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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渐青-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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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哼!”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许清正好说到了螃蟹岛的软肋上,以前她们螃蟹岛的人在内地公开露面,都小心翼翼的,与其说是在做生意,不如说是在销赃更贴切一些,在商品价钱上,自然在吃了许多亏,因为上次的事,和许清为代表的官方有了一层朦胧的关系,出入江南地面才算大胆些。

许清正色地说道:“风灵儿姑娘,我这都是为你们好,别把人想得那么不堪,我的意思是,你们在对海外比较熟悉,但在国内组织货源,及销售商品上却是弱项。而船厂十八家股东,情形正好与你们相反,他们在国内无论是货源组织,还是销售渠道,都非常完善,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们不妨相互合作,这样一来便可互补长短,对双方都有莫大的好处,其实,我们并不是没有熟悉海外的人,象大宋银行股东张远长,就是从事海外贸易起家的。”

“你有这么好心?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们合作?”风灵儿虽然动心了,但觉得还是有必要把事情弄通透再说。

许清看着她澄澈的眸子说道:“首先,你们救过我一次,我一直铭记在心,自当有所报,另外实话跟你说,为了抵抗西夏入侵,朝廷在西北连年用兵,国库空虚,不得不连着几次对百姓加税,但如今依然入不敷出,可我们总不能无休止的,对那些可怜的百姓加税吧?”

“所以,你便来润州建船厂,发展海外商贸?”

“没错,目前咱们大宋海外贸易还很弱小,所以我们要团结更多可以团结的人,迅速地把海外贸易拉动起来,以增加朝廷的商税,这样才能让百姓们喘口气。”

风灵儿双眸闪动几下,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第235章 雷动

环庆路。

环州城北,冬阳回暖,残雪初消,四周的山上枯枝落索,百草凋零,高若穹庐的天宇风卷云散,偶有雄鹰展翅掠过,呖呖的啸鸣在空旷的山间回荡。山下数千铁骑肃立如林,不动如山,只有军前那狄字大旗,在猎猎的风中飞扬翻卷。

就在这时,环州城西传来了震天的铁蹄声,将四周的沉静轰然踏碎,副将赵怀明纵马上前并报:“狄将军龙卫军赵指挥使他们来了!”

“好事不宜迟,咱们迎上去!”

“驻!”

赵野举枪一声大喝,身后的教导营铁骑迅速在狄青军前收住奔势,蹄下残雪飞溅如芒。他这一营人马是从龙卫军各营精选出来,更显得异常的彪悍,复经渭州一翻大战,人人目放凌光。

赵野带着王守毅几个都头,纵马到狄青近前,才飞身下马,声如洪钟道:“末将赵野,率龙卫军教导营前来听候狄将军差遣!”

狄青手提铁枪也翻身下马,回了一个军礼便道:“赵将军来得正是时候,来各位请看这里是安疆寨。”

狄青再无一句废话,招过身后诸将,直接用铁枪在地上画起了图形,朗声讲解:“今早接到奏报,夏军两千人马昨夜五更初突袭了安疆寨,我已传令定边军,守住安疆寨北边的威边寨、横山寨等北归要道;传令保安军严防洛水东线,现在我等即刻兵分三路,对安疆寨的两千夏军合围。

第一路由本将亲率三千人马,走西北方向,出惠丁堡,过通塞堡向安疆寨逼近,第二路张愈率领三千人马,由正西往东走淮安镇、过柔远寨向安疆寨逼近;第三路由赵野率领教导营,及我调拨的两个营,共计一千五百人马走西南,沿白马川南下至府城寨,渡延庆水到华池寨再向北逼进。

鉴于夏军有可能抢完安疆寨就走,三路人马中无论哪路与夏军相遇,皆须尽力拖住夏军,等待其它两路增援,若有畏敌不进,敷衍拖沓、作战不力者,斩!”

“喏!”

“出发!”

狄青率先翻身上马,手抖缰绳,长枪前举,战马长嘶一声奋蹄向北冲去,身后的铁骑随之冲出,顿时山岳震荡,蹄声如雷;赵野等人也随之带人分路奔驰而去,轰隆有声,未几环州城下便为之一空,只余下薄雪残泥,一片狼藉。

泾原路。

兜岭一线,百森萧疏,峰峦叠嶂,雄关险隘坚冷如铁,关隘之上夏军刀枪齐出,旗帜飘扬,守将多多马窦抚着秃头,凝视着几里外的宋军大阵,只见宋军漫山遍野,静立于残雪之上,如同铺天盖地的红云,锐亮的刀枪映着朝阳,寒光四射,让人目花眼迷;猎猎的宋字大旗呼啦啦的翻卷着,关上关下,肃立无声,然无形中却又煞气冲天,阳光都为之暗淡。

多多马窦面色凝重,前阵子为了筹集过冬物资,同时也是因为宋夏和谈破裂,为了给宋廷施压,顺便挽回渭州大败的士气。夏军分为小股潜入宋境四处抢掠,此举虽因宋军缺少骑兵,有了不少收获,如今却终于将宋军激怒了,若宋军真的死攻兜岭,夏军虽占地利,但仍不免要尽力防守,就算宋军攻不下兜岭险关,但西夏也会耗费无数,如此一来前翻的抢掠便得不偿失了。

西夏几年来连翻对宋作战,事实上虽然胜多败少,但因国内青壮大部抽调,以至农牧劳力不足,民生凋弊,李元昊之父李德明积蓄了二三十年的国力,被尽数耗尽。前翻渭州城下大败后,实则已后继无力,小股抢掠之策也是不得而为之。若宋军此时再誓死猛攻兜岭,对西夏而言等于是雪上加霜,今冬难过啊!

多多马窦作为李元昊手下几员大将之一,对国内的情形自是十分清楚,所以神色才如此凝重。他身上数位部将亦步亦趋,紧随身后,副将野利凌山上前说道:“将军何须多虑,兜岭雄关在手,我军何惧之有?宋军这次不过是狗急跳墙,想以大军威逼兜岭,让我军回防而已,这一举正好说明,他们对我军小股作战的策略无能为力了!”

多多马窦在关城上轻击一掌说道:“你们不懂而且,不管是不是狗急跳墙,宋军兵压兜岭,我军回防是必然的,他们的作战目的已然达到,若真个再强攻兜岭,宋军就算抛下几万尸首,也无多大关碍,而我国如今却消耗不起啊!”

野利凌山紧握刀柄,目光桀骜,心里虽然不服,但多多马窦毕竟是主将,西夏军规森严,他也不敢多作顶嘴,但难免暗暗鄙视多多马窦畏战,身后诸将之中,有他一样想法的不少,毕竟这些年多是夏军在主动进攻,嚣张惯了,一时难以接受这种攻守异位的角色转换。

关下宋军大阵。

处于中军之中的种世衡须发萧萧,然而骑在马上的身姿却依然挺直如松,给人一种无比伟岸的感觉,他凝目望着兜领雄关,心潮起伏;身后近七万大军肃立如墙,这七万人马仍泾原、秦凤两路抽调,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西军,此翻兵压兜岭,种世衡心中并不想只作佯攻,他已五十多岁,峥嵘岁月能复几何?

何况如今正是西夏疲弱之时,若能一举夺下兜岭雄关,对今后宋军的战略态势极其有利,出了兜岭,西夏境内便是一马平川,再无险关可守,宋军随时可以兵出兜岭,东则可攻韦州、盐州,沿葫芦河一线北进可达黄河南岸,兵逼灵州甚至是西夏国都兴庆府。

所以兜岭这条通道对宋夏来说,都是至关重要,谁掌握这道雄关,就等于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李元昊多次入侵,都是兵出兜岭,沿葫芦河南下,好水川大战、长城壕大战、渭州大战,皆是如此。由于这些战略性的雄关掌握在西夏手中,这些年大宋只能在边境处处修筑寨堡,空耗银钱无数,西北空有三十万大军,也只能分兵处处防守,战略态势极为恶劣。

种世衡收回目光,回首对对副将李绥宁望去,李绥宁是怀德军知军,与内地各军多以文官出任知军不同,由于怀德军处于宋夏最前线,正好扼守在兜岭雄关左近,所以怀德军是由李绥宁这个武将出任。李绥宁多翻与西夏激战,战功虽然没有狄青那样耀眼,但却是个智勇双全的能将,夏军在他手下吃过不少亏,此次种衡集两路精锐兵压兜岭,便由他出任副将。

“报种经略使,大军已准备就绪,前军一百一十俱床驽,四千六百枚铁蒺藜及一万多手雷皆已运到。”李绥宁一等种世衡望来,便大声上报。

种世衡临风而立,须发俱张,深沉的目光扫过如山静立的军阵,放声高喊道:“将士们听着此翻强攻兜岭,成败在此一举,众将士当闻鼓而进、悍不畏死,奋勇当先,力争一举拿下兜岭本官就站在这里,等着给尔等庆功;若有畏死不前者,临阵退缩者,斩一伍退,斩伍长一什退,斩什长一都退,斩都头以此类推,若全军尽退,本官将自刎于兜岭之下,绝不偷生尔等可听明白了!”

“喏!”

三军将士轰然回应,声如惊涛拍岸,地动山回。

种世衡回望李绥宁,沉声下令:“李将军,你亲至前军督阵,按原先拟定的作战方略,床驽于前,弓驽手居中,刀盾手掩护两翼,先以床驽发射铁蒺藜、手雷轰炸,若夏军出关迎战,则以弓驽手射杀,一但轰炸过后,大军一举攻上险关。”

“末将得令!”李绥宁接了将令,带着几个部将飞马往前军冲去。

少年种谔突然扑身种世衡马前,轰然跪倒,脸膛激动得涨红,钢牙一咬大声道:“父帅大人末将请求带领手下人马作为攻关先锋!”

种世衡看着前不久刚授了都头一职的儿子,虽然脸上还略显稚气,但却长得雄姿英挺,请令时一脸的的坚毅,种谔虽然还算不上沙场宿将,但这两年跟随自己身边历练,倒也长进不少,更重要的是,种谔作为自己的亲生儿子,充作前锋攻关,必能大涨三军士气,想到这,种世衡大声说道:“好本帅就准你为攻关先锋,再调一千人马听令于你,你要记住种家只有战死的男儿,没有退缩的孬种你若作战不力畏缩不前,本帅到时将要亲自执刀,将你斩于三军阵前,绝不食言!”

“父帅放心,儿绝不给大宋丢脸,给种家丢脸,若有作战不力,不用父帅动手,儿自己提头来见!”

“好带上中军这一千人马,去吧!”

常言道将是兵之胆,将不畏死,则兵不惜命种家父子阵前这一翻对话,听在三军耳里,顿时个个心潮澎湃,紧握刀枪的双手青筋暴起,满身血气激荡得呼吸都急促出来,恨不能即时杀上关城,以血肉洗礼一腔的杀气!

种世衡乃经年老将,自知士气可鼓不可泄的道理,趁此机会大声喝道:“击鼓!”

中军十八面牛皮大鼓顿时雷鸣般响起,声震云天,激荡四野!

第236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通塞保外,一段几十里长的防御性城墙,横垣于山野间,城墙建于何时已不可考,只有那坍塌的城碟,和斑驳的洞孔,仿佛还在无言地诉说着,曾经的一场场鏖战。荒原上西风呜咽,草木凋零。

初冬的太阳驱散不了风中的寒意,狄青率领着三千人马,自城墙边飞驰而过,战马声嘶,口吐热气,隆隆的马蹄声震得城碟上尘土簌簌往下掉。

几日前经三路经略使商定,陕西四路骑兵全调到了环庆路,连尚在西北的龙卫军教导营都没放过,为的就是实行这种机动性围剿,如今夏军小股而来,就象些四处流窜的悍匪,若只是步兵设防,没有骑兵追剿,很难奏效。

如今赵野已堵住南路,东有保安军,北有定边军,张愈由正西突进,狄青自己再自西北包抄,对袭击安疆寨的二千夏军形成了包围之势。

张愈,字子麟,乃鄜延路经略使庞籍手下得力干将,与西夏作战中屡立战功,以二十七岁之龄出任延川防御使;加上赵野率领的龙卫军精锐,此次陕西四路可以说是拿出了最强的骑兵阵容,此举能否奏效,就看这次能否迅速围剿这两千夏军了,若能,则可震慑敌胆,但夏军不敢再分兵抢掠,若不能奏效,狄青等人将背负一身责任。

所以狄青亲自带兵,包抄夏军最可能撤退的西北一线,誓要将此股夏军斩于马下。

“报!”

前军斥侯飞驰而来,远远就大喊并报。

“并报狄将军,半个时辰前,据定边军所言,前方东谷寨附近曾有七八百夏军出没。”

七八百?这人数不对,难道是另一股夏军?不管如何,先追上去再说,狄青一边吩咐身后兵马加快速度,一边询问道:“可曾查探清楚,这股夏军从何而来?”

“回狄将军,夏军由南而来,至于是不是昨夜突袭安疆寨的夏军一部,目前无法确定。”

“再探务必找出这股夏军确切行踪!”

“喏!”

狄青一边纵马狂奔,一边思索着,夏军近来采取的战术极为灵活,有时候数股分掠各处,一但有机可趁,又会突然数股合兵一处,突袭有价值的寨堡,而突袭得手后,有时全军作一路迅速撤退,有时则再度分兵流窜,所以,这八百夏军极有可以是昨夜突袭安疆寨,得手后分出来的一股。这就是让人头痛的地方,夏军这种分分合合的灵活战术,让人防不胜防,追剿起来也顾此失彼。

急赶了一程,副将赵怀明与狄青驰了个并行,大声说道:“狄将军,这股夏军北出东谷寨,极有可能是想窜回横山,然定边军已有防备,堵住了他们北归路线,想必他们不会往东,那就只有折返往西北而来,我军当节省马力,一但遇上,方可穷追逼杀。”

狄青颔首,赵怀明说得没错,夏军北归路线已被定边军层层设防,往东是保安军防守洛水沿岸,那么夏军只有可能往自己所在的西北方向逃窜,若不是有骑兵迅速机动到此处,夏军又可以毫无不费力的逃出去了,而此翻,非要他有来无回不可……

狄青认可,令将军放慢马速,刚走两里就听前方山谷传来隐约的马蹄声。

“赵怀明,你带一千人马右插向前,一但夏军出了谷口,你务必要堵住他们退路,其他将士听本将令!”

狄青想都不想,即时下达作战命令,大宋在西北的骑兵几乎尽集自己和张愈他们手中,此处还有骑兵出现,那只有一个可能,夏军!

赵怀明带着一千军骑兵,顺着疏林迅速向右掠出,还没等他驰过疏林,七八百骑夏军已驰出谷口,两军隔着两里迎头遇上,谷口北边是几十里长的城墙,夏军要嘛原路退回,但谷口本不大,此时在狄青两千骑兵虎视眈眈之下,原路退入狭窄的谷口,是最愚蠢的行为,跟自杀没什么差别。要嘛他们只能向南,然而赵怀明带领的兵马包抄过去,此时向南只会将软弱的侧翼暴露在狄青面前!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狄青岂容夏军多作考虑,狰狞的面具一合,提枪暴喝,一马当先猛冲而去,身后两千铁骑如横卷的风暴,呼啸着随狄青掩杀而去,夏军将领无可奈何,只得整队迎冲过来,两里距离,眨眼而至,两军就如同两支离弦的巨箭,带着呼啸的风声,极速迎撞在一起,震耳欲聋的轰隆声让山谷呜咽不已。

没有任何花哨,就如狄青所言,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将士个个睁着噬人巨目,手中刀枪映着寒光砍杀而出,一时间,战马嘶叫,血箭飞溅,断肢残臂身首异地,狄青当先暴喝着,狂风般冲入敌阵,铁枪如条条幻影,直刺横扫,挑撞拍挡,挡者披靡,遇者即死,那厉鬼般的面具凶光闪闪,寒傲似冰,令夏军望者丧胆。

将是军之魂,有狄青这样的绝世猛将做箭头,宋军如一柄巨大的楔子,以摧枯拉朽之势,楔入夏军中腹,将惊慌失措的夏军冲得七零八落,死伤遍地。而赵怀明带领的一千兵马也很快从右翼掩杀上来,夏军刚刚被狄青他们正面犁了一遍,紧接着再被赵怀明从右翼横斩而过。剩余的的三四百骑肝胆具裂,狄青刚凿穿敌阵,便带队一个右旋,从后边再度杀回。

三千对百八,占据天时地利之下,狄青若不能尽歼,那他就不是那个青史留名的猛将了!

由于发生了那一幕尴尬事,风灵儿在许清面前总是面红心跳,脸上掩饰不住的窘迫,所以回程之时,她迫不及待的跑回自己的小船去了。

许清端茶自饮,看着她修长健美的身影消失在舱门外,嘴巴轻轻咂了咂,唇齿留香,至于留的什么香,妙处难与君说。

两世为人,许清第一次遇到这种香艳之事,若说能让心如止水,那是骗人的鬼话,风灵儿那么别具一格的野性美,如同荒野之中热辣奔放的红玫瑰,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生活充满了偶然,而偶然创造了传奇!

风灵儿一回到自己的船上,就独自躲回了舱中,躺在软软的被褥上,回想起刚才那羞人一幕,不觉胸前仿佛又传来一阵酥麻,双颊又热辣如火,说不清楚当时为什么没有逃出舱来,还强装着若无其事的与他相谈许久,此时此刻,风灵儿只觉得心乱如麻,说不清,道不明,脑中驱不去许清那张可恶的脸孔,和岛上那些吓兵蟹将相比,那个可恶的家伙是有些不同……

风灵儿扯过被褥捂住自己滚烫的脸,干嘛拿那可恶的家伙与岛上的人相比呢?她懊恼的用力挥了一下右手,希望能挥去心中的烦躁。

大船之上,许清招来船厂股东,跟他们交待了与风灵儿交谈的结果,将自己建议双方合作的意愿一并说明,螃蟹岛的人往来于海外各国,对海况比较熟悉,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李清阳他们当然不会反对,海外贸易是一盘巨大的蛋糕,光是几个商家吞不下,团结起来反而能更好的抵御那些未知的风险。

“既然你们不反对,回去之后,再找她们仔细谈谈合作事宜吧,千万别不瞧不起她们,在海外如何规避风险,她们比你们有经验得多,说明白点,何时有风暴,何处有海盗,如何应对这些事情,你们还得向她们诚心学习。”许清目光扫过前面的十八个人,淡淡地说道。

“侯爷放心,这些我们都晓得,若有可能,咱们还想雇她们专门护航,至于她们的船,顺带上就是。”李清阳代表众人答道,这些人个个脑子里七弯八绕,如何不知利用这些资源。

许清听了轻笑道:“这主意倒也不错,她们虽然只有两百人,但个个是亡命敢死之人,有她们在,加上你们再雇些护卫随船,在安全方面当可保证了。”

这年头各国能出海远航的船都不多,相对来讲,所谓的海盗,也不过是些在近海游曳的小股匪类,象螃蟹岛一样能聚集两百人,已经是少见的了。

李清阳与身边众人对视一眼,然后正色地说道:“侯爷,船厂能顺利建成,侯爷所花的心血最多,若无侯爷在前面为我等遮风挡雨,我等的投入怕是全打了水漂了,而且侯爷前前后后出力最多,却无一分收益,令我等甚为不安,所以经我们商议,决定共同出资在这六艘船中,买下一艘送与侯爷,侯爷放心,您的这艘船出海,无论是进货出货,一切由我们负责,不会给侯爷添一丁点麻烦,这是我等一点心意,还请侯爷莫要推辞!”

许清了听先是微微一怔,顿时明白他们的心思,一艘船的钱由十八家共同承担,分担到个人后,那点钱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

但却可以把自己绑在他们这个群体中,为他们遮风挡雨,对他们而言,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事,自己若拒绝,难免让他们怀疑自己有抽身而走的意思。

一切的空头承诺,都不如利益捆绑来得牢靠啊这些在商场混成精的人,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第237章 驻马残阳边上

李清阳他们说要送许清一条船,是因为许清在船厂事宜上出力其巨,却一无所获,让他们甚觉过意不去,当然,许清也不否认他们说的理由占据了很大的比重,毕竟众人曾患难与共过,多少有些真实情谊在。

只是一直以来,许清并没打算过要在海外贸易里插上一脚,正如上次他对刘得星所说一般,现在的他并不缺钱花,细算起来,许清的侯爵有七百多户食邑,还有杭州的龙井茶园,有刻印作坊,有冬季大棚,这些都将有不菲的收入。

其中赵祯还时不时有些赏赐,加上他身兼数职的俸禄,别小看这些俸禄,大宋的官员俸禄是历朝历代最高的,光是司寺少卿一职的俸禄,就可以让他一大家子,过上非常优渥的生活了;更别提大宋银行行长的新俸资金了,那是连欧阳修都曾‘眼红’过的。

在钱财方面许清自学足够了,已没有太大的欲望,他的生活也比大多数官员来得节俭,象宋祁他们每餐都弄三十个菜的事,不过是一种极为无聊的浪费。人不能没有钱,但千万不要成为金钱的奴隶。

“各位东家,你们的心意……”

“侯爷千万莫要推辞!”

许清话才到一半,十八个便同声规劝起来,生怕许清推脱,他们就算家财万贯,却经不来自朝中势力的折腾。

海贸一但兴盛起来,必将引来无数的目光,只要有些势力,怕是谁都想往这里面插上一脚,而他们这些商人,也就成了人家眼中的肥羊。

与其到那时再花心思去对应,不如现在就把许清紧紧绑在众人中间,有原来的一翻交情在,而且对许清的心性多有了解,对他们来说,在朝中再没有比许清更理想的利益代言人了。

许清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听我说完,你们执意要送一艘船给我,我也明白你们的心意,可是各位东家都等着要船,我如果在这时抢先,又怎对得起各位东家拳拳之意,所以,等到你们每人都拿到船之后再说,而且,这船我也不用你们送,一条船我还买得起,到时你们暂时先帮我管着就行了,如何?”

“这……好吧,既然侯爷坚持,我等恭敬不如从命。”

这些鬼精的人估计也立即想到了,若许清接受这条船,反而容易落人话柄,一个不慎就会受人攻奸,这样对双方都不是好事。不过只要许清不抽身,迟些早些,以什么方式参与进来都无妨,李清阳也不再坚持。

而许清也觉得自己早已和他们密不可分,而且要把海外贸易迅速拉动起来,也还要靠这些人,与其故作清高,令他们不安,还不如答应他们参与到海贸中来,反正自己也没有想过就此抛下这帮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们遮挡一下来自官方的势力渗透,让他们潜心发展,这对彼此来说都是有利的。

既然同意加入海贸了,真让他们全盘管理也不好,许清不由得想起刘得星来,那个人若能收服,倒是一个不错的商业管理人才,从他当日的应变能力,及一力担当起刘家的罪责来看,这个人心性不差,刘家的败落,有自己的原因在内,但毕竟是他刘家主动攻击在先,就看他能不能过得了心中那个坎了。

家中虽然有个梁玉,但她一但嫁入许家之后,想再象以前一样抛头露面,四处奔波忙于生意已是不可能了,自己也舍不得她再那般劳累啊所以她最多只能退居幕后,总揽调度。

船回到润州之时,已经是乌金西坠,江面上红霞如烧,碧波尽染如酡。由于没有可供停靠的码头,七艘大船只能落锚于江上,着人看守。

看来在润州修建码头的事,得尽快提上日程才行啊自己点拨了不少,若是晏知行那个大舅子还不会依着葫芦画瓢,那也无话可说了。

风灵儿的小船倒有了发挥所长的机会,许清和众官就转乘她的船入润州城,直到许清下船,也没见风灵儿出来相见,他心里暗暗好笑,这朵野玫瑰大概还摆脱不了那份尴尬吧,而他不知道的是,舱室之中,一个修长的身影静立在门边,从门缝之中目送他远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悠悠一叹,心中百念杂陈,乱绪纷纷。

张愈按狄青将令,自环州一路向东直插,他们走的是直线,所以三路人马中是最先到达安疆寨的,然而在安疆寨前看到的,只有息灭的大火,满地的焦炭,整个安疆寨被付之一炬,寨中军民被杀戮一空,许多尸体被弃于大火中烧得不成人形。

由于夏军是半夜突袭,所以整个安疆寨被抢掠一空不说,侥幸逃过一劫的不足二十人,这十多个劫后余生的百姓如孤魂野鬼般,游荡在寨堡的废墟上,逼人的西风中,偶尔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呼喊:儿啊我的儿啊……

望着眼前的惨景,望着烧成废墟的安疆寨,还有这些对自己到来,却已无反应的百姓,张愈不禁目眦欲裂,一股冲天怒气自胸中喷薄欲出,直冲四肢百胲,握长枪的双手青筋爆裂,他冲天怒吼道:“斥侯队马上给我查清那些狗娘养的去向马上!”

除了两人跳下马去,询问这些如同失了魂的百姓外,其他斥侯们一言不发,只是死命地抽打着战马,如同一支支离弦的箭,向四方飞驰而去。

黄昏已降临在萧索的西北大地,寒风扑面而来,如刀片刮过一般,让人满脸生痛,但张愈和身后三千宋军却丝毫不觉,在安疆寨接报一支夏军出现在业乐镇方向后,他便带军一路狂追而来,乐业镇位于延庆水东岸,处于环州和安疆寨之间,张愈来时走的是柔远寨,刚好与夏军对插而过,这让张愈恨得咬牙切齿。

经过大半天狂追,眼看离业乐镇不远,前方斥侯突然回报,夏军一千人马正在围攻业乐镇,镇中军民不多,眼看已岌岌可危。

张愈看着口吐白沫的战马,钢牙一咬,大声吼道:“众将士加把劲,那些畜牲正在攻打业乐镇,我们也要让他们尝尝被杀戮的味道,本将令不得放走一个!”

身后的将士想起安疆寨的惨状,又一阵热血盈胸,齐声吼道:“杀!”

十多里距离,对狂奔的战马来说,不过刹那功夫,当他们冲入业乐镇时,夏军刚刚得到他们到来的信息,正准备向西北撤退,夏军分分合合,想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而宋军突然集结骑兵追剿,何尝不是打了夏军一个措手不及。

往时遇到宋军步兵来援,等你跑到一里外,他们再上马撤离,宋军也莫可奈何,现在追来的却是大股骑兵,这种意外让正在攻打业乐寨的夏军惊慌了。

别以为大宋缺马,骑兵就十分差劲,恰恰相反,正由于缺少战马,所以能成为骑兵的士卒,无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除了遇上西夏铁鹞子,论单兵战力,大宋骑兵绝对强于一般夏军。

“杀!”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张愈远远瞧见夏军正在北撤,马速尚未提起,一马当先向夏军衔尾冲去,身后三千铁骑如打了一剂兴奋药,踏着黄昏如血的残阳,如同卷过大地的疾风,义无反顾的卷向敌阵。

业乐镇西边就是延庆水,北边多山岭,道路并不宽阔,夏军想全速撤走并不容易,夏军也看到了这一点,干脆掉转马头,和张愈他们来了个生死对冲。

寒芒闪烁的枪尖微微前指,脚下的大地被战马踏得轻轻的颤抖,耳边带着呼呼的风声,胸中充斥着刻骨的仇恨,张愈如同噬人而食的猛虎,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夏军锋将,对方狰狞嗜血的面孔,正在一点一点的放大,终于……

“锵!”

双马对错而过,刀枪互撞,发出的声音让人牙齿发酸,迎面对碰无果,就在错身而过之时,张愈突然一个回头望月,长枪以诡异的角度回剌而去,这是他最拿手的绝杀招式,夏军锋将刚刚收刀坐稳,就觉背后一痛,随即一股血箭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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