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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渐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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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就好,这两天我可能就得返回西北了,范公来了军报,说是党项人又大举来犯,如今西北军中粮饷军械皆缺,目前朝等廷已经紧急筹措了一些,我得马上运回西北安定军心,所以今天过来和你说一声,怕是到时抽不开身再过来跟你道别了。”狄青说完还是愁眉不展。

许清听了也知道事情紧急,虽然舍不得与狄青就此作别,但也只好说道:“大哥军务在身,一切以军务为重,小弟我没什么好说的,大哥身在前线,多多保重,有事没事常捎个信回来报平安。”

“嗯,我会的,至于神臂弓的事情,我已见过官家,官家已有安排,到时便知。好了,二弟我先走了,你也多保重。”

狄青说完便匆匆告辞而去,许清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看着他走远才回转。心里也不禁叹气,大宋被拖在西北这个泥潭里,已经是越陷越深了,如果历史不出现偏差的话,终北宋一朝,都要笼罩在党项人的这片阴影之下。西北收不回来,不但没有骑兵,大宋还将被牵制去过半的精力,北伐辽国契丹那就更是镜花水月了,但愿神臂弓的出现,能有助于改变这种态势吧,许清目前也只能如此想了。他不是唯武器论者,也知道关键还是看宋朝本身能不能作出有效的军制改革,但不可否认,精良的武器同样能左右战争的胜负。特别是古代冷兵器战争与现在战争不同,冷兵器战争有可能只是射杀了对方的主将,就会导致一场大战的溃败,甚至是一个国家的败亡。特别是西夏这种少数民族国家,又是初立国才几年,靠的就是李元昊一个人的威望才能凝聚在一起,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射杀李元昊,西夏极有可能回归为无数个小部落,成为一盘散沙。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想在千军万马中射杀对方主帅,谈何容易。不过这倒让许清想到了后世的特种兵,这种专为刺杀对方主帅,破坏对方重要机构而存在的兵种。有机会不妨提醒狄青试试,或许会有不错的效果。

不管之前所作的种种安排,能否瞒过吕夷简这个宦海浮沉几十年的老家伙,至少目前许清的生活又暂时平静了下来,他已与家里人统一了声气,所以目前的生活更不宜有过多的改变。送走狄青的这天下午,许清又背上画板,往洪家桥去了。

“喂,喂,你干嘛去?”

许清刚出家门口,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回头一看,竟是那天绑架事件的主角,假小子晏楠。于是笑呵呵地道:“晏公子,好久不见,一向可好?我这是去给人画肖像赚钱养家糊口呢,可比不得晏公子你悠闲啊,晏公子要不要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晏楠听了他的话,差点没气背过去,今天她明明穿着漂亮的女装罗裙,唇红齿白,丽质天生,可这家伙却还在装疯卖傻,一口一个公子地叫着,晏楠听了就恨不得冲上去咬他几口,太气人了!

许清个人认为,对于这种明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一开始不能太迁就她,否则她很有可能摆出一付顾指气使的派头来,当然,到日前为止,他可不认为自己会与这位晏大小姐有太多交集。只是本着他的一贯原则行事罢了。这时他见晏大小姐气得不轻,赶紧见好就收,说道:“上次是许某眼拙,没看出晏公子,哦不!晏小姐是女儿身来。刚才一时没改过口来,抱歉抱歉!晏小姐,你穿回一身女装也敢一个人上街吗?”

晏楠懒得理他拙劣的借口,气鼓鼓的问道:“难道东京规定穿女装就不能上街吗?”

“那倒不是,只是晏小姐你丽质天生,倾国倾城,你难道没发现街上无论男女老少,都对你频频回顾吗?”许清边说还边用手指向四周晃晃,以提示对方。不得不说,他们俩人站在一起,女的花容月貌,男的也年轻俊朗,的确足够吸引四周的目光。

晏楠随着他的手指左右看去,果然人们走过时总要多看她们几眼,晏楠脸上有些绯红起来,她有些羞急地说道:“你不是说要帮我画像吗?还不快走?秋月,你还不过来,躲那么远干嘛?”

原来不远处还跟着个比小颜大一点的丫环,许清明显感觉到晏大小姐语气上好了不少,看来称赞女人,特别是用事实来说话的称赞,效果还真是不错的。许清笑笑,便和她们一起往洪家桥走去。

“那个,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哪天救了我,这件事别让秋月知道。”晏楠走近许清一点,然后小声地说道。

她一走近,许清就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自她身上传来,不由觉得身心为之一畅,转而打了个哈哈答道:“适逢其会而已,只当是咱们有缘吧。”

“谁跟你有缘?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卖画养家糊口呢,哼,不一样去逛青楼,还学人家吟诗作赋争风吃醋呢,谁会跟你这种人有缘?”晏楠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说完后可能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赶忙转首去对自己的小丫环说道:“秋月,你怎么磨磨蹭蹭的,才几步路就走不动了吗?”

秋月估计想哭的心都有,但谁让人家是小姐呢,只得急跟上几步。许清心里也觉得怪怪的,难道是吃醋,不可能啊,我跟她之间目前为止可不怎么对付,离吃醋总有十万八千里吧,许清懒得想这些,随意地说道:“上次是有人求我引见欧阳修欧阳学士,所以非要拉我上秦香楼,这你也知道,这个嘛,男人总会有些应酬的是不是?要是我自己还真没钱去那种地方。”

“啊!你认识欧阳叔……呃,欧阳学士?”

许清也不揭破她那不算成功的掩饰,答道:“勉强算是认识吧,一起聊过几次天,但他没有通名,是我一位朋友认出他是欧阳学士的。”

第024章 仙女也会赖账

大宋皇宫御书房。

赵祯正在批阅着枢密院送上来的奏折,当看到怀州防御使李锦军发来的奏折时,赵祯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他转头身边的管事太监阎文应说道:“去,把上次太医开的醒神药给我呈一碗上来。”

阎文应连忙吩咐手下的小太监去煎药,这才回头对赵祯说道:“官家,您要多保重身体啊,国家大事奴婢不懂,但凡事有大臣和各军节度使分担着,您还是放宽心点,别累坏了身子骨,奴婢看官家您每日愁眉不展的,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赵祯对阎文应摇了摇手,靠在御座上说道:“朕倒是想放宽心,可这行吗?你瞧瞧怀州防御使李锦军发来的奏折,说是北国契丹在真定一线已经集结了十万大军,每日里派小股游骑侵扰我边境,探察我广信、安肃、顺安等军虚实,一付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西北才刚刚送来范经略的告急文书,这北边又要出事。唉,我大宋空有百万大军,能用的却聊聊无几,空费无数粮饷,却要受北辽和党项人如此欺压,你说,朕能放宽心吗,朕真怕哪天一觉醒来,契丹已经兵临我东京城下啊。”赵祯这阵子看到的不是边疆告急,就是国内民乱又起,心里烦躁,所以牢骚话也多了起来。阎文应平时只是负责皇宫内事的太监,哪里能答上这些,想宽慰一下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赵祯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也不知道出使契丹的富弼他们到了哪里?但愿他们不负朕所托,能不动刀兵地解决这次的纷争吧。”

“官家,事情再急也得慢慢想才能想出解决之道啊,象官家您整日愁眉不展的,不但不容易想出解决的法子来,还容易伤了身子,官家不如到御花园去走走,散散心气儿,说不定反而能想出办法来。”阎文应在一旁提些自己所能想到的办法。

赵祯听到阎文应这么说,觉得也很有道理,自己整天在御书房里生闷气,还不如出去走走,先放松一下,于是他对阎文应说道:“御花园有什么好去的,还不跟这御书房一样教人闷气,不如我们去东京城里走走,透透气儿。”

阎文应这时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官家虽然也常出宫,但每次自己不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出点什么事来,这倒好,这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添乱嘛?

“小姐,小姐,你快来看,许公子……咦!那是谁?”秦香楼的三楼,小芹正站在窗边,突然看到许清背着画板打楼下经过,可刚高兴没一下,又看到许清身边还有一位清丽照人的女子,虽然两人看上去不怎么亲密,但总该是走在一起的,这年头在大街上年轻男女这样走在一起,已经是少有的了,所以小芹话说到一半,声音就直觉地低了下来。

红菱也很快来到窗边,当看到许清和一位姿容不在自己之下的女孩走在一起时,眼神也有些暗淡起来,默默目送着两人往洪家桥的方向慢慢走去,心里不禁悠悠一叹,或许自己不应该有这些想法吧。

小芹看到自家小姐沉默不语,于是安慰道:“小姐,我想许公子只是路上遇到她而已,你看他还背着画板要去给人画肖像呢,要是,要是两人事先约好的话,许公子肯定不会背着画板出来了,我想许公子是不会记忆和小姐的约定的。”

红菱转头对小芹淡淡一笑,其实她也弄不懂自己对许清的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素,或许根本还谈不上感情,而且就自己这样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去生出太多的奢望呢。想到这些,红菱默默坐回琴边,心绪有些乱,说不出的感觉。

许清和晏楠一路往洪家桥而去时,他倒没有想到有人在楼看着自己,对于这位晏大小姐,他也弄不清她今天是特意来找自己,还是恰巧遇上。到了许大少爷的地盘后,晏楠突然说道:“你这人真是的,不是说来帮我作画的吗,怎么边笔墨也不带?”

许清嘿嘿一笑说道:“你说错了,不是我来帮你作画,是你来照顾我的生意,这可不能混为一谈,至于不带笔墨嘛,这个山人自有妙计。”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你能变出什么戏法来?”晏楠总觉得许清这家伙怎么老是故意气自己,其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她也是一直在跟许清作对似的。

“晏大小姐,这个咱们先说好,咱们熟归熟,这个润笔之资可不能少。”

“谁跟你熟了?还不快画,本姑娘是什么人,还会赖你的账不成?”

“我也一直在问你是什么人啊,可你不说我有什么办法,要是我知道府上仙居何处,还用得着事先声明这些吗?更何况,你长得这么祸国殃民,我一直怀疑你真的是瑶池仙女下凡,到时候我可没本事上天去找你要钱去?”

秋月在一旁听了忍不往“咯咯”娇笑起来,软软的趴倒在晏楠身上,晏楠自己也闹了个大红脸,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击许清,这个家伙脸皮实在是太厚了,这种话都当面说出来,晏楠觉得这家伙有些讨厌,但又气闹不起来。

许清还是见好就收,收起笑意,一脸严肃地说道:“坐好,我这就给晏小姐你作画。”

晏楠见他说完后,果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出一块黑色的石头,便开始一脸严肃地在画板上画了起来,看到他这个严肃的表情,晏楠反而觉得有点不适应起来。她本来想上去看看他是怎么用石头作画的,但又怕自己输了气势似的,强忍住没上去。

许清一边画,有时又会盯着晏楠的俏脸仔细地打量一翻,虽然许清依然是一脸严肃,但晏楠还是被看得浑身渐渐有些发烫,她开始有些后悔要这个家伙画什么肖像画了。加上这么美丽的一位大家闺秀坐在这里,经过的路人总免不了多看两眼,更是让晏楠不自在起来。刚画到一半,她就频频催促起来,还紧紧拽着秋月不让她走开。

“别动,很快就好,有些事情既然决定去做了,就要有始有终,更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许清一边画一边说着。

晏楠听了不禁气结,说得倒轻巧,你一个大男人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我一个姑娘家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吗?就在晏楠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许清终于吐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多谢晏小姐配合,十贯,谢谢!”

晏楠一把抢过画,拉起丫环秋月,走了。

“喂,还没给钱,晏小姐!别急着走啊!仙女……”

许大少爷颓然地放下举起的手,今天又做了一回蚀本生意,看着渐渐远去的晏楠和秋月,许大少爷忍不住感叹,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即便这女子是仙女,也一样。不听圣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哈哈哈!”树后这时走出来一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手里拿一把时下文士们喜欢用的折扇,相貌英俊,气度雍容,只见他哈哈地笑着走到许清面前,说道:“小兄弟帮我画吧,我保证不会赖你的账,哈哈哈!”

许清翻了翻白眼,说道:“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哦,刚才那位似乎也这么说过,兄台,这你也瞧见结果了,所以,我决定,以后凡找我作画,都得先付钱,我容易嘛我,在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这个嘛,下暂时没有,总之,恕不赊账。”

“哈哈哈!果然是妙人,我听说过你,你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哦,许清对吧,我听说你父母早年便以仙逝,何来八十老母之说,再者说了,你才多大,你老母就八十啦?哈哈哈……”

许清被对方驳得也有点讪讪然,这台词说顺口了,一时没注意让人家钻了这么多空子,许清只好转个话锋:“兄台听谁说起过我?在下只是一个穷秀才,在东京默默无闻,兄台竟认得我,这倒奇怪了?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我嘛,姓赵名天,你叫我赵兄即可。我是偶然听人谈起过,说你在这儿给人画肖像,还摆那个叫什么残棋的,呃,今天不摆残棋了?”

许清笑道:“赵兄若有兴趣,要不咱们来一局?”

“好,你摆出来!”

许清见又有肥羊送上门,也不多说,很快摆好一局残棋,然后说道:“不好意思,赵兄,按规矩你得先把注押我这儿,然后我们才能开始。”

赵天不以为意,呵呵一笑,转过头去向身后一个四十来岁管家模样的人点了一下头,那位管家赶忙在身上掏起钱来。那管家掏出来的倒不是许清平日所见的铜钱,而是一张长方形的纸,按后世的计量单位算,长大约十五厘米,宽也有近十厘米,上面印着一些字,其中位置有‘十贯’的字样。下方还有一行规定流通范围的文字,这下许清来了兴趣,他怀疑这就是武侠小说里常提到的‘银票’。

第025章 交子

赵天见许清拿着那张“银票”翻来覆去的看,就笑着对他说道:“我说许秀才,你不用看了,这是正宗的官交子,如假包换。”

“官交子?”交子这个名词许清倒是听过,史书记载这是中国历史上发行最早的纸币,只是他记得好像那是四川商人发行的,而且仅限于四川流通,他倒没想到现在北宋官方竟然也发行了纸币,所以听了还有些疑惑。

赵天见他有点疑惑不解的样子,也觉得奇怪起来:“我说许秀才,你不会没见过交子吧?朝廷在天圣元年就成立了抄纸院,并一次发行了一百多万贯的交子,许秀才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身在东京竟然连这个也不知道?”

被人家狠狠的鄙视了一翻,许清也为自己的无知感到讪讪然:“小弟原本是不怎么关心营生上的事,家里的账目都由在下父辈的一个老管家管着。家里的生计近来实在维持不下去了,在下也是最近不得已才出来赚点零碎钱,交子以前倒是听说过,只是没有见过实物。所以有些好奇,让赵兄见笑了。”

赵天也算认可了他的解释,毕竟目前交子还只是作为补助形的货币流通,市面上主要使用的还是以铜钱为主。听完许清的解释后,他对许清的印象反而好了起来,因为从许清的话里面可以听得出,许清是个很严于律己,不会乱花钱的人,否则也不会到现在都没见过交子。

赵天其实就是赵祯,他听了阎文应的建议后,带上十来个护卫微服出东京城来散心,赵祯本身就是个非常自律的人。作为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赵祯待人却非常仁厚,同时又严于律已,这在历代中国封建帝王中是极其罕见的,这也是为何历代帝王中只有他的庙号得冠以一个“仁”字的原因。从一些小事上就可以非常明显的体现出他的这种性格。据说有一天,赵祯处理事务到深夜,又累又饿,很想吃碗羊肉热汤,但他忍着饥饿没有说出来,第二天,皇后知道了,就劝他:“陛下日夜操劳,千万要保重身体,想吃羊肉汤,随时吩咐御厨就好了,怎能忍饥使陛下龙体受亏呢?”赵祯对皇后说:“宫中一时随便索取,会让外边看成惯例,我昨夜如果吃了羊肉汤,御厨就会夜夜宰杀,一年下来要数百只,形成定例,日后宰杀之数不堪计算,为我一碗饮食,创此恶例,且又伤生害物,于心不忍,因此我宁愿忍一时之饿。”

历史上记载包拯在担任监察御史和谏官期间,屡屡犯颜直谏,唾沫星子都飞溅到赵祯脸上,但赵祯一面用衣袖擦脸,一面还接受他的建议。从这些小事上,我们可以很清楚地了解赵祯这个人的性格,所以当他觉得许清也是个“严于律己”的人时,对许清产生好感就很好理解了。

“这可是个好东西,运作得当的话,甚至可以说一纸可以兴邦啊!”许清在得知朝廷竟然已经发行官方纸币后,由衷地感叹道。

赵祯现在正为钱粮发愁,听到许清这样感叹,不禁来了兴趣,对于这个发明了神臂弓、改革了将作槛运作方式的少年,他还真有些期待许清能有什么妙招,来解决目前让他头疼的问题。于是棋也不下了,连忙问许清道:“听许秀才这么说,似乎在钱币方面也有什么独特的见解不成?来来来,咱们聊聊。”

许清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那里情愿,于说笑咪咪地说道:“赵兄您看,这注都下了,咱们还是边下边聊吧,至于对交子在下谈不上有什么独特的见解,不过只是有些不成熟的思路,赵兄要是有兴趣,咱们聊聊也无妨,反正这方面我这么个小秀才是没能力去动作的。”

赵祯听狄青说过他家境困难,见他钱一到手,坚决不撒手的样子,也不以为意,呵呵一笑,拿起红棋随意地走了一步,他被许清的话勾起了兴趣,心思早已不在这棋盘上。

“说这交子一纸可以兴邦其实也不为过份,作为一种纸币,首先就是它方便流通。而一个国家的经济,关键就在‘流通’这两个字上面,这个大家应该都懂,无论什么钱,你把它藏在家里,他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他其实就是废纸一张。而流通起来之后呢,打个比方,张员外拿十贯向银钱楼订制了一件首饰,银楼赚到这十贯钱后,又用它向工匠订制了一把刻刀,工匠再用这十贯钱向农夫购买了一个月的粮食,最后农夫又用这钱把张员外的田租给结了。”许清也不管赵祯怎么想,按照自己的思路随便侃了起来。

赵祯常出入市井,倒不是对经济一点都不懂,只是他听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许清想阐述什么,但见许清说得新奇,还是耐心里听了下去。

“虽然最后这十贯钱又回到了张员外手中,但在这十贯钱流通的整个过程当中,却让社会上多一件首饰、一把刻刀、一个月的粮食,还让农夫得以交上了田租。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开始就提到货币流通的重要性,只要流通,它就能给社会产效益。而纸币在流通上恰好有着天然的优势,如果处里得好,它将大大地带动整个国家的繁荣。还有一点想必赵兄也知道,历朝历代国家经济一但发展起来后,由于中原地区缺铜,所以大多都会出现钱荒,也就是有一天大家突然发现钱不够用了。最终只能又回到以物易物的路子上去,极大的制约国家经济发展。而发行纸币就可以有效地解决这些问题。”

赵祯听了频频点头,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作为一国之君,百事缠身,没有在这方面深入地去细想过,现在听许清侃侃而谈,觉得挺有道理,于是抬手表示让他继续。

“还是回到‘流通’这两字来,呵呵,咱们汉人有个习惯,那就是有了钱首先想的不是怎么花,而是想着怎么把钱埋地下更深些,这交子作为一种信誉货币,它不象金银一样能长埋地下,这也逼着有钱人不得不想法去把它花掉,这也变相促进了国家的经济流通。”

“信誉货币?这话怎讲?”赵祯对许清口中的新名词看样子挺感兴趣。

“呃,这个嘛,金银与铜钱我们可以把它归类为硬通币,而交子这等纸币我们把它归类是信誉货币,因为它不像铜钱等,即使不当货币使用,还可以拿来制作铜器什么的。交子只是一张纸,它能流通起来,全靠人们相信它,一但它的信誉不行了,那它就是废纸一张了。所以,相信朝中大臣也知道,发行交子是有讲究的,不能多发,否则必将导致整个国家经济混乱,也就是通货膨胀,发行的交子也就变得不值钱了。”

这么一说赵祯倒是理解了,他记得天圣元年发得交子时,就准备了几十万贯铜钱作为准备金,赵祯这时倒想考考他了,于是他问道:“那么许秀才认为我朝该发行多少交子才合适呢?”

这倒把许清给为难住了,毕竟他在金融方面连半吊子也算不上,在这里也权当侃大山而已,他想想说道:“这具体发行多少合适嘛,除了受准备金的限制外,目前最好是根据国家的税收来计算货币的流通量。从中得出一个发行量的依据。”

“你刚才所说的通货膨胀又作何解释?”

许清对自己说顺口的后世名词也无奈,一时不注意又顺出一句通货膨胀来,也只能说道:“这个嘛,我们还是举例子来说吧,在一个海岛上,有三个人,他们手上有价值三贯钱的东西,于是他们共同决定发行三贯交子来作为交易的货币,可由于某些原因,他们最终却发行了十贯的交子,他们所有的东西本来只值三贯,现在却多出了七贯的交子在流通,这就是通货膨胀了。反过来,如果他们只发行了一贯交子的话,那么交子就不够他们用来交易,这就是通货紧缩。这两种情况其实任何一种都会造成市场混乱。”

许大少爷脸不红心不跳,一通瞎侃下来,分明是欺负古人不懂新名词。

“嗯,有道理,我听说朝廷这几年来由于连年用兵,国库空虚,许秀才有什么法子解决吗?”赵祯这明显是有点病急乱投医,连一直在一旁听着的阎文应都忍不住想摇头。

许清有点怪异地看着他,吸了吸鼻子才一付慵懒地说道:“我说赵兄,您不是皇帝,我也不是朝中重臣,这么严肃、这么重大、这么艰难、这么……总之,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阎文应终于忍不住扭头到一边去偷笑了。赵祯也被他说得有些心虚,生怕许清真猜出他的身份来,连忙带有些掩饰地说道:“许秀才不必在意,咱们就随便聊聊,朝廷不是有广开言路的旨意嘛,咱们聊聊不必忌讳什么,再说了,我们做为读书人,不是也应该多关心一下朝政嘛。”

许清把棋子“啪”一声,重重按在了棋盘上,来了个绝杀:“赵兄,这十贯可是我的了哦,哈哈哈,既然赵兄这么说,咱们就权当聊聊,若论来钱快的办法嘛,我这还真有一个,只不过嘛,小弟我还打算哪天有能力了自己运作呢,呵呵,所以……”

第026章 票号的遐想

赵祯瞧着他一付奸商的嘴脸,不禁为之气结,又不能抬出自己的身份来压他,只得说道:“许秀才,我保证我自己绝对不会拿你的法子去赚钱,而且我在朝中还是有些关系的,如今西北党项人兵锋正盛,北边契丹又大军压境,朝廷却由于连年用兵,国库空虚,现在连军械粮饷都筹集不出,你若真有什么法子,我到时托人上奏朝廷,若你的法子真能解决目前朝廷的困境,相信就是陛下也不会吝于赏赐的。到时候许秀才你既能为国为民做些事,又能得到官家的赏识,何乐而不为呢?”

许清呵呵一笑答道:“跟赵兄开个玩笑,其实这个法子就我一个破落秀才,一辈子都用不上,没那个能力去做,若不是今天和赵兄聊到交子的事,我还想不起来呢,现在这法子若真能为朝廷所用的话,我倒也乐见其成,我所说的法子就是开票号。”

“开票号?”赵祯根本没听过这名词,一脸的疑惑。

“其实我懂得也不多,就是平时胡乱琢磨出来的一个法子,所谓的票号或者叫银行都可以,目前商人走南闯北,银钱携带在身上很不方便,更不安全,即使现在朝廷发行了交子,还是没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商人们往往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所带的银钱不够,由此错过了许多生意,现在我的法子就是帮他们彻底解决这个困扰。那就是开票号,首先筹集一笔钱,我想最少需要一百万贯以上吧,然后在全国各个主要城市开票号,为百姓提供存兑业务,百姓只要在一个地方把自己的钱存进票号,那么凭借票号开出的单据,就可以在全国任何一个分号兑出同等的银钱来。赵兄请想,有这么方便又安全的法子,商人与百姓会不会趋之若鹜,争着把钱存进票号里吗?”许清说到这里得意地笑了起来,仿佛自己开了家票号,看着银子哗啦啦地流进自己的腰包一般。

赵祯听到这里也是眼睛一亮,显然听出点味道来了,连阎文应在一旁也频频点头起来。

“当然,想要达到最佳的效果,首先得注意信誉问题,朝廷目前的信誉还不错,如果由朝廷来办这票号的话,相信信誉方面还是不成问题的。银子存进票号后,如果在本地兑现的话,可以不收取费用,异地汇兑的话,则按一定的比例收取手续费。赵兄请想,咱们这就等于用他们自己的银子去赚他们的银子一样。空手套白狼啊!呵呵!”

“为何本地就不收取手续费呢,这样一来岂不是少了很多收入?而且还要白帮人家保管,这不划算吧?”赵祯看来是穷怕了,一点也不想放过啊。

“赵兄您这就不懂了,这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把钱存进我们票号来,很多人家都有一些闲钱,放家里还怕贼惦记,如果我们本地兑现时不收他们的费用,你想他们岂有不愿意把钱存进票号来,等他们把银子存进来后,咱们再拿这些钱去放贷给需要的人,嘿嘿,这难道不比收他们那点手续费强?还能赢得不少人的好感呢。”

赵祯现在发现许清这嘿嘿的笑声,怎么看怎么象只狡猾的小狐狸。不过他现在顾不得这些,这几年他没少为银钱的事发愁,这一刻真有点久旱逢甘雨的感觉。

许清笑完后,转而严肃地说道:“其实若是朝廷真能把这事办好的话,不光是赚钱的问题,还能很好的促进整个国家的发展,赵兄,你想想,我们放贷是赚钱没错,但也解决许多人急须资金的烦恼,我们有目的地重点扶持一些有发展前途的项目,我们既赚取了他们的贷款利息,等他们发展壮大后又增加了朝廷的税收,还有农民,目前他们遇到困难时,要嘛是借些高利贷,要嘛是卖田卖地,甚至卖儿卖女,如果这时有朝廷开的票号以低息借贷银钱给他们,帮他们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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