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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奔放)-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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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力气很大,两只手就跟火钳子差不多,我在他手里完全就是小鸡崽。他把我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来了个喷气式,头都抬不起来。
虽然没有冲撞到鱼鳃,可鱼鳃在聚精会神作法,陡然被破,他也不好受,他把主魂牌放在一边,双手捂住胸口,面红如血。突然“哇”一下,一口喷出血,坐在椅子上调息了几次。
他站起,长叹一声:“人类的身体可真是垃圾,脆弱到不堪一击。这幅臭皮囊就是桎梏人类发展最大的障碍。这副身体确实不能要了,元气大伤,垃圾啊垃圾。”
他走到我近前,我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心怦怦乱跳,汗如雨下。哑巴紧紧摁着我,全身骨头嘎嘎脆响,我知道自己死定了。
鱼鳃蹲在我的面前,用手慢慢抬起我的下巴。汗珠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我几乎睁不开眼,屈辱地看着他。
鱼鳃颇有兴趣:“罗稻,你居然能冲破我封印的手法,不简单啊。”
他探出双指摁在我脖子的动脉血管上,使劲一压,我惨叫一声。他眯缝着眼,很用心的样子。我知道,他的手指逼出一道气息钻进了我的身体,正在摸底。
他点点头:“难怪解铃要收你为徒,你的身体果然很有意思。蔡老师的身体不能用了,我还在想下一个替代的身体是谁,那就用你的吧。你的炉鼎难能一见,蔡老师身体的损坏恰恰又因为你刚才的冲撞,啧啧,这就是奇妙的因果吧。”
哑巴用绳子把我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墙角,鱼鳃对我说:“我吸收完解铃的魂魄,下一个就来收你,别急。”
第十章变脸
鱼鳃调息后,觉得状态可以了,再次走到解铃近前。手呈鹰爪,抓在解铃头顶的冲门穴位上。手指微动,开始往外引导解铃的魂魄。
解铃身体颤抖得特别厉害,像是被数百瓦的电流穿过。几盏油灯的火苗子忽闪忽灭,房间里像是刮起了一阵看不见的阴风,满地的白米都被吹动,哗啦啦作响。
鱼鳃凝神聚气,哑巴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鱼鳃大吼一声:“出来!”
油灯火苗应声而灭,屋子里本来就昏暗,光线一消失,顿时陷入黑暗中。我缩在墙角,人都吓傻了。目瞪口呆盯着前面茫茫的黑暗,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我的目光还是无法移开。
这时,灵棚里悬挂的招魂幡“扑啦扑啦”乱响,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黑暗里,突然传来鱼鳃的一声吼叫:“啊~~~”
随即油灯的光线重新燃起,我看到鱼鳃站在原地,仰起脑袋,紧闭双眼,脸上表情似笑似怒,说不出来的阴森。
好半天,他才恢复平静,慢慢转身。在他背向我的时候,我陡然看到了一幕极具冲击力的恐怖画面。
我看到了解铃的脸。他的脸正在从鱼鳃的肩膀慢慢滑向后背。
解铃的脸也就巴掌大。神态木然。闭着双眼,面无表情。我的心在慢慢沉底,完了,解铃的魂魄真的被鱼鳃抽出来。
解铃,死了。
尸车上,解铃的尸体脸色惨白如纸,一动不动,身上盖着裹尸布,后面是燃烧着长明灯的灵棚。
看着这些,我万念俱灰,知道一切都完了。
鱼鳃站在那里,用很怪异的节奏做着呼吸。一会儿仰首,一会儿垂头,他的一张脸变成了血红色。随着他的运功,解铃那张脸的位置也在慢慢变化,从鱼鳃的肩膀缓缓向下浮动,游移到后背那些密密麻麻的人脸里。
鱼鳃的后背像是可雕刻的平面,而这些人脸都是上面的浮雕。和真实浮雕不同的是,这些人脸的位置是可以移动的,就像浮在水面上的饼干。
解铃那张脸在鱼鳃的后背上,随着位置的变化,居然挤开了周围的其它人脸,从这些人脸中慢慢移动,来到后背的中间。
一大堆人脸在周围,解铃的脸在正中间。我看得屏息凝神,这幕情景实在是太吓人了,特别诡异,噩梦中才会出现。
鱼鳃恢复平静,他赤着上身捡起跨栏背心穿好,回头看我,对哑巴做了个手势。
哑巴走过来,把我提溜起来。鱼鳃说了一句话:“罗稻,算你走运,我要先炼化解铃的魂魄,然后才能夺你的舍。”
听到这句话,我惊得目瞪口呆。让人惊讶的不是这句话的内容,而是鱼鳃的语调和口吻,竟然变成了解铃的声音!
如果不看他这张脸,只听这个声音,百分之百就是解铃。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鱼鳃露出极为阴森的笑容,他继续用解铃的声音说话:“罗稻,怎么样,你觉得我会不会骗到那位邪神?”
我惨笑:“光有声音管个蛋用。”
鱼鳃点点头,作认真思考状:“有道理。”
他慢慢俯下身,把脸凑在解铃尸体的脸上,四目相对。他伸出手慢慢捏着自己的脸,又拉又扯,好半天后,慢慢抬起头。我目不转睛看着他,几乎吓傻。
鱼鳃居然改变了面容,他的五官已经不在是蔡老师,此时面目全非,竟然变成了解铃的脸!
说这张脸就是解铃,也不太准确。只是眉眼相似,仔细看还是有区别的,但这大晚上黑灯瞎火,冷不丁他这么一现身,还真能糊弄一阵。
鱼鳃冲哑巴做了个手势,哑巴走进里屋,出来后手里多了个推子。鱼鳃坐在椅子上,哑巴站在身后,用推子开始给鱼鳃剃头发。一撮一撮头发落在地上,不多时,剃成了秃子。
鱼鳃顶着解铃的脸,又是这么一个秃头,他伸手摸摸光溜溜的脑袋,我恍恍惚似乎看到的是解铃,可知道不是,这种感觉实在是诡异难言。
鱼鳃站起来,打个响指:“还差一件衣服。”
他把解铃尸体上的裹尸布扯掉,让哑巴给解铃脱衣服。
看到这一幕,我简直是气炸了,解铃已经死了,你们还要辱尸,这种感觉极其虐心。辱尸比人活着时候打他骂他还要侮辱。
我大脑充血,拼命扭动,想挣脱出绳子,声音都颤抖:“你们放开他!鱼鳃,你还算人吗,就你这样,在人间再混二百年也是个混蛋,草你妈的。”
鱼鳃摇摇头:“你还真是鼓噪。”一个大嘴巴扇在我脸上。我被扇的晕头转向,耳朵嗡嗡鸣响,一屁股坐在地上。
哑巴把解铃的衣服脱下来。鱼鳃把背心又脱了,准备换上解铃的衣服。
就在他背对我的时候,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猛然看到他后背上解铃那张脸的眼睛,突然睁开。这个变化太突然,我吓得在地上倒爬了两下。
解铃的眼睛空洞无神,十分茫然,能感觉出他正在看着我。我呼吸几乎都停了,手脚冰凉,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正愣神看着,鱼鳃已经把解铃的衣服穿好,哑巴帮他拽拽衣角,掸掸肩膀的灰尘。鱼鳃转过身,面向我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极为绅士的动作:“罗稻,你的师父来也。”
我看着眼前这个妖人,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现在光头,穿着解铃的衣服,长着近似解铃的脸,说着解铃的声音,此时此刻看过去,确实有几分解铃的样子。
我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这时,忽然外面传来“哐哐”的敲门声,声音特别大。鱼鳃和哑巴对视一眼。他凌空吹灭几盏油灯,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中。
隐隐约约中,他和哑巴的身影遁入黑暗的深处,消失了。
事情出了变故。整个房间似乎变成了刀锋上的战场。眼前目不视物,什么也看不见,我觉得现在自己像凌空走在钢丝上,危机重重,全藏在黑暗里。
我使劲往后缩,一点点蹭到墙角。就在这时,只听“哐”一声响动,外面的门开了。声音不善,好像有人把门用力推开。
随即听到脚步声,很轻很缓,进来的这个人也在加着小心。
此时太过紧张,时间都凝固了,我手心全是汗。
这时响起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我愣了愣,居然是二龙。二龙喊:“师父,你在吗?鱼鳃,你这个狗贼,快出来束手就擒。”
我也豁出去了,大声喊:“二龙!二龙,快来救我。”
二龙在外面听到,快步走过来,把房门打开。他在门口说:“罗哥,是你吗?”
我刚要答应,忽然一只大手从黑暗中伸过来,紧紧捂住我的嘴。我回过头,看到哑巴那张阴森至极的脸就在旁边。
二龙得不到回应,在门口有些迟疑。这时,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解铃颤抖的声音:“二龙……”团圣呆圾。
“师父。”二龙惊喜。
“我受伤了……”解铃断断续续地说:“你别进来,这里被鱼鳃布置下了很邪门的法阵,你道行不够。还有谁和你来的?”
二龙不疑有诈,说着:“我和陆五哥打的前站,八家将还有其他道友也在前来。师父,是鱼鳃打伤的你吗?”
解铃声音十分虚弱:“快,叫陆老五来……我要不行了。”
二龙答应一声,匆匆往外跑,脚步声远去。
听到他走远了,解铃在黑暗的深处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哨。哑巴随即动了,一根手指头戳在我的锁骨附近,我疼得“哎呦”一声,随即再也出不了声,干张嘴说不出话。
哑巴拖着我,一路到了灵棚,掀起供桌下面的布帘,一脚把我踢进去。他一猫腰也钻了进来。
我浑身酸痛,这时门口脚步声响起,黑暗中传来陆老五的声音:“解铃,你在哪呢?”
解铃道:“我在这儿,快来救我。我上了鱼鳃那贼人的当,受了重伤,无法动了。”
陆老五道:“听二龙说屋里有厉害的法阵。”
“我已经破了,和鱼鳃刚才斗个鱼死网破,他负伤逃走,快来救我。”解铃呻吟着说。
二龙焦急地说:“五哥,我们赶紧救师父吧。”
陆五哥没有动,只是问道:“解铃,你身上的炼魂珠呢,被鱼鳃抢走了吗?”
“没,还在我这里。”
解铃说完这句话,我觉察到藏身在供桌下的哑巴,一闪身钻了出去。别看他身形粗糙高大,可动作极其干净利落,落地无声,闪身即没。
第十一章三颗炼魂珠
黑暗中,房间里响起脚步声,二龙的声音传来:“师父。你在哪?”
解铃轻微呻吟:“在这里,这里。”
我被捆在角落,干着急发不出声,不停扭动身体。我摔倒在地,用脚蹬墙面,整个人向前窜了一段距离,拼命把脑袋钻出供桌。
二龙的脚步声就在房间里转悠,到了一个位置停下来,他轻声说:“师父,你在哪?我们来的太急,没带手电。”
解铃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我在这,扶我起来。陆老五呢?”
“陆五哥在外面。”二龙说。
“你们是怎么来的?”解铃问。
二龙呢喃,不说话。
解铃低声喝道:“我问你们是怎么来的。”
陆老五的声音在远处的门口响起:“罪人解铃,你别为难孩子,抓你还真是不容易,赶紧跟我回去述罪销案。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们?二龙,把他带出来。”
我已经挪到供桌的桌子腿前,桌上摆满了供品,只要用脑袋一磕,桌上的东西就会掉下来,他们便知道我在这里。
可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停住了这个行为,因为我改变了主意。
现在的解铃是鱼鳃假扮的,而陆老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莫不如就让他们先狗咬狗干一架。只是可怜二龙。夹在他们中间难做。现在要破局,必须沉住气。
解铃冷笑:“想抓我,你就亲自进来,别拿个孩子当枪使。陆老五,你真够可以的,有你这么做前辈的吗?”
陆老五说:“解铃,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你现在已经一念入魔,在邪恶的轨道上越滑越远。乖乖出来束手就擒吧,我会在二伯爷和众位鬼差师叔面前给你美言的。”
“其实你要的是我身上的炼魂珠吧。”解铃幽幽说。
“废话这么多,”陆老五不耐烦:“二龙把他带出来,我们走。”
“着急了?”解铃笑:“一会儿诸位同道赶到。炼魂珠便会昭告天下,就没有你的份了。”
陆老五在黑暗中笑了两声:“好,那你就别出来。我把你封在这间屋子里,看是你着急,还是我着急。”
二龙焦急地说:“师父,五哥,你们少说两句吧,这里肯定有误会。师父,我扶你出去。”
这时,屋子里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能判断出是两个人的。二龙还真是热心肠,果然在扶着解铃往外走。
我屏息凝神,等待解铃到门口的时刻。
别看鱼鳃能糊弄住二龙,能不能糊弄住陆老五这就不好说了。陆老五这人太精明。他们两个见面之时,很可能就是穿帮撕破脸的时候。
黑暗的房间里,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刀光剑影,虽然我什么都看不着,可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屏住呼吸侧耳听声。
脚步声到了门口,二龙忽然疑惑地说:“五哥呢?刚才还在这。师父,你先等等,我去找他。”
二龙喊着:“五哥,五哥。”声音在门口转了一圈,又回来:“奇怪,刚才人还在这呢。师父,我扶你出去,这里太邪。”
解铃不置可否,两人渐渐走远。
期待的对搏没有出现。我正要往外爬,这时房间里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赶忙把头重新藏回供桌下的挡帘里面。
有人走进灵棚。脚步声很轻,来到供桌前站住。我能感觉到他的脚尖就在我的脑袋旁边,我紧张得捏紧双手,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帘子外面的黑暗中忽然生出一团幽幽的火光,油灯被点燃了。光影中映出一个人模糊的身影。一看到这个人,我马上认出来,是陆老五。
他的身材和以前的铜锁比较像,是个小胖子,不算太肥,身材略有些臃肿,身形很好辨认。
我眉头一挑,陆老五真行啊,他假作失踪,避开二龙,然后杀了个回马枪。
他翻弄桌子上的供品,翻着翻着发出“咦”的惊疑声,然后在灵棚里转了一圈。隔着帘子,我看到他端着油灯走了出去。
我赶紧把脑袋伸出帘布外面,狠命用脚蹬着地面,一寸一寸往灵棚口爬去。
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竟然是解铃的。
“陆老五,你刚才金蝉脱壳,假作失踪,在这里找啥呢?”
陆五哥呵呵笑:“解铃,我就知道你这小子狡诈透顶。二龙呢?”
“他在外面睡得很香。”团圣土划。
“你不是让鱼鳃打伤了吗,怎么会这么轻易对付了二龙。我怎么想怎么不对劲,鱼鳃真要出手,你就不可能站在这了。说说吧,你们之间到底搞什么猫腻?”
解铃叹口气:“比较起你的好奇心,我更加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跟踪来的。这一路我加了很多小心,可以确定根本不会有人跟踪,而你现在却能遥感我们的位置,出现在这里。这里有玄机啊。”
我终于挪到灵棚口,不敢出去,悄悄探头出去看。鱼鳃假冒的解铃站在门口,陆老五站在远远的对面。黑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陆老五手里微微燃烧的油灯。两人的影子随着火苗的闪烁映衬在墙上,形成两个佝偻而古怪的黑影。
陆老五说:“解铃啊,珠子拿来,我还能放你一马。”
“你果然是为了珠子。”
“解铃,炼魂珠你也敢私吞,真不知道说你是愚蠢,还是聪明。炼魂珠流落阳间数百年,为什么阴间不派专人去找,而放任它丢失在红尘里?告诉你,这里牵扯到了很多你我都不知道的东西。而有时候,这种东西,”陆老五说:“会要了我们的命。”
一阵邪风在门窗紧闭的房间内刮起,陆老五手里的油灯应声而灭,风又瞬息而止。
屋子里顿时陷入深深的黑暗里。与此同时,门口向屋里刮进一阵恶风。按照位置推算,是鱼鳃出手了。
大概两三秒后,响起陆老五惊恐的声音:“你不是解铃,你是谁?”
屋子里风声大作,我脸上生疼,地上洒落的那些白米全都飞扬起来,像是被很强劲的风吹到脸上。他们神仙打架,可别殃及我这池鱼。我赶紧往灵棚里缩。
黑暗的房间里,只听到呜呜的风声,这风声极度诡异,像是无数个人在虚空中惨嚎,还都拉着长音,这些声音叠加在一起,好似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脚步声,我紧紧靠着灵棚,感觉上好像这两个人都消失了,化作两团邪风,带着凄厉的长嚎,斗在一起。
“珠子拿来!”鱼鳃突然凌空爆出一句话。
他不再用解铃的声音,而变回自己原声。我抬头去看,只见房间靠近天花板的位置,一道金光闪过,就在这个瞬间映出了神奇的一幕。
鱼鳃已经变回蔡老师的模样,大鹏展翅般飞跃在空中,陆老五平躺在半空中,看那形势似在下坠。陆老五的身下,站着那个哑巴,他从地上腾空跃起,从下面攻击陆老五。
一个金闪闪的珠子也飞在半空,璀璨生光。
这一幕如同瞬间凝固的时间,极具视觉冲击力。下一秒钟,金光消散,所有的一切如烟花般消失在黑暗里。我愣愣地张着嘴,还没从刚才那金光璀璨的瞬间反应过来。
我一下明白过来,那是金珠!这么说陆老五就是杀害马来村庄神婆和老孟的凶犯?!他就是邪神?我仔细回忆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幕,我提到炼魂珠,他显得非常感兴趣,可是让解铃赶走了。可是解铃用香火封门,陆老五是怎么知道我去马来的?
他确实有嫌疑,可中间的过程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黑暗中响起鱼鳃的声音:“掌灯。”
哑巴走进灵棚,我往后缩了缩,他还是看到我了。他走到供桌前,点燃了油灯,一手端着,一手提着我的脖领子,拽到外面。
幽幽火光下,鱼鳃低头看着手心,金、黑、绿三颗珠子凑齐,三颗珠子的表面分别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烟雾,对应它们的颜色。
这些烟雾不停翻卷,如同云一样,金、黑、绿三色烟,漂浮在空中,烟丝似乎有感知,像触角一样凌空纠缠在一起,金中有黑,黑中有绿,绿中有金,其状十分诡异。
陆老五脸如金纸,摔在地上,嘴角全是血,颤抖着说:“别放在一起。”
鱼鳃的眼神里全是贪婪之色,紧紧盯着自己的手心,那些烟雾如云彩一般翻腾。看着这一幕,我竟然想起了如来佛的手掌心,别有洞天,孙悟空怎么也飞不出去。
鱼鳃看着看着,喉头颤动了一下,他把三颗珠子全都放到嘴里。哑巴目不转睛看着他。
突然间他的上衣崩碎,露出了后背。我惊讶看到,他的背像开了锅,所有的人脸都在快速变化表情。一张张脸挤来挤去,忽而缩小忽而扭曲忽而拉长,只有解铃的那张脸巍然不动,睁着双眼看我。
第十二章又一尊大神
鱼鳃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手伸到后背不停地抓挠。表情显得极为痛苦。
后背的那些脸有凸出的,也有凹下去的。像是生了许多燎泡。所有的脸都在躁动,我有个最直观的感受,那些脸似乎有很强烈的**,要从鱼鳃的身体里挣脱出去。
我彻底傻了,哑巴站在旁边皱眉,也束手无策。唯一有能耐的陆老五,还被打的满口是血。他努力强撑起身体,目不转睛地看着鱼鳃。
陆老五擦擦血,惊疑地问:“鱼鳃,你后背的脸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他。鱼鳃跪在地上,脸色煞白,两只手撑在地面。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淌。他膝下的水泥地,竟然硬生生跪出两个坑。
这时,他的背上响起一个声音:“鱼鳃,你能耐确实很大,能够炼化魂魄,有一样东西你却永远也炼不了,那就是业力。你肆无忌惮地杀人,用身体做容纳阴魂的地狱,可是你完全忽视了业力的影响。”
听到这个声音,我几乎喜极而泣,是解铃!
鱼鳃由于含着珠子,口齿不清。恨极了:“解铃……”
“我只是顺势而为,进入你的身体地狱,激发出所有阴魂的业力。鱼鳃,看看你的修行能不能化解这无边的怨气。”解铃说。已更新
鱼鳃后背,那些人脸之中。解铃的脸神态最是平和。嘴在一开一合。
鱼鳃大吼一声,本来跪在地上,突然弹跳到了空中,身体居然还保持下跪的姿势。在空中,他猛地张开嘴,三颗炼魂珠分别向三个方向激射出去。
珠子弹射出去的瞬间,原本一动不动的哑巴突然动了。
他动若脱兔,腾空跳跃,双手凭空一抓,把绿珠和金珠抢在手里。而珠以极快的速度射进了暗里。
哑巴落地不停,双脚一蹬,整个人势若长虹,撞碎紧闭的窗户,一个飞跃跳出去。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撒开腿狂奔,兔起鹳落,消失在夜色中。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变化极快,让人目不暇接。哑巴身影都消失了,而鱼鳃在空中居然还没落下。
鱼鳃在半空里惨叫一声,下一秒钟出现了一幕极为恐怖的景象。
他在空中爆炸了。
鱼鳃就像是炸弹一样被引爆,整个过程没有声音,他陡然就变成了一堆细碎的血块,化成一蓬硕大的血雨,在空中四下飞溅。这些血落得满屋子都是,我的位置稍好,而陆老五淋了一头一脸。
就在这身体崩碎的瞬间,幽幽火光下,鱼鳃炸碎的身体里陡然飞出一样东西。
那是相当大的一团影,速度快得惊人,乍看上去像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猫。这种情形既恐怖又怪异,蔡老师的身体像是果实的外壳,而这个影则是紧紧裹在里面的种子。
这影在空中没有停留,如一道闪电,所奔的方向正是刚才破碎的窗户。
鱼鳃的身体里不单单有这么个影,还冒出许多细细的烟,或浓或淡,呈一定的形状,如同蔓延在空中的无数张脸。说来也怪,这些烟不凝不散,而是向着那个硕大影飘去,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紧紧黏着它。
本来奄奄一息的陆老五,强撑着站起来,吼了一声:“这就想走?!”
他猛地朝那团影一甩,似乎把什么东西丢过去。那是一个类似原始人捕猎的链子锤,两头是圆圆的硬物,中间是条韧性极强的绳索,只要打中猎物,它能依着惯性自动转圈缠缚。陆老五的这条链子锤正打中那团影,在空中缠了几道。影稍一凝滞,继而飞出窗户。
无数像脸一般的烟随着它,也一起飘了出去。一切都消失在夜色中,无影无踪。
陆老五连滚带爬跑向房间的深处,正是刚才珠激射的方向,他要去捡珠。
别看受了重伤,他动作到还迅猛,身形刮灭了唯一一盏长明灯,房间陷入暗。
暗深处忽然一声惊叫,是陆老五的。声音透着惊恐,他看到了什么?
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隐隐有两个人影从角落里出来。一个是陆老五,满脸都是惊骇之色,另一个居然是解铃。
解铃光着上身拾起油灯,轻轻用手一捻,火苗燃了起来。他手里赫然握着那枚珠。陆老五坐在地上,一脸怨恨地看着他。
解铃走过来,帮我把绳索解开。
我看着他,心怦怦跳:“你,你没事了?”
解铃点点头:“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我看到他脸色苍白得可怕,毫无血色,虽然不知他怎么回来的,但可想而知,刚才被鱼鳃弄了这么一下,对他的损伤相当大。
我把外面棉袄脱下来,披在他身上,解铃看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把棉袄穿好。
陆老五在地上爬过来,一把抱住解铃的腿:“你不准走!一会儿我们的人就来了。”
解铃甩了两下没甩动,他举起油灯照照陆老五的脸:“老五啊,你说句实话,马来西亚那边的人是不是你杀的?金珠也是你盗的。”
陆老五咬着牙:“放屁,你他妈少拿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就是你干的!你赶紧把珠留下,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去你丫的。”难得见到解铃爆粗口,他掐住陆老五的脖子,往地上一推。
陆老五和鱼鳃斗法,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让解铃这么一推,趴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哎呦哎呦直哼哼。
解铃一口把灯火熄灭,指着窗户说:“我们也走。”
从刚才身陷囹圄生死一线,中间发生了这么多变故,现在懵懵懂懂地逃跑,我脑子嗡嗡响,始终没回过神来。
我们在院子里连滚带爬,正要从大门出去,忽然就看到外面手电光亮闪烁,有人来了。
解铃拉住我贴在墙根,慢慢蹲在柴房后面。这些人在门口没有进去,而是分散开来,在各个方向封住去路。房顶上有人,墙外有人,后墙还站着三四个人。
布下了一道天罗地网。
解铃示意我冷静,我们蹲在房子后面探头出去看。
大门外走进一些人。为首的是一米八大个的帅小伙,长得眉清目朗,特别干净,眼睛小而有神,天生一副笑模样,阳光灿烂,一看就是传说中的暖男。
他身后居然是尔萨和何天真。老高和八家将等人,还有一些同道跟在最后面。
这人是谁?!居然能走在尔萨老大的前面,地位和辈分不低啊。
一看到这个人,解铃倒吸口冷气,低声说:“难道是他?”
“谁?”我低低地问。
解铃说了两个字:“乌嘴。”
这时,房门开了,陆老五满身是血,跌跌撞撞跑出来,一边跑一边捂胸口,来到那帅小伙近前,“噗通”跪在地上,带着哭音喊:“师父。”
我顿时明白过来,我靠,陆老五的师父不是鬼差吗,听老高说过,陆老五和解铃属于同辈。他们的师父都是阴间鬼差,解铃师父是无常,陆老五的师父是乌嘴。
我直咽口水,喉头咯咯响,乖乖隆的咚,这事真闹大了,居然又出现一个鬼差。
乌嘴没有扶他,问:“怎么了?”
陆老五算是遇见爹了,哭着说:“师父,出大事了,解铃和鱼鳃真的勾搭在一起,他们狼狈为奸,就是为了凑齐炼魂珠。我和二?到了这里,二?遭到暗算,我和他们搏斗了很长时间,身负重伤。不过他们也好不到哪去,鱼鳃被我上了拘魂索,解铃也受了伤。他们刚走,没跑多远,现在抓还来得及。”
然后陆老五,开始描述细节,絮絮叨叨说自己如何英勇,完全不惜命,和恶势力作斗争。
这时,二?迷迷糊糊从屋子里走出来。何天真喊道:“二?,你怎么了?”
二?垂着头,十分伤心,喃喃地说:“我被师……解铃打伤了,他暗算了我。”
满院子的人谁也没说话,面面相觑。
乌嘴用脚踢跪在地上的陆老五:“珠子呢?”
陆老五道:“有两枚珠子让这里的屋主盗走了。还有一枚珠在解铃手里。”
乌嘴吩咐各位同道,让他们赶紧散开去追。众人一哄而散。
还有几个大拿,比如尔萨和八家将他们没动地方。乌嘴看看这间大瓦房,眉头微皱:“里面阴气很浓,有人在此用阴魂布法阵。”
陆老五赶紧道:“这就是鱼鳃和解铃的一处老巢,阴气这么重,一定是杀过人的。”
乌嘴叹口气:“鱼鳃、解铃,唉,他们由灵界转魔道,没想到愈走愈远,已经万劫不复,与天道背道而驰,有违天和。他们迟早得毁在自己所犯下的业力之中。”
我惊讶,这乌嘴真是厉害,鱼鳃最后功亏一篑,就和身体里那些阴魂的业力有关。
乌嘴环视一圈院子,说道:“鱼鳃和解铃都是聪慧之人,他们自然懂得灯下的道理。劳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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