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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停车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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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带我去小杨住的地方看看。”安长河目光一凛,连忙说道。
小杨的伯父,将众人带到小杨的帐篷里,果然在一个箱子里面,发现了一个陶制的坛子。看起来像是一个酒坛子,上面的泥封已经被打开了。
“他喝了?”安长河一看就傻眼了
“我不让他喝。他。他忍不住。”小杨的伯父说。
“笨蛋!真他妈的是不要命的笨蛋!”安长河破口大骂,指着酒坛子:“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骨醉坛子!里面哪里是美酒?那个女人的整个身体,都化在酒坛子里面了!他喝了这东西,女鬼能不找他麻烦吗?”
小杨的伯父一听就傻眼了,接着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很显然,他也喝了骨醉坛子里面的酒。
接着,小杨的伯父就开始翻白眼,口吐白沫,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也中邪了。
“安大师,快救救他啊!”有人急忙说道。
“我的道行。救不了他!”
安长河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早就说了,不让你们动下面的东西。现在出麻烦了吧?”
我也急了,走到安长河身边:“安大哥,好歹是一条人命啊,你就救救他吧。”
安长河依然是摇头,看起来,并不是他不想救,是真的救不了。
小杨的伯父吐了一阵白沫子,就开始吐血,然后,从嘴里吐出来一截一截黑色的东西,好像是人的头发。
这头发越吐越多,最后,眼睛、鼻子、耳朵眼里面,也都开始往外冒头发。
最后,小杨伯父的两个眼珠子都被头发给顶了出来,掉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场面越来越恶心,越来越恐怖,不少人包括我在内,都忍不住冲出帐篷,吐了起来。
安长河见到场面实在是控制不住了,这才又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拿出一条红色的细线,在小杨伯父的人身上缠了几圈,头发这才不长了。
“骨醉跟人彘还有一点不同。被做成人彘的人,身上都涂了破坏毛囊的药物,所以身上没有毛发。可是,骨醉不一样,人的骨头肌肉都化在酒里面,但是头发不会融化,而且会慢慢的生长。他就是把女鬼的头发喝进肚子里了,别说是我,天底下没有人能救他。这是他的命。”
安长河的眼角不断的抽搐,显然他的心灵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转眼的功夫,小杨伯父的身体就融化了,变成了一团漆黑油亮,散发着光泽的女人头发。
安长河把红色细线收起来,叫剧组的人拿汽油过来,浇在头发上,直接一把火烧掉了。
那些头发燃烧的时候,散发出浓烈的酒香,而且像是活物一样,不断的蠕动着。
这场面怪异莫名。
“安大师,这骨醉坛子怎么办?要不然,你也想想办法,把她给收了吧。”剧组的导演也过来了,给安长河点了一支烟,低声道。
“清朝到现在,多少年过去了?这么多年,怨气都不消,还是个红衣女鬼。这样的邪物,我可惹不起。不过,我可以想办法镇压她,你们从哪拿的,就送回到什么地方。如果不去管她,她应该出不来。”
安长河再次拿出红线,走到骨醉坛子前,双手合十,喃喃说了一阵,然后用红线,将脱落的酒封给缠上。然后,又用红线一匝一匝将整个坛子缠好,让骨醉坛子上包了一层红线。
这红线,我越看越眼熟。
在乱葬岗的时候,就是这种红线将红衣女鬼给缠住的,不然的早就没命了。红线的另一端,缠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现在却已经不见了。
“难道是安长河救了我?”我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可是,安长河当时明明不在!
救我的人,如果不是安长河,就是那个隐藏的高人。他们两个人用的都是红线,应该是有着什么联系。
安长河把骨醉坛子用红线缠好,交给导演,让他拿回去,放到小杨带出来的地方。
导演和剧组的人,都是千恩万谢,对他很是感激。
“咱们是自己人,有什么好感谢的。”安长河挥挥手,跟我一起回到了车上。
此刻,一轮红日已经缓缓升起,经过这一晚的折腾,我和安长河都已经精疲力尽了。
“回去,我请你吃饭。”安长河的声音很疲惫。
“不用。”我摆摆手,趁着安长河不备,忽然抓住他的手反扭到座位的后面,然后用绳子绑了起来。
“我把你送到警察局就行了。”我咧开嘴笑了,笑的很开心。
“小李,李布森!你干什么?怎么又要送我去警察局?你是不是脑袋坏了,又发疯!”安长河脸色大变,剧烈挣扎,但是我绑的很结实,他根本挣扎不开。
“我脑袋没坏。”
我举起手,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不仅没有坏,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从来没发现,我原来是这么聪明。”
“聪明个屁!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大叫了。剧组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就会过来。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安长河大喊。
第22章 冥婚
“他们不敢过来。这些人心虚。”我一脸冷笑,看着安长河:“怎么样?把我当傻子耍,好不好玩?你不用再装了,你和这个剧组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根本不是拍电影的,而是盗墓贼,对不对!”
盗墓贼!
听到这三个字,安长河傻眼了,身体就像是被抽了筋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半晌才有了一点力气,仰起脸,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用嘶哑的声音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认为我傻?很好骗?我告诉你,我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跟明镜似的。”我被安长河骗的团团转,一肚子的闷气,现在终于能反客为主,心头的郁结之气终于是一扫而空,得意洋洋的说。
“我其实一直都在怀疑你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怀疑。”我笑着说:“当然,你用电影道具师这个身份来掩饰,很聪明。可惜有一个破绽,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破绽,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
“什么破绽?”安长河盯着我。
“血迹!地下停车场的血迹。那天你开车进地下停车场,地上是有血迹的。你解释是鸡血鸭血,是电影的道具。但是,你后来把这些血迹都擦掉了对不对?”我冷冷的说。
“是啊。我是擦掉了。怎么了?”安长河一脸迷茫。
“可是,你为什么要擦掉呢?只是一点血迹而已。”我问道。
“因为。我这个人道德高尚。”安长河一愣,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放屁!到这时候了,你还狡辩!你之所以擦了血迹,是因为,那确实是人血!你怕警察过来,采集血样,搞一个血迹检测,你什么事情都败露了!当时,你车上的女人,根本不是什么道具人偶,而是一具尸体!”我大吼出来。
安长河沉默,脸色很难看,显然是被我说中了。
“正是因为这个破绽,所以,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安长河叹了口气,看着我说。
“没错。我就跟你来到这个剧组。剧组里的人,有多怪,就不用我多说了。演员不像演员,导演不像导演,一个个鬼鬼祟祟,贼头贼脑。见到我就不说话了,明显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鬼剧组的这个传闻,应该就你们故意放出去的。为的就是吓唬附近的村民,免得他们无意中撞破你们的事情。”我大声说:“怎么样?其实还有很多的疑点,要我一个一个全部都说出来吗?”
“哎,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的多。”安长河看着我,沉着脸:“我本来以为是你个保安。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带你来这里。”
“保安?保安怎么了?保安就不能聪明?保安就活该被你们骗?”我顿时大怒,指着安长河的鼻子:“而且,你要搞清楚。不是你带我过来这里,是我自己跟过来的!”
“行。我承认你聪明,行了吧。”安长河轻轻摇头:“但是,你还是猜错了一点。剧组的其他人是盗墓贼,正在挖掘一个清朝末年的古墓。但是,我不是。我跟他们不是一个路数。”
“你不是盗墓贼?”
我愣住了,诧异的看着安长河:“那你是什么人?对了,还有你的红线,那是什么东西?应该是你最厉害的法器了吧。”
“我。”
安长河顿了顿:“我是专门给别人配冥婚的人。那红线,叫姻缘线,是我们这一门的法器。主要的用处,并不是驱鬼,而是帮人配冥婚,续阴缘。当然,也有一点驱鬼的作用。”
“配冥婚的人?”
我的心里冷了一下,一股寒意从头到脚,一个早已忘却的模糊记忆,忽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我七岁那年,生了重病,高烧到四十度,一直不退,整个人都烧迷糊了,送到乡卫生所,医生也治不好,只能回家等死。这时候,村子里面来了一个驼背的老人,说他有办法。
我父母也是病急乱投医,把驼背老人请进家门,好吃好喝的招待。
驼背老人看了我生辰八字,说我命中该有这个劫数,想要破掉,就只能给我说个媳妇。但是这媳妇,不能是普通的媳妇,而要是一个鬼媳妇。
父母为了救我,就只能咬牙答应了。
后来,驼背老人手里拿着红绳,坐在我的身边,在我左手的中指上,一圈一圈的缠着。红绳的另一端,拴在我身边一个小女孩的手上,她穿着红色的棉袄,小脸没有一点血色,双目紧闭,早就已经死了。
是小云!
小云在我七岁那年,就已经死了。
她死了之后,我俩成了亲,是一桩冥婚。
后来,我的病才慢慢好了起来。
我当时完全烧迷糊了,而且这段记忆太过恐怖,所以,我把小云全忘了!我把我的媳妇给忘了!
“小云。”我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不知不觉,已经是泪流满面。
“李布森,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安长河见我不对劲,忽然之间哭了起来,慌忙喊道。
我打了个机灵,猛然清醒过来,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我忽然想到,小云如果已经死了。
那么,叫我来地下停车场当保安的小云,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亲手摸过她的身体,柔软,温暖,不可能是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思维再次进入了牛角尖,想不通了。
“你是配冥婚的,跟那些盗墓贼搅和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咽了口吐沫,说道。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配冥婚跟盗墓贼,怎么能一样?”听到我侮辱他的职业,安长河顿时很不高兴。
“盗墓贼是干什么的?挖坟掘墓,挖的是别人家的祖坟,干的是缺德事情,损阴德。这些人,大多数都短命,不得善终。就算是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安长河说:“我给别人配冥婚的,这是修阴德的事情。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听过吗?冥婚也是婚。我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下辈子也依然投胎做人,而且是富贵命。”
“阴间。轮回。这你也信?”我看着安长河,迟疑的说。我虽然知道这世界上有鬼,有灵魂存在。但是,我是不相信有阴间,更不相信善恶有报,也不相信轮回。因为我觉得,那些东西,实在是太虚无缥缈了。
“废话,我就是干这个的。我自己都不信,还配什么冥婚?”
安长河说道:“你先把我放了。盗墓的事情,我从来都不掺和,只是帮他们点小忙。如果墓里面有合适的尸骨,我就高价收了,再给别人配冥婚。你就是把我送到警察局,法律也治不了我的罪。”
“盗尸罪不是罪啊!你给我老实点。”我瞪了安长河一眼。
我仔细想想,安长河如果是配冥婚的人,那跟盗墓贼还真不是一路人。最关键,我这条命,就是配冥婚的人救的。我心里,本来就不觉得配冥婚的是坏人。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我就放了你。”我说。
“行,你问吧。”安长河回答的很爽快。
“那天在地下停车场,你车里的尸体是哪来的?也是为了给人配冥婚吗?”我问道。
“不是。”安长河思索了一阵,摇了摇头。
我看着安长河的一张胖脸,陡然紧张了起来:“尸体不是配冥婚,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安长河摇摇头:“这件事,不能告诉你。如果我连这点口风都守不住,以后就不用干这一行了。”
第23章 进退两难
“你现在还敢嘴硬?你信不信,我把你送到警察局。”我瞪大了眼睛,态度强硬。
“随意。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证据。”
安长河一点都不怕:“而且,以我的社会地位和财力,你把我送到警察局,我还要倒打你一耙。到时候,看警察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你。”
我知道,安长河是在耍无赖。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如今的世道,黑白颠倒,是非混淆,好坏不分。只要有钱,黑的都能变成白的。我依靠法律武器跟安长河斗,胜算不大。
最关键,安长河的罪确实不大,充其量就是个盗尸罪而已。我也没有证据,就算把他送到警察局,也拿他没辙。他随便花点钱,就能出来。
我一言不发,把安长河推到副驾驶上,将法拉利发动,沿着山路,朝着更深的山里开去。
安长河本来还得意洋洋,以为我认怂了,但是发现我开的方向不对,大声说:“你方向错了,这是进山的路,你走反了。”
“我知道。”我冷冷的说。
“你。你想要干什么?你不会是。”安长河愣住了,他好像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安长河,虽然你很有钱,但是,你今天落在我手里,不说实话,就不会有好果子吃。”我冷冷的道:“你知道小云死的多惨吗?她。她被人分尸,弃尸在山里。我要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你这是用私刑,是犯罪行为。你。你疯了吧!”安长河拼命挣扎:“我以为你是个善良淳朴的年轻人,没想到,你怎么这么疯。法律都不放在眼里。”
“我倒是想把法律放在眼里。但是,法律把我放在眼里吗?”我冷冷的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得得得,停车,快停车,我服你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都告诉你。”安长河终于求饶了。
我踩了刹车,把法拉利轿车停在路边,看着安长河说:“说吧,有半句假话,我就卸你一条腿。”
“反社会人格,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我算看出来了,你天生就是吃那碗饭的料!”安长河看着,胸口不断剧烈起伏,显然是吓得够呛。
“哪碗饭?”我奇怪的问。
“不说这个。你不是问那个女尸的身份信息吗?她的身份证,就在遮阳板的下面。”安长河说。
我伸手,将头顶的遮阳板打开,果然找到了一张身份证。
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名字叫陆美美,模样和气质都跟小云大相径庭。我松了一口气。
“这女孩挺惨的,两年前死于一场车祸。一直在医院的冷藏柜里躺着。医院也联系不到她家里人。我就动用了一点关系,花了点钱,把她从医院里面搞了出来。不过,这次确实不是配冥婚。她的八字不好,横死的命,配冥婚也没人要。正好,有个人要买尸体,我就给他送过去了。至于,这人买尸体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安长河缓缓说道。
“你这样买卖尸体,比盗墓贼又强到什么地方了?这不损你的什么阴德?”我诧异的看着安长河。
“人死如灯灭,尸体就是尸体。我损什么阴德。更何况,我也没干什么啊。”安长河说:“别说医院里的冰尸,就是古墓里栩栩如生的湿尸,埃及的木乃伊。我都不知道卖了多少。不然,我怎么赚那么多钱?“
安长河厚颜无耻的样子,让我感觉到一阵反胃。
“买尸体的人是谁?”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就是你们保安队的队长,陈群。”安长河说道。
“陈群!”我心中陡然一凛,果然是他,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他好端端的,买尸体干什么?
问题问完了,我心里的疑团依然没有解开,反而是变得更多。
我调转车头,开始往城里开。
路上,我又问了安长河一遍,他说的很详细,并不像是说假话。
安长河跟陈群也不认识,只是陈群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安长河倒腾贩卖尸体,所以,就从他手里买了一具尸体,结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来。
我开车回到市区,就把安长河身上的绳子解开,扭头就走。
“哎哎哎,小李,你不是说,让我陪你去地下停车场,看看是怎么回事呢?”安长河居然叫住了我。
“不用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我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安长河倒卖尸体违法,丧天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毕竟是个有本事的人,懂得很多,说不定能帮我破开地下停车场的局。
我现在三魂走了两魂,只剩下一魂,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安长河是我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是,我现在却把这根救命稻草给拒绝了。
“小李,很好,你有骨气。”安长河不仅没有生气,笑嘻嘻的说:“反正,那个地下停车场阴气重的很,我也不想去第二次。那我走了。”
安长河钻进车里,直接就开车离开了。
我又累又饿,在路边找了一家兰州拉面,要了一份拉面,两瓶啤酒,喝着酒把最近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
第一个问题就是,小云到底死了没有?
我的记忆里面,七岁那年,小云就死了,还跟我配了冥婚,成了我鬼媳妇。安长河说护着我的高人,应该就是小云了。
可是,小云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地下停车场当保安。而且,我也见到她真人,还跟她一起去商场买衣服。我很确定,小云肯定不是鬼。
还有,警察告诉我,前些天,小云被杀人犯分尸,抛尸在山里。
我想着想着,就觉得又乱了,想不通。
要解决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找到小云,当面问她。
安长河说我的三魂走了两魂,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骗我。但是,我也感觉到自己不对劲,身上经常凉飕飕的,而且老是看到幻觉,还经常头晕。
如果安长河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的两个魂魄,到底是什么时候丢了的呢?
我想了一会儿,感觉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小云的那天晚上,我的魂被人给勾走了。
那一天,我的记忆出现了严重的紊乱,还看到很恐怖的景象。小云说我是喝断片了,出现了幻觉,现在想想,应该不是。
我想这些,脑袋就疼,不知不觉,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店员把我拍醒,说他们的店要关门了。我看看外面,果然天已经黑了。
我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只剩下几枚钢镚,根本不够住宾馆。想了一会儿,我只能去找安长河,或者坐公交车回新区,去1804房间睡觉。
我虽然是个保安,但是也有尊严,现在不可能在回去找安长河,让他收留我。
我进退两难。
我实在是不想回地下停车场,也不想拉下脸去找安长河。
“或者,安长河说的话,全都是在骗我?我的灵魂根本就没有丢!”
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对!安长河是个盗尸贼,外表道貌岸然,肚子里全是男盗女娼。他也不是第一次骗我。他说的话,可能全都是胡扯”我越想越觉得靠谱。
其实,我并不是没有地方去。天下之大,我想去哪就去哪,谁能管得住我?只是,安长河的话,把我给限制住了。
“回家!对!我这就去车站坐末班车回村!什么地下停车场,让它见鬼去吧。”一想到家,我顿时心安了不少。
第24章 午夜末班车
一想到回家能见到父母,我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
我离开家的时间也不短了,算一算,上次回家是春节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有大半年,确实该回去看看父母。
而且,我回家也有一个很重要目的,就是小云。
我要问问父母,小云是不是真的在我七岁那年死了,当了我的鬼媳妇。说实话,我的脑袋跟浆糊一样,记忆搅成一团,已经搞不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觉。
这世界上,谁都会骗我,但是我的父母肯定不会骗我。
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去车站肯定没车了。但是,我归心似箭,已经等不及了,直接坐公交车到环城路上,在路边站着,等过路的长途车。
我老家叫庞村,距离市区有三十多公里,紧挨着马路。我回家一般也是搭乘过路车,因为比车站等车要便宜很多。
我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漆黑的道路尽头有一辆中巴车颠颠簸簸的行驶过来。
是一辆少林牌的中巴车。
我小时候,少林中巴车很常见,满大街都是这种车,价格很便宜,唯一的缺点是汽油味很重。但是现在,少林中巴车已经很少见了,都换成了宇通大巴。
我也没多想,向前走了两步,用手挥了挥,中巴车开到我的面前,然后减速,慢慢的停了下来。
靠近了之后,我看见中巴车的挡风玻璃后面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嶓冢”,显然这辆车的目的地是这个地方。
我没听过嶓冢这个地名,站在车门前问:“师傅,庞村去吗?”
中巴司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是他的衣服,却是深褐色的老式对襟衫,现在根本没有人还穿这种衣服。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司机回头看着我,对我喊:“快上车,这里不能停车。”
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这估计是最后一趟车了,我也没有多想,连忙上车。
我前脚上来,车门就关了,中巴车发动起来。
我在外面看车里,明明是空荡荡的,但是一上车才发现,车上的位置已经坐满了人。只有最后一排还有个位置,我就走过去坐了下来。
车子颠簸,我打量着车内的人,只能看到所有人的后脑勺。乘客们都很安静,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没有人说话,全都直挺挺的坐着。
车里的气氛,十分的诡异,我等了半天,也没有过来卖票,这车上只有司机,没有售票员。
“师傅,给你钱。”我忍不住站起来,朝着前面走过去,不由目光落在前面的乘客身上。
这些乘客,虽然看不到脸部,但是每个人的身体都是僵硬的坐着,背部都没有靠在背上。他们的穿着,我也看清了,全都是黑色的棉质衣服,还有两个穿着红色的绸缎面棉袄。
现在已经是夏天,谁会穿这样的衣服呢?
我心里再次咯噔一下,觉得这些衣服很眼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对了,是在爷爷的葬礼上!
爷爷的身体上穿着寿衣,跟这些人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
我这才看清楚,所有乘客的脸上,都贴着一张黄裱纸,将整个脸都遮掩了起来。
人死之后,尸体的脸上盖着的那张纸,就是黄裱纸!
我吓得两腿发软,正好中巴车颠簸一下,我站立不稳,摔倒在过道上。
我正好看到,所有位置的下面,都是空荡荡的,没有鞋子,连一条腿都看不见。
娘的,这些人全都是死人!
这辆中巴车,是运送鬼魂的灵车!
旁边座位上一个乘客见到我摔倒了,脖子扭转了九十度,贴着黄裱纸的脸庞看着我,刚好跟我面对面对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不敢从鼻孔喷出来。就这么和一张黄裱纸下的脸对视。我不敢出气,怕把黄裱纸给吹起来,看到下面那张无比恐怖的死尸面孔。
这个乘客伸出手,想要把我拉起来。
他的手枯瘦如柴,只有一层皮肤包着骨头,下面一点点肌肉都看不到,是一具死尸的手。
一只蚰蜒从他的袖子里面钻出来,在手上爬了一圈,然后又钻了回去,从衣领爬出来,爬进他的头发里钻了几下,最后钻到他的耳朵里。
我闻到一股浓烈的土腥味,让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我根本不敢碰这个乘客,慌忙站起来,两腿发软,跌跌撞撞走到车门前。
“你干什么,想下车?”司机见我过来,开口问道。
我想起小时候村里老人给我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你上了诡异的末班车,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话,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说话。不然的话,你就永远下不了车了。
我不敢说话,只是站在门口,指着车门。
嗤~~
司机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惊讶,但是最终还是停了车,将车门打开。
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这辆灵车开到哪了。我也顾不得了,一见车门打开,就慌忙往下跳。
砰!
门明明打开着,我却像是撞到了墙壁上,一个肉眼看不到的空气墙。
我双手摸着前面,车门的位置,就像是有一块看不见的透明玻璃,不管我怎么用劲,都挤不出去。
司机摇摇头,对我说:“认命吧,你已经死了,只要上这辆车,就不可能再下去。”
说完,司机就把车门关上,发动了中巴车,继续赶路。
“你已经死了。”
司机的话,让我不寒而栗。
我现在才知道,安长河没有骗我。
我的三个魂,被人勾走了两个。现在,我跟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就连开灵车的司机,也觉得我已经死了。
我现在很后悔。早知道,我就应该听安长河的话,乖乖的回地下停车场,想办法把自己丢了的魂找回来。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车窗外面,一片漆黑。车灯昏黄,只能照见道路两旁及腰深的杂草。
这辆灵车,不知道要开到哪。
“嶓冢,嶓冢。”
我嘴里喃喃这两个字,忽然想起来,这不是阴间的地名吗?
灵车的终点站,是阴间。
我的身体抖动了起来,牙齿上传来科科的声音,上牙齿在跟下牙齿打架。我的腮帮子不停的发抖,不管怎么克制,都无法抑制这个本能的反应。
没有人能不怕死,面对死亡,我吓坏了。
但是,我却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中巴车忽然停住了,车门打开,外面是一杆昏黄的路灯,灯下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妙龄女子。
她长发披肩,穿着时尚,头发挑染成最流行的淡金色,擦了唇彩的嘴唇微微动着,嘴里嚼着口香糖,手上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大箱子。
见到中巴车停下,这美女就要上车。
很显然,她跟车上的死尸不一样,跟我也不同。
她是一个活人。
一个误搭末班灵车的倒霉蛋。
“你不能上车。”我站在车门的位置,心里不知道哪涌出的勇气,双手伸开,拦在她的面前。
“啊?为什么?”美女愣住了,戴着美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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