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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面金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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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从街道的今天传来阴森鬼魅的笛声,远山一听见笛声就恐慌地逃进了黑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薛世人。”师父低声说道。
  “天杀的,是那条狗开枪打死了我的狼群?!”薛世人一手握着竹笛,走到了狼群的尸体中间,大声骂道。
  我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发现双脚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头也是昏沉的,师父背起了我,樱沫跟在师父身旁,我们走到了薛世人身边。
  “谢谢你。“师父低声对薛世人说道。
  “谢我什么啊?我带狼群下山来找食物来了,谁料被打冷枪的狗害死了我的狼群!还好昊玥留在了山上看那些小狼崽,要不,我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狼群就灭门了!狗日的!最恨放冷枪的了!”薛世人唾沫横飞地破口大骂道。
  “嘣!”地一声,薛世人的骂声刚落,一声冷枪响起,一颗子弹从薛世人的背后穿胸而过。
  还未等我们反应过来,又是“嘣!”地一声,第二枪再一次响起,子弹再一次从薛世人的背后穿胸而过!而薛世人那骂咧的神情仍旧还僵硬在他的脸上。


第043章 :被换了心的人
  “是谁他娘的又放冷枪?!”薛世人大骂道,然而我已经失去了意识了,只觉得心脏一阵剧痛,我昏厥在师父背上。
  漫长的黑暗和无意识后,我才又恢复了视觉而听觉,只是我不知道我是死了还是在梦境里,我已经完全分不清了,我一个人走在荒凉的小路上。
  很长很长的路,没有尽头,回头也看不见来路,四周死寂沉沉,偶尔有风声从我耳边轻轻响起,到处都是荒草和灌木丛。
  我沿着小路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只是漫无目的而小心翼翼地走着,走几步回头望一望,看附件有没有同路的人,而是走了好久好远,依然是我一个人。
  终于,我走到了一个三叉路口,眼前有三条路,一条小路平坦而蜿蜒,路两边有稀疏的野草,像是一条经常有人走过的小路,另一条路看起来很宽阔,却很有一个很高很陡的坡,还有一条路介于那两条路中间,路口是郁葱的树木,只有一道窄窄的缝隙,可以看到缝隙后若行若现的幽径。
  我正准备用手扒开郁葱的树枝,走进去看看,猛然就醒了,瞪着眼睛看着房间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刻满了古朴的雕花,我坐了起来,看着房间里面的摆设,全是古香古色的木质家具。
  在床底下找了双鞋,下床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门外,看见了阳光洒在长长地木质走廊里,园子里的栀子开得格外地欢腾,四周弥散着栀子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远远地看见一个扎着一条长长麻花辫穿着中袖米白色盘扣上衣和浅绿色长裙的年轻女子的身影,她在园子里面给满园子的栀子浇水,我走了过去。
  她听见了脚步声,回眸看见了我,微笑着问候道:“你终于醒啦?主人说你这几日会醒,特地嘱咐我每日来这里给满园的栀子勤浇水,等你醒来的时候,可以看见盛放的栀子花。”
  看着明眸皓齿美目盼兮的女子,置身在栀子花的海洋里,忽而觉得自己仿若置身美轮美奂的梦境里。
  “请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主人又是谁?”我看着女子如水的眸子,轻声问道,害怕声音稍微大一点,会惊醒了如此美好的梦境。
  “我是昊玥啊,你忘了我吗?这里是石峰内宅,我主人就是薛大夫啊,你已经昏迷了大半年了,去年夏天的时候,主人把奄奄一息的你带到这里,花了将近十个月的时间来救你的命,你来到这里以后,他就亲手在这院子里种下了这些栀子,说等栀子开花的时候,你就会醒,没想到你真的醒了!”昊玥微笑着看着我说道。
  “石峰?薛大夫?昊玥?那头挖了我心脏的母狼?你是狼?”我惊愕地看着眼前明眸善睐的女子,问道。
  “我是被诅咒的狼人,白天是人,晚上为狼,是主人收留了我,我的职责是帮他训练狼群。”昊玥看着我答道。
  “狼人?那远山你认识吗?”我好奇地问道。
  “远山?当然认识他啊,十年前他为了救他死去的妹妹刀兰依,将他妹妹的魂魄藏进了石峰上的一朵有灵气的兰花里,他那是犯族规,后来被发现了,他被狼族驱逐,被主人赶下了山,再也没回来过。”昊玥答道。
  “兰花?就是那朵他让我帮他采下山的兰花吗?他种在了地宫里,那不是普通的兰花,是还魂草,已经被摘走了。”我看着昊玥说道。
  “那可不是普通的还魂草,地宫极其阴寒,把它养在地宫,能很快恢复兰花的灵气,药效可以达到极致。”昊玥放下手中浇花的水壶,对我说道。
  “既然那兰花对远山那么重要,他为什么就甘心让我们摘了去?变成了药,那岂不是以后他妹妹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我不解地问道。
  “他妹妹的魂魄只是附在那朵兰花里而已,你们摘走了兰花,也带他妹妹的魂魄离开了地宫,她就自由了,说不定魂魄已经投胎去了,或者魂魄就附在你身边哪个人的身体里,她吸取了还魂草的灵气,可以附在将死之人的身体里,让那个人真正地死而复生……”昊玥看了眼身旁看得正艳的一朵栀子,对我说道。
  我忽然回忆起那晚的情景,手握兰花躺在地上身子冰冷了的樱沫,忽然在我眼前“活”了过来……
  “哎哟!小狼女活过来了啊!”忽然远处传来薛世人的邪笑声。
  我和昊玥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依然是一身灰白色长衫,短发,苍白的脸上带着邪恶而猥琐的笑,其实如果他不这么笑,还是挺好看的。
  “主人!”昊玥低头弯腰恭敬地喊道。
  “下去吧,去看看那窝狼崽子,是不是又要喂人肉了!”薛世人对昊玥命令道。昊玥应声退下了。
  本来想说谢谢,听见薛世人说拿人肉喂狼崽,忽然觉得好恶心,觉得他就是一个魔鬼,感激的话一下都咽进了肚子里。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没拿你来喂狼崽。”薛世人邪笑着看着我,说道。
  “你,你怎么还没死?”我阴着脸看着薛世人问道,那天他连中两枪冷枪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丫头!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啊!我如果真死了,谁来救你的小命啊?!我早说过了,这世上能杀我的人,已经死了。”薛世人皱着眉,邪笑着骂道。
  “谁要你救我了?!我师父呢?我真的昏迷了大半年?”我对薛世人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的邪笑,心里就不禁泛起恨意。
  “你以为我想救你啊?!是你师父求我救你的!还答应了我一个条件,我才想尽办法保住了你的小命!你知道这大半年我为了救你花了多大的力气吗?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对,连狼都不如,骂你是狼是抬举你了!”薛世人一脸怨气地看着我骂道。
  “我师父呢?他答应你什么条件了?你这个无耻小人!”我看着薛世人骂道。
  “你师父那个臭老头子不在他的裁缝铺能在哪儿?你再骂我一句试试?!”薛世人皱着眉怒视着我的眼睛斥道。
  “无耻小人!杀人魔!狼心狗肺!”我被薛世人激怒,看着他连骂了三声。
  薛世人生气了,一只手抓我的下巴,用手捏着我的嘴,钳制着我张开嘴,用手狠狠地挤压着我的腮,让我没有办法说话。
  “你再骂啊!信不信我捏碎了你这小嘴?!”薛世人看着我不能说话却还倔强着皱着眉头的模样,忽然笑了起来,邪恶地对我说道。
  我瞪大眼睛怒视着薛世人,看着他邪笑的模样,心里恨透了,我摸到了自己衣服口袋里的金剪刀,我想拿剪刀刺他,可是我知道我杀不了他,我也不能杀他,毕竟他又救了我的命。
  愤恨的泪水挤满我的眼眶,薛世人看见了我眼里的泪水,忽而脸上的邪笑戛然而止,他松开了手,转过身去,阴阴地说了一句:“你走吧。”
  “白天怎么下山?绳桥只有晚上才能通。”我对着薛世人的后背问道。
  薛世人将手放进嘴里,吹了声哨子,一只鸢鸟就从天空中飞了过来,盘旋在我们头顶上空。我认出了它的模样,它就是那只叫夏景鸢的鸟儿。
  “景鸢会带你下山,你跟着它走就是了。”薛世人背对着我,低声说道,说完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园子里盛放的栀子,走进长廊,拐弯消失在大门外。


第044章 :剧组慕名而来
  “走吧,我带你下山……”夏景鸢飞在我跟前,对我说道。
  “谢谢你,景鸢。”我跟着夏景鸢,道谢道。
  “不用谢我,我只听主人的差遣。”夏景鸢飞在我前面带着路,对我说道。
  “薛世人之前中了枪伤为什么没事?他到底是不是人?”我跟着夏景鸢,走出了大门,走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
  “也只有你敢这么称呼我们的主人,去年夏天的深夜,他带你来山上的时候,我看见他满身是血,为了救你,他把他养的最珍贵的一只雪蟾捣成了药,才保住了你的命,把你喝剩下的药渣吃了,止住了伤口上的血,若不是主人常年以药为食,医术精湛,恐怕当时他不但救不了你的命,他自己也会因为枪伤丧命。”夏景鸢飞在我前面,对我答道。
  “为什么他的心脏中枪伤,我却差点死掉?难道……”我昂头看着夏景鸢问道。
  “因为主人把你的心脏换在了他身体里,把他的心脏……”夏景鸢话说一半,停住了。
  “把他的心脏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把他的心脏封在了地底的冰窟里了……”夏景鸢答道。
  “他有病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给我换了一颗狼心?!”我激动地问道。
  忽然,夏景鸢停落在一口枯井口,对我说道:“你抓着井口的长藤一路滑下去,就能下山了。”
  我走到了枯井口,只看见舍不见底的枯井,没有看见什么长藤,正在我准备抬头看夏景鸢的时候,忽然井底爬出了一条长藤,乍一看像一条青黛色的长蛇。
  “抓着树藤一路滑下去吧,等到了井底,你会看到一个出口,走出去就到山下了,这个通道只开一个时辰,而且有去路,无回路,等你走出了出口,通道就会自动封闭。”夏景鸢对我解释道。
  “你还没告诉我薛世人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我看着夏景鸢说道。
  “主人不喜欢我们话太多,你快走吧,一会儿我主人反悔了,我担心你想走都难。”夏景鸢对我说道。
  我双手抓着井口的长藤,一路滑落,四周一片漆黑,井口的亮光由大变小,最后变成一个星点,消失了,终于,我双脚踩实了,我站在井底,还未回过神来,手中的长藤忽地就抽走了,像一条敏捷的长蛇,从我头顶消失了。
  看见不远处有一处亮光,我走了过去,还真是一个出口,我爬出了洞口,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头一看,出口突然神秘地消失了,真的是有去路,无回路啊!
  我站在山腰,俯视山脚,小城的全景尽收眼底,我沿着小路回了城,发现小城没多大的变化,街上行人也如往日一样悠闲淡然,看来那一场瘟疫早就过去了,大家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节奏。
  走到离裁缝铺不远的那颗老槐树下,此时的季节,老槐树上正开满了满树的一串串的白色槐花,淡淡的香,纯纯的白,我站在老槐树底下,看见裁缝铺的大门是敞开的,心里不由地激动了起来。
  我快步朝门口走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头发又白了不少的师父正附身在裁缝桌前剪裁着布料……
  “师父,我回来了。”我站在门口,看着师父喊道,看着他又沧桑了不少,我的眼泪忍不住在眼里打转。
  师父闻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平静地低下了头,只淡淡地说了句:“回来了就好。”
  我走进了裁缝铺,看见红绸依然安静地立在神龛上,香火里还有的香烛还在静静地燃烧着,轻烟在神龛上缭绕。
  走到师父跟前,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呆呆地静静地看着师父在忙着裁剪布料,是一匹宝蓝色碎花绸缎,看样子好像是在给那个女客人做旗袍。
  师父剪好了布料,放下了手中的剪刀,转身看着我问道:“饿了没?想吃什么?”
  “想吃师父煮的鸡蛋面。”我看着师父刻满岁月风霜的脸,轻声答道。
  师父伸手在我的头发上轻轻拨弄了一下,从我的发丝间拨下了一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在我头发上的槐花。
  “差不多一年没见你了,你长高了……”师父将那朵槐花捏在指尖,淡淡地说道。
  “有吗?”我边问着,边用手在头顶对着师父比划了一下,好像没长高多少啊,还是比师父矮半个头啊。
  “快一年没摸剪刀和尺子,只怕是生疏了不少,你自己拿着剪刀剪几张样纸熟悉熟悉,我去给你煮碗鸡蛋面,你剪个纸样给我看看,一会儿我看看你的手艺退步了多少。”师父对我叮嘱道。
  我点了点头,师父走进了灶房,我站在裁缝桌前,拿着剪刀,照着桌子上师父已经剪好的纸样,开始剪纸样,几乎一年没摸剪刀了,确实手法都生疏了。
  越是想剪好,越是紧张,感觉自己退步了不少,剪坏了样纸,又换了一张新的重新剪。
  不知不觉师父已经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走了出来,搁在了裁缝铺的小桌子上,喊我过去吃面,我放下了手里的剪刀和样纸,走到小桌前坐下,吃起了师父为我做的鸡蛋面,真的是又香又美味,美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师父在裁缝桌前双手拿起我剪的纸样,仔细地看着,半天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师父,我的手艺是不是退步了不少?”我一边吃着面条,一边看着师父问道。
  “没事,多熟悉几日就好了,趁热吃面。”师父平静地对我说道。
  听师父这么说,我安心多了,很快一大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就被我风卷残云般地消灭光了,我连面汤都没放过。
  “真好吃!”我吃饱了,笑着看着师父赞道。
  “吃饱了没?”师父在裁缝桌前埋头干着活,淡淡地问道。
  “饱了,师父你怎么不吃?”我收起了碗筷,擦干净了桌子,对师父问道。
  “师父吃过午饭了,你还不知道时辰吧,这个时间应该是下午三点了。”师父淡淡地答道。
  我才看见了墙上挂着钟摆上的时间,确实是下午三点多了,我进灶房洗干净了碗筷,来到师父身边开始继续练习剪纸样。
  “这几天你要多熟悉熟悉我以前教你的裁剪布料的技巧和缝制衣服的窍门,要赶快熟络起手艺来,师父老了,你要快点成长起来。”师父对我说道。
  我点头应道,跟着师父忙活着,快到傍晚的时候,有一个手提深棕色行李箱,上身穿着咖啡色小皮外套,下身穿着喇叭裤,戴着蛤蟆镜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说着一口外地口音的普通话。
  “请问,这里就是远近闻名的章佳裁缝铺吧?”那个年轻男子看着我们问道,蛤蟆镜搁在他的鼻梁下方,一对犀利的小眼睛看着我们。
  “我就是章佳裁缝,请问你是?”师父客气地问道。
  “哦,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章佳裁缝啊!您好,您好!鄙人姓李,您就叫我亦凡就好了,我是专门从省城那边过来找你的啊!我在博物馆看见了你做的那件清朝贵妃的朝裙,简直太美了!我们剧组一直在找好的裁缝专门给我们的演员量身制作西服,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帮我们这个忙。”年轻男子激动地握着师父的手,对师父客气而恭敬地邀请道。
  “大名不敢当,我们只是替人量体裁衣的小裁缝,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样的戏服,要多少件……”师父谦卑地回道。


第045章 :不能做的旗袍
  “章佳师父,我这里有几套样板戏服,样式旧了点,你看能不能照着做几套新的来,最好能创新……”李亦凡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他手里的深棕色行李箱。
  师父接过了李亦凡手里的戏服,是几件花色和样式都很古旧的旗袍,还有男士长衫,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这样的衣服对于我和师父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这一件做不了。”师父拿着一件黄褐色杏花图的旗袍,对李亦凡说道。
  “这一件必须做一件新的啊,这是这部戏里面女主角要穿的戏服,章佳师父您无论如何都要做出一件新的来啊,不要求一模一样,但至少要用八九分相像才行啊!”李亦凡有些着急地看着师父说道。
  我惊愕地看着师父,满脑袋都是疑问,竟然有师父做不了的衣服!
  “我可以做一件别的样式和花色的旗袍,保证比这件更好。”师父把那件黄褐色杏花图旗袍放进了李亦凡的行李箱里,对他说道。
  “那好吧,我把衣服都留这里了,你按照这些衣服的尺寸做就行了,一共有十六件不同的戏服,这些全是戏里面主角要穿的衣服,你大概最快需要多久能交出新戏服来?”李亦凡终于肯摘下他鼻梁上的蛤蟆镜,看着师父问道。
  “一个月的时间。”师父认真地答道。
  “一个月的时间太久了,十天行不行啊?剧组等不了,马上天气热起来了,电影的主角演员娇气得狠,等久了天气热起来,不知道会不会罢演!”李亦凡为难地看着师父,说道。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我,对李亦凡回复道:“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要在行价上加一倍的价钱。”
  李亦凡皱了皱眉,半晌不说话,最后无奈地看着师父说道:“成交!半个月后我来取衣服。”
  在交了规定数额的定金以后,李亦凡又戴上了他的蛤蟆镜,匆匆忙忙地走了,说是要赶回省城,剧组事情多,半个月后准时来取新衣服。
  师父拿出了李亦凡留下来的行李箱里面的旧衣服,一件一件地用衣架挂了起来,整整齐齐地挂在铺子里面的衣杆上。
  唯独那件黄褐色杏花图的旗袍,师父没有挂起来,而是特地拿到了裁缝桌上,仔细地量完了尺寸,记录在记事本上之后,又叠好了放回了行李箱,在衣服上搁了一把黑剪刀,然后关上了行李箱。
  “师父,为什么不把它也挂起来?还要在上面搁黑剪刀?”满脑子疑问的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心,看着师父问道。
  “这件旗袍有‘人’正在穿着……”师父阴阴地答道。
  忽然背后一阵发凉,明明就是一件被叠起来的旧旗袍,怎么……
  “怎么会?明明就是一件旧旗袍而已,哪里看得出来是有‘人’在穿了?”我追问道。
  师父打开了行李箱,示意我过去,他指着旗袍领子最上端一颗盘扣低声说道:“看见了没?这颗盘扣的颜色是白色的,而其他的扣子的颜色都是褐色的,一般旧旗袍领子最上面的扣子颜色是最深的,你仔细看这件旧戏服,一看就是很久没洗过了,上面沾着很多污垢,可是却一点味道都没有,反而散发着淡淡的女人香,一定有个女人的魂魄附在这件衣服里,如果我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旗袍来,她就会转移到新的旗袍上,那么谁穿上新的旗袍,谁就会被她控制,我拿黑剪刀压着她,是希望她晚上不要跑出来……”
  我埋着头仔细地看着这件旧旗袍,确实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但是不明白为什么就一定是女人香,也不敢多问师父。
  “姐姐!”突然裁缝铺的大门口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叫声,我猛地一抬头,发现是樱沫来了。
  知道这孩子鬼机灵,我连忙关上了行李箱,站了起来,走到了大门口。
  “樱沫,你来啦!小不点,好久不见,你长高了!”我附身看着樱沫说道,发现她头发也长了不少,现在不扎冲天辫了,而是两只羊角辫,顶在她的小脑瓜上,看起来更可爱更俏皮了。
  “姐姐……”樱沫昂着头,眨着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我,喊道。
  “嗯?怎么了,小不点?”我看着樱沫的眼睛问道。
  “你好香……”樱沫站在我跟前深呼吸了一口,闭着眼睛说道,我看着她卷翘的睫毛,一时说不上话来。
  “哪有?没有香味啊!我也没戴花!”我不解地看着樱沫说道。
  “姐姐,是栀子花的香味,你自己闻不到吗?”樱沫睁开了眼睛,认真地看着我,问道。
  “胡扯!什么香味?黄毛丫头身上哪里会有香味?进来帮忙啦!要忙上一阵子了!”师父不耐烦地对我吼道。
  “樱沫,我要去忙了,你进来坐会儿,姐姐有空了带你去街上买糖吃。”我看着樱沫说道。
  “姐姐,我就来看看你,快一年没见到你了,看着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艳秋叫我提醒你,她说那个活死人笙潇就是去年煽动全城人抓你放你的血的幕后主使,她想利用你引薛世人下山,她好报仇,以后你要离那个活死人远一点。”樱沫对我说道。
  “笙潇?她不会那么对我的,她救过我。”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看着樱沫说道。
  “你记住,一定要离她远一点。还有,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吃糖,你忙吧,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说完,樱沫就转身走了。
  “你不是小孩子?”我话还没说完,樱沫就蹦蹦哒哒地走远了,这孩子虽然只有五岁多,但是确实不是“孩子”了。
  “过来帮忙!”师父对我喊道,我走了过去,开始给那些旧的戏服逐一量尺寸做记录。
  “师父,樱沫刚刚说……”我正想听听师父的意见。
  “我都听见了,她说的没错,当时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想害你,当天晚上那些堵在门口亲眼看着你拿自己的血救活樱沫的鬼魂,说不定早就开始跟着我们,你想想他们怎么就突然都出现了?还有当天白天的时候我带你上山的时候,那突然被人砍断的桥,都只能说明有人故意希望你陷入险境……”师父打断了我的话,对我说道。
  “真的是笙潇吗?”我看着师父的眼睛问道,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师父没有看我的眼睛,转而低下头量着戏服的尺寸,说道:“这有什么好难以相信的?这世上,你最爱的人也许就是伤你最深的人,更何况只是一个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小姐妹,她早就变了模样,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你又何苦对她抱有幻想?”
  “那那天晚上对薛世人放冷枪的人就是她了?”我问道,心里不禁一阵冰凉。
  “多半就是她,估计她躲在黑暗里等那一刻等了很久了,只是她没有料到,薛世人虽然是凡胎肉体,但是医术惊为天人,只要将死之人到他手里还剩一口气,起死回生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师父淡淡地答道。
  听着师父的话,我回忆着当晚我们被一群人拿着锄头、菜刀、斧子围堵的场景,还有杀猪汉拿着雪亮的屠刀给我放血的场景,然而她就站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目睹着这一切……这就是我曾经最好的姐妹!
  “师父,难道,仇恨真的让一个人丧失人性出卖灵魂吗?”我痴痴傻傻地看着师父,问道。
  师父叹息了一声,没有回答我,而是说了句:“抓紧时间做新戏服吧,半个月交货,我还指着你帮我忙,我一个人的话,至少要一个月,所以,你要快点熟络起做衣服的手艺,不然我们就要失信于人了。”


第046章 :会漂移的戏服
  我和师父量完了所有旧戏服的尺寸做好了记录,匆匆地吃了晚饭,开始逐一剪纸样,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我们在灯下继续忙着,直到剪完了十六件戏服的纸样,转身看墙上的摆钟,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明天开始对着剪好的纸样来裁剪布料了,早点休息。”师父用他深陷的眼睛看着我,说道。
  洗漱完,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快一年没回来了,房间却还是一尘不染,我爬上了干净的床,将剪刀放在枕头下,关了灯准备睡觉了。
  累了一天,没力气去想太多事情,除了在师父的脸上看到了岁月的痕迹,看到了长高了的樱沫,我几乎难以想象我“睡”了快一年了。
  没多久我就沉沉地睡着了,梦里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我床前,只是我只能看见她的脚,在梦里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我想从梦里醒过来,可是就是无法醒来,我只能一直瞪着床前的那双女人的脚。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才从梦境里醒了过来,刚从床上坐起,就看见那件陈旧的黄褐色杏花图旗袍,它就安静地“躺”在我床边的桌子上。
  我慌忙地看了看我房间的门,门是虚掩着的,难道我昨天晚上忘了栓房间的门?好像是忘了吧……只是这件杏花图旗袍是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的?它不是被师父用黑剪刀压在了箱子里了吗?难道昨夜我在梦境里只能看到脚的女人就是她?
  匆匆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我就拿着杏花图旗袍来到了楼下,师父吃惊地看着我手里拿着那件旗袍。
  “我说怎么不见了呢,是你拿去了啊!你拿那件旧旗袍干什么?害我找了一早上了。”师父瞪着我说道。
  我慌忙把手中的旗袍递给了师父,害怕地说道:“不,不是我拿的,我早晨醒来的时候,她,她就在我房间的桌子上……”
  师父皱了皱眉头,盯着手中的旧旗袍看了一会儿,就拿着它径直走向了灶房,我追了进去,看见师父拿起了火柴。
  “你想干嘛,师父?”我紧张地问道。
  “烧了她!”师父冷冷地答道,划燃了火柴。
  “别,别烧她!”我从师父手中夺过了旗袍,喊道。
  “丫头,拿来,把旗袍给我!”师父丢了手中已经燃尽的火柴梗,对我大声呵斥道。
  “为什么要烧她?她又没害人!”我倔强地看着师父问道。
  “她已经开始纠缠你了,这只是一个开端……”师父瞪着我说道。
  “有金剪刀护着我,她伤害不到我的,再说她也没有伤害我啊,她一直藏身在这件旗袍里面,一定是有她的苦衷,师父一把火烧了她的话,她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我看着师父说道。
  “我是在用最简单的方法把一切伤害降到最低,万一她居心叵测呢?到时候怕是你后悔也来不及!拿来!”师父瞪着我说道。
  我将旗袍放到了背后,摇着头对师父哀求道:“我们今天晚上先听听她说的话,听听她有什么苦衷,再决定好不好?就算给她一个机会好吗,师父?”
  “拿来!”师父朝我大声命令道。
  “不给……”我后退着,一直退到灶房的墙根。
  师父走了上来,一把抓起我的胳膊,把我手里攥得紧紧的旗袍夺了去,夹在胳肢窝里,迅速地划燃了火柴,点了那件旗袍了!
  我看着杏花图的旗袍在我眼前燃烧了起来,师父将烧着了的旗袍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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