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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神婆有个约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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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非常直接的证据,毛不思语塞,一厘米,一厘米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毛不思作为哈比特星人的尊严!
  对她而言,158、159就大于等于160,这是不可逆转的事实,但凡不符合她认为的实话,统统可以用一句话反击:我不听,我不听,我就一米六,我就一米六。
  “马明义,我要跟你绝交!”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讨厌他了。
  毛不思生了一肚子闷气,连方才叫个不停的肚子也偃旗息鼓,她拿着降魔杖扔在沙发上,正式和他画出了一条三八线。
  “都过了这么些年了,你怎么还喜欢玩这种小朋友的游戏。”马明义差点笑出声。
  却换来了对方的一声,“哼!”
  他看着毛不思,记忆瞬间回到十数年前。
  那时候毛不思也是这样,恶狠狠的瞪着他,圆圆的大眼睛明亮的像天上的启明星,脸蛋也圆乎乎的挂着点红粉,跟盛夏的水蜜桃似的。拿着铅笔郑重其事的在他和她之间画上粗粗的一条三八线,跟现在一样,她自己的地方画的大一点,他的地方画的小一点。之后便装作感兴趣地去听老师讲课。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毛毛,听歌吗?”马明义晃晃手里的耳机,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真的,好无聊啊。毛不思自己默默地闷了半个多小时,这会马明义主动示好给了她台阶下,她纠结了半响,最后还是自我说服,反正俩人还要在苏尾岛呆上几天,何况她还要坐他的船回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闹得太不愉快,也就借驴下坡,佯装自己很大度的样子,开恩道,“拿来吧。”
  ———
  “毛毛,吃零食吗?”多年前,还是豆丁的马明义在桌子底下晃晃书包,书包露出缝隙,里面放满了牛奶,薯片,以及毛不思最爱的巧克力。
  毛不思看看桌上崭新的三八线,又看看马明义怀里那一大包好吃的,最后还是忍不住诱惑,拿橡皮把楚河汉界擦掉,边擦边盯着他的小书包,“拿来吧。”
  阳光照进教室,暖融融的,晒的人忍不住想要昏昏入睡。
  ——
  “咳咳、咳咳——”门外传来阵阵咳嗽声,由远及近。
  来人了,毛不思如同警惕的松鼠,她盯住门口,就见门外传来‘吧嗒’一声,房门就被缓缓推开。
  老村长笑的慈眉善目,手中还拎着份食盒,手上的皮肤好似苍老的树皮,皱皱巴巴的包裹着骨头,皮肤上零星长着几块黑斑,“醒啦?过来吃饭,热乎的。”
  “好来。”马明义率先起身,迈着大步向前,伸手接过老村长手上的食盒,早餐还泛着温热,马明义打开盖子,焦黄的小米粥配着白胖的肉包子,包子上点缀着黑色芝麻,带着诱人的麻油香,不经意问道,“老人家,这大白天的怎么还锁门啊。”
  “最近岛上闹野猪,闯过好几户人家了。”老村长坐在桌子旁,陪着马明义唠嗑,“我年纪大了,出门一来一回的常常忘记关大门,索性把你们的屋门锁上,万一野猪进屋了,你们隔着屋门也安全些。”
  毛不思心底暗翻了几个白眼,这老头是拿他俩当傻子了么,礼貌性的回了个微笑,就拎着包就往外走,“我先去洗漱下。”
  “下楼左拐就是。”老村长黯哑着嗓子,笑容依旧挂在嘴角,等毛不思下了楼,才再度扭头跟马明义道,“咱们岛上不及市里,地方简陋了些,住的可还习惯?”
  “比初次来习惯多了。”马明义递了根烟给老村长,被他摆手拒绝,才反手咬在自己嘴里,打火机‘啪’的点燃幽蓝的火焰,手指惯性的敲着桌面,“昨晚谈的事咱们继续?”
  “别、别、别。”老村长摇摇枯瘦的手掌,“今早开会的时候我跟大伙商量过了。”马明义把烟灰敲在旁的纸杯子里,就听老村长继续,“祖祖辈辈都住这,安静惯了,不想弄得这小地方人来人往。”
  马明义扁扁嘴,眉毛一挑,似不甘心,试探,“这可是一大笔收入,可观的很。”
  “钱这东西,来来去去,够花就行。”听起来,倒是不在意这些铜臭之物。
  俩人又絮叨了会,老村长才起身离开,“一会你们看看想去哪,我让我们岛上的小孟跟着你们,顺便带你们去逛逛。”
  言罢,才颤着胳膊拄拐离开,走路的背影一斜一歪,楼道口遇到回来的毛不思,还心情颇好的打了声招呼。
  “回来了。”马明义灭了手中的烟,又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隙。
  “你不觉得他的说辞很敷衍么。”毛不思随手丢了背包在沙发上,伸手捏了颗包子,张嘴咬下去,肉香四溢,边嚼边道,“我可不信。”
  “人家也没打算让你信。”马明义见毛不思吃的欢实,也捡了颗丢在嘴里。老村长这次来就交代了两件事,一是告诉他们岛上闹野猪,晚上还要锁门,二就是他们哪怕白天出去也有人跟着。
  也不知市里的电话打进来了没有,马明义心里叹了口气,顿时就没了胃口。
  这个岛到处透着古怪,比他两年前来的时候感觉更胜。
  “你不吃,我全吃光了。”毛不思想的没马明义这么多,她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早餐和昨天傍晚降魔杖的感应上,面上却不显。
  她去洗漱的路上又仔细的把整座房子打量了遍,看似朴实的装饰下皆暗藏玄机,而且所含的阵法绝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毛不思也是吃这碗饭的,深知世上除妖降魔的何止十家百家,各派各宗皆有自己所擅长的东西,整栋房子里不止有正道的布阵,亦有些旁门左道的手法。
  越是隐秘的地方,越是凶险,她洗脸的时候就发现,墙角根处,七枚金钉连成一线,上面缠了血线,她蹲下仔细瞧了片刻,钉身刻着的是道家禁咒,一度看的毛不思遍体生寒。
  该有多大的仇怨,才能用上这种阴毒的东西,竟恨不得令对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一颗包子下肚,毛不思又把小米粥统统灌进肚子里,这才跟马明义商量,“一会咱们出去玩吧。”
  她想去看看苏尾岛的地形。
  “好。”风从窗户缝中吹进来,马明义笑的一脸高深莫测,“既然你主动约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你。”
  不该跟他一起来的。
  毛不思心塞塞。
  头上带着遮阳的竹编帽,沙滩被太阳烤的滚烫,毛不思几乎睁不开眼,拖着腿奋力的在进四十度的高温下艰难前行。
  孟朗和马明义走在她前边,偶尔有几声不合时宜的笑声响起,听得人心里更是烦躁。
  “我知道这条路,直走就是岛上的祠堂。”马明义的声音传入耳朵,毛不思顺着望去,映入眼帘的是起伏地山峦,祠堂就镶嵌在主峰的半山腰。
  山顶求神,山脚镇邪。
  毛不思到还真没怎么见过把祠堂修在半山腰的,不上不下,不算个好地界。
  “你这回可不能再去了。”孟朗眯着眼看了半响,才笑着对马明义说,“咱们苏尾岛里里外外就这么一个禁地。”
  说着孟朗换了个方向,继续介绍周围的景致,毛不思抬头看了眼,祠堂诡异的立在半山上,风吹过山脚的林地,沙沙作响。
  ☆、你是道士
  这一趟,直到晚霞爬满海面,孟朗才把他们原路带回了村长家,把他们今天游玩的路线笼统的讲了两句才离开,话里话外倒也没提山腰上的祠堂。
  毛不思怀里抱着两颗椰子,苏尾岛上的椰子又大又圆,喝起来十分清爽。这还是他们走到半道上遇见收椰子的货车,她被晒了大半天渴到不行,死活要买,孟朗才跟岛民商量,从副驾上顺了两颗最大的给她。
  孟朗的步子迈的快,没一会,人就消失在了巷口的拐角处。
  老村长见毛不思叼着吸管,只笑着请他俩回屋,还不忘了夸赞,“咱们岛上的椰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喝。”
  “确实。”马明义结果毛不思手中的椰子晃了晃,椰肚里传来汁水拍打的声音,“南州市面上那些没法比,只是我看你们收的量有点小。”
  “咱们靠海吃海,又不指着椰子赚钱,只有疯长的时候才卖些去对岸,不然留岛上也是浪费。”老村长走在前面,拐敲着地面,底部不知在哪里染了淡淡的灰白。
  晚上吃过饭,毛不思本想着出去走走,谁料老村长死活不让,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半响,才把她和马明义又送回了二楼。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半山腰上的祠堂。”毛不思不知是不是晒的太久,莫名的口渴,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茶,才抹抹嘴,往马明义旁边蹭了蹭,“你上次来的时候那里边有什么?”
  “不知道。”马明义靠在沙发背上,茶杯在他手指间转来转去。
  “你朋友不是闯进去了么?”这件事不止村长,连孟朗都暗暗的交代了遍,可见他们当时没干什么好事,铁定得罪了人家,连带着今天遇到的人对他俩都疏离的很,“你跟我讲讲。”
  对上毛不思圆溜溜的大眼,马明义这才撑起身子,胳膊肘落在膝盖上,把两年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毛不思理了一遍,自从登岛以来,这事他也来来回回的想过不少次,可就是没什么头绪。
  那是两年前的盛夏,他从国外回来,台品国际家的宋令阳非要给他接风,拉着那群狐朋狗友搞了个海上Party,就这么乘船一路玩过去玩过去,苏尾岛就是其中一站。
  他们的到来显然惊扰了不问世事的岛民,差点引起冲突。后来马明义觉得,最后岛民之所以让他们一群人登岛,多半是因为宋令阳的一席话。
  宋家是国内有名的开发商,手上有着不少顶尖的度假村,到宋令阳这一辈,光亲哥他上头就有仨,更别提叔伯家的那几位,偏偏宋令阳又是个不上进的,平日里撩猫逗狗四处晃荡,典型的厚脸皮二世主。当下就十分不要脸的自报家门,并表示:不让我上岛,我可以申请开发。
  马明义家里也做地产生意,当然明白宋令阳的意思,这些年市场需求不断扩大,生态资源的稀缺性注定了它广阔的前景,国家的扶持力度持续加大。宋令阳要真想整点钱在苏尾岛上折腾,也不是不可能,但凡不涉及到公司管理核心权利,他不往上边伸手,宋家那几个哥向来睁一眼闭一眼,随他闹。
  双方就这么僵持不下,宋令阳好面子,自然不愿意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落下风,耗了许久,还是老村长开口,双方才各退一步。
  在岛上闲逛的路上,马明义还听见宋令阳冷嘲热讽,“什么破地方,倒贴钱给老子,老子都不要。”
  这口气,直到半夜他们在沙滩上喝了不知道多少瓶酒才压下去,再然后,他们回老村长家休息。
  半夜,马明义被突如其来的慌乱惊醒,窗外灯火通明,岛民成群结队的向着西北方匆匆跑去,他们几个被吵醒后出来的,自然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毛不思听得专心,中途马明义停下喝杯水,还要不停的催,“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后来宋令阳砸了人家的祠堂。”马明义回忆起他被人从祠堂里拽出来的瞬间,整个人都处于极度醉酒的状态,要不是老村长中途帮他们讲几句好话,单凭着宋令阳砸人家祖宗的地方,就免不了要挨顿毒打,“事后我问过他,他说喝断片了,丁点印象都没有。”
  “村长家离祠堂可不近。”毛不思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消除涌上来的困意,今天走了太多路,连身子都比平常疲倦。
  按马明义的说法,宋令阳喝了这么多酒,怎么就能在大半夜起身出门,还爬到山腰上去,不说别的,单三更半夜穿过山脚下的树林,就足够吓人的,何况还要孤身进阴森森的祠堂,这太不符合常理。
  “别想了。”马明义见毛不思不停地打哈欠,连带着他也有些困,只拍拍她的脑袋,“瞧你困得,眼睛跟兔子似的,去睡吧。”
  “好。”毛不思实在困极,抓了抓脑袋也不在硬撑,转身就移了两步倒在床上,翻滚着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边。
  马明义躺在沙发上,枕着手臂,毛不思说的疑惑他也想过。从他们喝完酒回房到宋令阳被岛民从祠堂里揪出来,加加减减也就一个小时不到,试问一个普通人都要走二十分钟的路程,作为醉汉的宋令阳是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祠堂的呢。
  思绪逐渐模糊,马明义撑了许久的眼睛也缓缓阖上。
  房门依旧被从外面反锁,老村长弓着腰把耳朵贴在房门上,混沌的眼球镶嵌在下耸的眼皮下,里面偶尔模糊不清的细碎交谈最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他这才收回耳朵,喉咙里压抑了许久的咳嗽声大爆发,上气不接下气,枯老的手指颤抖着在口袋里摸了半响,才拿出个白色的塑料药瓶,药片落在手心里被他慌忙的吞下,这才舒服了许多。
  拐杖声咚、咚、咚的回响在走廊里,房间内的两人睡得依旧安稳。
  半夜,毛不思还抱着被子,脖子上的玉葫芦忽然开始发出温润的光泽,然后变得越来越热,不停地抖动着。
  毛不思还沉浸在睡梦中,她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周围静的骇人,她扯着嗓子喊了许久,也换不回半点回声,突然,胸前被什么燎到,烫的毛不思一个激灵。
  眼睛骤睁,她飞快的爬起来,胸前的玉葫芦被她握在手心,这才安静下来,温度逐渐降下去,只散着微弱的光。
  翻身下床,毛不思趿着拖鞋跑到窗前,厚重的窗帘被她猛地拉开——
  正对窗口的空旷处,站着一个女人。
  就这么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二楼的窗户,毛不思隔着许远,都能感受到女人身上掐出水的怨毒。
  这是个恶灵!
  毛不思使劲推推房门,门锁像被焊死了般纹丝不动,毛不思又不敢踹门而出,马明义之前讲的故事还在耳畔回响,即便她今晚硬闯出去了,那么明早怎么办?比起鬼魂,岛上这些奇怪的岛民才更让她不安,本能告诉她千万不要冲动。
  “马明义。”毛不思带上背包,降魔杖在掌心打了两个圈,她推推沙发上的男人,却换不来对方的半点回应,几乎就是睡死在了梦里。
  “难怪今天这么困。”毛不思自言自语,她看了眼桌上的空茶杯,又想起了晚上咸的有些过分的晚餐,“他妈的太过分了,居然放料。”
  毛不思就着月光瞧了眼马明义,直到视线落在他腕上的辟邪手串上,心里再三纠结,才从背包里找了张应心符,打成结系在手串下边。
  对方是恶灵,毛不思觉得比起阵法重重的村长家,马明义跟着她出去确实不怎么安全;可要真把他留在给他们下药的人家里,毛不思依然觉得不安全。索性在二人的手腕上下了道应心符,万一马明义有个什么闪失,她也好及早感应到。
  村长家的二楼说矮也不矮,正常人确实下不去,可偏碰上的是她毛不思。
  窗户被推开,呼啸而过的狂风肆意的拍打着玻璃,吹得窗纱缠绕着乱飘。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毛不思坐在窗台上,嘴角一勾,便纵身跳下去,单膝落地,稳稳的停在黄泥铺就的土地上,降魔杖在黑暗中透着惊人的幽蓝。
  “你是道士。”女人声音低哑,往后略微退了两步。
  道士?她哪里像道士?毛不思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有些尴尬,“你还是叫我毛小姐吧。”
  毛不思由衷建议到,实在不行随大流喊她一声小神婆,这也比叫她道士强啊。
  ☆、辟邪手串
  “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与我作对。”女鬼身上的衣裙被风吹起,露出了几个血窟窿。
  “你是鬼,我是捉鬼师,鬼魂本就该走阴间道,偏有那不死心的要行阳间路,我不捉你捉谁啊!”毛不思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伸手把头发盘起,舒展了下筋骨。
  “说的好听,还不同样为了钱。”四周场景变换,阴风狂做,吹得人睁不开眼,女鬼咬的牙齿咯咯作响,带着嘲讽,“怕你有命来,没命花。”
  她说:同样。
  毛不思快速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重点,“看样岛上来过不少高人。”
  女鬼瞧着毛不思手中的降魔杖,纤细的胳膊抱着肚子大笑,“来过的是不少,可回去的却不多。”
  阴影闪过,降魔杖一沉,瞬间便刺透冲身后扑向毛不思的黑雾。
  这女鬼,居然还玩偷袭。
  毛不思身形晃了几晃,降魔杖被反手扫过地面,尘土连成一线,顿时化为利刃,向着女鬼打去。
  戾气交撞,响彻在空旷的土地上,周边的景致全被陌生所替代,女鬼幻化成群,从四面八方把毛不思围绕在中间,偶尔有长发擦过毛不思的脸颊,落下细细的血痕,像是被锋利的白纸划过。
  何为真,何为假,倒让人看不真切。
  劲风鼓荡,降魔杖在空中飞旋不止,如枪似矛,不停穿透周围飞窜的女鬼。
  背包被毛不思转身甩回胸前,几张符咒被夹在食指与中指间。
  “收为□□,散为无穷。”毛不思口中念念,女鬼变化繁复,并不凶狠,多半是为了消耗自己的体力,最后一击而中。
  她深吸口气,双目微微闭合,黄色的符纸被撒入空中聚集成圆圈,毛不思放弃用肉眼去辨别,只用耳朵去辨别女鬼冲向符咒发出的声响,霎时心下澄明,东南方向阳爻簌簌,转瞬有行至于阴爻交汇处,顺势而动,向着毛不思缓缓而近。
  她依旧闭着眼,手中动作不停,越来越多的黑影被打散化作烟灰落下,只道簌簌声停在她的正前方,才猛然张开双目,左手执降魔杖。
  “抓住你了。”毛不思对着眼前与周围没有不同的身影挑眉一笑,两指迅速从空中夹住一张符咒横在面前,以迅雷之势快速冲着女鬼的胸口拍去,“急如风火,迅若奔霆。鬼死人安,天地肃清。”
  啊——
  刺耳的凄厉声响彻夜空,不停在空中盘旋的身影立刻烟消云散,只有眼前的这个,被毛不思一掌拍出数米,符咒闪着金光,似乎要融入女鬼的身体,燎的肌肤冒烟,疼的她缩成一团在地上挣扎翻滚。
  净邪咒威力确实大了些,可谁让她不听话呢。
  玉葫芦被毛不思不客气的拽下,“老老实实进来,我到时候花钱给你请给个好点的师傅念经超度,体面地送你离开,转世投胎总好过留在人间做这见不得光的邪祟。”
  “你懂什么!”女鬼手指扭曲的撕扯着胸口的符咒,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浓烈的怨恨,“我为什么要走,我还没有亲眼看着他们死去,我还没有看着他们遭到报应。”
  符咒烫掉了她胸前的皮肤,女鬼几乎是连带着皮肉一起扯了下来,恨声丢在地面上。
  黄色的符纸离了邪体,光亮瞬间黯淡下来。
  女鬼喘着粗气,看着毛不思因诧异而微张的嘴巴,笑的人毛骨悚然,“都去死,你们统统都去死!”
  女鬼怒急,化身为剑,向着毛不思狠狠的劈过来,速度快如闪电,力道大的骇人,惊的毛不思忙抬手去挡,降魔杖抵住女鬼的进攻,反被她掐住胳膊,缠斗之中应心符不甚被从中劈开。
  女鬼得了机会,瞬间扑回空中,黑影向着祠堂下的山林蹿去。
  想跑,吓了她一身汗还想跑,这让她毛不思的面子往哪里搁,毛不思都能想象到老毛知她被鬼魂吓到后幸灾乐祸的模样,当下就把降魔杖舞了两圈,也追着女鬼往山林间奔去。
  此时,马明义手腕上的符咒感应到了毛不思那边的危险,飞快收紧,如细密的针尖刺入皮肤,腕上一疼,原本睡得香沉的马明义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
  窗户大开,白色的窗纱在月色下轻轻飘荡着。本该睡在床上的人早就不知去了哪里,房间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人。
  马明义翻身坐在沙发上,腕上的应心符也断开飘落在地面。
  “这丫头。”马明义心中暗道不好,连忙起身冲到窗前,外面早已没了毛不思的身影。他不知方才毛不思与女鬼斗得厉害,只当她是孤身去了祠堂,眉头皱的更是厉害。
  两年前岛民集合直奔祠堂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人群庞大,几乎家家户户都出动。这也是马明义最无法理解的地方,岛上没有信号,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么短时间内集合完毕,又是怎么确定宋令阳在祠堂的呢?这对他而言,一直是个谜。
  如今,毛不思居然丢下他自个去了,她胆子倒是大的很。
  马明义立在窗口,手指敲的窗框微微作响,最后还是连声叹息,认命的探身出了窗子,脚下不远处是呼呼作响的空调,他踩在上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又细心地从窗外把屋里的窗帘拉起,轻手轻脚的关上窗户,做出一副从未被打开的样子。
  这才蹬着旁边的管道,尽量不带出声,白色的旅游鞋落在松软的泥土上,留下了浅浅的脚印,马明义也不急着去找毛不思,而是折了绿叶茂盛的树枝,随意扫了两遍,把地上的脚印掩去。
  等一切都整理完,才快步离开。
  山下的树林,毛不思从未来过,多少有些不熟悉,虽然伤了女鬼,自己也暗暗的吃了点亏。
  “别挣扎了,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逃出去。”毛不思背靠大树,降魔杖敲在树干上哒哒作响,她抬起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女鬼,她的衣裙已经被烧出大片,双腿上遍布着黑色的窟窿。
  如果不是刻意隐藏容貌,成为鬼魂的瞬间,所保留的就是她在人世最后的模样。
  毛不思不用想也知道,女鬼死的并不安详,甚至是受尽了折磨,轻抿着唇,她语气又软和了下来,劝慰道,“人间种种都过去了,你在阳间留的时间越长,平添的罪孽也就越多,万物皆有因果,你再这么下去,到头来说不定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因果,这么多年了,我只看到了恶因,却没看到他们得到丁点的恶果。”女鬼眼睛微凸,额头上布满了青筋,皮肤是诡异的惨白,“他们一天没得到报应,我就一天不会离开。”
  便是魂飞魄散,她也要等到这天。
  双方僵持不下,直到林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毛不思心头一惊,扭头看向身前的女鬼,没想到女鬼速度比她更快,苏尾岛的人晚上是决计不敢出门的,那么能出现在林中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和毛不思一起登岛的马明义。
  毛不思一身的家传绝学,她伤不了她,可别人就不一定了。
  马明义手里拿着毛不思登岛那日给他的引路符,符咒扭转,最后在距离毛不思不远处垂下。
  还没等马明义抬头寻人,就见空中黑影闪过,一披头散发的女子双目泣血,面容扭曲扑向他,喉咙里发出的是野兽般的阵阵咕噜。
  他几乎是本能的抬胳膊去挡,腕上的手串感到了威胁,珠身的经文立刻展开屏障,串联成网,交织着向女鬼撒去,根根缠绕其身上,疯狂的聚紧收拢,与女鬼所碰之处立刻滚出暗红的疤痕。
  女鬼前脚出现,毛不思后脚就跟了上来。
  就见女鬼被巨网包住,在空中挣扎,像只濒临死亡的海鱼,不停地想要挣脱。
  ☆、漫山花海
  “你快把她松开。”毛不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马明义身边,晃着他的胳膊,这样下去,也用不着她超度了,当场就能化成灰飞。
  “我,我不会啊。”这也是马明义初次见到手串的威力,话都有些磕巴,他摸摸腕上的串子,耳畔又出现了马明丽的声音:带着它,遇见脏东西它自然会护着你。
  毛不思的玉葫芦是捉鬼,而马明丽给的这条祖传手串,却是灭魂。
  马明丽此刻身在港城,空气中的烛光莫名的闪了三下,不久,就听到匆忙的脚步声从楼道里响起,接着房门被人快速推开。马明丽还穿着睡衣,乌黑的秀发斜斜的扎在耳朵一侧,她紧紧的盯着桌案上的三根蜡烛,就见火苗疯狂蹿起一尺高。
  出事了。
  火苗摇摆的十分不安稳,最后骤灭,马明丽心头一震,就见灭掉的火苗再度燃起,继而回归平静。
  今晚的夜,很深,今晚的星,很亮,只是今晚的人,却都不怎么安稳。
  “喂。”林秘书揉揉眼,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马明义到底去哪了!”手机里,女人的声音硬邦邦,显然是在气头上,马明丽本身就不是个好接触的人,这会儿更是不善,当下就把林秘书的瞌睡虫吓跑大半。
  “去……去旅游了啊。”林秘书骨碌一声从床上坐起来,马明义走前专门交代过,除非接到他的电话,其余时候只拿自个当哑巴,林秘书这会儿心里那叫一个纠结,“他说收购案完了要去散散心。”
  “我问你他去哪了!”里里外外全是废话,马明丽忍不住冷笑,一巴掌拍到桌面上,“不说的话,明天直接找人事部,准备打包去下家。”
  “苏尾岛!”林秘书在听到‘打包去下家’的瞬间,脱口而出,“老板他去了苏尾岛。”
  跟毛不思去的一个地方。马明丽怔了片刻,好不容易放下点的心再度跳回嗓子眼,连思思跟在他身边,都能惊动手串,可见是碰到了□□烦。
  “给我个警方电话。”马明丽开口,“跟明义比较熟的。”
  “哦。”林秘书脑海中过了一遍,立刻报出串数字。
  “张博尧。”马明丽输入号码,又把名字念了遍。
  “对。”林秘书在电话的对面狂点头,“打过不少次交道,私下也吃过几顿,前两天他还去了长安酒店……喂……喂……”
  电话被挂断,里面传来嘟嘟声。
  “你好。”大半夜的,声音倒是挺精神。
  “张警官吗,我姓马,长安酒店的副总。”马明丽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想请您帮个忙。”
  长安酒店姓马的不少,可是能当上副总的就那一个。张博尧举着手机,倒是没想到马明丽会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马家这位小姐也是港城圈子里的一个奇葩,不爱钞票也不爱名利,就喜欢研究风水阵法,平日里也不常与人接触,即便请人帮忙,也是一副命令的口气,就像现在。
  “不好意思马小姐。”张博尧立在会议室门外,看着漆黑的夜空,嘴里还叼着燃了半根的香烟,“我现在人在南州出差,抓走私二级禽鸟的。”
  “南州?那正好。”马明丽着实没兴趣知道张博尧到底在干什么,“你忙完能否抽空去趟苏尾岛。”
  “苏尾岛?去哪做什么?”香烟被夹在指间,张博尧听到苏尾岛,眼神突然闪烁两下,进而继续追问,“我总得知道原因吧。”
  “我弟弟在那,今晚出事了。”
  “他打电话了?那也应该报警才是。”男人疑惑。
  “没有。”
  许久之后,对方才开口,“那你怎么知道?”
  “掐指算出来的。”马明丽等了半天,对方才回话,顿时有些不耐烦。
  ……
  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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