太亮,但足够了。王大川看了眼灯光下满脸严厉的爸爸,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我问你,你是不是跑到村西边儿那老砖窑那去了。”
王大川挨了训,低着头用脚在地上嘟蹭着,老老实实承认:“去了。”
他爸是什么人,拉了几十年的砖了,凭气息就能感应到王大川身上有一股子砖窑的味道!
“我怎么说的,今天白天怎么说的。别惹麻烦,别惹麻烦,那砖窑是人能去的地儿吗!”王方刚一着急,压低声音急促地教训着王大川。
“我这不也没事嘛……”王大川撇了撇嘴。
噎得王方刚当下还真说不出话来……
片刻,王方刚气急败坏地接着训:“这有事没事又不是当下能看出来的。你知道我猜测着你去了老砖窑,有多担心吗!你万一回不来了咋整,怎么跟你妈交代?”
“行了爸,都什么年代了,还鬼神论呢。”王大川扭扭捏捏地顶嘴。
王方刚见自己的教训没有任何作用,毕竟王大川真是完好无损地在面前站着呢!便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冷哼:“哼,你自己注意点吧,下次不许去了。听见没,你要去,我就打断你的腿!另外,这事儿别跟你妈说。”
“嗯嗯嗯,我知道了爸。”老爸松了口,王大川也见好就收,忙不送迭地点着头。
他妈妈张红艳更事儿多,简直就是个迷信疙瘩,要是知道他去了村西边老砖窑,非得在家里跳大神跳上一通不可!
晚上,村子里渐渐沉寂下来,仿佛一只陷入沉睡中的狮子……
月亮隐没在乌云之中,万籁俱寂,鸡鸭羊猪都仿佛无缘无故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声音。
耳边,似是隐隐约约有一声声童谣忽远忽近地传来——
“烧红砖,烧红砖,窑洞烧的是人和砖,老板拿砖盖房子,生出来一个鬼娃子。烧红砖,烧红砖……”
这……是在哪里!
王大川孑然一身站在一片空旷的荒野地上,举目四望,仿佛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王大川猛地向右望去,那个村西边废弃坍塌的老砖窑若隐若现!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耳边,依旧在回响着稚嫩的童声:“烧红砖,烧红砖……”
烟雾缭绕。
王大川瞪大眼睛,只觉得浑身不能动弹,他死死盯着那片废弃的砖窑,仿佛那里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将他吞没吃掉。
只见一些迷蒙不清的轮廓依稀显现出来,耳边的童谣声也越来越近——从那砖窑里,走出来两排穿着红肚兜、扎着冲天辫的小娃娃,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齐声唱着诡异的童谣,一晃一晃朝着王大川走过来。
王大川的额头上冷汗涔涔,手心里也攥出了汗,可偏偏脚底下像是生了钉一样,移动不了半分。
渐渐地,他也从氤氲的烟雾中看清了:只见那群小娃娃边唱童谣边抬着轿子,从轿子里无端生出莫大的悲凉和仇恨。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这轿中人!
轿子在离王大川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了下来,童谣声也戛然而止。
王大川惊恐地瞪大双眼,紧紧盯着那轿子,不敢眨眼,大气也不敢出。
只见那轿子落地,轿帘掀开,慢慢的,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妙曼身姿的女人……
一眨眼,这女子便来到了王大川的面前。
王大川的嘴巴张成一个“O”型……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一身大红裙褥上绣着朵朵盛开的暗纹牡丹,裙幅褶褶如殷红的血液般流动倾泻于地,挽迆三尺有余。手间抚一把蓝铢面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艳的女子……
不对,是女鬼……
活人怎么可能有这样诡异而又美艳无方的出场方式,又怎么会有这样一方尤物……
即便是死在这样的女鬼手里,也认了……
果然是看脸的时代。
王大川不由自主吞咽了口口水,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女鬼。此刻方才的惊恐惧怕全部转化为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这女鬼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怨气还时时萦绕在王大川的身边,提醒着他这莫大的哀怨,恐怕王大川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我……怎么会遇见你……”王大川结结巴巴地说着,看着女鬼眼波流转,只觉得一颗心都要酥了。
“你,可知你是在梦里与我相见?”
女鬼开口,声音婉转如莺啼,身姿拂动,头上云髻峨峨,插的那支镂空兰花珠钗随之摇动,发出叮铃的清脆响声。
王大川简直要醉了……忽然清醒过来,又忽然一片迷茫。最后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知道。”
从小,他就对梦中发生的事记忆深刻,甚至有时候仿佛会“控梦”、“造梦”。
难不成,这眼前美艳无方的女鬼也是自己强迫自己的大脑意识,硬生生捏造出来的?
是因为他单身了二十多年,寂寞难耐?
这会儿,经女鬼这样一提醒,王大川不由地琢磨起来。
“你从何而来?”心底有个声音让他发出这样的疑问。
“你来砖窑,我就告诉你。”
第五章 恶鬼狰狞
那女鬼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春光点点,额间的一抹朱砂分外妖娆,透露着浓浓的蛊惑。
去砖窑?笑话,他又不想死。
王大川的心底莫名其妙跳出来这样一个想法。
这和他方才问出口的那句话,完完全全就像是两个人的意识……就仿佛,一直有人在控制他的意识一样。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王大川只觉得冷汗涔涔。自己的梦,自己控制不了也就罢了,居然还让别人给控制了。
不过下一秒,王大川就来不及吐槽了。因为上一秒还美艳尤物一般的女鬼,突然间画风转变。那精致的鹅蛋脸依旧精致,绰约生姿的腰身还是那样纤弱诱人,只不过,不知从哪里来的风,让女鬼的红袍隆起,头发狂乱的飞舞着。
女鬼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张狂。
王大川还没寻思过来,突然一双有着又长又尖指甲的手就紧紧扼住了他的脖子!
咳……
窒息!
王大川瞪大眼睛,恐惧从心底蔓延,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女鬼那张美艳的脸开始腐烂,渐渐变成一种扭曲怪异的样子……
只见这女鬼的左半边脸几乎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的凹下去了一样,右半边脸也是残缺不堪,眼珠子像是快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一样。
恐惧,不可名状。
王大川的脸色越来越白,在黑夜里竟然有一种几近透明的感觉。
突然,他的右肩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一样,瞬间凹陷了下去,那种弧度和女鬼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