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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再现(流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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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仔细查查,找找有没有灵童的踪迹。”行观上师径直下了令。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嘛,随便走走也能找到线索?
第一百二十四节 傀儡尸纵者
街道两旁的窗户,或关或开,却已经残破败坏,角落门旁尽积着厚厚的灰尘,蛛网爬满了墙壁和房檐,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风吹过,那块写着字的招牌‘吱吱’作响,像是老人的咳嗽,无力而虚弱——整个地方一片死寂。
一只老鼠被脚步声惊起,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灵活和机敏,喘息着,蹒跚爬过玄关,钻到了木板下,看起来几乎已经不像是一只老鼠。
难道它就是这里唯一活着的生命?
行观上师静静的站在门口,他没有动,后面的人也不好意思先进。他就这样等着,一直到风停。
“你们留在外面,看看周围的农舍房屋。”行观上师说完这一句,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面我们来看。”他虽然朝我们做的手势,但是弟子却听明白了,答应一声四散开去。
他又笑了,“我不希望弟子们进来弄乱了,”他解释了一下,“几位请吧。”话是这么说,但是眼睛明明白白看着的是十三少。
十三少明白意思却没有动,等到风停下来,吱吱声消失,他才慢慢的走过去,推开那半掩的门,走进了这旅馆,就像走入一座空荡荡的坟墓。
这里是一个大堂,原本也应该很热闹,热闹的地方总有人喜欢去。高朋满座欢声笑语,有着清酒、歌伎、歌舞和鱼生,喝喝酒聊聊天,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现在笑容满面的侍者已经不见了,干净的榻榻米积满了灰尘,地上随处是破碎的酒壶,扑鼻的酒香变成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唯一留下的是风吹破窗‘噗嗤噗嗤’的响声,偏偏听起来像是地狱中飞舞恶魔在振动双翅。
我还在感慨,突然听见十三少在外面发出一声喊,瞬间全部人都冲了过去。
中庭居然有一个人!
仔细一看,那并非真人,而是一个和真人差不多的木头人,身穿盔甲腰挎武士刀,盘膝跪坐在中间,脸上戴着一个恶鬼式的面具。
现在木头人就靠在中庭的大树,树荫落在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特别。
我们都没动!
因为实在太诡异了!
风呜呜的吹过,一片树叶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
这个木头人突然动了!
他速度极快,动作也非常奇特,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大力弹了出来,瞬间‘嘭’的一声四散开,双手双脚连脑袋都激射而出,就像是强弩硬弓射出来一般。
指尖脚尖都露出了绿汪汪的金属闪光。
就在同一瞬间,我感到脚上一紧!
干裂的园中泥土,突然伸出了一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踝——不仅仅是我,桑榆、王伤甚至行观上师都被抓住!
我就算是要躲也动不了。
地下这几双手,裂射而出的木头人,木头人身上喂毒的尖刺,我们避不能避,退无可退,加上法术全部能用,已经成为了瓮中的鱼鳖。
可惜他们小看了行观上师,也小看了十三少。
就在木头人爆裂的瞬间,十三少手中的流星已经飞了出来,宛如灵蛇般在空中蜿蜒扭动,只是一扭,那木头人两只手、两只脚、头、身子竟然全部被穿在了链上。
和十三少不一样,行观上师双手合十指翻如电,片刻指法三转结为智拳印,口诵大rì如来心咒,提起左脚在地上一跺——刹那之间觉得一股大力猛然一颤,抓住我的那双手居然齐腕而断。
手松了,所有地下的手都断了手腕,黑色污血从断处流出,我第一时间朝后一跳——桑榆王熙也全部跳了出来,我们聚集一起握着武器,颇为紧张的严阵以待。
还没完!
果然我们的戒备没错,地面突然裂开,三条人影从地下如弹丸般射出,土灰粉尘飞扬,落在我们面前就像三个泥人。
这不是活人!
只不过是三个面目狰狞、干枯丑陋的尸体。
看着这三具能走能动的干尸,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和大家一起静静的等待。十三少和行观上师不说不动,同样等着,等着下一次的出手。
但是出手的不是三个泥人般的干尸,而是链子上那一串木人尸骸。
木头人动了起来,先是把手重新接在躯干上,然后是另一只…随后它一点点的把链子朝外抽,一点点抽了出来。
十三少还是没动,只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指骨有些发白,而且手上另一端的番天印已经从布包中取出,随时可能飞出。
木头人慢慢把自己抽了出来,然后一点点的重新接在躯干上,随后,它站了起来。
木头武士把自己的头缓缓转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它突然开了口…
“都是你害我,说什么一定能行,看,现在我都被串成了糖葫芦。”
泥人一起开了口,听起来如同一个声音,“你说的还不是不行,看,”三人泥人一起朝前抬起了手,“手都被砍断了。”我们一起紧张了一把,幸好没动静。
“那怎么办?任务没有完成,作为一个忍者,任务失败就只有一条路…”
“死三个泥人又是一起回答。
尼玛,我们一群人不动不说话,看着三个僵尸和个木头人聊天,说起来还好像是熟人摆龙门阵样的,你说我多冒火?
不过我还是不敢动,就算真要搞点什么事,也得等十三少和行观上师吧?
那几丫还是接着聊天…
木头人居然叹了口气,“看来我真该死了——你说怎么死?”
三个泥人一起开口,“既然是木头人,就应该烧死。”
“好木头人在叹了口起,居然从身上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着了自己的衣服。
火烧的很大,它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很快变成了一个火堆。
泥人突然恼了,一起吼了起来,“哎呀,不对,你死了我们怎么办?现在我们手都断了,你要死,也得等我们死了才行啊。”
火堆中居然还有声音传出来,“那你灭了火,我先把你杀死以后再继续烧。”
三个泥人异口同声,“我怕烫这话说得有趣,桑榆不由得扑哧笑了起来,不过也不光是他,连王熙都有点失常了,真是啊,谁见过泥人和木头人聊天,还这么能鬼扯的?
火堆中再次发出一声叹息,伸出一条带火的手臂在旁边一扭,水龙头打开哗啦啦的喷出来,洒落在火堆上,火势立刻熄灭,变成了一片浓烟和水雾。
木头人仍旧在浓烟之中,没人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泥人也渐渐被散布过来的浓烟罩住,我们朝后渐渐退开,但是烟雾却渐渐卷席过来。
这似乎不太对吧?
虽然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几个杀手不会突然变的这么无聊吧,杀我们不死就真的自杀啊?
看桑榆他们的样子也有点迷惑,就在这一刻我眼角一闪——刚才钻入地板下的那只老鼠,现在畏畏缩缩的从一根柱子后面伸出头来,但是轻烟过处,它居然瞬间变成了一副枯骨。
鼠骸!(恶搞死翼桑的《龙骸》了)
“走我骤然吼了一嗓子就朝外冲。
烟雾中突然寒光闪动了!
“不好
无数的刺针激射而出,铺天盖地宛若一道厚实的针毯。
我看见寒光的时候已经动了,转身一拉,委身一扑,直直把桑榆就压在了身下——眼角看起来似乎王伤也对王熙做了同样的事情。
刺痛感并没有袭来,反倒是一阵气浪…“吼
这股气浪连带而来的怒吼,犹如浪涛差点把我从桑榆身上掀翻。
抬头一看,行观上师手结印,脸发红,须发皆张僧袍鼓荡,竟然一声密宗‘狮咆’把飞针从半空击落。
烟雾竟也散了。
正面那个木头人全身是孔,看起来都是针刺的射眼。
现在它已经跃起半空,一张嘴,居然又是一把毒针。
十三少手中流星飞舞如同圆月华彩,成为一道光盾,把飞针纷纷击落。
他只是一笑,不待木头武士继续,手中的流星再度飞出,犹如灵蛇吐信雷霆般的射了过去。
木头人身在半空,居然斜斜飞出几米,硬生生躲过了这一击。它随手拔出腰间武士刀,朝着十三少劈头斩落。
十三少与木头人激战,但是那些泥人呢?
我还没想明白,但是已经发现自己不用想了——桑榆眼中有个渐渐变大的黑影,正看着我的后方。
无法躲、不能让,我唯一的办法是抱着桑榆就地一滚!
“铛泥人手中的长刀砍在身旁的台阶上,火星四溅碎石乱飞。
我已经动了。
呃,说错了,不是我已经动了,而是桑榆已经把我朝旁边一推,推得我滚动了。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桑榆、王伤、王熙已经各自和一个泥人战在了一起。
不能没事做啊,我蹭蹭跑到了行观上师的身边,“大师没事吧?”
上师面如止水已经渐渐平复,“我不碍事,你快去帮他们——这些是傀儡尸,暗中应该有个傀儡尸纵者,当心不要被偷袭了
什么?忍术十二秘之一的傀儡尸纵者?
cāo纵傀儡尸属于高级忍术,纵者把尸体肌肉和骨骼经过强化处理,关节等处加上特制的秘药保证灵活,然后添加各种机关、毒药、暗器等等,就像在老腊肉里面安个老鼠夹子一样。尸纵者所能控制的尸体数量和傀儡尸的功能成反比,越是复杂的傀儡尸,纵者就越是cāo控的少。
我转身冲进了院中,这个时候没什么好说,直接就掏出了M500。
眼看面前的木头武士,速度快招式复杂,武士刀加上毒针攻势如cháo,时不时还有离体分解弹射四肢,这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一般的武士;再看那三个泥人攻击虽然也很猛,但是只不过是物理攻击加上简单的土遁。
他们虽然招数不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速度都很快。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二十五节 尸纵与木纵
(前几天看见杂谈区有个品书的帖子,就去求喷了——果然流云做风水师比做写手擅长点,rì记改编都改得毛病不少。其中最大的一条就是说流云写书拖沓了,情节太慢,呃,这里流云受教了!我对诸位保证,后面我尽量少点介绍,少点拖沓,情节快点,然后不必要的都不写——实在有没明白的,干脆大家以后就发帖子来问好了)
这还真是不好办。
准星不断在面前的几个人身上转换,瞄了半天都没能开枪——对手都在不断的腾挪,在庭院、走廊、假山、屋檐甚至柱头间穿梭改变,我玩枪最多打点死物,这种情况下叫我开枪,你叫我怎么敢啊?
突然几声鹤鸣响起,声音虽然不大确尖利刺耳犹如锥心,刺痛带着无比惊栗使我心头一颠,手一抖,M500差点掉了下来!
再抬眼,场中已经形势大变。
泥人从我头顶已然掠过,闪电般的扑向了行观上师,而后面才反应过来的桑榆等人飞奔追袭,已经落后了十几米远。
而那木头人也同样飞起弹射冲去。
rì式庭院有大有小,这里看起来就是属于大的哪一种,差不多两个篮球场的面积,中间是樱花树、池塘、小桥流水凉亭之类,距离上师所在的屋檐差不多三四十米,但也只是弹指之间的事。
还没等追击中的桑榆掏出枪来,行观上师再度结印——当然他要是真等桑榆、十三少出手的话,估计都是一死人了。
他右脚向后一步,手结莲花法印指翻如跳,双目一瞪突然张口怒喝:“斗
声如轰雷,居然把那扑来的泥人半空径直击落!
同时砰砰几声枪响,有我的也有桑榆的,全部打在泥人身上,而十三少的流星也及时赶到把那身形受阻的木头人从半空击落。
看来上师动了气,斗字真言出口并没有停,手印接着开始变化,口中称颂马头观音:“震慑畜牲道魔障,何耶揭梨婆尊者,面呈狮子无畏庄严…”面前地上居然渐渐有股黑烟升起。
突然上师脸色一动,张嘴朝着斜前方一口喷出。
密宗世间法!
说是一口其实和那灭火器的感觉差不多,随着一喷,面前的黑烟居然唰的射了出去,击在后面的柱子上,留下一片黑斑。
虽然没看见什么,但是我只觉得空气荡漾,视线骤然有所扭曲。
不用说了,遁术!
我抽出枪就是两下,嘭嘭打在后面的柱子上。空气还是继续荡漾,行观上师也继续盯着面前那片虚无,而那黑烟灵活异常,一次次的喷出,噼里啪啦把檐下的窗户木墙之类打得千疮百孔。
看来尸纵者出现了!
这家伙似乎是为了不让行观上师破坏自己的傀儡尸,所以冒险偷袭,不过看起来失败了。
我正心中寻思,突然看见上师脸色一变!
就在他胸前,露出了一个明晃晃的刀尖!
一道黑色的人影骤然从他身后飞起,吊在屋檐上发出喋喋怪笑,随后飞射而出,在院中一点落在樱花树上——他倒挂着伸出头,“咻咻,出来啦,咻咻。”
另一道人影出现在走廊外,同样的怪笑。
一滴鲜血出现在刀尖,然后又一滴…鲜血变成了小溪,滴滴答答流淌在榻榻米上。
“上师十三少猛然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他,但是看起来似乎没用了,上师的脸色开始发黑,眼睛如同死灰一般,原来是毒!
他伸出手来想抓什么,但是落了空,十三少伸手接住他的手,“上师,你…”
行观上师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口,眼中那点点的灰白都已经消失。
好厉害的毒,好厉害的忍者!
外面的傀儡尸和木头武士都已经被砍成了块,但是两个家伙毫不在意,只顾着自己喋喋的笑,如看见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我们错了十三少慢慢放下行观上师,和我站在一起,“原来有两个
估计这才是他们藏在背后的计划,行观上师也是他们真正的目标——先是使用两种傀儡尸攻击,准备偷袭;失败以后使用了毒烟,但是再次被我们躲过;随后便是正面袭击,让傀儡尸和木头武士骤然发难,而其中一个尸纵者作为诱饵,另一个从后面偷袭!
一环接着一环,一扣借着一扣,心机之深圈套之多世间罕见,不愧是第六天大魔王看重的忍者流。
偷袭上师得手的忍者倒挂树上,黑褐色的紧身衣包裹着又瘦又长的身子,树丫之间弯弯曲曲的扭啊扭,全身像是没有骨头,那双又细又小的眼睛盯着我们眯成一条缝,活脱脱就是条蛇,毒蛇!
另一个忍者就是在行观上师前面做诱饵的就是很典型的忍者装束,只不过他没有一般忍者所装备的忍具袋,而是在背上交叉斜跨着两个条带,腰间则是一条鼓鼓囊囊的腰带。
他也在笑,抱着肚子甚至附身爬在树上,“笑死我了,这就是半鬼所说的那些中国高人?”他转身过来指着我们,“看他们那样子,和狗屎有什么区别?”
旁边的桑榆似乎一动,但是我马上斜斜跨出一小步,示意看看再说。
“尊重人是必须的,咻咻,”那蛇一样的忍者盘旋着从树上下来,“介绍一下,我是六蛇,咻咻,”六蛇站在地上不断蠕动,“这位则是流。”
他看着我们的眼神露出神往的模样,还不时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下巴。
我们一起打了个寒战!
那俩家伙站在院中,我们看着那几个泥人钻出来的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文也不敢乱动——流也转过身来和六蛇一起看着我们,就像是饿狼盯着一群羔羊。
这我受不了!
当时我还没开口,桑榆首先不干了,“尸纵术和傀儡术很不得了吗?”她把M500塞进口袋一把抽出尺剑,“来试试?”
但是这句话出口,那俩个家伙先是对望一眼,然后突然一起爆笑起来。
六蛇边扭边笑,边笑边扭,嘴里嚷了起来,“咻咻,可笑啊,居然几个家伙点能力都没有了,居然还嚣张…”他突然转过脸盯着桑榆,“美女,死字怎么写,你知不知道?咻咻。”
果然!那个陷阱和他们有关系。
“草泥马就在瞬间桑榆暴击了。
随着这声河东狮吼她冲了过去,手中的尺剑划出一片雪亮的刀光,剑锋所指正是六蛇的咽喉。
六蛇突然就退了。
他脚步一溜退开三尺,背已经贴在了樱花树上。
旁边一道闪光射了过来,竟然比桑榆还快了几分。
六蛇退无可退,身子突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
“铛雪亮的矛头带着流星锁链钉在了树干上。
桑榆已经掠空而起,犹如大鸟扑进了树冠中。
逼人的刀光,激得树冠红叶纷纷飘零。
六蛇的身体一曲,随即弹起,掠过雪亮刀光随着红叶飘飘落下。
十三少手中一片银光扬起,链光纷纷洒洒从天卷落,把六蛇尽数笼罩其中,退无可退。
六蛇突然笑了。
咿?六蛇,六蛇?为什么要叫六…
“当心地下…”我突然大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十三少背后的泥地突然裂开,露出一个人头。
侧面还有两个。
三个人头只是一吹。
就像吹熄蜡烛一般的感觉,但是吹出的绿气却犹如雾卷。
桑榆正面相对有所借力,一个翻身跃出。
十三少手中流星收势、跃起虽快,才一离地就被雾气抓住了。
一点雾气粘在了他的脚踝,只是一点。
但是已经够了!
十三少就像块石头般的落了下来!
这三个傀儡尸从地下弹起扑了上去。
王熙、王伤已经动了。
王伤接住了十三少,而王熙、桑榆则是拔刀而上挡住了三个傀儡尸,六蛇喋喋笑着站到了一边。
三个傀儡尸身穿战国时期古式铠甲,招式有力反应敏捷,和最初那三个傀儡尸区别很大,按照法门的专业术语,这三个应该叫做‘术卫’,估计是战国时候武士的尸体,说不定还是当时织田信长身边的武士。
“咻咻,干掉一个了…”六蛇退回流得旁边,三角眼中精光闪烁,“流,你真不动手?”
“不用我动手了,”一直叉手站旁边的流突然停住笑,他看看天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下雨了…”
下雨了。这是什么意思?
淅淅沥沥的雨开始落下,两个家伙旁若无人的在一旁盯着,呃,就像猫儿盯着掉进爪中的老鼠。
现在没心情想这个——十三少呢?
王伤把十三少抱了过来放在地上,我抽出杀神刃把他裤脚割开,见一条墨绿色的线条沿着他的腿部一直上窜,已经超过了我所割开的位置…
我把十三的衣服一把掀起来。
绿线已经超过了腰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十三少心脏而去,看样子一两分钟就能到,联系刚才行观上师的情况,我相信绿线到达的一刻他必然毙命。
行观上师那一刀直接从后背捅在胸部,血液上行很快,但是十三少还有得救!
尼玛,逼老子出绝招。
没有了法力并不代表我失去了记忆。我一把逃出口袋中的文武笔,割开手指把血滴进朱砂中,蘸着调和人血的朱砂在十三胸口就画了一个阴阳法阵。
这法阵的作用的暂时锁定人体的阴阳二气,能够阻挡一切毒药、邪气、附身鬼怪,而我和十三手中正好有这个遁咒所需要的阴阳二物。
法阵绘完,我抽出杀神刃在两头轻轻一划,文武笔从两个伤口引出血痕。然后我把杀神刃摆在一端,让血渍连在刃口;另一端我则是摆上十三少的番天印,同样连着血渍。
纯阳番天印,纯阴杀神刃,只要这两个武器连接阵心,不用法力也能发动。
阴阳两股气在法阵中一转,瞬间发动,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似乎那区域有点发灰——但是绿线确实停住了。
那只是暂时的!
第一百二十六节 水纵者
快,现在必须要快点结束这一切。
但是现在好像不是我们能不能结束这一切,而是能不能逃走!
战斗还在继续,桑榆、王熙面对三个傀儡尸倒是占了上风,王伤只是在一旁提防着两个家伙的偷袭——傀儡尸的实力不弱,为什么六蛇非要偷袭把行观上师先灭了?
而且刚才傀儡尸偷袭的时候似乎目标也是对着十三少…
他知道我们几个失去了法力…
这些线索迅速在我脑海中开始串联…
说实话,我刘辟云虽然近战略显不足,但是这头脑可算得上是独树一帜的神人了,他们做了那么多事,都是冲着一个目标去的——防备法门法术!
雨并没有更大,我已经冲了出去。
我冲进战团,手一扬便是一大把香灰。
又是一把,又是一把…
香灰撒在空中,顺着雨水淋了下来,落在几个傀儡尸的身上,香灰混合雨水落在它们身上,马上就是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尸体不受控制无缘无故的抖了起来。
不知道这傀儡尸纵术属于哪一类的邪法,似乎只能作为物理攻击的手段,对法术相当忌惮,“咻咻,不好那六蛇看见我所做脸色骤然一变,一根忍杖从袖中滑落入手,闪电一般射向场中。
快!还有更快!
见有敌人半路出现,六蛇只是身子一滑,那忍杖闪电般刺向他的右肩。
王伤叔不愧是暗杀部队,右手军刀架着忍杖向上一抬,左手迅击六蛇的前胸。
忍杖去势不减,杖尾一个凤摆从里面飞出一条铁链,犹如一条昂首的眼镜蛇扑向了王伤书的左手。
但是王伤叔的腿已经踢了起来——这一击要是踢实的话两人都不好受!
俩都不傻,心中一动都向后飞跃而退。
这一过招试探两人都是心下凛然!
王伤叔浸yín数十年的冷兵器造诣绝非我们这几个后辈所能比的,现在不用分心照顾桑榆王熙,自然也是发挥到了极致;而那六蛇这一套稀奇古怪的招数也有过人之处,两人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六蛇看那三个稀有的术卫甲尸被王熙砍成一块块的,虽然心痛却也不敢大意,他三角眼骤然一翻,“死木头,给我滚出来帮忙,咻咻。”
“用得着我么?”流的反应倒是奇怪了,不但不帮忙却看了看天,“雨下大了…”也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六蛇却笑了!
“真的,好大的雨啊。”他这样说了一句,脸上居然开始扭曲,露出皱巴巴报纸样的鬼魅笑容,“雨下大了,既然有这么大雨,我们还担心什么呢?”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站在雨中盯着他俩喋喋喋的笑,心中满是疑惑。
他们的笑突然停了!
一丝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在我脑中一闪,我转过头去,见一个巨大的半透明人影扑了过来,我本能一拳猛击过去,但是居然——这一拳就像朝着河水打过去一样!
怪物没有双手一环,在接触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感到任何的界限感,好像若有若无的就把我们全部融进了体内。
“什么…唔…”桑榆、王熙、我还有王伤都在这个怪物体内,感觉就像是溺水一般!
我开始心慌,恐怖感从自己内心深处层层叠叠的涌现,仿佛整个人处在漆黑无比的深渊中,向下,再向下的不断被拉下去…
我嘴里咕噜噜的冒着气泡,肺部刺痛起来,我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不顾一切的扑向怪物身体的边缘,软哒哒的不着力,感觉就像是是抓着一块橡胶,戳不烂撕不开视线开始模糊…
一双无比巨大的瞳孔…
※
“多的我也记不清了,所有一切只能从怪物的出现开始。”
“当时那两个忍者的笑容骤停,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没来由的一慌。眼见看见刘哥突然转身,我也跟着转了身。只觉得眼前一花全身骤冷,带着腥味的水已经灌进了我的鼻子和嘴。”
“这种情况下你能有什么办法?本来就有点慌了,情况还升级加码变了性质…连呛两口水我才稳住阵脚。”
“这时候也才能定下神来看看,结果发现我们全部装进了一个怪物的肚子里
“这个怪物全部是由水构成的,有头、躯干、四肢,基本上完全人形,宛如一个巨大的人形鱼缸,我们只不过是其中关着的鱼儿。”
“鱼能够在水中呼吸,但我们不能
“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减少氧消耗,同时不顾一切拔刀向外猛然扎去——刀子捅出去就像是扎到了沥青或者胶泥上一样,使不出力毫无用处。”
“旁边的刘哥眼睛开始充血,我心里越来越慌…突然,有一个人幽幽从雨中走了过来,一双黑亮的眸子透着不屑。这女人虽然打扮有点变了,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是那美国兵的女朋友。”
“她淡淡开了口:亨利有通灵阴眼的天赋,我们鬼道众本来想抓他,谁知道路上遇见了你这个天生阴阳眼的传人,更没有想到居然老天把你送到了我们的地盘上来…”
“我偷眼看看刘哥,他咬着牙咯咯直响,眼睛迅速变成了红色…他突然动了
“漆黑中雷光电闪,一道刺眼的光亮犹若耀眼的闪电裂过空间,我面前白蒙蒙一片起了冰凌,然后这冰凌迅速扩大,无论我还是我姐都注意到了。”
“那女忍者加鹤美都像被人掐着脖子般顿然失声。”
“啪!一声脆响从那怪物的胸口位置传来,很快如同蛛网般的蔓延,然后哗啦一声碎了
“我们被流水的巨大冲力带着朝外踉跄蹒跚扑出,大声的咳嗽。”
“咳嗽还没完,一道人影走到了我面前,是刘哥。”
“刘哥背对我而立,冷冰冰地睥睨四周。他的眼睛一红一黑,犹如银河繁星深邃难测,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三个忍者惊恐的望着他——这三个家伙没有任何一个胆敢正视他的眼睛,脚步不由自主的一点点的挪动后退。”
“刘哥身上萦绕着一股疯狂而冰冷的杀气,宛如地狱中的魔神一般,阴森、血腥、疯狂、冰冷。转眼间,他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我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他把我和姐、王叔都吓着了
“眼前三个忍者都不敢动,刘哥轻轻一笑,说不出的轻蔑和骄傲,又仿佛在嘲笑对方的怯弱。他举起右手朝前一指,脸上浮起了满足的笑容,对于自傲的鬼道众来说,我想这是比死更难堪的耻辱。”
“流勃然大怒吼了起来,‘我们三个人,他只有一个!把他手脚全部敲断!难道我们大和民族会怕一个ZHINA人吗?’他猛然扯下背上的布袋捏在手中,“水鹤、六蛇,我们一起上
“那两个家伙才如梦初醒,水鹤把手腕一割,血液滴滴答答滴在雨水积成的水泊中;而六蛇则是举起了忍杖,另一只手则是摸出来三枚卍字型手里剑。”
“表情明显暴走
“就在片刻之间,混有水鹤血液的雨水开始扭曲变形随即站了起来,套用刘哥的话来说:尼玛,这丫不是水傀儡么
“但这不是最牛拜的,最牛拜的是那棵樱花树开始摇摆,越来越猛越来越快,最后树冠被一把掀翻,整个树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傀儡,站了起来。”
“我的咳嗽似乎都因为这一幕而忘记了…”
“刘哥没有动!他只是口中开始念起一段生涩的话,单独的每个字都听得明白,但是连起来我就不太明白了…时间恰如其分的卡在怪物们刚准备发动的那一刻,一道黑气突然从地下冲了上来
“我看得清清楚楚,黑气就像是被不小心挖破的水管,嗤一声冲起几米高,然后在半空中一道回旋朝着那怪物冲了过去
“黑气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尾巴,地上的积水沿着路线发白、结冰,甚至空中的雨滴也变成了冰粒掉了下来…寒气猛虎般扑到了两个傀儡身上,傀儡就在片刻之间变成了一个雕像
“刘哥笑了——他面对恐慌满脸的三个忍者,只是眨了眨眼…”
“他那眼睛就是枪管,这一眨眼就是开枪
“炙热的气团从他手里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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