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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谋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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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张主任讲述完了那段往事,丁潜问道:“当年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学生替吴芸说话的?”
  
        “她当时人脏聚在,谁敢替她说话,尤其是这种偷窃行为都是被大家深恶痛绝的。在吴芸自杀前的那段日子,她完全被学生们孤立了。”
  
        “那这几个人当时跟吴芸的关系怎么样?”丁潜指着常笑,陈中敬,姜山,李建民。于璐和田莉婷这六个被害人的简历问张主任。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这几个学生,老实说,我都记不住了。之所以能记住吴芸,还是因为当年那件事给我印象太深刻了。”
  
        “这件事对蔡凤琴有什么影响吗?我是说吴芸跳楼之后?”
  
        “怎么能没有呢,她也懊悔了好一阵,她跟我说,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宁可吃个哑巴亏,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其实这事儿根本不能怪蔡老师,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也不能置之不理,何况作为老师,原本就有义务教育学生弃恶从善。再说蔡老师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十分的容忍克制了。吴芸父亲拿钱补偿,她都没接收,只是要求吴芸认错,作为一个老师,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吴芸的悲剧只能算作一个个案吧。”
  
        张主任的话听起来倒也不无道理。
  
        郭蓉蓉想了想说:“照你这样说,蔡老师还算是一个很不错的老师呢。这样的老师为什么会堕落到吃人呢,吃的还是自己的学生?”
  
        张主任神情很尴尬,也很费解。“我只是据说相告,我认识的蔡凤琴老师就是那样一个人。至于她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那我就无可奉告了。”
  
        “那你现在还能不能找到吴芸父亲的联系方式?”丁潜问。
  
        张主任摇摇头。
  
        经过这一番谈话,特别是知道了吴芸跳楼事件,郭蓉蓉开始明白丁潜的用意了。
  
        她好奇的问丁潜:“你怎么知道05年下半学期,蔡凤琴带的班出了事儿呢?难道你真能看透人心里的想法?”
  
        “当然不是,那不真成妖怪了?你要是能多留意一下那六个人的履历你就能猜到了。”
  
        “履历上也没有些什么特别的呀,这些人都是班干部,成绩有高有低。蔡凤琴都教过,还有什么?”
  
        “其实你都已经看到了,但是你没有进行进一步的归纳。如果我们要找这六个人的共同点,首先他们是班干部,而且都是蔡凤琴的学生。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再利用时间把范围缩小。常笑,陈中敬,姜山,李建民和于璐从高一到高三一直都是蔡凤琴的学生,只有田莉婷在高二转到文科班。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被缩小到高一年级,同理,在高一,除了姜山之外,其余五个学生都是入学不久就被选为班干部的,只有姜山是高一下半年才被选为体育委员,因此范围就被缩小到高一下半年的这个学期里了。只有在这个学期里,他们六个人才一起为蔡凤琴管理班级。不要小瞧班干部,在我们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官本位”的思想,即便是学校,被作为班干部的人也会具有天然的优越感。他们的地位介于老师和普通学生之间。所以,我推测蔡凤琴与他们之间产生矛盾一定就在高一下半年,可能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才会令蔡凤琴耿耿于怀,以至于十年之后还计划杀死他们。”
  
        郭蓉蓉没想到这家伙不知会神叨叨的忽悠人,头脑还满缜密的,但嘴上偏偏说:“就算是你又蒙对了。不过,吴芸的跳楼案听起来跟蔡凤琴杀人没有什么关系啊。万一就是巧合呢。”
  
        “有这么巧的事情?”
  
        “如果不是巧合那该怎么解释?难道是那六个班干部平时跟吴芸关系不错,替吴芸求情了,这让蔡凤琴很不满,才杀了他们……”
  
        郭蓉蓉说完,也觉得自己的假设很不合理。“不对,就是蔡凤琴的班干部跟她对着干,让她很生气,也不至于起杀机吧。可如果不是这样,又能是什么原因,我实在想不透了。”
  
        她正说着,发现丁潜嘴角噙笑,忍不住问:“难道你想到原因了?”
  
        “我也没想到。”
  
        “那你一个人傻笑什么。怪渗人的。”
  
        “我在想,我们下一步能做点儿什么……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吴芸。作为当事者,我想听听她的说法。”
  
        “吴芸!?”郭蓉蓉瞪大眼睛,“亏你想得出,真是禽兽不如,连瘫痪的人不放过。”
  
        郭蓉蓉经常会冒出一些雷人壮语,连丁潜都甘拜下风。
  
        他赶紧进入正题,说道:“现在你还得干件事儿,找到吴芸的家。”
  
        “啥?又让我找?
  
        “我想知道当年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刚才张主任不是已经都说得够详细的了?”
  
        
  
    
  
    
  
    
第12章 残父(2)

  
        第12章 残父(2)
  
        “那只是从他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我想听听不同当事人的说法,或许从中就能找出蔡凤琴杀害自己学生的真正原因。蔡凤琴现在这种状态,只有利用催眠术才能帮助她回忆起来。你们组长还未必会答应我这么做。剩下一个知情人就是吴芸了。”
  
        “那你想过没有,如果当年吴芸真的偷了蔡凤琴的包,那时候她就说了谎,你不敢保证现在她就不说谎。”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的想法往往也会随之改变,当年一定要隐瞒的现在可能就会觉得没必要了。何况,如果她当着我们面说谎,我也能看出来。”丁潜颇自信的说。
  
        “哼,说来说去,还是要折腾我。我一个警官大学的高材生,破格提拔到特案一组的未来警界新星,中国女警的楷模,今天就给你当小工了。”郭蓉蓉絮絮叨叨的抱怨。
  
        丁潜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也不接话。
  
        ……
  
        ……
  
        吴芸的父亲叫吴宏胜。
  
        年轻时候在机床厂当钳工,后来在出了事故头被砸伤了,留下了后遗症,工厂给他发了一笔抚恤金,让他回家了。之后这些年,他就靠着当初的那笔抚恤金,外加自己打点儿零工过活。还要养一个瘫痪在床的女儿。
  
        郭蓉蓉和丁潜按照地址,在平江一个老旧的居民区里转悠了大半天。过去的楼房建的都比较随意,年头久了,扒了一些又盖了一些,再经过一些改造,已经面目全非了。
  
        两个人东打听西打听,终于在一栋破烂不堪的青砖楼里找到了吴芸的家。
  
        她家在一楼。
  
        走进狭窄阴暗的楼洞,墙壁上糊了一层黑乎乎的小广告,楼道里处处散发着一股发霉的骚味。两人来到一扇深红色的包铁木门前,没有门铃,窥视镜只剩下了一个窟窿,还被堵了。
  
        郭蓉蓉拍了两下门,喊,“有人吗?”
  
        没人回音。
  
        郭蓉蓉又连拍了七八下,也没动静,倒是传来了狗吠声。又拍了几下门,把隔壁的邻居给叫出来了,一个老太太从开启的门缝里探出半拉干瘦的脑袋,目光警惕的瞅瞅郭蓉蓉和丁潜。
  
        “老奶奶,这家住的是不是叫吴宏胜?”郭盼盼想核实一下。
  
        老太太就像刚到地球来,对郭蓉蓉话没有丝毫反应,又把头缩回去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呀,问话也不吱个声。”郭蓉蓉很不满。
  
        “血管性痴呆。老年痴呆的一种。”丁潜说。
  
        “我还想问问这家到底是不是吴芸他们家呢。”
  
        “应该没错。我们都问了好些人了。”
  
        “怎么不开门呢,现在都晚上7点了,吴宏胜不回家呀……我去看看他家窗户亮灯没。”
  
        郭蓉蓉刚一动,门就响了。
  
        门开了一半,一个穿着灰毛裤红毛衣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面容瘦削,双眼布满血丝,整张脸有点儿往里凹,看着一脸厌容。最奇怪的是这个人在家里还套着一个绒线帽子。从男人腿边伸出一个尖尖的狗脑袋,朝两人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吼吼的警告声。
  
        “你们找谁?”男人没好气的问。大概是刚才没想开门,实在被郭蓉蓉没完没了砸门搅烦了才开了门。
  
        “吴芸。”郭蓉蓉说。
  
        男人阴沉的脸微微抽动,露出奇怪的表情,冷冷的问:“你们找她干什么?”
  
        “我们是警察。想来了解一些关于你女儿的情况。”
  
        男人冷笑一下,“是为了她当年跳楼的事情吗,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来,你们警察的办事效率可真高。”
  
        “那你是吴芸的父亲吗,你叫吴宏胜?”
  
        男人阴阴的瞅她一眼,没吭声,转身回屋,那条灰色的狼狗依然凶巴巴的盯着郭蓉蓉和丁潜。
  
        郭蓉蓉躲在丁潜另一侧进了屋,提防被狗咬了腿。
  
        她忽然偷偷捅捅丁潜,努努嘴,示意他看吴宏胜的后脑,虽然戴着绒线帽,但是仔细点儿就能发现他右侧脑袋跟左侧不对称,就像被刀齐刷刷的削掉了一大块。
  
        郭蓉蓉做了一个想把他帽子抓下来的手势,丁潜摇摇头。他不确定她是开玩笑,还是真有这个打算。经过跟她这段时间的接触,发现这个小虎妞头脑一发热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
  
        吴宏胜把两人带进一个摆设简陋的屋子里。有几个旧家具,一台破电视,还有张床。
  
        他指了指全是坑的沙发对郭蓉蓉和丁潜说,“坐吧,想问什么赶紧问,问完了就走。”
  
        “我们想见见你女儿吴芸。”郭蓉蓉说,“她当年的事儿我们也才刚刚知道,想看看她现在好点儿没有。”
  
        吴宏胜又露出了刚才那种古怪的表情。走向隔壁的小屋。
  
        郭蓉蓉看了看丁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一个女孩在花季最美好的年纪,却是在这样简陋的小屋床上度过的。不管她当年做过什么错事,都应该被原谅。
  
        这间只有五六平的小屋比刚才那件屋子更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和一个柜,就没有任何家具了,也放不进其他家具了。
  
        当郭蓉蓉和丁潜走进这间屋子,两人胸口同时一震。
  
        床是空的。
  
        一个瘫痪的人能到哪儿去?
  
        “吴芸她……”郭蓉蓉刚要问。忽然目光落在了床边的桌上,再也移不开了。
  
        那张桌上放着两个烛台,中间是香炉。三支香已经燃了一多半。
  
        青烟袅袅,在烟气氤氲的墙上,挂着两个镜框。里面是两个女人的黑白照片。一个三十多岁,另外一个也就十五六岁。
  
        那个年轻女孩几乎瞬间就牢牢抓住了两人的视线。
  
        单纯的眼睛充满好奇的打量这个世界,圆润的脸颊带着小小的酒窝,抿嘴微笑会露出可爱的笑靥。
  
        这样一幅冰冷的黑白照,因为女孩的笑容而充满了温馨。
  
        “她就是……吴芸吗?”郭蓉蓉吃力的问,嗓子里像被什么堵住了。
  
        吴宏胜闷闷的嗯了一声,声音嘶哑,“她在床上躺了六年,终于撑不下去了……走了也好,少遭罪。现在跟她妈在一起了,她妈比我会照顾她。”
  
        说完他转身走了。
  
        郭蓉蓉抬起手飞快的擦掉眼角流出的眼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丁潜说:“这条线断了。”
  
        
  
    
  
    
  
    
第12章 残父(3)

  
        第12章 残父(3)
  
        “也许还没有。”
  
        丁潜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床边的柜子,里面整整齐齐塞满了书。
  
        他随便抽出了几本,除了教科书,吴芸的作业本,成绩单,居然还有三毛的《哭泣的骆驼》。
  
        他挨层书翻了一遍。这里存放的大部分是吴芸从小学到高中学过的书本,每本书都包着崭新的书皮。看吴芸的成绩单,不算突出,勉强算中等。倒是她的课外书很多。基本上都是文艺类的书,三毛文集,席慕容的诗集,余秋雨的游历札记,居然还有一套《孤独的星球》(Lonely Pla),这是一部专门介绍世界各国风土人情,地理文化的旅游类宝典。包装精美,还配有丰富的插图,但是价格不菲,一册就得百八十,对于吴芸这样的家庭,能收集这样一套书,实在不容易。
  
        丁潜拿着书,微微出神。
  
        “怎么了?”郭蓉蓉问。
  
        “蔡凤琴的钱不像是吴芸偷的。”
  
        “怎么忽然这么说?”
  
        “她能把从小学到高中这么多书都保存完好,几乎连磨损都没有,连书皮都干干净净的,这些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她有洁癖。”
  
        “洁癖?”
  
        “洁癖是一种强迫症。主要是家庭环境的影响,精神压力大,缺少自我认同所造成的。分**洁癖、行为洁癖和精神洁癖。吴芸首先有行为洁癖,其次,她不满足与现状,追求精神上的唯美主义,这属于精神洁癖。一个有行为洁癖和精神洁癖的人,对自身要求能达到十分苛刻的程度,像偷窃这种行为简直是不能容忍的。她可能会表现出怪癖,很难相处。譬如说因为别人把她的东西弄脏,弄坏了,她会小题大做,大发雷霆。但她绝不会去偷别人东西。”
  
        “你认为是蔡凤琴错怪她了?可是其他学生也一起作证了呀,明明看到她偷偷拿东西出了教室,这怎么解释呢。”
  
        “我也说不好,也许其中还有其他的原因吧,如果真是这么简单明了,蔡凤琴就不会和他班的学生反目了。”
  
        郭蓉蓉看着吴芸的照片,不由得感慨连连,对着吴芸的遗像念念有词,“你若真是清白的,在天有灵就给我们一个提示吧。”
  
        丁默这边也没闲着,把书柜里的书一摞摞拿出来翻检,听郭蓉蓉说话觉得好笑,“你倒不如回去跟杜志勋提提建议,每个人发一本大流运卦、鬼谷子什么的,没准儿能提高你们的办案效率,比找我有用多了。”
  
        “去你的吧!”郭蓉蓉知道他故意拿自己开涮。
  
        丁潜笑呵呵的没说什么,随手又拿起一本书,翻开来,神情就有点儿变了,翻书的动作也有点儿奇怪,翻几页,定定看两眼,又飞速往后翻。
  
        郭蓉蓉很好奇,忍不住问:“你干什么呢?”
  
        “日记。”丁潜说。“吴芸有写日记的习惯。有精神洁癖的人如果写日记,就会一直坚持下去。我要找她自杀前写的日记。”
  
        他丢开看完的一本,又在柜子里胡乱的翻找。
  
        “那里好像也有一本呢。”
  
        郭蓉蓉指指吴芸的床头,就在枕头边上放着一个硬皮的笔记本。
  
        她伸手拿起来,翻看了两页,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发现什么了?”丁潜问。
  
        “吴芸真的显灵了。”
  
        ……
  
        ……
  
        “2005年11月1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距离国庆节已经过去一个月,距离光棍节还有十天。
  
        这一天对于吴芸来说,是人生的终点。
  
        16岁。
  
        是狗一生的长度,是一个人青春的开始。
  
        她在这一天选择了一种绚烂而特别的方式为人生画上句号。
  
        她从给她带来屈辱的班级的窗户纵身一跃,她知道下面是领操台,她知道那个时候政教主任正在对全校师生发表慷慨激昂的讲话。她的身体就像一个巨大的鸡蛋,在众目睽睽之下砸在了政教主任和其他老师面前,从她身体里飞溅的血像毒液一样喷溅在他们身上,把他们惊得四散奔逃,大呼小叫。
  
        她破碎的身体所爆发出的能量就像一句震耳欲聋的“操你×”,让上千名整整齐齐站在那里目睹一切的老师学生目瞪口呆……”
  
        以上这段话,写于2005年,10月31日。是吴芸最后一篇日记。
  
        她用第三人称,以嘲讽的口吻留下了最后的文字。
  
        这篇日记与前一篇相隔了一个星期,她做这一决定花了一周的时间。
  
        上一篇日记写于,10月24日。
  
        “……直到今天,我才彻底看清了这个肮脏的世界。每个人都在自私又残忍的活着。
  
        常笑。陈中敬。姜山。李建民。于璐。田莉婷。
  
        我把你们这些人的名字写在这里,就像一个法官判决你们有罪。
  
        你们到处搬弄是非,发动其他学生排挤我,羞辱我,嘲笑我,把我当成一条狗一样欺凌。你们把我堵在无人的地方恐吓我,逼我下跪,扇我耳光,朝我脸上吐口水,你们口口声声是替蔡老师打抱不平。但我知道,你们是在通过折磨我来讨好她,讨她的欢心。我们比起来谁更像狗?
  
        还有政教处的王主任。
  
        你表面上公正无私,不偏不倚,谁又看不出你始终站在蔡老师一边,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相信过我。你所谓了解情况,不过就是在想方设法逼迫我认罪。你根本就不配当什么老师,你只适合当官,你就是个官场的混子……“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蔡老师,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蔡老师。你知道我之前有多么敬重你吗?开学时,你与我谈话,鼓励我的话语,对我的殷切关心,我一字不差的都记录在日记本上。你知道我有多敬重你吗。我甚至心底盼望着我爸能给我再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妈妈……你怀疑我偷你了你的钱,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流着眼泪向你表白的那些话都是我发自内心的。你却不肯相信我,以为我惺惺作态的扮可怜。可是,我说的全都是事实,我那天体育课突然回教室,是因为我来例假了。我回教室去拿卫生巾了。为什么你们就非说说我在撒谎呢……”
  
        
  
    
  
    
  
    
第12章 残父(4)

  
        第12章 残父(4)
  
        “……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家里穷,所以才偷拿你的钱。可是我家穷,不代表我就人格卑贱,我有我的尊严,我有我的骨气。我就算家里穷的吃不上饭,也不会拿别人一分钱的。我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当然在今天之前,我还没有真正的恨你,我有的只是委屈,但是就在今天,我终于看穿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今天去你家找你了。我本来想亲自去你家再好好跟你说说。昨天我爸拿了2000块钱要给你,你坚决没要,说你丢的钱不要了,就当做给我买几套新衣服。我听了这话,心里很委屈,但另外一方面还是有点儿安慰的,这毕竟说明你还是一个好老师,只是一时固执,误解我了。我当时真想掏出心来让你看看。所以,我鼓起勇气,今天放学以后去你家,就算让你打我,骂我,我也认,只要你能不再误解我,相信我。但是,我们并没有见面,不,是你没有看见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来到你家楼下,等了一会儿,正好看见你买完菜往回走。我本要迎上去,这个时候,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从楼洞里出来,蹦蹦跳跳的走向你,我听见她喊你妈。原来你还有这么大一个女儿。我就听她得意洋洋的说,‘妈,我帮你把兜子找到啦。你看看是这个不,里面还有好多钱呢。’说着就把一个黑色的手拎包举起来,很炫耀似的给你看。我一看就认出来,不正是你那天拿到学校,后来说被我偷了的那个黑包吗?我当时心里无比激动,没想到你女儿还我清白了。我原以为你也会很高兴,可是,我万没想到,你脸一沉,一把将包从女儿手里抢过来,还训斥她,‘谁让你拿出来的。多管闲事。’你女儿说,‘你不是说你的包在学校丢了吗,我刚才找衣服,一翻衣柜就看到了。你应该高兴啊,妈。’没想到你却说,‘是我放衣柜里的。那包没丢,我原来放讲桌抽屉里了,那抽屉有毛病,跟讲桌板之间有大缝子。关拉抽屉,把包掉到下面柜子里了。我前两天开柜子,无意中发现的。行了,钱没丢就好,赶紧拿回去……’”
  
        “……听了你的话,我脑子一瞬间一片空白,我最尊敬的老师,那个恨铁不成钢,指责我偷东西的老师,那个严厉教训我,让我迷途知返的老师,那个让我众叛亲离,把我逼上死路的老师,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人。当你发现自己错怪我了,你没有道歉,没有澄清,没有还我清白,你依然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任由大家继续误解我,侮辱我,你良心何在?
  
        难怪你不收我我父亲的钱,因为你早就知道自己的钱没丢,居然还能装作很高尚的嘴脸说不要这笔钱了,你可是老师啊,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我觉得恶心!
  
        “……你也是一位母亲,如果是你的女儿受到这样的冤枉,你心里会不会疼?我的妈妈死的早,如果她活着,看到自己的女儿受到这样的委屈,她会不会心碎?就因为我家穷,我没有妈,我就应该遭受这样的不平和诬陷吗?你教育我要诚实坦荡,而你自己却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宁可舍我于不顾。还有那一个个为虎作伥,虚伪卑鄙的老师和学生,学校这个最神圣的地方都被你们这些人玷污了。
  
        “……我那个不明真相愚蠢麻木的父亲这些天一直在打我骂我,逼我去死,问我为什么不去死。我一直都忍着,因为我还年轻,我有漫长的人生没有经历,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然而,今天,你,蔡凤琴,你最丑陋的人性,让我彻底绝望了。连我最敬重的老师都这样,是不是每个人长大都会必然变成你。那样肮脏的人生过于不过又有什么意义?”
  
        “……我决定了,你们这些肮脏的人让我做出了决定。我憎恨你们,我要用我丑陋的尸体成为你们心灵中不能逃避的阴影,我要化作厉鬼诅咒你们。蔡凤琴,我的鬼魂会永远纠缠你,让你今生不得安宁!!”
  
        郭蓉蓉哆哆嗦嗦合上了日记。
  
        上面一字字的话语,刀子一样剜痛了她的心。
  
        这个意想不到的真相,以最让人惊骇,最让人无言的方式呈现在眼前。
  
        所有的猜测,推理,道听途说,在一个花季少女脆弱、绝望的文字下,通通被摧毁。
  
        “我们都猜错了。”郭蓉蓉感慨。“没想到那个蔡凤琴居然是……”
  
        “是清白的。”丁潜接她的话说。
  
        “你说什么?”郭蓉蓉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这家伙居然会这么说,为一个如此卑鄙的老师说话,不由得火往上撞,“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还有没有心肝,人家女孩为了自己的清白,连命都搭上了,你竟然还怀疑她是在污蔑蔡凤琴!岂有此理!!”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说吴芸撒谎,而是说蔡凤琴不是我们要找的凶手。她那六个学生不是她杀的。”
  
        “这怎么可能?”
  
        “我们的侦查方向搞错了,这是我的疏忽。我太过关注蔡凤琴了,只顾着考虑她是如何杀人的,她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学生。这个思维定势束缚了我。事实上,我们换一个角度来看,很多难题就不是难题了。按照吴芸日记里所说,常笑那六个班干部并没有与班主任蔡凤琴发生矛盾,他们更不偏向吴芸,刚好相反,他们为了讨蔡凤琴的欢心,采取了各种手段欺凌吴芸,甚至可以说,吴芸自杀他们也是帮凶……”
  
        
  
    
  
    
  
    
第12章 残父(5)

  
        第12章 残父(5)
  
        “……在吴芸这件事上,他们和蔡凤琴是站在同一边的,根本不存在矛盾,那么又是谁想要杀死他们?肯定不是蔡凤琴。因为,蔡凤琴跟他们一样,都是被害人。”
  
        “蔡凤琴是被害人?”郭蓉蓉琢磨着丁潜的话,提出异议,“如果她是被害人,她为什么她要认罪?”
  
        “因为她跟她女儿一样,都患有前行性失忆症。从案发到我们发现她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了。她已经忘记了案发经过,连自己是被害人还是凶手都搞不清楚。而杜志勋在审问的她的时候,不断的提到案情经过,再加上下意识的诱导她认罪,这就让她相信自己才是凶手,而且是食人狂。而这个结果,我想,或许正是真凶预见到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个真正的凶手早就猜到了我们会把蔡凤琴当做凶手?”
  
        “这正是凶手的诡计。他明明想对付的是蔡凤琴和她六个学生,却完全采取了不同的做法。”丁潜拿着吴芸的的日记,微闭双眼,神情有点儿恍惚。各个凶案现场的的一幕幕,每具尸体的形态,以及嫌疑人的神情,像零散打乱的碎片一样从记忆各处汇集一处,重新排列组合,活灵活现的呈现在自己眼前。
  
        他深深呼吸,数着脉搏,让整个身心都处于身临其境的状态。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远处走来。
  
        他身上带着慑人的杀意。
  
        他就是凶手。
  
        凶手站在了他面前,那个人的原本脸是空白的,慢慢的,在空白的脸上浮现出五官,越来越清晰……
  
        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自己的脸。
  
        脸上还带着微微冷笑。
  
        刹那间,他与凶手合二为一。
  
        他变成了凶手。
  
        他能感知到凶手的呼吸,心跳,感知到他内深处那颗正在发芽的邪恶种子。
  
        周围景物飞速旋转,当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他自身在另外一个场景中——
  
        他正骑着一辆破旧的电动车,慢吞吞的在公路上开,闷热的斗篷捂得他浑身冒汗。但他不能露头,狼一样的眼睛窥视着身边有没有过往的行人。
  
        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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