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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渐青-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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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人家宰相面前也不算个啥。

从蓬莱阁二楼的后窗望出去,不远处便是大相国寺,一栋栋殿宇上的积雪反射着瑰丽的光芒,悠悠传来的钟声,带给人无比祥和的感觉。

范仲淹和韩琦看起来还算沉得住气,没有因突然出现的转机而有过多的波动。桌上酒香四溢,相互敬了几杯,众人便纷纷停了下来,晏殊作为首相,先开口说道:“此次把希文和稚圭调入中枢,陛下等于是表明了革新之意,当此之时,我辈当齐心协力,革除时弊,还大宋朝野一个朗朗乾坤。”

还别说,晏殊说完,众人一翻热烈附和之后,齐齐向敬陪末座的许清望来。连范仲淹也不例外,这让许清倍感压力啊,许清提出的革新方案,其实众人已经不止一次商量过。蔡襄他们觉得他的动作力度不够大。许清知道他们是马上想大干一场,先将冗员这一块理清才觉痛快。

“各位,大宋如今就象一个虚弱的病人,突然下猛药,只会适得其反,只能先一点点的调理,等他能承受住药性后,再有针对性的下一剂猛药,如此才有康复的希望。”

许清说完,晏殊首先颔首。其实他是最同意许清先用慢药调理的说法,他的性格和年龄在那里摆着,使他不会象富弼这些三十来岁的人那么冲动。

“各位大人,我前几天听到一个老农说起今年大雪来得过早,这种情况通常会预示着第二年开春会有大旱。”

范仲淹霍然而惊,急声问道:“子澄,此话当真,可有何根据?”

不但范仲淹,坐中大臣也无不被许清的说法吸引住了,虽然未必尽信,却也知道许清不会拿这等事来开玩笑,而且谁都知道此事若是成真,那将意味着什么。

许清笑笑说道:“说实话,这老农的话我也不尽信,他也只是根据他几十年总结的经验判断,未必准确;但有一点,国以农为本,若此预言成真,对咱们的影响就不用我多说了。所以我的意思是,宁可信其有,及早绸缪,且不可等闲视之。”

欧阳修淡淡地笑看着他,端起清茶细饮,随后才说道:“我看子澄一副神定气逸的样子,想必心中早有定论,坐中皆是同道中人,子澄但请直言便是。”

“我一早提出的革新方案各位也看过了,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先从军、农两处着手,所以不管明年有没有大旱,农桑上我们都应首先着手,天要大旱咱们奈何不了老天,但只要我们及早准备,就可以把损失降到最底,我的意思是,由大宋银行贷款,朝廷利用这个冬季的时间,对全国各地的农田水利设施进行一次全面整修,这不但是为了应对明年有可能到来的大旱,也为今后大宋粮食增产打下坚实的基础。”

杜衍抚须点头赞同,和声说道:“子澄不是提出军农两样同时着手吗,正好,若能把军中老弱之辈裁下来用于兴修水利,如此一可免去加重地方百姓劳役,二嘛也能给这些裁下的军中老弱,安排一个暂时去处。”

“我听闻范公曾出资购置八百亩义田,义田所出用于救济那些族中生活无依的百姓,范公高风亮节令人钦佩,我建议朝廷对此大力提倡表彰,令地方官员士绅效仿范公义田之举,此风一但盛行,对安定地方有极大作用。”

许清此话一出,众人无不望向范仲淹,他的品格向来受人敬仰,此刻你可以通过一些具体的事情,来看到一个真实的范仲淹,他不光是那种嘴上说得光鲜的人,而是把自己的道德风范体现在许多具体的事情上。范仲淹面对众人的赞叹,免不了要谦虚一翻。

北宋前期品德高尚的士绅还是非常多的,若此举得到朝廷提倡表彰,其起到的作用很难估量,每个县出现几个象范仲淹这样的人,叠加起来数量就极为可观。

蓬莱阁上的这场接风宴,进行了两个多时辰,虽然细节上还有许多未尽之外,便至少把今后的大略方针确实下来了,许清直到此时才真正松了一口大气,想要说服这些人不容易,若不是目前自己和赵祯走得最近,而且他的策略得到了赵祯的支持,想要说服这些人非常难。范仲淹等人也知道,别看他们加在一起看似很强大了,但没有赵祯的支持,他们就什么也做不了。这才是他们愿意按许清提供的方略来施为的根本原因。

出蓬莱阁时天色早已黑下来,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纷纷扬扬地交织着,街上的人流少了一些,许清亲自把老丈人送回了晏府,临出门时,晏楠让人给他准备了挡雪的蓑衣,许清不想辜负她的一片好意,勉为其难的穿上了,打马远到巷口,还看到她站在门前相送的身影,衣裙随着斜落的雪花轻轻地拂动着。

他没有急回家,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悠转着,在州桥的夜市边要了小壶热酒,几样小吃,一个人坐在檐下慢慢的嚼食,看着风雪横舞的街道,看着在风雪里穿梭的车马行人。蓑衣纸伞下朦胧的身影,对街的青楼上,姑娘们绵软地唱完柳永的词作,接着唱起自己当初抄给红菱的那首临江仙,不知不觉东京城已经刻上不少自己的烙印。

莫名的有些不想回家,自己喝了个半醉,牵过在风雪中不停地打着响鼻的白尼姑,往右一拐向不远处的景明坊行去,绕到梁家商号的后面的小巷里,静静地站在风雪中,看了一下梁玉房内散发出来的灯光,从一扇开着的轩窗,可以看到她的影子被灯光映到了墙上,静静的街巷院落,静静的落雪,静静的窗里和窗外。

灯光晃了一下,梁玉如有所觉的站到窗前,对着小巷张望,许清知道她看不到夜色中的自己,还是对窗前的她轻轻的挥挥手,才上马离去。

回到太平桥上,就能看到自家门前的灯光,许安站在门前不时搓着手,来回的悠转着。听着许清过桥的马蹄声,提起手中的灯笼远远地照着。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许安苦笑道:“家里倒没出什么事,可这么大的雪,少爷这么晚还不回,小颜她们连饭都还没吃,一直等着呢,老奴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劝回屋去。”

许清把马交给小厮,快步回到厅中,不禁有些自责,桌上的菜都凉了,小颜几人还在傻傻地等着。

“少爷,人家好饿了!”

“谁让你们傻等着的,还不快热菜开饭!”

“可是少爷不回来,人家不想吃呀!”

门外风雪再大,吹不透家的这份温暖。

第190章 司农寺少卿

许清鲜衣怒马进大门时,看门的小吏连拦也不敢阻拦。司农寺占地不小,然而房屋都有些陈旧败落,地上满是积雪无人清理,宽广的院落里几棵梧桐枯枝瑟瑟,几个小吏无所是事的在栏杆前晒着太阳,见到许清进来,好奇的望了几眼,才避入班房中去。

许清把司农寺逛了一圈,才往签押房而去,一个从八品的官员带着十来个吏员已经在那里等着。

“下官张正,恭迎许少卿!”

“免礼,外边冷,都进屋再说吧!”

许清一边往里边,一边思量着这位张主簿的履历,张正,字浩然,二十六岁,前户部尚书张鸿之子,由于原来的司农寺卿和少卿只是挂个虚衔,实际上司农寺的仓储平粜时宜,一直是他这个主簿在负责。

许清在张正的指引下,来到属于司农寺少卿的签押房,房中摆设虽然有些陈旧,但想必不久前清理过,倒还干净整齐。等许清安然坐下之后,张正开始给许清介绍起原来各案的负责人。司农寺原分五案,各置署吏负责。等张正介绍完,许清摆摆手说道:“张主簿留下,其他人各回司职吧。”

十来个署吏互看一眼,有些忐忑不安的出门去了。这也怪不得他们不安。关于朝廷重置司农寺。他们人人都是听到消息了的,而许清这个新任少卿到来,竟三言两语就将他们打发出去,对未来的命运如何,心里更是没底,生怕成为被裁掉的一员。

许清看了看眼神有些变幻不定的张正,说道:“张主簿请坐吧,你且安下心,你历年的政绩经考功院、及政事堂认真审阅过,非常不错,所以不但不会对你的职位有所变动,在品级上还会有所提升。”

张正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下来,他消息比较灵通,两天前,在赵祯和晏殊、范仲淹等执宰的强力支持下,朝廷通过了司农寺重组的方案,收回了原来分散在三司和政事堂五房的职权,重组后的司农寺,职权还将超出唐朝时期,成为真正的实权部门之一。

范仲淹以参知政事之职兼任司农寺卿,许清出任少卿,杭州钱塘县知县于清泉出任司农寺丞。司农寺各官职的品级也得到了提高,司农寺卿的品级从原来的从四品提到了从三品,少卿从原来的从五品提到了从四品,寺丞由正八品提到正七品,主簿由从八品提到从七品。这一系列的更改无不是为了加强司农寺的职权,为许清接下来的大动作做准备。

另外司农寺原来的五案也差不多全部重置,撤掉原来的五案,另置五司,分别是提举司、仓储司、藉田司、农田水利司、研发司。

提举司,主要负责青苗款发放、监督地方劝课农桑施行事宜。

仓储司,主要负责管理常平仓,(真宗景德三年,在京东、京西、河北、河东、陕西、淮南、江南、两浙各置常平仓,以逐州户口多少量留上供钱一、二万贯,小州或三、二千贯,付司农寺係帐,三司不问出入。常平仓的作用是稳定粮价,每岁夏收时加钱收籴,遇贵减价出粜。)

藉田司、主要管理大宋各地藉田档案等事宜。

农桑水利司、主要负责劝课农桑、兴修农田水利事宜。

研发司。主要负责收集各种物种,进行试种研究,对各类耕作工具进行研究改良。

张正看了看许清,仿佛下决心地说道:“不知许少卿今日过来有何吩咐?下官一定鼎力协助。”

许清也回望着他,张正是个能力很强的人,否则也不能以二十六岁之龄,实际上操控着原来的司农寺,虽然原来的司农寺没有多少实权,但光是分布大宋各地的常平仓平粜事宜,就挺繁杂的。他两年来操持得井井有条,这本身就说明能力不错了。唯一还让许清顾虑的是,张正在新旧两派的立场上还没表过态。

司农寺作为今后革新的一个先锋机构,张正若持守旧派立场,就算他再有能力,许清也必将其调出司农寺。

“司农寺机构重置想必张主簿也听说了,不知张主簿对这样的革新有何看法?”

张正丝毫不迟疑地答道:“我司农寺向同虚设,此次重置将本属于司农寺的职权全部收回,特别是范公和许少卿入主司农寺,下官对此欣喜万分,有两位大人在,司农寺当可有所作为了。”

许清笑笑,张正这人不简单,想一下子摸清他的心思不现实,司农寺接下来的人员重组还需要他配合,以后再看看实际行动吧。

“张主簿且将寺中人员的名册拿来我看看。对张主簿我不妨直言吧,此次重组,原来一些寄禄吏员,及那些不能任事之人,必将全部裁撤出去,张主簿置理司农寺两年有余,对寺中各吏员的能力自是相当清楚,此事还需要张主簿协助才行。”

“许少卿但请放心,下官必尽力协助!”张正嘴上答得爽快,许清却能觉察到他有怕犹豫。裁员向来是最得罪人的活,张正若全力配合许清,最受人恨的反而是他,许清完全可以理解他的犹豫。

张正说完便出去了,不一会便拿着几本厚厚的花名册进来,许清也不多说,细细地翻阅起来,一看还吓一跳,即使原先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许清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司农寺这样一个闲散机构,包括分散各地打理常平仓事宜的人,吏员竟接近两千人,包括原来的司农寺卿、少卿在内,许多人都是在司农寺挂个名头吃俸禄而已,许清初步估计,真正在司农寺任事的人员,怕是不到三分之一。

光从这冰山一角,就可以看出大宋的机构臃肿到何等地步,难怪范仲淹等人原来死盯着冗员这一条不放,大宋如今光耗费在这些冗员上的俸禄,每年实际上就要多支三分之二以上。这让他又想起当初在润州时,王聪这个知州轻易便集起数百衙役帮闲的事情来。

许清脑中瞬间浮出一副可怕的情景来:一个原本壮实的大汉全身上下吸附满了水蛭,这些水蛭不断地从大汉身上吸食着血液,大汉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慢慢地等着被吸成皮包骨头的空架子。

他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慢慢地思索着怎么把司农寺梳理清明,去其糟粕,存其精华;范仲淹虽然兼着司农寺卿,但实际上只是借他的资历和威望,为许清这个少卿撑把保护伞而已,今后司农寺的日常工作基本都要落到他这个少卿身上,指望别人是指望不上了。

关键还是张正这人,对司农寺原来的吏员有足够的了解,若他真心帮忙,要剥去司农寺身上的吸血水蛭就容易多了。可此人许清也吃不准,这就是他头痛的地方,许清想了想,最后让张正把原来五案的主要负责人一个个叫进来。

第一个进来的是管藉田的胥长曹谦,四十来岁,看上去沉稳老练,进门便恭恭敬敬给许清深揖了一礼:“下官曹谦,听候少卿大人差遣。”

“坐吧,本官初来乍到,对司农寺事务不甚了解,招你进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寺里的情况。”

“少卿但请垂询,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清也不客气,从田藉的管理方式,到每年数目变动多少等等,一一对曹谦加以询问,最后连他家里的情况也没放过;曹谦倒是对答如流,听得许清微微颔首。

接着对其它几个负责人也根据他们分工,有对性的详细询问了一回。有的被问得冷汗直冒,有的勉强能作答,总有来说,倒是前面的曹谦最为称职。

他也不急着下定论,许清相信一定有人比自己更急,他耐心地等着有人跳出来站队。到了傍晚,又以新官上任的名义,把这些人请到酒楼喝了一场酒。想要理清司农寺这团乱麻,自己就得先容入进其中去。

入更之时酒席散去,许清一个人打马回家,心里也感叹,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单枪匹马闯入这个泥潭,还真有些无力的感觉,于清泉这家伙什么时候才到呢?

有几个得力助手在,许多事情才好进行,他打算先在司农寺来一个全面的职能考核,考核成绩好的留下,那些滥竽充数全部剔除,把京城这一块理清后,再到地方上的分支机构。而且还把范仲淹提出的那套政绩考核制度,提前在司农寺实施,今后谁也别想在司农寺里混日子。

于清泉以寺丞的身份主理提举司,这个许清已经想好,另外准备先给冯雨弄个恩官,虽然就此出任一司主官不适合,由他来盯着农田水利这一块应该还错,难的还是研发司,这方面的专业人才比较难找,说不得只能自己先兼顾着,慢慢来找吧。他今天也只是去试试水,先理个头绪出来,然后再行雷霆一击。将司农寺彻底变成自己的一亩三分田。

街边的铺面家家都高挂着明晃晃的灯笼,映着雪光显得分外明亮,风雪并不能使京城的夜市萧条多少,特别是州桥一带,更是形同白昼,许清过桥时也只能下来牵马慢行。过了州桥,才稍为好些。

第191章 专治不服

经过几天摸底盘查,许清基本算是把司农寺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这还要得益于曹谦的投诚,作为司农寺的老人,他适时的投诚使得许清面前豁然开朗。

有曹谦投诚在先,加上许清逼人的压力,张正终于选择站到革新派一边,全力帮助许清清理起司农寺来。对此许清一点也不意外,张正是个想有所作为的人,在许清和范仲淹强势入主司农寺的情况下,他要嘛另寻出路,要嘛只能站到革新派这一边。

等到于清泉日夜不停赶进京城,许清又亲自跑到赵祯那里,给冯雨以恩荫的方式,弄了个从八品的官职,赵祯既已下定决心革新,许清作为总策划人,这点小要求赵祯自是满口答应,何况大宋现在三品官员每年都能举荐一个人为官,这倒便宜了许清,冯雨的官职一落实,直接就被划到了司农寺。

一大早,许家前院里,于清泉和冯雨意气风发,望着许清笑道:“今后咱们都要在少卿大人手下勾当了,还望少卿大人多多提携啊!”

“于淮阳啊,你少在这里磨嘴巴,司农寺自今日始不养闲人,本少卿什么人,那可是铁面无私的典范,刚直不阿的楷模,你们若不力争上游,就等着我踢你们屁股吧!”

许清的话引来于清泉两人爽朗的笑声,当日三人在杭州结识,言谈投机,时隔几个月终于又齐聚京城,而且这次是把几人的前程都绑在一起,共创一片天地,岂能不兴奋?许清实现了他在西湖上的承诺,把两人都弄到京城来了,接下来就看这两人如何发挥所长,搏取前程了,司农寺作为革新的先锋机构,一但做出成绩来,不难成为耀眼的政治新星,于清泉和冯雨当然清楚这些,对许清打心眼里感激。

三人跃上马背,带着几个随从,冲司农寺奔去,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司农寺将进行一次全面的考核,那些滥竽充数的人,将被毫不留情的清扫出去,司农寺原来作为一个闲散机构,闲人虽多,但大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吏,有赵祯和政事堂宰相的强力支持,对付这些人,许清做起来就不必再有何顾虑。

三人到司农寺时,范仲淹这个寺卿已经先到一步,和范仲淹一起来的,还有原都水监调过来的一个曹官,叫费应南,人长得有点矮小黑瘦,别看样子不怎么起眼,却是大宋目前数一数二的水利专家,是许清费尽心思才从都水监挖过来的人才。

“子澄来了!”

“范公早下官来迟一步,请范公恕罪!”

许清带着于清泉和冯雨上去见礼,几人都见过面,客气两句就回到正题上。其实这次考核也只是做个样子,真正要裁掉哪些人许清心里早以有数,出于谨慎才来这么一次考核,这次与其说是在考核那些吏员,还不是说是在考核张正和曹谦,这次裁撤之人大都是根据他们提供的名单来裁撤的,许清他们只要随机性的抽调出一部分人员进行考核,再对照张正和曹谦提供的名单,就能知道他们提供的名单是否可信。

否则司农寺在京的吏员就将近一千,他们几人一个个的来考核,还不知道考到什么时候呢。

“子澄,司农寺事关重大,咱们还是慎重些为好,在京人员咱们就全部考核一次吧,大不了多花一两天,把京里梳理清楚了,地方上就容易办得多。”

许清想了想说道:“范公老成持重,下官遵行便是。”

范仲淹也不多废话,抚须说道:“好,那咱们就开始吧!”

几人各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出了签押房,外面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吏员,许清既然打算快刀斩乱麻,京中除了一些必要的留过人员外,一个不落的全叫了过来,今天便要定出他们的去留来。

许清七八个人分别散到不同的房间里,采取有些近似后世公司面试的方式,把吏员单独叫到房中,提出与他们职能相关的问题,有些寄禄的吏员干脆就是做个样子,一天下来,许清只觉得口干舌燥,但总算是把该考核的人员都考核完了。

事实证明曹谦和张正提供的裁员名单基本可信,为了得到一个高效的司农寺。范仲淹大笔连挥,比许清下手还要狠,最终只保留了二百多人,这可是实打实的裁去三分之二的人员啊。

许清隐约记得历史上范仲淹在庆历新政实施中,裁减冗员时有那么一个小故事,对那些不合格的地方官员,范仲淹下手那叫一个狠,大笔如刀,一刀劈过去还不过瘾,还要拿锄头挖几下。富弼见了心有不忍说道:“范公啊,你把这些官员毫不留情的裁撤掉,他一家子怕是有得哭喽!”

范仲淹头也不抬地答道:“一家哭总强过一路哭!”

由此可见老范的九鬼断魂刀那是人挡杀人,佛挡灭佛啊由于许清的出现,如今的新政没有象原来一样,一开始就拿地方冗员开刀,范仲淹大概是要在司农寺过过手瘾吧。

经范仲淹和许清大刀连砍,司农寺为之一空,但基本框架也算搭起来了,于清泉负责提举司这一块,张正负责仓储司,曹谦负责藉田司,费应南负责农田水利司,许清亲自署理研发司,由冯雨从旁协助。以司农寺今后的职能而论,目前剩余的这些人员肯定是不够的,这就要把框架搭起来后,再从其它部门慢慢物色人员了。

特别是农田水利司,马上将成了最繁忙的部门,加上司农寺以前没有这一项职能,这方面的人员基本没有。

“范公,要不让政事堂商议一下,直接把都水监划到司农寺名下?”

许清的话让范仲淹也为之愕然,这真可谓狮子大开口啊,都水监主要负责全国大江大河的治理,许清却要让人家把整个部门都置于司农寺之下。

“不妥,此事且不说朝堂之上能不能通过,若将都水监置于司农寺下,司农寺事情变得过于繁杂,反而不利于司农寺接下来要开展的各项举措。”

许清也就是眼红人家的专业人才而已,真让他们兼管那些大江大河的治理,他还真不愿意呢。他沉吟一下说道:“范公,农田水利司的人员必须马上调配,这样才能尽快派人到各路去实地察看水利设施,先期统计出一个大概的整修方案出来。否则许多地方一但入冬冰冻之后,便错过了今年修复的时机。”

范仲淹颔首答道:“子澄放心,此事我与晏相他们也有商议过,都水监虽然不能置于司农寺下,但要求他们配合司农寺这次举措还是可行的。至于农田水利司,我也会促请朝廷尽快调派能员充实。”

有范仲淹这么说,关于司农寺之事许清也就放心不少,由都水监和司农寺联合对各路水利设施进行调查,接下来就看了枢密院主持的裁军行动了,裁得越快,那么兴修水利时,地方百姓就少受些劳役,这次许清的意思是,尽量用军中裁撤下来的老弱来兴修水利,当然裁军不可能这么快,那就只有动用厢军充当这次大修水利的劳役了。

“范公,枢密院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房里只剩下范仲淹和自己后,许清轻声问道。

“与西夏的和谈僵持不下,西北几十万大军看来是暂时不能动了,只能先从京畿四周的禁军开始,裁军阻力会大得多,好在这次有八贤王出面支持,功臣勋贵方面,大概不会有谁再明着站出来反对了。”

关于裁军,许清和范仲淹也没有再多谈,其实就目前大宋对军队变态的控制手段而言,除去朝廷上的阻力,军队本身阻力反而不会太大,试想如今禁军都是一个营一个营分驻的,枢密院一营一营的裁撤过去,五百人能闹人什么大动静来?想想唐朝的节度使制度,安禄山一个范阳节度使就控制几十万军队,连当地的财政也握在手中,俨然一个国中之国,那种情况要想裁军才真是难上加难。

门外突然传来吵闹声,许清与范仲淹对望一眼,然后双双起身向外走去,只见门外几十个小吏正向这边挤过来,张正他们拦也拦不住,一见许清和范仲淹出现,前面几个纷纷嚷道:“大人,我等有何过错?如此便裁掉我等,岂能让人心服?”

好啊有人不服了,许清今天还真就为专冶各种不服来的,不然他早上出门时,也不会带着十个护卫,这一着就是防止有人闹事的。

许清凛然道:“你们的过错就在于你们不胜任自己的职位,我司农寺自今天起,不要滥竽充数之人,我说得够清楚了吧,我告诉你们,谁若想在司农寺闹事,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再说,荆六郎!”

“喏!”

随着荆六郎他们一声震天怒吼般的回答,十名护卫踏着整齐的步伐,铿锵有声的压了过来,那杀气凛凛的威势,让那几十个闹事的小使顿时鸦雀无声,接着便作鸟兽散。

“呵呵,子澄这是……”

“专治不服!”

“噗!”

范仲淹失声笑了出来,好不容易忍住了,目光在荆六郎他们身上扫了一阵说道:“子澄提出的练军之法我也看过,不错光这十人就可看出,精锐之师也!”

第192章 新作

随着从各部抽调的能吏不断的充实,司农寺如同一轮跃出海面的朝阳,开始散发出他耀眼的光芒。许清率先在司农寺实行以政绩考核作为升迁标准的措施,还引用了一些后世公司的管理模式,制定了不少奖罚条例,比如百分之二十的俸禄将以奖金形式发放,完不成任务的,这百分之二十的俸禄将会被扣除,到月底发放给那些政绩突出的吏员等等。

他之所以敢这么搞,是背后有赵祯和范仲淹等人的鼎力支持。

随着一条条奖罚制度的推出,有人跃跃欲试,有人担心吊胆,什么?有人反对?范老头和少卿大人大笔如刀,前两天一翻砍杀刀口还在滴着血呢谁有胆跳出来反对试试经过少卿大人的一翻摆弄,司农寺一改大宋官员原本那种散慢的作风,连走路都带着小跑。

庆历二年九月二十五日,帝颁旨,支度司拨款一百五十万贯,对各地农田水利设施进行一次大规模整修;着各路官员及地方厢军全力配合司农寺。

同日,司农寺农田水利司及都水监、工部抽调的四百一十七名有水利专长的官吏,纷纷自京城四门涌出,快马奔赴各路,实地考察并主持水利整修事宜。

还是同日,包括王素在内,十二位巡察御使悄然出京,他们将如一只只若隐若现的饿狼,一但有不知死活的肥羊进入他们的视线,他们将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用他们森森的獠牙将其撕碎。

又是同日,石介再度在京华时报上撰文,洋洋洒洒地论述国以农为本,民为食为天的观点。高度赞扬朝廷这此大规模整修水利的举措,一时间农桑之事成为民间最为关注的热点话题。同时京华时报还刊登出一份启示,司农寺招收农桑方面有一技之长的人员,无分地域,不论身份,只要在作物栽培、物种品性方面有独到见识,都可以到司农寺应招,一但通过考核,便可成为司农寺吏员,享受丰厚的俸禄。考虑到京华时报只能覆盖京城周边,这样的启示还会在大宋各地的城门贴出。

司农少卿的签押房里,许清一身整齐的四品官服,一丝不苟地整理着桌面上的笔墨案牍,别看他平时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工作之时却象换了个人似的,变得非常的严谨,他向来认为,工作之时就要全力以赴,严谨认真,工作之余则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当然了,能躺温柔乡里就更不会选择硬床板。

看了看前面坐着的于清泉和张正,许清和声说道:“咱们司农寺目前虽然以兴修水利为主,其它工作也不能放松,昨日陛下和政事堂执宰已经商议过,会增加拨款,在地方上加建更多的常平仓,常平仓实际上将会变成大宋最重要的粮食储备部门,明春青苗款将会大量发放,收上来的粮食也将纳入常平仓管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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