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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山阴阳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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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近a市的这个动态平衡，却微微开始出现了倾斜。
明显出现Ｙ气少，阳气多的情况。
“我知道，所谓动态平衡，出现这种程度的倾斜其实并不能说情况不妙。但是，鉴于最近的这个情况，我还是有点担心。”
凌浩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最近那个Ｙ阳师确实让不少相关的人都有些在意。特别是他的目的还不清楚的情况下——什么都要想到最坏的可能，万一那个Ｙ阳师的心思，远不止报复呢。
“你让你的人先密切关注着。我这里暂时出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私事。”秦阳还不清楚母亲娘家的情况，暂时还不想把事情全部告诉给别人。
凌浩也明白秦阳这意思，又匆匆说了几句话，准备去解决秦阳刚才交代的事情了。
“你还有什么事？”
挂了电话，旁边的苏娅突然开口。
秦阳想了想，决定告诉她。
“我在公司看到了我表姐。”
苏娅有些诧异：“你表姐？！”
“对。这几天我也有去探口风。我母亲当年好像是跟我爸私奔的，然后再也没有跟她家里联系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外公也已经去世了，但是我舅舅还活着。听我表姐的意思，外公临终前嘱咐舅舅，一定要找到我妈。我看得出来，他们对我妈还是挺好的。”
他转过身来，长叹一口气。
“我也搞不懂，我爸、大伯他们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我爸妈是怎么认识的。看凌浩、小高他们的反应，也不可能知道我爸妈的事情。唉……”
“那你现在还不打算跟他们相认么？”
秦阳点点头。
“我不确定，打算先观望一下。不过，我跟你说啊，我那个表姐，她可有意思了……”
没一会儿，凌浩的车赶到现场，还带来了一个美女。
这还是秦阳第一次看到凌浩带着一个大美女出现。
看美女的样子，一身休闲装，但看上去没有一点平民的气质。她化着精致的妆容，身材玲珑有致，简单挽起的发型，看着非常舒服、知性。
见美女踩高跟那么娴熟自然的样子，肯定不会是警队的。
两人朝着他走来，秦阳看了看，笑了起来：“凌队，这位该不会是你的……”
“哎哎哎，别误会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格洛利公司的总裁，喻思茜。一直以来，我们神秘调查局都受到了喻总的大力支持和资助。正好今天喻总过来，知道我们最近在查的事情后，听说了你，我就带她过来看看。你不介意吧。”
正说话间，那位喻总已经来到了秦阳和苏娅面前，伸出一只手来。
“你好，久仰大名。”
秦阳忙伸手握住：“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一普通人，倒是喻总你这么年轻漂亮，竟然是格洛利公司的总裁了，厉害厉害。”
凭着他对人面相的判断，这位美女看上去气质非常，态度得体，但以其面相来看，并不是一个温和脾气的人。
她应该有比较强烈的控制欲，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也是，格洛利公司的美女总裁，又怎么可能会简单到哪里去。
格洛利公司是一家总部在伦敦上市的医疗器材有限公司。可以说在国内生物科技、医疗设备等市场方面，它的地位几乎是垄断性的。第二的销售额被甩在四五六七条街之外。
就算秦阳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但也在很多地方看到过“格洛利”的大名。
“秦先生年纪轻轻，却是Ｙ阳师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以沟通Ｙ阳两道为己任，这样的人格与品质，我也非常欣赏。”喻思茜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秦阳没有多看下去。
他刚才与这位喻大美女目光接触，总觉得他被看穿了一切，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是个人都不希望自己被赤/ＬＬ地暴露在别人眼中。
凌浩去解决秦阳之前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了，秦阳、苏娅和喻思茜站在原地，一时无话。
“喻总是打算等凌队完事后一起走么？他现在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完，要是喻总还有安排的话，不如我送喻总吧。”
秦阳真没有故意想跟她单独相处的意思。他只是觉得他们三个这样傻站着太尴尬。可要是他跟苏娅自顾自离开回家的话，把喻思茜丢在这里也说不过去。
“不用。我找凌浩还有别的事情。你们要是有事，可以先走。”
秦阳看了看旁边的苏娅：“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刚从超市买了一条鱼，杀了现做味道才好。那喻总，我们先走了。”
他告辞之后，拉着苏娅就走。
苏娅跟在他的旁边，等走出去很长一段路之后，才开口问：“她有什么问题么？”
因为秦阳看上去似乎很忌惮这个喻思茜的样子。
秦阳点头：“我看人不会有错，她今天过来这么无所事事的样子，其实目标是我。我不知道她打算对我做什么，但总觉得这样的女人……反正得罪不起。”
要说到人情世故方面，苏娅虽然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进步，可这种无形中的刀光剑影，对她来说，还是有些费解了。
看她那面瘫着的脸就知道，她没感觉出来。
“不用想了。去看看小高回来了没有。”
两人回到家，刚开门，却见鬼阿姨正漂浮在他们面前，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还是秦阳第二次看到她这么凶狠的样子，没有心理准备，顿时被吓了一跳。
“阿姨，你这是干什么呢？”
鬼阿姨见是秦阳，又慢吞吞地收敛起了凶相，重新抱着秦凯的照片，恢复了往日的低调。
“刚才，有鬼来袭。”
祝大家520幸福虐狗~
第238章 同个女鬼
有鬼来袭？！
秦阳在a市也有三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带着恶意的鬼来他家的情况。
“什么情况？什么样的鬼？”他刚才这一路上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到有Ｙ气的翻滚。
要连他都能瞒过的鬼，让鬼阿姨紧张成这个样子……
“难不成又是一个百年老鬼？”
鬼阿姨淡淡瞥了他一眼。
秦阳忙干笑：“阿姨，您一点也不老。”
“新死不久，却道行不低，有异、怪哉。”
鬼阿姨的这番话引起了秦阳的重视。
刚死不多久却又道行不低的，连鬼阿姨都觉得怪异的，很难不让人怀疑。
“会不会是跟那个Ｙ阳师有关系？那个Ｙ阳师不是收走了很多阳寿未尽的魂魄吗，或许那些魂魄被刚才那个鬼魂吞噬，成就了那样的道行。”苏娅问。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再次发出的声音。
两人第一时间警惕起来，看向门口。
大门缓缓被打开——
高子骞穿得清凉又得体地出现在门口，手中还拎着一个公文包。
见秦阳和苏娅直勾勾地看着他，高子骞也觉得有些诡异，低头看了看自己。
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
秦阳摇头：“刚才有个陌生的鬼试图闯入我们家。幸亏有阿姨在。我们怀疑，那个入侵的鬼魂跟我们现在在找的那个Ｙ阳师有关系。”
看着高子骞这个样子，又看了看时间。
“现在不是放暑假么，你当个老师比我们下班，逛了个超市买完菜还迟？”
高子骞似乎是被说到了某个事情，当即目光下意识一躲。
“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
秦阳一看，感觉有事情，暂时抛开别的，坏笑着靠近。
“什么事？该不会是叶薇薇来找你了吧？”
原本他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却不想高子骞竟没有反驳。
“不是吧？你们俩……”
“别多想。只是偶遇而已。”
秦阳好像看出了什么。
“哦——偶遇。好吧，你们偶遇，然后耽误了一点时间，能理解。所以你吃饭了么？今天我下厨。”
高子骞下意识回复：“我吃过了。”
秦阳与苏娅对视一眼。
“哦，吃过了啊……”跟谁吃的，不言而喻。
高子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了？”
高子骞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半天尴尬后败下阵来。
“我先去洗澡。”他几乎落荒而逃。
秦阳偷笑着看高子骞快步离开的样子，心里只想笑。
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跟叶薇薇在一起。
但跟叶薇薇在一起的话，不得不想到毛竣锋。
他可不觉得毛竣锋会这么轻易把叶薇薇拱手让人，更何况是让给高子骞这么一个没权没势的人。
“你又在想什么？”苏娅问他。
秦阳摇头：“没什么，我们来做菜吧。正好今晚就我们两个，你先去洗菜，我去楼上拿一对蜡烛下来，咱们来吃烛光晚餐。”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咒的缘故，这顿原本可以很美好的烛光晚餐，中途又被电话打断。
是个陌生电话。
“喂？”
“喂，请问是方淑华的孙子么？您乃乃现在在我们第一人民医院……”
方乃乃晕倒了！
根据院方的说法，傍晚下班的时候，有个邻居乃乃的孙子带来了一些水果，那位邻居乃乃吃不完，就打算分一点给隔壁街坊们吃。结果走进长寿衣庄的时候，发现倒在地上的方乃乃，第一时间打了120。
秦阳他们赶到的时候，急诊室主治医生责备了他一顿。
“你乃乃平时身体就不是很好，年纪也这么大了，你既然就在本地生活，怎么能让老人家一个人生活……”
跟随着来的邻居乃乃忙上前：“大夫你误会了，小秦不是淑华的的亲孙子。他只是个来a市求学的学生而已。只是平时就挺照顾淑华的，一口一个乃乃叫得亲热……”
医生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方乃乃前阵子身体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医生，她现在怎么样？”
“老人有高血压和贫血，可能因此没注意，跌倒了，脑袋磕到了地上晕倒的。我已经给她用了降压药。最近要注意多补铁，我给她开了点补血的，不过老年人贫血，还是以食补为主吧。多注意点……”
……
秦阳再三道谢，这才进病房去看方乃乃。
方乃乃这一晕倒，脑门上还缠着纱布，目前还在昏睡中。方乃乃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秦阳能守着她。
苏娅陪在秦阳旁边，拉着他的手，安抚他。
秦阳坐在病床旁边，越想越不对劲。
“苏娅，你现在这里照顾着方乃乃，我去长寿衣庄找一找方爷爷和小方叔。”
他说完就匆匆离开医院。
不应该。方爷爷和小方叔绝对不会任由方乃乃晕倒不管的。他们虽然无法离开长寿衣庄，可是能叫别的孤魂野鬼传话啊。
还是说，他们出事了。
他急急忙忙赶到长寿衣庄的时候，只觉得那边Ｙ气翻腾，格外浓重。
长寿衣庄被暂时关门了，他进不去，但不影响他找人。
只一眼，他就能判定，这边肯定经历过一场鬼魂之间激烈的打斗。
“方爷爷？小方叔？”他朝着店里轻声喊，却好一会儿都不见他们回应。
怎么会这样？
秦阳第一时间想到了苏铭。
苏铭至今下落不明。也正是因为苏铭，方爷爷和小方叔才会不得超生。苏铭现在成了落水狗，他心中有恨意，来这里报复也不无道理。只是他不该对方乃乃下手！
他找了附近的小鬼们询问情况。
“今天有一个很厉害的女鬼出现，我们感觉有点害怕，就没有靠近这里。”
女鬼！
“什么样的女鬼？”
一个小鬼说道：“我远远看到了一眼，那个女鬼看上去不像是死了很长年份的老鬼。看她的衣服，应该是现在的鬼魂，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道行。”
听小鬼的描述，秦阳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女鬼跟今天来他家的那个就是同一个。
第238章 重大消息
原本秦阳对那个女鬼还只是在初步怀疑的份上，可是一涉及到方乃乃一家，他就几乎主观上断定了——方乃乃一家从来不得罪人，唯一有可能招致意外的，就是苏铭的人。
秦阳一阵头大。
苏铭之前说过，设计让方爷爷和小方叔不得超生的另有其人，只不过是依了他的要求罢了。
那个人，又是谁？
能有这样的Ｙ阳术，能力甚至在秦阳之上。这样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出来两个。
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这个想法一瞬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因为这个女鬼的关系，秦阳不想这个可能性不行。
目前按照他们的判断，血祭阳寿未尽、侵害女性者的那个Ｙ阳师对那些魂魄是很在乎的。而很有可能，那个Ｙ阳师就是利用了那么多恶魂，塑造出了一个年轻又强大的女鬼。
可如果两者有联系的话，方爷爷和小方叔本身就是两个魂力强大的鬼。那个Ｙ阳师之前让他们俩束缚在长寿衣庄这边，意图是什么呢？
难道是……养着？现在来带走了？
秦阳又喊了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失落地他驱散了周围的Ｙ气，准备离开。
“嗯？”
转身的行动一顿。
他猛地回身。
里面有外泄的Ｙ气！
他四周看了看，朝着边上跑去，钻进了一条极窄的过道，来到了长寿衣庄的后面。邻居确实帮忙关了前门，但是方乃乃平时在后面做饭，都会把后门开着。他赶过去一看，果然，门还开着。
从后门进入屋子，秦阳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两个奄奄一息的魂魄。
“方爷爷！小方叔！”
倒在地上的两条魂魄几乎透明，看不清轮廓。
小方叔正在散魂——他的三魂七魄几乎都被打散了，难怪没有力气回应他。
秦阳二话不说，从裤兜里抽出一张黄符，跑去方乃乃用的旧式缝纫机那边，扎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黄符上飞快画了一串符。
要他亲眼看着小方叔魂飞魄散，他做不到。
就算这样的代价是折损他的寿命，他也无所谓。
拿着黄符拍向小方叔，原本外泄的Ｙ气瞬间被包裹在了黄符之内。
而小方叔也开始剧烈缩小，最终被那巴掌大的黄符纸包裹成了一个迷你人偶模样，就跟之前那个山鬼一样。
旁边的方爷爷一直在用眼神阻止他，却无力阻拦。
秦阳在保住小方叔的性命之后，终于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
“方爷爷，我不要紧。”他宽慰了地上的方爷爷一眼，而后双手捏成诡异的手诀。
周围的Ｙ气开始波动起来，越来越剧烈。
方爷爷看着这样的秦阳，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一直以来，他和小方叔都坚决不允许秦阳为了他们，去做些违背Ｙ阳两道规则的事情，更坚决不要他折损自己的寿命来救他们。
可是，看着秦阳为了救他们，他要是还能流泪，肯定会老泪纵横。
整片区域的Ｙ气都被秦阳巧妙地聚拢了过来，一点点灌输到方爷爷身上。
“放心吧，整片a市，这么点Ｙ气不用担心什么。”秦阳安抚倒在地上的方爷爷。
按照专业Ｙ阳师的行规，其实他这种聚Ｙ给一个魂魄的行为是违反规则的。别的野路子Ｙ阳师可以这么做，可他不行。
他这样跟那些用别的魂魄来壮大某个魂魄的行为，其实效果是一样的。
只不过前者更加残忍，罪上加罪。
过了一会儿，方爷爷的魂魄终于看上去稳定了一些，至少看得清轮廓了。
“小阳，你没必要这么做。这是损Ｙ德的啊……唉……”
秦阳把周围的Ｙ气散去之后，冲着他笑了笑。
“没事，我平时有帮一些孤魂野鬼的忙，他们有给我一点Ｙ德来补充。”
木已成舟，方爷爷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他老伴儿的情况。
“方乃乃现在有我媳妇儿帮忙照顾着。医生说她只是绊了一跤，脑袋磕到了，加上有点高血压和贫血，没什么大事。”
秦阳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有个道行很高的新生女鬼来找你们？”
小方叔被聚魂在了聚魂符中，也苏醒了过来。
“是的……”他刚开口要说，却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被包裹成了这个样子，他的声音也变成了婴儿时期的声音。
秦阳有些歉疚地看向他：“不好意思，小方叔，我只能做到这样。你现在只能跟在我的身边，不能超过十米的距离。”
小方叔飘过来，人小鬼大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嗨，没事。没魂飞魄散，你叔我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我还能有返老还童的一天，应该开心才对。只是……害得你折寿……真的过意不去。”
秦阳忙推辞：“这真的不算什么。小方叔，你就别纠结了。现在a市不安定，老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家也有一个女鬼出现，我怀疑是同一个女鬼……”
跟方家父子进行了一番交流之后，秦阳了解到了不少事情。
跟他想的一样，这个女鬼身边跟着一个男人。
只是这一次，那个男人只是远远站在了长寿衣庄进来的小巷入口，没有进来。
“但是我可以肯定，就是他。我只远远看了他一眼，就能感觉到他的命数，那个人……很可怕。”
而关于那个女鬼，根据他们的描述，是一个看上去跟普通活人没什么两样的女人。二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很冷静，但是似乎很听远处那个男人的话，下手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
“她到底是想让你们魂飞魄散，还是想收了你们？”
方爷爷也有些不确定：“这个不好说。她一上来的时候，直接跟我们打了起来。我们打不过她，也不愿意跟她打，就躲了起来。没想到，她竟然拿淑华威胁……”
小方叔有些哽咽：“我妈……她说，她一直知道我们在这家店里……要不是她，我们可能早就魂飞魄散了……”
第239章 阵法已破
其实，关于方乃乃知道店里有方爷爷和小方叔的事情，秦阳是有些知情的。
从他第一天踏进这家店的时候，他就跟方乃乃说了，他是Ｙ阳师，是受了这边Ｙ气的影响，才过来的。
虽然方乃乃那个时候没有多问，但她年纪那么大了，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不可能没有猜测。
后来，他经常来看她，同时也是在跟方爷爷、小方叔他们交流。
有的时候，他也会把一些从方家父子口中得到的消息，变着法子告诉方乃乃。
三年的时间，该意识到的早就意识到了。
“我妈说，她早就知道。只是我们一直默默守着她，她也不戳穿，假装不知道，免得我们太伤心……”
秦阳一时无话。
一家人之间，明明天天都在一起，却隔着Ｙ阳的生死界线。确实，方乃乃的做法他完全可以理解。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永远都那么细心，考虑得那么周全。
戳穿了，他们一家三口就要天天面对Ｙ阳两隔的现实。方乃乃会忍不住看着他们父子俩在的方向流泪。
而看着她流泪，方家父子也会心疼。
倒不如假装不知道。想老头子、儿子了，就冲着空荡荡的店说说话，反正只要她内心知道，他们两个听得到，想想就觉得挺幸福的。
“秦阳，我能不能拜托你，照顾好我妈。我知道，我们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但是看着她年纪越来越大了，我真的放心不下……”
秦阳忙说：“别别别，我早就把方乃乃当成自己的亲乃乃了。用不着什么报答不报答。我会代替你，好好地照顾她的。”
小方叔点头，又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Ｙ气突然翻涌。
秦阳和两鬼警惕地朝着大厅空旷的地方看去。秦阳浑身肌Ｒ紧绷，随时都能给突然出现的什么鬼来一下。
一只脚从乌黑翻滚的Ｙ气中迈出，秦阳眼尖看到了，当即松了口气。
“不是她。”
走出来的是归尘。
想也知道他来是因为什么。
秦阳本身也没打算遮着掩着。这种事情，归尘顶多责备他几句。以他那之乎者也的责备方式，秦阳其实根本不痛不痒。
笑话，现在大街上、网上那骂人的用词五花八门，气死人不偿命的多了去了。
文绉绉的几句责备，完全没什么分量。
归尘走了过来，一眼就盯住了秦阳，倒是一言不发。
不过，虽然他没有责备，但秦阳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明显的不满之色。
有的时候，一个眼神跟一百句话的效果是一样的。
秦阳起身，迎了上去。
“事情是我做的。我毕竟是个活人，Ｙ阳两道的规则对你来说或许是铁律，对我来说实在难以做到完全遵从。我在乎的人，在不伤害到其他人的情况下，就算违反了规矩，我还是要救。”
归尘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汝脾性如何，吾自是明白。吾况且有私心，又怎能……”
归尘没有说下去，但是秦阳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这么多年，你还是在想哪天能跟孟婆在一起么？”
归尘看了他一眼：“吾只盼其早日轮回……”
这句话，很沉重，秦阳不是很能切身感受。但是他能感觉到，归尘这是笃定孟婆对他情深意重，仍旧在黄泉路上等着他的出现。而基于这份肯定，归尘又希望孟婆能忘了他，早日轮回。这样，她才能获得幸福。
归尘不再谈论自己的事情，目光看向两个魂魄。
“怎会如此？”
秦阳把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我现在强烈怀疑，有可能那个Ｙ阳师，就是当初把方爷爷和小方叔禁锢在这里的人。他这段时间血祭了那么多阳寿未尽的恶徒，就是为了塑造出那个女鬼，利用那个女鬼来进行他下一步的计划。”
归尘想了想：“近日生死簿中，阳寿未尽者人数停增，入鬼门关者人数稳定，除去与事件相关，那些跳楼自尽女子之魂。”
秦阳当即睁大了眼睛，掏出了手机，噼里啪啦输入了一串字，而后翻啊翻，很快翻出了几张照片。
他把那几张照片递给方爷爷他们看。
“那个女鬼，是她们中的谁么？”
方爷爷和小方叔一眼就认出了人。
“就是她！”
秦阳看了看他们指着的那张照片。
安雯清。
这下女鬼是谁一下子就清楚了。秦阳感觉自己的判断离真相又近一步了。
“对了王大哥，当初你说，他们两个被禁锢在这里，靠的是他们本身的魂力作为阵法。现在他们魂力受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离开这里了？”
归尘看向方家父子，没有说话。
只不过，他缓缓伸手，终于从垂落的黑袍中露出了苍白的手。
秦阳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只见方家父子的身下那片土地上，骤然亮起苍白蓝的两个神秘阵法。
这两个阵法他都曾经看到过一次，那一次，也是归尘尝试，只不过，他失败了——因为鬼差是不能无缘无故以损伤鬼魂为代价，把它们带走。
周围的Ｙ气再一次翻滚起来，不算大的店里开始忽明忽暗。
归尘伸出的手骤然握紧，一股神秘的力量当即笼罩住了方家父子。
地上那两个阵法顿时变得越来越明亮，但又似乎岌岌可危。
“借阳气一用。”
说完，归尘另一只手搭在秦阳的肩上，直接抽取了他身上的一部分阳气。
秦阳当然不介意自己的阳气被拿来，用在救方家父子身上。
终于，恍惚间就像是听到了两声玻璃碎掉的声音，伴随着的是那两个光阵破碎消失的画面。
“好了！”他不由得语气带上了一些欣喜。
囚禁了方家父子那么多年的阵法，终于在今天被彻底解决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若是没有女鬼这一趟，他们又怎么能这么顺利呢。
可是，归尘下一步的行为，又让他下意识上前一步。
归尘的动作，这是要把方家父子带走！
转念一下，归尘之前任由方家父子在这里，原本就是受阵法所累，现在阵法已破，他收走他们，确实也正常。
可就这样带走了，他总觉得有点猝不及防。
第240章 深情不寿
长寿衣庄里面很安静。
氛围甚至是有点低沉的。
方家父子看上去也明白即将到来的是什么，他们看向秦阳，眼神中都带着满满的不舍与担忧，但也有一些释然与解脱。
对他们来说，守着方乃乃本来就是苦中作乐的事情。
原本，他们就是应该死后去鬼门关报道的。
不用再永世不得超生，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但是就这样突然离开，方乃乃还躺在医院里，都没能看上最后一眼，总觉得有些遗憾。
归尘看向他：“解开。”
秦阳之前为了救小方叔，用护魂符把他包裹起来了。而现在，他们要走了，自然是不能继续用他的护魂符。
小方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嘱咐：“以后，我妈就拜托你了。”
秦阳点点头，解开了那个咒。
归尘袖袍下的锁魂链一下子把两个魂魄束缚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秦阳下意识开口，喊住了他们。
归尘停下脚步，看向他。
秦阳看了看他，见他没有阻止，继而看向方爷爷和小方叔：“两位，还有没有什么要我带给方乃乃的话？”
虽然他们现在人不能再见到方乃乃一面，但是秦阳总觉得，道别的话，还是要有的。
只要有机会的话，就一定要好好道别。
方爷爷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神垂下，过了好一阵才抬眸看向秦阳。
“也没什么好说的……等她醒了，你就跟她说，当年破坏了她的继承仪式，那真是老头子我这辈子做过最自豪的事。”说到这里，方爷爷的脸上重新焕发出了光亮。他似乎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笑了起来。
“还有，你告诉她，其实，我就是当初那个，在榕树后面躲着的人。”
虽然秦阳不知道方爷爷说的这些过去，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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