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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渐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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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崽子们别炸了!别炸了!”
许清好不追上去,顿时撕心裂肺般大喊不停,马良春他们好不容易听清了他的叫喊,不由得疑惑起来,为什么不炸了?
许清不及与他们说清原因,带头便往马群左边掠去,一边狂奔这才一边说道:“快快快,冲上去把东门堵住,把马群都驱赶往南门渭州方向。”
“可是大人,夏军多从东边逃出,然后折向北逃去,咱们把马赶往南门有什么用?”
“你个白痴,营寨之外一片开阔,马群出去之后必定走散,夜色茫茫,到时你还能驱赶它往北去撵夏军吗?我已让我大哥从北门尾随追杀而去,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马赶往南,好几万啊,咱们大宋加起来都没这么多马,你们这群白痴懂了吗?”
寨墙是用大根的原森垒起,马群冲不过,纷纷挤在东门前,许清他赶到时,马群正从东门鱼贯而出,他二话没说,带着两百骑兵又开始将马群向南驱赶,由于后面没了爆炸声,前面又挤着出不去,马群大部分凝滞了下来,全挤在了一起,许清他们无奈,只得又往东门扔了几个手雷,才总算将大部分马群赶往南面。
夏军先是被炸得发懵,接着又被马群冲击,经历这般人间地狱般的惨祸,全部建制都被打乱,在这半夜时分,兵找不到将,将找不着兵,只知亡命地往北边逃窜,真个是兵败如山倒啊,狄青带着千余骑兵先自北门追出,随后六七千步兵紧追而上,踏着月色漫山遍野地追杀着……
第150章 战果辉煌
一夜的狂冲怒号,一夜的杀戮践踏,四周山谷和鸣,泾水回声,狄青杀出渭州城后不久,城里的范仲淹看到夏军大营已经成为一片火海,溃兵逃散成毫无组织的散沙,他也不再犹豫,只留五百人守住城门,自己带着仅剩的千余宋军也冲出城来。
范仲淹带着宋军刚出城,就迎来了许清他们驱赶的马群,在他们的帮助下,总算把部分战马围在了渭州城墙下,这些战马毕竟是久竟战阵的良马,冲出大寨后,外面一片黑暗,加上许清他们有意收拢,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当东边山头上第一线阳光升起时,从天空俯视下去,整个渭州城外尸横遍野,夏军的大寨几乎被夷为平地,军旗、刀枪武器散落一地,许多大火过后的帐蓬还飘着袅袅的青烟,那种狼藉的惨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渭州北面城墙之下,却围着一片黑压压的马群。
许清自个跌坐在城壕边,一夜的狂冲追杀,当时不觉得,当战场慢慢平静下来后,才感觉到无比的疲惫,包括马良春他们,兴奋了半夜,憧憬了半夜战功之后,一放松下来也显得有气无力的坐在他身边。
范仲淹这老头子却显得精神抖擞,连城中的百姓也全部被发动起来,四处打扫战场,收拢战马,搜寻溃兵,许清看到他从不远处经过时,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手提着一把佩剑,正紧张有序地指挥着渭州的军民,那神情依然掩饰不住的带着激动。
“大人,你说赵大哥他们跑哪儿去了,会不会抓李元昊去了呢?”马良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许清聊着天。
“估计也是尾随我狄大哥向北追去了,要抓住李元昊这种人怕是不简单,他身边必有亲军保护。”
许清回想昨夜的情景,自己利用铁蒺藜炸开北边寨门之后,再用携带铁蒺藜或手雷的几十匹战马开路,第一时间把北边大寨炸成了人间炼狱,但当时中营还没有被波及,便是那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狂轰乱炸之一下,李元昊依然在中营组织起了近万大军,若不是自己驱赶数万战马冲阵,怕是胜负还难料呢。
不久狄青也带兵回来了,李元昊在白岩河桥上果有重兵把守,在他们的接应之下,溃兵纷纷逃过河去,并在河头结好阵形,挡住了狄青的猛攻,狄青只好留下步兵牵制,自己带骑兵四处追杀那些未及过河的溃兵,可惜白岩河只有几丈宽,水也不算很深,许多溃兵可以涉水而过,更多抢得逃散战马的溃兵过河更是容易。
这条离夏军大寨不远的白岩河,虽然带走了不少夏军的性命,但同样成了狄青他们乘胜追击的拦路虎。
等到天亮之后,李元昊在白岩河北岸重结大军,只是原来的四万大军此时能集结起来的不足二万,而且还大部分变成了步兵,连兵器也丢掉的更占多数,也只得把白岩河桥毁掉后,徐徐向北退走。
赵野带着教导营先向许清跑过来,见到许清时,每个人又开始变得异常激动,那期待的眼神仿佛做了件得意事后的孩子,等待父母的夸奖和肯定一般。
荆六郎这斯第一个跳出来,举着长枪大喊道:“监军大人威武!杀杀杀!爆菊花……”
教导营也跟着兴奋的齐声呐喊起来,让远处的渭州军民为之侧目,看着他们激动而狂热的眼睛,估计此时让他们以一营人马再去直冲几万大军,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他终于明白霍骠骑虽然对士兵不好,但士兵们仍愿跟着他舍生忘死的原因所在,关键就是两个字:胜利。
只要你能带着他们不断取得胜利,他们就会不顾一切地跟着你前仆后继。
崇拜咱是好事,可荆六郎你这混蛋,要喊口号也要看看情形再说啊,许大官人自己正有气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这副样子也叫威武?你这样一喊,渭州军民全把我这形象看在眼里的,好歹你等咱上了战马披好盔甲再喊啊。
许清只得从新上马,向这些激动的手下挥挥手,将他们安抚下来后,才向狄青他们奔过去,狄青和范仲淹他们正在兴奋地对着黑压压的马群指指点点,交谈着些什么。
许清老远就哈哈笑着喊道:“大锅,大锅,怎么样,小弟饿没给你丢脸吧?”
范仲淹这时才算正真有时间仔细打量许清,只见他披散着一头长发,骑在马上右手提枪,左手抱着个头盔面具,那作派让范仲淹不禁回头看看狄青后,哑然失笑起来。
狄青再度见到他,也不再计较许清脸上戏谑的表情和语调,拍马上来在他肩膀上重重的砸了一拳,哈哈大笑道:“二弟,好样的,不但没给我这个大哥丢脸,大哥我自愧不如啊。”
许清肩膀如遭雷击,咧了咧嘴答道:“大锅,就算你真不如我,也不必把我废了,我的荣光还会不分你一半吗?话说回来,作战如不如你不敢说,但这面具你的肯定不如我的。”
许清说完拍拍手上的面具,惹来在场所有人一片大笑,笑过之后,范仲淹竟上来对许清躬身作礼,感慨地说道:“果然是难得一见的英才,允文允武,老朽戍边多年,不及奉直郎昨夜一战,惭愧啊,奉直郎请受老朽一拜。”
许清连忙跳下马,给范仲淹行礼道:“小子昨夜只是侥幸,岂能与范公多年来呕心沥血为国为民相提并论,范公莫要折煞了小子。”
众人也只相互寒喧一下,毕竟现在还有太多的事要做,狄青与许清带着大战了一夜的士兵回城休整,范仲淹他们还要组织兵丁民壮尽快打扫战场,尤其是那些战马需要马上安置,战马对如今的大宋来说,最为短缺,许清这次弄到的这批战马,都是河套地区的优良马匹,还有不少是党项人征战西域后抢来的西域好马;
而四周山林河谷之中估计昨夜还有不少马匹逃散其中,范仲淹已着人四出查找,他长期在西北抗击党项人,最知道缺少骑兵的苦楚,范仲淹真是一匹也不想放过,那些散落一地的夏军盔甲他宁愿不要,也要收拢战马为先。
许清入城之后,先洗了个热水澡,和将士们一起用过一顿热饭之后,倒头便睡,现在对他来说,什么功劳都是假,先睡一觉才是真的。
等他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时分,和赵野来到衙门大堂外时,正好遇到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将也自城外驰马而来,身后跟着十来骑,个个雄壮魁伟,特别他身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将,更给人一种英姿勃发,少年英雄的感觉。
老将遇到许清后打量着他问道:“敢问可是奉直郎许清许大人?”
“不敢,下宫正是许清,请问这位老将军如何称呼?”
“果然是少年英才,后生可畏啊,老夫乃环州知州种世衡,渭州告急,老夫日夜驰援,不想还是来迟一步,许大人以一营之兵,竟让李元昊溃不成军,老夫闻之佩服万分啊,谔儿,你不是说一定要会会我们的大英雄吗?还不快快上来拜见。”
种家将?不得了,许清正想上前行礼,那少年先跳下马来拱手拜道:“在下种谔,见过许大人,在下对许大人钦佩万分,今后还请许大人多多提点。”
果然啊,种家随便拉个人出来,都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啊,这十五六岁的少年种谔许清虽然不清楚,但也甚觉耳熟,想必也是历史留名的大人物。
“不敢,不敢,种谔老弟请免礼,种老将军的威名下官是早有耳闻,老将军康定元年一举建成青涧城,固延州之势,护河东、河西粮道,多次让党项人杀羽而归,功莫大焉,许清今日有幸拜识老将军,乃晚辈的荣幸。”
许清他们正在门外见礼,范仲淹却带着狄青等人出现在府衙大门,他朗声笑道:“仲平啊,你可来了,还有子澄,都别在门外站着了,快快进来再说。”
种世衡似乎跟范仲淹关系非常好,只见他连忙上去给范仲淹行礼,以下官身份对范仲淹执礼甚恭。进到衙门之后许清才发现,渭州的大部分官员都在场,各方驰援的将领也齐坐一堂,其中一个叫范纯佑的据说还是范仲淹的长子。
范仲淹首先通报了昨夜一战的战果,根据目前初步统计,昨夜夏军遗下的尸体就在两万具之多,同时让坐中众人兴奋不已的是,经过清点,这次竟缴获两万一千余匹膘肥体壮的战马,夏军刀枪盔甲无数,光是这些缴获就足以抵值大宋国库一年三分之一的收入,当然,最要是那两万多匹战马值钱,如今宋境之内,上好的战马近三百贯一匹。还是有钱未必买得到呢。
许清也庆幸,昨夜总算反应过来,及时组织人手将战马收拢,这才留下了这些,可惜了,还是有半数被党项人抢去或逃散。许清还在可惜,可众人听了范仲淹的统计结果后,望向他的眼神甚至可用妒忌来形容了。
第151章 不惜作弊
范仲淹脸带喜色的说道:“昨夜一场大胜,本官会以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而首功自是奉直郎许清及他率领的龙卫军教导营,其他有功将领本官也会一一为之请功。”
许清自己笑笑,别的不敢说,自己和龙卫军教导营的这份功劳谁也抹杀不了,何况范仲淹向来奖罚分明,由他报功自是没问题。
狄青接口道:“范公,李元昊连日攻城加上昨夜死伤,虽然在渭州城下损失了两万多人马,但此次南侵他共带来十万大军,只怕他在渭州城下吃此大亏后,会更加暴谑,咱们仍不可等闲视之。”
范仲淹颔首道:“不错,李元昊一日未收兵,咱们就不能松懈,仲平,你此次带来多少人马?”
种世衡抚须答道:“回范经略,连四千羌兵一起,下官共带来了六千六百人马,全已安置于城外。”
种世衡看上去和范仲淹年纪差不多,但对范仲淹却异常的尊敬,许清后来打听了才知道,原来种世衡竟是范仲淹来西北后才一手提拔的得力干将之一,和狄青一样,几乎都以师礼待范仲淹。种世衡的话让许清再度多看了他几眼,众所周知,党项人就是羌族一支,所以西北羌人如今大都投奔了李元昊,而此时种世衡竟能带来四千羌兵助战,不免让许清奇怪。
“有仲平近七千人马,则渭州安矣,只怕李元昊转攻它州,汉臣要多派侦骑斥探夏军动向,咱们才好做下一步安排。”范仲淹说完转头望向许清复道“子澄这次自东京赴西北,想必就是为了护送昨夜使用的手雷而来吧?”
许清起身答道:“范公说的没错,这手雷是将作监新制出来的利器,用于守城绝佳,此次下官奉命押运一万手雷,以及威力更大的铁蒺藜来西北,除昨夜用去一部分外,尚有五千之数在泾州,而龙卫军教导营也是专们派来教会边军如何使用手雷的。”
范仲淹听后连声叫好,手雷的威力昨夜已亲眼所见,闻道尚有半数于泾州,不禁欣然抚须,脸露喜色道:“子澄,这手雷制作所费几何,可能大量装备边军?若能,党项人不足为惧矣。”
许清能理解他们的感受,毕竟昨夜一战可算是这几年来,对党项人取得的最大一次胜利,但他不想因此把手雷的威力夸大,使得众人过于乐观。
“手雷的造价并不算高,大量装备是没问题,昨夜一战是因为党项人无论是士卒还是战马,都是初次接触手雷,所以造成他们极大的恐慌,才取得此般战果,但手雷本身也存在诸多缺点,一但敌人有了准备,用于正面进攻时,由于投掷距离不及箭矢,对方一但以箭阵压制,我们就很难以手雷伤及对方,反而容易自食其果,所以目前手雷多用作防守性武器,进攻时最多也只能作辅助性武器。当然,只要多加总结经验,象大型的铁蒺藜也可以能过投石机来投掷……”
衙门之中,众人算是又开了一个军事会议,夏军虽然自渭州退却,但各地仍陷在如火如荼的大战之中,所以最后范仲淹决定,渭州只留四千人马,其它万余大军全由种世衡率领,挟大胜之威,向北步步推进,尽快解镇戎军之围。
许清和赵野都跃跃欲试,可惜范仲淹让他们留了下来,只让王守毅率领一队人马,携带昨夜剩下的手雷跟随,行军驻营之时教导大军手雷使用之法。这本是教导营来西北的目的,一但泾州运来余下的手雷,教导营将会被暂时拆散往各城教导边军,如此一来许清就成了光标司令,就算再度出征也没多大意思了。
这一天,渭州城中如过年一般,人们奔走欢庆,昨夜是中秋节,人们尚处于围城之中,未及准备,而今天仿佛要把节日补回来似的,许多百姓之家竟开始张灯结彩,爆竹之声此起彼落。
范仲淹也不再吝啬,摆了几桌宴席算是庆功,也是为明天出征的大军饯行,难得还弄来了一些石榴.榲勃.梨.枣.栗.孛萄.弄色枨橘等新上市果鲜,许清和狄青坐在范仲淹右下,种世衡列坐于左下,桌上气氛异常热烈,许清、狄青、赵野三人被众将轮番灌酒,还好众将明日要出征,不便多饮,否则军旅之中容不得矫情,许清三人非倒下不可。
初更之时,许清与狄青才把臂回到后衙,渭州被党项人攻陷过,衙门也曾被严重破坏,如今也中只是稍作修复,看上去仍极为简陋,等两个小丫头上完茶。
“二弟怎会得罪吕夷简?致使他一再针对于你?”
普一落坐,不想狄青竟先提起这事来,许清笑了笑答道:“此事不提也罢,如今吕夷简已卧床不起,据说神志都已不甚清醒,定是不久人世了,他提拔的那些官员目前也没发现再有针对我之事,怕是未必清楚我与吕夷简之间的恩怨,大哥但请放心就是。”
“如此便好,我一直担心你初入仕不知深浅,被人算计了去,大哥我身在边关,想帮也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狄青说得很真挚,但说的也是实情,狄青是纯粹的武将,而且官职不大,日前根本没什么话语权。
许清想到历史上狄青被猜忌,最后抑郁而终的遭遇,忍不住提醒他道:“大哥,我大宋重文轻武,对武将的提防心里极甚,大哥武略出众,作战勇猛,料想将来必能名震朝野,所以二弟我不得不提醒大哥一句,多读些书,就算考不上进士,至少也要博个儒将之名,将来我才有机在陛下面前,为大哥谋一个功名,目前陛下对大哥极为好看,只要大哥能传出些文名,想必恩赐一个功名不难。”
许清没有说尽,他内心其实已经想好,只要狄青熟读一下经书,自己到时不惜帮他作弊一下,用尽任何手段也要帮他弄一个功名出来,这对狄青来说太重要了,一但有了功名,今后文人们对他的打压便会少得多,也不至少让他壮年便抑郁而终,大宋需要他这样的名将,自己对他如亲大哥般的感情,也绝不容他再落到历史上那种四面楚歌,连欧阳修、文彦博都出面打压的地步,之所以这样,无非就是狄青缺一功名而已。
自己说完,见狄青还在沉吟思索,许清不由得急了,紧盯着他道:“大哥,你无论如何也要听我的,根据你西北军细作从西夏传回的情报,李元昊再经昨夜大败,可以预见宋夏之间必将进入很长僵持阶段,一但西北僵持下来,朝中马上也要有一场大变,接下来战事会少得多,大哥你别的事先不必多管,一心把书读好再说,小弟我明说吧,哪怕就是作弊,也不惜帮你弄到一个功名,将来你战功越高,这个功名就越重要,你明白了吗?”
“作弊?这如何使得?大丈夫当……”
狄青话还未说完,就被许清毫不留情的打断道:“大哥,你少拿什么大丈夫说事,韩信还能忍胯下之辱呢,你变通一下就不行,所谓兵不厌诈,弄个功名只是为了更好的发挥你的作战才能,免得将来出师未捷先被人污蔑猜忌,此事就此决定,不必再议,你若还当我是你二弟,就听我的,领兵之余,另觅良师苦读经书。”
狄青不禁愕然,见他一片用心良苦,感动之余只得答应下来。其实自两三年前得范仲淹提点,他自己一直也非常努力在读书,只不过侧重于兵书战策及史书而已。
“二弟此翻来西北,真的只是想来前线看一看,了却你那驰骋疆场的愿望?”狄青轻声问道。
许清瞄了他一眼,又回复了那种戏谑的表情:“大锅,你说捏?昨晚一战不是清楚的表明了我来的目的了吗?”
狄青气得直翻白眼:“你再这付皮赖模样,别怪大哥我抽你!”
“大锅,你少来,我才该抽你呢,咱们自家兄弟,不管出于谁的受意,你用得着这么试探我吗?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
狄青为之一窒,不过想想了是,是自己太过见外了些,他竟起身认真地向许清拱手赔礼起来,让许清更是恨不得踢他屁股,不过这也就想想,先不说狄青是他大哥,就算不是,那也是老虎的屁股碰不得啊,恐怕自己才起脚,就被狄青一脚踢飞,腾云驾雾回东京去,到哪时若狄青再浪漫一点,说不定会在下面高唱‘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大锅,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好不容易来趟西北,你就不能让我自在点?”
狄青坐下呵呵笑道:“既然如此,哥哥我也不再虚言了,事情是这样,范公对你的海上丝绸之路的设想非常关心,加上前次你信中提及青苗款之事,我也向范公提及,范公极为称道,所以想和你细谈一下,但你们毕竟是初见,所以只好先让我和你沟通一下。”
第152章 范仲淹革新十策
许清淡淡一笑,范仲淹这是想和自己坐而论道了,许清自己也知道,经过一系列的事情,自己在赵祯心里的分量绝对不轻,若再加上昨夜一场大功,到此时,自己对赵祯的影响能力已不比范仲淹差多少。
想必范仲淹也看清了这一点,加上青苗款的设想绝对合他主张,在这朝中大变将至之时,范仲淹也迫不及待的想与自己这个皇帝近臣一谈了。
这一夜,许清与狄青抵足而眠,交谈到半夜方休。
第二天无所是事的许清先是跟着狄青巡视四城,然后再去看看那些战马,在城南的片空旷之地,四面被围了起来,两万战马就暂时安置在这里,渭州残破,而这两万多战马光是草料每天消耗就非常惊人,所以范仲淹他们已着人分批先向后方转移,等待廷朝处置方案。
对此许清也提出的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利用这两万战马,在西北扩充出两万骑兵来,两万战马若分散于大宋百万禁军之中,那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他认为,这批战马不但不能分散,还要尽量从各军抽调出战马来,在西北真正组成一支三万人以上的强大骑兵队伍,一改大宋西北面对党项人时,机动力不足只能被动挨打的局面。
范仲淹经历几年的战事磨砺,轻易便看出了许清这个建议的好处,虽然他认为朝廷未必会同意这么处置,但在奏报之中仍力陈集中使用的好处,许清自个也以私信的形式,向赵祯申明这批战马集中使用的重要性,只要赵祯同意,那么阻力便不会太大了。
现在许清也深深了解到了大宋皇帝对军队的掌控能力,大宋的调兵机构枢密院,事实上等于是皇帝的参谋一般,不过是贯彻皇帝意志而已,而统兵的三衙长官又长期空置,各军都指挥使职务太低,都不足已形成对皇帝的制约对抗,所以,只要赵祯答应,这事通过的可能性就无限放大。
大宋要想革新军制,最大的阻力不会是来自于军队本身,反而是来自于文官集团,文臣和武将之间的对抗每朝每代都存在,如今文官将武将牢牢地压制着,若不是边境连连吃紧,有了革新的契机,许清根本就不敢想象,谁若提出变革的话,会遭到文官们何样的打击。
许清也不客气,让人给自己挑选了两匹上等的好马,一黑一白,极为神骏,连持身甚正范仲淹对此都没说什么,谁让这两万战马是人家夺回来的呢,范仲淹还对他打趣道:“子澄啊,这可真正算是万中选一的好马了,你一次选两匹,是不是打算将来用作长途奔袭啊?”
许清诡异一笑道:“范公说得没错,下官打算下次长途奔袭到李元昊的老巢去,那可不光抢李元昊的战马,连他马子也要抢过来。”
许清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范仲淹倒不觉得有什么好笑,他还以为许清所说的马子是指小马驹呢。
初告大捷,众人心情都极好,说说笑笑回到衙门,是夜,于后衙范仲淹临时书房之中,一灯如豆,淡淡的茶香飘散满室,许清与范仲淹对桌而坐。
范仲淹开门见山地说道:“子澄短短时日,建银行为朝廷聚财功不可没,建船厂准备开丝绸之路的设想更是高屋建瓴,复闻子澄以银行提供贷款形式,要在大宋之内实施青苗之法,建立国家粮食储备,种种策略可谓精辟入理,只是不知子澄对目前我大宋的其它时弊是如何看待?”
许清淡淡笑道:“范公几次上书朝廷要求革新,所提变法之策略下官也有所了解,都可谓切中时弊的中肯之言,下官也非常认同,如今朝中政局也不用下官多作赘述了,下官明说了吧,此次陛下原本并不同意我来西北,皆因下官申明来西北有一会范公之意,陛下才首肯我西北之行。”
范仲淹先是一怔,然后花白的胡子轻轻一抖,久经风霜的脸上也禁不住露出一丝喜色来,从许清的话里,他能明确地理解到,随着吕夷简的离去,赵祯是托许清向自己问策来了。
他深深地看了许清一眼,如此重要之事,赵祯竟要通过许清来问策,这其中的意味就不同了,光这一点,就能体会到许清在赵祯心目中已经有了多重的分量,许清才是十七岁的少年啊,范仲淹一时心里也五味杂陈。
他抛开心头的杂念,再次深深地看了许清一眼,然后缓缓从书案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递给了许清,许清既然已经申明来意,他也无时不在等待这一刻,还有什么好保留的呢?
许清接过纸张在灯下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罗列着十条革新之策。
许清看完静静等待着他解说,范仲淹喝了口茶才开言道:“第一条明黜陟,是针对我大宋目前考核官员制度而言,如今官员升降不问劳逸,不看政绩,只以资历为准,造成官员不求有功,但求无边,因循苟且,因此必须以政绩考核为升降机制,破格提拔有大功、政绩明显之人,撤换不称职官员。”
“第二条抑侥幸,如今朝中官员每年自荐子弟充官,一个三品官员十年便有十名自家子弟受荐为官,此等荐官人浮于事,结党营私,为政治之清明、减少财政开支,应对恩荫特权加以限制。”
“第三条精贡举,为培养有真才实学之人,必须对科举内容只注重诗赋做法改为重策论,明经科只求死背儒家经书改为阐述经义。”
“第四条择长官,如今州县官员不称职者十居八九,应派员往地方各路,检查政绩,奖励能员,罢免不才,防止冗滥。”
“第五条均公田,公田作为地方官员定额收入之一,但分配高低不均,供给不均岂能苛求官员尽职办事,朝廷应均衡公田,使各级官员有足够收入养活自己,便于督责其廉洁奉公。”
“第六条厚农桑,责令地方兴修水利,大兴农桑,并作为地方官员政绩考核标准之一。”
“第七条修武备,于京畿地区就地召募壮丁守卫京城,用以辅助禁军,这些卫士每年三季可作务农,一季教练武艺战阵之法,如此可节省给养,若京城见效,再按此于地方施行。”
“第八条推恩信,重处拖延或违反赦文施行之官员,派遣能员往各路巡察朝廷政令施行情况,使政令处处通达。”
“第九条重命令,法度乃示信于民,侧不可朝令夕改,因此朝廷在政令施行之前应详加思虑,将繁杂冗赘条文删除方可施行。”
“第十条减徭役,如今户口已然减少,而民间对官府供给却较前更繁重,应将户口少的县裁减为镇,将各州军使院与州院塥署,并为一院,地方可派州城兵士承担公役,让那些本不该承担公役之人归农。”
范仲淹说完又喝了口茶,这才沉声对许清问道:“子澄以为如何?”
如今范仲淹还真想听听许清的见解,从种种迹象来看,许清对赵祯的决定已经能有极大的影响力,如果许清不认可,在赵祯面前有所抵毁,那么极有可能造成赵祯的犹豫。
许清却对范仲淹颔首为礼后,依然沉吟思索着,在他看来,范仲淹看出了时弊,所做的改革却主要集中在前五条上,也提出一些措施,但明显力度不够,后面五条,有关农桑军备等等更是无关痛痒,有充数之嫌,而且大多策划过于空泛,没有如何实施的细则及可行方法。
象厚农桑这条,喊几句兴修水利,大兴农桑就完了,这些空话朝廷年年在喊,可怎么个大兴农桑你总得有个详细计划啊,光嘴上喊几句有什么用。
再说军备,这本是许清最关心的一项,范仲淹既没有提到如何精武备,或如何逐步裁军之类,更不提如何对军制改革,只是说在京城附近就地召募些丁壮代替禁军守卫京师,许清估计,这样做不但减少不了多少军费,反而让本就不堪一战的内地禁军更加糜烂。
说真的,许清很失望,非常失望,按范仲淹这么改革,既把人都得罪完了,但成效却不会有多大,一眼就可以看出,范仲淹把目光全放在了吏治上,是想把吏治都弄清明了,再去处理其它问题。但他不敢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出来,无论如何,还得范仲淹这些人去打头阵。
最后许清也不先去评论他这些策略的好坏,而去转而问道:“恕下官冒昧,斗胆问几句,若是朝廷启用范公施行这些变法,范公可有具体如何施行的细则?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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