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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一把刀)-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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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哈利路亚,滚开、滚开……
  但不论我怎么祈祷,那只碟子离我越来越近了,最后贴上了我大腿旁边的皮肉,紧接着,那些名为‘水灵灵’的东西开始往碟子外面爬,我几乎已经吓的魂飞天外了,然而,就在这时,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这些虫子没有顺着瓶口往我身上爬,而是爬出瓶口后,便顺势往胖和尚的手臂上爬,而且速度十分快,就像在逃命一样,瞬间爬到了胖和尚手臂的位置。
  我估计,胖和尚此时和他的小兄弟也惊呆了,一愣之后立即反应过来,将衣服一脱,用衣服将手臂上的‘水灵灵’刷了下去,这些东西一落地,立刻钻入了泥土里消失无踪。
  “怎么会这样!”胖和尚语气带着不确定,而周围的僧人,面如枯槁的脸上,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我不由得想起在沙漠神宫,遭遇蛊虫的那一幕,当时它们也是绕开我,朝着大伯等人而去,难道跟我体内变异的‘情歌蛊’有关?
  紧接着,胖和尚脸色一沉,又拿出了一个瓶子,这一次,里面装的是一种黑线一样蠕动的虫子,他对我说:“这东西顺着你的鼻子钻进你的大脑,你可就变成白痴了。”
  紧接着,又故技重施,结果……虫子还是爬回他手上去了。
  我见此,终于放下心,看来我肚子里的‘情歌蛊’,除了喜欢发春求勾引外,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嘛,于是我笑了一声,内心挺得意。
  然而,就在这时,老和尚直接一脚踹到我小腹上,在我疼的冷汗直流时,他将主意打到了贱嘴身上。
  只听贱嘴哀嚎一声,叫道:“姓孙的,**你祖宗。”
  我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贱嘴肚子里可没有‘情歌蛊’,胖和尚这一折腾,可是会要命的,我心一提,顿时跳入鼓点。
  第三十六章尾声
  我不可能看着贱嘴去死,但此刻,我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叫道:“胖和尚,你就这么放弃了,有什么虫子,都拿到我这里来遛一遛吗,找这个肥猪有什么用。”
  贱嘴道:“你骂谁肥猪,等老子脱困后,绝对揍的你爹妈都不认识。”
  我心说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都这个关头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但老和尚根本不中计,又端了盆水灵灵朝贱嘴走去。
  我只能说道:“哥们儿,忍一忍就过去了,下辈子还会长出来的。”
  “给老子滚!”贱嘴一边怒骂,一边挣扎,这时,张易霄突然出声道:“他们都是不相干的人,你想知道什么,来问我。”
  胖和尚顿了顿,道:“你是卧底。”
  张易霄道:“我不是卧底,但是……”
  “我是张端的侄子。”
  胖和尚脸上的肥肉一抖,道:“张端的……”这句话似乎带来了无穷的魔力,胖和尚仿佛听到了什么忌讳一样,没有在靠近我们,一群和尚围在我们周围,如同僵尸一般窃窃私语,就在这时,胖和尚打开了王娇的骨灰,他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贱嘴道:“骨灰,王娇妹子的骨灰。”
  一句话,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哗的一下,和尚立刻散开,离胖和尚远远的,然而,也就在这时,所有和尚都将目光盯向了我们身后,表情从麻木到震惊最后变成了恐慌,胖和尚整个人都在发抖,目光直勾勾看着我们身后,确切的说,是我身后的上空,喃喃道:“它来了……”
  紧接着,一群和尚如同疯了一般,恐惧的大叫,纷纷遁入了森林里。
  地上残留着未燃尽的火把,夜风阴冷寒凉,我感觉到身后有什么阴森森的东西,那种感觉我太熟悉了,是民国小姐靠近我时才会有的感觉。
  难道……
  我想起了青年画家说的无头女人,顿时吓的小兄弟都想哭了。
  然而,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后脖子突然接触到一个冰冷的东西,紧接着,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这一晕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睡在律严寺的宿房里,外面闹哄哄的,后脑勺传来阵阵钝痛。
  怎么回事儿?
  我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只觉得昏睡前的一切,仿佛是做梦一般。
  紧接着,我打开房门,终于明白外面为什么这么吵闹,外面来了一些警察,而张易霄这时候已经衣冠楚楚和警察交谈,似乎是在交流案情。
  和尚则一个都没有看到。
  那具死去和尚的尸体被搬了出来,空地中央,两个女大学生在远远的围观,而富豪则消失了,只剩下他媳妇儿和小盟。
  青年画家不知为什么,被带上了手铐。
  看到我醒来,张易霄冲那个警察说了句什么,随便便朝我走过来,他道:“没事了吧?”我点了点头,指着空地,又指了指自己钝痛的后脖子,道:“怎么回事儿?”
  张易霄抿着唇,大致给我解释了一下后来的经过。
  打晕我们的是张端。
  张易霄在讲述这个过程的时候,对于张端的部分,几乎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他只说张端救了我们,而当我询问事情的真相,比如寄信的人到底是谁时,张易霄指了指远处被铐起来的中年人。
  是那个眼睛血红的中年人。
  “他为什么要寄信?你小叔当年写的信,怎么会在他手里?”
  张易霄道:“他是王娇的哥哥。”
  ……
  我一时哑然,虽然张易霄没有明说,但通过这个信息,我也能大致推测出一些线索,或许王娇的哥哥,在当年那场泥石流后,离开了清源镇,但他受不了噩蚯的折磨,在一年前又回到了这里。
  但张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有露面,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隐藏在一个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二十多年来,那些僧人不断想要抓到张端,寻找解开噩蚯的方法。
  王娇的哥哥为了引出张端,想出了一个新计策,利用当年王娇藏起来的两封信,引来了张易霄。
  后来的结果我不知道怎么样,反正律严寺的和尚一直都没有出来过,当时他们嘴里说着它来了,我想,来者或许就是张端,然而,当我问张易霄时,他却摇头道:“不是,当时我被绑的位置,刚好在你后面,但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或许……”
  贱嘴这时也走了过来,他显然比我醒的早,不知去哪里已经溜达了一圈,他问道:“或许什么?”
  张易霄道:“或许他们原本就已经疯了,所看到的,不过是臆想出来的东西。”而之前死的那个和尚,或许就是被自己的噩梦所吓死的。
  紧接着,一切恢复了平静,我询问张易霄,能不能让我见张端一面,好歹将我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来,但张易霄说,张端已经帮我看过,说我肚子里的东西,是一种极其古老的蛊物,并不是用常规方法培育出来的,即便是张端自己,也没有办法取出。
  也就是说,这只疑似‘情歌蛊’的东西,恐怕跟定我了。
  想不到这次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以及那两个女大学生,跟随着前来的警察一起出山,坐了一回警车,而张易霄和那富豪的老婆儿子,却没有下山,他们或许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但这一切跟我都没有关系了。
  我和贱嘴在当天下午,就幸运的买到了去天津的机票,贱嘴买的则是直接飞北京的,在机场时,他拍着我的肩膀,道:“孙子,北京和天津是兄弟,哥们儿我现在要去首都创业了,以后有什么萌妹子,记得给哥们儿我留着。”
  “去你妈的,有妹子还等你下手。”
  我俩在机场告别,各自登上飞机,晚上的八点钟左右,我回到了自己的药铺。
  药铺的营业时间是到晚上的九点钟,小刘在看柜台,小梦正在接待顾客,一见我回去,小刘立刻过来接包裹,捂着鼻子道:“老板,你真臭。”
  我身上的味儿确实够大的,对小刘说道:“我累了上去休息,你们别来打扰我。”事实上,我是怕自己肚子里的虫子再闹出什么事,对于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还是能省就省吧。
  回房我先是美美的洗了个澡,随后往我两米长的大床上一躺,便准备给大伯打电话,但我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掉在防空洞里了,而大伯的手机我没有背下来,只记得他家里的座机,于是我拨通了他家的座机。
  接电话的是王哥,我先问了问他的情况,上次在沙漠里,他受伤比较重,现在也就过去半个月左右,王哥伤势还没有痊愈,只不过正常行走已经无碍。
  紧接着,他告诉了我大伯的情况,说大伯还在那位朋友家,并且提到过,会顺便来天津视察。
  视察?
  难道是想来看看我生意做的怎么样?我从王哥哪里得到了大伯的电话,便给大伯打了过去,简单将我这次去云南的经历一说,大伯在电话那头也愣了,道:“你等等,别挂机,我再问问。”
  大约一分钟后,大伯在电话里道:“他也没辙了,你等等,我明天就到你哪里来。”
  第二天下午四点钟左右,大伯到了我的药铺,说实话,虽说这铺子是大伯给钱置办的,但他还是第一次来,大伯穿着白色的对襟褂子,等着黑布鞋,头发乌黑,精神抖擞,一路走过来十分拉风。
  我和大伯感情一向好,两人见面立刻就来了个拥抱,小梦和小刘也特别有眼色,我和大伯坐在二楼,两人立刻端茶摆瓜子,待二人离开,大伯才道:“你这个情况,现在有点儿棘手,虽说蛊王不止一个,但其它地方的我也不认识,我看干脆……”
  我道:“干脆怎么样?大伯,您别说一半留一半,那会憋死人的。”
  大伯瞪了我一眼,道:“猴急什么,如果真不行,恐怕就只能动手术了。”
  动手术?我想象着自己的肚子被剖开的场面,虽然很不舒服,但还是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大伯又道:“别高兴太早,这只是一个提议,因为那蛊虫又不属于金属异物,现代仪器很难查出它在哪个部位,就是想动手术也无从下手。”
  我迟疑道:“它应该是在我的肚子里吧。”
  “应该?”大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别小看人的肚子,它其实大的很,要想从肠子里找出一条虫,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没准儿虫子没找到,你人已经断气了。”
  我苦恼,道:“那咋办?大伯,这样下去,我根本就不敢出门,回天津的路上,我都是低着头的,看女人只敢看她们的鞋后跟,再这样下去,我还要不要活了。”
  大伯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要打盹儿时,他突然道:“或许还有一个办法。”我没吭声,等着大伯自己说下去。
  他道:“娑磨罗多提。”
  我道:“转魂镜?”
  大伯点了点头,道:“它曾经的拥有者,和古苗人有很大的关系,或许从这方面入手,可以把你肚子里的东西解决掉,但是……打它的主意,就意味着危险,我认为不太划算,当然,决定权在你的手里,要怎么做,看你自己,我只有一个要求……到时候有一切后果,千万不要连累你的父母。”
  我怔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说实话,这只虫子给了我很大的困扰,但还不至于让我无法生活,而打转魂镜的主意,则意味着要和鬼魂陈,和他背后的势力作对,相比之下,这实在是得不偿失,而且更令我惊讶的是,大伯对于和鬼魂陈扯上关系的事,一向是十分忌讳的,这次怎么突然转性了?
  这么一想,我便问道:“大伯,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不是一向不让我参与进来吗?”
  第三十七章回忆
  大伯直接在我脑袋上扇了一巴掌,道:“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当初我让你别搀和,你非要蹚浑水,现在经过神殿的事过后,你以为自己还能独善其身吗?”
  我顿时明白了大伯的意思,心中一惊,道:“难道姓陈的他们有动作了?”
  当时,那个神秘人拿走了神庙里的那面转魂镜,而这个神秘人,在鬼魂陈和小黄狗眼里,很可能是虚构的,因此,我们三家现在的形势,是互相怀疑,每个人都在猜测,转魂镜是不是在其它人手里。
  离开沙漠后,我们三家并没有再产生交集,但我很明白,相对于我们孙家对于鬼魂陈和小黄狗的被动来说,小黄狗两人,事实上正在对我们进行一个观察,严格的来说,因该是调查。
  不仅是大伯,我也成了怀疑对象之一,要想鬼魂陈和小黄狗相信我的清白,恐怕比登天还能,更何况,我本身就没有清白,因为在我们孙家,确实存在一份转魂镜。
  这么一想,我便问大伯,我们孙家的那面转魂镜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又是从何而来的,大伯有片刻的沉吟,随后才缓声道:“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现在小天手里有一面,神秘人手里有一面,秦岭消失了一面,剩下的第四面转魂镜在咱们手里,不过,那么神秘人,很可能就是小天或者姓陈的,总之这其中的真真假假,咱们现在时想不明白的,要想不被灭口,我们手中这面转魂镜,无论如何也要保密,它是怎么得来的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听完后,千万埋在心里。”
  我给大伯添了杯茶水,道:“大伯,我以前确实挺混蛋的,但你侄子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会傻乎乎的往枪口上撞。”
  大伯点了点头,显得颇为欣慰,紧接着,他给我讲起了转魂镜的来历。
  转魂镜原本是一个整体,由庞夏古国的建造者镶嵌在神庙的顶部。
  根据我们之前的推测,庞夏古国是由一支神秘的迁移大军组成的,并且在迁移过程中,还带走了一部分苗人,那么,这支大军是为什么而迁移?在庞夏古国覆灭之后,转魂镜又是如何分散到了各地?
  大伯一边说,一边告诉我他所掌握的线索。事实上,根据一切的线索表面,庞夏古国的覆灭,并不是一次偶然,国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同样,在那种混乱的局势下,转魂镜也被一些有心之人带走。
  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现在已经很难还原了,但在当时,明显是有那么一批人窥视转魂镜背后所带来的力量,因此产生了某种争夺,使得最终转魂镜分散在了各个地方。
  我爷爷死于二十四年前,那时候,大伯也才二十五岁,通过我爷爷的遗言,他已经了解的很多事情。
  大伯的心机其实是很深的,他并没有爷爷那么被动,而是决定主动出击,于是大伯开始搜集关于转魂镜的资料。
  但要想这样做,就必须有足够的势力,大伯当时还没有现在这么有钱,充其量就是比我现在混的好一些,要想对转魂镜下手,何其艰难。
  那段日子,大伯挺郁闷的,当时是在乡下,既没有电脑查自己,也没有图书馆,整个就如同大海捞针,大伯很沮丧,但他没将这件事情对任何人说,毕竟我爸是个老实人,要是知道爷爷真实的死因,恐怕会受不了这个刺激。
  大伯将一切都承担了下来,为了能够更好的行动,他离开了乡下,去了当时正在搞开发的大城市,在那里有新建的图书馆、有各种各样的资料。
  大伯手头上钱不够,住最低级的旅馆,每天吃咸菜稀饭,白天就在图书馆泡一整天。那时候的图书馆不像现在的图书馆这么丰富,既有小说、也有各种兴趣书籍,当时的图书馆,大多是学术专业类的书。
  那段时间,大伯几乎如同陷入魔障一样,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通过各种野史和探测报告,总算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资料。
  根据这些零零星星拼散出来的资料,大伯得出了一个结果:宋朝时期,国力衰弱,眼见有灭国之危险,当时的皇帝,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组建了一支军队,并且让这支军队,带着转魂镜,迁移到了古西域的某个地界。
  后来,这拨迁移的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宋朝灭亡的不到百年里,又突然迁移出了西域,并且各自分散,从此不知所踪。
  而转魂镜,也就此在历史上销声匿迹。
  但根据史料上的记载,大伯将那么移民最后的分散地,做了一个汇总。其中一拨人留在了山西秦岭一带,或许这就是秦岭为什么会有转魂镜的原因。
  我听到这儿,觉得十分不对劲,立刻反驳道:“大伯。你不是在逗我吧?当初宋朝还没有灭亡的时候,就已经利用转魂镜挖鬼坑了,而那支移民,却是在宋朝灭亡之后才从沙漠出来的,照你这么说,时间上完全对不上,即便真的对上了,那说明秦岭根本不可能有转魂镜。”
  大伯道:“不错,不过在当时,你爷爷根本不知道,我也是结合你爷爷的经历以及资料上的线索,才得出了这个结论,但很显然,秦岭确实是有转魂镜的,但为什么时间上会有差别,你想,这是为什么?”
  我想了半晌,脑海里猛的闪过一道灵光,道:“难道是有人说谎?”
  大伯沉重的点了点头,道:“但这个说谎的人不是你爷爷,而是宋朝的当权者,他不希望有人知道转魂镜的真实下落,因此在在当时就开始对可能流传下落的资料进行修改,所以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资料,事实上都是当时的那个‘当权者’所希望我们看到的,这样一来,时间上自然就产生驳论了。”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不可思议,道:“这样看来,那个当权者可是够牛逼的,居然能将千年后的人都耍的团团转,他留下了这么多关于转魂镜的虚假信息,咱们被他坑惨了。”
  大伯道:“是啊,你爷爷就是被所谓的纳衣寨天书坑的死死的,但你想一想,千年前的那个人,或者是那批人,为什么要耗费精力来做这些事情?”
  这还用说,自然是不希望后来的人得到有关转魂镜的正确线索。
  我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大伯,大伯气的够呛,在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朝,他这么做,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说明,在当时,转魂镜的存在,应该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并且有很多人窥视,而设计这个虚假信息的人,则掌握了这个秘密,为了使这件事情不在历史上留下痕迹,所以他才会进行各种篡改。”
  虽然事情有点儿乱,但我还是意识到大伯最终的目的,于是我道:“你是想说,我们现在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有可能是假的?”
  大伯点了点头,道:“都有可能是假的,只有东西才是真的,所以只要将转魂镜拿在手里,一切的假象,就跟我们没关系。”
  我道:“那你当时意识到这一点后,又是怎么做的?”
  大伯苦笑一声,道:“当时什么也没做,因为我身上快没钱了。”我默然,道:“
  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大伯耸了耸肩,道:“所以事情只能缓一缓,那时候查非法营业还没有这么严,所以我当时一边给人看病,一边查资料,那时候我医术已经不错,在民间有一些名气,所以……”大伯似乎回忆到什么,眼神逐渐放空,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不,或许是应该是在回忆某些东西。
  那一年是个夏天,大伯在当地已经是颇有名气的赤脚医生,以治疑难杂症出名,为了省钱,大伯自己租了个小房子,里面被各类药品挤的满满当当,在大多数的时候,大伯是不修边幅的抱着各类从图书馆找来的资料翻阅,给人的感觉,很像一个看书看傻了的怪人。
  那一天很热,大伯正在看资料,虽然他知道这些资料大部分都是假的,但所有的虚假,都是在掩盖真相,通过这些虚假,或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进入了他的房间,那是一个穿着碎花长裙的女人,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鹅蛋脸,白皮肤,十分漂亮,她敲了敲店铺的木门,将沉入书海的大伯唤醒。
  大伯当时虽然年轻,但大夫的素养十分好,见了这么个大美女,也很淡定,问她怎么了。
  找大夫,自然是来看病的。
  女子坐下,诉说了自己的病情。
  至于女子究竟得了什么病,大伯没说,他说这是病人的私密,作为一个有道德的大夫,是不能随便对外说的。
  女子的病有些棘手,而且这女子的身份也很特别,是当时一位市级官员的女儿,进了很多大医院也治不好,由于大伯专治疑难杂症的名号传了出去,她慕名而来,准备试试运气。
  大伯往门外一看,外面果然还有两个形似保镖的男人。
  面对病人,大伯向来一视同仁,他开始为女子治疗,由于是慢性病,治疗的时间也比较长,两人几乎天天见面。
  怎么说呢,我们孙家的基因还是不错的,大伯年轻时,也是帅呆了,女子也美丽动人,孤男寡女,**,一来二去,自然情愫暗生。
  我听着不对劲儿,大伯这是要给我讲爱情故事啊,我刚想说,拜托你把这一段跳过去,直接进入正题,结果我一看大伯放空的眼神时,突然愣住了。
  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追忆目光,大伯仿佛已经沉入了二十多年前,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于是我收住声音,继续听了下去。
  第三十八章铁卷
  在听大伯的故事过程中,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电话显示是北京打来的。我在北京认识的人不多,小黄狗算一个,贱嘴算一个,但这个号码并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
  我示意大伯暂停,随后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很意外,打电话的是张易霄。
  他道:“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现在在北京,很抱歉将你卷入这次的事情,却没能帮到你。”
  我道:“这没什么,怪我运气不好,不过能认识你这个警官当朋友,还是很划算的,以后我如果酒架,还请你网开一面。”
  张易霄笑道:“很抱歉,我是刑侦科的,酒架不归我管。”
  我记得自己当时并没有给张易霄留电话,因此我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号码的,张易霄道:“你的手机丢在了防空洞里,我小叔顺便带出来了,下次有机会来北京我还给你,很抱歉,你的手机有很多未接来电,似乎有挺多人找你。”
  对于未接来电我没什么兴趣,但我很纳闷,自己的手机怎么会被张端捡到,于是我随后问了句:“难不成你小叔这些年来一直住在防空洞里?”这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我没想到,张易霄微微沉默后,竟然道:“是。”
  我惊的手一抖,心说不是吧,在防空洞里住二十年,难道这就是那些和尚经常下洞的原因?这似乎不太靠谱,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生活?
  但这毕竟是私事,我没有多问,和张易霄闲聊的两句,也大多是古寺里的一些事情,他告诉我,那个富豪当年的金蚕蛊,就是从张端手里得到的,不过这富豪实在太不知足,妄想再弄一只金蚕蛊,结果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瀑布的水潭里淹死了。
  紧接着,张易霄沉默道:“他走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道:“谁?”
  “张端。”张易霄沉默了一下,道:“那些和尚也找到了,不过全都疯了,他这些年一心想着报仇,当时给咱们下蚂蝗,是为了将不相干的人都吓退,现在那些和尚疯了,他也如愿以偿了,我将王娇的笔记给他看,第二天,他就消失了。我有预感,这辈子恐怕都不会见到他了,说实话,我爸几年前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亲人不多,挺遗憾的。”
  我宽慰道:“人生充满了遗憾,但不管怎么说,他只是消失了,不是死了,或许他这会儿正在中国的某个角落疗伤,二十年前的事情,也该放下了。”我虽然这么劝着张易霄,但我却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些破事,纠纠缠缠几十年,到现在也无法放下,相比起来,张端现在比我幸运。
  紧接着,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张易霄让我有空去北京取手机,毕竟我手机里存了一些电话,而且号码也绑定了许多证件,要是重新办理,确实很麻烦。
  我回到沙发上,大伯已经陷入了沉思,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指针已经指向晚上的9点整,我看大伯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刚想说要不明天咱们再继续,大伯就开口,缓缓讲述接下来的事情。
  那个女人,大伯管她叫阿莉,接下来的一切顺利成章,在大伯将她病治好的同时,两人也陷入了热恋,热恋中的年轻人,总是头脑犯傻的,因此当阿莉担忧的问大伯:“有时候你会突然不开心,为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
  大伯那时候完全是一个陷入热恋中的年轻人,对于转魂镜的线索,他没有过多的进展,而身上也没太多资产,无法耽误下去,再加上和阿莉在身份上的差距,一切都让他倍感压力,于是他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阿莉。
  阿莉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她温柔而冷静,于是主动加入了大伯的行列,通过自己的身份便利,翻阅了一些老档案。
  这些档案,都是政府机关的文件,普通人是没有权利查阅的,但中国的裙带关系十分厉害,作为当时市级官员的掌上民珠,自然没有人不给她面子。
  有了阿莉的帮助,大伯的调查立刻就有了质的飞跃。
  他先是查到了和陈家有关的一些线索。
  先是陈炎,这个名字并不是化名,而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这个陈炎,并不像爷爷所说,一直隐与幕后,在某段时期,他曾经也有官职,只不过是在部队里。
  而且根据资料,这个陈炎在还没有遇到爷爷之前,大约是四年前,曾经秘密带着一支十人小分队去过一趟山东执行任务,这次任务没有记录在案,不过从山东回来之后,陈炎就从军队卸职,转移到幕后了。
  他去山东干什么?
  跟后来的事情有没有关联?
  阿莉继续往下查,但没有查出什么眉目,因为从陈炎被卸职后,剩下的资料,几乎就是空白的,仿佛这个人山东一行后,就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或许,这是特殊部门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
  从陈炎身上无法下手,那么他当时所率领的那十个人呢?通过深入的调查,大伯惊讶的发现,那十个人,竟然都因公殉职了。
  死因是在海上与歹徒搏斗。
  切,扯淡。
  大伯根本不信,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但再往下查,也查不出什么了。紧接着,他和阿莉转换思维,重新从古籍上下手,这次由于有阿莉的帮助,大伯得到了一段颇为珍贵的史料。
  这些史料,是近年来国家的考古工作的新成果,目前还没有对外公布,只有市级以上的人员有资格查阅。
  其中一段资料,是从一座南宋王侯古墓里出土的一份‘铁卷’,由于宋末国力衰弱,因此古墓里没有出土太多有价值得文物,而铁卷上所记录的东西,基本也可以当做是故事来看,因此并没有做特别加密。
  上面记载了这样一件事:南宋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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