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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奔放)-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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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现场的细节,对我反复问询。看着他们不信任的眼神,我知道再胡乱搪塞,可能自己都得进去。我便七分真三分假,在没有透露鲁大刚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复述当时情况,避过一些关键问题。

这场笔录从白天一直持续到晚上,我在警局吃的盒饭。能感觉出警察对于这种关于民间邪恶黑教门的案件特别敏感,口供里只要有一点细节上的疑问,就反复问,后来我脑子昏昏涨涨,说得嘴都干了。

最后还是廖警官替我解围。他也是刑警队的,但不负责这个案子,不过他和队里这些人关系都很熟,打过招呼之后,把我领出来。出来的时候,我饥肠辘辘,廖警官还请我吃了饭。和他聊起来,他才告诉我,这个案子非常怪,有许多违背常识性的细节,比如黄小凡被击毙后,法医进行尸体解剖,发现她已经死了很长时间,有腐烂的迹象,可是黄小凡拿刀砍人,这是铁一样的事实,有很多人做见证。

廖警官认为我出现在那种场合,绝对不是偶然的。他冲我眨眨眼说,是不是解铃让你去调查的?我苦笑,什么也没说,真是难为廖警官的信任了。

我问他鲁大刚案件有什么进展,廖警官摇摇头说:“都停滞了,毫无线索。”

我们闲聊了两句便散了。回去的路上,我给二龙打了个电话,二龙和鲁大刚正在家里,让我过去。

一想到鲁大刚,我一时没了兴致,拒绝了他们,回到自己的家。女亚丰扛。

好几天没回来住,家里十分清冷,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把解铃给的那本奇书拿起来看,结果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书是好书,看不进去也是白搭。这就是人生可恶的地方,得到了武林秘籍,为什么还要费劲巴拉地学,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学就会。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赶忙从床上起来,把裤子翻出来,后屁股兜里那几张咒语的打印纸还在。

我翻开看看,这些纸不知经过几个人了,皱皱巴巴像一块破抹布。我小心翼翼展开,这些纸上有搜索来的信息,也有原创,应该是孟洪波写的。里面记述了他们四个人曾经探险的经过。

他们在两年前的六月组织了一次探险,成员四个人,田涛、高顺、陈岚和孟洪波。四个人到的地方是云水镇和天井镇交界的一个山村。那个地方临山靠江,当地村民自古一直保持着上山狩猎,下江打渔的习俗。现在这个地方主要是靠山林养殖和旅游业过活,有一些闲得蛋疼的驴友翻山越岭来到那里去体验山林生活。

他们四个人到那地方并不是旅游和观光。

整件事情的开始源于高顺的爷爷。老头很小的时候因为战乱避难,曾在这个村住过一段时间。他在村里有幸见过一次名为封魂咒的仪式。

仪式中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要参加。当时还是大村子,人丁旺盛,夏夜时分,火把通明,仪式上鬼气森森。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给高顺的爷爷留下了一生都难以磨灭的印象。

后来战争结束,爷爷离开村子进了城市。后来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到了晚年,老头便把那天晚上的故事说给孙子辈听。

现代社会长大的年轻人谁爱听老年人絮絮叨叨讲这些玩意,尤其老头上了岁数脑子不灵光,就记得有这么个事,许多细节都说不清楚。

其他人没当回事,可是作为悬疑惊悚写手的高顺,却本能地感觉到这里有事。如果挖掘出来,肯定是个好素材。

他便约定了三个同样写手的朋友,一起进入深山,进驻山村,去调查很多年前尘封在时间里的神秘仪式。

第三十章进山

打印纸的后面还附有图片,黑白色,非常模糊。四个人,田涛、高顺、陈岚和孟洪波站在一个黑糊糊的古庙前合影。这座庙没有庙门。又旧又破,门里黑森森一片,光线照不进去。

吸引我注意的是庙门前一左一右两尊雕像,正是在孟洪波家里看到的,长得很像机器猫的东西。我心中狐疑,难道孟洪波把这东西从人家村里的古庙前给偷了出来?结合发生的情况来看,这尊雕像是整个仪式流程中很重要的道具,要想成功招魂,就要把死者的名字写在烧纸上,贴在这尊雕像的背后。

我继续往下看,孟洪波记述的语焉不详,寥寥草草,很多细节都没有写到。通过他记录的这些信息。我勾勒出一个概况。封魂咒是村子里流传几百年的仪式,起因不详,这种仪式非常隐秘,担任整个仪式流程的核心人物叫做游行众。担任这个职务的人,历来都是本村一个大家族的家长,代代相传,其中隐秘外人不得而知。

我翻到后面的咒语,不是打印的,而是用黑色的尖笔手抄出来的。这些文字我一个都不认识,看起来像是蜷缩的蝌蚪,每一行咒语下面,都用汉语和拼音进行了谐音标记。写的工工整整,一丝不苟,看样子写的人当时非常认真。

我情不自禁读了两句。虽然很难懂,但是音调非常好听,像是很古老的音乐。这些咒语有一种很难讲的魅力,诱惑着我要继续读完,我知道这个东西很邪,便止住了这种欲望。

虽然上面信息不多,但事情总算是有了眉目和线索。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我来到鲁大刚的家里,他和二龙都在,我把这几页纸拿给他们看。这一趟山村之行是必须要去的了。

鲁大刚已经恢复了学生模样,完全没有昨天和黄小凡对搏时的英姿和气度。鲁大刚看见我,不住地道歉,他说能力来的时候。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到不在意这些。我想的最多的是,鲁大刚当时能力附体,说明作为行刑者,他要杀的人是寄居在黄小凡体内的梁燕。梁燕该死。

二龙说:“梁燕这么搞,很明显触犯了某种禁忌。这种禁忌和山村里的封魂咒仪式息息相关。”

我说:“关系到这件事的人都死了。田涛、高顺、陈岚、现在又加了梁燕,严格意义来说黄小凡也死了,她没有了自己的肉身。”

“那为什么只有孟洪波还活着?”鲁大刚问。

我苦笑着摇摇头,猜测说:“或许孟洪波在山村做了什么,使他规避了风险,躲过了仪式的禁忌和诅咒。”女以双血。

二龙迟疑一下说:“你们说,我们会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

我还没说话,鲁大刚狂笑:“怎么可能?别忘了,我可是老天爷选出来的行刑者。只有我杀别人的份儿,我们怎么可能出事,你放心吧。”

我心里笼了一层阴影,看着鲁大刚这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昨天的行为,见我不救,极其冷漠,虽然当时是行刑者能力上身,身不由己,但我还是心里不舒服。我现在有点怀疑他。到山村调查,不单单是查究事实真相,他会不会另有目的?

现在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那个村子在离市区很远的地方,查查地图,少说能有七八十公里。鲁大刚不能坐中长途客车和火车,有警察临检,一旦堵在车上,跑都没地跑。

还好,鲁大刚和二龙都会开车,我们借辆车就可以了。这种沾土豪便宜的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铜锁。我给他打了电话问他借车,车新旧无所谓,但必须要抗折腾,能跑远路。

铜锁比较够意思,把他们公司闲置不用的一台送货车暂借给我。我们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商定好第二天早上出发。

经过一天的准备,第二天天色刚擦亮的时候,我们三人趁着大街上没多少人,开着车出了城。

这一路,走的惊心动魄。也不知市里搞什么行动,每个路口都有武警巡逻,随机抽车检查。鲁大刚买了一顶假发,装了几片小胡子,就算这样也不敢冒头,遇到临检就藏在车座下面。

走走停停,本来路途不算很远,可临近傍晚才到地方。要进山村,必须走一条盘山路,天色晚了,进山实在危险,只能明天再说。我们不敢住店,现在甭管什么规模的宾馆,住进去全要查身份证,公安联网。没办法,我们只好陪着鲁大刚睡在车里。

我问鲁大刚:“你想没想过下一步怎么办?老这么躲着不是办法。”

鲁大刚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我本来就没罪,只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难局自然而解。”

“没那么容易。”二龙裹着衣服闭着眼说:“你的罪名是杀害妹妹,如果你妹妹不活回来,你走到哪都要背负这个罪名。”

鲁大刚嘟囔一句:“那就让她活回来好了。”

我们只当是梦话,没有细想,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大家揉揉眼就上路了。顺着盘山公路往里开车,大概一个小时后,路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被碎石堵住的山路。

来的时候二龙和鲁大刚查过攻略,车子到这里就不能走了,进村要步行。

我们把车停在路边,收拾一下东西,跳下车。在路边有块路碑,上面刻着两个字:二八。

“就是这里,顺着这条路下去。”二龙说。

“这村子名起的够怪的,叫二八村。”我说。

鲁大刚说:“这个村名还有些传奇色彩,以前古代讲二八佳龄,二八就是十六岁。据说这村子很早以前有个女孩,到了十六岁嫁人,挺有福气,嫁给一个大官。后来遇到灾年,全村人吃不上饭,有人找到这位夫人,夫人给大官吹枕头风,在村里办置了粥场,救活很多村民。那时候女人嫁夫后,没有名姓,也不好称呼她,就用她嫁人时的年龄重新作为村名。”

“还有这样的事。”我听得津津有味。

我们一边聊,一边顺着山路往里走。走了很长时间,这林子就像走不完没有尽头一样,翻过好几个山头,到了中午。虽然没看到山村的影子,但距离应该不远了。林子里,我们看到一些随手扔得矿泉水瓶子,塑料袋和香肠外面的封皮。

我们歇了一气,继续往里走,在一处山岗上,看到了前面出现一个山村。

这个村子目测挺大,几百多户,房子一水的木石结构,结实耐操,其中还有一些二层小楼。现在正是中午,炊烟渺渺,鸡犬相闻,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

我们顺着山路进了村,村民看见我们的扮相就知道是驴友,早已见怪不怪。到这个地方,先解决住宿问题,我们和村民打听,在村西头有一家客栈,是村主任开的,也是村里唯一一家客栈。

我们走到客栈,比较幸运的是,这里没有和公安联网的电脑,也不查身份证。前台坐着一个老大爷,正在听收音机,让我们自己在登记本上写名字。我们看了看,以前登记的人,全都在胡乱填写,有的写张三有的写李四,还有的写奥巴马。

我们也随便编了三个名字登记上。交付押金,老大爷取了钥匙扔给我们,现在是淡季,冬天刚刚过去,山林凋敝,没什么人,这样也好,方便了。

放下东西,简单休整了一下。我们从房间出来,向老大爷套磁,打听封魂咒。老大爷不耐烦,让我们找村长去。我心念一动,把打印纸上的合影拿给他看。

老大爷戴着花镜看了看,说道:“这是地藏庙,在山后边,没人敢去。咦,这几个后生我认识。”

我们赶紧打听。老大爷说:“说这话大概能有两年多了吧。”

我们对视一眼,时间能对上。老大爷继续说:“这几个后生和你们一样,来这里就打听封魂咒的事。当时范四爷还活着,他是村里岁数最大的老人,这几个后生就找过去,给老范家很多钱,别的不问,就向范四爷打听封魂咒。范四爷告诉他们,封魂咒这玩意太邪,最好就让它这么失传下去。后来这几个后生觉得没意思就走了,过了几天,这小子又偷着一个人回村了,”老大爷用手点着图上的孟洪波:“就是他,这个小白脸,最是机灵。他把那些伙伴都忽悠走了,他自己又偷着回来,然后和范小偷鬼鬼祟祟的,不知干了什么。”

“范小偷是谁?”我问。

“是范四爷偏房的耷拉孙。这小子挺聪明,上过初中哩,可就是不学好,心术不正,以前在村里偷过东西,我们都管他叫范小偷。”

“他现在人呢?”我急着问。

“死了。就在你们来的前几天。”

第三十一章风水古怪的地藏庙

从客栈出来,我们向村民打听地藏庙的位置,没一个搭理我们的。

“村民们很不友善嘛。”鲁大刚说。

我道:“实在不行,拿钱砸。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们在村里随便找了一个正在走路的妇女,和她打听山后的地藏庙。她的表情就像是遇见了鬼,低着头急匆匆就走。我从兜里掏出一百元的红钞塞在她手里,这人挺淳朴,推着手说不要,我就硬塞。我们俩来回拉锯,最后她还是收了。

我问为什么村民这么不友好。

村妇拿着钱有点不好意思,支吾半天才说:“你们打听的是地藏庙,村里有规矩,谁也不准过去。那地方很邪,去了能招惹灾祸。”

二龙把打印纸展开,把上面田涛等人的合影给她看:“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村妇点点头:“有印象,很长时间了。我对这个丫头印象最深,”她指了指图上的陈岚:“爱说爱笑的。城里的妮儿长得真白真俊,我当时还跟俺家男人说,人家城里的闺女咋长得这么水灵。”

“他们当时在村里和谁接触最多?”我问。

村妇想了想说:“他们来了之后打听什么咒,老年间的东西也只有范四爷知道。那时候范四爷还活着,这几个人就天天去老范家泡着,又是给钱又帮着干活,后来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对了,他们走了之后,这个小伙儿又自己偷着回来过一次。”她指了指图上的孟洪波:“他和范小偷好像出了一趟船,拉了什么东西回来,神神秘秘的。两人搬着那东西翻山越岭出了村,后来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范小偷是怎么死的吗?”鲁大刚问。

村妇说:“可惨了。据说是死在自己家炕上,七窍流血,眼珠子瞪得贼大,偏偏没有动静。第二天他婆娘起来。发现男人死了,吓得她精神都有点失常。范小偷还有个孩子,婆娘家寡妇失业的可怎么办啊。村里都有规矩,不能碰地藏庙,他死了也算是自己找的吧。”

我们对视一眼,心里有数了。

我们又和村妇打听去地藏庙的方向,她收了钱不好意思不告诉,给我们指路,告诉我们怎么走。末了加了一句,千万别去,那里太邪。

送走了她,我们核计一下,现在有两条线索。地藏庙和范小偷。

当初这四个人来到这里调查,走了之后,孟洪波又偷着潜回,从村里带走了东西。他带走的东西。很可能是仪式的必需品,他要借助古老的仪式复活他的妈妈。

他的目的达到了,但是引发的结果却出乎意料。这种古老的仪式不单单可以招魂,似乎还可以随意处置灵魂和肉体之间的联系。

这四个人最终都遭遇噩运。三死一疯。

范小偷已经死了,不急着找他,我们打算先去拜访地藏庙。

按照村妇指点的山路,从村口拐出去,沿着山径往里走。开始还能看见零星村民,他们看到我们走这条路,都在低声说着什么,还用手指指点点。

我耳朵尖,听到一个男的低声说,又来了几个不知死的鬼。

我们没管这些闲言碎语,径直进山。翻过一个山头,已经没有人了。偌大的山坡,植被荒凉,全是不长草的土坷垃。现在刚刚入春,天气还非常冷,尤其是如此空旷的地方,山风特别硬,脸被吹得早就麻木了,一张口就吐出一团白气。

我们站在高处看看,不远处山腰中,露出一个建筑的黑色尖顶。

这建筑貌似不太大,仅仅从露出的这一角来看,是老东西了。不知有多少年。孟洪波的资料里记载,村里的仪式至少有几百年历史,而这种仪式和地藏庙又戚戚相关,那么地藏庙的年份至少也在那个时代。

几百年是个非常模糊的时间概念,粗糙一点推理,应该是明朝时期,具体是什么时候就无法得知了。

我们从山坡上下来,朝着地藏庙的位置过去。这一路开始出现问题了,首先地上出现一些未燃尽的黄香,这些香插在地上,因为时间太久了,被风吹得硬化,看上去像石头一样。

地上、树枝上零散着一些黄色的纸钱,这地方本来就荒凉,多出这些东西,给人的感觉极为压抑和肃杀。

再往前走,我们看到山路两侧有两棵大树,两棵树中间悬着一条红色的丝带,正好把去路拦住。丝带上缠着许多三角形的绸布,每一张绸布上都画着一个打坐的佛陀,细数数,能有上百个。

我们互相看看,心里有股异样的沉重。这条丝带很可能是结界,抵挡住外来的邪崇进村。潜台词就是,一旦越过这条线,你的生死我们就不负责了。女扑来弟。

看样子,封魂咒和地藏庙给村民们带来了很多不好的记忆,现在只能封存,把这些东西像瘤子一样排除在村子体系之外。

我们从红线底下钻出去,又走了一段路,眼前渐渐开阔,出现了一座规模很小的庙宇。

一看到这座庙,我们马上肯定,这就是当初四个人合影的地方。二龙把打印纸翻到照片那一页,比对一下,一点没错。

令我们惊讶的是,庙门口居然跪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头发凌乱,后背还背着几岁大的孩子,孩子冻得小脸通红,眨着眼四下看着。

女人听到身后有声音,回头看到我们,像是秘密被撞破一般,受到了惊吓,连滚带爬站了起来,低着头匆匆往外走。我们目送她远去,鲁大刚说:“看样子,村里还是有信仰这些东西的人。”

二龙看看这座庙,皱眉说:“奇怪,这不是地藏庙。”

我们问怎么了。

二龙围着庙转了一圈。这座庙占地面积可能还不到一百平米,周身黑色,年久失修,外面支撑的木头柱子都腐烂了。我虽然没见过地藏庙是什么样子,但可以肯定,确实如二龙所说,这里应该不是地藏庙。

这座庙整体风格根本就不像中原文化,它四角飞檐,形如叠扇,有点日本京都的味道。我摸着冰冷的外墙,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战火,这座庙还能保存下来也算个奇迹。

鲁大刚问二龙,这座庙是怎么回事。二龙没说话,他来到高处,手搭凉棚四下张望。看了一会儿,再走下来时,手里多了一根木棍。

他想了想,开始在地上画图案。

“这座庙在这,”他画了个正方形做标记,然后又在上面画了两个竖条:“你们看这三个东西组成了什么形状。”

“三角形。”鲁大刚说。

二龙道:“品字状。刚才我看了一下,越过山坡的另一边,插着两根杆子。这就证实了我最开始的想法,这三样东西呈品字。按照风水的说法,庙宇连带建筑如果呈品字状,是为了封印邪物的。说明村里的风水有问题,曾经有东西来过,又收服不了,只能靠这座庙给镇压住。”

“你还会看风水。”我说。

“略识。”二龙说:“来的时候,我看过周边山脉的形状,形成了一个锁链,是个困阴局。很可能,这个村里要镇的邪物现在依然还在。”

鲁大刚听得咽口水:“会不会就在这座庙下面?”

“有可能。”二龙说:“这座庙是招阴的阴庙,也可能是个法器。既能滋养邪物,又锁住了邪物。具体的,还要进庙看看。”

我们只是把周边情况摸清楚,庙还没进去。

这座庙敞着门,虽是大白天,可门里光线晦涩,勉强看到神龛上供奉着雕像,具体是什么就看不清了。

鲁大刚把手电打开往里照,二龙阻止他:“先别用手电,小心冲撞神灵,我进去看看再说。”

“你还真把这个当信仰了。”鲁大刚说。

二龙说:“倒不是信仰,我对任何自古能流传下来的仪式和规矩向来都保持着敬畏之心。”

我指了指庙门口,一左一右两尊残破的雕像。这两尊雕像特别像机器猫。我说:“这就是孟洪波运回去的东西。”

二龙来到门口,一步跨了进去。我和鲁大刚对视一眼,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庙外看不清里面,但是走进去,光线还是比较充足的。贴近房梁的位置,开了几扇天窗,用铁栅栏封着,光线从外面射进来,能看到很多灰尘飞舞。

庙很小,只有一座供桌,后面贴着墙的是神龛,上面供奉了一尊神像。

这尊神像是个光头小和尚,盘膝打坐,手里拿着一根禅杖,背后斜挎一个斗笠,脑后是尊石刻的轮盘,类似佛光。

我马上道:“你还说不是地藏庙,这就是地藏菩萨。”

我曾经在殡仪馆见过地藏菩萨,和眼前这一尊非常像。

第三十二章砸庙

在民间阴气最旺的地方也就是殡仪馆和火葬场了。以前有亲戚出殡,我曾经进过寄存骨灰的白骨堂。里面阴冷异常,靠墙的位置,就供奉着骑虎的地藏王。

如果硬说两个地藏王有什么区别。眼前这座土庙里的雕像,从形状和神态上,更有种调皮的意思,不那么严肃。

光线中能看到供桌上摆放着堆满香灰的香炉,几个破旧的瓷碗,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上柱香吧。”二龙说。

我和鲁大刚没意见,既然来了,那就上吧。二龙比我更像圈里人,随身带着香,分给我们每人三根,点燃之后,毕恭毕敬鞠了三个躬,然后把香火插在香炉里。

因为弯腰的姿势。我们忽然看到,在雕像下面露出一行字。这尊雕像是端坐在石头刻的莲花瓣上,上面的字早已风化,只留下模糊痕迹,除非在特定的角度,要不然很难看到。

我们凑近了看,上面的字是:母子地藏尊。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意思。上完香从庙里出来。这座庙太小,实在没什么可查看的,而且特别脏,灰尘很多,让人很不舒服。我们来到外面,二龙看看手机,还好有信号能连上网,他查了一下说道:“母子地藏尊是日本的说法。”

“怎么回事?”我问。

“日本也流行供奉地藏菩萨像。”二龙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说:“但是他们供奉的和我们中国完全不一样,有很多种地藏菩萨,比较生活化。母子地藏尊,具体什么历史背景不知道,供奉的一般都是母子像,用来保佑有孩子的家庭。”

我说:“可这庙里只有一尊佛,哪有母子之说?”

二龙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难道这里的地藏菩萨是从日本过来的?”鲁大刚疑惑。

二龙苦笑:“谁知道呢,如果能找到村子里的族谱就好了,这个村子肯定是有历史有典故的。”女丽台血。

我们又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就想回去。鲁大刚灵机一动,突然提议:“要不然我们三个人也在这里合张影吧。”

我当时就皱了眉:“你丫是不是有病。”

“你害怕?”鲁大刚说。

自从那天从梁燕家脱险之后,我对这个人印象急转直下。甭管是不是因为他能力上身,变换了性格,我总觉得这人不地道。对他有了隔阂。

我没好气地说:“君子不立危墙,就算是孙悟空也没说到处没事找事的。那四个人的前车之鉴就摆在前面,别节外生枝。”

这座阴森的地藏庙,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心里觉得特别膈应。每当我出现这种感觉,就是要出事,好的不灵坏的灵,屡试不爽。

鲁大刚笑笑,没坚持,我们三人离开地藏庙,顺着山路回到村里。这一折腾到了中午,我们就在客栈吃饭,没什么好东西,都是家常便饭。连点肉腥也看不着。

客栈的老大爷坐在旁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等我们吃完,他好收拾碗筷。

我们花钱消费了,他的态度也好了一些,我们把刚才去地藏庙的经历说了一遍。老大爷磕磕烟灰:“你们几个后生真行,不让你们去非得去,出了什么事可别说老汉没提醒你们。”

鲁大刚说:“我们看了,也没啥东西,一座破庙。”

“破庙?”老大爷哼哼了两声:“我记得小时候,比你们还小,也就是十几岁,那时候刚解放时间不长,地藏庙不只现在这么一座。有许多,连成一片,香火特别鼎盛。后来到了‘文革’,破四旧,有一帮从镇上来的红小将专程跑到我们这兔子不拉屎的村里,盯上后面的庙了,斗志昂扬,扛着家伙就要把那里给刨了。当时看庙的‘游行众’就是范四爷。”

他一说到“游行众”,我马上反应过来。在孟洪波调查的记述里,出现过这个称谓。游行众是担任整个仪式的核心人物,代代相传。他们就是掌握了这个仪式所有秘密的人。

“范四爷看见他们来了,急忙阻拦,苦苦相劝,说砸不得,砸了要出大事。那帮人哪会听,不但把范四爷推开,还用手里的家伙把范四爷的腿给砸折了。”老大爷吧嗒着烟嘴,沉浸在记忆里。

“原先地藏庙那么多房子,全让这帮兔崽子扒了,里面的东西,有的烧了,有的用车拉着,到后山扔进江里。扒到最后一个房子的时候,正好到了晚上,这些混小子也干累了,说说笑笑回村。就在那天晚上,出事了,后山冒出一阵呜咽声,开始很低沉,后来越来越响,连成一片,还有女人的哭喊声,反正挺吓人,半夜听见,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老大爷说:“那帮臭小子也听见了,可他们不怕啊,还说要用炸药把庙基炸为平地,再恶的恶鬼也挡不住平地一声惊雷。”

“后来呢?”我问。

“死了人。”老大爷回忆说:“领头的那个小将,死法和范小偷一样,无声无息死在炕上。死的时候,眼珠子瞪的贼大。出了人命,庙也不炸了,那些小将全都吓跑了。后来这件事报到乡里,上面还派了工作组调查,看看是不是有人蓄意谋杀革命小将,查来查去也没个结果,乱糟糟得倒也热闹。”

“你刚才说,把东西扔到江里?”我问。

老头说:“我们这里翻过两个山头,下面就是乌江支流,以前我们这里还打渔哩。现在江上游开了什么工厂,也没人敢吃江里的东西,多少年都不出水。”

我看了看二龙和鲁大刚,他们明白我这么问的意思。孟洪波曾经和范小偷勾结在一起,到后山出船打捞过什么东西。看样子就是当年破四旧时候,砸庙后扔的东西。

吃完饭,我们稍微休息,和老大爷打听范小偷家的住址。他一开始支支吾吾不说,我们塞了钱,他才指了路,告诉我们,以后真出什么事可不怨他。

据我们观察,村里没有精壮的男人,可能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老头小孩妇女,还有范小偷这样四六不靠,不爱干活的混混。

我们来到村头,这是三户瓦房连成一起的家,门楣特别矮,个高的都要低头才能进。我们敲敲门,很长时间后,才听到脚步声响,有人开了门。门一开,我们看到里面的人,顿时就愣住了。

里面站着个农村妇女,头皮散着,年纪应该不大,但满脸皱纹,后背还背着个孩子。这个女人,我们去地藏庙的时候见过,她当时跪在庙口,好像在祈祷。

她看到我们也愣了,伸手就要关门。鲁大刚一把抵住大门:“大嫂,我们有事。”

二龙在后面碰碰我,朝里面努嘴。门里是小院子,院子后面是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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